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城郊森林旅游研究综述

钟永德，郝 爽，刘小矛

（1.中南林业科技大学 旅游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4；2.茶陵县云阳国有林场，湖南 茶陵 412400）

国内城郊森林旅游研究综述

钟永德1，郝 爽1，刘小矛2

（1.中南林业科技大学 旅游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4；2.茶陵县云阳国有林场，湖南 茶陵 412400）

城郊森林旅游因距离适中、环境优美而备受青睐。近些年关于城郊森林旅游的研究成果也在不断增加。研究主要从城郊森林旅游的概念、主体、客体、环境等4个方面展开。未来的研究还需进一步从三个方面着力，即研究方法要定性分析与定量分析相结合，研究学科应由自然学科向社会学科扩展，研究内容需完善对城郊森林旅游者的研究、深化对城郊森林公园的研究、优化对城郊森林旅游市场营销的研究、加强对城郊森林旅游社区的研究。

国内；城郊；森林旅游

森林旅游在我国的发展已有将近30年历史，随着我国森林公园数目不断增加，森林旅游的规模也在不断扩大。在大众旅游已成常态的后金融危机时代，虽然森林旅游发展依然保持强劲势头，但是旅游者的旅游行为却悄然发生着变化，伴随全民休闲时代的到来，在我国休假制度的不断调整下，城郊森林旅游需求日渐旺盛。近年来，许多地市纷纷把建设城郊森林公园作为城市绿化工程的重要组成部分，试图用“天然氧吧”来包围昔日的“水泥沙漠”。目前，国内对城郊森林旅游的研究取得了一些进展，笔者对有关的研究成果进行了综合分析。

一、研究概况

城郊森林旅游是伴随都市居民对城郊旅游的需求而发展起来的，在此笔者首先使用“城郊&旅游”作为主题检索词，对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进行文献检索，检索出各时期的文献数量如表1所示。

表1 1979年以来发表的城郊旅游类文章统计

由表1可见，改革开放30多年来，关于城郊旅游的研究成果在不断增加，尤其是1995年开始实施周末双休制度以来，城郊旅游就进入实质性发展阶段。进入新世纪以来，城郊旅游的研究成果颇丰，2001-2010年这10年间发表的与城郊旅游相关的文章是1991-2000年的5.47倍多，仅2011年一年发表的文章就比1991-2000年十年间的文章还多。

对检索结果进行分析可以发现，城郊旅游的研究内容多涉及乡村旅游、现代农业观光旅游，对于森

林旅游的研究相对较少，这与我国城郊旅游的发展状况也是相吻合的，城郊旅游的最初发展形态便是“农家乐”等与农业农村相联系的旅游形式。笔者进一步使用“城郊&森林”作为主题检索词，统计出2001-2011年间各年度发表的城郊旅游和城郊森林的文献数量，如图1。

图1 2001-2011各年度发表城郊旅游和城郊森林的文献数量统计图

在城郊森林的研究成果中，大量研究的主题是与生态学、景观学等学科相关的内容，有些仅选取城郊森林公园内的相关生态指标进行研究，有些是将城郊森林纳入城市景观体系，对其进行绿化分析，这些研究都并未涉及城郊森林旅游，据此将2001-2011年间的城郊森林类文章分为两类，一类与城郊森林旅游有关，一类则无关，两类所占比例如图2所示。

图2 城郊森林类文章分类占比图

剔除上述筛选过程中的无关文章，笔者对现有关于城郊森林旅游的文章进行了归纳总结，从城郊森林旅游的概念、主体、客体、环境等方面进行整合分析。

二、主要研究内容综述

1.对城郊森林旅游的概念研究

目前学者对城郊森林旅游的概念并没有明确界定，一般认为在城郊森林公园中开展的旅游活动便被称为城郊森林旅游活动。对于城郊森林公园的具体地理位置也难以准确界定，尤其是随着城市化进程不断加快，城市扩张速度也在不断加快，造成理论上用单纯的公里数来区别大中城市市区和郊区存在很大困难，况且这种区分意义也不大，所以学界在城郊森林旅游这一概念问题上虽未界定却并无分歧，普遍认为城市周边开展的中短途自然旅游都可归属城郊森林旅游的范畴。

2. 对城郊森林旅游主体——旅游者的研究

现有关于城郊森林旅游者构成的研究表明城郊森林旅游客源主体为城市居民，依托城郊森林公园而呈同心圈层衰减规律，学者们多采用问卷调查的方法对城郊森林旅游的客源市场进行量化分析。罗明春等选取大围山为城郊森林公园的代表进行游客调查问卷，结果显示城郊森林公园的客源主体为来自省内其他中等城市的游客，年龄以31-45 岁为主，文化程度以大专居多[1]；王艳等认为城郊旅游的客源地域组成以城镇居民为主，农民亦占有相当比例，年龄层段以中青年为主，少儿、老龄市场潜力丰厚，职业层面由行政管理、专业技术人员和国家企事业单位的职工构成的“工薪阶层”为主体，学生也占很大比重[2]；张文静对福州国家森林公园的游客调查显示，21-40岁的游客占比超过60%，主要是省内其他地区及福州当地市民，职业构成中位居前三位的是学生、企业人员、事业单位[3]。李岩松对城郊旅游主体划分的研究显示，家庭是城郊旅游的主要组织形式，旅游安排较为灵活，旅游活动受家庭决策者的影响极大[4]。客源构成的特征与城郊森林旅游的特殊地理位置是非常契合的。

在城郊森林旅游者需求研究方面，专门针对城郊森林旅游者需求的研究文章还比较少，从已有研究成果中可以侧面考量出旅游者对城郊森林旅游开发的需求。肖亮等对武汉市民的调查中，针对城郊森林旅游地如何开发的问题，超过半数的被调查者选择了在保护环境的条件下适度开发，建成一个旅游区，提供很好的旅游服务设施[5]；肖随丽等调查了北京森林游憩需求、偏好及活动特征，结果显示高达41%的居民喜欢到城郊开发型景区休闲游憩，主要是因为城郊开发型景区交通方便、设施完善、安全舒适度高，森林游憩机会需求比例如图3所示[6]。这说明旅游者更愿意选择适当开发的景区开展城郊森林旅游活动。

图3 森林游憩机会需求比例

在城郊森林旅游者消费研究方面，研究城郊旅游消费行为的文章也并不丰富，仅限于一些基础研究，总体来看大众城郊森林旅游的消费水平并不是很高。王艳等总结城郊旅游消费类型中，自费消费以中低档为多，公费消费以中高档为多[2]；冯长明等以九江市为研究对象，通过市场调查发现大部消费在50元以上，购物和餐饮占消费总额的比例很大，分别为23%和25%，其次是娱乐和康体占21%[7]。城郊森林旅游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满足大众的休闲需求，所以城郊森林旅游的开发管理应将服务设施标准、价格定位在城市普通百姓能承受的范围内，以扩大游客量，产生规模效应[8]。

3.对城郊森林旅游客体——森林公园的研究

在城郊森林公园功能定位上，城郊森林公园的主要服务对象是城市居民，所以学者对城郊森林公园的功能定位也多从服务社会尤其是城市生活的角度出发。罗先权等认为城郊森林公园对于推进生态城市建设发挥着巨大调节作用[9]；章建斌等将城郊森林公园的旅游定位在生态旅游，并提出实现途径，即在森林保健的主题上应融入传统文化，并且发挥其科普功能[10]；杨财根强调其开发既要考虑到森林公园这种具有公益特性的资源型景区，也要兼顾到城市居民的休闲游憩及社会生活，提出了城郊森林公园的社会发展导向定位[11]。

在城郊森林公园规划设计上，多数学者侧重从园林学视角研究城郊森林公园的景观绿化。闫文刚、陈晨等分别选取具体城郊森林公园进行了规划设计，两者都强调了城郊森林公园的植物景观规划[12-13]，陈晨还专门设计了城郊森林公园的游憩项目及线路，产品设计上都注重强调在保护城郊森林旅游资源的基础上，实现游憩价值，同时也要发挥科普教育功能。杨根财在其博士论文中，依据城郊森林公园旅游规划定位，采用旅游系统规划方法，创建了适合城郊森林公园的“三析五构”旅游规划模式，并选取两个城郊森林公园进行了实证研究[14]。

在城郊森林公园产品开发上，从学者们的研究可以发现，保健、科普是城郊森林旅游产品的两个关键词。严宽荣、张淑琼等基于昂普（RMP）分析理论，分别研究了江西九江市的城郊旅游和福建龙岩市的城郊森林公园的旅游产品开发，针对各自资源特色提出了具体的产品开发思路[15-16]，张淑琼还指出了东肖森林公园进行开发应具备的保障措施。于冬璇等认为在体验经济时代，城郊森林旅游开发也要遵循体验经济的理念，致力于提供多元化的森林旅游体验，提升城郊型森林旅游的文化品位，并不断升级体验质量，引导旅游者转型[17]。

在城郊森林公园市场营销上，鉴于城郊森林公园所处的特殊地理位置，学者们普遍认为城郊森林公园应将其客源市场定位在当地及省内周边城市，加大宣传促销力度，也有学者指出城郊型森林公园应该利用各类会展来扩大知名度，也可利用各种传统与新兴媒介来开展宣传以及对外进行招商引资[18]。

4.对城郊森林旅游环境的研究

在城郊森林旅游自然环境的研究方面，有些学者关注传统的对森林公园环境的评价，如冯磊、胡希军等以空气负离子浓度、植物精气释放量和风景资源等因子为指标，测定并评价了宜昌市夷陵区森林公园环境质量[19]；有些学者提出了对城郊旅游度假区生态环境破坏的担忧，如指出城郊地区伴随旅游度假区的开发产生了环境污染、生态破坏、旅游景观资源破坏等主要生态问题[20]，这些生态问题也值得城郊森林公园引起高度重视；有些学者从土地利用角度研究了城郊森林公园的环境问题，如刘海等在总结城郊森林公园土地利用特点时发现，由于城郊森林公园比大型远郊森林公园的面积和自然资源相对较少，而在我国森林公园不是完全由财政拨款，故城郊森林公园的经营单位为了生存和发展对公园土地的开发利用强度较大[21]，高强度的土地利用显然不利于城郊森林公园的长期可持续发展。

在城郊森林旅游人文环境的研究方面，对于城郊森林旅游社区的关注度还不高，不过以往对于乡村旅游的研究都比较推崇社区参与的发展模式。徐燕等对武汉市九峰城市森林保护区的社区调查中发现，社区居民参与旅游开发的积极性较高，但对旅游开发的影响认识不深，社区居民更关注的是旅游开发的搬迁补偿方案，同时还发现，当地社区居民与其他利益相关者关系协调较好，居民同政府、投资商的合作意愿较强，对政府的信任度较高，80%以上的居民愿意执行旅游开发过程中政府制定的措施。据此作者提出在大城市城郊进行旅游开发时，应在加强政府控制管理的基础上激励社区居民参与旅游开发，可采取社区居民自治的管理方式，同时也要重视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协调[22]。在城郊森林旅游的发展过程中，必然离不开社区参与所营造出来的良好人文环境，但对于社区参与的方式以及社区利益的保障等方面的研究有待进一步深入。

三、现有研究评述及对未来的展望

在研究方法上，对于城郊森林旅游者的研究大部分都采用了定量研究的方法，使用调查问卷对旅游者的客源结构、旅游需求、消费行为等方面进行了详细分析。对于城郊森林公园的研究多数采用案例研究的方法，根据各城郊森林公园的具体情况进行规划设计、产品开发及营销分析。

在研究学科上，现有的很多文章都是以生态学、园林学等为基础进行的研究，包括很多硕博论文都是基于生态学及园林学的学科范畴，缺乏从管理学的角度对城郊森林旅游的供给方城郊森林公园的经营管理深入研究，尤其是城郊森林公园的投融资研究、运行机制研究等。

在研究内容上，关于城郊森林旅游研究的广度和深度都有待加强，具体来说可以在以下几个方面继续展开研究。

第一，完善对城郊森林旅游者的研究。目前对城郊森林旅游者的需求研究还仅限于个别城市，由于各个城市的发展水平及城市文化都有所不同，未来可以选择更多城市为研究对象开展研究，以便能总结出各地旅游者的游憩需求，为规划开发提供更好的指导。与此同时，尚未有学者从游客角度来研究其对现有城郊森林旅游产品的满意度及对未来产品发展方向的期许，这类课题可作为今后对城郊森林旅游者研究的一个方向。

第二，深化对城郊森林公园的研究。总体而言，学者及旅游者都认同对城郊森林公园进行开发，在产品设计上均强调森林对人体的保健作用以及其具有的科普教育价值，同时很多学者也认为有必要在城郊森林公园的规划开发中融入人文景观，以提升其整体品位，这与远离城市的大型森林公园的规划开发是有差别的。因此，对城郊森林公园的个案分析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每个城郊森林公园的开发条件及客源特征千差万别，研究需要结合各自特点进行。另外，现有研究对城郊森林公园开发后的环境影响关注度不够，可以对此进行深入研究。

第三，优化对城郊森林旅游市场营销的研究。虽然学者们都很重视城郊森林公园的市场营销工作，但是现阶段所阐述的营销手段过于概念化，针对性不强，缺乏对城郊森林旅游媒介的研究，比如如何通过旅行社等中介将时下流行的租车业务与城郊森林旅游相结合等，城郊森林旅游的资源禀赋虽不及远郊大型森林公园，但通过灵活多变的营销手段，同样可以吸引大量来自城市的客源群体，实现规模效应。

第四，加强对城郊森林旅游社区的研究。社区参与是目前各类旅游研究中的热点，城郊森林旅游研究也应提高对社区的重视程度，积极构建适合城郊森林旅游发展特点的社区参与模式，在提高城郊森林旅游的服务能力及水平的基础上营造良好的旅游人文环境，这也是实现城郊森林旅游社会效益的重要组成部分。

总之，目前国内对于城郊森林旅游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同时在实践方面，城郊森林旅游的管理不单单涉及林业部门、旅游部门，在当前的行政管理体制下，还涉及园林部门的绿化管理、环保部门的环境管理、工商部门的经营管理等等，其复杂性不言而喻，对其的研究也应该更加深入细致。在当下城郊森林公园的建设大潮中，期待有更多目光投向城郊森林旅游，共同促进城郊森林旅游更好地服务于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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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iew of Suburban Forest Tourism Research in China

ZHONG Yong-de1, HAO Shuang1, LIU Xiao-mao2

（1.College of Tourism,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 of Forestry & Technology, Changsha 410004, Hunan, China;2.Yunyang State-owend Forest Farm, Chaling Country, Chaling 412400, Hunan, China）

Suburban forest tourism is popular in city residents because of the moderate distance and beautiful environment.Recently, researches on suburban forest tourism are growing. In this paper, the author summaries researches on suburban forest tourism in China, depending on four aspects, the concept, subject, object, and environment of suburban forest tourism, founding out the shortage, and expects to put forward the prospects for future research.

domestic; suburban; forest tourism

F590.7

A

1673-9272(2012)02-0008-04

2012-03-19

钟永德(1965-)，男，湖南炎陵人，中南林业科技大学旅游学院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生态旅游、旅游业环境管理。

[本文编校：易雪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