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中华民族百年觉醒的新里程碑

2020-01-18 06:23王树祥
河北民族师范学院学报 2020年4期
关键词:抗日战争抗日抗战

王树祥

(首都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89)

民族觉醒是一个民族能够在世界历史和民族国家的视野下,全面、准确地了解自身的特点,尤其是民族性格,以及对自身历史使命的自觉意识。近代以来民族危机逐步加深、民族矛盾日益激化,“中国人民为争取民族独立和解放进行的一系列抗争,就是中华民族觉醒的历史进程,就是中华民族精神升华的历史进程。”[1]近代中华民族的觉醒包括两项主题:一是认识全国各族人民根本利益的一致性,以及对争取民族独立的重要性;二是认识民族危机的紧迫性,主张共同反帝,实现民族独立和国家富强。这两项主题是中华民族觉醒的基本内容。抗日战争作为近代以来中华民族反抗外来侵略第一次取得完全胜利的战争,对中华民族百年觉醒的历程产生了决定性影响。正如毛泽东所言,“这个战争促进中国人民的觉悟和团结的程度,是近百年来中国人民的一切伟大的斗争没有一次比得上的。”[2]1032这场战争使中华民族空前觉醒,空前团结,为国家前途和民族命运而抗争的意识空前增强,是中华民族百年觉醒的新里程碑。这种空前而巨大的民族觉醒,不但是战胜日本侵略者的强大精神力量,而且成为抗日战争最终取得胜利的决定因素,是中华民族争取民族独立、走向光明前途的不竭动力,开辟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广阔前景。

一、抗日战争时期中华民族的觉醒首先体现在空前的民族团结和强大的民族凝聚力的形成

民族的振兴离不开民族的统一与团结。中华民族在近代的衰败和被侵略被奴役,以及在历次反侵略战争中屡战屡败,固然有经济和军事实力落后的原因,但更为根本的原因是国家的分裂、政府的软弱和民众的涣散,整个中国如一盘散沙,始终不能将各种政治势力凝聚成一股雷霆万钧、摧枯拉朽的磅礴力量。毛泽东指出:“日本敢于欺负我们,主要的原因在于中国民众的无组织状态。”[3]511九一八事变后,面对日本帝国主义对东北、华北的大举入侵,国民党当局打着“攘外必先安内”的幌子,采取不抵抗方针,而以大量兵力从事“剿共”,致使国土沦丧,大批民众沦为日军铁蹄下的亡国奴。与国民党的政策相反,“九一八事变”后,中国共产党代表全国人民的抗日意愿,率先举起武装抗日的大旗,坚决反对日本侵略和国民党的错误政策,坚决捍卫国家主权和民族的独立,呼吁全国各族人民武装起来,进行民族自卫战争。华北事变前后,在抗日救亡运动不断高涨的形势下,中国共产党适时提出了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主张,向全国各党派、各界同胞、各军队呼吁,提出全国各党派、各界同胞、各军队都应有“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的真诚觉悟,捐弃前嫌,停止内战,一致对外。国民党当局在严重的民族危机和不断高涨的民众抗日救亡运动的刺激下也逐渐开始改变它的对内对外政策。1936年5月,中共中央放弃了“反蒋抗日”的口号,第一次公开把蒋介石作为联合的对象。国共两党开始通过不同的渠道接触,就合作抗日问题进行初步磋商,加速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1936年底西安事变的和平解决,对全民族抗战的实现和国共两党的再次合作起了重大推动作用。1937年9月22日,国民党发表《中共中央为公布国共合作宣言》,实际上真正承认了中国共产党的合法地位,于是,在第二次国共合作的基础上,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正式形成了。虽然这个时候国共两党对于实行怎样的抗战路线仍有分歧,但是他们都有非常清醒的民族意识,都认定要想挽救危亡的民族,就必须团结一致,共御外侮。中国共产党曾在《中共中央为公布国共合作宣言》中郑重宣布:“当此国难极端严重民族生命存亡绝续之时,我们为着挽救危亡,在和平统一团结御侮的基础上,已经与中国国民党获得了谅解,而共赴国难了。”[4]76蒋介石也表示:“中国民族既已一致觉醒,绝对团结,自必坚守不偏不倚之国策,集中整个民族力量,自卫自助,以抵暴敌,挽救危亡。”[5]299正是由于有了这种团结一致,共御外侮、挽救民族危亡的共识,才真正推动了第二次国共合作的最终形成,国共两党化干戈为玉帛,这同时也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民族觉醒与民族团结的重要标志。

以国共两党合作为基础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正式形成,满足了全国人民共御外侮的一致要求,受到各界人民、各民主党派和爱国人士的衷心拥护。宋庆龄说:“国难当头,应该尽弃前嫌。必须举国上下团结一致,抵抗日本,争取最后胜利。”[6]126邹韬奋也很是兴奋,他指出:“这样一来,我国已恢复了民国十六年前全民族一致团结以谋民族复兴的精神。这样的全国团结,是保障抗战胜利最重要的一个条件,是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一个重大打击。”[7]中国国家社会党、中国青年党、中华职业教育社和乡村建设派等,也都表示要拥护蒋介石与共产党合作抗日,并且对抗战表现出极高的积极性。中国国家社会党领导人张君劢、青年党领导人左舜生等都曾致函蒋介石说:“仅有与国民党共患难一念,此外都非所计。”[8]中华民族解放行动委员会提出了普遍动员民众、实行民主政治等八项主张,并积极投入抗日工作。全民族抗战也是一个转机,它使得过去内部长期分裂不和的国民党各个派别开始逐步走向团结和统一。李济深、陈铭枢等领导的中华民族革命同盟,也以大局为重,从原来抗日反蒋的立场转为拥蒋抗日。此外,还有一些地方势力派,他们曾与蒋介石长期处于一种半对立的状态,这时也纷纷发出通电,表示愿意拥护蒋介石抗战到底。

抗日战争极大地加强了全国各族人民的大团结和海外华侨同祖国的血肉联系,这既是中华民族全面觉醒的重要标志,也是抗日战争能够取得最后胜利的重要因素。中国各少数民族具有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在“九一八事变”后,无论是局部抗战,还是全国抗战,各地的少数民族都积极从事抗日救亡,踊跃参军参战,以实际行动投入到伟大的抗日斗争中。广大海外华侨也发扬高度的爱国主义传统,以赤子之心报效祖国,他们组建各种抗日救亡团体,进行抗日救亡活动,并且通过各种方式,从物力、财力和人力上大力支援抗战。

这样,在中华民族面临生死存亡的危难关头,在国共两党合作的基础上,全国各族人民、各民主党派、各爱国军队、各阶层爱国人士以及海外华侨参加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终于形成了。日本帝国主义面临的不再只是一个软弱的政府,一支孤立作战的军队,而是整个中华民族,是四亿五千万人民用血肉筑成的新的长城。上海《大公报》在一篇文章中指出:“中国近代史上,这样的国难是第一次,同时中国能真正以国家的组织,全民族的觉悟与热情,动员全国一切军队以救亡卫国,这也是空前之事。”[9]一位外国记者写道:“尽管日本人抱着阻挠中国日渐强盛这一目标来作战,可是,相反地,战争的结果反令中国成为一个空前团结和坚强的战斗单位。这是这场战争的特色。”[10]毛泽东对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给予高度评价:“这在中国革命史上开辟了一个新纪元。这将给予中国革命以广大的深刻的影响,将对于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发生决定的作用。”[3]364中国共产党倡导的以国共合作为基础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是中华民族凝聚力的最高表现形式,是中华民族全面觉醒的最主要标志和伟大转折点。

二、爱国主义精神的空前高涨和发扬光大是抗日战争时期民族觉醒的重要表现

在抗日战争期间,中华民族的爱国主义比以往任何时代都表现得更加强烈、广泛和持久、也更加具有战斗性。抗日战争使全国各族各界人民团结在爱国主义传统的旗帜下,自觉服从反对日本侵略这一最高民族利益,求同存异,共赴国难。这是中国历史上任何朝代都没有出现过的现象,这是中华民族觉醒的新里程碑。

在抗日战争中,中国人民的爱国主义超越了常规的范畴,它使各阶级、阶层、政党、地方实力派和不同军事集团,在抗日的问题上找到了利益的契合点,爱国主义因此也实现了理论与实践的完美统一。抗日战争时期的爱国主义具体表现为:爱国须抗日,抗日即爱国;一切为了抗日,抗日高于一切。于是,抗日成了区分是否爱国的唯一标准,抗日成了国人的共同信念。

在中华民族源远流长的历史长河中,爱国主义“在维护祖国统一和民族团结,抵御外来侵略和推动社会进步中发挥了重大作用。”[11]在抗日战争中,中华民族的爱国主义主要是从坚决反对日本侵略,反对国民党顽固派的阻挠以及反共和对日妥协的错误政策中表现出来,同时也从中国共产党积极维护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团结的理论和实践中表现出来。它是抗日救亡运动得以兴起并发展的根本动力,也是推动国民党内部分化和国民党对日政策变化的重要因素,也是全国人民汇集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旗帜下的内在动力,更是中国人民坚韧不拔、抗战到底的强大精神武器,是抗日战争胜利的决定因素。

(一)抗日战争时期的爱国主义表现出空前的广泛性

近代以来,由于反动统治阶级站在与广大人民对立的立场上,在外敌入侵时,不敢发动人民大众,甚至提出“防民甚于防寇”,只凭政府和军队抵抗侵略。广大人民有一腔报国的热血,有为国牺牲的精神,但由于统治阶级的阻挠,往往报国无门,导致历次反侵略战争难逃失败的厄运。而抗日战争爆发后,却出现了万众一心,共赴国难的宏伟场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责任感、使命感在人民心中荡漾,化为全民族团结抗日的共同信念。“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精忠报国精神和浩然正气不管是在与日军英勇拼杀的爱国官兵身上,还是在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身上,都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现。“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侮”的这一古训,成为了化解各个党派和不同利益集团间许多历史和现实的恩怨纠葛的一剂良药,使得国共两党能够进行第二次合作并促进了全民族团结一心,共同抗日。中国共产党坚持全面抗战路线,坚持进行人民战争,将人民群众最大限度地动员起来,这就使抗日战争达到了抵抗外敌侵略的新高度,使爱国主义表现出了空前的广泛性。抗日战争时期,除了有一小撮民族败类甘当卖国贼,所有海内外炎黄子孙因为心中爱国,因为有爱国主义将他们的心连在一起,从而能够激励所有中华儿女为民族的独立、国家的富强而浴血奋战、奉献牺牲。

(二)抗日战争时期的爱国主义表现出空前的坚定性

近代以来,由于统治阶级惧怕人民乘反侵略战争之机起来反抗政府,从而危及其统治地位,往往不惜牺牲国家民族利益,对外妥协投降,以求苟安自保。这样的反侵略战争,没有一次是彻底的,没有一次不以妥协或失败而告终的。而面对日本发动的灭亡中国的侵略战争,由于有了与广大人民利益完全一致的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中国社会各种政治力量(除去极少数汉奸卖国分子)和人民群众在抗战立场、决心、意志、毅力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坚定性。“誓死不当亡国奴”、誓死不当汉奸成为饱受日本帝国主义侵略和压迫的中国人民维护民族自尊、国家统一的泣血怒吼。中国共产党在卢沟桥事变后就宣布不把日本帝国主义赶出中国决不罢休。在整个抗战期间,中国共产党始终是坚持抗战、团结、进步,反对妥协、分裂、倒退的模范。国民党当局在联共抗日以后尽管一直没有放弃“反共”“溶共”“限共”,并且还幻想与日本达成一定的妥协,但还是惧于中国共产党和全国人民坚定的抗日立场和同敌人血战到底的决心,而不敢退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终究把抗日战争坚持到胜利。在整个抗战阶段,对日妥协、投降主义虽不时出来作梗,成为全民抗战这首宏大交响乐中的不和谐之音,但如蚊蝇低鸣,始终没有对万众一心、共御外侮的这个时代最强音和主旋律产生实质性影响。

(三)抗日战争时期的爱国主义表现出空前的自觉性

由于近代中国的统治阶级不敢放手发动群众参加反侵略战争,民众的反抗热情和自觉性受到极大的压制。抗日战争爆发后,由于中国共产党实行全面的全民族的抗战路线,即人民战争路线,强调“兵民是胜利之本”,“战争的伟力之最深厚的根源,存在于民众之中。”[3]511抗日战争时期爱国主义是深深地扎根在人民群众之中。人民群众以民族大义为重,不计较个人利益得失,以默默无闻的自觉奉献和牺牲,使昏睡的民族苏醒过来,迸发出无穷的威力。不管是在敌后还是在正面战场,我们之所以能坚持持久抗战,是因为亿万人民群众的流血牺牲,在抗日战争的相持阶段,也是抗日战争最艰苦的一段时间,抗日根据地的军民密切配合,粉碎了敌人连续的封锁和扫荡。此外,还有大后方的人民群众,他们通过服兵役、力役、劳军、献金、纳粮等方式,支援抗战。在抗日战争中,从大后方曾补充1000多万兵员到前线作战。豫湘桂战役的失败,使正面战场失去大片国土,但是国统区的农民负担的田赋却不断增加,主要是由于这一时期大后方以征实、征购和征借等方式收取农民手中的稻麦等作物,来保证前线官兵和非农业人口的粮食供应。人民群众的努力使得中国的抗战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同时也为抗战提供了大量的人力支持,从而把日本侵略者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三、中国人民经过抗日战争最终选择中国共产党和新民主主义社会制度是民族觉醒的最根本的体现

“九一八事变”以来,在中华民族“亡国灭种”的危局之下,谁能站在反侵略战争的最前列,并率领民众赢得战争胜利,谁就有号召力和吸引力,谁就能得到民众的支持和认同。中国共产党得到民众拥护的根源正在于此。全面抗战爆发后,中国共产党在人民群众和所有爱国进步力量的拥护和支持下,迈着前进的步伐,坚决反抗日本侵略者的侵略,与此同时,也坚决同所有置中华民族根本利益不顾的反人民、反民主的倒行逆施进行英勇顽强的斗争。经过抗日战争风雨的洗礼,中国人民在政治上的辨别力、敏锐性、自主性和自觉性有了很大的提高,他们确认并且坚定不移地走民族自立、自强、自尊、自信这条正确道路即新民主主义革命的道路。他们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与新民主主义社会的竞相角逐中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在共产党和国民党两大政治势力的较量中选择了共产党。这是中华民族觉醒的最根本的体现。

“在内忧外患中诞生和成长起来的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日起就把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作为自己的历史使命,捍卫民族独立最坚定,维护民族利益最坚决,反抗外来侵略最勇敢。”[1]在全面抗战前,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影响主要是在各革命根据地的贫苦农民和城市工人、革命知识分子中。但在国民党统治区,由于国民党当局对共产党的造谣诋毁,加上中共中央“左”倾关门主义错误的消极影响,普通民众对共产党的真实情况了解有限,甚至会产生误解。

全面抗战开始后,由于国共合作的实现,共产党人在大后方能够公开或半公开地活动,人们对中国共产党逐渐有了较多的认识和了解。周恩来等中共领导人先后在武汉、重庆同国民党当局谈判,并同社会各界、各党派人士和外国友人广泛接触,坦诚相待,增强了相互了解,增进了友谊,博得了一切坚持抗战立场的民众的普遍尊敬。中共大后方的新闻出版机构和各种媒体将中国共产党的抗战立场和主张向广大民众进行广泛宣传,使他们对中国共产党有了进一步了解。如《论持久战》在武汉公开出版后,立即产生了轰动效应,澄清了人们对这个最关心而又一时还看不清楚的问题,增强了坚持抗战到底的信心,进一步增进了对中国共产党的信任。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各抗日根据地是实施民主政治的典范,是广大进步民众向往的“革命圣地”。抗日根据地在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等各方面建设的理论与实践,都为新民主主义的新中国勾画了蓝图,塑造了雏形。救国会领导人李公朴在1940年发表的《华北敌后——晋察冀》一文中写道:“民主政治的彻底实施,行政机构的改革,经济政策的规定,人民生活的改善,边区政权的日益巩固和扩大亦是人所共见的事实。”[12]7001944年6月至9月,中外记者西北参观团21人到延安等地采访。在此期间,他们将在延安等地所见所闻写成报道和评论,在大后方和国外一些报刊上陆续发表,引起巨大轰动。此外,外国记者斯坦因的《红色中国的挑战》、武道的《我从陕北归来》、福尔曼的《红色中国的报道》,以及《新民报》记者赵超构的《延安一月》和黄炎培等5位参政员访问延安后写的《延安归来》,使大后方的一些民众耳目一新,其中的许多人不但消除了对共产党的模糊和片面认识,甚至对延安和共产党充满了向往和敬意,对中国的未来产生了新的希望。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在对待占全国人口80%以上农民的土地问题上,国共两党的政策泾渭分明。一个在抗战时期实行“减租减息”继而在全面内战爆发前夕实行“耕者有其田”政策,最大限度地为农民谋利益;一个拒绝土地改革,将农民作为主要压榨对象,因而也就必然将农民推向自己的对立面。如此使共产党赢得了农民阶级这个革命主力军,而国民党则失去了农民这个最主要的社会基础。此外,抗战中后期国民党的独裁专制、消极妥协和积极反共,以及摧残民族工商业的政策,也使其失去了大部分中间阶级和民主势力的支持。

经过抗日战争,国民党及其政府的腐败堕落和一党专制、个人独裁的面目日渐暴露,而共产党为民族独立、国家富强和人民幸福而不懈奋斗的宗旨、立场和主张为更多的人所了解、所认同、所欢迎。其中部分先进分子深刻认识到,只有跟着共产党走,才有光明的未来,实现民族解放和复兴,就必须要沿着共产党指引的方向前进。

抗战胜利后中国的前途问题是事关中华民族兴衰和人民幸福的重大问题。毛泽东在1945年4月召开的中共七大上指出:中国人民面前摆着“光明的路和黑暗的路”、“光明的中国之命运和黑暗的中国之命运”,中国共产党要争取“光明的路”和“光明的中国之命运”。这是中国共产党的选择,更是人民的选择。中国共产党在全国人民和各民主党派的支持下,在建立民主联合政府的方案被国民党拒绝,并发动全面内战之后,中国共产党以人民解放战争的方式摧毁了国民党反动政权,从而建立了一个新民主主义的中国。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正式成立,标志着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终结,同时也宣告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在中国统治的终结,实现了一百多年来无数志士仁人梦寐以求的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我们的民族将再也不是一个被人侮辱的民族,我们已经站起来了。”[13]344

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在这场波澜壮阔的民族解放战争中,中国人民进一步认识到:只有实现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建立人民当家作主的新中国,才能真正实现民族振兴、人民幸福。中国共产党提出的改造旧中国、建设新中国的主张,代表了中国人民根本利益。在抗日战争胜利的基础上,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全国人民继续奋斗,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并进而确立了社会主义制度。在血与火的洗礼中,古老的中国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开启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新的历史征程。”[1]

结语

一个民族的觉醒程度是其民族精神的主要方面,因为民族精神是一个民族生存和发展的精神支柱。一个民族,没有奋发的精神和高度的觉醒,不可能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在中华民族反抗外来侵略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像抗日战争时期这样,民族觉醒如此深刻,民众动员如此广泛,群众斗争规模如此浩大,第一次真正实现了“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的全民族团结御侮的局面。抗日战争时期中华民族的空前觉醒和团结,不但是战胜日本侵略者的强大精神力量,而且是实现民族伟大复兴的不竭动力。也正是有了这种民族觉醒,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华民族才能在帝国主义的封锁扼杀面前无所畏惧,才能在探索社会主义道路遇到挫折后重新奋起,才能在改革开放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一往无前。进入新时代,面对国际形势的风云变幻和国内社会主要矛盾的新变化,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宏伟目标和民族复兴的千秋伟业需要中华民族的新觉醒。而历史的联系不能割断,历史的经验更应借鉴。抗日战争时期中华民族空前觉醒和团结的思想和实践对于新时代之最深刻的启示在于:全国各族人民只有紧密团结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大力弘扬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开放为核心的时代精神,同心同德、同向同力、精诚团结、奋发作为,才能把中国真正建设成为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也才能最终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再现中华民族的繁荣强盛和中华文明的灿烂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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