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疫纪录片导演分享“战斗”经历

2020-08-18 05:56纪文彬
综艺报 2020年15期
关键词:全民纪录片抗疫

纪文彬

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在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初期,前往抗疫一线,或全副武装进入方舱医院,直面危重病例,致敬逆行者;或将镜头对准普通家庭,记录人性温暖……7月28日,第二十三届上海国际电影节金爵电影论坛举行纪录片专场——“抗疫前线的纪录片人”论坛,《被遗忘的春天》导演范俭、《人间世》抗疫特别篇导演范士广、《武汉日记》导演林晨、《余生一日》导演秦晓宇、《南京抗疫现场》《好久不见,武汉》导演竹内亮五位身处疫情一线的纪录片创作者,分享了他们用影像记录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的特殊经历。

范俭:聚焦“小众”群体

当地人认为我们是“逆行者”,但我不这么觉得,我只是个纪录片导演。

不同于以往创作的有关汶川地震题材的《活着》和《十年:吾儿勿忘》等纪录片,今年3月,我有意选择后退一步:没有冲进医院,而是将镜头对准疫情下武汉社区的缩影——百步亭社区,拍摄了《被遗忘的春天》。我更想观察武汉人的日常生活、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变化,虽然我知道,这不符合抗疫纪录片的创作常规,也非新闻视角的观察,但选择较少人关注的社区,反而给了我更大的创作空间。

去武汉前,我和我的团队都很害怕。进入社区,在实现拍摄想法时,团队也遇到很大阻力:人们都不愿意暴露家庭隐私,团队很难走进具体家庭中,尤其是新冠肺炎确诊患者的家庭。幸运的是,最终有一家人同意接受拍摄。

范士广:关注个体生命体验

今年我35岁,能够在武汉度过一段非常纯粹的日子,非常珍贵。正是这段无关物质、无关利益的日子,让作品呈现了人与人之间的温情和守望相助。这种纯粹的情感令观众感动、怀念。

面对突发疫情,我的本能反应是去新闻的中心,告诉大家抗疫一线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开始,我延续《人间世》第二季的思路,聚焦医生和患者。但在《人间世》抗疫特别篇中,个人化的叙事、经验和体验,成为这部作品的重要支撑。这还要从我在同济医院光谷院区与护士徐东亚的聊天说起。她偶然告诉我的一个小故事触动了我,让我决定不再按照之前的套路去拍。因为我们面临的是涉及面非常庞大、复杂的灾难,不是一个简单的故事就能呈现完整的。所以《人间世》抗疫特别篇有了100位医务工作者的口述,呈现更多个体经历。若干年后,观众回看这些个体经历,依然会觉得是珍贵的历史影像。因为纪录片在反映现实和时代的同时,更重要的是呈现世界和人的复杂性。

林晨:个人化视角打破创作规则

基于观众需求,偏向新闻性和实时性,我在武汉“封城”的日子里,以自己的日常視角,利用手机和无人机拍摄系列短视频。在这些作品中,我会先配上自己的旁白,再将无人机起飞的过程拍进去,使无人机的视角和我的视角产生关联,用个人化的主观视角,讲述武汉抗疫日常,以及真实鲜活的故事。

一开始确实没想到系列短视频《武汉日记》最终能拍成一部纪录片。因为它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纪录片,没有完整的故事线,没有客观记录,反而包含的是我的个人见解。但它又确实在人们想了解武汉时,记录了一些事情,每部短视频的事件背景和最终呈现出的精神是一致的。

秦晓宇:全民导演的时代正在来临

全民记录和全民导演的时代正在来临。全民记录的意义重大,个人不仅仅是被记录的对象,也是自觉主动的记录者、创作者——真正的创作就要打破边界。

《余生一日》尝试了全民记录的方式,有别于创作团队单一视角。

《余生一日》不是严格意义上拍摄抗疫一线的纪录片,我更在意的是“遮蔽的深处”,而非仅仅专注于前线拍摄。这里提到的“深处”,不是指环境、社会层面或者公共空间,而是指心理情感和私人空间,后者恰恰是电影艺术和文学作品最具表达能力之处。我把此次疫情分为两个空间,一个是公共空间,像红区(传染病污染区)、方舱医院、街头;另一个是私人空间,可以摘下口罩,直接表露情感,呈现每个人喜怒哀乐、日常生活的地方。

竹内亮:让世界认识真实的中国

20年左右的纪录片创作经历,让我形成了两个习惯:一是我创作的主题,虽然会选择中外观众都想了解的内容,但我不会完全考虑日本观众的喜好,也不会完全按照西方国际视角选题,而是更尊重自己的想法;二是我作为导演,常常特意出现在镜头前,与被拍摄人交流。以主观的方式,陈述客观事实,成为我的风格。

当《好久不见,武汉》全网点击量超过3000万时,我发现只要是好内容,哪怕片长超过2小时,也会有观众愿意静下心来慢慢品。另外,我还观察到,这部影片改变了很多外国人对武汉的偏见,所以我会继续记录武汉乃至中国的真实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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