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辅相年谱》的三重价值解读

叶怀凡

摘 要：文辅相先生是我国高等教育学界的知名学者、高等工程教育研究事业的早期开创者之一，在高等教育学界有着重要影响和地位。杜學元教授编撰的《文辅相年谱》一书，体例完备、内容全面、资料丰富，整体质量高，有着独特的史料价值、丰厚的学术价值和深远的教育价值，是一部难得的学术人物年谱佳作。

关键词：《文辅相年谱》;史料价值;学术价值;教育价值

中图分类号：K825.4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20）06-0039-02

年谱是按年月记载某人生平事迹的著作。一般认为，年谱的编撰起源于北宋时期[1]。宋人洪兴祖所编的《韩愈年谱》和赵子栎所编的《杜工部年谱》是公认的两部较早的年谱代表作。经千余年发展至今，现代年谱编撰已日臻成熟和完善，每年均有一定数量的年谱出版。《文辅相年谱》（以下简称《文谱》）一书，于2018年3月由中国石油大学出版社隆重出版，作者为乐山师范学院副院长、博士生导师杜学元教授。《文谱》全书500余页近60万字，主要由“凡例、引子、正谱、谱余、附录、参考文献、后记”等七个部分构成，体例完备、内容全面、资料丰富，整体质量高。笔者认真拜读了《文谱》，收获颇丰、感悟良多。潜读细思之下，更觉《文谱》在以下三方面有着弥足珍贵的价值，值得阅读和推介。

一、独特的史料价值

年谱作为“人的专史”，源于史料、成于史料，史料价值无疑是其第一价值。学界也历来有“年谱胜全集”之说，以论证和彰显年谱在历史人物研究中的史料价值。而年谱史料价值的高低，则主要取决于史料的全面性、丰富性和权威性。就此而言，《文谱》无疑具有其独特而珍贵的史料价值。一方面《文谱》的作者历时五年之久，通过各种途径广泛收录了10余类2000多条相关资料，涉及谱主的生平行迹，家人家事，学友门生，及学术活动、学术思想、学术影响等各个方面。其中，大部分资料都是首次呈现，如谱主的自我鉴定、思想小结、学习笔记、教学设计手稿、与学友门生的往来书信等。可以说《文谱》几乎提供了谱主一生的全部档案，立体地、全景式地展现了谱主的个人生命史、学术交往史和精神思想史，其史料价值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另一方面《文谱》的部分资料是由谱主文辅相先生本人生前提供，或由其家人直接提供给作者，且全书成稿后又经过了先生家人的审订，这充分保障了资料的权威性、真实性和可靠性。同时《文谱》在史料的收录与整理上，还有两方面尤其值得称道：一是作者较为详细地记录了先生所指导的部分硕士生和博士生的学位论文开题与答辩情况，并有意识地提取了部分论文的“摘要”予以记载;二是为便于读者更全面地了解谱主生活、工作、著述等的时代背景，作者在撰述每年的“本事”前，均有意识地记录了当年国内外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大事。这两点“有意”之为，无疑具有“以点带面”之效，对研究我国高等教育学科的发展乃至高等教育的发展具有宝贵的史料参考价值。正因如此，学者王祖英在览读此书后也认为，《文谱》“记录了文辅相对我国高等教育改革所面临问题及思考与探索”，“多维度地还原了一位真实的教育界大师”，“是研究文辅相和我国高等教育史的一本难得的工具书”[2]。

二、丰厚的学术价值

年谱编撰是一项严谨而艰辛的工作，同时也是一件很有学术意义的事情，是“最具有学术价值的一种治学方法”[3]。但胡适先生在为《章实斋先生年谱》所作的序中也强调指出：“若年谱单记事实，而不能叙思想的渊源沿革，那就没有什么大价值了”，年谱不仅要记载谱主的“一生事迹，还要写出他的学问思想的历史”[4]。《文谱》的谱主文辅相先生是我国高等教育学界的知名学者、高等工程教育研究事业的早期开创者之一、高等教育学界的大家之一、华中科技大学高等教育学科的重要奠基者和开创者，长期担任全国高等教育学研究会常务理事，是教育部第一届高等学校文化素质教育指导委员会委员[5]。先生长期致力于高等教育理论研究，在大学教育思想研究领域成就卓著。他对我国高等教育专业教育模式的深刻反思与批判，对素质教育的大力倡导、呼吁和积极推动，对大学素质教育理论与实践的系统论述，奠定了他作为我国高等教育大家的地位。他的许多思想越过学术界直接影响到我国高等教育改革与发展实践[6]。这样一位在高等教育学界有着重要地位和重要影响的学者，自然极具研究价值。然目前学界对文辅相先生的学术思想、学术贡献尚缺乏系统而全面的研究，从中国知网的文献检索情况来看，仅有少数成果对其素质教育思想、人文教育思想作了简要论述与介绍。《文谱》则首次完整叙述了文辅相先生在近半个世纪的时间中从事高等教育教学与研究工作的丰富实践经历，并较为全面、系统地梳理了其教育教学思想与重要学术观点。可见《文谱》的编撰与出版，不仅自身就是一部研究文辅相先生的学术佳作，具有填补该领域现有研究不足的重要学术价值和学术意义，更为后来学者的进一步研究提供了一个全面、系统、扎实的研究底本，在拓展研究视角、启迪研究思路、提升研究层次等方面也具有相当重要的学术价值。

三、深远的教育价值

文辅相先生既是一位在高等教育研究领域卓有建树的学术大师，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教育专家，培养了一大批优秀学生，其学生中许多人已成为有影响的学者与重要管理骨干，为我国高等教育事业的可持续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文谱》的作者杜学元教授正是先生的及门弟子之一，深得先生的厚爱与指导。正因如此，《文谱》花了较多笔墨记录先生对弟子的学业指导、工作关心和家庭关爱，以及师生间的学术交流、思想交流。这既是《文谱》的一大创新，也通过这些资料，更充分地展现了先生的师者风范和人格魅力，更集中地反映了先生的教育经验与教育智慧，是先生留下的宝贵精神财富。显然，这无论是对先生的弟子与门生，还是对广大读者尤其是从事教育工作的读者来说，均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与深远的教育价值。文辅相先生的弟子、知名高等教育学者董云川教授在其追忆先生的文章中就深情回忆道“文先生是我这一辈子与我相处时间最短但对于我的人生轨迹改变施予了最大魔力和效率的老师”，“知道一时，体道一生，作为文先生的弟子，始终探索并恪守教育的理想是不二的选择，别无他途”[7]。这也恰如作者杜学元教授在“难忘恩师文辅相先生”中所言：“先生虽然离开了我们，但先生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这些精神财富值得我们珍视。先生积极向上、不断奋进的一生，给我们提供了深刻的启示。他为人、为学的品格值得我们永远学习。他的高等教育思想值得我们好好研究。”[8]或许这也正是杜学元教授凭一己之力、历时五年之久、花费巨大心血编撰此书的初衷和目的所在。从这一意义来看，我们更要感谢《文谱》的作者和出版者，让我们有机会通过阅读此书再次真切地感受到“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的教育真谛。

总之，《文谱》不仅具有独特的史料价值、丰厚的学术价值，而且还有着深远的教育价值，是一部难得的学术人物年谱佳作，值得阅读和推介。同时，也惟愿有更多的读者，尤其是从事高等教育研究与实践工作的读者，能够从此书中获益。

参考文献：

〔1〕徐朔方.考据与研究──从年谱的编写谈起[J].文艺研究，1999（03）：140-143.

〔2〕王祖英.《文辅相年谱》：一本珍贵的教育工具书[J].重庆高教研究，2020（01）：129.

〔3〕陈思和.学术年谱总序[J].东吴学术，2014（05）：134-135.

〔4〕胡适.章实斋先生年谱·序[M].北京：北京商务印书馆，1933.2-3.

〔5〕杜学元.简述文辅相的人文教育思想[J].文教资料，2012（09）：120-123.

〔6〕贾永堂.反思专业教育 倡导素质教育——文辅相先生的大学教育思想述要[J].高等教育研究，2010（09）：34-40.

〔7〕董云川，雷晓云，刘旭，贺祖斌，贾永堂.学一时，领一生——追忆文辅相先生[J].学园，2011（04）：26-32.

〔8〕杜学元.文辅相年谱[M].青岛：中国石油大学出版社，2018.7.  （责任编辑 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