资本逻辑:马克思的现代性批判思想的核心及其现实意蕴

2011-08-15 00:53蒯正明
关键词:悖论现代性逻辑

蒯正明

(温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浙江 温州 325035)

资本逻辑:马克思的现代性批判思想的核心及其现实意蕴

蒯正明

(温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浙江 温州 325035)

资本具有运动和扩张的本性,它既促进了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也带来深刻的社会危机。而马克思的现代性批判思想也正是围绕资本逻辑这一核心展开的,认为在资本主义社会,资本逻辑引起了社会经济系统,人与自然的关系和人的全面发展等方面一系列冲突,这就是“资本逻辑悖论”。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资本市场逐步建立,由此也构成了当代中国社会主义与资本的博弈场,“资本逻辑悖论”的效应也逐步显现出来。而当代中国要走出“资本逻辑悖论”,以顺利推进现代化的进程,其根本的措施就是要贯彻落实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

马克思;资本;现代;批判;科学发展观

现代性是社会的一种类型和模式。人们一般认为现代性起源于西方中世纪的文艺复兴时期。此时,科学观念的传播以及人文主义思潮的发展,为人类进入“现代历史”拉开了序幕。在有关现代性问题的讨论中,尽管观点各异,但都程度不同地涉及马克思。马克思虽然没有明确提出“现代性”的概念,但是基于对资本主义文明的历史反思,马克思对现代性的理解和批判构成了他毕生的理论主题。因此,研究马克思的现代性批判思想,正确把握其当代价值,不仅对于深化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而且对于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实现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

一、资本逻辑:马克思现代性批判思想的核心

利奥塔曾经指出:“资本主义是现代性的名称之一。”[1](P147)马克思对现代性的分析恰恰是围绕着对资本逻辑这一核心的分析而展开的。对此,马克思指出:“只有当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的所有者在市场上找到出卖自己劳动力的自由工人的时候,资本才产生;而单是这一历史条件就包含着一部世界史。因此,资本一出现,就标志着社会生产过程的一个新时代。”[2](P193)因而,资本是一种“普照的光”,是现代社会中“支配一切的经济权力”。因而它的关系也决定其他一切关系的地位和影响。[3](P24-25)在马克思看来,现代性说到底是在现代生产基础上资本运动的产物。资本的逻辑就是不断追求利润的最大化,对利润的追求驱使资产阶级进行生产扩张和技术革新的动力。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具体阐述了资本逻辑所带来的社会后果。第一,资本的运动破坏了封建主义的生产关系,促成了现代社会的生成。“资产阶级在它已经取得了统治的地方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园诗般的关系都破坏了。它无情地斩断了把人们束缚于天然尊长的形形色色的封建羁绊,它使人和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有任何别的联系了。”[4](P274)第二,资本永不停息地运动,不仅造成现代社会状况不停地动荡,而且也促使社会关系的不断变革。“生产的不断变革,一切社会状况不停的动荡,永远的不安定和变动,这就是资产阶级时代不同于过去一切时代的地方。” “资产阶级除非对生产工具,从而对生产关系,从而对全部社会关系不断地进行革命,否则就不能生存下去。”[4](P275)第三,资本的运动导致了全球化的形成。“不断扩大产品销路的需要,驱使资产阶级奔走于全球各地。它必须到处落户,到处开发,到处建立联系。”[4](P275)“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4](P275-276)“它迫使一切民族——如果它们不想灭亡的话——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它迫使它们在自己那里推行所谓文明,即变成资产者。一句话,它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4](P276)

由此可见,在马克思看来,现代性是在现代社会生产的基础上资本运动的产物,资本的运作不仅破坏了封建主义的生产关系,促成了现代社会的生成,而且也使现代社会处于不断动荡变革之中,并促成全球化的形成。总之,资本的内在逻辑是现代性生成的核心和灵魂。“资产阶级生存和统治的根本条件,是财富在私人手里的积累,是资本的形成和增殖。”[4](P284)这就把现代性与资本逻辑密切联系在一起。而马克思的现代性批判思想也正是围绕资本逻辑这一核心展开的。

二、资本逻辑悖论:马克思现代性批判思想的展开

资本具有运动和扩张的本性,这种运动和扩张的本性创造了物质财富无限扩大的可能性。对此,马克思指出:“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4](P286)而随着生产力的高度发展不仅为新的更高的社会形态创造着强大的物质基础,而且也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创造着坚实的物质前提。既然资本在促进生产力方面发挥前所未有的作用,那么马克思为什么又要对此展开批判呢?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资本扩张过程具有深刻的内在危机,资本逻辑引起了社会经济系统,人与自然的关系和人的全面发展等方面一系列冲突,这就是“资本逻辑悖论”。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赋予新的生产方式以资本主义性质的这一矛盾,已经包含着现代的一切冲突的萌芽。”[5](P741-742)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资本逻辑的“经济悖论”。资本没有发明剩余劳动,但它以更加有利于生产的方式占有剩余劳动。它把单纯使用价值的生产转变为追逐价值特别是剩余价值的生产,资本为了追求剩余价值最大化,于是就尽可能地压低工人工资。正如马克思指出的:“资本迫使工人超出必要劳动来做剩余劳动。只有这样,资本才能增殖自己的价值,创造出剩余价值。”[6](P408)在绝对剩余价值的生产过程中,这一趋势表现为工人的“绝对贫困化”,在相对剩余价值的生产过程中,这一趋势就表现为工人的“相对贫困化”。无论是绝对贫困化还是相对贫困化,其结果都必然会束缚广大劳动群众购买力的增长,使劳动群众有支付能力的需求落后于生产的发展,出现相对缩小的趋势。资本扩张的必然结果是消费品迅速增长,其增长的速度必然超过消费的增长速度,由此引起生产过剩,从而破坏资本扩张的条件。

同时,面对市场激烈的竞争和对剩余价值的贪欲,资本家总是千方百计地改进生产技术、完善劳动组织、改善经营管理,以提高劳动生产率。因此,每个企业内部的生产部具有高度的组织性和纪律性,实行明确的有计划的分工协作,进行严格的科学管理。同时,资本主义生产高度的社会化不仅要求个别企业生产有组织有计划地进行,而且要求社会各部门、各企业之间的生产保持一定的比例关系,这样才能协调有序地进行生产活动。但是,由于生产资料的私有制把整个社会生产割裂开来,每个企业生产什么,生产多少和如何生产,都由资本家根据利润的大小来决定,因而社会生产由市场进行自发调节,这样,整个社会生产完全呈现出一种无政府状态。企业内部生产的有计划有组织,提高了企业的生产能力和竞争力,使更多的商品投入市场,进一步加剧了社会生产的无政府状态,而社会生产无政府状态和竞争的加剧,反过来成为一种外部强制力量,迫使企业进一步加强经营管理,改善生产条件,提高生产效率。这又进一步加剧了社会生产的无政府状态。随着竞争和无政府状态的日益加剧,必然会引起再生产的比例严重失调,社会再生产的实现条件遭到破坏,使生产与消费的矛盾以激化的形式暴露出来,从而表现为经济危机。因此,当资本发展到一定阶段时,会使人们认识到资本本身就是生产力发展的最大限制。

第二,资本逻辑的“生态悖论”。在资本统治时代,“实现资本无限增值,追逐物质财富的最大化是资本‘天然的使命’。一方面它迫使资本家不断追求剩余价值以使自己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立足生存;但另一方面,资本在实现了它的增值目的后不决就此罢休,资本家继续把那些新增的剩余价值作为资本再次投入到下一个生产过程中 (即资本主义的再生产过程),资本就这样像一匹发疯的野马从此奔上一条不归之路。”[7]由于资本增值和扩大再生产的过程同时也是消耗自然资源的过程,因此资本增值与吸收各种资源同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两者是完全一致的。资本无限追逐剩余价值的结果是资本积累的无限性,而无限扩大的资本积累对于作为生产资料自然物的需求必然存在无限增长的趋势。同时,由于自然资源总是有限的,自然生态系统的承载能力也总是有限的,而资本积累又必然要试图突破自然设立资源界限和承载界限,贪婪地剥夺外在自然,其结果必然导致森林、煤矿、铁矿等资源枯竭,从而造成自然的满目疮痍。资本的这种生产强制逻辑使资本的反生态性日益展现。

由此可见,在资本统治时代,人和自然的关系就内容和实质来说,是资本同自然的关系,是资本对自然的占有。因此形式上表现为人和自然关系恶化的生态危机,实质上是资本同自然关系的恶化,是资本对自然疯狂占用所引起的恶果,是资本的反生态性的展现。

第三,资本逻辑的“人的发展悖论”。马克思从资本出发,分析了资本逻辑对于个人生存的影响,认为造成现代人的异化的根源是资本,正是资本使人成为一种失去生存意义的工具性存在,从而使劳动发生了异化。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资本具有独立性和个性,而活动着的个人却没有独立性和个性”[4](P287)。它“用自己的不变部分即生产资料吮吸尽可能多的剩余劳动。资本是死劳动,它像吸血鬼一样,只有吮吸活劳动才有生命,吮吸的活劳动越多,它的生命就越旺盛”[2](P280)。资本家为了最大限度地获取剩余价值,而无视工人的身心健康,迫使工人在“人为的高温、充满原料碎屑的空气、震耳欲聋的喧嚣”[2](P466)的环境中劳动。其结果“必然是:劳动过度和早死,沦为机器,沦为资本家的奴隶”[8](P52-53)。在这种情况下,“工人生产的财富越多,他的产品力量和数量越大,他就越贫穷。工人创造的产品越多,他就变成廉价的商品。物的世界的增值同人的世界的贬值成正比”[8](P90)。总之,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工人在劳动中耗费的力量越多,他亲手创造出来反对自身的、异己的对象世界的力量就越大,就越受他的产品即资本的统治。资本控制着社会的一切,使其变成“一个着了魔的、颠倒的、倒立着的世界”[9](P938)。

同时,资本扩张所导致的“人的发展悖论”还表现为人类生活世界的货币化。即资本在扩张过程中,不断把客观生活世界纳入到资本运转体系而被打造为资本增值机器中的各个环节。由此编织了人与人之间的服从资本运行规则的货币联系,导致社会伦理关系的货币化。货币不但成为人与人之间相互连接的纽带,而且不断消解着由权力和地位建立的等级关系,由此也导致商品拜物教和金钱拜物教的产生。在资产阶级眼中,钱就是“世界的统治者”,货币是“看得见的神”。“金钱万能”、“钱能通神”、“有钱能使鬼推磨”成了他们唯一的处世准则。

三、当代中国:社会主义与资本的博弈场

社会主义是为了克服资本主义的根本矛盾而来到世间的。因此,以苏联为代表的早期刚刚诞生的社会主义,以彻底消灭资本作为其根本方针。其主要手段是通过没收一切私人企业的财产归于国有;取消一切生产资料的自由买卖,全部生产资料与生产活动都统统由政府的行政命令来配置;进而消费品也由国家发给的各种票证来配置。但这种高度权力化的经济制度在实践中因为严重制约了社会主义的生机和活力,最终难以行通。新中国成立以后的一段较长时间内也存在着类似的问题。改革开放以后,以邓小平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将市场机制引进社会主义的中国。在1992年的南方谈话中,他明确指出:“计划多一点还是市场多一点,不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本质区别。”这就是说,社会主义不仅要用国家权力来配置资源,也要用市场来配置资源。而市场配置资源就是用货币力量来配置资源,因而这就意味着社会主义可以利用国内外资本,这并不是资本主义。资本只是我们利用的手段,而不是我们奉行的主义,即使资本力量纳入到社会主义轨道,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

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中国的社会主义不但接纳了国际资本,而且积极地鼓励与培育国内的民营资本;不但民营资本迅速增长,而且国有资产已经实行资本化,采取了资本运作方式;不但一些企业家拥有资本,而且民众也通过股市等各种资本市场参加到社会资本运行的过程中。可以说“中国改革开放的历史进程,本质上正是马克思《资本论》所阐述的经济体系的内在逻辑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展现”[10](P56)。资本市场的建立,一方面大大促进社会主义生产力的解放和发展,使我国经济建设取得巨大的成就,也由此大大促进中国现代化的进程,但与此同时,“资本逻辑悖论”的效应也逐步在中国显现出来。主要表现为以下四点。第一,资本力量的相互串谋会利用信息不对称而形成操纵股市、房市,不仅影响社会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而且也损害了社会大众的利益。第二,资本的扩张造成对资源和生态环境的严重破坏,影响了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第三,资本不择手段地最大限度减低生产成本,以及对获取利润的追逐不仅造成了对劳动者各种权益的侵害,比如被揭露出来的黑心煤窑、砖窑事件等,而且也使社会的收入差距不断拉大。“主要表现为社会普通民众特别是弱势群体难以分享社会发展成果,而社会发展代价却主要由社会普通民众特别是弱势群体来承担,社会代价的支付主体呈现明显的错位。”[11](P25)贫困者因为失去获得各种资本形态 (特别是人力资本)的机会而日益贫困,富裕者又因为垄断各种形态的资本而日益富裕,由此造成资本力量与劳动者之间的对立,从而影响了社会的稳定与和谐。第四,资本与权力的结合形成“资本怪胎”。由此造成了大量腐败问题的产生,“改革开放以来,尽管党和国家的历届领导人都极为重视,腐败现象还是有日益严重的迹象,其严重性已经威胁到了公众对于社会主义的感情。”[12](P37)腐败的蔓延不仅极大损害党和社会主义的形象,也使公共权力应发挥的维护秩序、保障自由、建立公平、提供福利等应有的功能遭到吞噬。

因此,就中国而言,要顺利推进现代化的进程,需要我们做到以下两个方面。第一,要借助资本的力量进一步推进生产力的发展。“社会生产力要获得不断发展,必须有一种机制以强大的力量驱使社会将其生产的剩余劳动,自动地投入到生产系统中,并且追求自身的增殖。”[13](P23)反之,如果我们害怕资本扩张带来的种种冲突而拒绝资本,就必然意味着拒绝推进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巨大动力,这实际上是拒绝现代化自身。第二,用社会主义力量将资本纳入到“以人为本”的轨道,以克服资本扩张的悖论。而要实现这一目标,其根本的措施就是要贯彻落实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以走出“资本逻辑悖论”。

四、科学发展观的贯彻落实:走出资本逻辑悖论

综上所述,当代中国要实现现代化的目标,不是消灭资本本身,而是使资本循环过程中所产生的剩余价值不断回归到人类自身,回归到与人类生存与发展密切相关的自然环境与社会文化环境的建设之中。这就是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提出的“异化劳动”的复归,也就是《资本论》中的剩余价值的复归。而实现这种复归的路径,正是科学发展观的贯彻落实。通过采取切实措施保障科学发展观的贯彻落实,以走出资本逻辑的“经济悖论”、“生态悖论”和“人的发展悖论”。

第一,走出资本逻辑的“经济悖论”:共同富裕。共同富裕不仅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也是实现当代中国科学发展的重要目标。在资本主义条件下,资本扩张压制工人消费,结果导致生产与消费发生矛盾,进而形成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因此,当代中国要走出资本逻辑的“经济悖论”,就必须采取措施保证共同富裕目标的实现,为此必须采取以下措施。一是加强公共产品与公共福利的建设。公共产品的严格定义是萨缪尔森给出的,按照他的定义,纯粹的公共产品是指这样一种产品:每个人消费这种产品都不会导致别人对该种产品消费的减少。也就是说就消费而言,公共产品具有非竞争性和非排他性,是现实中社会公众可以共享的产品、服务或资源。公共产品的本质属性在于它的公平性。公共产品的有效供给不仅可以弥补“市场失效”,维护社会公共利益的需要,同时还要求实现社会总福利和人均总福利的最大化。因此,通过加强公共产品与公共福利的建设,实现均衡性公共产品供给,不仅可以保护弱势群体的利益,更有利于社会公平的实现。二是统筹城乡协调发展,实现城乡经济社会一体化格局。为此要采取措施进一步增加农民收入,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统筹城乡协调发展,把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纳入整个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全局进行通盘筹划。三是坚持促进地区协调发展,逐步缩小地区之间的发展差距。形成东中西互动、优势互补、相互促进、共同发展的新格局。四是完善收入分配制度,健全社会保障体系。不仅要打破经营垄断,创造机会公平,整顿分配秩序,形成合理有序的收入分配格局,而且要建立覆盖城乡居民的社会保障体系,使人人都有基本的生活保障。

第二,走出资本逻辑的“生态悖论”: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是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重要内容,它既是长期以来我国生产发展过程中资源生态环境遭受严重破坏的反思,更是走出资本逻辑“生态悖论”的根本举措。为此可考虑从下面两方面着手:一是限制资本,也即“堵”,阻止资本朝着加剧生态危机的方向发展。其措施包括:用严格的法规规划污染企业的选址范围,将同类企业集中起来,提供集中污染治理的条件;制定严格的排放限额与排放标准;对于违背环境保护的企业采取坚决果断的严厉处罚措施等。二是引导资本,也即“疏”,引导资本朝着有利于克服生态危机的方向进行投资与运行。如实行有利于科学发展的财税制度;建立健全资源有偿使用制度和生态环境补偿机制等。通过各种举措,实现发展速度和结构质量效益相统一、经济发展与人口资源环境相协调,使人民在良好生态环境中生产生活,实现经济社会永续发展。

第三,走出资本逻辑的“人的发展悖论”:坚持以人为本。资本逻辑通过把人的生产和生活纳入到资本运转体系中,进而将人打造为各种资本增值机器中的各个环节,以转变为剩余价值,由此造成对人的发展的束缚与钳制,使人朝着符合资本增值需要的单一的技术理性方向畸形发展。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和恩格斯把每个人的自由全面发展视为社会历史发展的终极目标。以人为本为核心的科学发展观强调“坚持以人为本,就是要以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为目标,从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出发谋发展、促发展,不断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切实保障人民群众的经济、政治和文化权益,让发展的成果惠及全体人民”[14](P850)。这不仅是对马克思恩格斯思想的继承和发展,而且也是当下中国走出资本逻辑“人的发展悖论”的现实要求。为此要求我们在实践中,真正树立以人为本的发展理念,并着力做好三个方面。一是在思想认识上,要克服GDP至上的错误认识。充分认识到经济增长是发展的主要手段,但手段要服从于目的,离开人的发展,经济增长就失去了意义。如果单纯追求经济增长,那么带来的结果只可能是不公平增长,高失业率增长和不可持续增长。因此,只有以人的全面发展为内容的增长才能真正体现发展的本质。二是在现实生活中,要不断满足人们的多方面需求。尊重和保障人的各项权益,包括公民的政治、经济、文化权利;不断提高人们的思想道德素质、科学文化素质和健康素质;创造人们平等发展、充分发挥聪明才智的社会环境。三是在发展的道路和模式上,要实现从“物”到“人”的转移,充分考虑到人的需要、利益、感情、感受、愿望和要求等,一切以人的发展为最终的落脚点和衡量标准,时刻把人放在具体的生活条件中去考虑和尊重。

[1][法]利奥塔.后现代性与公正游戏——利奥塔访谈、书信录[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6]马克恩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册[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7]胡绪明.论资本的双重内涵及其“边界意识”[J].南京社会科学,2008,(10).

[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10]鲁品越.改革开放的内在逻辑及其发展阶段[J].马克思主义研究,2007,(9).

[11]范铁中.社会转型期我国群体性突发事件产生的深层动因分析[J].江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6).

[12]王素玲.关系、限度、制度:社会转型过程中我国政治权威合法性论析[J].江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6).

[13]鲁品越.中国现代化悖论与和谐社会建构[J].上海财经大学学报,2007,(1).

[14]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C].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Capital logic:Marx’s Core Thinking of Modern Critique and Its Practical Implication

KUAI Zheng-ming
(Marxism Institute ,Wenzhou University,Wenzhou 325035,China)

The capital has the nature of movement and expansion.It not only promoted the development of social productive forces of capitalism,but also brought the profound social crisis.Marx's thinking of modern critique was around the core of capital logic to spread out.He thought that the logic of capital caused a series of conflicts about social and economic system,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an and nature,and all-round development of people,which is the“capital logic paradox”.Since reform and opening,China's capital market has established,which also constitute the game field of Chinese socialism and capitalism,the"capital logic of paradox"effect is gradually revealed.So the contemporary China want to get out of"the logic of capital paradox"to the smooth progress of the process of modernization,the fundamental measure is to implement the peoplecentered scientific concept of development.

Marx;capital;modern;criticism;the scientific concept of development

D0-05

A

2095-0292(2011)04-0016-06

2011-05-06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体制机制保障研究”(项目编号:09BKS008)

蒯正明,温州大学讲师,法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政治学、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责任编辑 孙广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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