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产业融合发展与“体育城市”的系统构架研究*
——以天津为例

赵 强，申顺发

(中国民航大学 体育工作部，天津 300300)

体育本体产业的发展取决于该地区体育的发展和经济水平的提高。目前，发达国家体育服务业基本占体育产业总量的90%左右，而中国体育服务业占体育产业总量的比例不到20%。与发达国家相比，中国体育产业结构的不合理现状严重制约了体育产业的发展，是中国目前产能转移结构的关键领域。这种结构失衡的现状导致了体育产业发展的驱动力不足，影响了我国体育产业协同效应的发挥，限制了体育产业的全面可持续发展。2015年国家体育总局和天津市签订“全运惠民工程”协议，这是落实十八届三中、四中全会精神和“46号文件”的重要举措；第十三届全运动会在天津的顺利举行等，这些重大举措说明国家体育总局把促进体育产业发展等重大改革项目放到天津，先行先试并给予政策扶持，为天津市体育产业发展创造了重要契机。天津体育产业重点内容融合发展的研究，对打造天津成为“体育城市”进行系统构建与研究，为天津体育产业科学发展提供有力对策。

1 我国体育产业融合发展现状及趋势分析

1.1 天津市体育产业发展现状

自2002年以来，天津体育产业发展速度飞快，承办了众多国内外体育赛事，还将迎来我国第一次承办的2022年冬奥会，这些重大赛事的举办不但能为天津市体育产业发展积累宝贵经验，也极大地带动了群众体育参与的积极性，为天津体育产业融合发展带来了宝贵的机遇。天津市于2015年颁布了“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实施意见”，又于2015年10月发布了“天津市体育产业发展规划(2015—2025)”，要求到2025年实现体育产业总值达到1000亿元。基本形成涵盖群总体育、竞技体育、体育培训、体育医疗、体育传媒、体育房产中介、体育用品制造、体育销售等门类齐全的体育产业体系。十九大以来，天津市体育产业产业结构得到了较大优化升级，体育产业总规模得到了快速提升。2015年天津市体育产业总产值为295.83亿元，其中净增加值88.34亿元，占全年国民生产总值的比重为0.53%。从我国体育产业分类标准来看，体育用品制造业的总产值为115.09亿元，占天津市体育产业生产总值的38.9%；体育服务业的总产值为171.2亿元，占天津市体育产业总产值的57.9%[1]。随着天津市人民生活水平逐步提升，在日常消费支出中体育支出占比不断增加，为天津市“体育城市”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但是，天津市体育产业发展存在较多问题：

1.1.1 体育产业管理机制不健全

目前，天津市公共体育服务体系的供给主体仍由政府主导，现有的公共体育资源非常单一，各社区、街道的健身器材千篇一律，缺少特色，这种单一的供给机制，已经成为制约我市居民体育参与的一个重要因素，居民的总体体育参与满意度不足。另外，宋铁男研究发现，政府在公共运动休闲空间的布局以行政原则为主，容易造成相对资源分配不均[2]。因此，天津市体育产业的发展迫切需要突破体制壁垒。

1.1.2 产业布局不完善

天津地处华北平原北部，北依燕山，拥有海拔千米以下的低山丘陵，景色秀丽，有天然氧吧之美誉，拥有“九河下梢天津卫，三道浮桥两道关”之美称，每年吸引大量游客。这些独特因素为天津市体育产业的融合发展带来了得天独厚的优势，但是，滨海体育、山地户外、海河主题体育等体育产业发展较慢。2016年天津体育旅游总收入为2794.25亿元，旅游总人次为1.74亿人，旅游业增加值占GDP的6.5%[3]，与发达国家体育旅游占25%的市场份额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在提升体育旅游消费方面还有较大的空间，体育产业布局仍需完善。

1.2 体育产业融合的趋势分析

1.2.1 我国经济发展倒逼体育产业供给侧调整

于刃刚认为，产业融合的出现主要源于技术创新，通过产业技术创新并在产业间互相扩散导致了技术融合，不同产业间的相互性技术渗透促使产业壁垒逐渐消失，从而在不同产业间形成了共同的技术基础。与此同时，产业之间的技术边界趋于模糊，最终实现产业融合[4]。苏卉认为管制放松和战略联盟是产业融合的主要诱因[5]。李志勇的研究指出产业融合是在市场准入障碍被消除及产业界线模糊化之后，各种资源的聚集与合并[6]。但我认为，促进体育产业融合的根本动力是人们健康意识的增强及体育消费需求的上升，据统计当前我国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已超过7800美元[7]，体经济基础的变化必然会导致体育消费需求的改变， 2017年，天津市人均GDP已经达到了1.78万美元，可以说天津市居民体育需求指数要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也必然会带来体育消费的多元化、个性化产品需求提升，这就进一步倒逼体育产业供给侧做出调整，推动体育资源与其他产业资源的融合发展。

1.2.2 新时期国家体育产业政策导向

“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关于开展特色小镇培育工作的通知”“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关于加快发展健身休闲产业的指导意见”等，为我国体育产业一体化发展扫清了制度障碍。2014年颁布的“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中指出：作为绿色产业及朝阳产业，各级各地政府要给与体育产业大力扶持，实现2025年体育产业总体规模超过50000亿元的目标。可以看出，我国体育产业发展是国家发展战略的子内容，因此大力发展体育产业，加速体育产业与科技、文化、教育、医疗、卫生等多领域经济融合的广度与深度，是国家经济发展的战略需要。

2 天津市体育产业融合发展意义与路径

2.1 体育产业对经济发展的意义

2.1.1 体育产业的发展对促进天津市经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作为一个快速发展的朝阳产业，体育产业增加值从2006年的982.9 亿元增长到 2015 年的 5494.4亿元，在国民经济发展和经济强国建设中的作用和价值越来越凸显[8]，国家发改委发布《2017年体育消费发展情况》显示：2016年,全国体育产业的总规模为1.9万亿元，占我国国民生产总值是0.9%。而美国同期的体育产业增加值占其GDP的3%，排名相对比较高，值得期待的是，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我国体育产业的规模在逐年增加，随着人们生活方式的转变，我国民众体育服务的需求将进一步释放，体育产业内部结构将逐步优化，体育产业发展将进一步加快。

2.1.2 体育产业的融合发展将为天津市提供更多就业机会

体育产业包含有体育与相关产业融合，如体育与科技、文化、教育、医疗、卫生等多领域的资源融合设计及提供相关产品与服务。整个形成过程包含体育产业的生产者、供应商及体育产业的消费者组成。可以吸纳更多人就业。因为体育产业所带来的消费基本上是体验式消费，与许多行业的不同之处就是体育产业很少受到互联网商业模式的干扰，人的可替代性程度不高。以美国的高尔夫球产业为例，2015年美国体育产业中高尔夫球场共有15350家，却吸纳近200万名员工，所创造的产业总值达到 688 亿美元。随着我国经济水平的提高，人们对健康生活的追求会越来越明显，体育产业也将进入快速上升期，体育产业带动的就业人数也将倍数增长，据估计，到 2020 年，我国体育产业的就业人数将达到 600 万人[9]。

2.1.3 体育产业融合有利于国家产业结构调整

除部分体育用品制造业属于第二产业外，大多数体育产业内容属于第三产业。2017年，我国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的增加值要远远超过美国，但第三产业中国比美国少了9.19万亿美元。在美国第三产业占GDP的80%，而中国第三产业的比例为51.6%，可以看出，第三产业是美国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柱，而我国在第三产业的发展仍存在诸多不足。同时，它也说明我国第三产业仍有相当大的潜力。在市政府的政策、资金支持下，体育产业的融合发展有利于天津市“去产能，调结构”的推进，是产业结构调整一个很好切入点，大力发展体育产业有利于国家产业结构调整。

2.1.4 体育产业融合发展是进行人力资本投资的重要形式

世界卫生组织提出，适度的体育运动参与，有利于居民身心健康的发展，积极发展体育产业有利于提高国民健康体质，有利于提高劳动效率[10]。美国学者LECHNER M的研究显示，每天适度的运动量与死亡率呈现一定的线性关系[11]。卡尔森对多个样本跟踪研究表明，与不参加体育锻炼的人群相比，坚持适度体育锻炼的人群，在医疗开支上明显低很多[12]。由此看来，积极发展体育产业能够提高人类抵御疾病的能力，能有效降低政府及医院的医疗负担。同时健康的体魄可以提高人们的学习和工作效率，有利于促进社会的和谐发展。

2.2 体育产业融合对社会发展的意义

体育产业的融合发展，是一个社会文明程度增加的必然阶段，体育产业的融合发展对促进增加我市就业机会、调整国家产业结构、提高人力资本投资，进而增加我市经济生产总量。体育产业的融合发展对促进社会和谐稳定，人民生活幸福安康具有重要意义。

2.2.1 体育产业不仅为体育文化活动提供了重要场所，而且提供了科学健康的生活方式。它不仅满足了老年人及残障人员的体育娱乐需要，而且对青少年儿童的精神文明建设，体质健康培养具有重要作用，习主席曾说过，体育兴，则国家兴，少年强，则国家强。体育产业与相关产业的融合发展，有利于我国由体育大国向体育强国的转变，同时对实现“健康中国2030”国家战略的实现具有重要意义。

2.2.2 体育产业的融合发展可以有效改善人们的生活方式，提高人们的生活质量。当今社会移动互联网高度发达，它给人们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带来了许多问题，低头族，蜗居族越来越多，我国高校学生连续30年下降，与人们不良生活方式有很大关系，因此，当代学者更倾向将家庭的体育消费的数量及所占家庭收入的比例，作为衡量家庭幸福指数的重要指标。

2.3 体育产业融合发展打造天津“体育城市”的系统架构与研究

2.3.1 体育与其他相关产业融合发展的内在条件与动力机制

(1)科技的进步与渗透：体育产业融合的重要手段。体育与相关产业的简单叠加或者相互融合，从本质上来讲就是一种创新，科学技术的进步与渗透主要是指以新技术、新材料、新能源等高新技术为主要诱因，促进体育产业与高新技术的全面融合。(2)业务融合：体育产业融合的核心与关键。体育产业及相关产业的业务融合是产业融合发展的核心问题，业务融合的基础是相关产业人才及组织融合。(3)市场融合。它决定体育产业融合的生命力。市场融合主要是指体育产业所提供的产品或服务能够适应市场需要，符合体育消费群体的需求价值，是建立在技术融合与业务融合的基础上的。

2.3.2 体育与相关产业的融合路径

路径即为实现某一既定目标而选择的方法及方式，体育与相关产业的融合路径，即通过怎样的融合方法及融合方式，来实现经济效益的最大化。

2.3.2.1 体育与文化产业的跨界融合

习近平在2018年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提出：“健全现代文化产业体系和市场体系，推动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就要坚定不移的推动文化体制改革，不断激发文化创新创造活力[13]。”在国家大力发展文化产业的背景下，我国体育事业的发展也应主动承担与文化产业的融合责任。体育文化创意设计、体育影视传媒、文体休闲、体育演艺及广告及体育专题会展等新兴业态。例如， 2016年2月中国乃至全世界最受推崇的互联网综合服务提供者腾讯与全球领先的体育内容生产公司ESPN签订战略合作协议，腾讯将利用ESPN的优质体育内容为中国体育用户带来丰富的体育文化盛宴。

2.3.2.2 体育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融合

体育赛事与旅游结合催生了赛事旅游，体育与旅游业的融合发展为体育旅游业。2016中国马拉松传播报告称，在马拉松的宣传与传播中，“游客”扮演着重要角色。研究数据显示，马拉松的经济带动效应是非常可观的，一些高端马拉松选手年消费在数十万元，并且马拉松游越来越受人们的热捧，即一人参赛全家人跟着助威。2018年国内举办的规模以上马拉松赛事共1500多场，消费总额约178亿元，但全年赛事带动的经济消费总额近290亿元，全年产业总产出746亿元[14]。到“十三五”末，我国体育旅游业所带来的产值有望达到1万亿元，可见我国的体育旅游市场潜力非常巨大。

2.3.2.3 体育产业与商贸服务业及房地产业的融合

2014年国务院46号文件指出：发展体育产业，要增加住宅、商业设施规划中的体育休闲设施配套，鼓励健身休闲设施与文化产业、娱乐产业的综合开发，打造娱乐健身服务的综合体。当前体育产业与商业服务及房地产业的融合是国家政策的导向，也是体育强国建设的必然途径。

2.4 体育产业融合打造天津市“体育城市”路径

2.4.1 体育与文化的融合模式

天津体育文化的发展也应顺应潮流，大力发展电子竞技；邀请国家队、市青年队、体育专业院校及民间运动达人，积极承办体育文化演出等活动，带动群众体育锻炼热情；积极申办国内外大型体育竞赛，增加体育文化氛围；加快体育产业与传媒业的融合发展，引导传统媒体创新体育内容的传播方式，积极发展互联网+体育的网络新媒体。

2.4.2 体育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路径

发展体育行业与旅游业融合，应依蓟县独特地貌、气候为依托，依现有旅游资源布局为蓝本，重点发展北部山区户外运动；天津市水资源丰富，漕运文化积淀较深，天津市体育产业建设，应从水上做文章，重点做好海河、潮白新河、永定新河、独流减河四大河流的水上体育运动；依托武清区、西青区、宝坻区的体育产业基地，着力发展体育工业旅游； 依托天津奥林匹克中心和团泊健康产业园的赛事承接能力，重点打造赛事旅游区。

2.4.3 体育产业与健康养生业融合

推进体育产业与健康养生融合，首先要完善基础设施建设。以体育公共服务体系均等化为目标，重点改造主城区体育休闲设施，针对主城区人口密度大，相对运动空间小的特点，可以将体育空间向上、向下延伸，既改造原有体育设施向立体空间发展，实现居民社区15min健身圈全面配套。同时对外环线以外的新建社区增加体育设施配套指标，使得体育设施100%覆盖。

同时，充分开发利用城市废弃工厂、荒地等空间，兴建体育健身休闲设施和场所，实现农民体育健身工程100%全覆盖；修建集运动场馆、体育工业制造、医疗、养老与一体的健康产业园区，以团泊湖天津健康产业园为蓝本，适时修建滨海新区健康产业园、武清健康产业园及蓟县健康产业园，形成以主城区为中心，东、西、南、北，四园区的体育健康养生格局，在满足人们体育健康参与的同时，提高天津市经济竞争力。

体育健康产业内涵

2.4.4 体育产业与商贸服务业及房地产业的融合途径

首先，探索体育-商务型模式开发，通过体育产业经济的力量驱动城市区域发展，通过税收、土地供给等优惠政策的实施吸引商贸、房产、会展和酒店等行业入驻，通过不同行业间的跨界融合，形成体育产业为核心的产业融合集聚区，促进区域经济发展，提升城市发展的综合竞争力。其次，以体育产业聚集区为载体，以特设体育文化为名牌，发展体育旅游为主的体育项目及配套设施，并将这种理念融入到商业地产中。最后，重点提升天津奥林匹克中心和团泊健康产业园开展中央体育区模式(CSD)建设品质，通过体育养生、体育医疗、体育旅游等相关体育产业的融入，将CSD打造成兼具商业投资功能，有具有住宅、旅游等功能，从而促进体育产业与相关产业的融合深度，促进体育城市经济水平的提升。

3 结语

在“一带一路”经济战略和“京津冀一体化发展”的大背景下，体育产业与相关产业的融合是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是实现“健康中国2030”的必然要求。体育与相关产业的融合创新是我国经济 “调结构、控产能”的内在动力，也是我国体育产业优化发展的内在需要。体育产业融合发展，是我国体育产业供给侧改革的必然选择，也是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体育文化需求的必然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