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长尾理论的军民融合创新策略研究

张齐齐++陆星亮++谭清美++王子龙��

摘要：我国军民融合的发展当前面临着两项障碍。一是在军转民的过程中，军工企业的潜在市场一般都是在地理位置上很分散的利基市场。二是在民转军的过程中，民营企业在技术和标准方面遇到了水平不达标以及重要技术信息被分别掌握在处于不同地理位置的小企业手中的问题。因此基于长尾理论的视角，借鉴经济学的文献，提议中央政府应分别建设面向军工企业产品的内联网平台和面向民营军工产品企业协同创新平台。

关键词：军民融合；长尾理论；协同创新；内联网；互联网

中图分类号：D9文献标识码：A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17.23.053

1引言

实现军民深度融合是我国“十三五”规划中的一项重要战略目标。从广义视角看，军民融合主要包含两项内容：一是“军转民”，二是“民转军”。军转民指的是将军事技术、军工产品等原军方生产资料投入市场经济，使民众受益。民转军则是允许民营主体进入军工市场，如向国防科技领域进行投资、用民营企业的高端技术生产国防武器装备、为军方提供物流运输与后勤保障等。

在理想状况下，军民深度融合可以实现军民双向的技术转移、军民两用技术的成功开发，以及军民两用技术的商业化和产业化，实现军民双方利益的共赢 。然而，发展实践表明，实现上述双赢局面颇具困难。例如，在军转民方面，由于经济市场对军工产品的需求一般是小众市场，小众市场较为分散的特征使得高端军备生产技术无法通过合理的渠道和模式向民用市场转移。在民转军方面，技术和技术标准上都面临着困难。一方面，技术含量较低的民用科技无法突破行业壁垒向军工企业转化，那些可为军所用的高新技术被分散在很多小组织中，国家很难有效地将这些技术要领聚集起来，汇聚成能够为国防作重要贡献的新科技。因此，如何使军工产品有效进入民口市场，如何使各民营企业有效合作、协同创新，从而使“民转军”、“军转民”能够顺利完成，是发展军民融合事业面临的重要问题。当前，有关军民融合研究处于起步阶段，学界尚缺乏一套可以解决上述问题的理论依据。本文在西方经济学有关文献的基础上，基于长尾理论的视角，分析中国军民融合的供需问题以及军民协同创新的现状，从而提出政策建议，进一步丰富中国军民融合发展理论与实践。

以往研究表明，长尾理论关注的焦点领域集中在以下两项问题上：一是在互联网技术发展的大背景下，如何利用网络以近乎“零成本”的方式实现信息、知识、技术等资源要素的高效转移，从而通过满足小众市场的需求来获得战略优势；二是如何有效整合分散在各个小组织的资源，以实现技术与绩效的突破。鉴于我国相关文献主要探讨的是信息技术在促进军民高技术共享、战略物资高效投送以及完善后勤服务体系等问题的应用，缺乏一套完整的理论视角。本文可以在为现有的军民融合研究提供一个全新理论视角之余，结合现有的独立研究，整合出一套更为完整的理论体系。

2文献综述

2.1军民融合

2.1.1军民融合思想脉络

“军民融合”战略思想的实质，是将国防事业和军队现代化建设融入市场经济，实现国防建设和经济民生发展相统一。早在建国初期，毛泽东同志发表的《论十大关系》中，就已创造性地提出了正确处理国防建设和经济建设关系、在军工生产中实现“军民结合”的思想。由于当时国防工业基础薄弱，特别是20世纪60年代以后，面临中苏矛盾激化 、美国扩大侵越战争的威胁，政府实行对军工生产的干预和调节，取消了市场调节机制，进而导致行政手段和指令性计划成为管理国防科技工业的主要手段，同时也是军工科研生产资源配置的唯一形式。改革开放以后，邓小平明确提出国防建设要实现转变，创造性地总结出“军民结合、平战结合、军品优先、以民养军”的十六字方针。此时，国际政治格局趋于稳定。东欧剧变导致苏联于1991年解体，美苏对峙下的“冷战”格局瓦解，“和平”和“发展”开始成为世界的主流。

随着 20 世纪 80 年代新技術革命的兴起，美国等发达国家纷纷在军民一体化方面加大投入，推进军民两用技术的研发与应用。此后，江泽民针对国防科技工业提出了“寓军于民”的新体制思想，并于1998 年成立了国务院领导下的新国防科工委作为国防科技工业的管理部门 。自此，“小核心、大协作”的“哑铃型”寓军于民的军品科研生产新体系基本形成 ，军转民进入了“军民结合、寓军于民”的新阶段。

2005 年 3 月，胡锦涛在第十届人大三次会议解放军代表团全体会议上提出，要把国防建设融入现代化建设的全局之中，并就“融入”的方向和原则作了说明。2008年党中央实行大部制改革，成立了工业信息化部领导下的国防科工局，将国防科技工业进一步融入国家的工业体系和科技体系，统筹推进军民结合的组织架构，逐步建立“军民融合”型体制，打破军民分离格局。

2012年党的十八大报告明确指出要加快推进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建设，坚持走中国特色军民融合式发展路子，建设与我国国际地位相称、与国家安全和发展利益相适应的强大国防力量，加强军民融合式发展战略规划、体制机制建设、法规建设。

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的复兴之梦，国家在“十三五”规划时明确指出要以党在新形势下的强军目标为引领，贯彻新形势下军事战略方针和改革强军战略，全面推进军队革命化、现代化、正规化建设。新时期下，以习近平同志为代表的党中央要求把加强战斗力作为军队建设唯一的根本标准，聚焦“能打仗、打胜仗”的目标，着力抓好铸牢军魂工作，着力抓好高中级干部管理，着力抓好作风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着力抓好战斗精神培育，着力抓好政治工作创新发展。

2017年1月22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决定设立中央军民融合发展委员会，由习近平同志担任主任，军民融合发展开启全新篇章。国家十三五规划指出，要“以党在新形势下的强军目标为引领，贯彻新形势下军事战略方针和改革强军战略，全面推进军队革命化、现代化、正规化建设”、“在经济建设中贯彻国防需求，在国防建设中合理兼顾民用需要”、“推进军民深度融合发展”，预示有关军民融合发展的顶层设计日臻完善。endprint

2.1.2军民融合研究现状

目前，國内学者对军民融合开展了一系列研究，主要集中在四个领域：

（1）外国军民融合经验借鉴。

这脉文献主要梳理了外国的军民融合实践案例，探讨国外军民融合发展经验。例如，杜兰英等通过介绍军民融合发展趋势，总结了美国、俄罗斯、日本和英国在战略规划、管理模式、两用技术推广等方面的成熟经验，从宏观管理政策制定、军民两用技术推广和国防融资渠道建设等方面得到了启示。赵澄谋等分析了世界典型国家推进军民融合做法的四种模式：美国的“军民一体化”、日本的“以民掩军”、俄罗斯的“先军后民”和以色列的“以军带民”，并对如何借鉴国外经验建设我国的军民融合国家创新体系提出了有关建议。曾昊等深入研究了世界发达国家构建军民融合式武器装备科研生产体系的基本情况和主要方式，为促进我国军民融合、寓军于民武器装备科研生产体系的建设，提出了国家统筹建设管理、吸收民用资源、发展军民两用技术、完善相关法规制度、构建科技创新体制的建议。

（2）军民融合发展总体规划。

这脉文献主要从国家“三制”（即体制、机制、法制）的宏观视角，探讨如何通过三制的改革和规划，为我国的军民融合提供一个有利环境。例如，杨少鲜等借鉴现代应急管理的“三制”体系理论，从体制、机制、法制三个维度梳理了我国军民融合现存的主要问题，并对军民融合管理体制与运行机制提出了相关的建议。刘光育等提出要走好中国特色“军民融合”之路，就必须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夯实军民融合的思想观念，并提议坚持系统思维，加快“军民结合 、寓军于民”的国家创新体系建设，坚持制度先行，突出相关政策法规建设，坚持统筹兼顾，把“军民融合”项目纳入国家整体发展规划。张允壮等分析了国防工业的军民制度的演进历程，以及国防市场结构的制度变迁，认为寡头垄断市场结构可以对国防经济效率和产业竞争力起决定性的作用，并建议国防工业的目标市场结构应以寡头垄断市场结构为主，完全垄断市场和垄断竞争市场结构为辅。

（3）军民融合发展具体路径探索。

这脉文献主要以案例分析的形式展开研究，为我国军民融合的具体实施提供建议。例如赵立雨等在总结军民科技融合经验的基础上，分析了目前关中——天水经济区科技资源配置的现状及主要问题，并提出建立和完善军民科技资源信息平台的建议。车茹雅等从我国军民融合产业融资的现状入手，分析了目前我国军民融合产业融资模式所存在的问题。作者认为，由于思想落后、军工体制陈旧和投资壁垒高，军民融合产业存在融资渠道过窄、投资主体单一和融资工具少的问题，进而提出了培育军工企业的运营中介机构、健全企业的融资体制等建议。

（4）军民两用产业融合和技术创新。

这脉文献主要探讨军民两用产业的融合和技术创新问题。例如，张勇等利用DEA模型评价了西部地区上市军工企业资源配置效率，从投入冗余和产出不足两个方面分析了西部地区军民融合产业的人力资源、财力资源、科技资源、信息资源配置方面存在的问题及其原因，并提出搭建配置平台、构建创新体系的建议。张近乐等从产业集群的角度分析了军民融合产业集群化发展的经济效应和发展机理，指出了陕西省军民融合产业集群发展的优势，以及存在的制度性和结构性问题，并建议搭建全方位、高层次的军民融合产业平台，以加快科技创新步伐，增强集聚产业的核心竞争能力。董晓辉等针对湖南省军民融合产业集群发展，建议应以“双十工程”为核心，以3+5城市群为支撑，以龙头骨干企业为基础，以技术进步与创新为动力，提高军民融合产业集群竞争力。

2.2长尾理论

2.2.1长尾理论概述

长尾理论由美国《连线》杂志主编克里斯·安德森在2004年首次提出。长尾理论原是安德森对当时美国娱乐市场的分析所得出的结论。他以某个音乐零售商超过150万首曲目的每月下载量为例，经分析发现，尽管热门曲目占据了极大的下载量，很多排名十分靠后的曲目，比如排名25000～100000名的曲目，平均每首也仍有250次左右的下载量。如果将后面这部分很长的排名区间内的曲目的下载量加起来，其下载量也占据了总下载量的1/4。鉴于此，他提出了长尾理论：只要有足够大的储存和流通的渠道，需求不旺或销售不佳的产品所共同占据的市场份额可以和那些少数热销产品所占据的市场份额相匹敌，或甚至更大。长尾，指的就是这些下载量少的冷门曲目。

长尾理论的文献主要探讨如下两个问题：一是如何提升利基产品的客户使用率、二是如何提升掌握少量关键信息的小企业的协同创新能力。

着重研究第一种问题的学者所关注的课题是如何为产品种类繁多，但是客户使用率分布不平均的现象提供解决方案。例如，随着时间的积累，许多图书馆的馆藏资源会越来越丰富，但是有许多图书存在流通量和利用率不高的问题。基于长尾理论的视角，学者提议管理人员将藏书电子化，让读者可以自由获取自己所需要的信息，借此增加冷门书籍的使用率。另外，学者发现，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消费者的需求呈现出多元化的趋势。但是，现代市场的发展还没有完全跟上消费者需求的发展，以致市场存在许多盲点。因此，学者基于长尾理论，提议管理者采用利基市场营销的方法，通过网络数据的收集及使用，针对小众市场的消费者定制营销方案，以提高组织的业绩。

着重研究第二种问题的学者所关注的是如何避免有用资源被散落在许多小型组织手里。例如，许多国家的医药界都面临医药零售业和医疗服务机构呈现数量多、形态多、层级多、分布广的特点。因此，许多可以有效治疗疾病的技术被不同的医疗机构所掌握，阻碍了大型医药科研的开展。因此，学者基于长尾理论，提议构建一个互联网平台，让广大的掌握一部分资源的医疗机构协同创新，共同组成了一个大市场。另外，也有学者将长尾理论应用到图书馆的资源共享方面，建议通过互联网平台的构建，让图书馆与图书馆之间进行信息整合，加强图书馆与图书馆、图书馆与读者、读者与读者之间的信息交流，减少馆藏资源配置的盲目性，以达到资源利用最大化的效果。endprint

2.2.2长尾理论与二八法则

理论上，虽然二八法则和长尾理论有许多相似之处，但两者并不是同一个概念。二八法则代表的是一种不平等的关系。在资源稀缺的前提条件下，二八法则认为20%的投入可以换来80%的收获。例如，许多企业销售量前20%的热门商品一般能为它们带来总利润的80%。由于对比较冷门的小众产品的需求一般分散在市场的各个小角落，商家难以接触到他们并满足他们的需求，传统的管理学文献一般都会建议企业着重于这20%商品的投资与管理，而忽略其他80%的小众商品。

随着互联网技术和商业技术的发展，信息沟通更加便利，诸多产品的信息和消费不再受地理位置、时间等因素限制。新的媒介整合了各种媒介的相对优势，创造出了更加优越的传播效果和市场价值，使得人们可以自由地在网络上获取自己所需的产品信息。原本鲜有问津的小众市场，得益于互联网而变得触手可及。商家可以通过网络营销接触客户，并通过电子商务的形式完成交易。因此，一个适用于丰饶经济学的“长尾理论”就应运而生了。长尾理论的有效应用需要依托两个重要的条件：一是发达的网络技术；二是产品的数字化。长尾理论认为，由于互联网可以让商家以低成本的方式，高效定位并满足消费者的需求。只要企业能够努力去满足小众市场的需求，他们必能收获与大众市场相当的利润。这就是长尾理论所关注的焦点：只要小众市场汇聚在一起，就足以成为一个可以和大众市场相匹敌的市场。企业的成功在于他们是否能够有效地挖掘处于个性化的“长尾”的小众市场的价值和利润潜力。因此，长尾理论是对二八法则的深层次挖掘，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对二八法则的创新、补充和完善。

2.3文献评述

目前我国的军民融合相关研究，主要是从国家政策层面以及产业层面，针对我国的军民融合实践进行案例分析，并借鉴国外的相关经验，提出政策性的建议。然而，在研究军民融合问题的过程中，学者却忽略了基于我国的独有环境因素开展具中国特色的军民融合研究，并结合相关的科学理论体系作为理论依据，提出更符合中国国情的政策建议的重要性。这种缺乏理论依据，以及没有充分考虑中国国情的研究逻辑导致许多学者在研究中将目光聚焦到问题的表象，而忽略了问题的本质。

例如，我国的军民融合事业所面对的主要问题之一，是民营企业无法有效地进入军工市场，而军工企业也无法找到恰当进入民口市场的方法。从表面看，导致这种问题的原因是行业壁垒、技术分散等问题。实际上，如果从长尾理论的视角看，出现这一问题的根本原因是军民融合市场缺乏一个能有效兼顾军方信息保密要求以及市场需要的军民信息共享平台。这种平台的缺失，一方面导致了军工企业无法及时地接受有关消费者的个性化需求的反馈，而另一方面也导致了各个掌握高端技术的民营企业无法互补优缺、协调创新，进而引发了这种“军用的出不去，民用的进不来”的现象。

基于长尾理论的视角，这个根本问题的解决主要可以通过供应聚合准则，需求聚合准则、降低交易成本准则三个准则的实现来完成，而这三个准则可以依托我国中国战略性信息技术以及巨大的互联网市场来实现。我国目前的互联网技术已经十分成熟，已经进入了创新2.0下的“互联网+”时代。“互联网+”是将互联网思维运用到各个传统产业的实践成果，可以在推动经济社会不断向前发展的同时为各传统产业的改革、创新、发展提供一个广阔的网络平台。只要利用得当，开设一个有效的互联网军民共享信息平台，长尾理论的三个准则基本上就能顺利达成，为未来的军民深度融合提供强有力的条件。

例如，互联网所能带来的即时信息共享及产业协商的便利，可以让原本分散在全国的市场聚拢在这个信息平台，让供应方和需求方在低成本的环境中完成交易，从而能够实现多主体之间的信息传递、交流和共享，加快军民两用技术标准统一。同时能够拓宽国防工业融资渠道，吸引更多民营企业参与竞争与合作，并使得军工和民企能够破除时间和空间的阻隔，面向市场即时获取消费需求，在顶层组织、法律法规的统筹安排下协同创新，开展产品研发，各扬所长，各取所需，最终破除我国当前军民融合发展过程中所面临的实际问题，推动军民融合稳固发展。

鉴于长尾理论能够对解决军民融合问题提供有利的视角，本文将基于长尾理论，从军民融合所涉及的四大主体，以军工企业以及民营企业的视角为主，以军方和地方政府的视角为辅，希冀通过本文研究为发展军民融合事业提供政策建议。

3基于长尾理论的军民融合策略与建议

3.1军工企业

由于军工企业原本是为专门生产军工产品而存在，因此这些企业所生产的产品一般具有很高的针对性，而且市场分散。一方面，许多技术含量高、利润大的产品，只有特定的人或群体才有需求，才有能力购买。例如，出售给外国气象部门的气象卫星，面向航空公司的国产大飞机等。对于这些产品，军工企业在军转民的过程中所必然面临的困境就是，军工企业所提供的产品市场有限、获利空间不大。另一方面，一些技术含量较低的产品，则面对市场分散的问题。例如，野外探索爱好者所使用的军用手电、建筑工人常穿的迷彩裤等产品的需求量虽然较大，可是由于这些消费者并不会像如大学生等其他消費群体会聚集在某个地理位置附近，军工企业很难以低成本的方式满足他们的消费需求。

按照长尾理论，对于数量大、形态多、层级多、分布广的产品，如药品类产品，需挖掘处于长尾上小众市场的价值。因此，建议中央政府可以借鉴长尾理论，利用我国发达的互联网技术，构建一个军工企业产品的内联网平台，发布军工产品的详细信息。在保证信息流通渠道畅通的前提下，这个平台可以让每一名可能对该产品有需求的潜在客户都能够自由地获取信息，并且能够根据自己的需要自由买卖。

同时，军工企业还可以借鉴淘宝等网络商务平台使用大数据分析的成功案例，收集并分析消费者在平台上浏览、挑选、购买商品的数据，然后对每一名消费者进行有针对性的营销策略。如此一来，军工企业可以在满足消费者需要的同时拓展商品市场，进一步地挖掘处在长尾上的小众市场的价值，从而增加军转民产品利润和市场的可持续性。endprint

3.2民营企业

民营企业在民参军的过程中所面对的主要问题是产品的生产技术问题。许多军需产品都具有极高的技术含量。生产商不仅需要在制造这些产品时使用特殊技术，而且也必须保证这些产品在生产过程中能够通过一系列的高标准质量检测。然而，由于这些技术的科技含量高，需要企业在研发过程中投入大量的资金，我国的民营企业很少能够掌握相关高端科技来进行独立生产。这些技术一般分散在不同的民营企业中。因此，如果要鼓励民营企业积极参与军民融合，就必须解决这个生产技术的问题。

本文建议，中央政府可以通过建设一个民营军工产品企业协同创新平台来解决这个问题。依托互联网而产生的协同创新平台是数据库衍生功能的一个最新发展，具有平等参与性、资源丰富性和不受时空限制的特点。同时，它还具有面向科研过程的知识服务功能、面向科研团队的组织协调功能、保持个体独立和团体协同相平衡等强大功能。协同创新平台可以让每一个人无论身在何处都可以随时随地在平台上找到自己所需要的及时信息，并进行协作，为民营企业解决了顺利找到合适的合作对象以及进行紧密的合作提供了良好的基础设施。例如，如果有企业在生产时遇到什么问题，可以在这个平台上提出，然后通過企业间的共同努力，共同攻坚克难，进而保质保量的生产出更具有技术含量的军工产品。另外，作为一个有效的技术交流和沟通渠道，协同创新平台也可以为企业间交流、交换技术成果提供设施基础，为技术分散问题的解决提供有利的条件。

3.3军队以及地方政府

经历了科教体制改革之后，我国一些原本直属军工相关部委的大学和研究机构与上级单位脱钩。许多应用开发型研究机构也被改制成为市场上独立的机构或企业。在彼此分割开后，许多掌握装备研发技术的相关机构很少与军方有密切的合作。因此，我国的军民融合就出现了研究机构间合作机会少，重要军工技术分散，以及军方和相关研究机构供需阻塞等问题。军工企业产品的内联网平台和民营军工产品企业协同创新平台的建设，可以为军方提供一个和相关研究机构沟通的有效渠道。在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的支持下，军方甚至可以利用这些平台，汇集来自军工企业和民营企业的人才，进行短期的技术开发，在解决军方重要技术问题的同时也为地方的产学研协同创新做贡献。

另外，军方在采购过程中一般会使用军用标准。但是，在很多情况下，军用标准与民用标准是不一样的。例如，军用标准的X号衣服和民用标准的X号衣服是不同尺码的衣服。这种产品标准上的差异导致许多民营企业在初步进入军工市场时，面临制造产品的流程规范、产品标准缺失的问题，从而大大阻碍了民营企业进入军工市场。网络平台的建设也有助于这类问题的缓解。例如，军方可以通过网络平台及时发布军需物资标准的信息，让有意进入军工市场的企业，无论是军工企业还是民营企业，都能够准确地了解军方需求，进行公平竞争。军方甚至可以利用这些平台，发布军需物资生产项目招标的相关信息，如商品的种类、数量、质量标准。这种做法一方面提升了军方找寻合适军品生产商的效率，另一方面降低了采购人员进行暗箱操作的机会，能够减少贪污腐败的几率。

4结论

我国的军民融合正面临着两项障碍。一是在军转民的过程中，军工企业的潜在市场一般都是在地理位置上很分散的利基市场。二是在民参军的过程中，民营企业在技术和标准方面遇到了水平不达标，以及部分重要技术信息掌握在处于不同地理位置的小企业手中的问题。本文基于长尾理论的视角，借鉴经济学的文献，提议中央政府部门分别建设面向军工企业产品的内联网平台和面向民营军工产品企业协同创新平台。

考虑到军工企业的信息保密条款，本文提议建设两个独立平台的主要原因是避免民营企业在申请产品生产资格的时候面对不必要的麻烦。为了保证信息安全，军方一般使用与互联网断绝、仅供内部人使用的内联网。因此，为了确保生产敏感军事产品的军工企业所使用的平台符合军方的保密条款，本文提议中央政府使用内联网，开设一个可供军工企业和军方使用的平台。然而，并非每种军需产品都具敏感性和保密性的特征，例如，迷彩服、粮食、军需日用品等。对于这些非涉密的军需产品，本文提议中央政府可以建设一个民营企业可以自由使用的互联网平台。相比军工企业的内联网平台，这种面向民营企业的互联网平台的自由性更加能够提高民营企业参与军民融合事业的积极性。对于那些生产涉密物品的民营企业，则可以通过现有的严谨审核制度，让他们在获得相关证件后取得军工企业内联网的有限制使用权。

尽管本文基于长尾理论仅能为上述两项问题提供一个理论分析及政策建议的视角，本文相信其他相关文献中的研究成果必然也有可为我国军民融合事业提供有利的分析视角的理论。本文希望此次研究可以激起其他同仁的兴趣，一起探讨其他未发掘的领域，一同为我国的军民融合研究做贡献。

参考文献

[1]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纲要[N]. 人民日报，2016318（01）.

[2]曹景建，姜大立，邹春荣. “军民融合”及其相近概念浅析[J].物流工程与管理，2009，31（2）：9496.

[3]杜人淮，汪琳. 云制造环境下装备军民融合发展模式研究[J].装备学院学报，2016，27（2）：712.

[4]马开权，邓红旗，文字. 武器装备建设军民融合发展现状及对策研究[J].装 备指挥技术学院学报，2011，22（2）：914.

[5]张祥利，樊存剑，黄定政. 军民融合：现代战争战略投送的基石[J].军民融合，2012，（7）：1516.

[6]范肇臻. 技术创新制度变迁：中国国防科技工业60年[J].毛泽东邓小平理论研究， 2009，（6）：4751.

[7]张姣芳，陈晓和. 国防科技工业制度变迁研究——兼论“军民融合”的发展历程[J].科技进步与对策，2011，28（14）：5154.endprint

[8]寇伟. 我国军民融合发展研究综述[J].现代商贸工业，2012（24）：1718.

[9]杜兰英，陈鑫. 发达国家军民融合的经验与启示[J].科技进步与对策，2011，28（23）：126130.

[10]赵澄谋，姬鹏宏，刘洁，等. 世界典型国家推进军民融合的主要做法分析[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05，（10）：2631.

[11]曾昊，赵超阳，姬鹏宏. 国外推进军民融合武器装备科研生产体系建设的做法及启示[J].装备学院学报，2013，24（1）：1620.

[12]杨少鲜，皮成功. 军民融合之“三制”体系框架研究[J].科技和产业，2013，13（9）：14.

[13]刘光育，邹世猛. 走中国特色 “军民融合 ”之路必须着力解决的主要问题[J].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2008，10（3）：1114.

[14]张允壮，曾立，黄朝峰. 军民融合制度变迁与国防市场结构转变[J].科技进步与对策，2013，30（14）：120125.

[15]赵立雨，张萌物. 关中-天水经济区军民科技资源有效融合研究[J].科技进步与对策，2012，29（1）：5458.

[16]车茹雅，张晓瑞. 我国军民融合产业融资模式存在的问题及对策建议[J].生产力研究，2013，（11）：111113.

[17]张勇，李海鹏，姚亚平. 基于DEA的西部地区军民融合产业资源优化配置研究[J].科技进步与对策，2014，31（7）：8993.

[18]张近乐，常宁花. 产业集群视角下的陕西省军民融合产业发展对策[J].西北工业大學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32（4）：3757.

[19]董晓辉，曾立，黄朝峰. 军民融合产业集群发展的现状及对策研究——以湖南省为例[J].科技进步与对策，2012，29（1）：5963.

[20]Chris Anderson. The long tail.[M]. 2006.New York：Sage.

[21]杜骏飞.新媒介策略：“长尾”时代的双重博弈[J].国际新闻界，2007，（5）：6569.

[22]陈琳. Human library：长尾理论与二八法则的有机结合[J].济宁经济学报，2012，33（3）：118120.

[23]何崇阳.颠覆“二八法则”的“长尾理论”[J].财经书屋，2008，（1）：59.

[24]卜华白. “长尾理论”及其对互联网商业运营模式的构筑启示[J].商场现代化，2005，（10）：6667.

[25]李建婷，刘明丽，胡娟.二八定律和长尾理论在高校图书馆科技查新中的共生应用研究[J].现代情报，2013，33（11）：1748.

[26]何建芳.基于长尾理论的馆藏资源利用研究[J].图书馆论坛，2010，30（2）：112114.

[27]苏海燕.基于“长尾理论”的图书馆服务模式[J].理论探索，2007，（3）：4648.

[28]邱诚.数字图书馆的长尾建设[J].现代情报，2008，（2）：8889.

[29]杨保军.基于“长尾理论”的利基市场营销分析[J].市场周刊-理论研究，2007，（10）：4142，47.

[30]史伟，申俊龙.结构、模式与创新——基于长尾理论的中国医药商业发展研究[J].预测，2010，29（3）：6064.

[31]孙国强，由丽孪，陈思，等.互联网+医疗模式的初步探索[J].中国数字医学，2015，10（6）：1518.

[32]邓浪.“长尾理论”对提高高校图书馆资源利用率的启示[J].现代情报，2009，29（12）：2325.

[33]韩洁.“长尾”理论下低利用率文献的合作存储模式研究[J].图书馆学刊，2010，（3）：7879.

[34]陈大辉.基于“互联网+”的协同创新平台构建[J].图书馆工作与研究，2016，（241）：1619，27.

[35]梁顺霞，初军威，杨雨. 中关村科技园区军民融合实证研究[J]. 国防技术基础，2006，（10）：3740.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