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呐鸥小说中的都市意象解读

2016-11-26 14:32
唐山文学 2016年4期
关键词:都市生活空虚感官

王 磊

刘呐鸥小说中的都市意象解读

王磊

刘呐鸥是新感觉派小说的代表作家,他的小说表现了光怪陆离的都市生活以及这种生活带给人的刺激、狂欢与空虚。刘呐鸥运用意识流的手法结合跳跃式的叙事节奏,构筑了一系列崩朽的都市场景。

刘呐鸥可以说是一位敏感的都市人,他用意识流的手法去串联快节奏的、破碎的现代都市生活。在他的小说《游戏》、《风景》、《两个时间的不感症者》等为我们描写了都市生活中的男男女女如何追求感官上的快乐,进而追求精神上的刺激到最后狂欢后的空虚,从而也构筑了一系列光怪陆离的崩朽的都市生活场景。

一、速度与节奏——感官上的快乐

现代都市好比一个巨大的赌场,形形色色的人在这个赌场里体验速度与节奏带来的感官上的快乐,他们沉醉在一个快节奏、跳跃的、疯狂的、令人头晕目眩的“都市风景线”中——“男女的肢体,五彩的灯光,光亮的酒杯,红绿的液体”以及“纤细的指头、石榴色的嘴唇、发焰的眼光。”《游戏》中有这样一段描写:“空气中弥漫着酒精,汗汁和油脂的混合物,使人们都沉醉在高度的兴奋中。”是的,在这“探戈宫”里的一切都在一种有节奏的旋律的动摇中——都市中的男男女女都像入了魔宫一样,心神都在一种魔力的势力下放纵身体去追求感官上的快乐。

他们在感官上是快乐的、刺激的,然而他们的心实在是寂寞以至于他们的生命的银丝,载不起感官快乐的重量,他们在荒诞中伤感与浪漫,很快他们就混在人群中被这饿鬼似的都会吞了进去。《风景》中的男主人公燃青和火车上邂逅的女主人公便是这一类人,女主人公说道“我想一切都会的东西是不健全的。人们只学着野蛮人赤裸裸地把真实的感情流露出来的时候,才能够得到真实的快乐”在仆欧放下他们的行李走出去之后,女人忽然抱着男主人公燃青,在他唇上偷了一个蛮猛的吻,然后说:“我从头就爱了你了”。从这里的描写,我们可以看出他们仅仅是在追求“唇”的感官快乐,而不是真正的爱情快乐。

二、游戏与消遣——精神上的刺激

在这光怪陆离的都市乐园中,充满着机械的躁动不安,摇晃着“男女肢体”,乐园中的男男女女尽情地游戏与被游戏,消遣与被消遣,从而寻求精神上的刺激。《两个时间的不感症者》中H君和T君都是绅士形象,他们本是幻想去消遣一位sportive的“近代型女性”,反倒被游戏与消遣,消失了感知感情能力和时间观点,在那里呆的出神。刘呐鸥笔下的这位“近代型女性”走马观花似的游戏、消费她的追求者,她在跑马场上应一个赢了1000元的陌生男子之约,欣然上了大饭店,又与预先约好的男

友三人同下舞场,随即又撇下这两个男子,赴第三个绅士的约,用她的话来说:“爱情是不能手足鲁顿的,而应在汽车上风里干的,我还没有跟一个绅士一块儿过三个钟头以上呢。这是破例呵”。

此时,都市乐园中人与人之的关系不是必要的,而是游戏与消遣的需要。这位女性游戏与消遣着她的追随者,以追求闪电一般的肉体刺激为乐趣,在这快活的都市乐园里她没有生命的伴侣,只有人生的旅伴,追求新鲜与快感,追求精神上刺激。同样《游戏》和《风景》中的两位男女主人公也是这种游戏与被消遣类型代表,他们都患有重物质、重消费、重时尚,寻求感官上快乐与精神上刺激的现代都市病,越是疯狂且不加节制消遣都市生活,越是能透视出这些现代都市人内心的躁动不安,尤其是女性,“只是为了爱”便使得她们在生存的夹缝中“游戏人生”,追求体验精神上的刺激。

三、漂泊与流浪——狂欢后的空虚

在物欲横流、道德沦丧的现代都市生活中,人们失去了和谐的生活节奏,追求感官上的快乐,享受精神上的刺激同时也迷茫挣扎在狂欢后的空虚中,他们找不到共同的生活准则和确定的人生目标,也就失去了固定的方向和支点,无所归依,只能在“旅”的虚拟都市场景中,才能寻到“伴”的情调,这也就他们带来了精神上流浪感。

《热情之骨》中男主人公比也尔便是这一类狂欢后的孤独漂泊者代表,作者刘呐鸥细致地描写了他从法国南方,到中部的僧侣学院、再到上海来的漂泊流浪的灰色人生经历,从而来隐喻和象征以他为代表的精神上的无家可归者。这些人没有归宿更没有温暖的慰藉,当梦尽了,热情也飞了的时候,就如同比也尔看过玲玉写给自己的信后像吞下了铁钉一样地忧郁起来,被生活抛出了轨道。《游戏》中的男主人公也是如此,他频繁出入夜总会、酒吧寻欢作乐,醉生梦死,追求都市爱情反遭“太荒诞、太感伤、太浪漫”戏弄,最后不禁回应了一阵“酸辣的笑声”。可见他们这些人一切的欢乐都如过眼云烟,是无法从痛苦和失落中得到拯救的。

西北民族大学 文学院 榆中校区 73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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