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品中罂粟壳理化检测相关问题的探讨*

张　婷，俞祖亮，孙　册，梁俊阳

(中国刑事警察学院法化学系,辽宁　沈阳　110035)



食品中罂粟壳理化检测相关问题的探讨*

张婷，俞祖亮，孙册，梁俊阳

(中国刑事警察学院法化学系,辽宁沈阳110035)

罂粟壳及其提取物作为一类麻醉物质被非法添加在食品中会危害人体的健康。对食品中非法添加罂粟壳的行为认定、监督和管理，在司法实践工作中存在一些问题，其中最主要的理化检测中存在的问题制约了对食品安全违法行为的有效监管。探讨罂粟壳检测标准化方法制定、快速检验和实验室确证检验、安全性阈值设定、实验室间能力验证等问题，以期对罂粟壳的检测分析提供帮助。

食品；罂粟；理化检验；问题

食品安全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食品中使用罂粟壳(籽)属于违法行为，因此对食品中罂粟壳进行理化检测是证明此类违法行为的重要证据。但目前在对食品中罂粟壳检测的科学性、规范性、法律性、安全性等方面还存在一些问题，导致在违法行为追究中的工作效率不高、对违法行为的处理依据不足等后果。因此，从理化检测的角度研究和探讨食品安全问题，以期能为食品中罂粟壳理化检测的标准制定和实际检验鉴定工作提供参考。

1　理化检测依据的问题

从1991年开始，卫生部、公安部等多部门联手发布了《关于查处在食品中使用罂粟壳(籽)等违法行为的通知》。当时因大型分析仪器不普及，理化检测主要分析方法是薄层色谱法[1]、化学法和电化学法等[2-3]。因此各地所进行的食品中罂粟壳的检验方法根据“卫生部卫监发(1992)第21号”文件《食品中阿片生物碱成分测定方法(暂行)》进行。

2008年和2011年卫生部先后2次公布的第5批可能违法添加的非食用物质名录中，再次将罂粟壳禁用的产品类别范围扩大为“火锅底料及小吃类食品”。1987年，罂粟壳列入国务院颁布的《麻醉药品管理办法》名录中，在1997年之后罂粟均按麻醉药品进行管理。此时有关食品中罂粟的理化检测方法依据公安部行业标准GA/T 104-1995《鸦片毒品中吗啡、可待因、蒂巴因、罂粟碱、那可汀的定性分析及吗啡、可待因的定量分析方法》进行。

近年来，随着高效液相色谱(HPLC)或高效液相色谱-质谱联用仪(HPLC-MS)等高灵敏检测分析仪器的出现，上海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率先于2010年，颁布了《火锅食品中罂粟碱、吗啡、那可丁、可待因和蒂巴因的测定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的地方性标准[4]。目前尚无国家标准化的有关食品中罂粟壳的检验方法出台。

从各种理化检测方法的变迁过程可以看出，已有的食品中罂粟壳的检验标准制定年代较早，薄层色谱法无法完成定量分析。气相色谱法和气相色谱-质谱联用法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中有关杂质的去除未提及。HPLC-MS分析方法没有规范统一的国家标准，也没有开展实验室检测验证能力的比较，统一标准缺乏和滞后将导致争议下的工作被动，以及影响办案工作进度。本着对食品中罂粟壳理化检验规范性的要求出发，制定相关的国家标准具有重要意义。

2　检测方法的科学性和可行性问题

近些年来，国家及行业标准的制定范围和新建标准的增速很快，但比起众多实践领域和不断出现的新问题，标准制定则具有滞后性。尽管食品中罂粟壳的检验方法很多，但各个实验室间的方法、水平、检测设备的不同，很有可能面临着检测结果不一致的情况。

标准的制定过于严苛或需要配备昂贵的检测设备，在我国目前经济发展不平衡的情况下，基层单位将不能严格执行标准，发挥不了食品安全的监督和管理的作用。标准的制定如果直接照搬其他食品中非法添加物的检测标准或者标准规定不细致、论证不充分的话，会加重理化检验的工作难度和工作强度。因此，行之有效的方法的检验方法制定后，开展实验室间的有关食品中罂粟壳检测的能力测试不失为是保证检验科学性的好方法。

3　检测过程中的问题

食品中罂粟壳(籽)的检验过程分为现场快速检验和实验室确证分析2个过程，目前在各个过程中均存在一些不完善和亟待解决的问题。

3.1免疫法快速检测中的问题

现场快速检测方法主要有化学法和免疫法[5-6]，其中免疫法具有快速、高通量、高灵敏和高特异性等优点，在现场检验中更具优势。罂粟壳(籽)的主要生物碱有5种，其中含量较高的为吗啡，约占10%，其次为那可汀，约占2%～5%，再次是罂粟碱，可待因，蒂巴因的含量约为0.2%～1%，因此吗啡免疫胶体金试纸板应用较多[7]。吗啡测试板主要用于吸食毒品者尿液的初筛检验。目前尚无针对食品检测使用的专用测试板，在用于火锅底料、调味品和卤制品等食品时，常因蛋白质、脂肪等杂质含量过高而使得试纸扩散难进行。如果加水浸泡和提取后再进行免疫法测定，吗啡的提取率不高，会出现假阴性结果。

张冬升、钮伟民等[7-8]分别则是制备了罂粟碱抗体，应用酶联免疫吸附试验法检测火锅底料和汤料中罂粟碱的成分。尽管该方法的检测限为0.1 μg/kg，检测范围为0.1～20 μg/kg，但罂粟碱抗体与其他阿片类生物碱有一定交叉反应，因此，初筛检测中会有假阳性等问题。

此外免疫试纸法的准确性和稳定性与生产厂家的工艺及试纸的保存、测试温度、测试时间等使用情况有很大关系。免疫试纸法通常也只能作为初筛定性使用，不能用作定量分析。

3.2实验室确证检测的问题

实验室确证方法包括有气相色谱法(GC)[9-10]、气相色谱-质谱联用法(GC/MS)[11-13]、高效液相色谱法(HPLC)[14-20]、液相色谱-质谱联用法(LC-MS)[21-25]、质谱法等[26-28]。所有上述仪器检测前，均需要将食品等检材制备成较洁净且浓缩后的溶液才能进行分析。因此样品的前处理方法对检测结果影响较大。

3.2.1液液萃取前处理的问题

罂粟含有的生物碱具有在碱性条件下可溶于有机溶剂，在酸性条件下溶于水的特点，可以分别调节溶液至酸性后，用水及乙醇的混合溶液提取生物碱的盐溶液，张靖采用酸性乙醇提取几种生物碱的检出限分别为吗啡0.8 μg/L、可待因3 μg/L、罂粟碱0.3 μg/L。熊剑娟等采用硝酸银溶液沉淀过滤后直接测定的方法。这样的方法操作比较简便，但由于杂质去除不彻底，很难应用在高灵敏的液-质联用分析仪器中。

另一种前处理方法则是酸性条件下有机溶剂去除杂质后，再将水溶液调至碱性有机溶剂反萃取。有机溶剂萃取多选用混合有机溶剂，如李永芳等[10]用三氯甲烷-甲醇(3:1)提取。张艳萍[12]采用三氯甲烷-异丙醇(4:1)溶液提取。董南采用三氯甲烷-乙醇(9:1)溶液提取。上述方法中油脂去除较好，但有机溶剂用量过大，提取和旋转挥发等操作次数多，较为繁琐。

3.2.2固相萃取前处理的问题

近年使用LC-MS法，方法的灵敏度大为改善，但其对检材有净化要求，当分析食品中农药残留时一般采用固相萃取法，选用的萃取材料有MCX、ChemElut、PSA和无水硫酸镁等。但HPLC-MS检测过程中，不同的生物碱在质谱中的响应强度不同，通常选用的C18色谱柱检测，由于吗啡的分子极性较大，在该柱子上保留性差，吗啡的检出限要低于罂粟碱和那可汀。王力清等对调料中罂粟壳成分采用了超声波提取，MCX固相萃取柱净化，HPLC-MS/MS法进行检测，调料中罂粟碱、那可丁的最低检出限分别为0.8 μg/kg、1.0 μg/kg，吗啡、可待因和蒂巴因的最低检出限为50 μg/kg。刘敏敏等采用水提取、乙腈萃取火锅底料中的生物碱成分，用PSA及无水硫酸镁净化，吗啡的检出限为37 μg/kg，其他4种检出限为1 μg/kg。考虑到吗啡的极性较大，王柯等采用QuECHERS提取管提取罂粟壳中的生物碱成分，并使用了亲水性的ACQUITY UPLC BEH HILIC色谱柱，结果罂粟碱、那可丁的检出限均为5 μg/kg，其余为10 μg/kg。

可见，尽管HPLC-MS有较高的灵敏度，但在同一条件下，不可能使极性不同、结构相异的所有生物碱都有很高的响应，在所报道的方法中含量较低的罂粟碱检出限要高于吗啡。

3.2.3测定阈值的问题

分析测定阈值问题，这个检测阈值不仅与样品的前处理方法有关，也与仪器的灵敏度及运行保养有关，众多的文献检出限较低只是计算出的检出限而非真正测定的检出限，罂粟中生物碱的检测阈值设定应考虑对人体的安全接受量的前提下，合理制定，不能以无限追求最低的检出灵敏度为标准。国外通行的认定吗啡尿液阳性的阈值为10～40 ng/mL，低于这个值认定为阴性，这个阈值应区别于工作领域的入职测试和常态化的滥用毒品人员的毒品检测[29-30]。在一些欧洲和南美国家有食用罂粟籽的习惯，匈牙利成年人们每日食用源自食物中的吗啡含量为78.6 μg/kg左右，儿童是116.9 μg/kg，咖喱饭中食用的吗啡含量为200.4～1002 μg；可待因为95.9～479.5 μg。实验证明从食用罂粟籽人员中的尿液、血液和毛发的浓度可以看出其含量均超过这个阈值,并且在使用量更大的人群中这一浓度会延续至48 h[31-33]，因此阈值的制定需要一些懂得药理和毒理的专业人士以及懂得仪器分析的专业人士，共同讨论得出。

食品中罂粟壳的理化检验是提供执法办案的重要证据，为保证鉴定结论的法律性、科学性，需要在具有可行性的标准应在充分调研的基础上尽快制定出台，同时应加强从事理化检验鉴定实验室鉴定能力的管理，对实验室人员、设备、环境等方面进行定期的，专项的实验室能力测试，实验室间数据比对等工作，以保证检验鉴定的客观性。另外对现场执法人员进行适当的能力和业务培训，对有冲突的规范或标准，对无法执行的规定要适时地进行调整和修订。通过全面的努力来保证百姓的食品安全，以促进人们的健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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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cussion on Determination of Illegal Papaver in Food*

ZHANG Ting，YU Zu-liang，SUN Ce，LIANG Jun-yang

(Department of Forensic Chemistry,National Police University of Chinese,Liaoning Shenyang 110035,China)

Poppy shell and its extract as a class of narcotic substances are illegally added in the food will harm the health of the human body.State superintendence,behavior identification and administration of illegal added papaver in food need to be develop standard examination method.However,already existing testing method about opium poppy have provided some practical problems in the judicial practice.These problems including standardization determination procedure,fast test and confirm test,conclusion expression,analytical threshold value,analysis ability acknowledgement among labs,and so on,were discussed,hoped to provide some advices in drafting about the standard of illegal papaver in food as quickly as possible.

food; papavers; determination; problems

中国刑警学院大学生创新计划项目(201410175033)；中国刑警学院青年基金项目(2014)。

张婷(1975-)，女，讲师，主要从事毒物和毒品分析。

TS201.6

A

1001-9677(2016)011-001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