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凡?德尔?高斯《波尔蒂纳里祭坛画》研究

2017-10-11 17:16林兰兰
山东青年 2017年6期
关键词:德尔雨果高斯

林兰兰

摘要:中世纪向文艺复兴过度时期,尼德兰涌现出了一批画家,他们突破传统,打破肖像画只局限于圣徒和其他宗教人物的传统观念;开始描绘世俗生活和环境,人文主义渐渐受到关注。其中,出生于根特的雨果·凡·德尔·高斯,是15世纪末最重要的佛兰芒画家之一。他最杰出的代表作之一《波尔蒂纳里祭坛画》,现存于意大利妇罗伦萨乌菲兹美术馆。本文将对这幅画产生的背景、创作与收藏、内容及影响进行分析、研究。

关键词:雨果·凡·德尔·高斯;波尔蒂纳里祭坛画;尼德兰画派

中世纪时期,尼德兰包括现在的荷兰、比利时、卢森堡和法国东北部的一些地区。由于地理位置优越,尼德兰的商业繁荣、手工业兴旺,成为了连接西北欧水陆交通的重要中心,是资本主义经济蓬勃发展的地方之一。因此,尼德兰的文艺复兴就围绕着这些繁荣的城市发生了。

当时,尼德兰的造型艺术的主流是绘画,不仅影响着法国和德国的艺术,同时也受到意大利艺术家们的广泛关注。由于富裕的北方商人能负担起顶级艺术家的画作酬劳,画家渐渐意识到自己在社会中的地位,他们更多地在自己的作品上署名,画自己的肖像,并积极参加艺术活动进而成为知名人物。在尼德兰早期的艺术中,宗教绘画尤其是祭坛画仍然占主导地位。由于尼德兰艺术脱胎于中世纪的哥特式艺术,使其文艺复兴初期的画作宗教气息较为浓厚。总体倾向严肃、静穆,人物形象不够生动自然。另一方面,艺术家们渐渐地开始摆脱肖像画只局限于圣徒和其他宗教人物的传统观念。尽管大多数绘画都表达了传统的宗教主题,但艺术家对于表达世俗生活和环境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世俗肖像画在欧洲北部和南部变得越来越普遍。在意大利,这一世俗肖像画的发展也深受尼德兰艺术的人文主义理念的影响。尼德兰的艺术家从意大利学习绘画表达手法,并且进一步首先摆脱了宗教因素的影響。

在这样的艺术背景下,15世纪下半叶,尼德兰的南部出现了一位著名的画家雨果·凡·德尔·高斯(Hugo van der Goes)。

关于对雨果·凡·德尔·高斯研究的外文著作有:科斯·玛格丽特·L(Koster Margaret L.)所著的《Hugo van der Goesand the Procedures of Art and Salvation》,约翰·桑德(Jochen Sander)所著的《Hugo van der Goes》,罗伯特·雷(Robert Ray)所著的《Hugo van der Goes》,马克思·J·弗瑞兰德(Max J. Friedl?nder)所著的《Early Netherlandis Painting:Hugo van der Goes》,埃里克·马歇尔·怀特(Eric Marshall White)所著的《Hugo van der Goesandthe Artof Imitationin Early Netherlandis Painting》等。

一、 雨果·凡·德尔·高斯的艺术生涯与创作收藏

雨果·凡·德尔·高斯出生于根特,大约于1430-1440年间,是15世纪末最重要的佛兰芒画家之一。1467年,他成为根特画家公会的会长;1478年,成为布鲁塞尔附近的一个修道院里的修士,在此期间仍然坚持画画;1482年,于布鲁塞尔去世。他的一生留存了许多画作,其中,最杰作的代表作之一是《波尔蒂纳里祭坛画》(Portinari Triptych),现存于佛罗伦萨乌菲兹美术馆。

《波尔蒂纳里祭坛画》是一幅为佛罗伦萨圣玛丽亚诺瓦(Santa Maria Nuova)医院的圣埃吉迪奥(San Egidio)教堂所作的祭坛画。供养者是美第奇银行布鲁日分行的行长塔玛索·波尔蒂纳里(Tommaso Portinari)(1432-1501)。波蒂纳里在布鲁日生活了四十多年,并邀请了雨果·凡·德尔·高斯来创作祭坛画。这幅作品中幅253×304cm,侧幅233×141cm,于1476年开始创作,并于1478年完成。1483年,它到达比萨,并通过运河运送到佛罗伦萨的圣弗雷迪亚诺(Porta San Friano)。1483-1899年,这幅祭坛画存于圣玛丽亚诺瓦医院。随后,移至佛罗伦萨的乌菲兹美术馆至今。

二、《波尔蒂纳里祭坛画》的分析

《波尔蒂纳里祭坛画》的左边画板上,描绘了约瑟夫(Joseph)和玛丽(Mary)在去往伯利恒(Bethlehem)的路上;在中间画板上(右上角),天使正在拜访牧羊人;在右边的画板上,三位牧羊人即智者正在通往伯利恒的路上。波尔蒂纳里与他的两个儿子安东尼奥(Antonio)和皮洛罗(Pigello)被描绘在左边的画板上;他的妻子玛丽亚·迪·弗朗西斯科·巴伦塞利(Maria di Francesco Baroncelli)与他们的女儿玛格丽塔(Margarita)被画在右边的画板上。除了皮洛罗,所有的人都有他们的守护神:圣托马斯(持着矛),圣安东尼(持着钟),玛丽·马格达伦(持着罐子)和圣玛格丽特(持着书和龙)。

中间画板上描绘的是吸引了众多艺术家的圣经故事。新修订的标准版《马太福音2:1-12》以这种方式描述了三位智者的拜访:希律王时代,耶稣诞生于犹太的伯利恒之后,智者们看到了在伯利恒东边方向上出现了一颗巨星。于是智者们都赶往耶稣基督的出生地。事实上,没有证据表明朝拜耶稣基督的智者数量,但他们带来了黄金、乳香和没药。所以有人猜测,三位智者来了且每个人都带来了礼物。他们被称为“东方三智者”。

中间画板上,三位智者在圣婴耶稣的面前跪下。高斯非常真实地描绘了这些乡村人物。天使们跪着环绕在圣母和圣婴身边,圣婴没有躺在婴儿床上却躺在被金色光环环绕的地面上。这种对耶稣崇拜的不寻常表现形式可能是基于瑞典圣布里奇特(Saint Bridget of Sweden)的一个愿景。画家描绘了对圣婴基督崇拜的场景,尤其是成功地描绘了简单而真诚的人物。看到耶稣时,有些人微笑着,有些人惊讶着。画家所描绘出的是一幅人物整体面容表情出自本能的栩栩如生的画面。endprint

基于瑞典圣布里奇特愿景之一的对圣婴基督的崇拜,它发生在一个宏伟的环境中。在中间画板上,一道长廊被绘制在城市边缘,以保持画面整体均衡稳定。画中有些建筑物看起来像是被遗弃的大卫王的宫殿。雕刻在入口半圆壁上的竖琴象征着基督的祖先,他预言一个孩子将由一个未受孕的女子所生。

在画中央的圣母与传统的宗教绘画方式不同,而是更人性化、更栩栩如生。她跪在地上,并拢的双手指向地面,圣婴躺在昭示圣洁的光芒的地上:耶稣代表的是“世界之光”。事实上,她照亮了一些旁观者,我们可以看到穿着红袍的圣约瑟夫、牛、驴子和两个翱翔天使围绕着他们。在前排,有两组天使在对称的位置:左侧有两个白色衣服的天使,右侧有五个穿着更精致长袍的天使,他们后面的三位智者身着谦逊的服饰。无一不表现出了画家高超的现实主义绘画技巧。有两个天使穿着蓝色衣服,有些天使站在天空中,有些天使正在空中飞。所有的这些角色的描绘技法都是现实严谨的、强有力的、直接的、杰出的。

画中有两盆花和一捆小麦(让人回想起了伯利恒,希伯来语“面包屋”),这是圣餐的寓言和耶稣的慷慨激扬。小麦使人想起“最后的晚餐”中基督掰碎了面包。红色的百合象征着激情的血液,白色鸢尾花代表着圣母的纯洁,而紫色的鸢尾花和僵硬的耧斗菜则代表着圣母的七个悲伤,康乃馨则暗示着三位一体(圣父、圣子、圣灵的合体)。所以基督诞生的这个场景预告着死而复生。地面上的凉鞋表示有人是光着脚的:在当时,大家认为敲打的地面并不能保证神圣,因为当摩西走在地上时上帝吩咐摩西:“把凉鞋从你的脚上除去,因为你所站在的地方是圣地”。

在背景中,高斯描绘了与主题相关的场景,天使向牧羊人发出通报的情形。有趣的是,它仍然遵循了中世纪的传统,重要的人物在画面中画得更大。但高斯已经从传统的思想中解脱出来,打破了中世纪的禁欲主义,并赋予了静物特殊的象征意义。

结语:

当《波尔蒂纳里祭坛画》于1483年抵达佛罗伦萨时,安放在波尔蒂纳里的家庭教堂里。当时,看这幅作品深受看到它的意大利艺术家的钦佩,其中许多人开始试图模仿它。当时,米开朗基罗的老师——佛罗伦萨画家多梅尼哥·基尔兰达约(Domenico Ghirlandaio,1449-1494年),于1482-1485年间创作了佛罗伦萨圣特里尼塔教堂的萨塞蒂小堂(Sassetti Chapel)的《牧羊人》。基尔兰达约将自己的肖像画入其中,作为朝拜的牧羊人即智者之一。画面中央躺着圣婴耶稣,圣母在一侧作祈祷状,三位智者朝拜耶稣,每个人物神情生动,形象都各有特征;周边的天空、牛棚、马槽、石柱刻画真实,生活气息浓厚,显现出了画家高超的写实绘画水平。他将对世俗生活和环境的兴趣表现在了画面上。这同雨果·凡·德尔·高斯的《波尔蒂纳里祭壇画》在佛罗伦萨的出现,也许有着一定的原因。但有趣的是,追溯到1450年左右,关于宗教题材绘画《牧羊人》的自然主义描绘早已存在于安德烈亚·曼特尼娜(Andrea Mantegna)的《牧羊人》(纽约大都会博物馆)里。

我们很难说清楚到底谁影响了谁,但是我们能够肯定的是,雨果·凡·德尔·高斯《波尔蒂纳里祭坛画》在佛罗伦萨画家引领意大利北部绘画艺术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像乔瓦尼·贝利尼这样的艺术家皆受到意大利北部画家的影响。

[参考文献]

[1]Max J. Friedlnder, A.W. Sijthoff, 1976, Early Netherlandis Painting

[2]Toman, Rolf (ed). Renaissance: Art and Architecture in Europe during the 15th and 16th Centuries. Bath: Parragon, 2011. ISBN 978-1-4075-5238-5

[3]De Roover (1904-1972), Raymond Adrien (1948), The Medici Bank: its organization, management, and decline, New York; London: New York University Press;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respectively) (Largely a reprint of three articles De Roover published in The Journal of Economic History.)

[4]Holman Illustrated Bible Dictionary. Nashville, Tennessee: Holman Bible Publishers. 2003. p. 1066. ISBN 0-8054-2836-4.

[5]Dirk de Vos: Fl?mische Meister: Jan van Eyck, Rogier van der Weyden, Hans Memling. DuMont, Kln, ISBN 3-8321-7201-7, S. 143–156.

[6]Jochen Sander: Hugo van der Goes, Stilentwicklung und Chronologie. Von Zabern, Mainz 1992, ISBN 3-8053-1226-1.

(作者单位:福建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0)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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