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锅镇三部曲”中的耶稣化身——矮个子萨米形象解读

“硬锅镇三部曲”中的耶稣化身——矮个子萨米形象解读

马希武1，马燕2

(1. 济南大学 外国语学院，济南 250022；2. 山东女子学院 教育学院，济南 250300)

摘要：在“硬锅镇三部曲”中，矮个子萨米是具有重要地位的角色，在主人公乐琦和小镇居民的精神生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本文梳理了萨米身上所表现出的耶稣式特征之后，判定他是一个耶稣化身式的人物。从耶稣化身这一角度出发，进一步阐释了萨米的精神导师和守护者角色以及他从容面对苦难的精神。萨米这一人物形象集中反映了创作者的自由主义宗教观。

关键词：硬锅镇三部曲；乐琦的神奇力量；耶稣；纽伯瑞

收稿日期：2015-06-16

基金项目：济南大学外语基金项目(WYKY201412)

作者简介：马希武(1979- )，男，山东青岛人，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英语文体学、儿童文学；马燕(1978- )，女，山东德州人，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英语文学、儿童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6390(2015)05-0082-04

随着《乐琦的神奇力量》[1][2]获得2007年纽伯瑞儿童文学金奖，其作者美国儿童文学作家苏珊·帕特隆声名鹊起。随后她又推出了两部姊妹篇：LuckyBreaks[3]与LuckyforGood[4]，也受到了关注。由于这三部作品前后连贯，均以“硬锅镇”为背景，所以被称为“硬锅镇三部曲”。多数评论和研究关注了《乐琦的神奇力量》这部作品在主题上的深刻与复杂，例如探寻与成长[5]、童年的孤独感、成长的感悟以及主动掌控命运的精神[6]。也有一些研究注意到人物塑造的特色，但均集中于三个儿童人物形象，而作品中的一个重要人物形象——矮个子萨米(ShortSammy)却被忽视了。

其实在乐琦的执着探寻中，萨米是重要的引导者和陪伴者。笔者通过对作品深入地剖析，发现矮个子萨米的形象富有深奥的寓意，他是耶稣基督的化身。当然，耶稣的形象复杂而深邃，众说纷纭[7][8][9]。本研究所谈到的耶稣形象依据的是《圣经·新约》中四部福音书所载的内容，对于非基督教作品、民间传说等来源中与此不一致的特征，以福音书为准；同时对于四部福音书平行经文之间的细微差别，本研究予以忽略。

一、萨米的耶稣式特征

“硬锅镇三部曲”中的萨米是一个随和、健谈而又有些怪异的中年男子形象，乐于为孩子们烹饪具有鲜明个人特色的美食，颇受主人公乐琦和另外两个孩子的喜爱和信任。然而这一形象并非如表面上这么简单。通过深入地透视和细心地梳理，萨米的身上浮现出一系列特征。我们可以将这些特征与基督教传统中耶稣的形象[7][8]相对照。

萨米身为一名中年男子，深受儿童欢迎，这两项特征本身就与耶稣一致，耶稣在传道时正是如此。萨米善于将单调、难以下咽的政府救济食品做成受孩子们欢迎的食物；承办了乐琦和迈尔斯的共同生日宴会，以令人惊愕的“澡盆大锅”为全镇居民提供了丰盛的炖鸡汤。[3]153-155这可以与耶稣以“五饼二鱼”为众人提供食物相对应。

根据萨米本人在戒瘾集会上的说法，他曾经嗜酒如命，有一次烂醉如泥，却遇上了响尾蛇，幸好爱犬罗伊舍身与毒蛇搏斗，才保住了他的性命。他昏迷之后醒来，发誓如果爱犬能安然生还，他将洗心革面，戒除酒瘾。[1]1-8他这段“死而复生”的经历，正对应耶稣死而复生的事迹。当然萨米并没有真正死

去，他的重生也主要是象征意义的，从喝酒买醉、浑浑噩噩的人生中幡然醒悟过来，痛下决心戒除酒瘾，开始行善助人的新生。当乐琦问他是否曾经去过法国，他说“那是上辈子的事了”(alifetimeago)。[1]55-61字里行间暗含着前世今生的意味。他曾经酒瘾缠身，不能自拔，后来又断然戒酒，这又可以与耶稣曾经受魔鬼诱惑、最终断然拒绝相对应。

萨米坦率健谈，是“十二步法”戒烟戒酒集会上最有影响的演讲者，负责管理集会场所(“失物招领处、风铃博物馆兼游客服务中心”)。镇上没有正式的教堂，这个中心就发挥了教堂的作用。他现身说法，讲故事引人入胜，积极劝导他人戒除不良嗜好，这一点对应了耶稣雄辩健谈、富有影响力的宗教领袖形象。而“十二步法”则对应耶稣曾经率领的十二门徒。除了在戒烟戒酒集会上，萨米还在多种场合与他人、尤其是与乐琦等儿童探讨人生问题，萨米的观点往往简单而富有哲理，是耶稣式的箴言。在众人找到离家出走的乐琦、乐琦与养母团聚时，萨米率领众人唱起圣歌《奇异恩典》，颇有神圣的宗教意味。

萨米志愿担任了义务养护小镇附近一条公路的职责，从而保障了人们进出小镇的行车安全，尤其是坐校车上学的儿童的安全。这也正契合守护众生、替众人受难的耶稣的精神。

此外，萨米还表现出一些特征，虽不能确定是显著地表现了耶稣的精神，但却与耶稣的某些特点非常近似，例如萨米经常如耶稣一样，孤身一人置身野外；他也曾像耶稣一样遍体鳞伤；如耶稣骑驴或步行一样，萨米也使用简陋的交通工具——一辆破旧的62式卡迪拉克轿车；萨米曾经为乐琦的小狗拔除仙人掌刺，从而获得了小狗的信任，而耶稣曾为多人医病，展示神迹，等等。这些特点有些边缘，偶然性较强，但至少可以为我们解读人物形象提供启示，可以作为次要的对应特征。其他类似研究[10]中也利用了诸如非婚生子、居无定所之类带有偶然性的特征。

总之，萨米这一形象体现出一系列耶稣式的特征，笔者共梳理出7条具有显著对应性的特征，这些特征很难以“偶然性”或者“巧合”来解释。其中“受魔鬼诱惑”“五饼二鱼”等神迹及“复活”等均是耶稣生平具有代表性意义的重要事件，尤其具有说服力。另外，还有4条具有一定偶然性的特征，可以作为辅助性的佐证。透过这些特征，我们可以比较有把握地确认，该形象正是耶稣的化身。我们通过表1对这些特征作简要总结：

表1　萨米作为耶稣化身所体现的对应特征

二、导师、伙伴与守护者

作为耶稣化身形象的萨米，在主人公乐琦的成长历程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呢？他在“十二步法”戒烟戒酒集会上讲话，谈到自己在人生的低谷感受到“神奇力量”(theHigherPower，一译“更高力量”)，从而幡然醒悟，痛改前非，开始了新的人生。主人公乐琦担任集会场所的清扫任务，经常在外面偷偷旁听。当听了萨米的谈话，乐琦感觉到自己也有必要找到属于自己人生的“神奇力量”，挽留似乎要离去的养母，从而走出自己人生的低谷。这正是作品的标题中“神奇力量”的由来。虽然萨米的讲话没有刻意针对乐琦，乐琦也只是偷听，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乐琦从此有了一个追寻的目标。萨米在有意引导成年听众的同时，无意间成了一名儿童的精神引领导师。

乐琦在人生中遇到了困惑会去向萨米请教。她曾经问去过法国的萨米，更愿意住在法国还是硬锅镇。萨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让乐琦放眼去看整个小镇，去极目远眺小镇之外的景象。[1]59-61乐琦的问题看似简单，实则复杂，是对人生真谛的追问。而对萨米的回答，一种解读便是将其看作一种宗教式的隐喻，因为接下来的描述中提到，视野中最为凸显的便是高耸的科索山脉和上面的星空。而“高山”在基督教的传统中是隐喻生活理想和精神追求的重要形式[11]158-207，萨米的回答可以看作是在引导乐琦超越生活表面的繁华喧嚣，去追寻生活的真实意义和心灵的安顿。

当乐琦在生活中遇到实际困难时，她会将萨米视为可信赖的朋友。乐琦与帕洛玛(Paloma)为破解胸针之谜去探险，乐琦在矿井中摔伤，她让帕洛玛去找人解救，求救对象正是萨米，并对帕洛玛说，不要让萨米告诉养母布里奇特。[3]121-123这一情节表明萨米是她所信赖的有能力解救她并为她保守秘密的朋友。

在深得乐琦信赖的同时，萨米还教导乐琦去信任周围的朋友，建立起对他人的信心。例如乐琦被林肯用绳网救出矿井后，与萨米谈到这件事的时候，她说担心林肯可能会失误将她摔下去。萨米告诉乐琦，不该不信任林肯，林肯是结绳专家，而且在如此性命攸关的重要事情上，林肯必定会谨慎，是不会发生失误的。[3]161-164要敢于去热爱、去信任周围的人，这种信念或品质对于家庭破碎、敏感而又缺乏安全感的乐琦来说尤为重要，是她建立健康、阳光的心理品格的关键因素。

在帕特隆的“硬锅镇三部曲”所创造的“硬锅镇”社区中，萨米又担当着什么角色？他是戒烟戒酒集会上最有影响力的讲演者，负责管理和维护集会场所；他志愿养护公路；还在一系列关乎社区公益的活动中出谋划策、身体力行，例如移动木屋、帮助克林克·肯(KlinckeKen)修筑篱笆等。他通过自身的行动，守卫着大家的精神家园，关注着众人的安全和社区的公共利益，担负起众人的守护者的角色。

萨米是戒烟戒酒集会上活跃而富有影响力的讲演者。他的讲演真实生动，语言风趣幽默，不仅为偷听的乐琦提供了生活中追寻的目标，而且告诫、敦促众人热爱生活、热爱亲友，勇敢果断地戒除不良嗜好，去开创健康幸福、适度节制的新生活。他护佑了众人的心灵，在精神层面上充当着众生的守护者。

萨米志愿承担了维护小镇附近的一条公路的职责。这项工作略显卑微，但这条路却是硬锅镇与外界联系的通道，尤其是孩子们乘坐校车的必经之路，再加上这里人烟稀少，又时有沙暴侵袭，所以养护公路的工作又具有重要意义。萨米隐身于平凡的工作，却肩负着守护众人生命安全的重任。政府部门为公路志愿维护者所树立的带有表彰性质的路牌不仅代表了萨米的荣誉，而且像祝福的十字架，让路人和镇民感到安全有所保障。

对于作品中的儿童人物来说，萨米的守护除了是对他们生命的保护之外，还是对他们心灵的呵护。对于乐琦、迈尔斯这样家庭破碎的儿童来说尤其如此。萨米的关爱让他们感觉到除了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之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人在意、关心他们的幸福。在萨米的影响下，乐琦和迈尔斯都以他为楷模，乐琦想在长大后义务维护多条公路；而迈尔斯则穿起萨米的工作服，清扫社区卫生。这两名儿童都建立了对社会的信任和爱，从这个角度说，萨米所作的守护具有更深远的意义。

三、从容面对苦难

除了仁爱悲悯，耶稣还是一位高贵的殉难者的形象。他为当时的统治者所不容，被施以残酷的刑罚。然而面对巨大的痛苦和灾难，耶稣选择了勇敢从容地面对。萨米在“硬锅镇”中的形象没有如此高大光辉、夺人心魄，甚至反倒有些卑微、平庸，但在面对生活中的波折与艰难时，萨米却同样展示出了一份淡定从容，这与耶稣从容赴难的精神是相通的。

萨米一生中最大的危机是遭遇响尾蛇。爱犬罗伊舍身相救，保住了萨米的性命。然而罗伊受伤使萨米的妻子心灰意冷，带着罗伊离开了他。妻子与爱犬同时离去，使萨米感觉陷入了真正的人生低谷。但是遭受了重大打击之后，他并没有沉沦，而是彻底戒掉了酒瘾，积极参与戒酒戒烟的活动，志愿维护公路等等，使他原本放纵、颓废的人生变得积极向上起来。经历了这次灾难的萨米，不但身体上遭遇了从昏死到苏醒的重生，更重要的是精神上脱胎换骨。

在搬迁木屋的事件中，萨米充分体现出了面对危机时冷静沉稳、足智多谋的特点。布里奇特与乐琦母女所经营的咖啡厅深受众人喜爱，俨然成为小镇居民们休闲、社交的首选场所。然而因为消防条例规定，住宅厨房不能直接作为商用，咖啡厅面临被迫关闭的危机。如果新建厨房，则需通过严格而漫长的审查，而且布里奇特母女显然也缺乏资金。在小镇居民开会讨论时，萨米提出可以援引“祖父条款”，利用现存的房屋，则不必按照新的房屋条例进行审查。理发师阿点将位于小镇外闲置的木屋赠给了布里奇特，于是居民们决定将木屋整体搬迁到乐琦家。这样一来，便同时化解了资金短缺、条例审查等多个难题。

面对生活中的灾难与不幸，萨米展现了耶稣式的从容沉稳，拒绝沉沦，也不一味哀叹。这种豁达的心胸与乐观向上的精神是一种对生活、对世界的信心，对于读者，尤其是像主人公乐琦一样需要面对生活中的挫折与不幸的读者来说，无疑是宝贵而温暖的。

四、宗教观的折射

“硬锅镇三部曲”显然并不以宣扬某种宗教精神为主旨，主人公乐琦是一名小科学家的形象，充满了质疑、挑战的科学探索精神。但是三部曲中有着大量的对宗教问题的探讨，尤其是第三部LuckyforGood中，有数章(例如第20、24、32章)讨论宗教问题占用了大量篇幅，可见对宗教问题的探讨是三部曲中的重要主题。

一些带有宗教色彩的观念，是作品中的人物赖以认识世界、感悟世界和解释世界的一种工具。TheHigherPower出现在三部曲中首部作品的标题中，也是该故事中主人公所追寻的圣杯。TheHigherPower这一概念本身带有浓郁的宗教色彩。根据主人公的理解，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可以掌控生活中事物的发生或者运转趋势。这种通俗地解释命运、偶发事件或者不幸事件的概念，符合10岁左右的儿童对世界的认识水平。主人公乐琦已经能够运用比较系统的科学方法研究塔兰图拉蜘蛛等昆虫，但是对于纷繁复杂、变化多端的现实生活，她只能以宗教式的方法来感悟，认为存在一种超乎个人能力之上的力量，正是这种力量左右着自己和周围人的生活。乐琦出走时，恰好有沙尘暴的预警，学校提前放学将远途的孩子送回，这恰恰给乐琦的出走提供了时间。沙尘暴便成了一种寓有启示的“迹象”(sign，《圣经》英文版中该词指上帝所行的一系列“神迹”)[1]88-96，促成她做出离家出走的行动。“更高力量”带给人们的是启发与暗示，却并不实际地干预现实生活。萨米对乐琦的帮助便是这样。当乐琦遇到了生活中的困惑(例如选择什么样的生活)，萨米给予的帮助往往是启发式、隐喻式的，并不直接给出答案，而是给出提示性的线索，让乐琦自己去感悟和寻找答案。

萨米充当了“硬锅镇”居民的精神导师的角色，而这位导师则呈现出多面性：在戒酒戒烟协会中他是娓娓道来、侃侃而谈的演说者；制作和分享美食时他是不拘一格、善于发现的创新者和慷慨的分享者；而与乐琦对话时，则如同一位见多识广、思想深邃的智者与哲人。耶稣也兼有君王、神子、凡人等多个侧面。对于乐琦和硬锅镇的居民来说，萨米是一位多面的启迪思考、引导生活方向的耶稣式人物。

“失物招领处、风铃博物馆兼游客服务中心”实际上发挥了教堂的功能。镇民们在这里举行的集会活动类似于传教布道的宗教活动，作为其中活跃分子的萨米则充当了传道者的角色。但是较之于真正的教堂、传教与传教者，硬锅镇的这些场所、活动和人物显然是“非正式”的，更多了几分朴实和真诚，更重要的是，多了几分宽容、开明与平易近人。形形色色的人都可以在集会上敞开心扉，坦陈自己克服自身弱点的心路历程。传统的牧师一人讲道、众人听讲的“一言堂”，变成了众人轮流发言的“群言堂”，具有了鲜明的自由与民主的特色。萨米热心、健谈，是集会中的活跃分子，有影响力，但他并不垄断话语权。

对宗教问题的探讨与争论是三部曲中第三部的显著之处。[4]123-127;147-154作者实际上借三个儿童人物的机智思辨与诘问反驳了固守《圣经》文本、拘泥于宗教仪式的宗教态度，倡导一种多样化、自主性的信仰方式，一种更为尊重信徒的理性思维和内心真实情感的宗教态度。这种倾向符合美国当代宗教思潮中自由主义神学的特点：1.将进化论哲学应用于宗教信仰；2.坚持乐观主义人学，在宗教体验中以人为中心；3.坚持道德主义神观，相信人类可以顺利地“找到”神。[12]489-492同时体现出对固守《圣经》经文的基要派作风的批评。篇末写道，主人公乐琦为自己的家族树图谱配上了一句旁白式的文字：“Oh God of our many understandings”[4]201。在故事中，这行文字凝聚了少年主人公对人生的感悟；而以整个三部曲作品作为背景来考察，则不难看出这句话实际上是作品的宗教观的集中反映。它反映出一种尊崇耶稣精神、秉承圣经理念的态度，但同时宽容其他宗教的存在，承认其他宗教和派别也有存在的合理性，而不是必欲独尊基督教一派为正统、斥他者为异端。

萨米的生活轨迹象征了一种在尊重个人情感、理性思考基础上的对宗教的皈依；他现身说法、娓娓道来的做法是一种新的布道方式，更加尊重个人理性思考和选择的权利，更加宽容多样性和差异性。他积极帮助周围的镇民邻居，志愿维护公路，用心研究制作“特色美食”，体现了关注当下生活质量和现世的幸福，而不是单纯强调彼岸的天堂或来世。

五、结语

综上所述，作为“硬锅镇三部曲”中的重要人物，矮个子萨米体现了诸多耶稣式的特征，承载了悲悯济世、为众受难的耶稣精神，他如同耶稣一般充当着硬锅镇居民、特别是少年主人公乐琦的精神导师和益友。这位第一眼看上去根本就不像耶稣的人，其实正是人们身边的耶稣化身。他的身上集中体现了作者真诚、温情而又宽容开明的宗教思想与态度。

在人类生活走向全球化、多样化的语境中，这种既秉承济世精神，又倡导开阔胸襟的态度，是具有珍贵价值的。它对逐字逐句膜拜《圣经》的基要派做法提出了委婉、温和的反诘和批评，启迪少年儿童对世界的本源、人生的意义等重要问题进行独立地思索。

从耶稣化身的角度解读萨米这一人物形象，有助于突破“沙漠小镇女孩的成长经历”之类赏析视野的拘囿，可以将我们对“硬锅镇三部曲”的人物塑造、叙事方式、话语风格、主题等诸方面的认识推向新的深度，亦可为美国儿童小说的人物形象研究提供一定借鉴。

参考文献：

[1]Patron, Susan. The Higher Power of Lucky [M]. New York: Simon & Schuster, Inc., 2006.

[2]苏珊·帕特隆.乐琦的神奇力量[M].张尚，译.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11.

[3]Patron, Susan. Lucky Breaks [M]. New York: Simon & Schuster, Inc., 2009.

[4]Patron, Susan. Lucky for Good [M]. New York: Simon & Schuster, Inc., 2011.

[5]马燕,马希武.稚嫩的童心,执著的探寻——《乐琪的更高力量》评介[J].外国文学动态,2007(4):32-33.

[6]Lohr, Nancy. Newbery Award Winner Book Review: The Higher Power of Lucky [EB/OL]. https://www.bjupress.com. /resources/christian-school/articles/newbery-book-reviews/2007-lucky.php, 2014-06-22.

[7]梁工.弥赛亚观念考论[J].世界宗教研究,2006(1):72-82.

[8]黄根春.《新约》中的耶稣基督形象[J].圣经文学研究,2013(00):333-353.

[9]王德福.曹禺早期剧作与基督精神[J].重庆教育学院学报,2005(5): 42-45.54.

[10]洪增流,贾晓庆.福克纳小说中的耶稣式形象[J].安徽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3):71-75.

[11]诺思洛普·弗莱.神力的语言——“圣经与文学”研究续编[M].吴持哲，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

[12]布鲁斯·雪莱.基督教会史[M].刘平，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责任编辑亦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