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语入声前缀构词分析

2022-06-20 07:10王朴轩
关键词:晋语河套构词

王朴轩

摘 要:晋语[k?藜?揲]、[p?藜?揲]等入声前缀的构词模式,可分为词缀或伪词缀形式的虚语素构词与实义构词两类,前者又可分为复音化因素-缀附构词、复音化因素-分音构词两类。实义构词可分为音转构词、现代变音构词等。文章重点考察[k?藜?揲]词头构词下的分音、缀附、音转三类。认为这些形式有规律可循,是晋语一套成体系的构词模式,并简单论述这些构词模式的源流,认为一般缀附构词与分音构词皆源于古汉语单音节词汇的复音化需求,而高度虚化的缀附是后期对一般缀附构词模式的泛化套用,它们各自反映了古代汉语在一定阶段造字构词的内在驱动逻辑。

关键词:晋语;圪;构词;河套

中图分类号:H17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22)05-0055-05

晋语是指“山西省及其毗连地区有入声的方言”[1],本文中“晋语”的所指范畴遵循这一定义。数十年来,“圪”始终是晋语研究的热点,大量“圪”的构词是晋语的主要特点之一[2]。晋语还存在一系列与“圪”同样具备明显构词规律的词汇,本文为了方便分析探讨,暂且统一称为入声前缀构词,将对其进行一次重新梳理。学界以往更侧重在圪[k?藜?揲][ku?藜?揲][?拮?藜?揲]几个词头上做个体研究,或单独按“圪”、分音词、“嵌l词”等分类进行研究,对晋语全体入声前缀构词形式共性异性和相互關系方面研究较少。学者们研究出发的角度不同,对于“圪”等入声前缀的性质尚未成定论,对于其源头的探索也存在不同看法。总之,该领域研究的理论和方法多样,{1}这是有助于新发掘关键问题,解决旧的疑问的。本文在进行重新梳理的同时,也将对这些入声前缀构词的性质进行分析,提出自己的看法。另外,本文所举词汇的形态、发音、语法、词义仅基于鄂尔多斯市北部与东部沿河平原、巴彦淖尔市后套平原、鄂尔多斯市东南部三省接壤地区的晋语方言,不包括呼和浩特和包头。因这一地理范围的定义过长,题目简为河套地区(虽不完全重叠)。研究未按照传统上晋语大包片、临河片的划分进行,原因是该版本晋语区的内部划分存在一些疑问导致无法对应上述地域实际的语言分布情况,{2}并不适用本文的讨论。因本文立足条件有限、地域分区有待探讨,故文内所举词汇的音标暂不标注调值,望专精此方面的学者能够谅解和予以指教。

一、入声前缀“圪”的构词

(一)入声前缀“圪”的发音与表记

在晋语诸多入声前缀中,“圪”是数量最多、最具代表性的一个。“圪”由三个音素构成:[k]清软颚塞音,[?藜]中元音,[?揲]喉塞音,按照国际音标记为[k?藜?揲]。一般在研究中被记为“圪”,现民间常见的写法也是“圪”,还有较多见于文献材料中的“疙”“纥”等[k?藜?揲]音字,除了由该字本义构成的词汇外,多是被用于记音的借字,实际并不属于合理用字,也会增生讹误。晋语中“圪”用字实际是无法严格按照汉字六书来确立依据的,本文仅是沿用现今晋语研究中常用的“圪”字,以便于行文解析。对“发[k?藜?揲]音的字应不应有其字或该不该用某字”等问题另行论述。

(二)入声前缀“圪”的构词分析

从词汇的形成上,可划分为几种不同的构词原因,本文以如下几种命名来解释:首先,“圪”头词可分为词缀构词{3}与实义构词。其次,词缀(默认前缀)构词可分为复音化因素-缀附构词、复音化因素-分音构词两种。实义构词可分为音转构词等。这里重点考察分音、缀附、音转三类。

1.分音

由单字节词汇用反切法分音形成,特点是词义由前后二字共同组合表义。借以下代表词汇来考释:“圪崂”“圪榄”“圪绺”。

“圪崂”[k?藜?揲 lau],由“角”的古文读音分音而成,角落的意思。现今[k?藜?揲 lau]与角白读音[t?揶y?藜?揲]并用,构词例:墙圪崂[t?揶ih?蘅 k?藜?揲 lau](即墙角)、羊角[iɑ t?揶y?藜?揲]。

“圪溜”[k?藜?揲 li?拊],“曲”古音分音而成,弯曲的意思。

“圪榄”[k?藜?揲 l?藓?耷],由“竿”分音而成,指竿等长物体。

“圪蹴”[k?藜?揲 t?揶iu],表示蹲。此条较有趣,看似该归为缀附构词,实际上属于本类分音构词。“蹴”在现代具备“蹲”的意思是受方言[k?藜?揲 ?諬iu]的影响,这里的“蹴”字,实际上是由于[k?藜?揲 ?諬iu]的表记需求造成,前人既要以字表音、又要联系方言原词义,就将“蹴”字借了过来。而所谓“圪蹴”[k?藜?揲 ?諬iu]实际上是分音构词,由本字“踞”[ki?藜u]分音而成。因其演变历程着实有趣,是个可以从侧面说明晋语语音的存古程度与对周边方言的历史影响的案例。此类构词的本字被分音构词之后形成的前字、后字皆不具有实义,后字只合同前字作共同表音,前后二字均无“本字”“正确写法”之说。

另,由于此类构词具备后字声母多以[l]出现的现象,故有前辈在研究中称这些后字声母为[l]的词为“嵌l词”。{4}后来的学者也有把“嵌l词”与分音词作同级看待的。这里需要指出:确实,“嵌l词”与本文所划入声前缀的分音词存在相当多的重叠,不仅是在[k?藜?揲]的前缀分音构词上高度重叠,在[p?藜?揲]、[th?藜?揲]、[kh?藜?揲]等其它入声前缀构词上也占相当一部分,但不是不存在例外。首先,入声前缀构词中后字声母为[l]的词,不完全为分音构词,包括可考与不可考的。其次,在“嵌l词”的范围中,也不全确定是分音构词。因此,“嵌l词”这个概念对于我们本次的探讨来说,是要避免使用的,把它所指涉的范围看作是从另一种思路出发划分的特定种类即可。

2.缀附

是直接在原单音节单纯词前加[k?藜?揲]做前缀,比起分音的切分,像是一种音节的贴附。特点是词义可由后字单音节单纯词来单独表义,代表词汇有“圪羝”“圪谄”“圪引”“圪匝”“圪仰”等。

“圪羝”[k?藜?揲 ti],现词义是指生殖能力健全的公绵羊。“羝”字的名案例是《汉书·李广苏建传》:“乃徙武北海上无人处,使牧羝”,在古汉语中是“公羊”的意思,现在仍在农业活动中使用。“圪”在此处无实义。另有学者认为此处“圪”为“羖”的音转。若成立,则这个构词应归入另类。本文不赞同这个观点,因占篇幅过多,另作文章论述。

“圪谄”[k?藜?揲 t?拶h?藓],奉承,巴结。“谄”为谄媚,谄笑的“谄字”。“圪”字在此处无实义。

“圪引”[k?藜?揲 i?耷],词义是对某事物感到恶心不适。经考证,后字应为“引”,含退却退避之意。“引”字十分古老,词义丰富,皆由本义“引弓”派生而来。其中“拉开距离”和“退”的意思,参见汉字“引”在日本存留的「引く」的用法,可做旁证,{5}这里只顺便做简单说明,同样不展开论述。现今“膈应”的写法从词源来看,实属误用。

3.音转

由其它双音节词汇音转而成,特点是词源本有正确写法。代表词汇有“圪且”“圪桃”。“圪且”[k?藜?揲 ?諬hi?藓],暂且认为是“苟且”的转音。“苟”现有白读[kieu],而“圪且”[k?藜?揲 ?諬hi?藓]似乎是由文读音[k?u]转音而来,存疑。{6}另外,在老年人群体中也有把“核桃”读作“圪桃”[k?藜?揲 th?蘅]的现象,在年轻人中,这一现象正在消失。

(三)总结入声前缀“圪”几种构词因素的特性

经过分析后,我们可初步汇总这些构词因素的特性如下表:

1.表格內容的说明、备注兼作特性总结

1“圪”的非首字构词多与本文论述无关,不列在表内。2所构成的词符合“缀附”,但属于更加虚化的前缀,可对整个词汇在词义上产生影响。以表中两例来说:“圪仰”比“仰”更显短暂、程度轻;“圪遛”比“遛”更显露出随意的意思。在高度虚化缀附、一般缀附、分音三者之间,高度虚化缀附可能是产生最晚的泛化形式,所以我们也把一些无法考证本字、无法判断来源的词暂时归入此类,待成熟之时应另辟“未确定”一栏。3与2形成区别的原因是,这些缀附虽同是虚语素,但未高度虚化,对整个词汇性质、词义上看不出有明显影响。本条目词汇,后字的本字往往是现代不再具备独立构词能力的语素,因此需要跨越漫长时间,深入探究字的源头与字义的引申。4复音化-分音条目下的“圪”表音意味最强,而且是前后二字合作表音,二音合作有本字,因此不是词缀,也不是实语素,另以音位、音节等定义描述也显得比较暧昧,定为伪词缀。本条目中可能包含关于上古音复辅音的线索,因此对语音的记录比词性讨论重要。5多是根据缀附及分音构词形态下词汇读音的借字表记、造字表记、相关用字讹误的原因变化而来。由于这些词汇的用字在官话方言区已经定型,所以尽管其原型词不一定是实义构词,但在这里也算作是由“圪”派生出的实义构词。其中同样也包含一些未确定来源的词。6,7划分思路在于:缀附高度虚化形成的ABB词,AB单独成立时词义发生细微变化,或完全不可单独成立。而一般缀附形成的ABB词,AB可单独成立,词义不发生变化。8,9划分思路在于:高度虚化缀附形成的ABAC词,首个A是高度虚化词缀,AB不单独成词,而AC的A可能是一般缀附,也可能是分音词的伪词缀,我们可以发现AC会有单独成词。而一般缀附形成的ABAC词,AB,AC皆是由A的一般缀附形成。我们尚未发现由AB分音词+AC分音词组成的ABAC词。10此条的划分,仅以圪字本义:“高、凸起”组成的圪头词为范畴。需要说明的是,此条与一般缀附非常相似,尤其是也可能存在不明显的分音构词所形成的词,不易分辨。若其中有分音词,则应从本条划出,因为分音条目下的规律性更便于揭示语言的基底。

2.现在的存留和使用情况总览

缀附构词因素形成的词似乎最多。其中前字“圪”高度虚化的泛用类型在当今语言环境中的消失速度最快,多以直接简化或加“子”等后缀的方式消失;其中一般缀附类的使用频率也在下降,后字多为古老的单音节单纯词,因此一旦消失就是意味着整个词的消失,会被普通话中的词汇替换。分音构词因素形成的词不如前者多,但比前者牢固许多。因为这些词汇往往更接近底层,更能抵抗环境的影响。音转构词因素形成的词最少。

3.退行的原因

社会整体上剥离原农业社会语言生态造成的语汇土壤贫瘠;现代教育办学质量提高,普通话在学校的实际推广年龄比几十年前提早的因素;网络传媒相关文化的远方方言词汇感染代替因素;汉语系统整体的熵增因素;受多种因素的综合影响。

4.源流脉络

“圪”的构词中,分音、一般缀附两类应该相当古老。对于分音,可以确定在先秦就存在以谐音来记录周边语言的方式,在汉代则以反切法来为汉字自身标音,此方法为最早的字典提供了标音辅助。由上可见这是个一脉相承的标音思路。我们只是不清楚这种思路和方式在何时以何种方式延伸到了口语中、或本就源于口语情境中的模拟行为以及历史上在口语中又是如何表现和运用的。古汉语在书面上极尽简练,在口语上也有大量单字单音节的词汇。分音在口语中的构词思路很可能就是在地域交流趋于频繁的历史背景下,为了不易与其他汉语方言或周边族群语言产生发音相撞与意义混淆而形成的一种约定俗成的口语用法。同时,因为新鲜事物也在随着交流而不断丰富,对这些事物的称呼也需要另行配置发音。单音节发音的数量受生理构造和语系所限,于是就产生声调,声调不够,于是就用分音法裂变,并产生了反切法来表注原体系的底层字,分音过程又启发了新的构词方式。

起源脉络这个问题的最终结论研究方法,只能是通过古人留下的韵书加上现代语言学从方言语音历时研究,加人类学考古学相关交叉学科的成果汇总出来。

对于一般缀附,不考虑起源时代,只考虑形成先后的话,一般缀附的构词模式应该是略晚于分音构词模式出现的,一般缀附可能是对分音原理的套用,或几乎同时发生。可以认为二者都是因古汉语单音节词汇的复音化这一长期历史需求的催化而产生的。对于高度虚化的缀附,可以认为是较为后期才产生的,是对一般缀附模式的泛化套用,其中许多词打破了原来模式的规则:或不存在可考的对应文字,或在语法意义或词义发生移转。此类在元明戏曲小说中可以找到许多踪迹。此类高度虚化的“圪”的来历,也不排除戏曲传唱在音节上的艺术需求的因素,即为了弥补音节问题,这些音节被用于歌唱或表演创作,后逐渐在传唱阅读评书等活动中渐化为口语。考虑到当时戏曲小说文化的大众影响力一直到今天都显而易见,虽有些牵强,但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综上所述,本文对其源流脉络给出观点是:“圪”的一般缀附构词与分音构词,皆源于古汉语单音节词汇的复音化需求,高度虚化的缀附是后期对一般缀附模式的泛化套用。它们都以内生因素为主因,高度虚化的缀附有可能受语言接触的影响,也可能受艺术形式影响。并以此论作为本章结论。

学者们对这个问题的不同观点有:圪是上古复辅音析音产生的双音节析音词构词表现[3]。该研究涉及历时研究和小范围([k?藜?揲]与[p?藜?揲])的横向比较,该观点所指向的是比“古汉语单音节词汇的复音化”时间更早的时代。还有观点认为“圪”是受阿尔泰语系黏着语影响[4],但这仅对本文总结的“高度虚化的缀附”一类存在可能性,原因是该篇研究忽视了“圪”构词与分音词的关联性。有学者以另一角度将“圪”划分为实语素、虚语素、非语素,该划分与本文的分类有一些交集,该理论认为它是古晋地随着民族融合而进行的语言融合的产物[5]。该研究未能重视分音词上的体现的汉语演化内生因素和分音构词与一般缀附构词本字的深度存古性反映的问题。

5.今后研究需要注意的问题

首先,在分辨“圪”的构词属于哪一类别时,考证其构词本字要作为必要步骤,否则很可能遗漏重要信息产生错判。从对古代文献记载的梳理[6]来看,除了“圪”“疙”本义形成的词外,其它[k?藜?揲]头词,不论是否由“圪”“疙”本义派生,因为存在大量因义造字、取字、讹用的情况,所以对于这些词的用法,都应该重新考虑。

其次,分辨“圪”是否为词缀时要谨慎,结合借字、本字、古字义、今词义、互相对照的考证。确定成分。划入词缀的,也要考察该词缀对原词的语法和词义上是否发生改变。

二、其它入声前缀词首

(一)总览

前文所释“圪”[k?藜?揲]的三类构词模式,并不局限于“圪”,还可推及除[k?藜?揲]外其它入声前缀的构词上。目前学者们对[ku?藜?揲]、[?拮?藜?揲]构词的研究数量仅次于[k?藜?揲]。实际上,这三类构成法是晋语方言的一大体系,尚有许多根据这三类构成法构成的词汇未被察觉。

1.目前所知和三类构词同理的构词词首有:

需要强调,这里只是举出“某一语音所涵盖词汇中,存在词汇首字符合本文三类构词模式定义”的语音,并不意味着举出的该语音下全部属于这三类构词模式。同一发音下的词,也有些是按同音本字作为词汇首字构词的。例如[phi?藜?揲]作为词首字的“撇哒”即是拍打。注意勿与讨论对象混同。

2.暂未发现存在和三类构词同理的构词词首有:{7}

这些词首虽然都读入声,但前后字往往都是以实义的语素构词、本字追溯单一明了,不属于本文讨论的分音、缀附、音转三类构词的范畴。例如:憋屈、石头、措灰。应当注意勿将这些词混同。

注 释:

{1}相关文献综述可参见:王晓婷,乔全生.山西方言研究70年[J].山西大学学报,2020(03).

{2}主要是指《中国语言地图集》的划分。

{3}这里严格所指范围是词缀或伪词缀形式的虚语素,词缀构词的命名只是为了简便。

{4}对此类型最早的概括和“嵌l词”的命名皆出自:赵秉璇.晋中话“嵌l词”汇释[J].中国语文,1979(06):455-458.

{5}「引く」在日语中有“因别人言行而感到不适并退却远离和敬而远之”的意思。这一词义运用与晋语中“圪引”一词“引”的词义运用属于同源。

{6}参考了现代晋语口语中狗[kieu]的语音。而暂且这样认为是由于苟的上古音尚不确认。因此这个词还存在是由“苟”直接构词而不是音转构词的可能性。

{7}本条所举难免有遗漏,望补充指正。

参考文献:

〔1〕李荣.官话方言的分区[J].方言,1985(01):2-5.

〔2〕侯精一.现代晋语的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2.

〔3〕邢向东.晋语圪头词流变论[J].内蒙古师大学报,1987(02):85.

〔4〕刘育林.现代晋语“圪”字新探[J].语文研究,2012(04):64.

〔5〕马文忠.晋方言里的“圪”字[J].大同高等專科学校学报1995(03):38-43.

〔6〕白云.晋语“圪”字研究[J].语文研究,2005(01):58.

〔7〕[东汉].许慎.说文解字[M].北京:中华书局,2018.

〔8〕王晓婷,乔全生.山西方言研究70年[J].山西大学学报,2020(03).

〔9〕赵秉璇.晋中话“嵌l词”汇释[J].中国语文,1979(06):455-458.

〔10〕王洪君.历史语言学方法论与汉语方言音韵史个案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157-161.

〔11〕乔全生,王为民.晋方言语音百年来的演变[M].北京:中华书局,2019.386-387.

(责任编辑 赛汉其其格)

Morphology of the Entering Tone Prefix in Chinese Jin Dialect

——Take the Hetao Region Vocabulary as Example

WANG Pu-xuan

(Faculty of History and Culture, Chifeng University, Chifeng 024000, China)

Abstract: The Entering Tone Prefix in Chinese Jin dialect like [k?藜?揲] and [p?藜?揲], can be categorized as function word formatives and notional word formatives.The former one can be categorized as affixation kind and Partial tone kind.Notional word formatives can be categorized as trans-pronunciation kind,modern change kind,and so on.This article mainly discusses the Partial tone kind and affixation kind and trans-pronunciation of [k?藜?揲]affix.We found those kinds are fairly in a regular pattern,it is a important way about Morphology of the Chinese Jin Dialect.

Keywords: Jin Dialect; Chinese[k?藜?揲]; Morphology; Hetao

猜你喜欢
晋语河套构词
河套地区南美白对虾养殖试验
从构词词源看英汉时空性差异
近代晋陕移民与“河套”内涵变迁
认知视野下“好”、“坏”构词的对称性研究
内蒙古西部方言歇后语反映的地域文化
“分”的音变构词及其句法语义特征
河套灌区:兴水利强基础 惠民生促和谐
河套灌区试用无人机获取作物需水信息
构词派生:语义关系与句法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