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刀锋
——文学功利性研究

2014-04-17 08:14
佳木斯职业学院学报 2014年3期
关键词:刀锋功利性拉里

孟 倩

(辽宁师范大学文学院 辽宁大连 116081)

越过刀锋
——文学功利性研究

孟 倩

(辽宁师范大学文学院 辽宁大连 116081)

文学的功利性属性已经众所周知,面对生活的无奈,很多人求助于美学、哲学。叔本华把艺术当做是生命意志的暂时休歇,阿多诺把文学作为救赎之路,暂且不论文学能否助我们越过刀锋,文学功利性的关键不是本体论而是认识论,不在乎本身是什么,关键在于被人们当作什么。不在于能否带领人类走出终极困惑,而是如何调整心态,积极的存在于现实。

文学功利性;本体论;认识论;现实

毛姆曾在《刀锋》中说道:“一把刀的刀锋很不容易越过,因此智者说得救之道是困难的”——《奥义书》。面对残酷生活带来的精神重负,于是人们纷纷寻找自己的信仰企图越过刀锋。卢新宁说过“现在追求级别的越来越多,追求真理的越来越少;讲待遇的越来越多,讲理想的越来越少。在这个怀疑的时代,我们依然需要信仰。”有人把信仰即得救之道寄托于宗教如克尔凯郭尔;有人寄托于当下,从流于现实。如美国“垮掉的一代”;而有的人则求助于文学,如阿多诺。而文学是否能够承担起救赎之道?若是不能,那么文学对于现世生活的具体意义又在何处呢?

一、文学经典功利性哲学

文学作为审美意识形态,具有功利与非功利的属性。文学的非功利性是指目的上的不寻求现实、直接利益。然而文学作品背后都有着深刻的社会功利性—审美的掌握世界这一深层目的。具体的文学功利性方面,各持己见。哲学正是在“百花齐放”中保持着新鲜的活力。

1.文学功利性——生命意志的休歇

叔本华理论的核心即世界的物自体是意志,而意志的核心是追求生存的强烈欲望。他认为“我们自己先验地深信人生在根本性上便不可能有真正的幸福,人生在本质上就是一个形态繁多的痛苦,是一个一贯不幸的状态。”①人生就像上了弦的钟,在欲望和痛苦之间摆动终生。而若要摆脱痛苦,有两条出路。第一条就是立刻去死。第二条道路就是暂时的解脱,即哲学的沉思和艺术上对美的关照。自此可以达到暂时的忘我。欲望犹如一团乱麻纠缠不清,只有文学才能暂时摆脱欲望的纠缠。这时消除了物我之间的差别而获得的一种忘我境界,获得的一种不知不觉的超然感受,这就是意志的暂时休歇。②简而言之即在阅读、欣赏、创作作品时,陶醉、迷失于艺术深层,使人暂时摆脱尘世的纷扰,欲望暂时被搁置。所以在叔本华的眼中,文学的功利性具体是指文学能够使我们暂时摆脱求生意志的纠缠,暂时得到超脱。

2.文学功利性——救赎之路

阿多诺是德国著名的哲学家,认为资本主义社会的普遍联系是表象,物化、异化是本质。总体化解体正走向碎片化。人类发展历程中,逐渐趋向理性并从蒙昧中得到解放,人类的中心意识在启蒙中确立,18世纪时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去管理、利用世界,并把人与世界理所应该的模式作为意识形态。然而,人们却逐渐发现启蒙成为了一种新的神话、一种唯我独尊的同一范式,启蒙理性把自己变成一种绝对的法则来统括世界,对客观世界、外在自然的支配的同时,伴随而来的是人对内在自然的支配。于是我们走向了新的蒙昧,从理性走向了非理性。面对如此不堪的世界,出路在于美学、艺术。此刻美学具有救赎功能“艺术使我们相信世界上存在这不可交换的事物,为了这种不可交换性,艺术必须唤起一种对可交换事物的世界的批判意识。”③美学、艺术在阿多诺眼里是作为乌托邦和救赎的美学,被赋予了救赎功能。

二、《刀锋》之文学功利性

毛姆的《刀锋》中的主人公拉里,一心在寻找人生的终极。拉里在军队结识一个爱尔兰朋友,但因营救拉里而不幸中弹牺牲。从此拉里对生活充满了迷惘,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恶。拉里复员后与现实格格不入,一心想要探求人生的终极。为此,他和未婚妻解约,遍游世界各地,找到了印度的吠陀经哲学。最终,散尽财产大隐于人世,成为一名普通的计程车司机。也许哲学一直得以创新与延续的原因就是其首要研究问题——人生的终极,一直悬而未决。也许就像伽达默尔所说,“哲学家终生都在解决无法解决的问题。”斯芬克斯之谜、人生三问等终极问题,历代哲学家一直都没有确切的回答。现实中很多存在者许都在哲学、艺术的殿堂中寻找人生终极的回答。但是,很多人穷尽一生都未能找到终解。似乎任何哲学、宗教都有其缺陷。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是完美的,更何况是人类用思想创造甚至虚构出来的信仰。与其去批评没有信仰的原始性与恐怖性,为何不去思考宗教、艺术是否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可信赖的信仰。对于文学来说,如果文学不能够担当此任务,那么文学对于我们这些被“抛入世界的人”有何意义呢?

三、文学功利性之认识论

现代社会,无论是斯宾格勒口中的“西方的没落”、韦伯的“理性铁笼”、齐美尔的文化悲剧时代、奥尔特加的“大众的反叛” 等人口中的悲观化、碎片化、物化的社会,亦或者是卢卡契口中的“总体性”“完整”的社会。无论是卡夫卡口中的“一切都能把我击倒的现实”,还是巴尔扎克口中“我能击倒一切的现实”。无论如何被描述,社会现实就是如此清晰的呈现在我们面前。而文学的功利性应该是认识论,而非本体论。不是文学到底是否具有如此的功能,而是你把文学当作什么。

文学的功利性并不在于是否能寻找到或者寻找到一个怎样具体的出路,而在于改变人的心态。就像萨特的自由选择,貌似为芸芸众生找到一条出路,然而这种自由选择更多是精神性的,对于现实来说,所谓的路也只是彷徨罢了。萨特创作了很多境遇剧、极限境遇:或生或死,进退维谷,又不能呆立不动,骑虎难下,又要当机立断,调和无望,对人物具有极大的压迫性和威胁的恐惧感。虽然现实已经限定了你选择的权利。但是萨特还是强调自由选择,其实这种自由选择更是一种精神性的选择、一种哲学性的超越。无力去改变现实,但是可以在接受现实,用积极的心态去面对现实。接受现实后的行动就不会恶心、荒诞、悲哀甚至虚无。就像西绪弗斯虽然被罚周而复始的推石头。但加缪却认为西绪弗斯是幸福的,因为西绪弗斯每天都在从容的接受自己命运并作出反抗。现实或者命运以不可抗拒的力量或方式呈现在我们眼前,更多的不是去悲观、唏嘘。而是转变心态去接受现实,也许这正是艺术的功利性,虽然艺术不能为我们解答人生的终极,但是艺术却可以改变我们的心态,更从容的去面对现实。人生需要自欺欺人,需要阿Q精神,换一种思维换一个世界,而这也恰恰是文学对于生活的意义即文学的功利性不是本体论而是认识论。

注释:

①叔本华 《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商务印书馆1982年,429页。

②马新国 《西方文论史》,高等教育出版社,1998年。

③马克斯•霍克海默、西奥多•阿道尔诺,《启蒙辩证法》,渠敬东曹卫东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

Over the blade -- on literary utilitarianism

Meng Qian
(Chinese College of Liaoning Normal University, Dalian Liaoning, 116081, China)

The Utilitarian attribute of literature is as everyone knows, facing the helpless of life, many people turn to aesthetics, philosophy. Schopenhauer put the art as atemporary retreat will of life, Adorno to literature as a way of salvation,regardless of literature can or not help us across the blade, utilitarian literature is not the key to ontology but epistemology, don't care what it is, the key lies in.Is not whether to lead the human race out of the ultimate puzzle, but how toad just the attitude, positive reality

utilitarian literature; ontology; epistemology; reality

I02

A

1000-9795(2014)03-0097-01

[责任编辑:董 维]

2014-01-13

孟 倩(1990-),女,辽宁朝阳人,从事外国文学与比较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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