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影响下保持和提升管制员队伍技能状态的分析与对策

民航新疆空管局 李海南/文

空中交通管制是一个富有挑战性的职业，对管制员的技能状态有着较高的要求。由于空中交通管制工作的特性，管制员的技能状态会随着一些特定的因素发生不同的变化，比如：环境的变化、航班量的增减等。单以航班量增减来说，如果航班量是以斜线（“／”或 “＼”）的态势缓慢增减，那么管制单位只需要持续组织训练、教育，管制员即可获得足够的技能状态。如果航班量是以“断崖式”减少或“井喷式”增多，那么对管制员的技能状态会产生较大的影响。与过去的几年相比，新冠肺炎疫情已经导致航班量锐减了将近一半，这种状况将持续2～3年左右；疫情结束后，航班量又将会出现“井喷式”增长。预测近几年的航班量走势将呈现出一个 “U”字形（其中，底部较长）状态。面对这种状态，我们必须警惕管制员队伍技能状态的保持和提升问题。如果不重视这个问题，后果和影响难以估量。针对这一问题，本文将从分析疫情影响下的航班走势入手，进一步分析其对管制员队伍技能状态的影响，试图提出保持和提升管制员队伍技能状态的措施。

疫情影响下的航班走势

（一）影响疫情走势的因素

影响新冠疫情走势的因素主要有全球各国对新冠疫情的重视程度和控制措施的问题、病毒自身不断变异的问题，以及疫苗研制的及时性和有效性等多个方面。在这些因素方面，首要在于全球各国对新冠疫情的重视程度和控制措施。只要全球各国统一认识，同步行动，其他因素都将不是问题。但遗憾的是，有些国家政府较为重视，采取了积极的防控措施。有些国家则不够重视，放任自流，希图以获得“全体免疫力”来应对。有些国家则忙着“甩锅”。政府步调不一，再加上部分民众的不理解、不配合，使疫情难以在短时间得到控制。据有关专家估计，全球新冠肺炎疫情完全扑灭，大约需要2～3年时间。专家的估计与判断，一定程度上得到了疫情发展情况的验证。国际方面的暂且不论，单论国内。在“内防反弹、外防输入”的严格管控之下，4至6月，黑龙江绥芬河市、北京市等多个地方仍然先后爆发了一定规模的新冠疫情。而7月中旬以来，新疆乌鲁木齐更是爆发了较大规模的新冠疫情，导致全疆封闭运行一个多月才得以将疫情控制。

（二）航班量走势分析与判断

1.疫情防控状态下的航班量走势

（1）乌鲁木齐塔台保障。2019～2020年前7个月乌鲁木齐塔台保障架次比较如图1。

统计数据显示，2019年全年乌鲁木齐塔台共保障178164架次，日均保障488架次，日高峰为606架次，小时高峰为37架次。今年前7个月共保障57769架次，日均保障271架次。

（2）乌鲁木齐区域保障。2019～2020年前7个月乌鲁木齐区域保障架次比较如图2。

据统计，2019年全年乌鲁木齐区域保障310596架次，日均保障850架次。今年前7个月为110737架次，日均520架次。

通过上述对比及数据，可以看出，受疫情影响，在以“外防输入、内防反弹”为主基调的形势下，乌鲁木齐航班量将长期稳定在一个相对较低的状态。

2.疫情结束后的航班量走势分析判断

疫情结束后，乌鲁木齐航班量将迎来“井喷式”反弹，反弹之后的航班量将超越2019年的航班量水平，达到新的高度。分析判断的依据主要有三个：

（1）国际间经济合作的迫切需求

疫情对全球各国经济发展的打击是毁灭性的，待疫情得到有效控制后，各国间的经济合作与交流将呈现出报复性反弹。民航是经济合作与交流的最重要的桥梁和载体之一，国际间报复性的经济反弹、经济合作与交流，必将推动民航业的报复性反弹和增长。

（2） 国内经济复苏的迫切需求

中国是世界上惟一一个工业门类最为齐全的国家，所生产的工业成品离不开广阔的国际市场。因此，疫情得到有效控制后，我们需要“走出去”、“迎进来”，输出所产，引入所需。同时，中国又是一个地域广阔、人口众多、地区差异性较大的国度，在“内循坏”的驱动下，国内各省区之间、各行各业之间的经济合作与交流也将在疫情扑灭后产生惊人的报复性反弹和增长态势。这也将促动民航业的报复性反弹和增长。

（3）新疆地区经济发展的迫切需求以及乌鲁木齐二、三跑道的投产应用

新疆是国家实施“一带一路”战略的“桥头堡”和核心区，疫情有效控制后的国际、国内经济合作与交流，必将给新疆地区经济发展带来重大机遇和影响。同时，随着2023年乌鲁木齐机场二、三跑道建成投产，将极大地提高新疆地区尤其是乌鲁木齐的航班容量。

综合上述，乌鲁木齐航班量的走势将呈现出一个大写的“U”字形，其中，“U”字形的底部，可能需要的时间为2～3年。

航班量走势下管制员队伍技能状态将产生的问题

（一）航班量大减时管制员队伍技能状态将产生的问题

通过前文可以看到，受疫情影响，航班量已降至上年同期的一半左右，而且这种状态将保持2～3年左右。在此情况下，管制员技能状态将产生四个问题：一是思想意识上的松懈与麻痹；二是规章执行上的随意与轻视；三是疫情使管制员心理上产生无助感和焦虑感问题；四是实践锻炼上的缺失与疏漏。

（二）航班量报复性反弹时管制员队伍技能状态将产生的问题

当航班量达到或超越2019年水平时，尤其是乌鲁木齐机场二、三跑道同时投产应用时，管制员技能状态将产生两个问题：一是畏惧心理。面对大流量航班的安全压力，管制员可能会缺乏足够的心理适应时间，从而导致其在思想意识上有畏惧心理。二是能力不足。就单跑道而言，航班量突然放大，会导致管制员能力跟不上。对多跑道运行而言，管制员能力不足的问题将更加突出。从单跑道运行变成三跑道运行，其进离港程序、指挥方式、应急预案等一系列方面均将发生质的变化，带给管制员调控指挥的困难可想而知。

保持和提升管制员队伍技能状态的建议措施

在分析了疫情走势和航班量走势，其对管制员技能状态的影响以及可能存在的问题后，必须有针对性地加以解决。保持和提升管制员队伍技能状态，应从以下五个方面入手：

（一）持续深入开展“三个敬畏”教育活动

当前，以“敬畏生命、敬畏规章、敬畏职责”为主题的“三个敬畏”教育活动正在全系统如火如荼地开展。应把“三个敬畏”教育活动作为保持和提升管制员技能状态的重要抓手，持续深入地开展下去。

1.从因果上，通过“三个敬畏”教育活动引导管制员由“知之”向“好之”、“乐之”升华。《论语·雍也》：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比喻学习知识或本领，知道它的人不如爱好它的人接受得快，爱好它的人不如以此为乐的人接受得更快。当前管制员队伍中，“知之”、“好之”和“乐之”管制员数量呈现出不规则的金字塔形。极少数优秀的管制员属于“乐之者”，一部分管制员属于“好之者”，绝大多数的管制员属于“知之者”。通过“三个敬畏”教育活动，努力扩大“乐之者”群体，巩固和扩大“好之者”群体，减少“知之者”群体。通过“三个敬畏”教育活动引导管制员向刘传建同志学习，使管制员争做“乐于管制工作”的业界英雄。

2.从方式上，要“化整为零”、“由粗放化到精细化”、由“要我学”变为“我要学”。“化整为零”就是要从中心下放到科室、科室下放到班组、班组下放到个人。一级压一级，层层抓落实。为防止“搞形式”、“走过场”，管制单位要建立并落实严格的责任追究制度。“由粗放到精细化”就是要在教育的内容上不搞大而空，要针对区域、终端、流量等各部门、各岗位的工作性质、工作内容、规章标准制定出精细化的教育内容，使管制员开展更具针对性的教育活动。由“要我学”变为“我要学”就是要阶段性地开展一些考试排名、竞赛奖惩活动，把教育活动的成果亮出来，对那些“真学”和“学得好”的进行表彰奖励，把那些“假学”和“没学好”的亮丑露乖甚至要予以一定的处罚，敦促管制员由“要我学”真正变成“我要学”。

3.从时间上，不能把“三个敬畏”教育活动搞成“一阵风”式的运动，而要结合民航安全专项整治三年行动，持续深入开展下去，确保真正取得实效。

（二）细化排班，确保每个管制员均能得到高峰时段的上岗锻炼

当前航班量虽然减少了近一半，但在每一天的运行中，仍然有一定的高峰时段。为保持和提升管制员技能状态，管制单位要梳理分析每天有几个高峰时段、高峰时段的量级层次等要素，然后在此基础上灵活搭配值勤班组，精细化、科学化排班，确保每个班组、每个管制员均能在航班高峰时段上岗实施管制指挥。通过上岗实施管制指挥，使管制员的技能状态得到一定程度的巩固和提升。

（三）强化培训，让理论、实操和案例分析能够务实展开

强化培训将是保持和提升管制员技能状态最重要的手段。培训的内容和途径主要有以下三方面：

1.理论培训。受疫情的影响，理论培训不建议以集体培训的方式展开。各管制单位应结合“三个敬畏”教育活动的开展，根据本单位、科室、岗位梳理出理论学习的内容，由科室、班组将学习任务布置下去，由个人自学，科室或班组要定期不定期组织抽查考核，奖优罚劣。

2.实操培训。各管制单位和培训中心要强化合作，排好雷达模拟机、180度半景塔台和360度全景塔台的训练时间安排，以两小时为一个培训时段，组织管制员开展实操培训。实操培训的内容上要有意识地增加“大流量”和“特情状况”等方面。随着新一届管制学员即将接受“四统一”培训，可以预见到“实操培训需求大”与“雷达模拟机数量不足”之间的矛盾。在此情况下，相关部门要本着“急事急办、特事特办”的原则，在不违反设备采购相关规章的前提下，从速购置一定数量的雷达模拟机，投入到实操培训中。相关部门还要根据乌鲁木齐机场建设规划，提前组织设计二、三跑道投产应用后的飞行程序，并在雷达模拟机、180度半景塔台和360度全景塔台中逐步开展相应的训练。

3.案例分析。以班组为单位，认真搜集民航史上的特情案例，组织开展经常性、有针对性的案例分析。在案例分析中，要让管制员把自身摆进去，体味其中的经验与教训，帮助保持和提升其技能状态。

（四）派员到航班量大、实施多跑道运行指挥的地区跟班锻炼

在国内疫情稳定控制的大前提下，要充分利用空管系统援疆政策，强化沟通协调，先后选派一定数量的管制员赴北京、上海、广州、成都等航班量大、实施多跑道运行指挥的地区空管单位跟班锻炼。一是虽然这些地方的航班量也有较大幅度的下降，但其航班量仍不逊于乌鲁木齐高峰时期的航班量。在这些地方跟班锻炼，仍然有着十分重要的价值。二是虽然这些地方的多跑道排布方式与乌鲁木齐多跑道排布方式不尽相同，但是其多跑道运行所建立的设计基础、思维方式中仍然有值得借鉴的地方。把这些东西学来后，有助于打破思维定势，设计出更加优化的乌鲁木齐多跑道运行模式，从而使管制员能更好的实施管制指挥。

（五）航班量报复性反弹时要组织干预使管制员得到适应形势的时间窗口

面对疫情结束后的航班量报复性反弹和增长，管理者要及时介入，实施干预，给管制员提供适应大流量形势下的时间窗口。所谓干预，就是要加强沟通协调，确保有关部门在批复航班计划时要循序渐进，科学推进，有序扩大航班量。在航班量逐步扩大的过程中，培训机构和管制单位要及时跟进，开展适应性培训和心理疏导，帮助管制员保持和提升技能状态。

新冠肺炎疫情的防控将是一项常态化的工作，初步判断时间约需2～3年。当然，不排除在全球各国的共同努力下时间缩短的可能性。但无论时间长短，其对航班量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而航班量的变化会直接影响到管制员队伍的技能状态。重视“保持和提升管制员队伍的技能状态”这个问题，未雨绸缪，一定能对民航安全管理工作有所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