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价值链视角下中国加工贸易升级影响因素探讨
2015-01-06 00:04吕剑亮
商业经济研究 2014年35期
吕剑亮
内容摘要：通过全球社会分工和价值创造重构，逐渐构建了全球价值链体系，世界各国企业只有依靠自身比较优势，才能更好提升竞争能力，有效融入全球价值链环节。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大力发展外向型经济，逐渐对接了全球价值链，同时也出现不少问题。在此大背景下，本文以价值链的相关理论为基础，对我国加工贸易转型升级展开相关影响因素分析，认为技术研发对其具有积极的作用，但没有合理发挥劳动力、外资等因素的相关作用。在当前我国加工贸易大发展的现实状况下，我国今后需要在自主技术创新、吸引外资等方面下大力气予以积极推进。
关键词：价值链 中国 影响因素 全球视角 加工贸易
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全球化迅速发展，不断促进我国加工贸易转型升级，我国也积极融入和参与国际化分工，进一步推进了对外开放，促进了对外经济贸易发展，伴随分工日益深化，加工贸易逐渐成为融入全球生产价值链的一种有效形式。
更具体来看，在规模上和数量上，国内加工贸易的快速发展，不仅提高了中国的经济水平，而且在出口总额方面也大幅增长，是推动中国迅速发展为贸易大国的一个不可忽视的力量。据海关统计，我国在2013年的外贸进出口总值为38667.6亿美元，比上年增长6.2%;出口20498.3亿美元，增长7.9%;进口18178.3亿美元，增长4.3%;贸易顺差2311亿美元，较上年相比，扩大48.1%。极大推动了我国经济发展，有利于贸易结构的调整和升级，对推动我国加工贸易发展具有现实意义。
近年来，我国出台了多项发展加工贸易的举措，如产业转型升级、提高产业层次、促进深加工、增强配套能力等。虽然国内加工贸易不断发展并逐步延伸向价值链上下游，但仍面临一系列的问题，加工贸易产业升级面临巨大挑战。在当前经济社会发展条件下，如何继续坚持推进加工贸易升级，成为我国加工贸易发展面临的现实问题。基于此背景，本文针对我国加工贸易转型升级问题，分析哪些因素影响加工贸易转型升级及其影响幅度，并提出对策建议。本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及实践价值。
相关文献回顾及分析
（一）国外方面
Franeoise Lemoine（2002）分析了加工贸易投资对中国经济影响，认为外商投资促进了出口贸易产业链、进出口产品结构升级。Feenstra（1996）通过验证模型后认为发达与欠发达国家在分工、价值链、技术含量、附加值不同，因而各国产业升级态势也不同。Gereffi（1994，1999）从全球价值链角度，分析了东亚服装业，认为产业升级积极改善了这些国家的产业结构、企业形象、周围环境等。Humphrey（2000）、Kaplinsky（2000）等分析了全球价值链，认同产业升级有利于高技术、高附加值产业的发展。Gereffi（1999，2003）等从不同国家和地区的企业在生产过程入手，分析了企业价值增值和技术升级，认为加工贸易与这些因素有关。
（二）国内方面
第一，加工贸易产业转型升级动力分析，果艺（2005）认为驱动产业结构的因素分为内外部动力，前者是内部需求，后者由高新技术、经济全球化、外商投资推动;方辉振（2006）认为加工贸易升级转型的动力为消费需求、科技进步、比较利益、体制政策、创新发展等;孙国辉（2007）从微观、行业、地区角度分析了加工贸易升级转型动力，如科技和管理因素等;余乐（2007）从二元动力角度分析，认为产业集群升级转型分为生产者和采购者驱动型升级，前者侧重生产环节。
第二，加工贸易产业转型升级影响因素及可行性分析。张靖（2003）认为劳动力禀赋、技术水平、体制因素、政策环境是影响加工贸易产业升级的因素;潘悦 （2002）认为我国加工贸易过度依赖外资企业，不利于技术进步;隆国强（2003）认为劳动力供给、技术水平、产品国际竞争力是产业升级的基础要素，技术吸收、创新能力、政策环境、外资企业是重要的影响因素;黄菁（2006）通过计量分析，认为产业结构是影响对外贸易结构的重要因素，外商直接投资、国内技术水平等是影响产业升级的影响因素;刘德学（2006）认为加工贸易能力、领导战略控制、生产要素、配套能力、政策环境等影响了中国加工贸易升级;刘似臣（2006）以 Feenstra模型，分析认为 FDI促进了贸易产业升级;沈玉良等（2007）认为我国进出口贸易中，核心技术靠国内企业自主研发。叶红雨等（2009）认为外商直接投资、产业布局、产业发展、技术水平影响加工贸易产业升级;唐海燕（2009）认为人力资本、服务质量、制度环境促进发展中国家价值链升级;丁蕾（2010）认为发展中国家加工贸易产业升级因素是制造业基础和科研投入;张明（2010）认为影响加工贸易转型升级重要因素是人力资本，企业普遍存在研发投入不足、低人力资本水平等问题。
第三，加工贸易产业升级转型内涵、实现路径和政策分析。张耀辉（2002）认为加工贸易升级是获得更高附加值，需要创新;刘德学（2006）从产业政策、创新、人才等方面提出了加工贸易升级对策;吕佳 （2009）认为加工贸易升级是延伸产业链，形成品牌;姚阳（2008）认为提高本地采购率、提供产业配套，提高产业技术外溢;吴建新（2009）认为构建学习与创新网络体系，促进加工贸易产业升级。
（三）简评
综上，国外文献大多从国际分工角度分析了价值链路径，在国外学者的影响下，我国学者相关成果不断丰富，指出了一些问题，但更多的是定性分析，实证研究甚少。因而，本文在相关学者研究基础上，基于相关文献研究的不足，探讨基于全球价值链视角的中国加工贸易升级影响因素，在当前具有实际意义。
相关理论分析
（一）全球价值链理论
波特指出企业通过基本和辅助活动的联系获取竞争优势、实现价值，称为价值链，包括内部后勤、生产管理、外部后勤、市场营销和服务以及基础设施、人力资源、技术开发和采购等基础和辅助活动;Kaplinsky（2000）整合企业价值链外化，提出产业链。格里芬（2001）从贸易角度理解国家嵌入价值链的意义。斯特恩（2001）认为全球价值链由组织规模、地理分布和生产性主体界定。Gereffi 认为全球价值链是网络组织，连接生产、销售等，涉及了设计、产品开发等活动;Kaplinsky指出在全球价值链上，企业遵循工艺流程升级、产品升级、功能升级和链条升级。endprint
基于加工贸易升级主要表现为以下方面：第一，价值链环节的提升，我国加工贸易产业价值链环节表现为从低附加值向高附加值延伸，循着“简单组装→零部件生产→产品研发→销售→品牌和服务”的轨迹。第二，国内产业价值链延伸，链接有后向、前向链接，前者是增加国内原材料和中间产品的采购率，后者是提升深加工结转能力和延长加工链。第三，优化产业价值链，加大产业投资力度，促进技术产品出口，优化结构，提升加工贸易产业附加值。
（二）比较优势理论和要素禀赋理论
根据要素禀赋理论等，通过发挥其比较优势等，每一个国家或地区参与国际分工和贸易时，可以获利，在全球价值链分工视角下，国际分工表现为同一产品在不同工序、不同生产环节上的分工，改革开放后，我国发挥成本优势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从而嵌入全球价值链，随着国内外形势变化，我国通过增强劳动者技术能力，承接跨国公司技术转移等，提高我国加工贸易的增值率，促进加工贸易高附加值转型升级。
（三）新增长理论
罗默（Romer.P）、卢卡斯（Lucas.R）等提出了此理论，认为经济是“内生的”，罗默（1990）提出了技术进步内生增长模型，一个经济体长期发展需要重视知识外溢、人力资本、规模经济等。一是规模经济效应促进了加工贸易产业升级，通过外溢效应和带动效应等推动其它地区和产业成长，促进加工贸易产业的升级;二是外溢效应促进加工贸易产业升级，利用技术、知识“外溢效应”借鉴国外先进生产技术水平，再创变为己有。三是线性技术内生的增长思路，认为需要政府的活动被完全内生化，是“催化剂”。四是开放经济中的内生增长思路，强调知识外溢和边干边学作用，政府政策对技术投资结构产生作用。
理论模型与假设分析
（一）模型构建与变量选择
根据上述理论和文献分析，本文选择研发能力、投资、产业、劳动力、禀赋等为解释变量。第一，假设研发能力对中国加工贸易提升产业升级具有正向作用;第二，假设外商直接投资对中国加工贸易提升作用不确定;第三，假设工业基础对中国加工贸易产业提升具有正向作用;第四，劳动力投入对中国加工贸易提升具有正向作用;第五，劳动力禀赋对中国加工贸易提升具有正向作用;第六，经济开放度对中国加工贸易提升具有正向作用。
基于数据可获得性与可操作性，选取具有代表性的全国加工贸易排位前8位的省市，即江苏、上海、浙江、广东、北京、天津、山东、福建为研究对象，时间为 1997—2012 年。变量表示如下：地区研发能力 R&Dit为研发投入变量，为各省研究与发展经费支出占地区 GDP 比;外商直接投资 FDIit为各省 FDI 流入量的增长率;产业基础 Manuit为各省工业产值与 GDP 的比率;劳动力投入 Labit为制造业职工数与全体职工数的比率;劳动力禀赋 Humit为制造业职工年平均工资增长率;经济开放度 Opennessit为进出口总额与 GDP 比;将加工贸易产业升级水平 ICRit作为被解释变量，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各省统计年鉴》。根据上述理论及文献分析并借鉴罗茜（2011）等研究方法，结合本文研究视角，构建如下计量模型：
其中，i=1，2，……8;t=1997，1998，……2012。i 为省份，t为年份，μ是随机扰动项，采用统计软件Eviews 6.0进行分析。
（二）模型验证分析
首先，分析被解释变量和解释变量的相关性，如表1，两者之间呈正相关性，与上述假设一致，说明各解释变量解释因变量较为合理，解释变量间呈现高度相关性;进一步的回归分析，利用单位根检验方法，进行平稳性检验，采用相同根单位根检验LLC检验和不同根单位根检验 Fisher-ADF 检验，如表2可知，所有序列在5%水平下拒绝存在单位根的原假设，序列都平稳，模型估计结果有效。
再进行模型估计，进行F 值检验，利用如下公式：
计算出F=2.605013，因而，拒绝原假设，应选择固定效应模型。
其次，进行Hausman 检验，检验统计量为，其中，，，k 为解释变量个数。
检验后P 值为 0.0048<0.05，拒绝原假设，构造固定效应模型进行估计，结合上述分析，个体固定效应模型验证结果，如表3。
从上述模型验证来看，研发能力比较显著，符号为正，与预期一致，研发能力有利于加工贸易产业升级，是加工贸易发展关键;外商投资水平FDI在模型（1）、（2）、（4）中都不显著，在（3）中显著，对加工贸易升级作用不明显，MANU 在模型中比较显著，与预期一致;LAB系数为0.8，在1%下显著，与假设相一致;HUM在模型（1）、（4）中系数较为显著，表明人力资源禀赋是加工贸易转型升级的重要因素;OPENNESS在5%下显著，系数为负，与预期相反。
结论与对策
从上述实证结果分析：地区研发能力，表明地区研发能力对加工贸易产业转型升级作用最明显，提供了技术和创新基础，因而，以核心技术为基础，研发创新和技术吸收能力具有重要作用;外商直接投资，从上述一系列模型验证可知，我国创新能力低，人力资本水平不高，不利于加工贸易产业的技术升级，降低了 FDI 对加工贸易产业的溢出，FDI 的促进作用可能在初期有利于加工贸易发展;产业基础，系数都是正且显著，表明工业对我国加工贸易产业升级的重要性，我国的生产经验、技术累积、产业规模化有利于企业吸收国外先进技术，培养核心技术，奠定了产业转型升级基础;劳动力投入，对加工贸易产业升级的作用明显，劳动力供过于求需要稳定就业，未来加工贸易产业仍可以继续发挥廉价劳动力比较优势;劳动力禀赋，对我国加工贸易产业升级具有积极作用，人力资本等要素具有重要决定因素，伴随我国附加值较高的产业发展，需要较高素质的劳动力，劳动力素质低制约了加工贸易转型升级;经济开放度，变量系数为负且在10%的水平下显著，说明过高的外贸依存度，对我国加工贸易不利，主要是潜在风险性大、不利于发展技术溢出效应、缺乏技术创新动力等，对加工贸易优化升级不利。endprint
根据上述分析，我国未来应从以下方面着手政策研究：
第一，增强企业自主研发和技术创新能力，注重产业的前沿技术，把握最新市场机会，做到市场领先，需要在政策、资本和服务等方面进行支持，同时建立科技资源平台，促进信息流动和沟通，逐步形成国有企业、民营企业、外资企业共同发展的局面，促使内资企业成为加工贸易的主体。第二，合理引导外商直接投资，区别对待外商投资，积极吸引具有高附加值、高技术含量、低污染的产业，同时政府完善知识产权保护政策和条例，加大保护知识产权力度，鼓励研发机构开发相关技术，提高加工贸易产业创新能力。第三，培育劳动密集产业，积累人力资本，企业加大投入人力资本，提高和引进高端人才水平，与高等院校共同培养人才，同时，调整和完善薪酬和奖励，提高研发人员的薪酬水平，重视研发人员的激励机制，从各个方面推进和激发研发人员的积极性和创造力，增强人才吸引力度。第四，促进产业关联和发展产业集群。推进加工贸易产业的关联性，按照大项目—产业链—产业群—产业基地发展方向，发挥规模经济作用;注重产业链条延展，积极发展国际物流和配送业务;提高本地采购率，实现加工贸易带动产业结构升级。第五，改革体制机制，完善相关政策。在我国加工贸易的基础上，积极发挥我国现有的产业和工业基础，引导加工贸易产业升级，完善加工贸易政策，首先，积极制定鼓励配套企业间深加工等方式和政策，增加附加值;其次，实施特殊原产地标准，提高加工贸易产品的国内采购率，延长国内价值链;最后，改革出口退税制度，提高加工企业采购积极性。
参考文献：
1.Humphrey J，SchmitzH. How does insertion in global value chains affect upgrading in industrial clusters[J].Regional Studies，2002.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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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Hubert Schmitz.“Local Enterprises in the Global Economy-Issues of Governance and Upgrading”， UK： Edward Elgar Publishing Limited，2004.
6.Feenstra，Robert C.， Gordon H.Hanson. Foreign Investment， Outsourcing and Relative Wages. NBER Working Paper，No.5121，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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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上述分析，我国未来应从以下方面着手政策研究：
第一，增强企业自主研发和技术创新能力，注重产业的前沿技术，把握最新市场机会，做到市场领先，需要在政策、资本和服务等方面进行支持，同时建立科技资源平台，促进信息流动和沟通，逐步形成国有企业、民营企业、外资企业共同发展的局面，促使内资企业成为加工贸易的主体。第二，合理引导外商直接投资，区别对待外商投资，积极吸引具有高附加值、高技术含量、低污染的产业，同时政府完善知识产权保护政策和条例，加大保护知识产权力度，鼓励研发机构开发相关技术，提高加工贸易产业创新能力。第三，培育劳动密集产业，积累人力资本，企业加大投入人力资本，提高和引进高端人才水平，与高等院校共同培养人才，同时，调整和完善薪酬和奖励，提高研发人员的薪酬水平，重视研发人员的激励机制，从各个方面推进和激发研发人员的积极性和创造力，增强人才吸引力度。第四，促进产业关联和发展产业集群。推进加工贸易产业的关联性，按照大项目—产业链—产业群—产业基地发展方向，发挥规模经济作用;注重产业链条延展，积极发展国际物流和配送业务;提高本地采购率，实现加工贸易带动产业结构升级。第五，改革体制机制，完善相关政策。在我国加工贸易的基础上，积极发挥我国现有的产业和工业基础，引导加工贸易产业升级，完善加工贸易政策，首先，积极制定鼓励配套企业间深加工等方式和政策，增加附加值;其次，实施特殊原产地标准，提高加工贸易产品的国内采购率，延长国内价值链;最后，改革出口退税制度，提高加工企业采购积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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