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成人数字技能培训的动因、行动与特征

郭晓琳(郑州大学 公共管理科研流动站/教育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1)

随着数字技能在工作场所和日常生活中使用增多，对成人技能提出了新要求，在此背景下，英国将数字技能视为第四大教育支柱[1]，将数字技能培训视为国家权利[2]，将数字技能列入培训和技能体系的核心位置[3]，并展开了一系列行动。当前，我国视“提升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为提升国民素质、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战略任务[4]，学习国际上其他国家的成人数字技能培训对我国包括成人在内的全民数字技能培训有重要参考意义。有鉴于此，以英国成人数字技能培训为研究主题，具体探究其成人数字技能培训的动因、开展的行动及特征，以期为提升我国成人数字技能提供借鉴。

一、英国成人数字技能培训的动因

(一)满足技术进步带来的数字技能需求

数字技术在工作场所的使用日益增多，新的技能需求也应运而生，就英国来说，“许多工作都有了数字元素，根据预测，在20年内，90%的工作将需要一些数字技能”[5]，“将就业市场按技能水平细分为低技能、中等技能和高技能职位的时候，每个级别的职位空缺中都有超过75%的职位需要数字技能”[5]，数字技能成为近乎普遍的就业要求且需求呈现出不断增长的趋势，“据估算，2022年，英国需要120万新的技术和数字技能人才，来满足未来的技能需求”[6]，据英国原数字和创意产业部部长玛戈特·詹姆斯说：“随着需求的增长，特别是对高级和专业技能(如数据分析)的需求，迫切需要加大力度，增加熟练工人的数量。”[7]在数字技能成为近乎普遍的需求且需求不断增长的情况下，有研究表明，“到2030年，英国十分之九的员工将需要某种形式的再培训”[8]，这意味着，英国面临着当前人口能力与工作场所对数字技能的要求之间存在差距的问题。

(二)解决数字技能短缺的问题

英国成人数字技能短缺主要表现为：其一，基本数字技能和基本ICT技能短缺。英国劳埃德银行(Lloyds Bank)发布的《劳埃德银行英国消费者数字指数2020》(Lloyds Bank UK consumer digital index 2020)显示，“1170万(22%)的成人缺乏日常生活所需的基本数字技能”[9]，另外，苏格兰地区2019年调查发现，“苏格兰地区每10个成年人中就有6个缺乏基本ICT技能或没有计算机专业知识”[10]。其二，高级和专业数字技能短缺。“自2015年以来，普通中等教育证书(general certificate of secondary education，GCSE)学习IT课程的年轻人数量下降了40%，参加A-Level课程、继续教育课程和学徒的人数都在下降”[11]以及当下英国“接受数字技能培训的学生数量呈下降趋势，只有18%的人非常有信心自己拥有雇主所寻找的高级数字技能”[12]，然而，“近年来，英国对高级数字技能的需求有所增加，而且还将继续上升。五分之三(60%)的雇主预计，他们对高级数字技能的依赖在未来五年内将会增加”[5]。据此推断，若英国的技能供给体系不加快发展数字技能教育和培训，以更好地应对工作对高级和专业数字技能的需求，英国当下和未来都可能会面临高级和专业数字技能人才短缺的局面。

(三)促成所有英国人参与数字社会

随着“公共服务和商业交易在内的服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多地转为在线服务”[12]，“人们越来越需要基本数字技能，以数字公民的身份参与日常生活，进行日常交流、查找信息以及购买商品或者服务”[1]。基于此，2009年6月，《数字英国最终报告》[13]明确“数字参与”这一术语后，英国就从多方用力，促成所有英国人参与数字社会，至今已有十余年，但当前英国依然面临着数字参与度低的问题，《劳埃德银行英国消费者数字指数2020》显示，“如果当前英国人们日常生活所需的数字技能缺乏比例发展趋势保持不变，到2030年，四分之一的英国人的数字参与度仍将是非常低的”[9]，若人们数字技能短缺，将无法获得这些数字公共服务和商业交易带来的好处，甚至加剧数字时代对他们的排斥。

二、英国成人数字技能培训的行动

英国成人数字技能培训的整体目标是“培养英国人在当前和未来安全地受益于数字世界、参与数字世界并为数字世界做出贡献所需的技能”[14]。为实现这个目标，英国政府、雇主、培训提供者开展了诸多行动。

(一)政府层面的成人数字技能培训行动

英国政府开展成人数字技能培训，主要通过政策引导和资金支持的方式，具体包括设置数字技能基准、引入数字资格制度、提供数字技能专项资金等三种方式。

1.设置数字技能基准

首先，界定数字技能的三个范畴。英国商业创新和技能部与英国文化、媒体和体育部联合发布《面向英国经济的数字技能》(digital skills for the UK economy)[15]、英国技能资助机构发布的《评估公共资助的数字技能资格》[1]等文本中均从日常生活和工作场所视角界定数字技能的三个范畴：

第一个范畴，日常生活视角：基本数字素养技能(basic digital literacy skills)。该范畴的数字技能指向每个人都拥有参与数字社会的技能，要求每个人都要掌握日常生活需要的数字技能，包括可以操作数字设备、可以使用数字设备沟通、能够执行基本的网络搜索、懂得网络空间安全相关知识与技能等。第二个范畴，工作场所视角：面向一般劳动力的数字技能(digital skills for the general workforce)。该范畴的数字技能指向发展数字经济，要求一般劳动力必须掌握的数字技能，包括第一个范畴的基本数字素养技能和工作场所需要的一般数字技能。工作场所需要的一般数字技能，指的是与使用IT专家开发的应用程序、处理信息相关的技能。第三个范畴，工作场所视角：面向ICT职业的高级和专业数字技能。该范畴的数字技能指向数字创新和创造，要求高级和专业劳动力以及公司必须掌握的数字技能，包括第一个范畴的基本数字素养技能、第二个范畴中的工作场所需要的一般数字技能、在IT部门工作需要的高级和专业数字技能。在IT部门工作需要的高级和专业数字技能，指的是与开发新数字技术、新数字产品和服务有关的数字技能。

其次，确定成人基本数字技能清单和级别。2019年4月，英国教育部发布的《基本数字技能国家标准》(national standards for essential digital skills)界定了成人从数字世界中安全受益，参与数字世界，并作出贡献所需的基本数字技能。具体来说，文本规定了成人在日常生活和工作场所中应掌握的基本数字技能清单，且将其划分为两个级别。一方面，成人基本数字技能清单，包括五个领域：第一，使用设备和处理信息；第二，创造和编辑；第三，沟通；第四，交易；第五，在线安全和负责；另一方面，成人基本数字技能级别，包括两个级别，即入门级别和第一级别。入门级别是针对那些没有或有一点点使用数字设备或互联网经验的成人；第一级别是针对那些有一定使用数字设备或互联网经验，但缺乏稳固的基本数字技能的成人。

2.引入数字资格制度

首先，新增两类数字技能资格。从2020年开始，英国新增两类数字技能资格，即基本数字技能资格(essential digital skills qualifications，EDSQs)和数字功能性技能资格(digital functional skills qualifications，DFSQs)[16]。其一，基本数字技能资格，是为没有生活和工作所需要的基本数字技能的成人(16—19岁和19岁以上的就业或失业人员)提供的技能资格。该资格的培训内容是2019年4月英国教育部发布的《基本数字技能国家标准》规定的成人基本数字技能清单(即上述“确定成人基本数字技能清单和级别”部分)，并从2020年8月开始提供教学。其二，数字功能性技能资格，是为成人提供的操作性的、技术性的技能资格。该资格的培训内容是英国教育部基于2019年4月发布的《基本数字技能国家标准》而设置的学科内容。

其次，将数字技能纳入T Level技术资格。T Level技术资格是英国针对16—19岁的年轻人提供的一项两年制技术资格认证。这些为期两年的技术资格证书，每门课程的核心要求是青少年需要进行为期45天的行业实习，在行业实习过程中，为他们提供必要的数字技能，以便他们在实现数字就业或深造方面占得先机，同时，也确保行业和主要组织能够接触到更多具备相关数字技能的年轻人。当下，获得T Level技术资格，成为英国年轻人进入数字行业的途径之一，2020年9月，英国推出了首批T Level技术资格，“全国44家培训机构提供了首批3个T级课程培训，包括数字路线(digital route)、建设路线(construction route)、教育和保育路线(education and childcare route)”[17]，这三类课程中都纳入了数字技能，让学生在学习这些课程的过程中掌握工作所需的数字技能，从而顺利地进入相应的行业中。

3.提供数字技能专项资金

英国政府通过提供专项资金的方式来支持数字技能培训，资助方式包括两种，即独立资助和合作资助。其一，独立资助，由英国政府独立提供资金。“从2020年8月开始，英国政府为没有数字技能或者数字技能较低的成年人提供入门级和第一级的数字技能资格全额资助”[17]，同时，英国政府发起建立100万英镑的数字技能创新基金(digital skills innovation fund)[18]用以资助数字技能培训。其二，合作资助，由英国政府和其他机构合作提供资金。2016年9月首次开学的Ada，国家数字技能学院(Ada，national college of digital skills)致力于培养数字职业人才，其是由“英国政府投资1300万英镑和大伦敦管理局投资1800万英镑建设的”[5]。还有“为继续鼓励计算机毕业生从事计算机教育，英国政府提供了高达25000英镑的奖学金，并与英国计算机协会合作，在2017/18年度为那些接受培训成为教师的人提供价值27500 英镑的奖学金”[5]。

(二)雇主层面的成人数字技能培训行动

英国雇主参与成人数字技能培训开展的行动主要包括主导设计数字技能国家课程、对企业员工进行数字技能培训。

1.主导设计数字技能国家课程

雇主主导设计数字技能国家课程可以确保在竞争激烈的学习市场中，学校、继续教育和大学等提供的课程能够响应他们的需求并具有前瞻性。在现行英国技能教育和培训体系中，为雇主主导设计数字技能国家课程提供了两个专门渠道：其一，创建一条专门的数字路线。该数字路线是由雇主主导、与政府合作制定标准。在这条专门的数字路线中，雇主具体说明他们要求个人应该掌握的数字知识、技能和行为，然后，政府以此为主要依据来制定教育和培训标准。其二，推出数字学位学徒制。数字学位学徒制是传统学徒制度的组成部分，但不同于传统学徒制度的是“这种学徒制需要授予学徒一个学位”。在数字学位学徒制中，“为确保学徒获得充分的职业能力、提供该行业急需的数字技能，学徒期间的培训内容是由雇主团体来设计的”[18]，雇主在学徒的培训内容开发上发挥主导作用。

2.对本企业员工进行数字技能培训

在英国，对于需要数字技能人才的雇主来说，为快速且有效地提升员工的数字技能，雇主会对企业员工进行数字技能培训：其一，在职员工培训。该类培训是针对已在本企业工作的员工开展的。雇主对员工传授数字技能的关键途径之一是“老带新”，要求初级员工与熟练员工一起在工作过程中学习和磨炼数字技能。其二，潜在员工培训。该类培训是针对来实习的学徒开展的。在学徒结束的时候，雇主可以留下学徒，学徒也可离开，所以这些学徒属于公司潜在员工。

(三)培训提供者层面的成人数字技能培训行动

为让成人在职业生涯中持续学习数字技能，英国培训提供者开展的行动包括在教育中嵌入数字技能、实施面向工作的数字技能培训。

1.继续教育阶段和高等教育阶段嵌入数字技能

其一，在继续教育阶段，英国提供计算机教育和数字职业教育，要求“继续教育的所有学习者都必须能够获得基本数字技能，且基本数字技能应该成为所有继续教育毕业生必须掌握的技能”[19]，在学习内容开发上“更多地由雇主主导”[2]；其二，在高等教育阶段，英国主要是提供计算机教育和技术教育，以及通过奖学金等手段鼓励计算机专业毕业生留在从事计算机行业和担任计算机专业教师。另外，继续教育阶段和高等教育阶段都鼓励实施数字学徒制度，让学生在工作与学校学习相结合中，接受足够的数字技能培训，从而满足雇主和行业的数字技能需求。除此之外，继续教育阶段和高等教育阶段还对学习者进行数字职业宣传，并给予学习者数字职业相关的就业信息和指导。

2.实施面向工作的数字技能培训

首先，无特定对象的数字技能培训。这类培训主要由科技公司提供，比如，埃森哲(Accenture)推出了一套免费的数字技能在线课程[20]，课程涵盖了网络分析、社交媒体和人工智能等主题，这些课程旨在为没有接受教育、就业或培训的年轻人、企业家、职业生涯延长后重返工作岗位的人，以及那些希望重新掌握在数字经济中茁壮成长所需的数字知识和技能的人提供服务。另外，英国政府于2019年推出免费的在线技能工具包[21]，该课程是由公司、研究所和大学合作开发，为全国各地的人们工作带来实用和可获得的支持，并确保个人和企业能够获得他们保持繁荣和前进所需的技能和培训机会。

其次，有特定对象的数字技能培训。这类培训主要由专业数字技能培训提供者提供，比如，在英国政府支持下成立的技能训练营[22]，其培训提供者包括雇主、地方当局和供应商等三方，而最终由哪一方来承担培训任务，是由它们提供的培训课程方案专业程度、通过竞标的方式来决定的。技能训练营的培训对象为19岁及以上的成年人；培训时间12—16周；培训内容注重包容性，根据雇主的需求设置，当前侧重包括软件开发、数字营销、数据分析之类的高级和专业数字技能，之后会扩展到其他数字技能；培训结果支持当地地区和雇主填补需求空缺，并在培训结束后提供有保证的工作面试。

三、英国成人数字技能培训的特征

为保证成人数字技能培训的有效性，英国制定整体性的数字技能培训战略，构建了比较完善的数字技能供给体系。纵览英国成人数字技能培训行动，蕴藏着主体一主多元、课程因需而异、形式多样混合的特征。

(一)教育与培训主体：一主多元

英国的政府、雇主、教育和培训提供者以不同方式参与数字技能培训，形成了一主多元的成人数字技能培训治理结构。其中，英国政府是成人数字技能培训的协调者和召集者，其他层面的主体与政府进行良性互动，各方面工作形成互补。

英国政府对数字技能培训没有采取集中控制的方式，而是以公共机构、私营部门和民间社会强有力合作的方式进行的。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下放数字技能培训资金的部分权力，按地区分为权力下放和未下放地区，权力下放地区是由“指定的市长联合当局和伦敦市长提供给资金”[23]，权力未下放地区是由“教育和技能资助机构(education and skills funding agency)提供资金”[23]；另一方面，英国政府推动建立数字技能伙伴关系(the digital skills partnership，DSP)，该伙伴关系聚合了公共机构、私人和慈善部门，在保障成人数字技能培训在国家层面保持一致的同时，也支持地方一级的伙伴关系灵活开展成人数字技能培训。

雇主主导的成人数字技能培训备受重视，培训提供者开展的成人数字技能培训行动受到政府的鼓励和支持，成为政府工作的重要事项，他们填补政府成人数字技能培训不足和未及之处，与政府互动、形成合力。

(二)教育与培训课程：因需而异

在开发成人数字技能培训课程时，英国根据不同人群、不同地区、不同行业、不同职业的需求提供不同的课程，使数字技能培训课程具有针对性、效益性和包容性。

1.根据人群的不同来提供数字技能培训课程

整体而言，英国将人群划分为最受排斥的群体、年轻人、老年人和残疾人等。比如，从2017年开始，国家健康服务(the national health service，NHS)投资110万英镑[5]，“帮助最受排斥的群体(比如，无家可归者、残疾人、有精神健康问题的人和囚犯)发展数字技能，让他们可以自信地使用在线工具来管理自己的健康”，同时，分配出“40万英镑数字包容基金(digital include fund)用以帮助老年人和残疾人获得数字技能”。另外，微软在英国实施的数字技能计划主要是“提升英国年轻人的数字技能，重点面向7岁以上的年轻人”[24]。

2.根据不同地区、不同行业、不同职业的需求来确定数字技能培训课程

为保证数字技能培训更有效地与当地劳动力市场接轨，英国进行了一系列调研，全面调研不同地区对基本数字技能、高级和专业数字技能的需求情况，以及了解哪些地区和机构可以培养这些技能。比如，有调研发现，“英国所有地区对数字技能的需求都很大，但伦敦对基本和高级数字技能的需求水平最高”[12]，“数据和设计技能在伦敦尤其重要，以满足金融和创意产业的需求，而在剑桥和布里斯托尔等高科技工程中心，工程和先进制造技能尤为重要”[25]，针对不同地区的不同需求，英国政府联合地方当局有针对性地定制课程和选择课程供给者来培养各地区所需的数字技能。

(三)教育与培训形式：多样混合

在实施成人数字技能培训时，考虑到人们不同的学习风格和学习习惯，英国主要采用两大类形式：一类是线上与线下数字技能培训；另一类是正式与非正式场所数字技能培训。

1.线上与线下数字技能培训

其一，线上形式。对于那些希望磨炼基本数字技能的人，可以在线获得各种教程、课程和操作指南，可以按照自己的进度完成在线学习模块。这些模块包括教学范例、正式学习内容、关于教学环境的建议、表彰成就的数字徽章等。那些完成学习任务的人将收到在线徽章，用以表彰他们提高的数字技能，同时，这些徽章可以显示在他们的简历和领英(LinkedIn)个人资料中。其二，线下形式。“对于那些更喜欢面对面学习的人来说，当地社区提供的线下课程也可能是另一种方式。对于那些无法迈出前几步的人来说，朋友和家人以及当地社区的课程都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26]。虽然有线上线下两种形式，但这两种形式并不是完全独立的，而是可以混合使用的，比如，“TechUK已经提供了在线和面对面现场培训，培训内容包括了从基本数字技能到最新技术发展的课程”[27]。

2.正式与非正式场所数字技能培训

正式场所即学校，正式场所数字技能培训主要是进行单独的计算机教学以及将数字技能纳入教学中。在正式教育与培训之外，英国还出现了一些创新举措，为人们提供了发展数字技能的非正式途径，非正式途径即为那些发生在“校外的、没有被充分利用的场所”[28]的培训。非正式场所数字技能培训主要由公共图书馆提供。在公共图书馆，人们可以获得一对一的帮助或者报名参加基本数字技能短期课程。

四、总结与启示

为适应工作和生活的数字化转变，英国将提升成人数字技能视为关键事项，开展了一系列成人数字技能培训行动，这些行动取得了一定成效，基本数字技能短缺的人数有所减少，高级和专业数字人才培养数量逐渐增加，与此同时，也存在一些问题，整体而言，当前英国成人数字技能培训较侧重功能性数字技能。基于上述研究，我国开展成人数字技能培训有必要关注以下五个方面：

(一)观念层面，树立“大数字技能观”

大数字技能观是从要素和层级两个角度来理解数字技能。一是“两要素”，即功能性数字技能和非功能性数字技能[29]，功能性数字技能是诸如操作数字设备、制作数字内容等，非功能性数字技能是诸如能够探讨数字环境中的伦理道德与法律问题、思考个人数字人格与现实人格的区别以及探讨人们如何在数字世界中保持健康和有福祉地生活，等等；二是“两层级”，包括“用于日常生活和工作中基础性的、普及性的数字技能”“用于工作中专业性的、高级的数字技能”。

(二)培训目的层面，区分“普及性和专业性”数字技能培训

普及性数字技能培训，致力于帮助成人获得日常生活和工作中的基本数字技能要求；专业性数字技能培训，致力于培养出能够从事数字工作的专业人员。

(三)培训主体层面，激发“多元主体参与”成人数字技能培训

具体来说，中央政府以财政补贴、税收减少、政策引导等方式，促使科技公司、雇主、公共图书馆等机构，根据自身所长，参与到数字技能培训中。

(四)培训课程层面，“循证”开发数字技能培训课程

调研不同成人群体和不同行业、职业、地区的成人数字技能需求，基于调研证据，开发出普及性和专业性数字技能培训课程。

(五)培训实施层面，弹性化实施数字技能培训

就推进普及性数字技能培训来说，有必要培养一批数字技能科普人员，让他们以短视频、微论坛等方式实施非正式培训；就推进专业性数字技能培训来说，要鼓励高校、科研院所、科技公司等机构，以开设专门课程、合作项目等方式，为有专业数字技能需求的成人提供系统化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