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江战役决策中的后勤因素

2020-12-04 21:17付辛酉
大连大学学报 2020年4期
关键词:前委野战军渡江

付辛酉

(大连大学 历史学院,辽宁 大连 116622)

渡江战役是中国解放战争中人民解放军在三大战役之后,发起的一次决定性的战役。渡江战役粉碎了国民党内“划江而治”的企图,进一步消灭了国民党军队的有生力量,为迅速解放中南、华南和西南地区奠定了基础。以往对渡江时间决策的考察集中在政治因素以及军事的作战、情报因素,对后勤因素的考察相对薄弱①关于渡江战役决策较新的研究主要有:张皓:《蒋桂之争与渡江战役发起时间的确定》,《徐州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2011年第2期。。军事后勤是战争中的重要环节,一定程度上左右战争的进程。

随着三大战役的顺利进行,中国共产党提出1949年的三大任务,其中军事上的任务是向长江以南进军。“向长江以南”进军的方针曾多次提出,但直到淮海战役胜局已定,才最终确定。1948年12月12日,毛泽东提出结束淮海战役后,华野中野休整两个月,并准备好渡江作战的后勤物资以及初步的政治动员,同时以1至2个月的时间进行江淮战役,消灭长江以北敌军并控制长江北岸,“然后再以相当时间,最后地完成渡江的诸项准备工作,即举行渡江作战。其时间大约在明年5月或6月。”[1]382-383这一战略计划设想中,中共中央明确将渡江发起时间与后勤准备联系起来。

在国民党方面,由于在淮海战役中失败,丧失了大批精锐部队,“防江必固淮”的计划被打破,长江防线兵力不足,因此蒋介石不得不公开表示“和战关键不在政府,只要共党有和平诚意,政府必愿与商讨停战”[2],试图一方面将继续战争的责任推给中国共产党,另一方面又在试探双方和谈的可能性。同时,一部分“民意代表”也发表文章,配合蒋介石和国民党的和平攻势。潘公展以上海市参议长的名义,要求中国共产党立即颁布现地停战令,派遣全权代表与国民党进行和谈,“设诸先生不予采纳,则干戈扰坏,以陷中国于万劫不复之境。是人民无负于诸先生,而先生将何以对人民乎?”[2]

面对国民党的和平攻势,中国共产党在政治方面采取了坚定而灵活的斗争,围绕“战犯”和战争责任问题,提出八项和谈原则,以此为基础与国民党进行和谈。同时在舆论中揭露国民党方面企图以停战获得喘息,绝无和平诚意的事实。国民党方面虽然首先提出和谈,但对和谈缺乏诚意,仅仅是将和谈作为争取时间,以便在江南积蓄力量的手段。陈立夫在回忆录中反诬共产党“伪称和政府媾和,实在是缓兵之计:趁此一举而渡江!”[3]372同时,国民党李宗仁政府也提出“和谈期间停止一切军事行动”的要求,并且在2月25日提出应在和谈中提议“划疆而治”的原则[4]684,689。

解放军渡江除面对国民党发动的政治攻势,还需要解决一系列军事难题。长江虽然号称天险,但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与兵力对比情况等条件下,已经丧失了在古代战争中的举足轻重地位。由于在淮海战役中,国民党损失了大量的精锐部队,而且新兵补充不及时,因此放弃了淮河防线,而全力增强长江防线[5]161。然而即使如此,国民党军队的长江防线仍然兵力不足。刘伯承将国民党的长江防线称为“死蛇阵”,一点突破及全线崩溃。而江防舰队在长江北岸没有掩护,航线受到限制,到处易早到解放军炮火的袭击,也不易起到撞沉木船的作用[6]446-447。刘汝明也认为,即使将兵力全部配备于第一线,防线空隙也很大。而江防舰队也曾派舰艇来游动助阵,但遭北岸炮火击伤,不得不返回修理[5]163。

解放军的准备工作包括后勤物资的筹集,部队的改编等内容。在淮海战役结束之后,中国人民解放军各大野战军为了健全组织、加强领导,实现了全军统一整编,中原野战军改编为第二野战军,华东野战军改编为第三野战军。同时因为在淮海战役中基层干部损失缺额很大,部队需要进行休整,补充。而且预计在渡江后接管新解放区和大城市需要大批干部,需要在部队内部提拔和培养新的干部[7]380。中央军委因此电令,同意两大野战军进行休整至3月底,在此期间完成渡江准备工作[8]39。第二野战军司令员刘伯承在3月份报告:“为了担负将到来的渡江进军的大规模作战的战略任务,一二两月份的整训中,部队主要的做了三件工作,这就是教育训练工作,整编工作,军械军需的补给与运送勤务。”[9]75

二野前委报告称,渡江之前的后勤困难主要在于“各部队在开进时和运动到江边以后,在紧张的工作中,虽然遭受种种困难,例如道路不够,钞票复杂,比价不定,安庆上下流的江边大都是敌人摧残厉害的地区,没有什么工作基础,粮食不易供应,船只缺乏,只从内湖搜得船只翻坝入江,战斗渡江的演习,克服恐惧等。”[9]79

同时,由于认为美英有可能干涉解放军渡江,或者支援国民党对华北地区进行袭扰,毛泽东指示东北解放军总指挥部:“为使东北全军于解决北平问题后能立即进入休整,应付迅速变动的全国局势起见”,要求重视改编原国民党北平守军[1]487,之后再次提出“为配合华东中原两野战军3月半出动,3月底渡江之行动”,东北野战军应尽快出动2个军约12万人,以牵制在汉口的国民党白崇禧集团[1]503,同时命令华北野战军做好秦皇岛、塘沽两地的防御工作。[1]511因此中国人民解放军需要一定的时间进行改编、休整和调整军事部署。

在部队改编的同时,参与渡江战役的部队也在筹集后勤物资准备进行武装渡江。在1949年1月15日,华野总前委下达指示,要求:“在两个月整训期间,全军后勤工作的总任务便是尽一切努力完成进军的各种物资准备和加强后勤部门本身的各种建设,以保证进军江南的供应补给,并为我军进一步正规化打下物质基础。”各项具体工作则包括:物资补给及粮食筹划、部队火力的加强及弹药的正常补给、充实运输工具、卫生机关对伤员的治疗与归队工作、后勤机关保证部队伙食供应并适应南方生活条件[9]12-15。

要渡过长江,首先要满足的条件就是有足够的船只。负责筹集船只的第三野战军后勤司令兼政委的刘瑞龙将军回忆,仅在苏北地区就抽调了8000只(渡江船2600只,运粮船1200只,随军弹药船1100只,渡江前内河运输船2300只,机动800只),皖北内河10039条,淮河3131条,共21170条[10]156。筹集到足够的船只,还需要有相当数量的水手船工驾船渡过长江,以及对不熟悉水性的北方战士进行有针对性的训练。叶飞将军总结这两方面的问题是“那些水手保持着历代相传的旧习惯,乱吆乱喝。至于我军那些生长在北国的解放军战士怎样在波涛汹涌的长江上沉着作战也是难题。骡马牲口、火炮、弹药如何运过长江?木船如何对付兵舰?怎样掌握潮汐?怎么在逆风逆水中继续前进?船只前进中怎样才能射击命中?”[11]431不仅如此,战地救护工作也需要准备:“水上救护是一项新的工作,重点是加强主攻部队配备救生船,作打捞溺水的急救。伤员的收治,则视部队登陆情形而定,未登陆前由师卫生处在北岸担任转运和收容工作;如果已有两个团登陆,则师卫应尾随过江,在南岸组织收容,而其中包扎工作则仍多靠各船上之卫生战士担任,且普包工作意义更大,因各船不能自由联系,受伤后主要靠战士互相包扎,完成抢救任务。”[9]354-355

除了部队的训练和筹集船只等工作之外,还需要做其他的准备工作,如:部队突然集中,粮食必须筹集;对江南的敌情、地形的侦察了解;修筑部队运动必须的桥梁、公路;开辟船只入江所需的河道,隐蔽船只所需的船坞。经过努力,所有的准备工作,到4月中旬,渡江各项准备工作大致就绪。[12]179、181除了这些困难之外,国民党在长江北岸若干桥头堡,也需要扫除。自3月29日开始,解放军开始肃清江北,到4月10日基本结束。

后勤物资筹备的另一个问题是粮草的供应。不仅要供应部队和随军民兵、民工的粮食,还需要解决部队渡江后新解放区的粮食问题。刘瑞龙回忆当时部队与随军民兵、民工一共是178万人,粮食供应量很大。分配给各解放区的任务是:江淮准备9千万斤,苏北1亿斤,皖北1.1亿斤,共3亿斤。预计这批粮食吃到渡江以后,还可以余下1.5亿斤供应江南地区。而过江之后,部队、民工及解放战士约计200万,5个月需粮食5.3亿斤。上海市500多万人口,每月需9200万斤,南京市每月需3500万斤,每月共需1.2亿斤,5个月要6亿斤。共需11.2亿斤。计划在江南征借9亿斤,江北调运3.5亿斤[10]156。

因此,对于解放区来说,筹集粮草是当时地方工作的重点任务之一。总前委致电中央称“粮食,是最困难的问题。”[8]41陈丕显在1949年2月27日要求苏南解放区“供给100万担粮,30万民工,另外要把粮食运到军队面前,把部队送过江,故必须使用大量船只,以前决定准备40万担的船的运输力,目前估计不够了,北面眼下即有1500万的弹药,几十万担的粮食要南运。”[13]292由此可见,渡江准备工作中的后勤压力是非常巨大的。然而较为充分的后勤物资和技术保障也是渡江战役取得胜利的重要条件,大批粮食的输入也保证了新解放区的粮食供应,迅速稳定了局势。

后勤物资还包括解放军渡过长江后,在南方湿热多雨气候下所需要的单衣、雨布等物资。第三野战军后勤供给部统计:“经预算核准全部物资分两期拨取运输,单衣70万套,鞋子200万双,被子15万床,布料500万方尺(作烈士袋、米袋、盖饭布、担架床之用),以及春季日用品于3月底全部运抵徐州。”[9]234

物资筹集之后的输送是另一项需要解放军后勤部门着力解决的难题。这一问题第二野战军最为严重。刘伯承报告称:“上述问题之发生自然以时间迫促来不及布置是原因之一,但主要的是受到输送力之限制,各部队辎重兵大多没有成立或仓促成立,牲口及其装具大部不全,我们也曾修配装备了约400辆汽车,但缺少汽油不易行驶,且无油站,汽车因带有减缩了载重量,特别汽车质量不好,在天雨路泞时,在20天之中不能自拔于泥中,我们衔接商丘、漯河,路线的输送,曾雇佣了大批人力车夫及木船,但人力车亦受道路之限制,我们单衣由漯河船运经正阳关转六安则需时20天。”[9]77

土改之后,解放区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持是迅速完成后勤准备的重要条件。第三野战军后勤供给部总结强调华东党政军民的热烈支援是完成后勤任务的主要条件之一,“例如山东提出每一妇女做双过江鞋的号召下,各地群众热烈响应,造成轰轰烈烈运动,在短短一二个月时间,完成了200万双布鞋。”[9]224

正是由于解放区人民的大力支持,解放军渡江之前做了充分的物资后勤准备。但同时也存在严重的缺点,第三野战军后勤补给部总结指出存在如下几项问题:此次战役的物资供应,各种成品质量很差,部队普遍有反映;包装不牢,潦草马虎,数字不清;没有防雨设备,物资被雨打湿霉烂,造成严重损失;缺乏调查研究,发放前未经仔细检查[9]226。

渡江时间最初是按照准备工作的进度而安排的。淮海战役结束后,中央军委指示华东野战军和中原野战军按照“就粮”原则分散驻扎并进行渡江作战的准备,“望按此部署休整,并完成渡江作战诸项准备工作,待命出动。”[8]39最初中央军委同意三月底渡江作战的计划[1]580,并把攻占浦口、炮击南京与渡江战役的实施和国共和谈结合考虑。然而在2月初,考虑到国民党有可能放弃南京、上海,将主力后撤至浙赣线,中共中央决定如果国民党放弃南京等城市,主力撤退到浙赣线布防,华野中野将提前一个月行动,休整到2月底,3月渡江,占领南京后再行休整[14]351。

国共和谈是渡江时间决策中的决定性因素。由于预期谈判将会在3月20日左右开始,中央军委在3月3日做出了准备攻占浦口、炮击南京的决定,以此推动和谈向有利的方向发展。同时规定“现在各部均只做准备,不要行动。”[8]45而在3月17日,因为修改了对和谈开始时间的判断,推迟了渡江开始的时间。计划在4月1日或5日谈判开始后10天或15天之后即开始渡江,“迫使对方或者签订有利于人民的和平协定,或者破裂谈判,担负继续战争的责任。”[8]50当天解放军前线将领上报了渡江作战部署的计划,准备立即开始扫清江北国民党军队的桥头堡,并进一步做好渡江作战的准备工作。这时计划渡江的时间为4月10日[8]51。

但两天后,前线将领根据实际困难,建议“正式渡江作战,应延至16日为宜。”[8]57中央军委则提出“则全军可于4月13日或14日可以开始渡江,这样对于谈判有利。估计谈判成功要在我军渡江成功之后。”[8]58但由于月光的原因,在陈毅、邓小平等人的建议下,中央军委又将渡江时间推迟了两天[8]60。由这些变动可以看出这一阶段中国共产党多次修改渡江时间,主要是出于军事上的考虑,而在政治上认为和平渡江的可能性不大,因此计划以先战斗渡江,以军事压力推动谈判的进展,促使国民党签订和平协定。中央军委显然对于渡江更为积极。

然而和谈正式开始后,中央军委为了争取国民党内部主和派签字,以瓦解国民党,孤立其主战派,多次推迟或者考虑推迟渡江时间,把原计划15日渡江推迟到计划22日再渡江,并且曾一度考虑如果达成协议将要再度推迟。在4月7日,中央军委指示前线加紧准备15日渡江,同时也表示“如果我们需要略为推迟时间,当临时紧急通知你们。”[8]743天后,4月10日中央军委再次去电询问总前委,表示由于与南京代表团的谈判已有进展,可能签订一个全面的和平协定。如果和平协定签订成功,即可以和平渡江,但渡江时间势必推迟半个月到一个月。因此中央军委询问江水情况,以及推迟渡江时间对渡江有何不利,以便决策[8]78。

当日总前委即回电,表示如果推迟一个月渡江,将造成渡江作战的极大困难。并且百万大军拥挤江边,粮食等后勤困难严重,如果推迟渡江部队必须后撤。所以总前委认为只有在能保证和平渡江的条件下,才能推迟时间,而且提出 “先打过江,然后争取和平接收”的建议[8]78,79。根据总前委的意见,中央军委决定“依谈判情况我军须决定推迟一星期渡江”,即由15日推迟到22日渡江,依据是判断南京主和派有可能签订和平协定。协定公布后,将起到瓦解敌军的作用。即使国民党反悔,“曲在彼方,我则理直气壮。”如果有必要,还须准备再推迟7天渡江[8]79,80。随后中央军委下令前线不要发生任何战斗,“以便稳定南京诸人并使李宗仁、于右任、居正、童冠贤等四人于协定签字之日能来北平观礼。”[8]81这次停战之后,中央军委又一次下令延长停战时间至20日[8]85,因此总前委下令对国民党的袭击挑衅不予还击,并且命令已经进入有利位置的宋时轮部队后撤[8]85。

在13日和谈进入正式阶段后,中央军委曾考虑为争取国民党内主和派支持和平协定,询问总前委是否可以在22日渡江的基础上再推迟几天[8]86,87。然而这次推迟的建议是在总前委要求“即使政治上必须,也以不要推迟至29日以后为好”之后提出的[8]82。

和谈期间多次推迟渡江,给解放军的后勤供给造成了极大的困难,部分部队集结区域出现了严重的破坏群众纪律现象。刘伯承在报告中指出“沿公路城镇孤立的点线,无力供应大军所需的粮食及输送力,特别在山区、新区非常困难,这一点在我们心中感受最深。我四兵团通过大别山区不易借粮,而又不能使用钞票,于是军需供应就不易组织就绪。而组织松懈的辎重部队,尤其是大量参战的民工,在供应这样困难的条件下,破坏群众纪律的现象十分严重,在东流、浮梁一代翻箱倒柜,抢东西,乱打枪伤人,影响极坏。”[6]593而在15日国民党和谈代表团接受最后定稿的《国内和平协定》,并表示在次日将派黄绍紘和顾问屈武回南京劝说李宗仁、何应钦接受该协定之后[15]824,843,中央军委在次日,去电询问总前委如果南京方面愿意在20日签字,是否可以再推迟3日,以便给南京方面调整部署的时间;同时也指出如果总前委认为推迟到25日将妨碍渡江,将不再推迟。[8]95、96总前委提出“因为前方困难甚多,延长一天时间增加一分困难,不但影响士气,人民不安,特别是把我们各个有利渡江的地点都暴露了”,所以确定22日夜渡江,如果没有绝对必要则不要推迟到25日[8]96。中央军委表示如果按照原计划22日渡江成功,反而有利于促使南京方面签订协定,因此不再推迟渡江计划[8]97。最后,南京国民党政府拒绝在和平协定上签字,解决了解放军何时渡江问题。

国民党提出和平谈判,蒋介石集团企图以此拖延时间,编练新军完成新的战略部署;而桂系则企图通过谈判阻止中国人民解放军南下,形成国共划江而治的局面。中国共产党清醒的认识到国民党的企图,毛泽东在1948年12月30日提出“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口号②,从战略上表明国民党各集团的计划是不可能实现的。但和谈的确影响了渡江战役的展开。中国共产党是在坚决渡过长江的前提条件下开始与国民党进行和谈的,立足于战斗渡江,但仍然争取实现和平渡江。因此,在和谈开始前,渡江的准备以及和谈前期有以军事压力促使国民党妥协的目的。但在和谈开始后,中央军委曾一度认为国共双方有达成和平协定的可能,为了争取和平,决定推迟渡江,甚至考虑推迟一个月之后再渡江。如果真的推迟一个月的时间,势必给渡江造成更大的困难。但经过前线总前委与中央军委的协商,尊重军事规律,并没有让政治因素过多的干扰军事行动。这也是渡江战役胜利的重要原因。

在渡江战役的决策过程中,后勤是解放军前线部队考虑和解决的主要军事问题。但军事因素并不是决定性的因素,而是一直是服从于“坚决渡过长江”这一政治前提之下。前线总前委强调军事因素也是为了能更好的服务于“渡江”这一任务。

①毛泽东:《将革命进行到底》,1948年12月20日,《毛泽东军事文集》第五卷,第4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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