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书》中的散文化叙事

2017-12-18 09:09张潇丹西南大学重庆400715
名作欣赏 2017年35期
关键词:散文化韩少功知青

⊙张潇丹[西南大学, 重庆 400715]

小说论丛

《日夜书》中的散文化叙事

⊙张潇丹[西南大学, 重庆 400715]

韩少功的《日夜书》继承了其小说创作中散文化叙事的一贯风格,在文本中具体表现为故事情节的碎片化、个人议论的强势插入以及方言和歌谣的运用,究其原因至少可以分析出回忆的断裂、对知青小说模式化的反抗等方面,从而能够淡化故事情节与高潮,增强哲理思辨,还表现了地域民俗,消解了宏大叙事。散文化叙事体现了韩少功在叙事和文体上的成熟和思想上的深邃,从知青时期到当下的精神困境。《日夜书》 散文化叙事 知青

引言

十年磨一剑,自《暗示》后,遥隔十年,韩少功终于在2013年推出了《日夜书》。韩少功的作品一向以文学理论丰富,理性色彩浓重,强烈的哲理性思辨和极具创新意识而著称,他的作品思想深刻、立意高远,因此散文化叙事是他的小说创作的一大特色。他认为:“散文化常常能提供一种方便,使小说传达更多的信息。”整体而言,散文化小说有淡化故事情节,增强作者自主性,结构更加灵活,语言轻松自然等特点。文学创作的散文化倾向最早应追溯到“五四”时期的鲁迅,“散文式的小说因其形式自由灵活,不受拘束,遂为人们所钟爱。”在鲁迅之后,郁达夫、沈从文、王安忆等人都显示出了明显的对散文化叙事的偏爱。散文化叙事的倾向在韩少功的创作中由来已久,《马桥词典》和《暗示》打破中心叙事而代之以“感觉”的流动;《爸爸爸》在描写非情节化的神秘事物和展示民俗文化上十分突出。《日夜书》被称为他“最像小说的小说”,无不显示出“韩式”散文化叙事的特色。

一、《日夜书》中散文化叙事的表现

(一)故事情节碎片化

故事情节的发展本应是有逻辑的,福斯特认为“情节是按照时间顺序来叙述事件的,故事同样要叙述事件,只不过特别强调因果关系罢了”。《日夜书》从知青时代写到三十年后,主要的故事人物有姚大甲、马涛、郭又军、贺亦民等。这些人物的故事只有通读全书后才能串起来,理清其关系和事件的先后顺序,而且也留有很多空白。比如小安子在国外多年的流浪生活,笑月在北京的遭遇等。在某一个篇章中的主要人物在下一个篇章中只是一个龙套,前文中经常出现的人物在后面几乎看不到他的影子,同一个人物又往往出现在比较集中的篇章中,很有蒙太奇的效果。

故事情节上的碎片化也导致叙事时间的连续性被打断,形成了三个时间维度的呼应和空间上的交错。文中经常出现的时间点有三个:“多少年后”,指的是在知青返城后的漫长岁月中的一个不确定的时间点;“当年”,指的是在白马湖下乡时的知青时期;还有写作的当下。韩少功不断地在三个时间中跳跃,形成了时间上的进退和空间上的交叠,同时拉开了当年和现在的距离。这利于作者避免沉湎于讲故事而遗忘了议论,使得书写个性化而不流于历史的洪流。故事情节的碎片化打破了线性叙事的一贯性,而韩少功又努力达到了叙事的共时性。在前二十四章中都主要是写知青下乡时期的故事,而后面则主要写知青返城后各自不同的人生际遇。虽然前面写下乡的故事,却不时穿插着“我”当下的思考和心境,后面虽然写返城后的故事,却也不时地回忆从前。

(二)个人议论的强势介入

讲故事并不是韩少功的唯一目的,他跳脱的思想用论述来表达是最好的方式。在《日夜书》中他分散插入了三章专门的论述:第11章“泄点和醉点”、第25章“准精神病”、第43章“器官与身体”。这种叙事方式,既表达了作者的观点,又讲述了人物的故事,丰富了人物形象,更重要的是将这些方面放在一起时,就可以跳脱出个性的表象而获得一种群体的共性。

如在第十一章中,韩少功将性体验按照生理和心理满足的程度分为两类,人作为高等动物想要获得文化上的性体验则要考虑个人丰富的文化信息。小安子在性事中的怪癖不仅仅是小安子个人成长背景带给她的深刻伤害,还有知青岁月的深刻痕迹,暴露在强烈的政治意识形态下,是一种宣泄和嘲讽。姚大甲的性体验则无疑验证了他作为艺术家的不羁放浪,他和小安子是一种人,用激情、艺术和流浪来获得精神上的独立和个性的高昂,是对于自己固有身份的短暂逃离。在第二十五章对于马涛、蔡海伦这种知识精英分子的描写,不仅体现了马涛的自以为是和蔡海伦以女权主义进行的道德绑架,更是对于知识分子的一种嘲讽和反思,占据理论和道德制高点的精英知识分子在攫取话语权的同时,他们发声的合理性却应该受到必要的质疑。

除了三章的专门论述之外,作者还在很多地方都经常跳脱出叙事者的角色而说开去。比如“我一定要说她吗?说出她一心想要忘掉的伤痛,是不是在伤口撒盐?”“他们是被一群知识精英昨天认定必须下岗的人(为了效率),也是被同一批精英今天鼓吹必须闹上街的人(为了公平)。”这些叙述符合陶小布作为厅长的高瞻远瞩,更可以说这是韩少功的深刻思考,这些个人议论的强势介入,拓展了小说讲故事的局限,而增强了散文的思辨性。

(三)方言和歌谣

散文化叙事还表现在方言和歌谣的大量运用和采集上,主要集中在知青下乡的篇章中。方言与歌谣都是极具个人情感色彩的,具有场景性和实效性的特点,并且往往在表达时独到而精准,显示出了散文化语言简练质朴的特色,增强了个人情感色彩。王希杰在《汉语修辞学》中说:“方言成分的适当采用,可增添作品的地方特色、乡土气息,有利于塑造人物形象,在文学作品中尤其如此。”文中的吴天保是运用方言的代表人物,吴天保对于俚语俗语是信手拈来,“这叫什么?这叫恶狗服粗棍,蛇精怕打雷。”“每餐三碗饭都吃到屁眼里去了?胯里那两颗蛋子被鹞子叼走了?”他关于“卵”这个方言词的运用登峰造极,这个粗俗的词汇在多年后姚大甲的艺术创作中却焕发出光彩来,一方面是因为艺术的冷僻,一方面也符合当下追逐肉体的猎奇心理和回归身体的艺术追求,今夕对比,雅俗共赏,产生一种讽刺的效果。

各种不同的歌谣在整本书中共计出现了十次,大部分是知青岁月中传唱度很高的歌曲,也有对于原有歌词的改写,也有记录白马湖当地的民俗歌谣,还有少数的是纯个人的诗性书写。其中,知青红歌的歌词大多是理想和激情的化身,显示出了政治话语和集体话语的强力,在反复的言说和传唱中覆盖了知青记忆中的个人体验,是私人话语被宏大话语所遮蔽的表现。个人对于知青红歌歌词的改动则显示了知青的个性化表达,是对于宏大话语的调侃和反抗。个人的诗意表达则同样地显示出了知青作为一个完整的人的独立思想和情感体验。对当地民谣的记录则显得生动幽默,是当地民俗文化的浓缩,是人民智慧的质朴结晶,显示出了白马湖的地方特色。

二、选择散文化叙事的原因

(一)回忆的断裂

哈布瓦赫认为:“将现在的社会与我们在沉思时浸没在其中的社会区别开来的首要特征是什么……后者不是强加给我们的,而且,不论何时,只要愿意,我们都能随心所欲地唤起对它的回忆。”对三十年后的“今天”的书写无疑是对于过去的一种回忆,而作为回忆的存在则有其自身断裂性、不确定性、不可还原性的和场景化的特点。如在第三十五章中,在“我”记忆中的白马湖有两排平房,呈现出白马湖的水色浩淼,而第三章中却是描写白马湖的环境艰苦,二者矛盾地存在于一个人的回忆中。“生活真是一张严重磨损的黑胶碟片,其中很多信息已无法读取,不知是否还有还原的可能。”回忆可以因为一个偶然而勾起相关联的一段往事,从而跳脱出线性叙事的束缚。例如,因为下乡时的饥饿联想到了“我”为了和别人打赌的饭票而吃死人骨头,“我”因此事被秀鸭婆批评,联系到了六年后秀鸭婆来送我的情谊。

韩少功说:“时光总是把苦难渐渐酿出甘甜,总是越来越显示出记忆的价值……作为生的证明,生命留给我们每一个人的除了记忆还有别的什么吗?”在回忆的世界里来回穿梭的“我”具有三重身份,既是曾经下乡的知青,又是返城后官至厅长的中年人,还是在体制斗争中败下阵来的仕途失意者。“我”既能够体验到过去的苦痛,还能体会到在当下的无奈以及“我”个人的失望。回忆的打碎和重组使得时间维度上的故事被重新归纳,形成了新的结构而赋予其新的能量,完成了对于世界的重构,在不确定的记忆中寻找真相。

(二)对知青小说模式化的反抗

知青文学以对生命创伤的书写和苦难岁月的回忆开始,后来却因为市场经济的导向而粗制滥造。哈布瓦赫认为,如果没有集体记忆的框架和社会的支持(包括社会心理、社会文化传统等),个体记忆就无法保存。他认为正因为我们的语言和社会习俗系统才能构筑我们的记忆,并且使我们能够重构自己的过去,只有在集体记忆的框架中找寻过去,我们的回忆才能更加清晰和丰富。

知青记忆的书写在历史不断重复叙述它的过程中,主体性的话语权已经不在当年亲历过下乡生活的知青手上,而是在知青精英甚至没有知青经验的作家手上。他们以自己的审美价值取向和文学理论为维度,在历史的淘洗中成为了知青记忆的唯一合法叙述人。原有的知青个人体验和情感经历被过滤,改编成符合他们审美倾向和历史主流的记忆,导致原本个人体验的丰富性被排斥,形成了知青小说的模式化书写而难以突破。因为主流话语下的集体记忆也会改写知青的个人记忆,最终使得知青书写的创造性能量慢慢地被消耗殆尽。韩少功想要对这种模式化的知青叙事做出改变,就必须从形式到内容上都有所创新。在内容上他虽然写到了知青下乡时的生活情况,却总是控制着自己文笔,没有一味地沉溺于诉苦和抱怨。在形式上则是散文化叙事对于记忆的重建与发掘,他要对抗庸俗化的知青文学的书写,重新唤醒知青的个人记忆,而知青个人记忆的重见天日并不是他的最终目的,他重点书写的是在这种记忆影响下知青当下生活的真实和精神困境的挣扎。

(三)思想庞杂

韩少功说:“我想把小说做成一个公园,有很多出口和入口,读者可以从任何一个门口进来,也可以从任何一个门口出去。你经历和感受了这个公园就够了。”《日夜书》章节短小,从知青时代叙述到当下社会,从知青一代到知青后代,不放过任何可以讨论的节点。“也许我比较低能,经常觉得这种框架特别拘束、僵硬、封闭、不顺手,有些想写的东西装不进去,有些能装进去的我又不想要。”当面临人性的困境的时候,情感的宣泄并不能带来解锁的钥匙,所以他更需要的是在刻画出现实图景后的深入反思。

比如他对于知青讨债心理的思考。知青记忆在历史的淘洗和重复中已经趋于僵硬固定,存在于知青集体记忆中的是痛苦的源泉和自豪的资本;存在于个人记忆中的是“我”眼中白马湖的两排房子和吃死人骨头的具体场景;存在于农民记忆中的是不公和知青们的娇弱。知青们总是以这一段经历来为自己当下的失败找借口。再比如他对于知青后代的思考,笑月和丹丹同样是知青后代,丹丹家庭不幸福,在物质社会的诱惑下,她的快乐必须用高价换来,看似失败的一个青少年却在父亲患癌症之后,洗心革面,进入了法学院,为伯父的命案打官司;笑月的父母离异,在三个姑姑家轮流长大。三个姑姑待她很好,但她却早恋,离家出走,轻生,跳楼,染上毒瘾,最后企图枪杀姑父。令人玩味的两个女孩,难道她们的不同境遇只是家庭的悲剧?或许也有两个家族的相处理念问题。马家习惯隐忍和付出,所以才有马涛的冷漠自私;郭家习惯自我表达,哪怕是争论,表面上的不和却使得矛盾得以化解。除此以外,体制内权力的争斗、精英知识分子和草根大众的分裂等,除了散文化叙事,思想庞杂的韩少功没有更好的容器。

三、《日夜书》中散文化叙事的意义

(一)淡化故事情节与高潮

散文化叙事在《日夜书》中首先起到了淡化情节的作用,人物的若隐若现勾起了以不同人物为主线的故事情节,使得整个文本线索复杂交织,被打断的阅读期待只能在后文得以断断续续的弥补,在小说故事性有所丧失的同时达到了散文化“形散神聚”的目的。比如马涛被捕究竟是谁告的密?在第十四章怀疑的是北京知青阎小梅,引出了阎小梅的故事。第四十四章怀疑郭又军,导致郭又军几次打电话给“我”证明自己的清白。其次是淡化故事高潮。虽然碎片化有利于充实人物,完善细小的情节,却也在此基础上消解了故事高潮,使得故事的叙述变得平淡近人且冷静客观。完全可以处理成高潮的两处分别是郭又军的死和贺亦民的被捕,郭又军的死在第三章已经告知我们了,他死的详情放在了第十章,追悼会放在了第四十四、四十五章,只是一笔带过。草根天才贺亦民的一生本是非常具有传奇色彩的,他的故事相对集中,但中间也穿插了“我”为了返乡的努力和郭又军的追悼会。其中第四十三章“器官与身体”是以议论的形式写的贺亦民的人生际遇,于是许多可以展开成为小高潮的地方都被略过了。甚至最后他被带走的情节、受审判枪决的情节都没有细写,只是一笔带过。最后写丹丹为他打官司的事情也没有写出结局,而是以补记的形式作了一个几行字的记叙。

(二)强化哲理性思辨

韩少功的小说绝对不仅仅是情感的调动,更是理性思维的主动参与。韩少功的理性思辨能力是当代作家中少有的,他对于形而上的哲学性思考有明显的书写。

(三)地域民俗与消解权威

韩少功对于故地的眷恋让他在辞去海南省文联主席的职位之后,回到了湖南省汨罗县的一个村落,种田喂鸡,晴耕雨读。在《日夜书》中,韩少功对于方言和歌谣的描写一部分突出了对于地域民俗文化的特色,是韩少功对于当地文化的自觉展现,但是更重要的是,它在一定意义上消解了宏大叙事的强制性和政治性以及知识分子的精英意识。

吴天保的方言词汇本是极具乡土气息的,粗俗不堪,却在多年以后成为姚大甲唯一一场博得关注的艺术盛宴的主题。姚大甲是知青中游离灵魂的代表,艺术家的身份是一层保护套,让他得以自我麻痹,在社会上取得与众不同的精神胜利感,成为话语权的攫取者。但是他能受到艺术界的肯定却是借了吴天保的光,借了“卵”的光。从而嘲弄式地消解了姚大甲的艺术家身份,同时也嘲讽了他知识分子精英意识的孤高。其次,歌谣中有许多对于红歌的歌词的改写。这种改写是私人话语对于宏大话语的一种嘲弄式反抗,是对于历史重压下的个人声音的微弱展示。极具地域色彩的《扯谎歌》,不仅仅反映了当地文化中的幽默戏谑和古老的智慧,更是对于历史颠倒的嘲讽,对于精英知识分子和政治话语的嘲弄。白马湖的普通农民们尚且懂得的浅白道理,被历史洪流遮蔽了双眼的政治权威和被自我精英意识与历史磨难蒙蔽的知识青年们,却通过了漫长的时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最终才以血淋淋的实践得到了这个真知。

四、结语

知青一代跨越三十年的人生悲剧,在历史的面前只剩下了失败之后的无奈叹息,被现实嘲讽的无力。在知青后代中,丹丹在物质社会中的堕落,笑月在社会诱惑中的迷失,更提出了当下社会精神困境的敏感问题。

韩少功是长篇小说产量稀少的作家,但每一部长篇小说都能引起文坛的震动和学术界的讨论。《日夜书》从叙事文体上来看是他最像小说的小说,承袭了他一如既往的散文化叙事风格。这于他来说,是必然的选择,他的思想繁复而庞杂,纯叙事的小说对他而言是一种天性的束缚,也会使得文坛失去一位思想闪烁着光芒的作家。他所擅长的散文化叙事使得他在叙事时间和线索上具有了先锋性实验性的特征,他也以这种方式赋予了自己的小说独有的意义。他想表达的从来都不仅仅是知青岁月,他的镜头更不仅仅只对准了知青这个群体,更多的是从他们身上体现出的整个人类在过往和当下的精神困境和反思。

① 韩少功、崔卫平:《关于〈马桥词典〉的对话》,《作家》2000年第4期。

② 马云:《中国现代小说的叙事个性》,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66页。

③ 〔英〕爱·摩·福斯特:《小说面面观》,苏炳文译,花城出版社2002年版,第75页。

④⑤⑥⑦⑨⑬ ⑭⑮ 韩少 功:《日 夜书》,上海文 艺 出 版 社2013年版,第112页,第184页,第40页,第235页,第171页,第227页,第330页,第331页。

⑧ 莫里斯·哈布瓦赫:《论集体记忆》,毕然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8页。

⑩⑫ 韩少功:《漫长的假期》,上海文艺出版社2012年版,第147页,第307页。

⑪ 韩少功:《进步的回退》,上海文艺出版社2012年版,第253页。

[1]韩少功.日夜书[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13.

[2]韩少功.漫长的假期[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12.

[3]韩少功.进步的回退[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12.

[4]莫里斯·哈布瓦赫,毕然等译.论集体记忆[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

[5]爱·摩·福斯特著,苏炳文.小说面面观[M].昆明:花城出版社,2002.

[6]林志煌.论韩少功小说散文化倾向[D].长沙:湖南师范大学,2012.

[7]沈闪.日有所思,夜有所书——关于韩少功《日夜书》的研究综述[J].名作赏析,2015(20).

[8]张翔.准列传体叙事中的整体性重构——韩少功《日夜书》评析[J].文学评论,2013(6).

[9]陈鹭.《日夜书》:“后知青文学”的当下书写[J].文艺争鸣,2013(8).

[10]黄灯.《日夜书》:整体性叙述背后的精神图景[J].小说评论,2014(1).

[11]卓今.叙事结构下的潜在文本——韩少功《日夜书》的深层意义[J].求索,2014(9).

[12]徐勇.面向回忆的敞开——评韩少功的长篇新作《日夜书》[J].南方论坛,2013(5).

[13]程德培.打碎,如何重新组合评长篇小说《日夜书》兼论韩少功的小说修辞[J].上海文化,2013(11).

作 者:

张潇丹,西南大学文学院2016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编 辑:

李珂 E-mail:mzxslk@163.com

猜你喜欢
散文化韩少功知青
《探索与回望——论韩少功的“后知青”写作》文献研究综述
思维的精微或鲁迅传统的一翼
主持人的话
论汪曾祺小说中的散文化
另类的“王蒙自传”
浅谈消息写作中文学化手法的运用
醉心余映潮“散文化”艺术课堂
把根留住
知青博物馆:激情燃烧的岁月
韩少功:“挑着粪桶”写作的文联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