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成式交游补考

姚吉成，邢恩和

（滨州学院 黄河三角洲文化研究所，山东 滨州256600）

段成式，字柯古，齐州临淄 （今山东省滨州市邹平县）人，著名文学家。诗文兼擅，尤以笔记小说《酉阳杂俎》著称于世。约生于德宗贞元十九年（公元803年），卒于咸通四年（公元863年）。约于文宗开成二年，以荫入官，为秘书省校书郎。历吉州、处州和江州三州刺史，官至太常少卿。段成式博学强记，深谙佛学，交游广泛。常恒畅《段成式交游考》重点考察了段成式与温庭筠、李群玉、李德裕、周繇、徐商、刘德仁、张希复、郑符、昇上人、僧人寂照及几个博闻强志者的交游，今补考喻凫、僧无可和贯休等十几人，进一步了解段成式的交游对他身世浮沉、诗文与笔记小说创作的影响，全面把捉造成《酉阳杂俎》博杂艺术特征的重要因素。

一、喻凫

《唐才子传》载：“凫，毗陵人，开成五年，李从实榜进士，仕为乌程县令，有诗名。”会昌元年，喻凫被授为校书郎。《酉阳杂俎·续集》卷五：“武宗癸亥三年夏，予与张君希复善继同官秘丘，郑君符梦复连职仙署。”仙署为集贤院，会昌三年段成式为集贤院学士或直学士。又载：“后三年，予职于京洛。及刺安成，至大中七年归京，在外六甲子。”会昌四年段成式离开长安，“职于京洛”。段成式与喻凫二人在会昌元年到会昌三年期间在长安唱和较多。喻凫作有《和段学士南亭春日对雨》、《和段学士对雪》。知段成式有《南亭春日对雨》、《对雪》诗，今佚。

二、僧无可

僧无可，生卒年不详，河北道幽州范阳县（今河北省涿州市）人，贾岛从弟，素有诗名。作有《奉和段著作山居呈诸同志三首次本韵》。段著作为段成式，据此知段成式作有《山居呈诸同志三首》诗，今佚。《金石萃编》卷一○八《寂照和尚碑》，“宣德郎、守秘书省著作郎、充集贤殿修撰、上柱国段成式纂”，“少华山树谷僧无可书”。清毕沅《关中金石记》卷四：“《安国寂照和尚碑》，开成五年正月立，段成式撰文，僧无可正书。”张延峰《咸阳安国寺探赜》［1］载：“题款后刻1行44字，文为‘开成六年岁次辛酉正月葵酉朔六日戊酉门人圆进……等同建’。落款开成六年实为会昌元年（公元841年）。”如此知僧无可与段成式在开成六年①前后有交游。

三、贯休

贯休（832-912），俗姓姜，字德隐，婺州兰溪（今属浙江）人。早年在婺州兰溪安和寺出家。青年时期山居修道，结交诗人有处州刺史段成式、睦州的李频和方干。贯休《上缙云段使君》曰：“清畏人知人尽知，缙云三载得宣尼。活民刀尺虽无象，出世文章岂有师。术气芝香粘瓮榼，云痕翠点满旌旗。今朝暂到金台上，颇觉心如太古时。”《全唐文》卷七百八十七段成式《好道庙记》载：“予大中九年到郡，越月方谒。”段成式大中九年到处州，“缙云三载得宣尼”，三年后为大中十一年，如此二人当在该年有交往。

四、方干

方干（？-888），字雄飞，睦州桐庐人。每见人设三拜，曰礼数有三，时人呼为“方三拜”。《唐诗纪事》卷六十三云：“干为人质野……为人唇缺，连应十余举，遂归镜湖。后十数年，遇医补唇，年已老矣。镜湖人号曰‘补唇先生’。”大中元年（公元847年），段成式出为吉州刺史后，方干有《东溪别业寄吉州段郎中》。段郎中即段成式。《新唐书》本传：“（段成式）擢累尚书郎，为吉州刺史。”约在大中十年（公元857年），方干到处州，作有交游投赠诗《赠处州段郎中》，离处州时方干寄赠段成式《自缙云赴郡，溪流百里，轻棹一发，曾不崇朝，叙事四韵，寄献段郎中》诗。

五、元繇

常恒畅《段成式交游考》［2］载有周繇其人。据陶敏先生考证，周繇实为元繇之误。《登科记考》卷二三据《永乐大典》引《池州府志》：“周繇字允元。”《唐摭言》卷一○：“咸通末，……有许棠与（张）乔，及……周繇……温宪、李昌符，谓之‘十哲’。”《直斋书录解题》卷一九：“《周繇集》一卷，唐周繇撰，咸通十三年进士。”徐商于大中十年至大中十四年（公元860年）十一月为襄州刺史、山南东道节度使，周繇为咸通十三年（公元872年）进士，从时间上来看应该未曾去过襄阳徐商幕府。段成式有《怯酒赠周繇（一作答周为宪看牡丹）》诗，知与段成式唱和者字为宪。《元和姓纂》卷四河南洛阳元氏：“锡生繇。”施蛰存《北山集古录》卷三《少林寺厨库记》碑侧题名为“会昌五年二月十六日，前润州参军卢寅，前殿中侍御史内供奉元繇，河南尹卢贞”。此“殿中侍御史内供奉元繇”当为与段成式唱和之人，当时元繇以御史中丞参徐商襄阳幕府，作有《看牡丹赠段成式（柯古前看吝酒）》，段成式《怯酒赠周繇（一作答周为宪看牡丹）》诗即为此唱和之作。陶敏先生考证说：“《唐诗纪事》则误将其与周繇混为一人，将其诗五首收周繇名下，《全唐诗》沿其误。”元繇与段成式唱和诗还有《和段成式》、《以人参遗段成式》、《嘲段成式（一作广阳公宴）》②，段成式有《不赴光风亭夜饮赠周繇》、《嘲元中丞（一作襄阳中堂赏花为宪与妓人戏语潮之）》、《寄周繇求人参》、《和周繇见嘲（一作和周为宪广阳公宴见嘲诗）》。《全唐文》卷七百八十七《塑像记》载：“十三年秋，予闲居汉上”。《全唐文》卷七百二十四李骘《徐襄州碑》载：“大中十年春，今丞相东海公自蒲移镇于襄，四十年诏征赴阙。今天子咸通五年，公为御史大夫，自始去襄，于兹六年矣。”③二人唱和于大中十三年秋段成式闲居汉上，到段成式“咸通初，出为江州刺史”［3］之间。周繇与段成式交游无据。

六、韦蟾

韦蟾，下社（今陕西长安）人，一说福建人，生年不详，大中年间进士，懿宗咸通年间卒，终尚书左丞。遗诗有十首，见《全唐诗》卷五百六十六。韦蟾最初为徐商掌书记。《唐诗纪事》卷五十八云：“尚书东苑公镇襄阳，成式、庭皓、韦蟾皆其从事，上元唱和诗各三篇。”④时在大中十三年（公元859年）正月十五。在襄阳期间，段成式与韦蟾有多次游宴唱和之作。韦蟾《题僧壁》：“一竹横檐挂净巾，灶无烟火地无尘。剃头未必知心法，要且闲于名利人。”段成式《题僧壁（一本下有和韦蟾三字）》：“有僧支颊捻眉毫，起就夕阳磨剃刀。到此既知闲最乐，俗心何啻九牛毛。”《唐诗纪事》卷五十七载：“光风亭夜宴，妓有醉殴者，温飞卿曰：‘若状此，便可以疻面对捽胡。’成式乃曰：‘捽胡云彩落，疻面月痕消。’又曰：‘掷履仙凫起，扯衣蝴蝶飘。羞中含薄怒，颦里带余娇。醒后犹攘腕，归时更折腰。狂夫自缨绝，眉势倩谁描。’韦蟾云：‘争挥钩弋手，竞耸踏谣身。伤颊讵关舞，捧心非效颦。’飞卿云：‘吴国初成阵，王家欲解围。拂巾双雉叫，飘瓦两鸳飞。’”该诗戏咏歌妓酒后斗殴。另外，《全唐诗》收段成式《苦雨》句“不愿石郎戴笠，难甘玉女披衣”［4］，韦蟾有《和柯古穷居苦日喜雨》诗相和。《直斋书录解录》卷一五：“《汉上题襟集》三卷。唐段成式、温庭筠、逢（庭）皓、余知古、韦蟾、徐商等唱和诗什、往来简牍，盖在襄阳时也。”

七、温庭皓

温庭皓，太原祁县（今属山西）人，温庭筠弟。大中末，为山南东道节度使徐商从事。咸通中，辟徐州崔彦曾幕府。庞勋反，使庭皓草表求节度，庭皓拒之，遂遇害。大中十三年（公元859年）正月十五，与段成式、徐商、韦蟾等观看山灯，作有《观山灯献徐尚书》诗。

八、王传

《唐诗纪事》卷四十八载：“商镇襄阳，有副使节判同加章绶，商以诗贺之云：‘朱紫花前贺故人，兼荣此会颇关身。同年坐上联宾榻，宗姓亭中布锦裀。晴日照旗红灼烁，韶光入队影玢璘。芳菲解助今朝喜，嫩蕊青条满眼新。’观察判官将仕郎监察御史王传和云：‘朱紫联辉照日新，芳菲全属断金人。华筵重处宗盟地，白雪飞时郢曲春。仙府色饶攀桂侣，莲花光让握兰身。自怜亦是膺门客，吟想恩荣气益振。’朝议郎江州刺史段成式和云：‘云雨轩悬莺语新，一篇佳句占阳春。银黄年少偏欺酒，金紫风流不让人。连璧坐中斜日满，贯珠歌里落花频。莫辞倒载吟归去，看欲东山又吐茵。’……传，登大中三年进士第。初贫窭，于中条山万固寺入院读书。家庙碑云：‘随僧洗钵。’”⑤知段成式在襄阳间与王传有交游。

九、余知古

余知古，生卒年不详。《新唐书·艺文志二》载：“《汉上题襟集》十卷。段成式、温庭筠、余知古撰。”由此知段成式与余知古在襄阳时交往友善。《北梦琐言》卷四：“刘蜕舍人以荆解及第，号‘破天荒’。尔来余知古、关图、常修，荆州之居人也，率有高文，连登上第。”据此知余知古籍贯荆州。大中十四年（公元860年），徐商诏征赴阙，疑因徐商之力，段成式刺荆州，余知古赴长安，或先为正字，后为校书郎。喻凫作有《冬夜宿余正字静恭里闲居》诗。余正字即余知古，静恭里在长安城朱雀街东万年县所领五十四坊之中。《四库全书》卷五十一《史部七·杂史类》：“《渚宫旧事》·五卷、《补遗》·一卷（江苏巡抚采进本）一名《渚宫故事》，唐余知古撰。其衔称将仕郎守太子校书。”襄阳别后段成式赠余知古秀才散卓笔十管、软健笔十管，并附寄《寄余知古秀才散卓笔十管、软健笔十管书》。

十、卢知猷、萧邺

卢知猷，字子暮，范阳（今河北涿县）人。登进士第，释褐秘书省正字。官至太子太师，检校司空。《唐文拾遗》卷三三卢知猷《卢鸿草堂图后跋》云：“咸通初，余为荆州从事，与柯古（段成式）同在兰陵公幕下阅此轴。”兰陵公为荆南节度使萧邺。萧邺，字启之，进士出身，累迁至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大中十三年（公元859年）11月，罢相，出任荆南节度使。如此当在咸通初段成式出任江州刺史后与卢知猷、萧邺有过交往。

十一、许棠

许棠（822-？），字文化，宣州泾县人。咸通十二年（公元871年）进士，曾任泾县尉，有《洞庭》诗为工，时号许洞庭。“咸通十哲”之一。《全唐诗》卷六百零四载许棠“一年三领郡，领郡管仙山”句。并注曰：“赠段成式，见《语林》。”宋王谠《唐语林》载：“段郎中成式，博学文章，著书甚多。……连典江南数郡，皆有名山：九江匡庐、缙云烂柯、庐陵麻姑。前进士许棠寄诗云：‘十年三领郡，领郡管仙山。’”⑥据此知段成式与许棠有过交游，交游时间或在咸通初年段成式出任江州刺史时。

十二、李士元等家仆

段成式与李士元等家仆多有往来。国外《格林童话》中著名的“灰姑娘”，源自中国唐代的叶限姑娘，这是我国著名翻译家杨宪益先生的“有趣而惊人的发现”。杨先生在《译余偶拾》中说：“早在《格林童话》问世前的1000多年前的9世纪或8世纪，我国《酉阳杂俎·支诺皋》记载了一个扫灰娘的故事，即灰姑娘的故事。”据杨先生考证，这个故事系经南海从欧洲传入。杨先生所说的“灰姑娘”就是叶限姑娘。据《酉阳杂俎·续集卷一·支诺皋上》载，该故事为“成式旧家人李士元所说”，“士元本邕州洞中人，多记得南中怪事”。另外，段成式与门下驺路、门下医人吴士皋、书吏沈郅、女工阿贺和侄女乳母阿史等人都有往来，他们是《酉阳杂俎》一书写作的重要材料来源渠道之一。当然，段成式的本家亲戚也为段成式提供过写作材料，见诸记载的就有至德坊三从伯父、三从叔父、三从兄段遘、再从兄段鄩、表兄卢有则和姑婿裴元裕等人。

十三、僧栖简、僧靖奢与怀楚法师等僧人

段成式与僧人往来密切。《金刚经鸠异序》云：“太和二年，于杨州僧栖简处听《平消御注》一遍。六年，于荆州僧靖奢处听《大云疏》一遍。开成元年，于上都怀楚法师处听《青龙疏》一遍。”［5］该序作于文宗开成元年（公元836年）。《酉阳杂俎》卷二“壶史”条云：“蜀有道士阳狂，俗号为灰袋，翟天师晚年弟子也。……后不知所终。成式见蜀郡郭采真尊师说也。”《酉阳杂俎》卷三“贝编”条云：“国初，僧玄奘往五印取经，西域敬之。成式见倭国僧金刚三昧，言尝至中天，寺中多画玄奘麻屩及匙箸，以彩云乘之，盖西域所无者。每至斋日，辄膜拜焉。”《酉阳杂俎》卷五“怪术”条云：“大历中，荆州有术士从南来，止于陟屺寺，好酒，少有醒时。……成式见寺僧惟肃说，忘其姓名。”据此知段成式与僧栖简、僧靖奢、怀楚法师、郭采真尊师、倭国僧金刚三昧及僧惟肃有过交游。段成式《呈轮上人》诗曰：“虎到前头心不惊，残阳择虱懒逢迎。东林水石未胜此，要假远公方有名。”“东林水石未胜此”，写作地点为东林，轮上人为东林僧侣。九江市庐山西麓有东林寺，是我国佛教净土宗发源地，九江市即唐之江州，如此该诗当作于段成式“咸通初，出为江州刺史”之后。《南楚新闻》卷二载：“太常卿（应为少卿）段成式，相国文昌子也，与举子温庭筠亲善，咸通四年六月卒。”如此段成式当于咸通元年到咸通四年六月间与轮上人有过交游。约于“会昌法难”前后，段成式许多法友勒令还俗后去而复来，段成式曾做过《送僧二首》诗，僧名无考。此外，段成式还与僧首素、梵僧菩提胜有来往，不再详引。

十四、费鸡师等各色人等

段成式的交游范围很广。《酉阳杂俎》卷五“怪术”条云：“蜀有费鸡师，目赤无黑睛，本濮人也。成式长庆初见之，已年七十余。或为人解灾……”《酉阳杂俎》卷二“壶史”条云：“成式见山人郑昉说，崔司马者，寄居荆州，与邢有旧。……”如此段成式与费鸡师、山人郑昉等均有往来。另外，与其往来的各色人等尚有工部员外郎张周封、国子四门助教史迥、台州乔庶、房处士、山人石旻、李洪山人、相识温介、荆客陈至、妓女玉壶等人，也正是由于与他们的交游才拓宽了段成式的视野，

另外，陶敏《全唐诗人名汇考》曰：“薛涛《赠段校书》。段校书，段成式。《旧唐书·段文昌传》：‘子成式，……以荫入官，为秘书省校书郎。研精苦学，秘阁书籍，披阅皆遍。’《玉堂闲话》：‘成式少好驰猎，文昌以为患。……翌日复出猎，诸客各送兔一双，书中征引典故，无一事重叠者。……始知其子艺文该赡。’与诗‘玉弓金勒’、‘文采风流’之语合。《酉阳杂俎》前集卷五：‘蜀有费鸡师，……成式长庆初见之。’韦皋镇蜀曾表段文昌为校书郎，然诗称‘玄成莫便骄名誉’，用西汉韦玄成继父贤为相事，则校书为成式无疑。”如此段成式似与女诗人薛涛有交游。考段成式父亲段文昌卒于唐文宗太和九年（公元835年），段成式任校书时间应在守孝3年后，即开成二年（公元837年）左右，地在长安。而薛涛一直居于成都，卒于太和六年（公元832年），死在段成式任校书之前，怎么能作诗赠段成式“段校书”？如此“段校书”为段文昌无疑，说段成式与薛涛交游无据。

综上所述，段成式的交游范围十分广泛，涉及诗人、僧人、官员、仆人以及其他各色人等，但重点交游范围为喻凫、元繇与韦蟾等诗人，以及僧无可、僧栖简与僧靖奢等僧人。从时间上来看，前期与僧人往来较多，后期与诗友交往较多。从地点上来看，属襄阳一地交游范围广，次数频繁，段成式的存世诗歌很大一部分作于此地。段成式的交游既与他的宦海沉浮有重要影响（如李德裕、徐商等），也为他的诗文与笔记小说创作提供了丰厚的艺术土壤，最终成就了《酉阳杂俎》一书内容繁杂、五花八门、包罗万象的特点。

注释：

①清毕沅《关中金石记》卷四载《安国寂照和尚碑》开成五年正月立，张延峰《咸阳安国寺探赜》载为“开成六年岁次辛酉正月葵酉朔六日戊酉门人圆进……等同建”，后者具体详尽，当不误。

②“广阳公”应为“襄阳公”之误，诗当作于襄阳徐商宴上。

③由“今天子咸通五年，公为御史大夫，自始去襄，于兹六年矣”，推知“咸通五年”之六年前为大中十四年（公元860年），如此则引文中“四十年”为“十四年”之误。

④“东苑公”为“东莞公”之误，徐尚书被封内东莞县子。

⑤引文中“朝议郎江州刺史段成式”不当，诗作于段成式尚在襄阳时，而段成式为江州刺史却在咸通初离开襄阳之后。

⑥二书所载领郡时间不同，一为“一年”，一为“十年”，前者显误。段成式决不会“一年三领郡”，皇上也不会如此朝令夕改。段成式曾典吉州、处州、江州三郡，时间有十三年，与概数“十年”大体相合，后者庶几近之。又，五代刘崇远《金华子杂编》载为“十三年领郡，郡郡管仙山”。段成式领郡约共十三年而卒，许棠不会在其卒后作诗赠之，诗句流露出慕羡之意，为非悼诗，故不取。

［1］张延峰.咸阳安国寺探赜［J］.咸阳师专学院学报，2009（1）：39-43.

［2］常恒畅.段成式交游考［J］.湖南医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6）：187-189.

［3］刘昫.旧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81：2185.

［4］彭定求.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1997：1999.

［5］段成式.酉阳杂俎续集（卷七）［M］.北京：中华书局，1981：2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