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主要发达国家人工智能战略布局及对我国的启示

李菲 胡金凤

[摘要] 通过对近几年世界主要发达国家在人工智能领域战略布局情况的梳理，分析各国的战略布局特点和发展趋势，并提出对我国人工智能发展的启示与建议，即精细化研究人工智能伦理和法律、加快高端人才的引进和培养、重视职业教育与培训等，以期为进一步落实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推进人工智能高质量发展提供政策参考。

[关键词] 人工智能;战略布局;伦理;人才培养;职业教育

[中图分类号] R1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2-5654（2020）09（b）-0121-04

[Abstract] Through combing the strategic layout of the worlds major developed countries in the field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in recent years， analyzing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development trends of the strategic layout of various countries， and putting forward enlightenment and suggestion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in my country， namely， refined research 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ethics and Law， speed up the introduction and training of high-end talents， pay attention to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etc， in order to further implement the New Generati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Development Plan and promot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to provide policy references.

[Key words]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Strategic layout; Ethics; Talent training; Vocational education

人工智能概念的提出要追溯至20世紀50年代，几十年间，人工智能的发展历经数轮高潮和低谷。2010年以来，伴随着互联网时代人工智能相关理论、硬件和软件的交融发展，人工智能终于又迎来了跃迁，成为全球瞩目的科技发展焦点。近五年，世界主要发达国家（如美国、英国、德国、法国、日本等）纷纷把人工智能纳入了科技创新规划与国家发展战略，以期在未来新一轮国际竞争中占据战略主导权。中国有关人工智能的国家战略始于2017年国务院发布的《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对未来中国人工智能发展的战略态势、战略目标、总体部署、重点任务、资源配置、保障措施与组织实施等进行了明确布局。该文通过梳理几个主要发达国家在人工智能领域战略布局情况，分析各国战略特点和发展趋势，以期借鉴其优点与经验，获得对我国人工智能发展的启示，并提出一定的政策建议。

1  人工智能的定义和范畴

人工智能是利用计算机的高速和分布式运算能力，模拟人脑的信息处理和学习模式，赋予计算机以分析问题、解决问题能力的先进技术，它是一个能正确解释外部数据，并从这些数据中学习并利用这些知识来实现特定目标的系统，是随着计算机科学、语言学、控制论、信息论、心理学、神经生理学等众多学科互相交叉渗透而发展起来的[1]。

“人工智能”是1956年在达特茅斯会议上由约翰·麦卡锡提出的。约翰·麦卡锡的观点是：机器不一定需要像人一样思考，重点是让机器能够解决人脑所能解决的问题[2]。直到目前，关于人工智能的定义仍未统一，比较权威的有两种：①斯坦福大学的人工智能研究中心教授Nilsson认为，人工智能是关于知识表示、知识获得并将知识付诸应用的一门学科;②麻省理工学院教授Winston的观点：人工智能，即是如何让计算机去做过去只有人才能做的智能的工作。

人工智能大体上可以划分为狭义和通用两类。狭义人工智能在定义明确的领域中执行单个任务，例如语音识别、图像识别等。IBM的Watson和DeepMind的Alpha Go都属于狭义人工智能系统。通用人工智能创造出能够在广泛的认知领域（包括学习、语言、知觉、推理、创造力和规划）中表现出人类智力灵活性和多功能性的系统。通用人工智能一直是研究者追求的远大目标[3]。

2  世界主要发达国家人工智能战略布局

随着核心算法的突破、计算能力的迅速提高以及海量互联网数据的支撑，人工智能终于在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里迎来质的飞跃，成为全球瞩目的科技焦点。2016年3月，谷歌旗下Deep Mind公司研制的人工智能程序Alpha Go击败了韩国围棋名手李世石后，世界各国迅速认识到人工智能技术将是未来国家之间竞争的关键赛场，开始积极部署人工智能发展战略，以期占领新一轮科技革命的先机。

2.1  美国

2016年，美国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美国总统行政办公室等部门相继制定发布了《国家人工智能研究和发展战略计划》《为人工智能的未来做好准备》和《人工智能、自动化与经济报告》，将人工智能上升到国家战略高度，这标志着主流发达国家开始了推动人工智能发展的国家层面的努力。

《国家人工智能研究和发展战略计划》是美国国家科学委员会所属的机器学习与人工智能分委会的人工智能研究组制定，目的在于提出一个国家层面的指导人工智能发展的战略导向。该计划从技术角度出发，提出7个重点的战略方向：①要长期投资人工智能领域;②要对人类和人工智能的协作方法进行有效的开发;③要深入了解人工智能的伦理、法律和社会影响;④需确保人工智能系统的安全使用;⑤开发公共数据集，以用于人工智能培训和测试;⑥积极制定国际标准对人工智能技术进行评估;⑦要充分了解人工智能的人力需求。《为人工智能的未来做好准备》由总统行政办公室和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联合发布。报告更多从政府治理角度进行探讨，聚焦于人工智能的公共物品效应、政府给予的资金支持、人工智能管制以及全球视角下的安全等主题[4]，阐述并分析了人工智能发展现状、现有应用和未来潜力以及人工智能技术进步可能引发的社会及政策问题等。《人工智能，自动化和经济》也是美国总统行政办公室发布的国家战略层面的报告。这份报告深入考察了人工智能驱动的自动化将给经济带来的影响并提出了三大应对策略：投资和发展人工智能、加强工作教育和培训以及为转型中的工人提供帮助，并详细介绍了实施这些策略的具体措施[5]。

縱观世界主要发达国家人工智能战略布局和发展趋势，结合我国现状，提出如下几点建议。

3.1  精细化研究人工智能时代的伦理和法律

美国、欧盟、英国、法国均在人工智能战略中提到注重人工智能的伦理、法律和社会影响。例如，英国注重人工智能伦理和法律的精细化研究，表现为以下方面：①数据管理层面。设立数据资源信托机构，推动数据共享，建立并完善数据控制的法律机制;②算法管理层面。要求算法系统的技术透明可信，以保证数据逻辑可解释，并建立算法审查机制，力求避免算法歧视现象出现;③伦理研究层面。在制定国家准则的同时，推动形成全球认同的伦理框架，以应对可能出现的挑战。我国在2019年6月发布《新一代人工智能治理原则—发展负责任的人工智能》，指出人工智能的发展应遵循和谐友好、包容共享、公平公正、安全可控、尊重隐私、共担责任、开放协作、敏捷治理8项原则，但是尚未有相关的具体实施细则出台，可以借鉴英国等国家的先进做法，进一步加快人工智能时代的伦理和法律建设。

3.2  加快人工智能领域高端人才的引进和培养

从上述国家人工智能战略中可知，各国都非常重视人才投入。有数据显示，截至2017年，美国人工智能人才投入量达28 536人，我国投入量为18 232人，位列世界第二，相当于美国的65%;美国人工智能领域的杰出人才高达5 158人，而我国仅977人。虽然中国人工智能战略布局和其他国家一样走在前列，但从发展质量来看，中国的人工智能发展与发达国家特别是美国的差距还十分明显。仅就人才队伍方面，如果想在竞争中占据优势地位，必然需要顶尖的基础研究和技术创新团队。只有加强核心尖端人才的引进和培养，我国的人工智能发展才会后劲充足，创新性输出才能源源不断地进行。

3.3  重视职业教育与培训

人工智能的发展和应用所带来的智能化浪潮，不仅加大了对高端人才的需求，也会加速淘汰简单重复、环境恶劣的劳动岗位。麦肯锡公司于2018年9月发布了《人工智能对全球经济影响的模拟计算》，该报告指出，到2030年，重复性劳动或较少应用计算机技术的岗位需求量可能会下降10%，即从目前的40%下降到30%;较少应用计算机技术的工作岗位在工资总额中的占比可能会下降13%，即从33%下降到20%[11]。人工智能所带来的冲击是持续性的，对教育和就业的多重影响也是持续性的，因此需要不断积极探索与技术革命相匹配、相适应的教育与就业机制。

[参考文献]

[1]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Wikipedia [EB/OL] 2019-11-17 [2019-11-17].https：//en.wikipedia.org/wiki/Artificial_intelligence.

[2]  清华大学中国科技政策研究中心.中国人工智能发展报告（2018）[R].北京：清华大学，2018.

[3]  Nation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ouncil， Networking and Information Technology Reaearch and Development Subcommittee. The National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Strategic Plan[EB/OL].2016-10.[2019-11-18].https：//www.nitrd.gov/pubs/national_ai_rd_strategic_plan.pdf.

[4]  Executive Office of the President，Nation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ouncil Committee on Technology. Preparing for the future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nation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ouncil preparing for the future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EB/OL].2016-10-12.[2019-11-18].https：//obamawhitehouse.archives.gov/sites/default/files/whitehouse_files/microsites/ostp/NSTC/preparing_for_the_future_of_ai.pdf.

[5]  Executive Office of the President.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utomation， and Economy[EB/OL].2016-12. [2019-11-18].https：//obamawhitehouse.archives.gov/sites/whitehouse.gov/files/ documents/Artificial-Intelligence-Automation-Economy.pdf.

[6]  Offic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Policy. Accelerating Americas Leadership i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EB/OL]. 2019-02-11[2019-11-18].https：//www.whitehouse.gov/articles/accelerating-americas-leadership-in-artificial-intelligence/.

[7]  Department for Digital，Culture，Media & Sport，Department for Business， Energy & Industrial Strategy.Growing the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industry in the UK[EB/OL]. 2017-10-15.[2019-11-18].https：//www.gov.uk/government/publications/growing-the-artificial-intelligence-industry-in-the-uk.

[8]  Federal Ministry of Education and Research，the Federal Ministry for Economic Affairs and Energy，and the Federal Ministry of Labour and Social Affairs.Artificial Intelligence Strategy[EB/OL].2018-11.[2019-11-18]. https：//www.ki-strategie-deutschland.de/home.html？file=files/downloads/Nationale_KI-Strategie_engl.pdf.

[9]  Ministère De Léducation Nationale，De Lenseignement Sup-érieur et de La recherché， Ministère De Léconomie et des Finances. La stratégie IA en France.2017-03-21.[2019-11-18].https：//www.economie.gouv.fr/France-IA-intelligence-artificielle.

[10]  日本経済再生本部.日本再興戦略-Japan is back- [EB/OL].[2019-11-18].http：//www.kantei.go.jp/jp/singi/keizaisaisei/pdf/saikou_jpn.pdf.

[11]  McKinsey Global Institute.Notes from the AI frontier： Modeling the impact of AI on the world economy[EB/OL].（2018-09）[2019-11-17].https：//www.mckinsey.com/featured-insights/artificial-intelligence/notes-from-the-AI-frontier-modeling-the-impact-of-ai-on-the-world-economy#0.

（收稿日期：2020-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