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革命：共产党长期执政的不竭动力

陈亚敏 杨林香

(1. 泉州师范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 福建泉州 362000；2. 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研究生院， 北京 100102；3. 福建师范大学协和学院， 福建福州 350116)

019年6月2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第十五次集体学习时强调：“我们党作为百年大党，如何永葆先进性和纯洁性、永葆青春活力，如何永远得到人民拥护和支持，如何实现长期执政，是我们必须回答好、解决好的一个根本性问题。”[1]近年来出现了一些声音，认为共产党已经是执政党了，革命任务已经达成，必须转换角色和定位，没有必要再提“革命”二字。殊不知，这是把“革命”概念狭义化了，目的是要消解我们的革命意志，企图使我们丢掉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优良传统，进而使我们党改旗易帜。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执政所必须遵循的一条基本规律，更是共产党长期执政的不竭动力。

一、共产党长期执政必然要求自我革命

马克思主义政党具有批判性和革命性的特点。中国共产党既是马克思主义革命党也是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同样具有批判性和革命性，这就内在地要求中国共产党必须要有自我革命的勇气，要长期执政应该要自我革命。

(一)自我革命的目的是使党始终过硬

中国共产党要实现兴党强党就要有勇于自我革命的精神和勇气，这是我们党最大的优势，也是区别于其他政党的鲜明品格，更是确保党始终过硬的重要法宝。中国共产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核心，带领中国人民探寻前无古人的康庄大道，要求“我们党要始终成为时代先锋、民族脊梁，始终成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自身必须始终过硬”[2]。强调的是党通过解决自身存在的问题，以及在解决问题过程中炼就的过硬本领，努力实现“四个自我”。没有共产党自身的革命，党就不能始终过硬，就不能带领人民群众进行中国社会革命的伟大事业。

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只有在革命中才能抛掉自己身上的一切陈旧的肮脏东西，才能胜任重建社会的工作。”[3]党的自我革命不是简单的否定，而是在对旧有利益格局、社会运行方式和思维模式的突破和超越，有破有立，有批判更有建设。列宁也曾经指出：“过去所有灭亡了的革命政党之所以灭亡，就是因为它们骄傲自大，看不到自己力量的所在，也怕说出自己的弱点，而我们是不会灭亡的，因为我们不怕说出自己的弱点，并且能够学会克服弱点。”[4]只有敢于面对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才能实现党的肌体的健康和强壮。邓小平也忧心忡忡地提醒：“中国要出问题，还是出在共产党内部。”[5]这显示了党的自我革命的坚定决心和意志。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在重要场合论述党的自我革命思想，把有没有自我革命精神上升到“决定党兴衰成败”的关键因素、“党能不能长期执政”的高度。

(二)自我革命是回应时代挑战的自觉选择

进入新时代，共产党面临复杂的世情、国情、党情。“由于党内外、国内外种种因素的影响，党的健康肌体也感染了不少病菌”[6]，要求中国共产党以铁的决心、铁的手腕、铁的举措加强自身建设，不断推进自我革命。近年来，习总书记高频度提及“我们面对的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反映了以习近平为中心的党中央对世情、国情深刻变化的高度重视，中国共产党要以什么样的姿态迎接这个“大变局”，如何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抓住机遇，答案很明显，就是不断进行党的自我革命。在主动应对党内思想不纯、政治不纯、组织不纯、作风不纯、面临“四大考验”和“四大风险”，共产党应该始终保持过去战争年代的那么一股劲，那么一种革命的精神，着力解决党自身存在的突出问题，革除沉疴冲破藩篱，为党的肌体注入新的生命，使党不断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

(三)自我革命是以史为鉴的深刻反思

“明镜所以照形，古事所以知今。”抗战胜利前夕，黄炎培等六名国民参政员造访延安，毛泽东问黄炎培有什么感想。黄炎培坦率地说：“我生六十多年，耳闻的不说，所亲眼看到的，真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不少单位都没有能跳出这周期率的支配力……”[7]毛泽东和黄炎培的“延安对”，在党史国史上具有重要意义，对中国共产党有着很好的警示和鞭策作用，要求共产党人要谨防出现作风问题，永远保持建党时的革命精神，心里永远装着人民，才不会出现“政怠宦成”“人亡政息”“求荣取辱”等问题。

习近平指出: “只有回看走过的路、比较别人的路、远眺前行的路，弄清楚我们从哪儿来、往哪儿去，很多问题才能看得深、把得准。”[8]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东欧剧变、苏联解体，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执政的共产党弱化，组织纪律涣散，没有加强自身建设，“苏共的机关，整个苏共，包括党内的普通党员应对发生的灾难负主要责任”[9]，最后导致执政的共产党丧失政权，社会主义国家分崩离析。这一惨痛的教训值得我们党借鉴和反思。

政党如何应对长期执政的考验是政治领域的歌德巴赫猜想难题。西方资产阶级国家认为，自我革命是个伪命题，一党执政无法解决自身存在的问题，他们认为应该实行“多党竞争和轮流执政”，通过三权分立的政治制度监督执政党。然而事实证明，西方的多党轮流执政未能解决党内存在的各种问题和危机，上台的执政党代表的是某些大财团的利益，充当的是选举的工具，不能整合和表达不同利益群体的利益，更不能代表广大人民的利益。

一个政党如何超越“历史周期率”，如何比较别人走过的路，如何坚定自己的道路自信，主要取决于执政党的战略逻辑。中国共产党长期执政的战略逻辑就是不断推进自我革命，不断吸取别人迷失道路的教训，不断超越“历史周期率”，构建党的建设的系统工程，为人类社会发展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二、自我革命是共产党长期执政的不竭动力

“有没有强烈的自我革命精神，有没有自我净化的过硬特质，能不能坚持不懈同自身存在的问题和错误作斗争，就成为决定党兴衰成败的关键因素”[10]，党的前途和命运，掌握在党自己手中，要以“愈大愈惧，愈强愈恐”的态度对待自己，善于自我革命、勇于自我革命、敢于自我革命、乐于自我革命，这就是党长期执政的底气和不竭动力。

(一)善于自我革命，永葆初心和使命，坚定共产主义的革命信念

中国共产党是马克思主义执政党，从诞生之日起，我们党的初心和使命正如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描述的“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11]，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我们党之所以能够经受一次次挫折而又一次次奋起，归根到底是因为我们党有远大理想和崇高追求。”[12]时隔三年，在临近中国共产党成立98周年之际，习总书记再次强调“牢记初心使命，推进自我革命”，并一以贯之体现到党的全部奋斗之中。初心和使命，赓续着中国共产党的奋斗历程，一代代共产党人肩负不同历史时期的不同任务，前仆后继、乐于奉献、勇于献身。新民主主义革命推翻了三座大山使中国人民站起来了，改革开放成功探索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使中国人民富起来了，新时期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的自我革命进行了许多具有历史新特点的斗争使中国人民强起来了。历史和现实告诉我们，只有永葆初心，牢记使命，坚定共产主义的革命信念，不断进行自我革命，善于同一切问题矛盾作斗争，才能不负人民的重托，走好新时代的长征路。

(二)勇于自我革命，发扬革命精神，秉承共产党人的革命品格

习近平多次告诫全党同志“革别人命容易，革自己命难”，要“居安思危，增强忧患意识”，“不能忘记我们是共产党人，不要丧失了革命精神”，“中国共产党的伟大不在于不犯错误，而在于从不讳疾忌医，敢于直面问题，勇于自我革命”。这些论断既明确了要发扬革命精神，勇于自我革命的紧迫性和重要性，又指出了革命的主体性和对象性。中国共产党是自我革命的主体，其必须直面问题，谨防出现方向性错误，革命只有进行时，没有休止符。我们党面临的世情、国情、党情是复杂的，一定要坚定马克思主义信仰。马克思主义是我们共产党人改造主观世界和客观世界的锐利思想武器，是科学的真理，指导中国人民进行革命、建设、改革，取得了巨大的成绩。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共产党人的根本，就是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对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的信念，对党和人民的忠诚。立根固本，就是要坚定这份信仰、坚定这份信念、坚定这份忠诚，只有在立根固本上下足了功夫，才会有强大的免疫力和抵抗力。”[13]在事关党的根基上、党的事业上，在事关国家的方向、立场、原则问题上，必须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的革命自觉，准确把握中国国情和基本发展规律，不断解放思想，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这是确保我们党和国家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的根本保证；二是要本着对人民高度负责的态度。邓小平同志把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作为改革成败的重要标准之一，习近平总书记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我们奋斗的目标。党的十九大报告作出了社会主要矛盾发生历史性变化的重要判断，对我们党和国家的工作提出了许多新的具体的要求，要发扬革命精神，开门搞自我革命，心里始终装着人民群众，要永葆共产党人的革命品格。

(三)敢于自我革命，提高党建水平，增强共产党的革命本领

革命者必先自我革命。我们党之所以能够成为社会主义事业坚强的领导核心，带领中国人民一次又一次地从困境中突围，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归根结底来自于党的自我革命。中国共产党的奋斗史就是一部自我革命史，自我革命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优良传统，是中国共产党人的政治基因，我们党善于在教训中汲取力量，在错误中获取智慧，在破解问题矛盾中实现自我净化。

进入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如何跳出“历史周期率”？如何深化刀刃向内、直面问题的伟大自我革命？如何增强党的革命性锻造？一是要善于学习。善于向历史的“教科书”和现实的“活教材”学习，善于从优秀的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中汲取营养，善于向群众取经、走群众路线。二是要敢于直面问题，敢于向“硬骨头”挑战。当今世界正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全球政治、经济格局正在重新洗牌，贸易战、科技战愈演愈烈，许多未知的领域需要探索，更多的科技难题和社会问题等待破解，要有啃下“硬骨头”的决心和勇气，善于抓住机遇。三是要有自我超越的精神。人类社会发展的进程是一个不断创新的过程，自我革命就是否定之否定，是扬弃，要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冒险精神。当然，冒险不是孤注一掷，不是走极端，而是以“无限风光在险峰”的自信打破陈旧观念，扫除阻碍社会进步发展的藩篱，面对充满未知和变数的世界，敢于自我超越。

(四)乐于自我革命，深化革命实践，推动新时期伟大社会革命

习总书记在改革开放四十周年讲话中指出：“改革开放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发展史上一次伟大革命，正是这个伟大革命推动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伟大飞跃！”[14]改革开放既是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成果，又是党自我革命的长期实践的结果。中国共产党要永葆政权的活力，就必须不断深化改革开放这一革命实践成果，不断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以人民的需求为导向，实现从“追赶世界”到“引领世界”的格局转换，乐于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推动新时期伟大的社会革命。

三、以永远在路上的自我革命精神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

赶考永在路上，革命永不停歇。党的自我革命是一个长期的、坚持不懈的过程。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一个崭新的时代，但是，世界总体发展阶段并没有超越资本主义这个大的历史时代，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斗争将会更加激烈，中国共产党革命尚未成功，斗争远未终结，必须筑牢党员信仰，提高综合素质，加强顶层设计，着力推进党的基层组织，确保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

(一)筑牢信仰之基，提高党员素质

党员是党的肌体的细胞，每一个党员就是一面旗帜，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是靠千千万万名党员的自觉来体现，因此党员的个人形象关乎党组织的整体形象和党在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崇高威望。首先，要以革命的意志净化自己。全国9000多万党员要时刻保持强烈的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意愿和动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已经进入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的核心领导和执政地位面临着更加复杂的环境，每一名共产党员，都要以更加严苛的要求对照自己、衡量自己，做新时代的先锋模范。其次，要以革命的理想筑牢自己。理想信念关系到党的事业兴衰成败的问题，是每一位共产党人的政治灵魂，是干革命、创事业的精神支柱。在中央党校2010年秋季学期开学典礼上，习近平讲述了毛主席、徐海东大将、贺龙元帅等共产党人的感人事迹，号召全体党员要坚定理想信念，炼就“金刚不坏之身”。再次，以忧患的意识警醒自己。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社会的发展是螺旋式渐进式的上升，“我们千万不能在一片喝彩声、赞扬声中丧失革命精神和斗志，逐渐陷入安于现状、不思进取、贪图享乐的状态”[15]，要始终把忧患意识贯穿于新时代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过程中。最后，以改革创新的精神完善自己。改革创新是我们每一位党员守初心担使命的具体体现，是共产党人应有的责任担当。改革的目的在于解决问题，创新的目的在于发展和完善。我们党正在走的社会主义道路铺满荆棘，我们党正在进行的社会主义伟大事业充满艰难，越是艰险越需要发扬改革创新、锐意进取的精神。

(二)注重顶层设计，着力推进党的基层组织建设

党的基层组织是自我革命的保障，是确保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决策部署落到实处，见到实效的关键载体，也是联系群众的桥梁。因此，推进基层党组织建设是党的自我革命的有效途径，是党长期执政的固本之举。我们党从腥风血雨中走来，要以党章为根本遵循，注重顶层设计，从“政治领导力、思想引领力、群众组织力、社会号召力”[16]来强党兴党，推进党的各项建设无缝对接，永葆党的生机和活力，不断赋予马克思主义执政党新的时代内涵和使命。

首先，树立政治意识。讲政治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根本要求，政治建设是党的根本建设。要旗帜鲜明讲政治，树立对党忠诚的政治品格，坚持为人民服务的政治定位，提高政治辨别能力，增强政治堡垒作用，永葆政治本色，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其次，夯实思想根基。思想是行动的先导，思想建设是党的基础建设。加强理论学习，学深悟透，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武装头脑，创新思想工作方法，落实思想教育工作。再次，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要把基层党组作为做好群众工作的堡垒，真心实意为群众办实事，在深入群众中发现问题，在服务群众中解决问题，增强党组织的群众引领力。

中国共产党立志于千秋伟业，只有善于自我革命，勇于自我革命，敢于自我革命，乐于自我革命，把党的自我革命与伟大社会革命紧密结合，才能永葆政权的革命性，确保共产党长期执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才能越来越好。

注释：

[1] 《习近平在中央政治局第十五次集体学习时强调全党必须始终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在新时代把党的自我革命推向深入》，《人民日报》2019年6月26日，第1版。

[2][8] 习近平：《以时不我待只争朝夕的精神投入工作 开创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人民日报》2018 年1 月 6 日，第1版。

[3]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年，第 532 页。

[4] 《列宁专题文集·论无产阶级政党》，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352页。

[5] 《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380页。

[6] 《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文章选编》，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年，第154页。

[7] 人民日报评论部：《习近平讲故事》，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39页。

[9] [俄]亚历山大·季诺维也夫：《俄罗斯共产主义的悲剧》，北京：新华出版社，2004 年，第 269 页。

[10] 《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 2018 年，第 591 页。

[11]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411页。

[12] 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6 年7 月2 日，第2版。

[13] 习近平：《时时铭记事事坚持处处上心，以严和实精神做好各项工作》，《人民日报》2015年9月13日，第1版。

[14] 习近平：《在庆祝改革开放四十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8年12月19日，第2版。

[15] 习近平：《牢记初心使命，推进自我革命》，《求是》2019年第15期。

[16] 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 年，第1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