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学基本理论与学科体系建构:逻辑进路、研究进展与视域前瞻

2017-06-22 12:19方千华王润斌徐建华谢正阳李凤梅
体育科学 2017年6期
关键词:学科体系理论

方千华,王润斌, 徐建华,谢正阳,李凤梅

FANG Qian-hua1,WANG Run-bin1,XU Jian-hua1,XIE Zheng-yang2,LI Feng-mei3

体育学基本理论与学科体系建构:逻辑进路、研究进展与视域前瞻

方千华1,王润斌1, 徐建华1,谢正阳2,李凤梅3

FANG Qian-hua1,WANG Run-bin1,XU Jian-hua1,XIE Zheng-yang2,LI Feng-mei3

“学科是人类知识体系中的基本组成部分,是知识体系不断发展和分科深化的结果,也是现代教育和科学研究的重要基础。”[28,81]中国的体育学发轫于晚清体操学堂的日式课程,历经民国时期的分化,新中国成立后的苏式改造,改革开放后的争鸣讨论,以及20世纪末的快速发展,已形成了相对独立的学科体系。随着研究不断深化和拓展,体育学学科体系逐渐优化和合理,学科地位得到了明显提升。2015年,党中央、国务院作出的“建设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的重大战略部署,是提升我国高等教育综合实力和国际竞争力的必然选择,也为新时期我国体育学学科发展带来了重要的机遇与挑战。基于此,对体育学基本理论与学科体系研究进行系统梳理和全面反思,将有助于丰富和发展中国特色的体育学理论体系,促进体育学学科理论创新,增强体育学的社会服务功能,进而提升中国体育学研究的国际话语权和影响力。

1 体育学基本理论的逻辑进路

1.1 对体育学逻辑起点的再思考

作为一门科学或学科结构的基本范畴,逻辑起点“是指理论体系的始自对象,是整个逻辑体系由以展开和得以完成的一个最初的规定。用黑格尔的话说,就是‘科学应该以什么为开端’”[79]。探究体育学基本理论和学科体系的构成,需从学科的核心范畴与本质概念入手,探微体育学学科的逻辑起点。体育学的逻辑起点是对体育学学科的基本概念及关系的科学界定,在学科发展的不同阶段,思考逻辑起点均具有重要价值,在萌芽期思考学科逻辑起点有助于学科地位的确立,成长期有助于丰富完善学科的理论体系,成熟期则有助于反思学科面临的困境。本文采用跨学科比较的方式,基于不同学科逻辑起点的归纳和探究,进一步加深对体育学逻辑起点的认识。

1.1.1 不同学科逻辑起点的诠释与借鉴

一般来说,学科属性的差异影响和限定了学科的内在逻辑和发展脉络。通过考查和比照教育学、经济学、管理学、哲学等学科,尤其是不同学科的重要著作对其逻辑起点的规定,发现它们在认识基础、重要意义、主要依据等方面具有内在的一致性。首先,从认识基础看(表1),不同学科虽然在“逻辑起点是什么”的认识上存在异议,但都认为逻辑起点包含着体系对象整个发展中的一切矛盾和可能存在的认识,“任何学科体系的构建必须建立在一块基石上”[6,31,32]。其次,从重要意义看,众多学科均视逻辑起点为连接学科研究与学术成果的关键环节,是整个学科逻辑架构的关键支撑,促成了学科研究的前瞻性目标与学科逻辑论述起点的有机统一。最后,从主要依据看,“要素论”是众多学科规定逻辑起点普遍采用的方式,如在人文社会科学领域,教育学视“学习”为学科的逻辑起点,管理学以“资源配置”、马克思主义哲学以“实践”、法学以“公平正义”、政治学以“权力”等核心要素为逻辑起点;自然科学中物理学以“物质”、力学以“力”、作物学以“农作物”、临床医学以“疾病”等核心要素作为学科的逻辑起点。

表1 不同学科的逻辑起点及基本规定Table1 The Logical Starting Points and Basic Provisions of Different Disciplines

不同学科对逻辑起点的提炼和归纳,为体育学学科逻辑起点的厘定提供了借鉴。一方面,明确学科逻辑起点在认识学科发展规律中所起到的枢纽作用,以及逻辑起点最简单、最抽象、最起始的构成特征,可以考虑以核心要素的形式提炼体育学逻辑起点;另一方面,在确定体育学学科的逻辑起点时,必须符合逻辑学的理论规定性与体育学的历史规定性,做到历史与逻辑的统一。

1.1.2 体育学逻辑起点的归纳与剖析

相较于其他学科,体育学界在探讨和研究学科逻辑起点问题上还未形成共识。反观教育学,1986年就有学者指出:“教育学为了建立完整严密的体系,需要寻求逻辑起点。”[10]后续研究围绕逻辑起点的规定性、逻辑起点的理论争议、逻辑起点的意义、逻辑起点的多元或一元、主观或客观、混淆与僟越等话题形成了一系列成果[29,30]。

随着体育学基本理论认识的不断深入,对体育学逻辑起点的理解也逐渐深化,形成了具有代表性的观点(表2)。观点1~3主张以体育学的研究对象(或称认识对象)——体育、体育行为或者体育运动中的人为体育学学科的逻辑起点,体育运动中的人是体育的行为主体,体育蕴涵着主体性参与的体育活动。这种归纳方式和认识路径看似周延和全面,但也存在商榷之处。其一,无论是体育运动中的人还是人的体育行为都不是最简单、抽象、一般的概念,而是属于内涵丰富的且需要重新解释、可以拆分的内容,这与黑格尔对逻辑起点的原始基质性规定难以相符。若将体育作为逻辑起点,那么,对体育活动理解的不同可能导致所建构的理论和学科体系大相径庭。其二,“逻辑起点应与研究对象相互规定,也就是说,逻辑起点要保持它所反映的对象的一致性。”[30]如果非要将体育运动中的人或者人的体育活动发展成为公理化的前提条件,那么,在建构的理论体系中,逻辑起点与研究对象的合一会导致至少一方难以被容纳,需要逻辑的传递和补位方可进行理论解释。其三,如果以体育运动中的人或人的体育活动作为体育学学科理论体系的逻辑起点,在逻辑上不可避免地会出现用研究对象定义研究对象的循环论证。在经济学、文化学和教育学领域中并未出现类似的归纳方式,主要原因在于演绎推理的过程只有能构成有效的逻辑链条,研究对象才能成为整个学科理论体系的线索和逻辑起点。

表 2 体育学学科逻辑起点的代表性观点Table2 Representative Views on the Logical Starting Point of Sport Discipline

相较而言,观点3和观点4借鉴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对逻辑起点“商品”归纳的经验,在历史与逻辑的基础上考量体育学逻辑起点。由观点3可知,人的活动并不都是人的运动,只有运用运动动作来进行的活动才称为人体运动,人的体育活动及知识体系的建构应围绕人体运动进行推衍和分化;强调竞技性的“大体育”与强调教育性的“真义体育”,都是采用人体运动或人体运动中的身体练习(或身体锻炼),以此演化出各自的逻辑体系和理论学说。观点4将体育学学科的逻辑起点归纳为“锻炼”,因为“锻炼是历史中偶然发生的各种体育客观形态的最基本的共同性,锻炼在逻辑上反映了体育发展过程的历史起点……锻炼的确是体育中最简单、最抽象的一个范畴……锻炼规定了以它为逻辑起点的整个体育科学领域的基础学科。”[51]

相比之下,“与我国的情况类似,美国的体育学科源于Physical Education并在困境与争论中不断发展,如今,Kinesiology已逐步成为北美地区体育学科的通用名称”[63]。随着Kinesiology作为体育学学科的总称逐步确立,将体力活动(physical activity)作为逻辑起点的研究和讨论也随之出现。霍夫曼在《体育学导论》中就以“研究体力活动”为副标题,指出“如同社会学关注人们的社会互动、生物学关注生命形态、人类学关注文化样态,而体力活动就是理解体育学科的关键”[111];体育学科必须围绕体力活动进行知识生产:体验体力活动(体验性知识)、研究体力活动的理论与概念(理论性知识)和以体力活动为中心的职业参与(职业实践知识)。内维尔则从另一角度强调:“体力活动是将体育学区别于其他学科的重要标志”[115],因为除了体力活动是学科关注的本体外,参与并体验体力活动本身就是体育学的重要认识论手段,这有别于其他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的观察、阅读方法。从词源学的角度看,体力活动的含义较广,既包括身体练习,也包括一些不带有锻炼目的的身体活动,如果将其作为逻辑起点,可能导致逻辑起点的扩大化和不周延。

综合国内、外各种体育学逻辑起点的讨论,本文倾向于在“锻炼”的基础上进行进一步的限定,即考虑到“锻炼”一词作为逻辑起点在表达与研究对象的一致性上可能存在偏差,将其表述修正为“身体练习(physical exercise)是体育学学科的逻辑起点”。因为,从基本内涵看,“锻炼”除了指“通过体育运动使身体强壮,培养勇敢、机警和维护集体利益等品德”外,在自然科学领域特别是冶炼技术领域则指向“锻造或冶炼”,在社会科学领域指向“通过生产劳动、社会斗争和工作实践,使觉悟、工作能力等提高”。从归纳过程看,体育学的逻辑起点一旦超越了自身反映的对象的一致性,就失去了特定价值。如果加上限定词“身体”(physical),就可以准确地表述所属的体育学学科逻辑发生的身体指向,避免上述逻辑基项与始项不一致而发生对象偏移甚至失真的情形,毕竟,“并非所有的动作都可以称为身体练习,只有那些为了实现体育的目的任务而采用的体育手段中的动作才能称为身体练习。这些动作不论在形式、内容和方法上都符合体育的要求,有助于实现体育的目的任务”[82]。此外,本文将“physical exercise”翻译成“身体练习”而不是“身体锻炼”的主要考虑是:在划分体育的三大领域时,往往将群众体育的主要技术特征归纳为“身体锻炼”,“身体练习”的表达方式可以避免人们误以为体育学学科的逻辑起点通过群众体育领域的关键特征来描述。

1.2 体育学基本理论的体系重构

对于一个学科而言,“基本理论不是可有可无,而是非搞不可”[60]。体育学基本理论是指体育学中整体性的、根本性的知识,不仅涉及和影响到体育活动的一切方面,也对体育学的学科体系构建,以及人们研究体育学的目的和态度等产生深远影响。研究体育学基本理论是把握体育学学科发展态势,探明体育学学科发展规律的总体要求。当前,体育原理、体育学、体育学原理、体育学学科体系等方面的研究,已涉及到了体育学基本理论的有关内容,但对体育学基本理论的诸多方面,仍需继续深入探讨。

表3 不同学科的基本理论及构成模式Table3 The Basic Theory and Composition Mode of Different Disciplines

1.2.1 不同学科基本理论的构成模式及启示

纵观不同学科基本理论的构成方式(表3),主要有:1)对象要素说。文学、政治学、作物学等均按照学科研究对象的构成要素,构建其基本理论体系。以文学为例,文学实践作为一种活动,可以从作品、作家、生活、读者等要素推衍文学的基本理论体系;而政治学视政治权力为学科的逻辑起点,政治利益与政治权利是核心要素,以此衍生出政治统治、政治管理、政治参与等基础要素,继而将其结构化、系统化,形成了政治学的基本理论;相比于作物学围绕农作物的起源、繁殖、发育等要素进行理论建构,战略学主要围绕战争这一核心要素进行不同阶段的理论建构。2)结构形态说。经济学、心理学、物理学等按照学科体系的基本结构进行理论分解与重组,如经济学基本理论可从静态结构和动态运行两个维度考查,前者包含了经济形态、经济制度、经济形式的理论,后者包含了生产过程、流通过程、分配过程、消费过程等理论;心理学是从理论心理学与实证心理学的视角,建构其基本理论体系;物理学是依据经典物理理论及其现代演化的不同形态,建构理论体系;临床医学则按照科室的不同结构,建构其学科的基本理论体系。3)哲学体系说。教育学、历史学、力学主张从学科的本体论、认识论、方法论等维度,系统地建构其基本理论体系,即教育学以课程内容模块为构成形式,综合理论研究的前沿和基础问题,形成基本理论体系;历史学按照哲学的三论来构成基本理论问题;力学则强调学科的牛顿力学、量子理论和相对论。由此可见,不同学科基本理论构成模式虽然存在某种程度的差异,但都是基于学科知识的内在逻辑。体育学是多学科集成的科学综合体,横跨人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涉及到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人文研究的多种性质迥异的领域,仅靠借鉴其他单一学科的基本理论内容难免有失偏颇,在构建体育学基本理论体系时必须紧扣体育学独特的综合性学科特征,才能使构建的基本理论体系更好地指导体育学各分支学科的发展。

目前,多数研究者主要采取两种方式构建体育学基本理论体系。一是从逻辑起点或认识对象直接过渡到学科体系,如以体育行为作为体育学学科逻辑起点,按照体育行为领域、体育行为方式、体育行为主体的划分方式,构建出竞技运动学、健身休闲学、身体休闲学3个一级学科;因这种方式将人的行为活动体系等同于学科体系,致使难以解决运动人体科学等现有二级学科的归属问题。二是基于体育与社会、自然的关系,根据哲学的基本认识建构体育学的学科体系。因其未能从存在范畴、本质范畴和观念范畴的层次入手,也未遵循从抽象到具体的方式,最终脱离了体育的本质规定性。若采取逻辑起点、构成要素、基本理论的逻辑递进,尽量避免上述两种取向的不足,可最终在学科体系推衍时具备扎实的理论支撑和明确的理论指向。

1.2.2 国外体育学基本理论的构成内容与借鉴

作为学科知识体系的体育学,应具有跨越时空和区域的普遍性。然而,由于语言习惯、文化情境、管理制度等因素的影响,不同国家和地区在探究体育学基本理论问题时,通常采用符合各自科学知识情境的概念和命题。本研究选取不同国家和地区体育学学科导论性的著作,探究其中涉及的基本理论。

表4 国外部分学者有关体育学基本理论构成内容的观点Table4 Views by Some Abroad Scholars on the Basic Theory Content about Kinesiology

国外学者们对体育学基本理论的构成内容既存在一致性,也体现出差异性(表4)。他们均基于研究对象和要素的基本表征,建构体育学的基本理论体系,美国的“Kinesiology”立足于“Physical Activity”,德国的“Sport Science”立足于“Sport”,英国的“Sport and Exercise Science”立足于“Sport与Exercise”,日本的“体育与スポーツ科学”立足于“体育与スポーツ”,俄罗斯从前苏联延续来的“体育理论”立足于“体育”。学者们依据研究对象的特殊规定性,将体育学科区分于其他学科,促使学科边界和归属较为明确,即使体育学科称谓各不相同,仅从语言表达层面便能明确学科指向。相比之下,国外学者们在体育学基本理论构成内容上的差异性更为明显,主要体现在:

核心要素说。美国学者Shirl Hoffman构建的体育学基本理论体系,全部围绕体力活动(physical activity)进行拓展,即体验论包含体力活动体验的领域、重要性及感受,研究论包含体力活动的哲学、历史学、社会学范畴以及运动行为学、心理学、生理学、生物力学范畴,职业论包括健康与体适能职业、运动康复职业、学校体育职业、社会健身培训指导职业、体育管理职业等。这种方式具有逻辑较为严密和体系较为规整的特点,但当涉及到体力活动之外的体育现象时,可能存在理论解释的局限性。

基础理论说。英国学者Joanne Thatcher认为体育学的基本理论主要应该涵盖生理学、心理学和生物力学三个领域,因为强调竞技性的运动科学与强调健身性的锻炼科学无论是目的、动机和形式上都有差异,但是心理学理论、生理学理论和生物力学理论对其同样具有解释力。这种方式从人体运动的生物行为出发,只涉及到了人体运动的基础理论范畴,并未从建构科学知识体系的学科角度,探究体育学的基本理论体系问题。

对象领域说。日本与俄罗斯学者建构的体育学基本理论体系,涵盖了体育学科的诸多对象和活动领域,如在参与群体上,包括青少年儿童体育、老年人体育、残疾人体育理论;在活动领域方面,包括健身锻炼、竞技训练、体育教育理论,同时还涉及到相关的哲学、社会学、政策学、历史学理论等。这种方式相对全面,但比较庞杂,整个逻辑主线不够清晰,不易了解和把握。

哲学体系说。德国学者Herbert Haag认为,体育学科的构建必须探讨学科知识生产的方式与体系,进而明晰学科的方法论及其实践运用;其建构的学科体系主要包括锻炼生理学、运动医学、运动生物力学、运动行为学、训练科学、运动心理学、体育教育学、体育社会学、体育历史学、体育哲学10个分支学科。这种方式较为严谨,且符合一般学科建构的理论逻辑,尤其是形成了从逻辑起点到基本理论再到学科体系的逻辑通路,为我国体育学基本理论的构成与发展提供了有益借鉴。

1.3 体育学基本理论的逻辑思考

理论是对客观事物的本质和规律的认识,现代科学的理论体系应包括科学的知识结构体系、研究活动体系和实践功能体系。作为一门学科,体育学的本质与规律是对其发展变化全过程最基本的静态与动态描述,涉及到的本体论、认识论和实践论的问题及其关系如图1所示。

本体论主要探讨存在本身,即一切现实事物的基本属性。如果说体育学的本质是在体育学理论和体育学学科行动统一的实践中形成和发展的,那么,作为体育学本质形成或生成、建构的根本原因(本体)应是相对固定的,包含体育学的对象、结构、性质、功能等。认识论主要探讨人类认识的本质、结构,认识与客观实在的关系,认识的前提和基础,认识发生、发展的过程及其规律,认识的真理标准等问题。采用不同标准,对体育学进行定位、分类和范畴划分,是认识体育学的理论工具;必须注重从体育学实践中汲取分类、范畴、研究方法的依据,及其普遍认识与方法和特殊认识与方法对体育学实践的具体指引。实践论主要探讨实践及其在认识过程中的地位和作用。对实践论的把握主要体现在体育学的组织、活动、动力、创新及其发展等要素上,即反映出体育学体系的达成是体育学建设的必然结果,也蕴含着体育学体系的实践运行决定着体育学认识的不断深化。这要求应在逻辑起点和哲学范畴之间明晰体育学科的构成要素,因为通过学科要素的梳理切入元理论研究是其他学科的研究范式之一。基于此,体育学可将对象、 性质、结构、功能、价值、方法、分类、范畴、创新、动力、发展、组织、活动、学科视为学科的构成要素。

图1 体育学基本理论的逻辑框架Figure1. The Logical Framework of the Basic Theory of Kinesiology

首先,对象、 性质、结构、功能四要素应属于体育学的本体论视域。体育学的“对象”有自己的特殊性质、实践过程以及发展规律;“结构”是组成整体的各部分的组合和层次,从体育学科到学科群,需要进一步综合梳理与重新认识;“性质”是客观上认知体育学科属性的形式,即自然科学、人文社会科学、教育科学、人体科学及人的科学等;“功能”是指事物或方法所发挥的有利作用,体育学的功能可反映学科的影响力,如体育学研究服务社会需求功能加强,可体现出其社会影响力的提升。

其次,方法、分类、范畴、价值四要素应属于体育学的认识论论域。“方法”是探索体育学研究的方法学问题,对体育学所使用的宏观方法论、具体方法与操作技术加以整合、比较与批判;“分类”是按事物的不同性质划分类别,体育学学科的不断分化与综合催生了众多学科,学科体系的重构需要依据分类标准明确学科类型;“范畴”关注研究的具体领域的确定,体育学基本理论确定为五个层面的内容,按照本体论、认识论与实践论理论工具,可反映出体育学基本理论问题,为重构体育学学科体系提供理论基础;“价值”是社会发展环境下体育学学科的有用性,理论价值与实践价值是其得以展开的基本维度。

最后,学科、组织、动力、活动、发展、创新六个基本要素可归入到体育学的实践论论域。“学科”是体育学基本理论研究进入具体领域的结果,我国体育学目前已进入高度分化基础上的综合阶段,综合学科不断成熟,呈现出母学科的“体育学化”及体育学的“母学科化”;“组织”主要反映出体育学学术研究和实践活动开展的动力和途径,尤其需要深入探索体育学术组织与学科发展的关系;“动力”主要说明体育实践发展对体育理论建设的作用或影响,当前的大众体育、竞技体育和体育产业实践已成为体育理论发展的重要来源;“活动”应把体育学学科看作既成的静态知识与动态的生成过程,考虑到体育学学科活动的内在方面,及其与其他活动的关系和在人类活动中的地位;“发展”是指学科自身的进步与完善,体育学科发展是实现体育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基础,也是推动体育科技创新及其产业增长的重要保障;“创新”是有别于常规或常人的思维模式及其成果,需要以新理论、新视角、新方法探索体育学基本理论问题,重构体育学学科体系。

关于体育学的基本构成要素,既需要考虑学科要素与哲学论域和理论范畴的契合性,同时,也应该认识到要素的跨界性。换言之,“价值”要素既是认识论的范畴,也属于实践论的范畴;相比之下,“创新”要素则跨越三个论域。跨界性说明了体育学学科基本要素的复杂性和交叉性,也体现了学科体系的动态性。事实上,优化诸要素的组合关系是体育学学科体系重构的重要依据。

2 体育学基本理论与学科体系建构的研究进展

2.1 元体育学理论的研究进展

2.1.1 国外元体育学理论的研究进展

研究某一个学科群的元学科的建立,有助于认识该学科理论体系的特点和发展规律,是学科走向成熟的一个标志[75]。元体育学主要涉及体育学科的研究对象、特征、知识体系、发展规律和发展态势等问题。

独立的研究对象是一门学科存在的主要依据,也是与其他学科相区别的重要标志[38,39]。世界各国的学者多是通过对体育学概念的阐明,达到对体育学的研究对象进行说明和界定。美国体育科学和体育教育学会(AAKPE)认为,体育学是研究多种形式身体活动的科学[88]。日本出版的《大日本百科辞典》将体育学界定为“指导体育实践的各种课题系统化。维基百科将体育学界定为:体育学是研究健康人的机体在运动中的工作机理和体育活动如何从细胞和全身促进健康的一门学科[131]。在《国际体育百科全书》中,体育学被认为是一门人类科学在竞技和锻炼领域应用的综合学科[89]。英国学者托马斯[68]认为,体育学是研究人体运动、娱乐和竞技的一门科学 ;日本学者前川峰雄[2]认为,体育学是借助身体练习,增进健康、发展身体和培育性格等所从事的科学,体育学的科学基础包括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美国学者Deborah A Wuest等在《体育教育、锻炼科学和竞技体育》(Foundation of Physical Education,Exercise Science and Sport)中认为,体育学是对身体活动进行科学分析的知识体系总和[138];美国学者Shirl J Hoffman在《运动机能学导论》(Introduction to Kinesiology)一书中认为,体育学是研究人类人体活动的学科或者知识体系[111]。此外,也有学者研究了体育学分支学科的独立研究对象。荷兰著名体育学者Crum[93]认为,运动教育学(sport pedagogy)是探究人体运动过程中进行教育干预的一门学科,体育教育学的功能、目标、知识体系、研究范式等都是元体育学理论探讨的主题。由上可知,绝大多数研究者认为,身体活动(physical activity)是体育学的独立研究对象。

学科的特征是元学科研究的重要内容。通过分析国际文献可知,体育学主要呈现两大特征。一是实践应用性。作为一门以众多科研成果为基础的学科,体育学具有较强的理论性;而作为研究体育现象和指导体育实践的科学,体育学对大多数理论问题的探讨,则是为了更好地解释和指导体育实践行为和诸多问题,正如德国著名体育学者Herbert Haag[103,105]的观点,“体育科学”词汇暗含着实践科学的意味,说明该学科领域的研究应紧紧围绕实践为中心。David A Dzewaltowski等[95]也认为,体育学科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关于身体运动的知识体系,二是关于这些知识的实践应用。这一观点从近来出版的专著中也能得以充分体现,如Mark H. Anshe的《竞技体育心理学:从理论到实践》(Sports psychology:From theory to practice)、Scott K Powers的《锻炼生理学:促进健康和竞技表现的理论与应用》(Exercise physiology:theory and application to fi tness and performance)、Robyn L Jones的《体育社会学:理论和实践》(The sociology of sport:Theory and practice)等。二是学科交叉性。交叉性源于社会中体育现象本身的多维性、复杂性和时代性,可以说,“从方法论上看,所有的体育科学研究工作都是在跨学科的视角下(借助于其他基础理论学科)开展的”[106]。Schary和Cardinal[127]认为,跨学科的研究大大的推动了体育学科的发展进程,没有学科的交叉,就没有体育学科今天的繁荣景象。近年来,拥有其他学科背景的专家和学者(机械工程学、生物学、公共健康学、心理学等)相继介入到体育理论和实践问题的探究中,成为体育学发展的一个明显趋势;同时,来自其他领域的政府科研资助(美国国家卫生部等)和私立企业的基金资助也在不断地增加,唯有跨学科研究才是使体育学得到可持续发展的出路[97]。因此,学科的多元交叉性成为体育学的又一显著特征。

知识体系也是元学科关注的重点领域之一。日本著名的体育学者川村英兰[1]在划分体育学的学科结构时,主张从广义视角理解“体育学”,并将其划分为以知识体系为基础的理论体育学和依附于实践体系的实践体育学。与之相似,德国学者Herbert Haag[103]将体育学分为“解剖生理学及生物力学科学类、社会行为科学类和历史哲学类”,认为体育学主要回答4个方面的问题:1)体育科学的功能是什么?2)体育学的知识体系是什么?3)在体育科学领域,有哪些研究方法?4)研究成果如何应用到实践领域中?

2.1.2 国内元体育学理论的研究进展

国内关于体育学元理论的研究,始于20世纪80年代的体育理论研究,主要是围绕体育概念、体育本质、体育功能、体育属性等展开。

一是关于“体育学”概念的研究。明确学科的基本概念是元理论研究的基本问题之一。作为“研究学科的学科”,只有明确学科的基本概念、学科性质、研究对象、学科结构、研究方法等一系列的问题,元理论才能构建一个逻辑框架,是认识和发展一门学科的前提[16,76-78]。事实上,上述问题及其关系方面存在的分歧,致使概念混用的现象异常突出。有学者[66,67]认为,由于“体育”本身的概念有广义和狭义之分,故“体育学”的概念也应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并将广义的“体育学”看作是“体育科学”的同义词,将狭义的“体育学”视为“体育科学”下位的一门学科或一个分支学科,即常说的“体育原理”或“体育理论”;关于“体育学”概念的界定,其更倾向于广义角度,即“体育科学”的角度来理解, “体育学是研究社会各种体育现象和最大限度发挥人体运动能力和通过身体练习有效地提高人类健康水平等规律的综合性科学”。有学者认为,“体育学是从宏观上研究体育的一门学问,它从整体上认识体育全过程的一般规律,抽象地反映出体育的主要特征,准确揭示其本质,以便使体育这种社会实践活动朝着更有利于人类的方向发展”[83]。也有学者在对“体育学”概念界定的基础上,将体育学和体育科学视为体育学科群,并认为“体育学是关于界定体育运动的科学,其研究对象是人的体育运动,是揭示体育运动现象的本质和规律;将体育科学体系作为研究对象的学科并不是体育学,而是体育科学学和元体育学”,进而将体育科学体系的结构、层次、演变、应设置的学科以及各学科之间相互渗透与综合发展,作为其研究的主要内容[41,42]。

二是关于体育学的学科性质研究。具有代表性的观点可以概括为,1)属于自然科学;2)属于教育科学;3)是综合学科;4)是人体科学;5)是人的科学;6)属于人文社会科学。有学者认为,“从体育学的研究对象看,其研究对象为体育,而体育并不是单纯的人的生理运动的自然现象,而是以人的运动为基础的人文社会现象”[78]。如果以体育人文社会现象为研究对象的体育学,应纳入人文与社会科学门类;如果从体育学与体育实践之间距离的视角,将其划归为应用科学;如果从学科理论和方法来看,其具有交叉科学和综合科学的性质。可见,体育学、体育科学的概念及相互之间的关系还需进一步明确,否则会导致学术研究话语体系的混乱,甚至出现混用、误用与滥用等现象。

三是关于体育学的学科结构与特征研究。学科结构是体育学根据社会需要而建立的理论和实践体系,常体现在为社会培养和输送人才方面;学科特征是体育学满足体育人才全面发展的内在要求而做出的设计,主要反映在增进学生知识、素质、能力的构想及其实施方面。有学者认为,体育学应是一个学科群的总称,并根据体育学科的具体性质,将体育学的学科层次结构划分为4个层次。同时,在纵向的结构体系方面,可分为哲学方法学科群、人文社会学科群、自然生物学科群、运动生物学科群、管理信息学科群和交叉边缘学科群[69]。也有学者主张将体育学科在纵向上分为“体育哲学”、“体育基础科学”、“体育技术科学”、“体育工程科学”,在横向上按学科性质将其分为“体育自然科学类”、“体育社会科学类”,按学科的产生情况将其分为“体育自创学科”和从母学科分化出来的“体育分支学科”[65]。

2.2 体育学学科史问题的研究进展

2.2.1 国外体育学学科史问题的研究进展

体育学学科史研究通过梳理和呈现相关学科或领域的发展脉络,探寻和归纳体育学科发展过程中内隐的一般性知识,不仅利于相关学科或领域知识的系统化和体系化,也利于体育学基本理论和学科体系的发展和创新。国外体育学科经历了萌芽、形成、发展到学科体系逐步建立的阶段性转变,逐步走上了整体化、科学化的发展道路[44,45]。根据学科理论,任何一门学科的发展均依赖于该学科领域内学术杂志的创办与发行、高等教育中科系的成立、学术组织的成立、学术会议的召开、专著的出版、科研基金的设立、大量研究人员的科研工作等。19世纪80年代到20世纪50年代,国际上一系列标志性事件的发生为体育学的萌芽创造了外部条件(表5),可视为体育学科的萌芽和初创时期。

体育学起源于欧美国家,其在体育学发展过程中一直处于引领地位。美国学者Franklin Henry[109]于1964年首次提出了体育学的术语(academic discipline),而这一说法的提及,正式标志着体育学学科在国际范围内得到了承认[123]。他认为,学科是指包含在全体正式学习课程中的安排有序的知识体系。构成体育教育的知识领域源于不同学科,如解剖学、物理学、生理学、心理学、文化人类学、历史学、社会学、心理学等。近20年来,在美国、加拿大、法国等国家,体育学科的英文对照名称已经普遍改为Kinesiology,涵盖领域逐渐拓展到心理学、解剖学、生物化学、生物力学、生理学、文化人类学、历史学、管理学、经济学、信息技术和社会学等庞杂的学科群[88]。随着研究视野的逐渐扩展和研究对象的日益细化,体育学已摆脱最初的粗放式综合走向现代的多学科分化,已从单一的学科变成复合的学科群。

表5 国际范围内体育学发展过程中的标志性事件Table5 International Landmark Events in the Development History of Sport Discipline

体育学的发展得益于实践发展及其对理论创新的推动作用,尤其是多元化的社会需求(现实问题及人才培养),同时也服务于人类健康和社会进步,如现代文明病的高发,致使各国更加重视运动机能学(Kinesiology)的研究,试图解答体育运动对人类健康产生的积极影响以及如何进行科学健身。关于体育学科发展史的研究,有5项文献较有代表性:1)1997年,由John D Massengale等编著的《锻炼和竞技运动科学史》(The History of Exercise and Sport Science),运用编年史的方法,以体育学科每个发展阶段的经典事件和代表人物为线索,论述了体育学科以及9个分支学科(运动生理学、运动心理学、运动管理学等)的初创与发展,提供了把握各体育分支学科发展脉络的宝贵资料。但是,其缺乏对体育学科史的总体解析和把握,且只论及了美国体育学的发展历程,缺乏国际视野[113]。2)2005年,英国体育学者Mike McNamee[115]主编了《锻炼、健康与竞技的哲学与科学》(Philosophy and the Science of Exercise,Health and Sport),该书由国际上许多知名哲学家、科学家和社会学家共同参与和撰写而成,从不同领域对体育学发展过程中的研究方法、学科领域、学科发展趋势、学科面临的挑战等相关问题进行了深层次的诠释和解读。3)2007年,加拿大学者Digby Elliott[96]的文章中提出最早为学校系统培养体育师资的体育教育专业,在课程设置上注重体育学科的复合性特征并创设了从细胞到社会(Cell-Society)的课程模式;随着社会对体育师资需求的饱和,对运动健康、运动康复、运动经营和管理等人才需求逐渐增加,体育学科的发展越来越强调与其他相关学科的合作研究和人才培养,学科功能从重视教育价值转向健康价值。美国学者Jerry[132]和Michael G Wade[135]也印证了这一观点,即在北美体育科学界,20世纪80年代强调两个关键词:竞技(sports)和锻炼(exercise),而21世纪初,健康(health)和肥胖(obesity)逐渐成了体育学科关注和研究的重点,强调体育学对人们健康生活质量保障的独特社会贡献。4)2013年,国际体育科学和教育理事会(ICSSPE)再次出版发行了由世界各个体育学科的40位权威专家所著的《体育科学指南(第六版)》(Directory of Sport Science,6th),主要论述了体育学19门主要分支学科的发展历程,从中不难看出,体育学发展史是一段学科逐渐分化的艰难历程,其学科内涵和领域逐渐扩展,这主要是因为随着社会和科学技术的快速发展,对我们更加全面深入地认识体育现象和解决体育问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5)美国学者Dedorah A Wuest和Jennifer Fisette[137]的专著,从1952年首次出版至今已再版18次,不仅讨论了体育教育、锻炼科学和竞技运动的本质和范围等问题,也对体育学科的发展历史进行了简要回顾和梳理,主要阐述了体育学科如何从一门教育学课程,逐渐发展成为一门综合性的应用型学科的历程,同时也进一步分析和阐明了体育学科的研究对象及目标,还论述了体育学科未来所面临的重要挑战和趋势。

体育学科经过几十年的快速发展,虽在国际上呈现出一片繁荣景象,但依然面临着诸多挑战,如社会对体育学认知的危机,体育学及体育文化概念的模糊化,体育学本体论的复杂性,研究范式的不稳定性等,将体育学统称为身体文化研究也许是化解这些挑战和危机的解决途径[85]。面对体育学科认同和发展的危机,美国学者Diane L Gill[100]认为,实现3个整合是未来体育学科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所在:以身体活动为主线将不同分支学科进行整合、将学术与职业实践相整合、将学科发展与社会服务相整合。与之相对应,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学者也对国外体育学科发展史进行了一系列研究。有的研究者以德国体育界近代以来对体育概念的争论为主线,梳理了德国体育学科的发展历程[65];有的研究者在考察德国、美国、英国、俄罗斯、日本等国家体育学科体系时,也介绍了各国体育科学的发展历程及现状[70];还有研究者在研究体育专业课程设置问题时,涉及到了各国体育科学的发展概况[15]。

2.2.2 国内体育学学科史问题的研究进展

体育学术史研究,不仅具有史学特点,更主要的是对一门学科从立科、到发展、再到演变这一整体构建过程的回溯[58]。由相关文献可知,对我国体育学科史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单一学科类和综合学科类两个方面。

单一学科类研究。纵观相关文献,研究者对体育史学的关注在时间特征和成果数量上占有明显优势。有的研究侧重于我国体育史学的研究历程、产生的重要成果及其作用[20];有的学者认为体育史应完成从“寻根史学”到“参与史学”的变革[18];也有学者指出,近代体育史研究依然是薄弱环节,当代体育史的研究受制于当代社会政治与经济、当代人的思维与认识及资料获得的困难[49]。相比之下,学者们对运动训练学的关怀和期望也同样重要。我国的运动训练学应建立在科学理论的基础上,从科学训练、水平的提高、优异的运动成绩的获得等实践需要,呼吁建立该门学科的必要性和迫切性。”[14];运动训练学理论包括一般训练理论、项群训练理论和专项训练理论3个层次的理论体系[53];项群训练理论、运动员科学选材、优势项目制胜规律、竞技能力理论与模型以及训练理论和实践的同步发展是中国运动训练学在引进、吸收和借鉴国外训练理论基础上的新创造、新发展和新提高,是中国特色的训练学理论研究的精华,也是中国训练学对世界训练学的重要贡献[5]。

此外,其他学科如体育新闻传播学、体育美学、体育法学、体育统计学、比教体育学等,也受到了学界的关注。有学者从学术论文发表、专著及教材出版、学术交流、课题立项与资金资助以及学术研究为社会服务等方面,对体育新闻传播研究进行系统梳理,指出其研究的理论视角较狭窄,研究成果的水平有待提高,研究工具应多元化,国内外相关学术交流与合作及其服务社会的意识应进一步加强[19]。有学者从解释学到社会学的视角,将25年来的中国体育法学研究进行了系统梳理和分析,指出其存在学术积淀贫弱与学术批判缺乏,研究人员遗乏,学派尚未形成,学科体系模糊与教材结构性失调,过分侧重制度性研究,受法系因素与法学母学科限制等问题[17]。有学者在体育美学的述评中指出,我国体育美学研究受改革开放以后全国性的美学热潮影响后兴起,由于当时的社会经济文化整体水平较低、体育理论欠成熟,难以支撑其超前发展,而于20世纪90年代陷入低潮;缺乏成熟的体育文化理念,研究者忽视美学原理的学习,与实际发展脱节,是制约其发展的主要因素[21,22]。

关于综合学科类研究,主要集中在体育学科群的研究方面,且成果种类和数量较多;除了各学术组织定期举行的学术活动和发布的学科发展报告外,不少专家和学术群体也进行了探讨,代表性的成果有《建国初期我国体育科技发展的历史回眸》、《中华人民共和国体育科技发展史》、《中国体育科学学科发展综合报告》等。整体上,多数研究者认为,中国体育科学研究存在着创新性研究成果(假说)不多、研究方法中存在的缺陷、体育科学研究发展不平衡、在国际体育科学研究领域地位不高等问题,应当在理论研究方面突出重点,即应用研究突出实用特征、新技术与新方法的应用、加强中国特色的体育科学研究、建立中国体育科学数据平台、不断提高在国际体育科学研究中地位[54]。从研究类型看,报告类研究时间跨度小,注重对已有成果的呈现,而缺少对成果的全面和客观评价,尤其是对研究结果的代表性和适用领域的局限性也缺乏应有的阐述。

此外,关于体育学科史研究,最有代表性的是《中国体育哲学社会科学研究(1978—2010年)》[13],主要对30多年来我国体育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进行了比较全面、系统的回顾,梳理和归纳了不同阶段、不同学科、不同研究领域的主要研究成果,并对其进行述评。还有研究者从体育思想、体育认知、体育成果等方面,对我国近代体育学术发展的阶段性特征和基本脉络进行梳理,认为中国近代社会发展的特殊需要,催生并促进了体育社会地位的提高和体育学术的发展,进而共同助推了中国的近代化历程和体育的中国化步伐[34]。

2.3 体育学研究方法论问题的研究进展

2.3.1 国外体育学研究方法论问题的研究进展

从本质上讲,一门学科是指该学科所包含领域的知识体系总和。而知识体系的扩展和创造需要学术研究的支撑,而学术研究的前提需要有深入系统地解决问题的方法[133]。因此,有学者将研究方法比喻为体育学科生命力发展的血液,是体育学科的基本理论问题之一[102]。纵观国际上研究体育学科研究方法的代表性著作,主要分为体育学领域通用的研究方法(表6)和某分支学科研究方法(表7)两类。

20世纪下半叶,学者们对于各体育分支学科的研究方法进行了大量讨论,增强了学界的方法论意识,开启了多元取向的研究进路,并在体育学新理论的拓展和学科体系建构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关于体育学领域通用的研究方法,美国、英国和德国是开展相关研究较多、较成熟的国家。美国健康、体育教育和娱乐协会最早对其进行了系统研究,并于1949年出版了《健康、体育教育及娱乐的研究方法》(Research Methods Applied to Health,Physical Education,and Recreation)[117]一书,初步介绍了可运用到健康、体育教育等领域科研活动当中的研究方法,引起了体育学者对体育学研究方法的关注。20世纪70年代后,随着体育学学科分化日趋明显以及各分支学科理论体系的建构需要,国际体育学界掀起了一股探讨研究方法的热潮。1970年,日本学者Maekawa等出版了专著《当代体育教育及竞技体育的研究方法》(Research Methods Applied to Contemporary Physical Education and Sport),主要围绕日本体育社会学研究方法介绍了日本体育科学研究方法的历史和观点;1971年,Earle F Howell等出版了专著《体育教育和竞技的历史、哲学和国际面向研究:参考文献与技术》(Research in the History,Philosophy,and International Aspects of Physical Education and Sport:Bibliographies and Techniques),介绍了体育哲学、体育史学等体育分支学科以及国际体育科学研究的相关书目及研究方法。1994年,德国体育学者Herbert Haag在《体育科学作为一门学科的理论基础》(Theoretical Foundation of Sport Science as a Scientific Discipline)一文中,主要介绍了体育科学研究方法论体系、体育科研方法使用的基本原则、科研方法的基本程序及步骤等基本问题,并着重强调了体育科学研究的方法论问题。2010年,由Herbert Haag主编的《竞技运动和锻炼的研究方法学》(Research Methodology for Sports and Exercise)[106]一书,对体育学研究的科学性和哲学基础进行了系统探讨,是体育学研究方法的经典之作,对于了解国外研究方法具有重要的参考意义。此外,还有两本体育学研究方法的经典著作,一是由英国体育学者Chris Gratton和Ian Jones[102]所著的《体育学研究方法》(Research Methods for Sports Studies),已再版3次,指出因对体育现象的认知程度还远远没有穷尽,故只有不断地借鉴新的视角、思路和理念,才能更好地提升我们对体育的认识,更好地为体育实践服务。为了达到这个目标,研究方法的创新扮演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二是由美国学者Jerry R Thomas等[134]所著的《身体活动研究方法》(Research Methods in Physical Activity),从1985年首版至今已再版七次,其不仅论述了常规的研究课题的设计、研究过程、数据的搜集和处理、论文的撰写,也论述了如何从体育实践中提出更有价值的问题以及探究方法,包括基于历史的、实验的、流行病学的和哲学的视角;同时,还引入了最前沿的数据处理方法,如逻辑回归法(logistic regression)等。

随着体育学的蓬勃发展,探讨体育学分支学科研究方法的专著逐渐增多,主要包括体育社会学、体育教育学、运动心理学、运动训练学、运动生物力学等(表7)。其中,体育社会学研究方法问题是学界早期关注的热点之一。20世纪70年代后,有关文献相继出现,如在1971年国际体育社会学协会专题研讨会上,瑞士体育学者Knapp B发表了《体育社会学:理论基础与研究方法》一文;1972年,美国体育社会学家Jay J Coakley 出版了《方法论——体育社会学综述》(Methodology-Delineation of Sport Sociology)一书,开创了体育社会学界探讨研究方法的先河;1979年,加拿大的Whitson发表了《体育社会学的研究方法学》一文,比较了社会学的实证方法和批判方法、小群体研究和人格研究的方法,讨论了调查、深度访谈、参与观察和观察4种研究策略。在体育教育学领域,研究方法问题同样是学者们关注的焦点之一。1986年,Pare C Lirette等[122]出版了《体育教学和竞技研究中的方法学问题:国际研讨会》(Research Methodology in Teaching Physical Education and Sports:International Symposium)一书;2011年,美国学者Shinde[128]专门为体育学研究生新生所设计的《体育教育学研究方法》(Research Methods in Physical Education)一书,提出必须通过科学的研究方法不断拓展我们对体育的认知;2012年,英国学者Kathleen Armour[86]讨论了青少年体育教育领域研究问题的提出、质性研究方法、量化研究方法、混合研究方法、案例分析法、个体及群体访谈法等,并描述了实证分析、解释、批判等三大研究范式的历史发展及取得的主要成果。

表6 国外体育学方法论相关代表性专著Table6 Typical Academic Books on Sport Research Methods from Abroad

关于体育史学研究方法,1988年,Gillmeister[101]在《中世纪体育的现代研究方法》一文中,评价了中世纪体育史研究方法的优缺点,并提出了大量的新方法,如文学源评价的文学母题的研究方法在体育史纪年中的使用。在运动训练学方面,英国学者Peter O Donoghue在《竞技表现分析研究方法》(Research Methods for Sports Performance Analysis)[120]中探讨了传统的主观(观察法等)和客观(心率、血乳酸等数据采集)相结合的方法的优势和不足,突出了大数据方法的重要性。此外,国外学者较为重视运动心理学、体育管理学、运动生物力学等学科的研究方法。在体育心理学领域,英国学者Diane M Culver等[94]认为,在采用质性研究方法时,为了保证研究的信度,往往需要运用同行评议和可靠性测试相结合的方法;英国学者Jamie Barker等在《竞技运动和锻炼心理学中的个案研法》(Single-Case Research Methods in Sport and Exercise Psychology)一书中,全面解析了个案研究法在竞技心理学和锻炼心理学中的应用。在体育管理学领域,Seifried C[129]通过对1989—2007年间北美《体育管理学杂志》(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port Management)刊发论文的摘要、问题构思、数据特征与分析、结论等内容进行分析,总结了体育管理学研究中的历史方法学步骤,包括选择主题、寻找有价值的文档和记录、运用历史性批判分析和解释,从而得出有意义的结论。

表7 部分体育学分支学科研究方法专著Table7 Part of typical academic books on sport sub-discipline research methods from abroad

2.3.2 国内体育学研究方法论问题的研究进展

关于体育学研究方法论体系建构的研究,起步于20世纪80年代。随着系统论、信息论、控制论在体育科学技术领域广泛应用,有学者开始呼吁“体育科学必须吸收和探索各种新的研究方法,尤其需要借鉴、移植现代的科学方法以建立自己的方法论体系”[74];有学者运用比较研究的方法,通过对体育学科研究方法与其他学科的研究方法进行比较,以探求体育科学研究方法的学科特色,探讨体育科学从其他学科移植、借鉴研究方法的问题[11,25]。这些代表性的成果,对新时期体育学研究方法论体系的构建均有所助益。20世纪50至60年代,我国大量引进、借用前苏联高校教材,解决了高等教育初创时期遇到的教材问题;20世纪80年代,体育领域研究方法论逐步兴起,各体育院系更加注重编写高质量的教材和教学参考书,较有代表性的是黄明等编著的《体育科研与科研量化》和王义润等编著的《体育科学研究程序与方法》等。这些教材与著作的出现,标志着我国体育科学研究方法教材体系的初步形成。

20世纪90年代后,高等教育改革的全面深化,推动了体育科学研究方法课程和教学内容的改革。期间,教材建设硕果累累,以黄汉升等主编的《体育科学研究方法》、周登嵩编著的《体育科研概论》与张颂歧等编著的《体育科学研究方法》等为代表。进入21世纪,按照“厚基础、宽口径、高素质、广适应、强能力、重创新”的复合型体育人才培养的要求,体育科学研究方法教材建设进入新时期,较有代表性的教材或著作包括张力为编著的《体育科学研究方法》和郑旗等编著的《现代体育科学研究的理论与方法》等。此外,基于体育院系学生毕业论文的现状,有学者对全国45所体育院、系课程方案和14本常用教材进行了调查与分析,指出了“体育科研方法”课程存在内容和结构不合理、学科特点不鲜明、理论性偏强实践环节比重偏少等问题[24]。

表8 国内体育学方法论相关代表性专著、教材Table8 Representative Monographs,Textbooks List of Methodology of Kinesiology in Domestic

关于体育学研究方法论的特征及问题研究,也曾是学界关注的焦点。有学者探讨体育科学研究中的方法学问题时,指出了我国体育事业发展对科研方法的时代要求[52];有学者就学位论文“概念框架”的确定与认识水平、“研究概念”的定义水平和“文献引用”的目的与规范等方面进行了探讨[80]。因体育科学发展史、体育科学研究的特点,反映了不同时期体育科学研究的方法学特征及其存在的问题,故有学者基于研究对象的特殊性、学科性质及其特点,在大量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全面总结和系统分析了20世纪体育科学研究的方法学特征[26];又在调查体育学博士学位论文的基础上,总结了国内体育学博士学位论文的方法学特征,指出应从研究方法论素养、注重方法论课程建设、重视学科前沿课程设置、增加跨学科课程内容、探索体育科研方法体系及营造学术交流氛围等方面加强建设,是迄今集中论述现代体育科学研究方法学特征的重要成果[25]。

2.4 体育学创新与发展问题的研究进展

体育学创新与发展问题深入到体育学实践领域,主要涉及体育学跨学科、组织化、成果转化及具体学科应用等方面。

2.4.1 体育学人才培养问题的研究进展

体育人才培养问题是一个系统性问题,围绕培养什么样的人、怎样培养人、如何保证培养效果、培养的成效如何等内容,从培养目标、培养过程、质量保障、社会需求等方面对体育人才培养进行综合考察。高等体育院校是体育人才培养的主要阵地,而体育院系或专业的名称反映了体育人才的培养目的。由图2可知,大多数国家/地区设置体育专业或体育院系主要针对体育科学和体育教育,在北美洲的美国和加拿大,大部分高等教育机构已将其更名为“Kinesiology”[88]。作为高校人才培养的重要方面,学科建设、专业建设和课程建设也成为国外研究体育人才培养的3个重要维度。

在学科建设方面,2005年,Mike McNamee[116]基于批判视角,从哲学层面论述了体育学科在高等教育中的性质与定位;2007年,Diane L Gill等[100]提出“融合(integration)”是保持体育学科在高等教育中地位的关键,应融合多学科的研究使其聚焦于身体活动,融合学术性知识与专业性实践,体育学科应将通过身体活动促进人类健康和幸福作为其最高追求;Waneen Spirduso等[130]研究了美国86个体育学博士人才培养项目,指出评估指标体系主要由师资力量和水平以及博士生水平组成,前者包括学术成果(论文、著作、会议等)、获得资助的基金数量、博士学位教师的比例、学术组织的任职情况、博士生导师比重,后者包括GRE分数、学术成果、申请者的数量、遴选比例、获得的基金数额等。Jared Russell等[110,126]认为,为了更好地提升未来体育学博士生的培养水平,除了专注于他们学术能力的培养之外,还需关注他们的社会属性,即引领该学科学术前沿的管理能力和跨学科学习的能力。

图2 当今各大洲高等教育中体育院系名称或专业关键词汇总Figure2. Key Words about Sport Science Department or Major in the World

在专业建设方面,国外体育教师教育专业(PETE)研究与我国高等体育教育有较好的契合度。自20世纪70年代,美国开始设立体育教师教育的博士点,实现了自本科至博士均设置了体育教师教育专业的目标[125]。有研究对体育教育专业的哲学本质、概念演进、科学基础等内容,进行了较深刻的论述[90];有研究研究了美国体育教师教育专业的博士学位论文,发现其关注重点集中在教师的有效性和教学方法两个方面[87];有研究介绍了体育教育、运动和运动科学,着重对美国大学体育的发展演变进行了研究,预测了美国未来大学体育的发展趋势、面临的挑战及可能遇到的难题[98]。James R Morrow等[118]通过调查美国体育本科专业和研究生专业,指出其增长的趋势反映出从事健身指导、体育教学、运动康复等与健康等职业的学生群体不断扩大,为美国大学体育类专业的调整提供了依据;还有研究者系统研究了社会进程及其发展趋势,对体育类专业产生的影响[112]。

在课程建设方面,美国体育教育本科阶段核心课程的内容构成包括体育锻炼的科学基础,体育哲学、体育史学和体育文化学,体育实践类课程,体育与健康类课程[92];基于近年来美国体育专业招生人数的变化,认为体育专业的核心价值是与健康有关的职业密切相关,在本科教育阶段应不断创新和拓展与健康有关的课程和专业[135]。

关于国内体育人才培养问题的研究,涉及内容广泛,主要基于学科建设、专业发展、课程体系等要素,探寻体育人才培养的特征与规律;既有立意于宏观层面针对培养目标、发展战略、基本理论等方面的研究,也有立足于微观层面关于课程设置、学位论文、招生就业、教学管理等方面的探索。首先,关于体育人才培养的学科建设问题,较早研究可追溯至20世纪80年代初掀起的体育学科概念、性质等的大讨论,以及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体育学科调整再次掀起的体育学科研究热潮,相关成果包括高等学校体育学科建设、体育教育学科体系构建与课程群设计等宏观问题,以及民族传统体育专业、体育管理学科、体育休闲、体育伦理学等专业或学科建设问题。其次,关于体育人才培养的专业建设,不同时期的社会需求决定着体育人才的培养目标,有的重在探讨本科专业结构的宏观理论,有的分析不同层次各个专业的具体实施。最后,关于体育人才培养的课程建设方面,相关研究成果较为关注人才培养专业课程改革与发展的热点及难点问题,如课程体系构建问题[23,37,59]和课程方案的整体设置缺陷问题[47,50,62]等。

作为体育学基本理论问题探讨的重要内容,当前体育人才培养问题的相关研究多是对老问题的重复研究,而对新问题的有效思考少;对国内问题的分析性研究多,而对国外经验的比较性研究少;对基本现状的理论描述多,而解决问题的可行方案少。面临新时期体育人才培养中出现的新问题,如“体育学类本科专业的创新创业发展问题”“体育学类运动康复本科专业建设问题”“学术型与专业型研究生培养差异性问题”“博士研究生教育的创新能力发展问题”等,仍需要进一步研究。

2.4.2 体育学跨学科问题的研究进展

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跨学科(Interdisciplinary)逐渐成为一种独立的学科范式[27]。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教育学、医学、环境科学、工程学、计算机科学等领域,体育学领域仅有的几篇文献重在讨论其对体育学发展的意义和价值,以及解决体育学实践中的具体问题。Gill Pace[100]指出,作为一门综合学科,体育学科的发展吸收了许多母学科领域的知识,形成了许多体育学当中的二级学科;体育学要紧密结合体育现象和实践的需要,整合不同学科的理论知识共同来研究和探讨体育问题,即采用跨学科联合攻关。Patty Freedson[97]认为,由于体育学的多学科复合性特征(multidisciplinary),使得体育学科在跨学科研究过程中具有其他学科所不具备的独特优势;但在加强与其他科系合作或积极申请其他学科领域的基金资助时,必须保持体育学科的主体地位,重点强调和体现以为人类健康和高质量生活服务的基本方向。Steven Wright等[136]也认为,建构学习理论对促进适应体育、体育教育、户外活动等专业学生学习效果具有重要价值和意义,应加强其对体育分支学科专业学习的适用性和应用策略研究。此外,也有从跨学科视角解决具体体育问题的研究,Burwitz等[87]以跨学科的视角对优秀运动员选材、原则、伤害和运动巅峰4个方面进行研究,指出跨学科研究在体育科研中具有独特价值,是今后体育科学的发展方向。

关于国内体育学跨学科问题的研究表明,体育学科交叉与分化是近代中国体育学演进过程中不可缺少的环节,但相对于国外起步较晚,产生的重要成果不多,目前,大多数研究偏向于理论思辨,即关于体育学跨学科的意义和必要性的探讨、概念内涵的辨析以及发展趋势等[57]。有研究者从本体论、知识论和方法论3个方面,指出体育学跨学科研究在方法上强调“移植、渗透、融合”,在研究主体上强调改造科研人员的知识结构[46];要从体育教学改革的视角进行跨学科研究,“跨学科研究法是加速体育科学学科拓展的动力”[56];也有学者提出从学科主体交叉、研究对象交叉、研究方法交叉、知识交叉和文化交叉5个方面,建构体育学科的交叉模式。整体上,学者们对体育学跨学科研究概念的讨论尚需深入,对跨学科发生模式、跨学科研究与体育创新和学科发展等深层次问题仍需进一步探讨。

2.4.3 体育学组织化问题的研究进展

学科的建立是学科制度化的反映和结果。体育学组织化、制度化的研究,对体育学的传承、创新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Benoît G Bardy[86]认为,众多体育学术社团或组织的成立是体育学科成熟的标志之一。1923年,比利时布鲁塞尔成立了国际上第一个体育学术组织——国际体育教育联合会(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Sports Education)后,世界范围内的体育学术组织相继出现(表9)。

表9 部分国际体育学术组织成立情况Table9 Part of international sport academy organization establishment

伴随着体育学术组织数量逐渐增加,相关研究开始出现。Steve Bailey[87]以1956—1996年国际体育科学与教育理事会(ICSSPE)主要负责人换届为线索,梳理了体育科学与教育理事会40年的发展和变迁,并叙述了体育学术社团的发展演变及其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奥委会和世界卫生组织的关系;德国学者Ken Hardman 和 Roland Naul[108]从政治、社会、文化的角度勾勒出了德国体育运动的进化和发展史,并详尽论述了体育科学、体育学术社团组织产生的历史背景,肯定了德国体育学术组织团体对体育学科发展做出的卓越贡献;2009年,《世界组织年鉴》(Yearbook of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也对国际体育学术社团进行了考证。而值得一提的是,James R Morrow等[118]在2005年美国运动人体科学与体育教育学会成立75周年年会上,发表了以“传承——运动机能与体育教育协会75年的领导力”为主题的系列论文,采取以学会发展过程中标志性的事件和人物为线索,从学会发展的历史、宗旨、使命,学会目前的现状和任务,学会未来的光明前程、所面临的重大挑战以及应对策略等方面,进行了系统研究和交流。由历年美国国家体育科学学会年会的主题看(表10),在发展过程中,国际上的重要体育学术组织会紧扣时代对体育学科和体育人才的需求,研究社会现实进程中急需解决的问题,如肥胖、残疾、终身健康、师资培养等,试图通过发挥体育学术组织对社会贡献的独有价值,促进体育学科的繁荣及其地位的巩固。

关于国内体育学组织化问题的研究,主要涉及体育社团、学术社团和科技社团方面,且集中在对体育社团整体情况或单项运动协会的研究,围绕具体社团进行的研究不多。其中,学术、科技社团的研究多是针对个别学会、研究会的工作总结、现状梳理与发展探索,如国内学者介绍国际体育科学与体育教育理事会、国际体育教育联合会(FIEP)、国际健康、体育、娱乐、运动与舞蹈理事会(ICHPER-SD)等相关情况时,在论述体育学术性社团的概念、特征和发展历程的基础上,从挂靠关系、立法、监管、自律等方面对中国体育科技社团的现状提出了发展对策[33];有研究者从组织学、社会学的角度,分析了中国体育科学学会的影响因素,并提出了体育学术社团改革与发展的策略。相比之下,研究体育学术社团及其出版物方面的成果不多,其中,较有代表性的是基于体育、社会和体育科学发展的角度,研究了中国体育科学学会的定位、优势、面临的困难与问题并提出相关建议[9,84]。

2.5 体育学学科体系建构的研究进展

2.5.1 国外体育学学科体系建构的研究进展

体育学学科体系是体育学基本理论的重要内容之一[106]。研究体育学学科体系是体育学理论创新的需要,也是指导并推动体育学发展的现实需要。20世纪50年代,国际学术界从不同视角开始研究体育学学科体系的相关问题,其中,德国、日本、美国对体育学学科体系的研究最具代表性。

2.5.1.1 德国体育学学科体系研究

作为较早进行该主题研究的学者,德国的辛格勒将体育学科划分成社会科学类、结构科学类、自然科学类和技术科学类、医学科学类[108]。著名体育学者Herbert Haag曾两次对体育学科体系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一是1992年提出的5种体育学学科体系模式:1)根据各个不同专业领域的需要和要求组织体育科学的知识体系;2)根据体育实践的组织形式来建构体育科学的知识体系;3)根据主题与体育的相关度来区分体育科学知识体系;4)根据科学的分支学科,如母学科的知识组织结构进行学科构建;5)整合第3种和第4种模式,形成了第5种体育学科体系[104];二是2004年他根据体育分支学科的共性将体育科学体系分为4个群组:医学与自然科学基础群,行为、社会和教育群,政治、法律、经济和管理基础群,信息、哲学、历史和比较基础群(图3)。从体育学科设置看,德国体育学科的地位较高,且已成为一个单独的学科专业群;学科专业设置高度综合,专业方向灵活多样。

表 10 历年美国国家体育科学学会年会举办地和主题 (1995—2016)Table10 History of Conference Location and Theme Held by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Kinesiology from 1995-2016

2.5.1.2 日本体育学学科体系研究

在承袭欧美模式特点的基础上,日本体育学学科体系有所创新。阿部忍[3]认为,体育哲学、体育科学和运动学相互依存,构成体育学体系的三大要素;成田十次郎[7]从现实社会需要出发,提出应该从学科分支、涉及运动项目的知识、相关课题三方面,建构身体运动的知识结构体系;片冈晓夫将体育学分为人学、人类学、自然环境学和社会环境四类知识体系;金原勇从体育运动学分化与综合的角度,将体育学科分为体育•运动哲学、基础类体育•运动学原论、实践类体育•运动学原论三大类[43]。由此可知,日本体育学科发展明显呈现出多样化的趋势与进一步分化的特征。

2.5.1.3 美国体育学学科体系研究

在90余年的发展过程中,美国体育学科名称经历了physical education(体育教育)、the science of sport(运动科学)和kinesiology(运动机能学)3个转变,学科体系也随之而变。William H Freeman在《社会转型中的体育教育、锻炼和竞技科学》(Physical Education,Exercise and Sport Science In a Changing Society)一书中认为,体育学科体系从体育教育单一层次已逐渐发展成为由体育教育、锻炼科学和人体运动学组成的体系;从分支学科的视角分析,体育学科体系是由科学基础的学科(运动生理学和运动力学)、社会文化学科(体育历史学、体育哲学、体育心理学和体育社会学)、教育学学科(运动教育学)组成的完整体系[99]。Shirl J Hoffman在其所著的《运动机能学导论》(Introduction to Kinesiology)一书中提出的泛学科体系论认为,体育学科知识体系主要由体育活动的亲身体会(参与或观看)、体育活动的学术研究和体育领域内的职业实践构成[111]。由上可知,美国体育学科体系主要经历了初创、发展和转型3个阶段,具有根据时代发展对体育学科体系进行及时、有效调整的特点,由于研究领域不断拓宽,学科高度分化。相比之下,我们应吸取美国体育科学体系发展的成功经验,坚持以人为本,紧扣时代需求,注重学科队伍与学术组织建设等,进而逐步解决学科发展松散、社会公认度低、学科归属不明等问题[35]。

图3 Herbert Haag所构建的体育学学科体系Figure3. Structure of Kinesiology Constructer by Herbert Haag

2.5.2 国内体育学学科体系建构的研究进展

随着体育理论和实践的发展,研究者们对体育学学科体系的关注程度不断提高,已产生了较为丰硕的研究成果。在基本特征方面,为了明确中国体育学学科发展问题,有研究者连续撰文,认为中国体育学学科发展具有自组织特性,存在学科、学术、学位分类混乱,学问、学说、学派缺少,规模、规制、规则局限等难以解决的问题,并由此派生出更大更多的问题[4,72,73]。也有研究者指出,体育学科概念模糊,对体育学科的性质、范围认识存在分歧,对体育学学科体系分类在学科建设实践中的差异认识不够,对体育学各二级学科分化优于综合研究等问题。在回顾体育学学科发展历程的基础上,提出新时期我国体育学学科建设的努力方向[71];建议应从跨学科角度重建对体育科学的学科认同和学科立场的自觉[35]。从学科发展的一般规律和国际经验看,明确学科地位和建立学理规范,已成为影响中国体育学学科发展的重要瓶颈。

作为一个不断完善的动态过程,中国体育学学科分类及结构优化伴随着诸多学者努力的结果(表11)。如表11所示,整体上,研究者们根据不同方式对体育学学科体系进行了划分,具有一定的理论价值。

表11 我国体育学学科体系建设的代表性观点Table11 Representative Views on Kinesiology Discipline Ssystem Construction

纵观国际范围内百年的体育学基本理论历程,主要呈现以下特征:1)体育学元理论方面,目前国外对体育学元理论的研究较少,主要集中在关于体育学的概念、研究对象、学科特征、知识体系等方面;对学科整体发展规律和态势的研究尚有明显不足;2)体育学科史方面,体育学科发展史实际上就是一部体育学科逐渐从相关母学科中脱离的历史,也是一部从运动解剖学起步,逐渐发展成由诸多分支学科组成的综合体系的历史,不同分支学科的发展极不平衡,存在较大的地域差异性,日益加剧的学科分化,要求应从宏观层面对体育学发展的动力机制和整体规律进行深入探究;3)体育学方法论方面,缺乏对体育学研究方法区别于其他学科研究方法的独有特征的归纳;实证研究多,而理论探讨少;采用单种研究方法多,采用综合研究方法少,这与体育现象(问题)的复杂性是不相符的[110],基于此,继续探究并建立与体育学科特征相适宜的研究方法体系,显得尤为重要和必要;4)体育学创新与发展方面,人才培养方面,主要围绕学科、专业、课程3个维度展开研究,对体育学人才成长规律和培养策略的研究不多;在体育学跨学科研究方面,整体性的和创新性的研究成果不多,也尚未形成体育学跨学科研究的共识;在体育学组织化问题方面,研究主要集中于学术组织发展的历史梳理上,对体育学术组织与体育学发展的互动研究不多;5)体育学学科体系的建构研究,由于体育学学科体系较为庞杂,目前学界对体育学学科体系的划分尚未形成共识;但是,构建学科体系时必须以“人的健康发展及运动能力的提升”为逻辑起点,以体育学(Kinesiology)作为该体系的主干和核心,否则,体育学将失去其根基所在[124]。

从国内看,已有研究主要呈现以下特征:1)关于体育学元理论方面,对问题的关注较多,研究较少,学科结构与特征研究还需进一步加强,为建构较为完善的学科体系服务;2)关于体育学学科史方面,单一学科研究多,综合学科研究少;历时性研究多,历时性与共时性相结合研究少;片段式研究多,独立性研究少;研究成果梳理多,学术价值评定少;3)关于体育学方法论方面,独创性方法少,尚未形成体育学独有的方法论体系;具体学科或分支学科的研究方法尚处于探索阶段,认识活动、研究逻辑、研究规范和方法手段在方法论层面缺少有效的沟通,方法论对学科体系的形成和创新支撑不足;4)关于体育学创新与发展方面,学界对体育人才培养问题的关注面窄,创新成果不多,老问题重复多,新问题思考少,现状描述多,实践应用少;在探讨体育学跨学科研究方法时,研究者偏向于理论思辨,对跨学科发生模式、跨学科研究与体育创新等新问题仍需进一步探讨;在研究体育学术组织问题时,共时性研究多,历时性研究少;5)关于体育学学科体系建构方面,系统性研究不够深入,注重对阶段特征与基本脉络的梳理;因对历史阶段的划分依据及其特征形成的原因缺少阐释与分析,可能影响了人们对体育学学科体系发展规律的认识及其趋势的把握。

3 体育学基本理论与学科体系建构的视域前瞻

体育学基本理论和学科体系建构的视域应结合学科的逻辑起点和基本要素,从本体论、认识论、方法论、实践论等论域展开研究,以体育学元理论为研究起点,深入思考和探索体育学发展史、方法论、人才培养、组织化、跨学科、成果转化等问题,实现以基本理论为依托重构体育学学科体系。

3.1 探郦体育学元理论

从元理论的视角研究体育学是一个全新领域。首先,通过基本概念的辨析,梳理国内、外体育学学科发展史;其次,在描述和比较国内外体育学学科发展现状的基础上,揭示学科发展的基本特征和整体进展;接着,分析和诊断体育学科现存问题,为后续学科体系建构提供依据;最后,借鉴元理论研究范式重构体育学学科体系。具体而言:

第一,探究体育学的逻辑起点。采用具体-抽象-具体的逻辑结构,基于不同历史时期体育学的具体形态和现象,抽象出逻辑起点,以此构建整个学科理论体系,进而形成人们对体育学的本质属性和规律的基本认识。第二,定位体育学的学科性质。我国已有关于体育的学科性质、体育科学的学科性质以及某一个具体分支学科性质的研究,但是尚缺少对体育学学科性质的系统性研究。第三,明确体育学的学科对象。应在阐述体育、体育学、体育科学、体育学学科等概念的基础上,建立起不同概念的边界,进一步明确体育学应确立的学科对象和范畴。第四,划分体育学的学科结构。作为对学科本身的研究,元理论研究有助于借助元理论研究的范式,进一步阐释体育的学科体系以及体育学学科结构,从而有助于改变实践中对学科认识和运用方面存在的问题。第五,进行体育学的自我反思。讨论和分析隐于研究之中或背后的诸多问题,追溯和剖析其来源,展开系统性的自我反思。

3.2 考察体育学发展史

体育学发展史的研究就是要基于学科建制的视角,通过比较和分析不同背景下体育学发展的基本特征,探明影响体育学发展的因素和条件;同时,梳理和呈现我国体育学发展的基本脉络,进而为我国体育学学科体系的重构提供宝贵的经验启示和思想资源。具体而言:

第一,梳理体育学发展的基本脉络。基于不同视角的分析,体育学的发展将呈现出不同的脉络和轨迹,如从学科属性看,体育学发展主要经历了粗放式的知识组合、系统化的知识形态和综合性的学科体系3个阶段。第二,分析体育学发展的主要特征与影响因素。由于社会转型和体育的特殊功能,体育学在不同背景下具有的特征不仅受到文化、经济和教育的影响,也与政治有关。由此,可从人、事、物3个层面分析体育学发展的主要特征和影响因素。第三,探究体育学的基本理论著作与学科分化、知识形态与学科体系之间的关联。通过史料的系统梳理与分析及专家的深入访谈,探明体育学发展历程中的移植与借鉴、传承与断裂、应然与实然、目的与手段之间的关系。第四,揭示体育学发展的一般规律。基于对体育学发展的基本脉络、历史特征、影响因素及不同层面关系的研究,从学科独立性、学术自主性、社会服务功能等方面,揭示体育学发展的一般性知识或规律。

3.3 创新体育学方法论体系

探讨体育学方法论问题的基础是厘清研究方法与其本体论、认识论、实践论的关系,落脚点是建构体育学研究方法论体系,确定和讨论其研究主体与客体、性质与对象、范式与取向、谱系与特点及发展趋势等问题。具体而言:

第一,讨论体育学方法论基本问题。基于体育学研究方法论体系,分析和阐明体育学研究方法论中的方法体系、层次关系、主体与客体关系、学科对象、研究范式、研究原则以及适合于分支学科研究方法的性质、特点、结构和功能等。第二,讨论体育学方法论应用问题。审视和反思20世纪后半叶以来的体育学学科发展,发现学科内对研究方法问题的漠视并不是因其已经成熟,而是反映出对本学科研究方法问题的集体无意识。因此,体育学方法论应用问题是研究的重要内容。第三,分析体育学方法论创新路径。借助科学计量学分析国内外体育学研究方法的进展,如运用词频分析、共词分析、引文分析、共被引分析、社会网络分析、多元统计分析,绘制知识图谱等方法,探析研究方法创新的策略和路径。第四,建构体育学研究方法论体系。在界定体育学方法论概念的基础上,分析其历史与时代流变,建构由哲学方法论-互补方法论-学科方法论构成的方法论体系;同时,揭示和讨论体育学的研究范式,阐明其本体论、认识论、方法论和具体方法的关系。

3.4 探究体育学实践领域

体育学的实践问题主要从体育学人才培养、跨学科、组织化、成果转化等方面展开研究。具体而言:

第一,探究体育学人才培养的规律与机制。基于高等学校体育及其人才培养的一般规律,以学科、专业和课程为切入点,分析不同层次人才培养的现状和问题,提出新的培养方案、专业标准等,并在实践中逐步推广与应用。第二,探究体育学跨学科问题,主要涉及体育学跨学科发生模式及创新机制。体育学跨学科研究能增强体育学整合多学科资源的能力,进而提高体育科研的质量和效率,以及学科科研创新能力和竞争力。第三,探究体育学组织化问题。基于社会化的视角,研究体育学组织及其组织化过程,从理论上分析体育学组织的发展趋势,有利于提高体育学组织发展、运行以及管理理论的科学性。第四,探究体育学成果转化问题。全面了解体育学研究成果转化的现状及问题,探析体育学成果转化的机制和体制,补充和完善体育学基本理论,提升体育学的科研创新能力和社会服务功能。

3.5 重构体育学学科体系

重构体育学学科体系应以逻辑学为方法论基础,以分类科学为理论依据,继承与发展已有研究成果,并结合体育学学科发展现状。具体而言:

第一,廓清中国体育学学科体系的演进历程。基于科学的划分依据,通过总结不同阶段学科体系构成、特征及影响因素,归纳出中国体育学学科体系发展的总体特征和内外部条件,进而廓清和梳理中国体育学学科体系的演进逻辑和发展历程,为建构新的体系提供历史借鉴。第二,探究国外体育学学科体系的发展经验。选取北美、欧洲、亚洲等体育发达国家(地区)为参照,通过总结其体育学学科体系内容、结构、特点、发展规律与趋势,总结世界体育学学科体系发展特征与一般规律,作为重构中国体育学学科体系的重要参考。第三,重构中国体育学学科体系。基于已有研究成果和国外发展经验,从中国体育学学科体系的现状出发,根据逻辑学和分类学的原理,重构中国体育学学科体系。

4 结语

经过百余年的发展,中国体育学已形成了相对独立的学科体系。相较于其他学科,“学科门类能否独立是体育学人共同的目标,然而,在理想与目标之间,更应注重对学科根基的发展”[8]。若要注重学科根基的发展,应该完成对体育学自身知识体系的组成内容与方式的系统梳理和归纳;更重要的,在于开始对中国体育学基本理论的重新审视和反思;通过这种植根于学科内部的学术关怀和努力,逐渐摆脱体育学学科的门类划分与学科建制所受到的外部制约和束缚,摆脱以往局限性、功利性和滞后性的影响,真正致力于提高体育学学科自身理论体系的科学化水平和学科体系建构的完备化程度。

在国家“双一流”建设背景下,为推动体育学学科的内涵建设与地位提升,学界应在更大程度上探索新知,达成共识,凝结成果。首先,力争准确定位体育学学科发展方向。在遵守学科规划和建设一般规律的基础上,研究者和管理者应对体育学学科建设和学位点建设进行统筹考虑,找准学科的优势和方向,着重打造特色和亮点;并制定科学的学科评估体系,客观评估体育学学科的发展现状,进而引导和保证学科的可持续发展。其次,深入认识体育学学科建设的基本规律。体育学学科建设及其内涵式发展必须遵循体育学学科发展的客观规律,基于对体育学学科基本理论的整体性、系统性、全面性认识,通过理论探索和实践应用有效解决学科建设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再次,整合和优化体育学学科建设的基本要素。一方面,从学科知识体系的角度,确认学科的经验性、理论性、结构性等要素及其构成特点;另一方面,在理论层面上,阐述学科发展现状和态势,进而实现体育学学科体系建设与发展中诸要素的科学组合和优化。最后,探索和完善体育学学科运行机制。通过管理制度和运行机制的完善和创新,建立体育学学科建设的长效机制,促使体育学学科建设在不同层面密切结合,科研成果得以应用和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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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sic Theory and Discipline System Construction of Kinesiology:Logical Route,Research Progress and Predictive Horizon

体育学是研究体育现象及其规律的科学,是现代知识高度分化和综合的结果,对社会发展和人类进步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与传统优势学科相比,发展中的体育学亟需不断深化基本理论研究,重构学科体系。在吸收和借鉴国内、外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沿着定位体育学逻辑起点,建立体育学基本理论框架,重构体育学科体系的逻辑进路,以本体论、认识论、实践论为理论基础和相关学科基本要素为切入点,构建体育学基本理论的逻辑进路。今后的研究视域应拓展到体育学元理论、体育学发展史、体育学方法论、体育学创新发展、体育学学科重构等关键领域,为探索与揭示体育学发展内在规律,重构中国特色体育学学科体系做出示范与先导。

体育学;基本理论;学科体系

Sport discipline is the science of sports phenomenon and its law,which is the result of the modern knowledge highly differentiated and integrated,its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social development and human progress. Compared with the traditional leading discipline,the developing sports science urgent needs to be continuously deepen the principle theory research and refactor discipline system. On the basis of absorbing and borrowing domestic and foreign research results,along the logical approach of positioning starting point of kinesiology,building the basic theoretical framework of kinesiology,reconstructing kinesiology system,based on the theory of ontology,epistemology,theory and with related basic elements as the breakthrough point in disciplines,we build the logic road of kinesiology basic theory. Future research horizon should be expanded to the key area,such as meta-theory of kinesiology,the phylogeny of kinesiology,the methodology of kinesiology,the innov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kinesiology,discipline reconstruction of kinesiology,which to make demonstration and forerunner to explore and reveal inherent law of kinesiology development and re-construct Chinese academic system of kinesiology.

Kinesiology;Basic Theory;Discipline System

G80-05

A

1000-677X(2017)06-0003-21

10. 16469/j. css. 201706001

2017-02-20;

2017-05-30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14ZDB128)

方千华,男,教授,博士,博士研究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体育教育学,E-Mail:qianhuaf@126.com;王润斌,男,教授,博士,博士研究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奥林匹克运动,E-Mail:rolandking@qq.com;徐建华,男,副教授,博士,硕士研究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体育教育训练学,E-Mail:783127935@qq.com。

1.福建师范大学 体育科学学院,福建 福州 350117; 2.苏州大学 体育学院,江苏 苏州 215006;3.郑州大学 体育学院,河南 郑州 450044

1. Fujian Normal University,Fuzhou 350117,China;2.Soochow University,Suzhou 215006,China;3.Zhengzhou University,Zhengzhou 450044,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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