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的德令哈与我的柴达木

2018-01-15 17:55詹斌
柴达木开发研究 2017年4期
关键词:德令哈柴达木编辑部

詹斌

柴达木,是蒙古语“盐泽”之意,大多数人可能都知道,这是我国的四大盆地之一。而德令哈,是柴达木盆地东部的一个小城,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委州政府所在地,许多人没听说过。当过文青、喜欢文学且年长一点的人,可能都知道,1988年,诗人海子经过高原小城德令哈,写下《日记》一诗,其中“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在人群广为流传。海子的德令哈是寂寞、荒凉、绝望的德令哈,今天,我要谈论的并不是海子的德令哈,而是更为广阔,有着青春、热情和故事的柴达木,特别是因柴达木而诞生于30年前,由海西州委主办的社科刊物《柴达木开发研究》。

实际上,我1997年3月离开德令哈及《柴达木开发研究》编辑部已经20年,但从来没有写过一篇关于柴达木与德令哈方面的文章,并不是说对这个我生活过10年的地方没什么感情,也并非是这个地方没给我留下什么美好的记忆,或许是我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终于,《柴达木开发研究》编辑部主任李欣玲的电话铃声给我带来了春天的消息,希望我能写一篇关于我与《柴达木开发研究》方面的文字,谈谈那段人生岁月或点点滴滴。

我知道,我留在柴达木的“舌头”并非空空荡荡。从一个半熟少年进入盆地,当我变成一只正午的骆驼时,头顶却是西宁的天空。本来,个人的成长、经历与大家没什么关系,然而因为共同的事业,使我们有缘分在一起,即使我现在已经离开,那段时光和经历仍然是我一生中十分重要和美好的。在成为《柴达木开发研究》编辑部成员之前,我在德令哈市委宣传部工作。那个时候宣传部工作,并不像现在这么忙碌,当时互联网还没有兴起,但是,我附庸风雅,也喜欢文字,除了日常工作外,常常写一些新闻稿件,每天过着平淡而有些无聊的生活。直到有一天,突然一个电话,改变了我一生。电话是时任《柴达木开发研究》编辑部主任杨长有打来的,问我愿不愿意到编辑部工作?对于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我问为什么?他告诉我,是因为我写的《试论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一百年不动摇》是海西州52篇仅两篇入选全省纪念毛泽东诞辰100周年理论研讨会中的一篇。当时我欣喜若狂,毫不犹豫一口答应,那是州上,而且是编辑部,多高大上啊!最关键是我感觉人生面临等待已久的转折,我的未來似乎不是梦了。

然而,好事多磨,我差一点就与《柴达木开发研究》失之交臂。当时市委樊光明书记不同意放我走,虽然就隔着一条巴音河,从河西到河东看似近在咫尺,却让我突然感到无所适从,远在天涯,甚至绝望已开始在内心筑巢。但编辑部缺人,杨长有主任对我很有诚意,事情确实有些难办,在走投无路之时,他急中生智——有困难,找组织嘛。他紧张、忐忑地求时任州委副书记彭程蔚,没想到彭书记则当即答应,当着我的面给市委樊书记打电话,才把我调动的事解决。多好的党的干部啊,之前我既不知道杨长有,也根本不认识彭书记,但他们帮了我,至今我仍充满感激。对于一介平民,梦想意外变成现实,从此“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作为青海省唯一由地区创办的全国公开发行的社科刊物《柴达木开发研究》,创刊于1987年,从刊名就知,它是立足于柴达木、服务于柴达木经济社会发展应运而生,从诞生之初就明确地肩负着这义不容辞的责任。著名经济学家于光远曾为创刊号题词,时任省委书记尹克升题词,刊物名还是我国著名书法家朱乃正的手笔。我当然是后来者,1994年底才进入《柴达木开发研究》编辑部,当时编辑部专职编辑只有杨长有和颜宗寿。

就这样,像做梦一般,我就成为了《柴达木开发研究》的编辑。在编辑部工作的两年左右的时间里,我与各位同仁共同努力,杂志始终着眼柴达木、面向全中国,坚持以研究、服务柴达木的资源开发和经济建设为主要内容的办刊方针,组织刊发了大量的文章,使刊物质量有了进一步提高,在全省、全国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比如,在栏目上,设置了专题论述、学术论坛、区域经济、西部发展、调研研究、农牧研究、政策研究、企业方略、财贸金融、观察与思考、发展与回顾、青海柴达木资源开发研讨会专栏、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暨中国抗日战争胜利50周年专栏等。在内容上,从全国看,有针对性的组织、特约刊发了许多经济学家、著名教授的文章,如中央民族大学教授那日的《当代中国发展的东西差距》(1995.3),中央党校副教授、经济学博士周天勇的《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城市化及其存在的问题》(1995.5),厦门大学教授许经勇《关于“民营经济”的两个问题》(1995.3),兰州大学教授的《中国西北地区缩小东西部差距与实现社会稳定对策研究》(1996.5),甘肃社科院副研究员姜安印《资源禀赋与西部经济的发展及可持续发展》(1996.1),中央民族大学马葵的《柴达木地区的城市化发展》,中国社科院博士生党国印的《西北地区扶贫经济效益研究》(1996.5)等理论性与实践性都比较强的文章;从省内来看,组织刊发了青海民族学院著名教授贾晞儒的《柴达木开发的文化思考》(1996.5),丁长生等《柴达木盆地宜农荒地开发潜力和开发指导思想研究》(1997.1),张贵世的《青海察尔汗盐湖资源开发初探》(1996.1),房建昌的《历史上柴达木的盐业》等等,对柴达木全方位、多角度进行了探讨和研究,为民族地区经济和社会发展摇旗呐喊、出谋划策,对柴达木地区的资源开发提供了许多理论研究成果、实际经验总结和对策措施,可以说,为柴达木地区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我在《柴达木开发研究》编辑部工作期间,正值改革开放进一步深化、市场经济体系逐步建立的波澜壮阔的历史时期。《柴达木开发研究》杂志得到了州委的大力支持,时任主编的州委副书记李津成给予了许多具体指导。为进一步办好《柴达木开发研究》,我们在1995年12月25日还召开了座谈会,各县委、政府、各工委以及州直有关部分党政负责同志就如何办好杂志献计献策,提出了一些好的意见与建议。翻杂志,还看到我曾与常务主编熊才合写过一篇《进一步办好<柴达木开发研究>的几点思考》的文章,为这个杂志想方设法、尽心尽力。现在看起来,当时受市场经济影响,而提出转变观念,建议搞好协办和广告业务、办经济实体、收取版面费,多少显得有些幼稚。而后来,常务副主编熊才竟然找我谈话,希望我停薪留职、去办一个经济实体。我当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纸上谈兵尚可,真正要去做,可能还真不是那块料,肯定我不能同意,不然我的人生今天又是另一番模样,最大的可能是,或许我现在根本没兴趣、没心情在这里写回忆文章了。

二十年前,海西德令哈的印刷水平和质量还相对较差,《柴达木开发研究》就选择在西宁青海日报社印刷厂印。当时那怕在省内出差,一般都很少有这样的机会。这样每期文稿编辑完后,到西宁排版印刷就成了一种福利。对出差的人来说,内心是激动的,又可以到外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当时,我们每次出差都住在柴达木宾馆,还请了青海经济报社(现已不存在)的张经邦给设计版面。那时没电脑用就在版面纸上设计,看着很复杂的样子,现在回头看,其实也挺简单的,然而,在那个年代可不容易。虽然以现在的眼光看那时的编辑与美术,还有许多不足,但在当时全国来说,《柴达木开发研究》还是拿得出手的。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虽然,我的柴达木并非只是《柴达木开发研究》,然而,那段经历,是最能代表我在柴达木的人生底色的。

当前,许多杂志甚至曾经很辉煌的杂志都衰落了,有的由于种种原因停刊了,但《柴达木开发研究》今年已经走过30年,这个杂志不仅没有被时代淘汰,反而越办越好。为什么?因为《柴达木开发研究》的编辑们始终坚持正确的办刊方向,紧贴时代,结合实际,从内容、栏目到美编推陈出新,使杂志不断生长壮大,生机勃勃,为柴达木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竭力服务,现已经成为一个柴达木的文化品牌。作为一个曾经有幸成为这个杂志的编辑,我是由衷地高兴。在新时代,这个诞生于海子的德令哈(当然也是我们德令哈)的《柴达木开发研究》,不再荒凉、迷惘和绝望,而是一个精致、开放、丰饶、成长的希望之城的希望之刊,我相信,在建设富裕和谐文明美丽新青海的新征程中,在各位同仁的共同努力与耕耘下,这本杂志必将在服务柴达木的开发中发挥更大的作用,走向属于自己的辉煌。

(作者单位:青海省直机关工委)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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