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女作家的叙事范式与审美想象

2016-04-11 09:35宋学清
山东青年政治学院学报 2016年2期
关键词:空间叙事中产阶级

宋学清

(东北师范大学 文学院,长春 130117)



“70后”女作家的叙事范式与审美想象

宋学清

(东北师范大学 文学院,长春 130117)

摘要:新世纪以来“70后”女作家日益引起人们的关注,学界对其研究力度也在不断提升,这一曾经被遮蔽、被误读、被消费的群体终于浮出历史的地表。在她们的小说中,叙事范式与审美范式的转型尤为引入关注,她们的非历史化叙事、空间叙事、微观叙事、女性叙事,以及日常生活审美、中产阶级审美逐渐成为“70后”女作家创作的重要符码。

关键词:非历史化叙事;空间叙事;女性叙事;中产阶级;审美范式

就中国代际作家而言,“70后”作家无疑是一种尴尬的存在,他们被“50后”“60后”作家辉煌的创作所遮蔽,被“80后”作家一时的喧嚣所湮没,一直以来,他们是一个在夹缝中生存的被遮蔽、被误读、被消费的群体,成为文学史上一种“沉默的在场”。他们最初的文学出场带有浓厚的消费主义色彩,以极具争议的“美女作家”角色被推上文坛,备受非议。但是,随着那些坚持纯文学写作的“70后”作家的日渐成熟,他们的文学身份开始发生位移,从文学的“中间代”走向文学的“中坚代”,成为新世纪中国文坛正在成长的文学新力量。[1]而“70后”作家群作为一种异质性存在,其间较为引人注意的是女性作家的创作,尤其她们的中短篇小说创作成绩斐然。金仁顺、朱文颖、魏微、戴来、王秀梅、常芳、艾玛、东紫、方如、盛可以、鲁敏、周洁茹、六六、饶雪漫、尹丽川、周洁茹等等,以自己严肃的写作姿态、坚实厚重的文学作品确立其独特的文坛地位。

一、非历史化叙事策略与当代生活史的文学建构

文学创作与作家个体的生活经验、生命体验具有千丝万缕的内在关联,共享的代际经验与独特的个人经历之于文学作品形成一种时代的共鸣,时代的共性与主体的个性在文学中得以交织融合。“50后”“60后”作家与新中国共同成长,他们几乎共同经历了“童年”的稚嫩、“少年”的青涩、“青年”的狂躁、“中年”的沉稳,同步成长的节奏使“50后”“60后”作家在参与历史的过程中拥有了事关家国的宏大视角。因此他们的创作习惯性地介入历史、钩沉历史、建构历史,历史成为他们言说的背景、对象甚至主线,他们的创作丰富、拓展了中国百年文学的宏大叙事传统。即使其后出现的“后历史化”、“去历史化”文学思潮,也是“50后”“60后”作家基于历史的一次叙事策略,集中在历史书写的立场、视角与历史观的差异。余华的《活着》、苏童《米》、阎连科的《受活》、莫言的《生死疲劳》、贾平凹的《废都》等等,在“50后”“60后”同一代际作家群的笔下,既建构起历史宏大叙事框架又颠覆了这一审美叙事范式,其间的缘由正如陈晓明先生所言,所谓“去历史化”“就是意识到汉语小说在历史叙事积累了太多的成熟的编年史的习惯经验,有意识地疏离开这种历史大事件建构起来的20世纪的现代性逻辑,试图化解历史化的压力,寻求对它的逃脱、转折的艺术表现机制,由此来打开汉语小说新的艺术面向。”[2]

“70后”作家同样生活在一个多变的时代,但是在意识形态浓厚的历史阶段他们还处于懵懂的童年期,对于他们而言最为直观的认识、最为直接的影响来自于思想解放与经济转型的双重思想冲击。新时期以来文学的繁荣与人文精神的高扬,在精神气质上刻画出“70后”作家的基本格调,同时物质主义与消费主义的兴起在一定程度上重塑了“70后”作家的情感认知。双重作用的最终结果,使“70后”作家“在物质和精神之间徘徊,他们可能是最早正视物质力量的一代,但又无法沉迷于物质,无法放下自己身上的那份精神自尊。”[3]这种带有矛盾性的双重影响在精神层面极大冲击了部分“70后”作家,但表现出来的却是不彻底性与审美的断裂性,正如学者张丽军说的那样:“70后一代人既没有续上传统文化,又在连续稳定的新时期受到了极大地冲击;既没有赶上“战争”、“革命”大历史时代,又落伍于新的文化消费主义时代。70后可谓是既‘断’又‘续’、既‘新’又‘旧’、既开放又保守的处于历史、文化和社会夹缝中的一代尴尬群。”[4]这种审美断裂使“70后”作家对待历史的态度发生根本性变化,他们的文学创作不再是有意为之的“去历史化”写作,不再是基于历史的叙事逻辑的转换,他们对于历史的解构基于一种根本性的历史认知,往往表现为历史缺席的姿态,即他们并非出于对历史的有意解构,只是在过于关注当下生活的前提下无意忽略了历史的延续性,使历史呈现为断裂、孤立的形态。这也是“非历史化”与“去历史化”写作的重要差异。

由于“历史在‘七十年代人’那里全面隐退,我们看到的是‘现在进行时’的非历史性的成长。历史不在,却是令人不安的寂静,‘七十年代人’承受了这空虚的重负,他们在小说中义无反顾地成长,哪怕‘成长’成为迅猛的苍老。”[5]因此“70后”作家作品中的人物往往脱离大历史背景,没有从历史的维度去深入观察人物的形成与形象。东紫《请别踩我的脚》外科医生东紫被病人李茉莉纠缠,从而引发一系列的家庭与工作危机;《住在顶楼》描写了大龄剩女区琦几段夭折的恋爱。方如《夜晚去西塘》城市白领小谢借旅游计划准备的婚前出轨计划。魏微《化妆》是关于报复、考研等琐碎故事。戴来《准备好了吗》万双康的行为艺术令父母不满导演的一次跳楼闹剧;《在澡堂》多次阻碍女儿婚事的老徐在洗浴中心约见女儿男朋友的闹剧;《都去哪儿了》中年男人的生活与感情困境。在这些小说中充斥着当下各类事件,却淡去了历史的故事,没有在历史因果关系的大背景下去深入考量,从而使事件呈现出片段式书写形态,缺少历史的连贯性、延续性。

二、基于现代城市的空间叙事

就作家代际划分而言,部分学者认为“50后”、“60后”是一个“历史共同体”,“80后”是一个“情感共同体”,而处于二者之间的“‘70后’隐约或模糊的历史记忆难以形成明确的历史共同体,……他们只形成了一个代际的‘身份共同体’。这个共同体并不具有天然性,而是在文学实践过程中逐渐建构起来的。”[6]“50后”“60后”作家是一个“历史共同体”,他们拥有极为相近的历史记忆,大体相似的对于历史的认知方式和情感方式。“80后”则是一个以话语方式与关注对象形成的“情感共同体”,特殊的情感认同是这代人近似的文化性格特征。“70 后”隐约或模糊的历史记忆难以形成明确的历史共同体,同时又不像“80 后”那样没有历史负担。因此,他们只形成了一个代际的“身份共同体”,这个共同体并不具有天然性,是在文学实践过程中逐渐建构起来的。

“身份共同体”的代际划分依据本身有失偏颇,近年来“70 后”作家的创作已然证明他们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审美倾向、文学主题与思想内涵,他们可以成为中国文学一种重要的文学力量。但是就代际身份而言,“70 后”作家在个人经历方面确然存在一定的相似性,他们大都出身学院,且拥有城乡的双向经验,作品中表现出来的空间叙事意识亦极为强烈。而从文学空间的表现层面来看,“50后”“60后”作家聚焦于历史与乡村文化,“80后”作家热衷于纯粹的都市消费文化,而“70后”作家则更多倾向于过渡性都市文化的关注。这使他们的文学创作从整体上呈现出代际间的独异性,具有一定的“新都市移民文学”色彩。

“70后”作家笔下的空间叙事主要集中于新近崛起的现代城市。一方面这是他们共通的生活体验,“70后”一代人是现代城市早期的新移民,他们能够拥有双重身份与视角体验观察新城市新文明,追踪时代书写独特都市经验。另一方面他们笔下的人物往往是城市的边际化群体生活在城市的边际,他们的城市经验充斥着现代性的断裂认知,那是“文明与罪恶的共生,传统与现代的冲突,物质文化对个性的扭曲,工具理性对生命原欲的压抑,新奇经验的追求与社会性需求之间的抵牾,等等。”[7]破败的城市文明与“70后”作家的偏见使现代城市失去了理想主义与浪漫主义的乌托邦想象,妖魔化书成为一个时代的文学选择。

现代城市空间的文学建构、审美倾向与叙事模式本身具有一定的意识形态性,诚如诺伯格·舒尔兹认为的那样:“人之对空间感兴趣,其根源在于存在。它是由于人抓住了在环境中生活的关系,要为充满事件和行为的世界提出意义或秩序的要求而产生的。”[8]人与存在空间之间具有深层关系,这种关系超越于表层的生活环境,具有价值学、文化学甚至形而上的意义,而此类意义的生成往往源于人们的认知需要。空间叙事本身正是一种意义的生成方式,在百年中国乡土文学传统中,空间叙事的主要对象集中于乡村,作为故乡情怀的抒情主体乡村被升华出非凡的意义。可以说作为故乡的乡村就空间而言,已然成为人们童年记忆的一种特殊的时间符号,它是一种形式更是一种象征符号。

“70后”作家笔下的空间叙事着重于乡村/城市的二元转换,但是他们笔下的乡村缺少丰富性,往往以符号化形式成为城市的影子,它们带有一定的怀旧情怀,是人们逃离城市重返乡村,脱离现代重返古朴的重要文化道具。但是这种逃离带有否定之否定的哲学意味,回归乡村的最终结局仍是一次逃离,乡村——城市——乡村——城市之于逃离主题的内在关联性正在于此。中国百年乡土文学正是在一次次逃离的空间转换中完成文学的空间叙事,这是一种“生活在别处”的生存理念,是对空间背后文化形态的认知转换。

魏微《回家》中乡村女孩急于逃离乡村,“城市梦”破碎后被遣送回家,但是对城市/现代生活的向往使她们再次逃离乡村,乡村的温情不再具有故乡的情怀,它成为一种负担迫使她们再次逃离。戴来《向黄昏》退休干部陈菊花在离家多年,面对晚年生活的困苦试图重返曾经被遗忘的故乡,逃避生活的不快。王秀梅的《失疾》到城市打拼的夏早与鲍青青组成临时互助式家庭,但是面对城市的困境最终破产。朱文颖的《他乡》缺乏城市归属感的张大民因为意外的彩票建构起一个民间神话,但是厌烦的张大民最终试图在乡村重建生活空间,失败后的他只能再次沉迷城市;朱文颖的《倒影》对乡下穷亲戚的厌弃……作为叙事主体的城市空间、作为符号的乡村,它们精神空壳的存在无法挽留人们迷失的灵魂。这是一个时代的困惑与迷茫。

三、中产阶级审美情怀与女性叙事

“70后”女性作家大部分生活于城市,学院的背景与作家的身份使她们具有了中产阶级的审美情怀,因此她们文学叙事的内在气质中带有浓郁的女性/中产阶级双重属性。尤其在现代中国特定的历史语境中,在千年积重的父权制传统下,“当性别压迫已经深入地铭刻在我们最个人化的身体当中,我们的反抗当然也只能从身体开始。”[9]正如压迫从哪里开始反抗就从哪里出现的基本逻辑,“70后”女作家的女性主义写作姿态正是与备受压迫的“女性躯体和欲望相联系的”。[10]对女性身体、欲望的书写是女性精神解放的开始同样也是女性精神堕落的原罪,最终使“私人化‘身体’不再成为政治解放的现实场所,而是成为经济开放享受的最终栖居域。”[11]物质主义与消费主义的文学渗透力最终使她们的创作沾染上浓郁的世纪末情结,沦为赏玩与消费的对象。

虽然朱文颖等一批女性作家极力澄清:“我不是一个女权主义者。我也不知道女性究竟应该走向哪里。”[12]但是在她们的作品中却无时不体现出对于父权制结构的挑战,比如魏微笔下的父亲形象的反传统性,《情感一种》、《父亲的来访》、《寻父记》中“父亲”角色的缺席,消褪了家长制背景下父亲伟岸的形象,制度的压力、家庭的权威开始在社会生活领域淡出。同时男性形象的形塑开始女性化,精神的萎靡、意志的薄弱、身体的孱弱使男性失去了固有的话语权力。艾玛《相书生》中混乱的大学教师何长江;方如《声铺地》中无法走上播音之路的困顿的老田;魏微《姊妹》中闲淡的三爷在两个女人间的情感纠结,女人的战争遮蔽了三爷的爱情;戴来《白眼》中纠结于拉屎与家庭的秦朗,一位落魄的中年人形象;王秀梅《失踪者李荒》中因为失恋而大玩失踪恶作剧的李荒,等等。男人的柔软在强悍的女性面前大失颜色,“70后”女性作家笔下的女性形象颇有特色,她们往往在无意中充当了原有的男性角色。东紫《赏心乐事谁家院》丈夫市委书记谷昊的背叛,妻子的宽容与温厚,塑造出一位母亲与女神形象;魏微《家道》财政局局长父亲的入狱,家道中落,但是妻子与女儿却凭借一己之力重振家道;王秀梅《芙蓉》发廊小姐曾经的大学生韩芙蓉泣血的复仇故事,最终导致张大江父子死亡;金仁顺《三岔河》《松树镇》中大学教授吕悦、小镇学生孙甜杀死情人的事件;包括朱文颖《金丝雀》中杀死男友投案自首的温婉女子,等等。女性的母亲、女神、恶女等传统、反传统形象覆盖了父亲的原有地位与姿态,女性在文学中实现了女权主义的革命与胜利。

“70后”女性作家的文学叙事时常表现出中产阶级的审美趣味,甚至间或带有浅薄的中产阶级炫耀,她们以颓败作为审美对象,表现出一种叛逆与衰败之象。卫慧的《上海宝贝》、《蝴蝶的尖叫》,棉棉《糖》,朱文颖《高跟鞋》等作品中充斥着酒吧、咖啡馆、吸毒、摇滚、酗酒、性爱、超短裙、春药等各种城市病态符号,虚无、孤独、痛苦,对婚姻、爱情、家庭的不信任成为她们表现的重心。诚如艾玛在《诉与何人》中所说的那样“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座孤岛。”

“70后”女作家的女性叙事同时表现出虚无、孤独等负面情感,她们的情感体验主要集中在对孤独的城市、失败者的城市、惊颤体验的城市的描写,文字不自觉地呈现出女性的哀伤、小资情调与中产阶级的颓废感,尤其对隐秘情欲的表现毫不回避,她们以隐笔秘而不宣却又能深入女性的身体与心灵。东紫的《无处可逃》描写了一个充斥假冒伪劣商品、工业污染、政治黑暗的无处可逃的世界;东紫《住在顶楼》中的大龄剩女区琦;方如《樱花》中的单身母亲吴樱;方如《李玉别传》中迷失于城市的李玉;金仁顺《人说海边好风光》中彼此猜忌背叛的夫妻;魏微《情感一种》为找工作出卖身体的上海名牌大学硕士毕业生栀子;戴来《爱人》中乱伦的马力、陈晨,小芸的橡皮模特男友,《找呀找》中换女朋友的卑劣游戏,等等。陷落的城市无处安放敏感多疑的灵魂。

这种中产阶级的审美趣味还表现在叙事话语上,生活平和的心态与自身艺术修养使她们的文字往往具有独特的文艺气质,显示出不同的语言质感。女性的哀怨、文字的冷艳、叙事的跌宕令“70后”女性作家的写作充满了神秘色彩。她们笔下的人物多表现出中产阶级的审美情趣,女人常表现出冷艳、神秘、哀愁的质感,比如艾玛《诉与何人》中的按摩师丽莎、写信的隐身律师M,《在金角湾谈起故乡》大学教授M女士;王秀梅《失疾》大学教师李芳心;常芳《渡过楚玛尔河》神经质的杜丽,《薄如蝉翼》法医安妮,《鹤顶红》舞蹈演员乙伊;朱文颖《金丝雀》中的女人等等。她们或者本身就是中产阶级妇女,即使隶属底层但也都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中产阶级的气质、情绪、思维与行为方式。

就语言质地而言,“70后”女性作家往往会构织出一种神秘、玄幻的氛围,隐隐透着中产阶级的审美意味。王秀梅的《往生》城郊篆山山坳水塘中死掉的一位绿裙女人与死去银杏树间的神秘关联,《寻找灵魂相近的人》中的玄幻故事。尤其是《紫血》这一近于聊斋的故事,“今晚故事”酒吧中的紫衣女人,一夜情后消失的欧阳雪,以及其后竟然发现欧阳雪一年前已被杀害,约会的地方早已是一片废墟。幽暗的酒吧、神秘冷艳的“紫色”、亦真亦幻的故事共同构成了中产阶级的城市想象。朱文颖《危楼》中的老宅子颓废幽深,对于外人来说有些阴森恐怖,生活其中的林容容与奶奶更是行踪不定神秘莫测;《俞芝和萧梁的平安夜》老城区、老影院、老电影、旧上海的老故事,小说女主人公高冷的黑色装束,高挑骨感,霞飞路上的咖啡馆……忧郁、无望、失落、冷艳,带有鬼气女人,城市中产阶级的生活史、精神史被无声包容于其间。

2007年9月28日学者张柠在《新京报》发表文章《70后,一出生就衰老的一代》,其后与张颐武、李师江、冯唐等人做客新浪网就“70后已经衰老”这一话题展开讨论。“70后”作家一直以来处于被遮蔽、被误读、被消费的状态。“如何书写当代中国经验,如何呈现新时期中国已发生和正在发生着的前所未有的历史剧变,这是新世纪每一个具有文学自觉意识的中国作家所无法回避的、而且也是亟需回答的问题。”[13]70后作家正以自己不懈的创作日益建构起属于他们自己的文学观、审美特质与书写方式,尤以其中的女作家表现最为突出,她们在叙事范式上的不懈探索与努力,为中国当代文学提供新的审美范式。即使她们自身存在很多难以克服的缺陷,但毕竟她们已经走在了路上。

参考文献:

[1]张丽军,常思佳.70后作家:如何成为文学“中坚代”[J].小说评论.2015(1):150.

[2]陈晓明.新世纪文学:“去历史化”的汉语小说策略[J].文艺争鸣,2010(19):45.

[3]谢有顺.“70后”写作与抒情传统的再造[J].文学评论,2013,(5):178-179

[4]张丽军.未完成的审美断裂:中国70后作家群研究[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3(2):67-68.

[5]李敬泽.穿越沉默——关于“七十年代人”[J].当代作家评论.1998(4):72.

[6]孟繁华,张清华.“70 后”的身份之谜与文学处境[J].文艺争鸣.2014(8):115.

[7]翟文铖.“70 后”作家的都市小说[J].小说评论.2015(2):79.

[8]【挪威】诺伯格·舒尔兹,著.存在·空间·建筑[M].尹培桐,译.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90:1.

[9]徐敏.女性主义的中国道路:五四女性思潮中的周作人女性思想[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112.

[10]张京媛,主编.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8.

[11]王岳川.中国镜像:90年代文化研究[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1:48.

[12]朱文颖,姜广平.“我写小说,首先是慰藉自己”[J].西湖.2009,(8):82.

[13]张丽军.“新乡镇中国”的“当下现实主义”审美书写[J].文学评论,2014,(1):61.

(责任编辑:翟瑞青)

Narrative Paradigm and Aesthetic Imagination of 1970's Women Writers

SONG Xue-qing

( School of Literature, 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 Changchun 130117, China )

Abstract:Since the new century, 1970's women writers have attracted more and more attention and the academic research about them is also increasingly promoted, this group that had been obscured through misreading and consuming finally emerged from the historical surface. In their novels, the narrative pattern and 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aesthetic paradigm are especially striking, and the non-historical narrative, space narrative, microscopic narrative, female narrative and the aesthetic of daily life, as well as the aesthetic of middle-class gradually become the important codes of 1970's women writers.

Key words:Non-historical Narrative; Space Narrative; Female Narrative; Middle Class; Aesthetic Paradigm

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7605(2016)02-0015-05

作者简介:宋学清(1979-)男,吉林集安人,副教授,在读博士,主要从事新世纪长篇小说研究。

收稿日期:2016-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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