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人生》:奇幻喜剧类型下的人格理论再现

2023-08-22 00:35
艺苑 2023年2期
关键词:人格理论人格结构奇幻

张 萌

2023 年中国电影春节档是在三年疫情后,全力推动中国电影行业辞别寒冬、重获新生的一次全盘复苏与回温的档期。《满江红》《流浪地球2》《无名》《交换人生》《中国乒乓之绝地反击》《深海》《熊出没·伴我“熊芯”》七部电影齐上阵的热潮如火如荼,即使在大年初三上映的《中国乒乓之绝地反击》仅在上映两天后就宣布撤出春节档,也依然抵挡不住2023 年开局中国电影全盘复苏、势如破竹的劲头。数据显示,截止到2023 年1 月27 日(正月初六),《满江红》《流浪地球2》《无名》《交换人生》《深海》《熊出没·伴我“熊芯”》六部电影总票房达到67.58 亿人民币,成为历史春节档票房第二。(1)

在2023 年如此红火热烈的开局中,作为春节档唯一一部合家欢电影的《交换人生》延续了苏伦导演一贯的奇幻喜剧电影创作风格,以“灵魂互换”为叙事内核,投射少年陆小谷在“本我”“自我”与“超我”的人格结构中自我成长和灵魂升华的过程。影片主要讲述了少年陆小谷在暗恋女青年金好的过程中,意外与作为律师的情敌仲达灵魂互换,在少年与成熟男性的人生差距与道德偏差之下,陆小谷在为期六天的一场奇幻的“灵魂交换”体验旅程后,完成了“找回自己”的生命洗礼。

一、奇幻喜剧类型的再尝试

《交换人生》是由中国内地女导演苏伦独立执导的第二部奇幻喜剧电影,苏伦导演的第一部电影是五年前在2018 年上映的《超时空同居》。从这两部电影的影像风格和主题内容来看,奇幻喜剧似乎是苏伦一以贯之的电影创作方向,她擅长且专注于在戏剧性的超自然的奇幻主题下讲述有关个人追求和精神洗礼的故事。

作为苏伦又一次奇幻喜剧电影创作的再尝试,《交换人生》在超自然的叙事逻辑之内展开一段有关“灵魂互换”的如梦似幻的旅程。近年来,中国奇幻电影作为一种新生的奇特的电影类型有大量的作品涌入观众视野,而在苏伦导演的电影创作中,她将奇幻与喜剧两种类型相结合,对叙事节奏的把握张弛有度,在影像风格方面生动糅合了游戏与动画元素,精神内核直指弗洛伊德人格结构理论中的“本我”“自我”与“超我”问题。

(一)“奇幻电影”的概念

近年来,伴随中国奇幻电影大量作品进入市场,影视学界学者对奇幻电影的概念虽尚未统一,但也进行了较为明晰的界定。关于“奇幻电影”,有学者们认为:“奇幻电影是幻想型电影中新近崛起的一个电影亚类型。所谓幻想型电影是以表现幻想性内容为主的电影的总称,传统上包括科幻、童话、神怪、灵异还有宗教传奇、史诗神话等等亚类型。”[1]19-25“奇幻电影的定义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它经常与其他类型结合产生亚类型。一般来说,奇幻电影中有体现独立的世界观的架空世界,或与真实世界叠生或交叉的世界;其中的超自然事物无法用科学解释,而是作为一种既定的‘真实’存在;它的故事题材一般会结合超自然、人类无法预知或想象的事物。”[2]19-27“奇幻电影,即依赖于前沿视听技术的制作手段,在架空世界里建立一套独立的叙事逻辑和世界观,讲述关于本土文化的前现代、超自然故事的影片。”[3]156-158

中国奇幻电影的发展是在21 世纪之后,伴随世界电影范围内的奇幻电影逐步成为一种新兴的电影类型而进入观众视野,国产奇幻电影有《妖猫传》《捉妖记》《美人鱼》《长城》等。中国奇幻电影在自身的类型特点之上,融合本土化喜剧特色,在喜剧团队班底的类型糅合打造下涌现出了一批奇幻喜剧电影,如灵魂互换主题的《交换人生》《羞羞的铁拳》 、 时空穿越主题的《你好,李焕英》《超时空同居》等,以及有关自然物种的《美人鱼》《外太空的莫扎特》《长江七号》 、有关神话改编的《长城》《西游降魔篇》等。

继《你好,李焕英》在2021 年春节档以第二高位54.13 亿票房黑马出圈后,《交换人生》在2023 年春节档作为唯一一部奇幻喜剧电影以类型特色、情感主题和精神内核突出重围,明显区别于其他六部春节档电影而轻松愉快地讲述了一个关于“找回自己”的合家欢故事。少年陆小谷在车祸后摔入一个奇幻的架空世界,在架空的世界里他通过一个弹球游戏机实现了与情敌灵魂互换的愿望。在这个超自然事件的影响之下,少年陆小谷以一个成熟男性的身份去追求成熟女性金好,在青涩少年与成熟大叔的行为认知差距之间,陆小谷体会到了活在当下、找回自己的重要意义。《交换人生》以超自然事件为出发点,糅合喜剧元素为当下中国奇幻喜剧电影创造了另一优秀的分析文本。

(二)《交换人生》的叙事节奏

“电影的叙事节奏包括两个部分: 一是电影中故事的进展,主要指构成电影故事的戏剧性事件讲述的速度; 二是由电影故事的叙述所形成的观影效果,主要指电影中戏剧性事件的运动速度在观众情感上产生的反应。”[4]109-117《交换人生》的整体叙事从两个层面展开,一个叙事层面是陆小谷在遭遇车祸后掉进奇幻世界中,与作为律师的情敌仲达灵魂互换,以成熟男性仲达的样貌在六天的时间里从主动接触暗恋对象金好,到让金好反感仲达,以达成陆小谷自我情感上的满足。另一个叙事层面在于仲达作为一名不合格的律师利用职务之便帮助黑心企业打赢官司,陆小谷在互换进仲达的身体之后,不得不接手黑心企业的官司,他需要在现实与精神的两难中做出抉择。在电影中,这两个叙事层面相互交织,以沉浮式的交替形成叙事节奏。

《交换人生》的整体叙事节奏是张弛有度的,在叙事节奏方面相较于2023 年其他春节档电影一大亮点在于,《交换人生》没有复杂烧脑的叙事结构,而是平铺直叙、轻松愉悦地讲述一个奇幻故事。电影的前半部分重点叙述陆小谷与仲达在灵魂互换后两人在各自的生活内由于偏差产生的一系列笑料。电影的后半部分才集中叙述“暖心鞋”案件的走向,尤其在最后二十分钟内重点刻画陆小谷以仲达的原告律师身份出庭,他在道德边缘线的挣扎过程将整部电影推向最后紧密的叙事高潮。也就是说,在影片的前三分之二的叙事时间内,仲达参与的案件虽然完整呈现在观众面前,但案件的连续与转折一直隐匿在陆小谷与仲达“交换人生”的叙事层之下,而在最后三分之一的叙事时间内才转而成为主要叙事层。观众的情感体验从“灵魂交换”所产生的一系列笑料中,转而进入到一个少年在道德约束下克服恐惧,勇敢对峙黑心企业这样一种更深层次的、更加升华的情感体验中。

(三)《交换人生》的影像风格

《交换人生》在影像风格上加入了游戏与动画元素,在梦幻的基调之上更平添一丝轻松欢快的色彩。陆小谷在车祸后跌入与现实不同的、色调偏明亮的奇幻世界里,在奇幻世界中出现的物象的比例出现了混乱,比如硕大的缝纫机和电话甚至与建筑齐平。影片的结尾点出,这个奇幻世界实际上是陆小谷童年常去游玩的场地,而巨型的缝纫机和电话等物象实则是以儿童陆小谷的视角观察现实世界时所感受到的比例。这种别出心裁的设计隐喻着奇幻世界是陆小谷的童年时期和少年时期时空交织而形成的一个特殊空间,也是陆小谷心理世界的一种反射。而以动画的形式去构建这个奇幻世界,一方面使它架空更区别于现实世界,一方面也隐含着陆小谷在少年蜕变成长过程中内心的一种无(潜)意识。

从陆小谷进入到奇幻世界到最后回归家庭的整个过程中,弹球游戏机是一个关键的寻梦物象。游戏理论中的“游戏过剩精力说”认为,游戏在儿童心理和生理成长过程中是一个发泄多余精力的重要对象。弹球游戏机作为陆小谷儿童时代的一个物象代表,成为了重要的实现陆小谷心理愿望的机器,弹球游戏机被赋予的超自然的能力其实代表着他的幻想中的对自我赋能、实现自我追求的一种无(潜)意识的设定。类比同为奇幻喜剧电影的《你好,李焕英》,其中贾晓玲之所以能够穿越时空回到母亲李焕英的青年时期,同样在于贾晓玲希望能够弥补过往遗憾、让母亲高兴的一种情感上的元动力,在元动力的基础之上穿越时空同样是一种对自我赋能的表现。《交换人生》对比《你好,李焕英》更具体的一点在于,《交换人生》设置了弹球游戏机这样一个具有“开启旅程”和“结束旅程”功能的物象,融入游戏元素让影片整体的影像风格更为丰富和梦幻。

二、弗洛伊德人格理论的再现

《交换人生》的整体叙事缜密连贯,青涩少年陆小谷通过超自然力量与成熟男性仲达灵魂互换,两者社会地位的偏差导致的行为错乱形成连续不断的戏剧冲突和喜剧效果。值得注意的是,虽然从演员比重的角度来看,雷佳音和张小斐作为领衔主演创造了主要的票房吸引力和影响力,但从电影叙事的角度来看,影片的中心人物是少年陆小谷。首要原因在于,影片只以陆小谷一个人的视角展开跌入另一个奇幻世界的过程,且这个奇幻世界是在陆小谷个人的童年经历之上去建构的。也就是说,整个超自然事件发生的元动力源自陆小谷这个主体,而演员雷佳音和张小斐所扮演的角色作用在于辅助陆小谷完成找回自己的整个旅行回环。

其次,陆小谷与仲达灵魂互换的起点也在于陆小谷试图追求金好未果,成为金好的男朋友也就自然成为了陆小谷的愿望,他的灵魂才会被置换进仲达的身体里。仲达和金好两者也只是作为客体促使陆小谷“找回自己”。最后一点原因在于,影片的整体主题是“找回自己”,陆小谷在经历整个灵魂互换事件后,在影片的结尾,他与仲达交换回各自的灵魂时第二次跌入了奇幻世界。不过不同的是,他在跌落的过程中一层一层地感受时光倒流,在时空穿梭的过程中以第三者的视角见证了自我的珍贵的成长过程,他才真正在心理到生理的双重层面上做到了“找回自己”。

作为影片的中心人物,陆小谷从产生愿望到愿望成真、再到找回自己的整个奇幻经历实际上贴合着弗洛伊德人格结构理论中的“本我”“自我”与“超我”问题。弗洛伊德在早期“无意识”与“意识”的“二部人格结构”的基础上,又提出了“本我”“自我”与“超我”的“三部人格结构”,认为这三者相互联系,相互作用,以动态的形式相互结合着。[5]64-67其中“本我,即无意识,是人的生理部分,来自遗传和本能,遵从快乐原则;自我是人的心理部分,来自环境和经验,遵从现实原则;超我是人的社会部分,来自文化和父母(教育),遵从道德原则。”[6]11-16《交换人生》里中心人物陆小谷灵魂互换的奇幻经历,对标着弗洛伊德人格理论在奇幻喜剧电影中的再现。

(一)本我:先天的本能

在弗洛伊德人格理论中,本我是人与生俱来的初始的人格形成的基础部分。本我由先天的本能、基本欲望所组成,如饥、渴、性等,它和肉体联系着,肉体是它的能量的源泉。[5]64-67本我无关个人的生命经历,在人出生的时候便受生理遗传、生理欲望和精神本能的影响而形成,无需考虑现实环境和道德因素,同时也是自我和超我的分化源头。在《交换人生》中,有关人格结构中本我的反射首先体现在影片开端陆小谷对金好的迷恋中,这是一种青少年在生理发育过程中懵懂的对性的原始渴望,且这种渴望还延续到陆小谷以仲达的身份与金好“交往”过程中的肢体接触与精神愉悦。

其次,人格理论中的本我还作用在陆小谷与仲达灵魂互换后,仲达从医院回到稻谷面馆家中饥渴交迫,他迅速吃光一碗面后捧起奶奶泡假牙的杯子将水一饮而尽。在本我中果腹的基本生理欲望被满足后,仲达即刻脱口而出将稻谷面馆开成连锁店实现翻倍盈利的商业计划,由此可以看到,实现经济追求的自我开始从满足生理欲望的本我中逐渐分化出来。

(二)自我:现实的塑造

在弗洛伊德人格理论中,自我是从在本我的基础上分化出来的。自我来源于人的本能,受到所处现实环境的影响而产生不同的行为表达,不过不同目的行动表达最终依然是为了满足个体的某种欲望。“个体出生后,有机体必须与周围的现实世界相接触,相交往,以适当的手段来满足需要,解除紧张,就在这种适应环境的过程中,自我逐渐从本我中分化出来。”[5]64-67

《交换人生》的中心人物陆小谷在性格上有一种缺陷,当他情绪处于紧张状态时就会变成结巴无法进行语言表达,导致他在向暗恋对象金好示爱的时候,只有行动却无法对话,且在第一次使用弹球游戏机许愿时因为表达失误变成了一只鹅。这种情绪上的紧张和表达上的窘迫源自陆小谷的原生家庭影响。陆小谷一家五口蜗居在家庭面馆的老旧建筑中,因为空间狭窄妹妹只能睡在衣橱里,一家人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让家里的面积增加几平方米。陆小谷的家庭经济条件差,但他拥有温暖的家人,与这一层面相对照的是陆小谷的好朋友的人设是一个缺失亲情的富二代。窘迫的经济条件让少年陆小谷产生了自卑的心理,他没有勇气当众进行语言表达,也没有底气追求暗恋对象金好。这种结巴和恐惧的缺陷实际上源自陆小谷人格结构中的自我,当现实环境无法满足个体欲望时,他的心理情绪和行为表达就会受到被压抑的负面影响。

从人格理论角度出发,陆小谷与仲达灵魂互换的源头就在于陆小谷人格中的自我层面。作为一个普通青涩且略带结巴的少年,他无法满足得到金好这个性幻想对象的欲望。在得知仲达与金好之间的关系后,他将欲望转移,让自己的意识进入到正在与金好交往的仲达的肉体中,以灵魂交换的形式满足个体的欲望。当现实环境无法满足陆小谷本能的对性的欲望时,他内心的期待与愿望形成,自我从本我中分化出来,借助超自然的力量实现愿望,对金好实施一系列的追求行动,才开启“交换的人生”。并且当陆小谷与仲达实现灵魂互换后,他在与金好约会的过程中所呈现出来的青少年心理中幼态的、不成熟的一面恰如其分地表现出陆小谷人格中自我欲望的满足。比如号召“二次元”同学们到KTV 唱歌、与金好在路边摊进行烛光晚餐等,这些行为是一个青少年从自己的认知出发最大限度地想象、表达和维持与异性交往的所有可能。即使这些行为在成年人看来是幼稚和可笑的,但它们恰恰代表着青少年思维中对两性关系的所有想象,且这些行为同时满足了陆小谷人格中的自我层面的两性欲望。

(三)超我:理性的抉择

超我在弗洛伊德人格理论中处于人格结构的第三层,是对本我和自我的限制。“在人格的三系统中,本我是人格中的生理成分,自我是人格中的心理成分,超我是人格中的社会成分。”[5]64-67超我限制个体的行为,以道德准则监督和束缚本我和自我层面的欲望。超我既要求个体实现自我追求,同时又限制个体不去触碰道德和法律的边缘。

《交换人生》的主题是“找回自己”,从人格理论角度看,“找回自己”在人格结构中更加贴合超我部分,而超我在陆小谷身上又体现在两个层面,第一层面是他勇敢地依照内心的道德原则推翻案件原本的走向,坚定内心中的善良与真诚。陆小谷在本我的欲望驱使下,在自我层面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与仲达灵魂互换,变成事业有成的律师接近暗恋对象金好。但在他以仲达的身份出庭时,原本要按照吕老板的要求陷害原告,却在案件的结尾推翻了原有陈述,帮助受害者打赢官司。人格中的超我部分左右陆小谷作出理性的抉择。在法庭审理的一场戏中,源自自我层面的不敢当众表达的恐惧情绪与语言障碍影响了陆小谷(仲达)的陈述,这时人格中的超我产生作用,陆小谷在内心的道德感和正义感的趋势下不仅改换了陈述内容,并且克服了结巴的生理缺陷,在法庭上控诉被告的黑心企业,实现对正义的维护。

第二个层面是陆小谷“找回自己”,他回到了原本的身体里,同时也回归到平凡的家庭生活中。虽然在自我的驱使下,陆小谷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成为有钱人,也成功接近了金好,但在为期六天的灵魂交换的体验中,陆小谷逐渐发觉自己原本拥有的幸福的家庭才是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即便家中经济拮据、没有独立的个人空间。超我人格促使陆小谷竭力夺回弹球游戏机,说出第二个愿望。在陆小谷的灵魂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的时候,他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时光轮回,看到了与家人相处的点点滴滴,超我人格被满足。

三、奇幻喜剧类型下的人格理论

21 世纪以来,弗洛伊德人格理论逐渐被更多学者引用到中国电影的文本分析中,如《我不是药神》《芳华》《哪吒之魔童降世》《全民目击》《大鱼海棠》等,从精神分析的角度解构了电影的叙事结构,分析主要人物的意识行为和无(潜)意识行为。虽然这些电影完全属于不同的类型,但是其票房成绩说明了在某种情感程度上它们一定引起了观众的共鸣,其中的作用原理通过弗洛伊德人格理论分析或许可以探知一二。

“电影的表象文本即故事本身在作用于观众意识层面的同时亦作用于观众的无意识层面。”[6]11-16当电影中主要人物的思想与行为符合心理学中的人格结构,且与观众的内心期待达到一致时,自然就产生了共鸣效应。在相同的人格结构下,观众能够真切理解到电影中人物的所作所为,感受人物内心情感的生成,同时在心底产生同样或者相近的情感涌动。这就说明了为什么当观众在观看悬疑、喜剧、爱情、科幻等不同类型的电影的时候,即使他们没有经历过类似的恐惧或者感动,也可以寻找和体会到与影片相通的情感部分,也就是说,影片中人物的行为和心理契合了观众自我的人格结构。

近年来中国电影市场中涌入了大量高成本精制作的奇幻喜剧电影,如《美人鱼》《羞羞的铁拳》《你好,李焕英》《超时空同居》《外太空的莫扎特》等,以超自然的奇幻故事为核心,在喜剧效果的加持下取得了可观的票房成绩。在奇幻喜剧类型的电影中,人格理论同样在文本分析的层面提供了有力的理论支撑,甚至在奇幻故事跳脱现实的表层之下,更加突出显示虚幻与现实的连接之处。虚实相接,寻找到主要人物人格中的本我、自我与超我表达。

比如《美人鱼》中地产商刘轩人格中的自我是灭绝珍稀海洋生物实现商业利益,而超我是将美人鱼放归大海,他也从破坏海洋转变成海洋环境的保护者;《羞羞的铁拳》中拳击选手艾迪生人格中的自我是打假拳并从中盈利,而超我是正义地披露商业黑幕等等;《你好,李焕英》中贾晓玲的自我是穿越到母亲年轻的时候帮助她完成愿望,而超我是接受母亲在过去、现在和未来始终爱护自己的现实。

奇幻喜剧类型下的弗洛伊德人格理论,是从精神分析的角度深入解析电影主要人物及叙事结构。在奇幻与喜剧类型杂糅的包裹之下,借助人格理论深入探寻电影表象之下主要人物的心理动因,是实现电影创作者、电影主要人物和电影观众三者之间在人格结构上成功互动的有效路径。

注释:

(1)数据来源:灯塔专业版数据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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