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熹与栗谷修养论比较研究*

2018-11-12 18:25丁晓慧解光宇
江淮论坛 2018年6期
关键词:穷理格物工夫

丁晓慧 解光宇

(安徽大学哲学系,合肥 230039)

朱熹学说对后世产生了重要影响。冯友兰先生说:“朱子之形而上学,系以周濂溪之《太极图说》为骨干,而以康节所讲之数,横渠所说之气,及程氏弟兄所说形上形下及理气之分融合之。故朱子之学,可谓集其以前道学家之大成也。”

栗谷(1536—1584),名李珥,字叔献,号栗谷,朝鲜京畿丰德府德水人,栗谷学派的创始人,代表作主要有《圣学辑要》《天道策》《答成浩原书》《人心道心图说》等。栗谷吸收并发扬了朱子的学说,创立了独特的理气观,成为与退溪齐名的儒学大师。李甦平教授说:“在东亚学术发展史上,理学宗师朱熹对理气问题作了周密、完整的论述。韩国性理大师李退溪在继承朱熹理气观的基础上,又有所发展。而栗谷的理气思想则是在继承这两位前辈学者基础上的独特的深化和发展。 ”

栗谷修养论的核心内容是诚,他以诚为立志、格物、变化气质的根本,主张存诚养心,认为尽性成圣的工夫由诚引发,乃至实现。这是对朱子修养论的继承与发展。

朱子是理学修养论的集大成者,其修养论主要从主悟到主静,最后以居敬涵养为定论,对宋明理学产生了重要影响。朱子重视敬的作用,他认为,事物不管是已达到思虑的交至状态,还是未达到思虑的未萌状态,都需要敬的工夫。敬是心之贞,是专一,是达到中和状态的途径。它包含两层含义:一是未发时心处于收敛存养的寂然状态,这种状态使心不驰乱想;二是已发时心的专一集中状态,专一思考、省察已发对象,使其卓然通贯动静。朱子注重知敬双修,认为敬是心集中、专一的体现,人常怀恭敬之心就能心地湛然、常明天理。朱子的修养论以达到圣人的境界为目标,以知敬双修为工夫,从主悟到主静,最后以主敬为定论,体现了儒家体认实理的修养工夫。

栗谷继承了朱子主敬的修养工夫,在此基础上提出诚的学问之法和修己之方。朱子以敬为圣学纲领,栗谷则由敬至诚,以诚为立志、格物、变化气质的根本。敬既是修养方法,也是格物致知和诚意正心的根本。诚不仅是修养方法,也是修养目的。栗谷认为诚蕴含于万事万物的始终,一切学问都是由诚引起的。“格致诚正固学者事,亦不可舍此而求圣人也。……愚则以为物极其格,知极其至,意极其诚,心极其正者,圣人也。”也就是说,格致和诚正都是修学以达圣人的途径,诚在这一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栗谷非常重视诚的作用,认为诚是为学修己的根本和目的。他在《圣学辑要》中说:“诚意为修己治人之根本。今虽别为一章,陈其大概,而诚之之意实贯上下诸章。如志无诚则不立,理无诚则不格,气质无诚则不能变化。”

栗谷的修养论以诚为核心,大致可分为三层含义:格致、诚意、正心。

格致就是格物致知,是通过格物的工夫达到对知、理的体认。格物的方式不拘一格,如读书、行事、讲论等,但格物要诚,这样才能致知、穷理。栗谷在《东湖问答》中说:“如欲格物致知,则或读书而思其义理,或临事而思其是非,或讲论人物而辩其邪正,或历览古史而求其得失;至于一言一动,皆当思其合理与否。必使方寸之地,虚明洞彻……出于至诚。”栗谷强调格物知至和诚心的重要性。这里,“至”和“致”是有区别的,至可理解为到达;致是一种方式,是达到某种境界的途径。格物知至是格物致知所达到的豁然贯通的境界。栗谷强调格物知至,目的是彰显诚心的重要性。

《大学》言:“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栗谷说“所谓真诚意者,格物致知,理明心开,而诚其意之谓也”,与《大学》极为相似。 他认为,诚意就是格物致知,理明心开而达到诚的本意。栗谷在《东湖问答》中又说:“如欲诚意,则好善如好好色而必得之,恶恶如恶恶臭而决去之。幽独隐微之中,敬畏无怠,不睹不闻之时,戒惧不忘,必使念虑之发,莫不一出于至诚,以尽其诚意之实。”栗谷以人的好恶为例,认为诚意具有可以使意产生决断性的功用,喜爱的东西就想拥有它,厌恶的东西就想去除它。去恶存好就是诚意之发。这里,“意”包含念、虑、思。念、虑、思可以看作心的未发状态,必须由诚来主宰,以诚诚其意,以意主宰善恶。

栗谷认为正心就是立大本,就是“心无偏系、期待、留滞,且不起浮念”。 栗谷非常赞同朱子的“心正之极功”的论述。他在给成浩原的信中说:“朱子有言曰:‘人心私欲者,非若众人所谓私欲也。但微有一毫把捉底意思,则虽云本是道心之发,然终未离人心之境,所谓动以人则有妄,颜子之有不善,正在此间者也。既曰有妄,则非私欲而何?须是都无比意思,自然从容中道,方纯是道心也。’深味此言,则可见心正之极功。”栗谷深信朱子的话,认为人的私欲是人心不正使然。正因为人心有妄,所以才要去“人心”以达“道心”。去妄的方法主要有两种:存诚和去昏乱。

第一,存诚。栗谷认为“思无邪”是致诚的主要方法。栗谷以《论语》为理论依据,并引用孔子原话“子曰:闲邪存其诚”、“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认为“思无邪”就是诚。栗谷在评论孔子这两句话时说:“诚者,天之实理,心之本体。人不能复其本心者,由有私邪为之蔽也。 ”他认为,诚是“天之实理,心之本体”,由于私邪的遮蔽,使人不能复其本心。所以,要去除私邪以正本心,这就是存诚。

第二,去昏乱。栗谷认为,心不正的原因就在于昏和乱。他说:

心之本体,湛然虚明,如鉴之空,如衡之平。而感物而动,七情应焉者,此是心之用也。惟其气拘而欲蔽,本体不能立,故其用或失其正,其病在于昏与乱而已。昏之病有二:一曰智昏,谓不能穷理,昧乎是非也。二曰气昏,谓怠惰放倒,每有睡思也。乱之病有二:一曰恶念,谓诱于外物,计较私欲也。二曰浮念,谓掉举散乱,相续不断也。常人困于二病,未感物时,非昏则乱,既失未发之中矣。其感物也,非过则不及,岂得其已发之和乎。君子是以为忧,故穷理以明善,笃志以帅气,涵养以存诚,省察以去伪,以治其昏乱。

栗谷认为,本心就像鉴之空、衡之平,是湛然虚明的,如果“气拘而欲蔽”,本心就会失其正,从而产生昏和乱两种病态。基此,栗谷给出了去昏除乱的方法:穷理明善,笃志帅气,涵养存诚,省察去伪,其中心就是以诚去昏除乱。

诚是栗谷修养论的核心思想。他以诚格物致知,以诚诚意,以诚正心,目的在于达到其性理学的目标:致中和。

栗谷在格物论上主张即物穷理,这是对朱子格物穷理论的发挥。朱子把《大学》视为儒家修己治人、治学成圣的根本,认为为学要以《大学》为先,以《大学》定其规模,然后再读《论语》《孟子》《中庸》。他说:“学问须以大学为先,次论语,次孟子,次中庸。……某要先读大学,以定其规模,次读论语,以立其根本,次读孟子,以观其发越,次读中庸,以求古人之微妙处。大学一篇有等级次第,总作一处,易晓,宜先看。 ”朱子把《大学》的为学之道总结为“三纲领”和“八条目”:“三纲领”即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八条目”即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正心、诚意、格物、致知。朱子特别推崇二程的格物论,在格物方法上,二程认为要格物就要有持续性和连续性,不断积累,“今日格一件,明日又格一件”,积累多了,对事物之理就“脱然贯通”了。朱子赞同二程的观点,认为通过积累、贯通,即可达到格物穷理的目的。朱子认为,格物就要穷尽事物之理,这个“穷尽”必须是穷尽十分,否则就不能说是完全的格物,人性就如同宝珠一样,本身就是发光的,只是有时像沾上了溷水而被欲望蒙蔽。所以,“今日格一物,明日格一物”,溷水自会消去而彰显心的本性。

栗谷继承了朱子的格物穷理论,主要从格物对象和格物方法上对朱子格物论进行诠释。在格物方法上,栗谷继承朱子“用力积累”和“豁然贯通”的方法,他把格物解释为穷和至,主张即物穷理。即物就是对客观事物的考察。他认为,若要穷理,就必须对事物进行考察、了解,以达穷究事物之理的目的。在格物内容上,栗谷与朱子主张相同,即读书、评论古今人物是非和接触事物。但与朱子相比,栗谷更重视读书和评论古今人物是非。栗谷认为穷理的首要工夫就是读书,读书是圣贤即物穷理、去恶存善的有效途径。对于阅读对象,除四书五经之外,他还列举了一些性理学书籍,如《近思录》《朱子家礼》《心经》《二程全书》《朱子大全》《朱子语类》等。在读书的顺序上,栗谷和朱子的观点不同,认为为学之道,要先读《小学》,明白君臣、父兄、师友之道,并身体力行,然后再读《大学》。栗谷认为读书是穷理的首要工夫,但不是格物的全部,也不是格物的最终目的。他认为读书要专一,还要实践,如果不实践,就如同鹦鹉学舌。

在栗谷的格物论中,他把格解释为穷,认为穷理要掌握适当的方法。第一,以居敬工夫涵养本体之心。栗谷认为,诚能够使人产生严恭敬畏之心,经常保存这样的本心,就不会被外界物欲侵扰。以这样的心读书、观理,就会畅通无阻,以这样的心接物,就不会举止失当。所以,常存此心,以居敬的工夫格物穷理,就能达到豁然贯通的境界。第二,以即物之理达到致知的目的。栗谷说:“如或思而未得,则专心致志,抵死血战,至忘寝室,方有所悟。 ”栗谷继承了朱子穷究其理的方法,认为格物必须专心致志,废寝忘食。第三,若一理穷思不得,可以穷究其他事物之理。对于一个事物的思考,我们未必能完全理解其内在的道理,如果对一事物“思之久,终未融释”,可以暂时放弃,转而去穷究其他事物之理,经过仔细思考,事物之理渐渐明晰,之前没有穷的理,此时也会豁然开朗。朱子也认为,在某一处穷理不得,还在那里钻研,就会头脑发昏而不得其理,这时候就需要转向别处。

栗谷不但继承了朱子穷理的方法,还继承了朱子对知的分类。朱子把知划分为真知和不真知。朱子说:“问知有闻见之知否,曰:知只是一样知。但有真与不真,争这些子,不是后来又别有一项知。所知亦是这个事,如君止于仁,臣止于敬之类。人都知得此,只后来便是真知。”朱子认为,知的内容都是一样的,之所以有真与不真,是由认识机能的差异造成的。栗谷对知的认识,重点放在对致知过程的分析。他把致知分为上、中、下三个阶段,下层是听闻之知,中层是见闻之知,上层是践行之知:“最下一层,闻人言而从之者也。中一层,望见者也。上一层,履其地而亲见者也。”栗谷对这三个阶段作了详细的划分和叙述。第一阶段,即下一层,主要通过读书、评论人物等格物工夫,以获得事物之理。通过读书所看到的,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要择其善者而从。栗谷以观山为喻,认为致知犹如登山,只听到别人介绍山体的形貌,自己没有亲眼见到,很难判定别人的介绍真实与否,这时候就只能相信圣人所说的了。第二阶段,即中一层,通过穷究事物逐渐通晓事物之理。他说:“但此一层煞有层级。有悟其一端者,有悟其全体者,全体之中其悟亦不浅深,要非口读目览之比,而心有所悟,故俱归一层也。”栗谷认为,在这一阶段,致知已经接触事物了,但是对事物的理解有深有浅,有偏有全。如观山,人已经亲眼见到了山,但因为眼光和角度的局限,对山的整体认识会有偏有全,这时就需要深思精察。第三阶段,即上层,通过实践行动,达到致知的目的。栗谷认为,认识只停留在听和看的层次是远远不够的,要想得到真知,必须付诸具体实践。他认为,要想获得对山的全貌的认识,不能拘泥于眼前,而应该亲自登上山顶。栗谷把致知的过程比喻成登山,一方面说明致知需要听、看和实践,另一方面还隐含着诚意正心的意思。在栗谷的修养论中,诚意正心和格物致知是成圣工夫不可或缺的两个方面。

栗谷的格致之说是在朱子学的基础上进行发挥的,他和朱子一样,都主张“随事以观理”“即理以应事”,但在具体的穷理方法上,栗谷主张即物穷理,把致知的过程分为三个阶段,是对朱子格物穷理论的发挥。

居敬涵养是朱子修养论的基本方法。朱子继承了二程的主敬思想,认为敬是修身、为学的核心,并把敬看作“圣门第一义”。他说:“人之为学,千头万绪,岂可无本领?此程先生所以有‘持敬’之语。‘敬’字工夫,乃圣门第一义。彻头彻尾,不可顷刻间断。‘敬’之一字,真圣门之纲领,存养之要法。一主乎此,更无内外精粗之间。”在朱子居敬涵养思想中,敬包含以下几层含义:第一,敬畏。敬就是畏,是“敬畏”,是严肃恭敬的态度。朱子说:“敬不是万事休置之谓,只是随事专一,谨畏,不放逸耳。敬,只是一个‘畏’字。 ”朱子把敬解释为畏,强调敬是源自内心的对天理的敬畏。他认为居敬就是常含敬畏之心,这种敬畏之心不是外界强加的,而是来自内心对性情和欲望的克制,是人性的自觉,它要求为学精一,要战战兢兢;做事要谨慎,要“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第二,收敛。是指内心存有敬畏之情而使身心收敛,做到心中虚无一物、专一持守。朱子认为只有收敛身心,不存妄念,心中不容一物,纯粹专一,才能达到居敬的状态。第三,惺惺。就是心的不昏昧状态,也就是敬。第四,主一。就是专一,即做事心无旁骛,精一执中。第五,整齐严肃。朱子认为,保持居敬的状态不仅内心要专一持守,外表也要整齐、严肃,表里如一。

栗谷继承了朱子以敬为中心的居敬涵养论,并在此基础上提出存诚养心论。存诚就是存诚意,养心就是保养正气。栗谷以诚为中心,主要从居敬、存诚、养心三个方面继承和发挥了朱子的修养论。

第一,居敬。栗谷特别强调敬的工夫,认为敬是“圣门第一义”,是“圣学之始终”。栗谷曾和退溪讨论敬的问题,退溪问栗谷:“敬者,主一无适,如或事物气头来,则如何应接?”栗谷经过反复思考之后回答说:“主一无适,敬之要法;酬酢万变,敬之或法。若于事物上一一穷理,而各知其当然之则,则临时应接,如镜照物,不动其中,东应西答,而心体自如,因其平者断置事理分明故也。不先穷理,而每事临时商量,则商量一事时,他事已蹉过,安得齐头应接?……盖静中主一无适,敬之体也。动中酬酢万变,而不失其主宰者,敬之用也。 ”在这段回复中,栗谷认为敬是心有存主、专心一意的精神状态,这种精神状态通过动、静两个方面体现出来,“主一无适”是静的体现,“酬酢万变”是动的体现。栗谷所说的敬并不是刻板僵硬的,而是把格物穷理的效果和持敬工夫结合在一起,提出敬之活法的主张,这和朱子的格物致知论是一致的。朱子说:“敬有死敬,有活敬。若只守着主一之敬,遇事不济之以义,辨其是非,则不活。 ”栗谷赞成朱子的观点,认为穷究事物之理应该通晓其义,明辨是非,与事物交至时洞悉其辩,这样才能达到“活敬”的目的。栗谷强调通过敬的工夫,去除恶念和私欲,从而达到修养工夫的最终目的:恢复本心之诚。栗谷依据朱子的学说,把“静中无适”看作敬之体,把“动中应事”称作敬之用。这是对朱子之意的发挥。

第二,存诚。存诚是栗谷修养工夫的主要内容,是治心的重要工夫。在栗谷的修养论中,诚和敬并不是同一个概念,它们既相互联系,又有所区别。栗谷认为诚和敬都是修养工夫的表现,都是要达到天理、天道。但是,就诚自身而言,它更侧重天理。从这个意义上说,诚和敬的关系就是体和用的关系。栗谷说:“诚者,敬之原也;敬者,反乎诚之功也。理则仁之在乎天者也,仁则理之赋于人者也。敬以复礼以全天理,则此非至诚之道乎?”栗谷突出了诚的地位,认为诚是敬之原,是圣人之本,敬是达到诚的途径。栗谷把诚看作“天之实理,心之本体”,认为人被私欲、邪念蒙蔽,以至不能恢复本心。所以,栗谷主张用敬的工夫去除私欲、邪念,从而达到诚的境界。因此,栗谷主张由敬入诚。

第三,养心。 栗谷强调保养正气的养心工夫。养气包含两个方面:养志气和养血气。养志气包含两方面,一是涵养仁义之心,去除欲望,恢复本心;二是养浩然之气,达到天理与真气的合一。养血气就是涵养真元之气,即真气。志气和血气之于人,二者缺一不可。栗谷说:“仁义之心,人所同受,而资禀有开蔽;真元之气,人所同有,而血气有虚实。善养仁义之心,则蔽可开而全其天矣;善养真元之气,则虚可实而保其命矣。”栗谷认为志气和血气对人本身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养志气可以使血气得到保全,养血气可使志气有挂搭处。栗谷保养正气的养心工夫论在朱子理气论的基础所发挥,他所主张的养气,实际上也是通过养心来实现的,他所主张的养心主要是指养仁义之心,就是“集义而生浩然之气”的过程。所以,栗谷养气论的重心还是养志气。但是,在道德实践中,栗谷还是强调把二者结合起来,同时并进。

朱子修养论以敬为圣学之要,其修养方法注重动静结合,他提出静养动察、敬贯动静的居敬涵养工夫论。栗谷发挥了朱子的格物穷理论,提出即物穷理,存诚养心,主张由敬入诚,并指出养心的重要工夫是保养正气、善养浩然之气。栗谷在继承朱子学说的基础上,又有自己的发挥与创新,体现了栗谷对朱子学说的继承和发展、坚持和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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