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丝·门罗小说《白包山》叙事时间分析

2016-04-13 20:14周琳琳
昭通学院学报 2016年4期
关键词:索菲伊莎贝尔门罗

周琳琳

(三亚学院 人文与传播学院, 海南 三亚 572000)

艾丽丝·门罗小说《白包山》叙事时间分析

周琳琳

(三亚学院 人文与传播学院, 海南 三亚 572000)

作为时间艺术的小说,其叙事和时间之间的关系是叙事学研究的一个重要方面。关于叙事与时间的研究主要是从“故事”与“话语”的关系入手,揭示“故事时间”与“话语时间”之间的差异。在《白包山》中,艾丽丝·门罗利用故事时间和话语时间的差异,发挥时序、时距和频率的叙事功能,构建了一个看似错乱实则清晰的叙事时空。

艾丽丝·门罗; 《白包山》; 时序; 时距; 频率

《白包山》是令艾丽丝·门罗第三次斩获加拿大最高文学奖项——总督文学奖的短篇小说集《爱的进程》(1986年)中的一篇。这篇小说的叙事手法很特别,它虽然自始至终采用的是第三人称叙事,视点却发生了多次转换,分别从三个不同的人物视角来共同构建一段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凡的往事。文本对叙事时间的把握非常精道,营造出一个看似错综复杂实则清晰明朗的故事。以下就从时序、时距和频率三个层面入手,来分析《白包山》中的叙事时间。

一、时序

所谓时序即时间的顺序。依据叙事学理论,时序有故事时序和话语时序之分。前者指故事发生、发展、结束的自然时序,后者指文本中展开叙述的先后次序。故事时序是固定不变的,而话语时序则可以自由变化。传统小说的话语时序大多与故事时序保持一致,通常用顺序,偶尔使用倒叙、预叙等手法对文本稍加组织。而艾丽丝·门罗的短篇小说经常灵活运用顺序、倒叙、插叙、预叙等手法,营造出多样的小说结构。《白包山》亦如是,整个叙事时序相当特别,在叙述过程中频繁使用倒叙、插叙和预叙,故事时序和话语时序几乎整个被打乱重组。通过对文本中的事件进行整理,可以粗略地勾勒出故事发生的时序:

1.索菲的童年时代,邀请布莱斯家的孩子做客、帮青蛙搬家

2.索菲与劳伦斯的父亲相识并生下劳伦斯

3.伊莎贝尔和劳伦斯的初次相遇

4.劳伦斯带伊莎贝尔回家见索菲

5.索菲裸泳事件

6.劳伦斯40岁生日,取蛋糕、坐飞机

7.定制食品店的女人来访

8.戴妮斯去木屋拜访父亲和继母

然而在文本中,故事时间完全被打乱,初看似乎混乱无序地组合在一起,实则营造出一个复杂而又耐人回味的叙事时空。

文本分别从三个不同的叙述者角度来展开叙述。第一部分从戴妮斯的角度展开,叙事时序大致是8—6—3—7—8。戴妮斯在多伦多开了一家妇女中心,专门给遭遇家庭暴力的女性提供庇护所。她每年都会从多伦多开车到木屋拜访他的父亲劳伦斯和继母玛歌达。这年夏天,在聊天中,她的父亲劳伦斯问起她母亲伊莎贝尔的近况,接着又谈到了他四十岁那次坐飞机上天这一事件。接下就是一段长长的倒叙。时间拉回到戴妮斯的小时候,每年夏天她都会和父母、弟弟彼得从渥太华赶到木屋,和奶奶索菲一起度假。其中的中心事件是父亲劳伦斯四十岁生日那天,她和母亲一起开车去取生日蛋糕,第一次遇到定制食品的女人。这期间还通过母女俩的谈话插叙了劳伦斯和伊莎贝尔初次相遇的场景。一年多以后,定制食品的女人到访,戴妮斯再次见到她。在定制食品的女人的哭声从餐厅传出时,戴妮斯还回想起一年前坐在飞机上看到积雨云时的一幕。第一部分的结尾,时间又拉回到现在,在继母和父亲家的聚会上,戴妮斯心头突然粗鲁地、莫名其妙地回荡着一种感觉,那就是对母亲伊莎贝尔的怪罪。

第二部分以索菲的角度展开,叙事时序大致是5—1—2—6,顺序中有插叙。1969年,索菲的儿子劳伦斯四十岁生日那天早晨,索菲遵循着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到湖里裸泳。然而这次,她却遇到了三个不良少年(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趁她在湖里游泳的时候,他们把她的香烟和打火机扔进水里,把她的浴袍撕毁丢弃。索菲坐在岩石上,一股凌厉徒劳的怒火燃烧着她。她拼命让自己平静下来,回忆起自己的童年时代。接下来以插叙的形式,讲述了索菲去布莱斯家农庄拿牛奶,邀请布莱斯家的孩子做客,和她一起帮青蛙搬家的故事。由青蛙和布莱斯家的女孩的故事,又引出了索菲与劳伦斯的父亲的相识并生下劳伦斯的故事。随后又回到顺叙时序,讲到同一天的下午,索菲和儿子、孙子孙女一起坐飞机。飞机上,索菲感受到强烈的收缩感,这不是一种快乐的体验。她确定无疑地感觉到变化即将出现,而这不是她的选择。

第三部分从伊莎贝尔的角度展开,时间同样是1969年劳伦斯四十岁生日那天,在顺序中穿插着倒叙和预叙。伊莎贝尔躲在树影里等候乘飞机的家人,随之以倒叙的手法,讲述了这一天伊莎贝尔所经历的重重障碍。第一个障碍是早上在索菲和孩子们的吵闹声中应对丈夫的性爱;第二个障碍是看着索菲一丝不挂地从湖岸走回来,所引起的不适的感觉;第三个障碍是和女儿戴妮斯去取蛋糕,一路担心它能否顺利到家。之后还有去超市买西红柿,不得不计划一份能快速成形的晚餐,还得一边忙着做饭,一边注意时间,督促他们准时去机场……她回顾这一天,感觉自己的生活像是在不断克服一个又一个难关,而过关之后,却是空空如也。随后插叙了劳伦斯第一次带她回家见到索菲的情景。她认真地生活,经营婚姻,然而有时心中却涌起一阵怪异的、不宜公开的向往。飞机着陆,伊莎贝尔迎接家人,接到飞行员似是而非的大胆邀请。晚上谈话时,伊莎贝尔提起了童年的白包山。之后是两段预叙:多年之后伊莎贝尔和成年的女儿谈及这次婚外情的感受,以及第二天和飞行员的会面与激情。结尾部分,又回到了顺叙时序——当天晚饭后。

如上述所示,由于故事时序和话语时序被打乱,门罗成功地营造了一个叙事迷宫。读者在阅读的时候,如同在走迷宫,直到第三部分结束,才恍然大悟,对故事的脉络有了一个清晰的把握。另外,不仅故事的主线存在明显的时间倒错,在一些细节的处理上,作者也精心控制了叙述的时序。比如在第一部分戴妮斯的叙述中,两次提到定制食品的女人。尤其是第二次,定制食品的女人找上门来,和戴妮斯的父亲在餐厅谈话,并哭了出来。此时,这个片段对于读者而言是莫名其妙的,直到读完伊莎贝尔的第三部分,读者才会发现原来伊莎贝尔和飞行员有了婚外情。

二、时距

对时距的控制,也是《白包山》叙事特点的重要一环。时距,指故事时间和文本中的叙述时间之间关系的现象组合。故事时间可能比叙述时间长、等于叙述时间,也可能比叙述时间短。根据故事时间与叙述时间二者的长度之比,热奈特在《叙事话语》中提出了概述、场景、省略、停顿这一叙述运动的四个基本形式。在《白包山》中,艾丽丝·门罗就综合运用了这四种形式来变换故事的速度和节奏。

(一)概述:指叙述时间少于故事时间

在文本中,门罗多次使用概述来交代故事和人物背景。 如文本的第二部分,在索菲的倒叙中提到了她和劳伦斯的爸爸的故事:

……他是个德语教师,她第一次吸引他的注意,是因为在班上就某个威斯特伐利亚的发音问题与他展开激烈争论。读研究生时,她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她怀孕了,出于自尊,没提出要他脱离他的生活,离开他的妻子,跟她住到木屋,陪她生下劳伦斯。不过她相信他自会这么做。他确实来了,不过只有两次,是作为客人……[1]367

这段叙述就属于概述。很显然,索菲和这位德语教师的相识、相爱、怀孕、生子这些事件过程实际所需时间远远大于文本中展现这些事件所用的文字篇幅。

文本的第三部分,在伊莎贝尔的预叙中同样出现了概述:

……指的是这个事实:生意走淡,飞行员向她要钱,她给了。也指的是真相揭穿时的不堪场面,它导致了这次偷情和她的婚姻的结束,不过他的仍旧完好。[1]383

从文本可知,伊莎贝尔和飞行员的偷情始于劳伦斯四十岁生日的第二天,结束于一年多后飞机员的妻子上门到访之后。文本对于伊莎贝尔和飞行员的初识大加渲染,而对他们交往的过程和结束却一语带过。这一概述除了交代故事,也是对伊莎贝尔多年后的感悟的印证:最美好的部分总是在开头。

(二)场景:指叙述时间与故事时间基本相等

最常见的场景就是文本中的人物对话。对场景的运用在《白包山》中比比皆是。如文本的第一部分,当定制食品的女人在戴妮斯家的餐厅哭泣时,戴妮斯忽然回想起了一年多前的一幕:

爸爸生日那天,在飞机上,他们看到了一些精致的,几乎是透明的云团飘在西边的空中。戴妮斯说:“积雨云。”

“不错,”飞行员说:“不过它们还远着呢。”

“那想必很传奇吧,”劳伦斯说,“在积雨云中飞行。”

“有一次我往外一看,螺旋桨周围有一圈蓝光,”飞行员说,“在螺旋桨和翼尖位置。我看到机头位置也有。我伸手摸了摸玻璃——就是这里,树脂玻璃——手刚凑近,火焰就从我的手指上喷出来了。我都不知道有没有碰到玻璃。什么感觉都没有。小小的蓝色火焰。在大雷雨中遇到过那么一次。那就是人们所谓的圣艾尔摩之火。”

“是大气中的电流造成的。”彼得从后座上喊道。

“说得对。”发行员大声地回应道。

“真神奇。”劳伦斯说。

“把我吓了一大跳。”[1]358

这里的对话,与其说像一个叙述片段,倒不如说像剧中的一个场景。叙述完全是由对话和几句“舞台提示”(彼得从后座上喊道)组成,读者阅读这些文字的过程基本上等同于人物说话的过程,读者可以直接听到、看到人物的言行,犹如是舞台上的人物表演。这是典型的场景。

(三)省略:叙事时间=0,故事时间=n,亦即对于某故事跨度,文本空间为零

在《白包山》中,门罗也利用省略来控制时距。在文本第一部分,“戴妮斯再次看到定制食品的女人,是一年多以后。”[1]355一句话就省略了从劳伦斯四十岁生日之后到定制食品的女人来访这一年多发生的故事。这是一种“明确省略”(explicit ellipse),除了加快叙事进程,也说明了这次婚外情的潦草结束和不堪提起。此外还有“隐含省略”(implicit ellipse),即叙事时间完全没有涉及,而读者却可以从故事时序中推测出来的某一段故事时间的省略。如从定制食品的女人来访,到劳伦斯和伊莎贝尔的婚姻破裂,文本不着一语,省略了在这一过程中可能有的震惊、难堪、痛苦、屈辱、责难等情感。而从婚外情的败露到劳伦斯和伊莎贝尔的各自再婚,这是一段长长的时光,显然存在着时间上的空隙,却完全被省略了。叙述者跳过了很长的时段,直接从戴妮斯的童年跳跃到了成年之后。通过隐含省略,门罗凸显了主要事件之间的跳跃以及主要事件对于情节产生的结构意义。

(四)停顿:叙述时间=n,故事时间=0

“停顿通常以关于某个观察对象的描述出现在叙事作品中”[2]123,但并非所有的描述都构成停顿,“只有当叙述停留在关于某个对象的描述而故事时间本身没有发展时才构成停顿”[2]123。在文本第三部分,有这样一段描述:

他四十多岁——或许五十岁了——一头非常浅的金色或者白色波浪发,从额头朝后直直梳去,或许那是褪成白色的金发。他个头不高,比劳伦斯矮,不过肩膀结实,胸部和腰部肌肉紧实,皮带上方微微鼓突的肚子也紧绷绷的,毫不松垮。一个高高的弧形额头,明亮的蓝眼睛像搞户外的人一样时不时习惯性地眯着,一副专业人士的冷静派头,心平气和。他的声音也有同样特点——心平气和、不紧不慢、略带憨态的乡下口音。她知道劳伦斯会怎么评价——他会说这人是条朴实的汉子,却不会注意到他的另一面——骨子里藏而不露的几分戒备,以及对于他们的不以为然甚至是轻蔑。[1]367

这是伊莎贝尔眼中的飞行员。这段描述紧接在一组对话之后,而在这段描述之后,又是一组人物对话:

“你不怕吧,是吗,夫人?”飞行员对索菲说。

“我没坐过小飞机,”索菲说,“不过我想不怕吧,不会。”

“我们全都没飞过小飞机,一定会很棒。”劳伦斯说,“谢谢!”

“我就自个儿在这里坐会儿好了。”伊莎贝尔说,劳伦斯笑了。[1]376

在这里,人物的对话无疑要占用故事时间,而关于飞行员外貌的描写则不占用故事时间,只占叙述时间,因此就构成了停顿。

可见,门罗对时距的把握非常精心。文本中有三个主要的叙述者,而她们彼此之间的叙述更是有故事时间上的交叉。很多细节往往在一个叙述者的视点中得到重视,而在另一个叙述者那里则只是轻描淡写甚至没有提及。如初次遇见定制食品的女人,对戴妮斯来说印象深刻,而在她母亲伊莎贝尔的部分,却压根没被提及。通过对概述、场景、省略、停顿的娴熟运用,门罗营造了有张有弛的叙事节奏。

三、频率

频率也叫时频,指“事件发生的次数与其被叙述的次数之间的关系”[3]84。频率可以分为三种:单一叙述(singulative)、重复叙述(repeating narrative)和概括叙述(iterative narrative)。在《白包山》中,根据主题的需要,门罗合理地使用了这三种频率。

(一)单一叙述:即对发生一次的事件讲述一次,或者发生n次的事件讲述n次

在文本的第一部分,戴妮斯回忆了两次遇见定制食品的女人的情景。这两次相遇,都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第一次相遇时,当戴妮斯发现定制食品的女人是飞行员的妻子时,感觉非常惊讶,因为在她父亲生日当天,给他做蛋糕的女人和带他乘飞机的男人竟然是一对夫妻。但她的吃惊却让母亲伊莎贝尔觉得大惊小怪,因此戴妮斯感觉有点受辱,并觉得母亲在前一时刻还推心置腹,下一时刻就可能遥不可及,给她一种不安心的感觉。第二次相遇是定制食品的女人上门来访。女人和戴妮斯的父亲劳伦斯在餐厅里严肃地交谈,之后还发出了可怕的哭声。

在实际故事中,戴妮斯两次遇见定制食品的女人,在文本叙述中,也叙述了两次。这两次单一叙述都很详细,体现了这两次相遇对戴妮斯来说非比寻常。

(二)重复叙述:即对发生一次的事件讲述n次

在文本中,多次用到重复叙述。如劳伦斯四十岁那天坐飞机上天这事件,在现实中只发生过一次,但是在文本中却出现了四次。

第一、二次出现在文本的第一部分。劳伦斯主动和玛歌达提起,四十岁生日那天女儿戴妮斯用飞机带他上天。接着通过戴妮斯的回忆,重现了在飞机上看到积雨云的场景。这一幕对她来说交织着现实和想象:现实中定制食品的女人的出现预示了她父母婚姻的终结,想象中冰冷的蓝色火焰标志着痛苦。第三次出现在文本第二部分,索菲在这次坐飞机观景中,体验到了强烈的收缩感,这不是一种快乐的体验,坐完飞机她感觉到累。在文本第三部分,通过伊莎贝尔的视角,第四次提到了坐飞机这一事件。但着墨更多的是伊莎贝尔在等待家人过程中的思绪变换以及由飞行员所引起的奇异感受。只发生过一次的事件,在文本中出现了四次,但对不同的体验者来说意义截然不同。在劳伦斯与妻女谈及这一事件时,没有涉及丝毫心理活动,时隔多年,他对这一事件的叙述更多的是客观和调侃。但经由这同一事件,读者却体会到了索菲、伊莎贝尔和戴妮斯祖孙三代女性不同的心理世界。

另外,索菲裸泳遇到不良少年这一事件只发生了一次,但在文本中却出现了三次。第一次出现在文本的第二部分,重点写索菲在水中观察几个不良少年的恶劣行径,这些行为令她怒火中烧、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第二次出现在文本的第三部分,用了近两页的篇幅写索菲的裸体引起了伊莎贝尔强烈的厌恶感。这两次重复叙述的视角、地点和所关注的时间段不同,把索菲裸泳遭遇这一事件完整地呈现出来。第三次提及,是在同一天的下午,地点由家转换到了飞机场,在伊莎贝尔的想象中,自己仿佛变身索菲,赤身裸体地从水中走向那几个不良少年。这一事件使伊莎贝尔把飞行员的玩笑话想象成一个大胆邀请并为之蠢蠢欲动。

(三)概括叙述:对发生n次的事件只讲述一次

文本第一部分暗示了戴妮斯与父亲劳伦斯之间时有争论:

“劳伦斯照例抛出诱饵,戴妮斯每每一口接住。玛歌达这种时候总是置身事外,对她的花儿微笑。”[1]345

“她不止一次眼泪汪汪地冲出门,冲进汽车,一路开回多伦多。”[1]345

显然,这些争论不止发生过一次,但在文本中,却只作概括叙述。尽管父亲劳伦斯喜欢挑起争端,甚至像是专门和她作对,但戴妮斯依然爱自己的父亲,认为他是个好人。通过概括叙述,对数次发生的事情只做一次叙述,形象地反映出这些争论丝毫不能影响他们父女间的感情,不能阻断戴妮斯对木屋、对亲人、对过去的在意。

小说艺术是时间的艺术,它不仅以时间符号(语言)为表达媒介,而且以时间文本(故事)为内涵。通过以上的分析可知,巧妙地运用叙事时间是《白包山》的一大特色。艾丽丝·门罗在《白包山》中利用故事时间和叙事时间的差异,发挥时序、时距和频率的叙事功能,游刃有余地变换叙事节奏,大大增强了小说的艺术表现力。

[1]艾丽丝·门罗. 爱的进程[M]. 殷杲, 译. 南京:译林出版社,2013.

[2]申丹, 王丽亚. 西方叙事学:经典与后经典[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

[3]杰拉德·普林斯. 叙述学词典[M]. 乔国强, 李孝弟, 译.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

The Analysis of Narrative Time in the Novel White Dump of Alice · Munro

ZHOU Lin-lin

(College of Culture and Communication, Sanya University, Sanya 572000, China)

As the novel with the art of time, the relationship of its narration and time is an important aspect of narratology study. The study of narration and time is mainl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relationship of "story" and "discourse", revealing the difference between "story time " and "discourse time". In the novelWhiteDump, Alice · Munro seemly constructs a disorder but actually a clear narrative time and space by the difference between story time and discourse time and the narrative function of order, duration and frequency.

Alice Munro;WhiteDump; order; duration; frequency

2016-04-08

周琳琳(1981— ),女,河南鲁山人,副教授,硕士,主要从事比较文学研究。

I711.074

A

2095-7408(2016)04-00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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