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现状与展望
——基于Citespace的可视化分析

文/冷昀璇（辽宁大学）

伴随人民生活质量的改善，大众对于满足其精神世界的需求日益提升，在此情境下，文化创意产业逐渐走进大众生活，甚至已经成为世界各国经济体系中最具活力和发展前景的产业之一，在综合国力竞争中的地位也愈发显著。在我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精神需求这一任务是刻不容缓的，作为近几年迅猛发展的新兴产业之一，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对于满足人民群众的精神世界，提高人民群众的审美层次，进而促进消费升级，推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均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一、文化创意产业简介

世界各地均有自身独特的文化内核，文化创意产业正是依赖于此作为其发展的背景和基础，并利用从业人员的创造力生产具有知识产权的产品。该行业在世界各国的发展时期均有所不同，且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研究与发展，文化创意产业在学界至今仍没有提出统一的概念。20世纪90年代，英国学者将文化创意产业定义为：在个人的创意、才华及技巧的基础上，通过开发和利用知识产权，从而为社会创造财富、为个人创造就业潜力的行业。美国则将文化创意产业称为“版权产业”。在我国，叶明云、梁静（2014）最先使用该概念，他们认为文化创意产业是基于个人对创意及文化的积累，并通过运用智慧财产创造财富与就业机会，进而对人民生活质量有一定提升作用的产业。王操（2019）对文化创意产业的定位则更全面、更丰富，他从较为宏观的角度认为文化创意产业是随着时代发展而形成的文化产业的高级模式，该模式以创意为内核、新兴科技为支柱、丰富创意的文化产品为主体，其具体包含了“创意产业”“文化产业”“内容产业”“版权产业”等，即文化创意产业是对各相关行业的整合与升级转型。尽管各国对该产业的概念仍没有统一的标准，但毋庸置疑的一点是，文化创意产业是“创意+科技+文化产品”的统一体，是世界各国为推动经济增长而重点发展的产业之一。

二、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美籍华人学者陈超美教授所开发的CiteSpace软件可用于数据挖掘和可视化，在学界中广为应用。本文利用文献计量学的方法，对我国文化创意产业领域内的相关研究进行整合，并利用Citespace进行定量分析。本文主要通过CiteSpace的关键词可视化的直接呈现，去总结我国文化创意产业研究领域的热点，并分析文化创意产业的整体发展演进及未来研究方向。

本文以文献覆盖面最广、数量最多的CNKI学术期刊作为数据来源，选择CSSCI期刊为检索范围，检索主题为“文化创意产业”的期刊论文，时间跨度至2021年6月，最终得到相关文献1663篇。

三、统计与分析

（一）关键词分析

关键词是作者对于文章所研究领域与主题的高度概括与凝练，关键词的频次、关联度、突现性等直接揭示了该研究领域的研究热点、各细分领域的内在联系及重要程度。其中，关键词的频次与突现是分析研究领域内的研究热点与未来研究方向的重要可参考指标。关键词在文中出现的频率越高，则表示该方面在学者中的关注度越高，突现度可以反映某时间段相对突出的研究热点，聚类则对于分析该领域的未来研究趋势及方向提供借鉴意义。

1.基础研究领域分析

通过Citespace软件对文中的高频关键词进行可视化分析，能够有助于本文直接掌握该领域内的研究热点和研究方向。首先，文本在软件运行前，将 Citespace 中的 Nodetype选择为Keyword,其他设置均保持不变，经软件运行后，所得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如图1所示。

图1 文化创意产业研究领域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

由图可知，在本文所设定的文献范围内，对于文化创意产业这一研究领域，学界的研究主要以“文化创意产业”“文化创意”“创意产业”“文化产业”等必要关键词为研究核心，并逐渐向外扩散。通过Citespace的关键词共现图谱可以看到，共得到网络节点数量(N)699个，网络连线数量(E)1660条，共现网络密度(D)为0.0068。总体来看，针对文化创意产业的研究中的关键词分布相对比较分散。此外，由图可知，除上述的关键词以外，文化创意产业的研究热点还包括数字创意产业、创意城市、知识产权、文化体制改革、文化创意产业园、产业聚集等研究主题方向。这些关键词均能反映我国对于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重视，尤其强调创新对该产业的重要性及关键性。

2.发展阶段及主题方向分析

Citespace软件中针对突现关键词的分析能够直观地为学者反映出某一时期内该领域的主要研究热点。如图2所示，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的突现关键词共有15个，分别为文化创新服务、图书馆、创意产业、文化创意产业集群、人才培养、产业融合、数字创意产业等。

图2 文化创意产业领域关键词突现图谱

四、研究结论与启示

本文结合信息可视化分析工具 CiteSpace，对CNKI中以“文化创意产业”为主题的期刊进行了检索和文献可视化，总结了我国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具有以下特点:

通过聚类网络对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热点的分析发现，除“文化创意产业”“创意产业”“文化产业”等必要关键词外，其余关键词分布较为分散，且研究领域大部分为针对不同细分产业进行研究。

通过对突现词的分析发现，“产业融合”是我国文化创意产业中突现持续时间最长的关键词，共持续了7年，且有以此为基础进一步深化细化的趋势。“数字创意产业”“融合发展”是突现时间较晚的关键词，始于2017/2018年间，并呈现上升趋势。

结合突现词的分析，本文根据近几年研究热点，结合相关领域的研究现状，提出未来文化创意产业发展与研究可以关注以下几个方面：

在近几年产业融合发展的大趋势下，旅游产业与文化创意产业的融合发展仍会是未来的研究热点，且占据主流地位。在文化创意产业领域下，旅游产业与该产业之间存在天然的耦合性，这使得文化旅游业在我国占有重要的研究地位。我国早在1980、1990年代便开始了对文化旅游的论述及研究，学界也逐步开始研究旅游与文化创意融合的理论和实践。2018年，我国原文化部和国家旅游局在国务院机构改革的推动下，合并组建成了现如今的文化和旅游部，在国家机构改革与相关政策颁布的推动下，各省市的文化和旅游机构也相继跟随国家的脚步改革重组，这一举措说明我国不仅仅从国家行政体制上充分保障文旅融合发展，从宏观政策上也充分推动文旅融合发展。随着国家对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不断重视，该领域已成为当下社会各界关注的焦点和学界的研究热点。在新时期发展阶段，“全域文化+全域旅游”的产业发展模式、“乡村旅游+文化创意”产业融合发展等的提出，进一步丰富了我国在文旅融合发展领域的研究框架。

结合相关领域的研究现状，本文认为未来学界对于文旅产业的融合发展研究应当关注聚焦于区域性的探索。因为文旅产业融合最终要在地方政策下实施落地，各地区需要充分挖掘自身的地理特点、人文特点、经济发展情况等，走特色化和差异化的发展道路。因此，在未来针对文化创意产业的研究中，我国学者应当以产业融合理论为基础，根据现有产业融合的实践基础，去研究区域性的产业融合，进一步提升研究的深度与广度，针对区域进行更具有针对性的研究，由此使提出的政策和建议更加切实可行。

除此之外，文化创意产业与其他传统产业的融合也将成为研究热点，比如在我国体育产业中，电子竞技作为一项竞技类体育运动，其产业规模在近几年发展壮大，国内外赛事也越来越多。

截至2020年，我国电竞的整体市场规模已经突破1000亿元。发展如此迅猛的产业却仍存在俱乐部运营管理机制不完善、人才缺口较大、具体需求岗位不清晰等现象，针对这些问题进行深入的挖掘与研究，能够有效地为我国电竞行业的发展提供借鉴之路。

综上所述，产业的融合发展已经成为现代化经济发展与消费升级的重要支柱，这不仅能在宏观层面大大推动产业升级，同时也能推动企业转型升级。

因此，文化创意产业与旅游产业要想实现稳定的可持续发展，产业融合是其必然选择之道路。在我国大力支持和倡导产业融合的背景之下，各地区、各行业应该对自身的产业融合发展之路进行深刻的研究，从融合原因、融合基础、融合困境、融合机制等方面逐步探讨并分析，最终形成自身独特的融合机制，为我国文化创意产业的融合发展提供参考意义。

学者应更加关注数字创意产业的发展，并探索数字化对我国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影响。我国在《“十三五”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规划》文件中已提出要求，在2020年，我国的数字创意产业要形成成熟的发展格局，并应以文化引领、技术先进、链条完整三大特征为首，该政策文件的发布充分说明了数字创意产业的发展是我国未来重要关注的领域。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大大地促进了各产业融合，也发展出了许多新业态，数字经济正是基于此所产生的新型业态。文化创意产业与数字经济有着天然的相似之处，两者均能够为大众生产和提供精神产品，从而提升大众的精神世界，满足人民的精神需求，两者天然紧密的联系使得数字创意产业的发展成为可能。同时，文化创意产业的从业人员能够通过运用其知识、创意等方式对数字内容进行开发、运营及营销，数字化也能够大大拓宽文化创意产业的受众率、营销范围等，甚至在数字经济的加持下，该产业的商业模式、组织管理等都有着变革的可能。数字经济的发展能够大大助力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而文化创意产业借助数字经济也搭建起了更为广阔的发展平台，两者相辅相成，共同发展的前景大好。因此，我国学者应当充分结合实践发展概况，对数字经济融入文化创意产业的成功案例进行分析，对失败案例总结经验教训，深入探索信息技术和数字经济对文化创意产业投入及产出的影响，以及伴随数字创意产业的发展，文化创意产业中的新型商业模式和新业态的演变。

数字化能够助力文化创意产业，依托文化创意产业无边界的特点，将其渗透到各行业，突破传统产业链的边界。因此，探讨数字创意产业的产业融合发展也是未来的研究方向。以传统产业或传统文化为例，可以深入探讨数字创意产业如何赋能传统产业及传统文化，打破传统产业发展模式固化的问题。传统产业或者传统的文化资源在技术手段、设计水平、营销策划、目标受众等方面均存在较大的问题，它们所适应的社会环境在现如今已经发生彻底的改变，已经无法满足当下快节奏社会下新型消费者的需要。因此，传统文化产业与数字创意产业的融合将会形成一种新的经济形态，这种融合将会为传统产业及传统文化的传承寻求到更方便的途径，使传统文化与传统产业在数字创意产业的赋能下，实现可创新、可持续发展的战略性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