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淑娴 拓宽生态农业新“稻”路

余玮

传统稻田养殖综合产值低、利润微薄，过量使用化肥农药对生态的干扰简单粗暴，食品安全问题日益凸显……专业和情怀驱使身材瘦小的“新农人”田淑娴进行生态农业的探索。戴着草帽，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她在农田里，在鸭圈里，在烈日下干各种农活。

小球藻培养基、调水实验室、光生物反应器……如果不是身处现场，或许很难想象，与这样一组专业化词汇产生联系的，不是科研院所，而是位于鄂南赤壁市安丰村的数百亩农田。全国人大代表田淑娴在寻找一种方法，遵循自然规律，认识和利用生态链各种角色之间的关系，通过科学调控来构建和提高农田系统的生产力。

“人民大会堂，我曾只是在课本里了解过、在电视上见到过，那是非常神圣的地方。”深耕科技兴农一线、探寻现代生态农业新路径的田淑娴，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接受采访时，这位在乡村振兴进程中成长起来的青年代表、这位湖北代表团中最年轻的全国人大代表说，没想到，自己也能够以代表的身份走进人民大会堂，“身上担负的责任真的好大！”

青砖黛瓦、飞檐翘角、深井石拱、参天古树……走进鄂南赤壁市安丰村，一片古民居映入眼帘，在群山环抱下显得简朴而宁静。

“我从小在农村长大，特别喜欢乡村和花花草草。我记得上高中时，过完年还没开学，下了一场雪，我推开家门，看到梯田里面的雪化之后，油菜花就开了，觉得这些植物真的好顽强。大地又是那么厚重，能够滋养这么顽强的生命。我就想自己以后可以做一个现代农业庄园，让农作物生长得更旺盛。”田淑娴的家乡在赤壁市中伙铺镇安丰村，她从高中起就梦想在家乡建一座“现代庄园”，重庆邮电大学学习时她选择的是生物技术专业。攻读浙江海洋大学硕士研究生时，她的研究方向是渔业资源可持续发展。

求学期间，田淑娴就想多储备些专业知识，再回乡从事农业生产。“父亲承包了10多亩虾塘，但小龙虾又黑又小。有一年假期我帮他管理，发现是缺钙导致退壳慢，于是我调配生物钙剂、益生菌，养出的虾最重的达到一只一两。”她认为，要想养虾赚钱，还得科技当道。

“毕业前夕，我回家说我要开始搞养殖了，家里人说这个很辛苦，要晒太阳、做农活，投资很大，风险也大。父母给我举例子说某某某回来搞几年，亏钱，最后又出去打工了。我心想，我跟他们才不一样。离研究生毕业还有半年时，我写了一份创业计划书拿给他们看。父母说我现在很年轻，没有进入过社会，可能也并不知道生活的苦，做这些决定是少年意气，并不成熟。我爸建议我先出去工作两年，之后如果还要回来务农的话，再回来。”于是，2014年硕士研究生毕业后，田淑娴从事了两年的互联网运营，做小众的网红品牌，十分认可C2F（消费者向工厂定制）模式。“当时，我接触到了一些与农产品相关的运营工作，看到别人的农产品热卖，我更坚定了决心要回去。家乡的地好、水好，我也一定能做出优质农产品。”

田淑娴在互联网公司做平台运营时，将从小就深植在心里的農业梦梳理出清晰的实现思路：“建设生态高效的现代化农业生产基地，利用生物技术减少农药使用，从源头把控品质和稳定供应，打造和维护绿色健康品牌形象，利用互联网从人海中找到粘性高的目标用户群体，实现生产、供应和销售一体化。”

2017年，她遵从内心的想法，收拾起大城市的行囊，辞去工作回乡创业。母亲支持她：“我攒了3万块钱，给你创业。”

田淑娴的丈夫到银行贷款，对工作人员说：“借的钱我们肯定能还，我们搞农业就算破产了，出去打工几年就还了，你们放心。”

姐姐和妹妹对田淑娴说：“你做的事业是非常有价值的，你真正地把学到的知识用在了农业上，成功是早晚的事，我们支持你。”

受访时，田淑娴坦陈：“刚开始很多村民们不理解我为什么学习多年，最终又放弃在城市的发展回到农村。但开明豁达的父母很理解女儿的决定。从0到1建生产基地，我选择了一条最困难、最艰辛的路，但是是最实在的、一步一个脚印稳步向前的路。”

“与农业的相遇，是我久别的重逢。”田淑娴用这句话来形容她与农业的缘分。回到村里，她把目光投向了小龙虾养殖行业。那时，村里已有一些农户养殖小龙虾，但如何提升虾的质量、产量是难点，她走访和比较后，把重心锁定在水质和饲料两大“关键点”。

2018年，田淑娴流转土地，建立起生态种植养殖生产基地。为了养出高品质的小龙虾，她在承包的农田旁建起了实验室，监测水质、调配饲料。

“我虽然读了农学硕士研究生，但实际养殖是一点都没学。我们把基地建好之后，雄心壮志，想着大干一番，赶紧边学边做，一边放了虾苗一边学怎么养它。我记得第一批母虾放进去之后，水里长满了青苔，整个池塘连饲料都没地方撒。如果用药治理，就会污染环境，虾苗也会死掉，那时买虾苗花了一万块钱，我很舍不得。我自己，又喊了父母，还有一个小伙子，人工去捞。这个小伙子捞了几天，不想干，就走了。后来，我当然掌握了又安全、又不用这么劳心劳力的方法，但也经历了各种各样的尝试。像这种很‘傻’的事情，我做了很多。做的过程中我又思考、学习，学会正确的方法。”通过查阅资料和不断实践，田淑娴利用乳酸菌、小球藻扩培技术和生物发酵饲料等技术，逐渐形成了系统专业的养殖管理调水和饲喂方案。

农业科技，成为推动改变的关键。经过科学饲养的小龙虾个头大、品相好，头一季就带来了一万多元的收入。田淑娴的成功，渐渐赢得了乡邻们的认可：“娴子，你把虾养好了！”

养虾只是第一步。当时，如何避免打捞不干净的小龙虾和新投放的虾苗“自相残杀”，田淑娴探索了一种更生态、更环保的办法。她将鸭子引入农田，吃掉无法打捞干净的小龙虾，这样不仅能解决了上述问题，也为养鸭提供了“天然饲料”，同时鸭子的粪便也成了水稻的肥料，形成一个良性的生态系统。

经过不断摸索，她在当地首推“稻——虾——鸭”复合种养新模式，率先采用系统的养殖调水和饲喂方案，应用光合细菌、乳酸菌、小球藻、卵囊藻浓缩扩培技术和生物发酵饲料配制技术。她养出来的小龙虾，在菌藻共生、清新肥爽的水体环境中长成，健康肉满，白鳃白腹，肉质Q弹。她推行无抗生素生态养鸭技术养水鸭，在稻田里散养，自由觅食。将“打工鸭”引入稻田，不但可节约饲料、渔药、农药、化肥和人工管理投入，还能提升鸭蛋和鸭肉的品质和口感。同时，她种出的稻米，用小龙虾、鸭子生物除草防虫，吸收鸭子和小龙虾释放的养分，生态无污染，口感清甜。这些优质农产品受到市场欢迎，成为家乡亮丽的名片。

生活是苦的，但心情是甜的。田淑娴努力开展零排放生态循环种植养殖技术研发，致力于提升绿水青山的“颜值”，做大金山银山的“价值”，让山清水秀滋润家乡人民，实现百姓富、生态美的有机统一。

找到了发展农业的“新路径”，田淑娴还带动乡亲们一起学习技术、发展农业，并逐渐成为村里的“领头羊”。村民们遇到种植、养殖的难题常常来找她请教，她也细心地一一解答。

2018年，作为安丰村书记助理的田淑娴成立赤壁市娴子生态种养殖专业合作社并出任理事长。合作社现有社员30人，通过应用现代农业生物技术，实现种养结合循环发展、禽畜粪污资源化利用。合作社采取入股、托管等方式，提高农户参与建设现代农业基地的积极性。

创业、创新的道路从来就不平坦。2021年，高温天气让鸭子产生了热应激，导致鸭苗大批量死亡。“我们养的鸭子一开始损失特别惨，当时是四五千只鸭苗，最后只有几百只可以下蛋的成品鸭。”困难没有压倒这个不服输的姑娘。田淑娴查阅了大量资料，并向相关专家请教。

“控制鸭子下田的时间段，在太阳升起来不久时让它们下水活动，中午时间段赶回圈舍里休息。建在田边的鸭舍全部用反光的黑白膜把阳光阻挡在外面，在里面安装喷淋的设施，可以人工进行喷雾降温。饮用水添加维生素、黄芪、金银花等中药成分，既增强体质，又解暑降温。”在随后的种养过程中，田淑娴针对性地采取措施，有效应对了日后高温天气对鸭苗生长造成的不利影响。

心里火热的农业养殖梦，也要接受现实困境的考验。曾经因为小龙虾和鲜蛋滞销，满城送货奔波；因为暴雨洪涝，水淹鸭舍；因为干旱，水稻颗粒无收；因为烈性传染病，大批鸭子死亡；因为行情极差，日日亏损……田淑娴说，最苦闷绝望的时候，一个人躲着掉眼泪，不敢让同事和家人知道，“我是创业团队的核心，如果自己也暗淡了，身边的人也可能会被黑暗吞噬。”

这个不服输的女子，有的是执着和敢于折腾的勇气。她一遍遍地查看分析生产记录，找出以前的课本解答疑惑，在网上自学相关课程，在知网上查阅最近最新研究成果，向同行学习，向当地的老农请教，钻研得越深入越透彻，就又有了希望的光，找到了解決问题的思路。

田淑娴说，合作社的愿景是让稻田越种越肥，生产成本越来越低，产出越来越多的绿色农产品。“由于小农户缺乏资金和动力实现智慧化管理，我们依托合作社发挥头雁组织引领作用，让小农户融入到农业现代化中，采用工业化思维做农业，以高科技、数字化赋能传统农业，建设与现代农业基地配套的现代农业托管体系，推行系统化、模块化的农业管理。我们建立了农技服务中心，推行全民学习培训，集中传代培养和规模扩培农业微生物，培养微生物稻虾鸭技术工人，为成员和农户提供托管服务，开展全年农事规划和节点监督反馈。”

在田野上行走时，记者体验到当地在保证农产品绿色健康的基础上，用科技的力量降低成本和提高品质后，使农业生产发生的实实在在的变化。以往用手工投喂饵料，挥舞得手臂发酸，现在无人机投饵飞快地一遍过；以往给50亩的虾池肥水，得三四个壮劳力用大盆大桶兑水捣鼓一整天，效果还不尽人意，现在田淑娴一个人用自动喷灌设施，几十分钟精准操作到位。

村里的大妈大爷组成的十人工作队，一天能完成两万针次的疫苗接种，战斗力不输专业团队——他们除了得到每天120元的日工资，还能拿到技能工资补贴。这里的农民说，现在的水稻不打药了，让娴子的鸭子过来吃草。那里的老农说，娴子的鸭子过来就好了，田里不需要施肥就能长青幽幽的稻子。

目前，田淑娴创办的现代农业基地，已拥有生态农业实验室、田间微生物培养室、配备自动菌藻喷灌和田间作业无人机的50亩微生物“稻虾鸭”科研示范基地和1000平方米的禽蛋加工厂。她打造的“稻——虾——鸭”生态产业链已具雏形，正在开展零排放生态循环种植养殖技术研发、农技服务体系建设、农产品产地加工，线上线下一体化营销体系也正在形成。她的种养技术和生产能力征服了乡邻，产出的优质农产品受到市场欢迎。

她发起成立娴子生态种养殖专业合作社，每年产出鸭蛋50万斤、绿色优质大米18万斤、商品小龙虾10万斤、散养老鸭1.5万羽，总产值500多万元。“一亩田产出100多公斤6钱以上的小龙虾、225公斤高品质虾鸭米，还有鸭、蛋，亩平综合收益可超7500元。”每年吸纳农户发展产业、务工或土地流转增收近50万元。

从小性格单纯而执拗的田淑娴，做产业的风格也是如此。她说，我要做就要呈现真实的健康和美。

经过这些年生态复育的努力，田淑娴的基地变得热闹起来：一群群的白鹭翩翩飞过，一群群野鸭子在田间到处跑，到了夏季的晚上蛙声一片，萤火虫也似提着一个个小灯笼从各个角落升起，很多野生动植物在这里安了家……此情此境，让她对自己利用微生物的繁殖生产能力，增加稻田多功能循环链，打造高效的“菌—藻—稻—虾—鸭”生态系统充满信心。

复合种植养殖模式是许多地方开展生态农业的实践重点。但是，田淑娴注意到，一些地方的生产管理人员技术水平不够，有时会忽略前期的学习调研，也会脱离本地资源实际去盲目跟风，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因此，她建议地方在开展种植养殖模式之前，要多研学、勤比较，充分利用各地的自然资源禀赋，选取适合自己的模式。

“我需要家乡，在家乡的土地上实现我的梦想，我的家乡也需要我来建设它。我们互相需要、彼此需要，所以是双向奔赴。”作为鄂南赤壁的新农人代表，田淑娴登上央视《超级新农人》“全国20强”，被共青团中央、农业农村部评为全国首届“乡村振兴青年先锋”，获全国基层就业卓越奖，还是湖北省青年五四奖章获得者、湖北省巾帼建功标兵、湖北省农业领军人才，湖北省第十二次党代会代表。她主持的基地获评湖北省返乡创业示范项目，合作社已成为湖北省级农民合作社示范社。她深知，几年来她做的每一件事情，每取得的一点成绩，每遇到的一点困难，都得到了乡亲们无微不至的关怀、鼓励、帮助、解困。她表示，将继续以一颗感恩的心，以一位新农人昂扬奋发的姿态，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推进“稻——虾——鸭”生态项目，用行动为乡村振兴作出更多的努力。

2023年，田淑娴当选为第十四届全国人大代表。

“去北京参会前，我心里是忐忑的。村里的党员和乡亲们，为我举行了隆重的进京欢送会。婶娘对我说，这个场景比女儿出嫁还要隆重。我坐在车上慢慢出村时，邻里乡亲目送着，好几个甚至流出了眼泪，我更觉得自己所承载的希冀和心声是多么重！”田淑娴表示，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倍感荣幸，更感到责任重大，一定不辜负农民朋友的重托，把基层群众的心声和呼声反映上去，以积极的心态、饱满的热情，认真履行代表职责。

针对调研时发现的有关问题，田淑娴专门写了建议，将农民的心声带到全国两会上。她建议规范农村土地流转，保持土地承包经营权的稳定，让新型经营主体放心投入到耕地力利用保护行动中去；建议加强宣传引导，推广适宜耕地保护的新技术；建议建立由经营者直报、部门动态更新、政府主导的农地信息集成系统，进而形成智慧高效的农地管理体系。关于如何提升耕地质量、优化耕地布局，田淑娴结合自己的实践给出了建立地力提升激励约束机制的建议。她认为，地力保护与提升对保障国家粮食安全、推动农业发展有着重要作用。“强化村集体成员的耕地保护意识，实施稳慎招商引资政策，对生态友好型的企业和个人给予优惠。”她说，“希望土壤越种越肥、农产品越来越健康、生态环境越来越好，让更多乡亲共同发展、共同致富。”

“只要沿着智慧农业、数字农业的发展路径不断探索，在不久的将来，我们甚至可以打造一个科学‘大管家’，以大数据和智能化设备为支撑，在算法的帮助下，‘大管家’可以进行自我学习，并帮助农民制定和实施最优生产计划。”田淑娴表示，她将继续致力于做绿色农田的探索者，与农户深入合作，把更多的普通农田建设成农业面源污染减少、风险降低和成本减少的现代农业基地。

“人大代表是党和政府与人民之间的桥梁，不仅要反映百姓的呼声，还要具备思考洞察、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能力。我来自农村，熟悉、热爱这片土地，希望能为乡亲们做点事。”“新时代赋予农民更高的使命，不仅要稳产保供，还要担起生态保护责任，更要紧跟步伐，善于学习和运用，用创新科技驱动农业高质量变革，为强国建设、民族复兴添砖加瓦。”田淑娴表示，要珍惜荣誉、牢记使命，认真履行代表职责，把大会的精神学习好、领会透、带回来，为地方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及乡村振兴贡献自己的力量。

接受采访时，现已兼任赤壁市中伙铺镇安丰村支部副书记、赤壁市高质量发展研究院特别研究员的田淑娴表示，要继续强产业、富乡亲，进一步发掘乡村人才、用好乡村人才。她说，因地制宜发展特色产业、打造灵活适宜的经营项目，调动农民生产积极性，创造美好生活。

曾经在外求学、工作的经历，打开了田淑娴对农业创业的思路和视野。“未来农业的发展应该是订单农业模式，即消费者直接向农户‘定制’，通过精准抓取市场反应和需求，高效精确提供优质农产品，这样不仅能规避风险，还能给农民创造更稳定的价值收益。”田淑娴用“细胞”来比喻农业，她认为现代的农业生产每个环节都应被精确分工，最后串联起一个高效运转的农业平台。

田淑娴开通“娴子生态”微信公众号、“娴子生态”视频号、“娴子生态”微店，三合一与消费者“面对面”，分享生态种养全过程。“放虾苗、鸭苗、测水质等重要农事环节，我都在视频号里直播，还在微信公众号里进行详细介绍，取信于消费者。”她通过直播等形式探索更丰富多样的销售渠道，带动附近村民增收致富。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水土产一方物。竹笋、鳝鱼、莲蓬……一个个日常的农产品，在一方水土中找准了乡土资源，真正使赤壁沃野的资源优势、生态优势转化为经济优势、发展优势。田淑娴说，随着乡村振兴的推进，青年在农村的发展天地越来越广阔，自己先走出一条路来给村民看。她希望农村的基础设施能更齐备些，也希望乡村的冷链更发达些，产品能以更新鲜的状态端上城里人的餐桌。她秉持数字农业与绿色农业相融合的发展理念，不断探索传统农业的新发展，成为乡村振兴的新标杆，为实现农业现代化和可持续发展创造更大的价值。

“未来农业发展有很大的空间，但对返乡创业者来说挑战和责任也是并存的，发挥带头作用也就意味着责任，建议大家一定要多学习、多比較，不要盲目跟风，善用各地资源发展适合当地的产业，带动乡亲们走向共同富裕。”田淑娴认为，未来会有更多的青年返乡与农业重逢，只要用心用情用智，在农村广阔天地将大有可为。

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如今，走在田间的小路上，田淑娴离年少时的梦想越来越近。看——电脑前，客服人员飞速处理“娴子生态”微店当日订单。直播大屏上，多画面实时切换：鲜花锦簇，牧草青青，肥鸭争食；投食无人机掠过水面，龙虾池塘里微微荡起涟漪……在安丰村，以田淑娴为代表的新农人们，正怀着建设家乡的赤子之心，描绘起一幅“安居乐业、物阜民丰”的乡村振兴新图景。

责任编辑 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