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爱心飞来的雨

2009-04-01 02:58
山花 2009年6期
关键词:爱情诗笔法唐诗

洪 薇

1972年生于陕西安康的李小洛该是“70后”诗人了,但她跟那些以诗为宣泄的“70后”诗人不同,“古典豪侠”(李之平语),风格独异。她曾学医,喜绘画,好唐诗,后弃医从文,成为陕西安康日报社编辑、记者,现为首都师大驻校诗人,作品见于《花城》、《天涯》、《山花》、《诗刊》、《星星》、《诗歌月刊》、《诗选刊》等中文期刊,曾获第二十二届宁夏青春诗会十佳青年女诗人奖、第三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诗人提名、第四届华文青年诗人奖、新世纪十佳女诗人。这一切足以证明其诗歌实力及其诗路飙升的趋势。其诗或喷突涌泻,或内敛自律,或深沉隽永,或忧伤隐忍,有体验、有反省,有嘲讽、有隐痛,有个性、有激情,善良而明净,伤感而酸楚,虽风格各异,但总体上显得温婉典雅,颇具唐风宋韵,既现代又极具传统底蕴,尤其是她的爱情诗。我们不妨以她的一首爱情诗《从你那里过来的这些雨》为例,来探析她诗歌中别具特色的写作底蕴。

从你那里过来的这些雨

昨天晚上还下在你那里的这些雨

今天就来到了这个城市

像是紧走慢走赶了一夜

一大早就敲开了我的房门

在看见它们的那一瞬

我有些吃惊

提速以后的火车没有这么快

两个翅膀的飞机也没有这么快啊

它们是坐着什么来的呢

它们一下子,就从高山、河流

几千里之外的地方跨了过来

一下子就来到了我的眼前

它们过来,摸摸我的脸、我的耳朵

我的裙子、我裸露在空气里凉凉的

小腿和手臂

它们说着它们的情话

不停地告诉我,它们

都是一路从你那里下过来的

这是一篇别样清新拂面、熨帖人心的爱情诗,通过一个晨起开门遇雨的日常生活片段,写出了诗人对雨的那份满心欢喜,因为这雨是从爱人那里赶来的,是一场心知情急、润泽心灵的好雨,是贴着爱心飞来的雨。

一奔走解情及时雨

李小洛《从你那里过来的这些雨》,写出了一种春晨喜雨的感觉。诗人见到“一大早就敲开了我的房门”的雨时,那一份讶然、吃惊,继之以心会神通而无比欣喜与快乐,这一切都以酣然溢出文字,扑打在我们心上。

诗歌写得节奏明快、语气通畅,恰到好处地传达出诗人清晨遇雨的那份欣喜、快乐。这样一份感觉是从哪里获得的呢?原来,那几个“一”不可忽视,“一夜”、“一大早”、“一瞬”、“一下子”、“一路”,就这样飞流直下地把那份喜出望外的感觉传达出来了,如果仔细一点的话,就能品味出这几个“一”的不同,“一夜”、“一路”传达的是慢、是长,“一大早”、“一瞬”、“一下子”才传达出快与短来,然而,妙处就在于,没有那慢、长的“一夜”、“一路”的铺排叙述,就不能传达出“一大早”、“一瞬”、“一下子”那一忽儿神遇的惊奇与欢欣。这用的是一种对衬的笔法,是用“一夜”相思的慢来反衬那“一大早”开门见雨的意外以及仿佛与心灵有约的雨“一下子”到达的快,用夜雨跋涉“一路”的漫长与艰辛反衬出到达那“一瞬”的迅猛与快速,全部的幸福感就在那“一瞬”间传遍了全身,让人感觉幸福满怀。

相思,是人类一种特殊的感情。浴身于爱,相思是最甜蜜、最痛苦的,是甜蜜与痛苦交织在一起的别样浓烈的感情。而相思中的人,往往要承受比起平常格外厚重的情感担当。这份情,有时就像一把长锯,一端是甜蜜,一端是痛苦,把你的那份浓浓烈烈的相思情悠悠地拉锯着、切割着,深深地切入你的肌肤你的心脏你的情感你的——就是在这样一种时候,相思中人仍然会设法抽身喊一嗓子:“为伊消得人憔悴”!因为人们坚信自己的这份执着,相信自己的这份情感的坚贞会感动那人,相信他也正在那里一样坚贞执着地等候着自己,期待着自己,期待着有朝一日,蓦然回首的刹那,见到的正是这悄立灯火阑珊处的那人!写相思,从来都写其苦,写相思之苦,而相思不遇,则更是苦不堪言了。而这首诗,一反传统,不仅仅传达出自己相思之苦,更写出了一份奇异的相思之甜,思念的幸福。其实,相思仍然未遇,遇的只是“从你那里过来的这些雨”,仅此,诗人便已感觉到一种满满的幸福了。这里,我们不但体会到诗人特有的相思的甜蜜,更让我们感受到诗人特有的开阔的情怀:即使你不来,让自己遭遇的仅仅是从你身边过来的雨,这份相思同样获得了一种慰藉、一种满足、一种排解。做到这一步,也是需要诗人有一份豁达的胸怀的。

这是一份雨的情思,更是一曲爱的篇章,表现出热恋中人所特有的热烈的期盼与深深的思念,写出了爱的焦灼、渴念、希冀、盼望,更写出一份爱的怜惜、珍重、体贴、关爱。思念在这里不仅仅是一种苦,而是甜,甚至是幸福。

二神驰到彼飞来雨

这首诗最大的笔法当数“主客移位”或说是“对写法”的使用,即从思念与想象中的对象物写来,这种笔法,能够使诗境化实为虚,诗意传达婉曲幽致,诗情含蓄丰足,所以成为诗歌表现最常用的一种方法。

诗人熟读唐诗,唐诗中这种对写法的笔法真是比比皆是了。众所周知,唐诗长于抒情,而情到深处,诗歌的视角往往会情不自禁地深入对象物的那边看过来,从而格外传神地表现出感情的幽深曲折来,达到曲尽其意、虚实结合的效果。比如,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中的“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孟浩然《早寒有怀》中的“我家襄水曲,遥隔楚云端”,高适《除夜作》中的“故乡今夜思千里,霜鬓明朝又一年”,王昌龄《送魏二》中的“忆君遥在潇湘月,愁听清猿梦里长”,王建《行见乐》中的“家人见月望我归,正是道上思家时”,白居易《邯郸冬至夜思家》中的“想得家中夜深坐,还应说着远行人”,李商隐《夜雨寄北》中的“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李白《渡荆门送别》中的“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当然,最为人熟知的,要数杜甫的《月夜》诗了,“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这首诗,诗论家施补华叹为“无笔不曲”(《岘佣说诗》)。这里,诗人采用的就是这种“对写法”,诗人望月思家,在深情的思念中仿佛看到妻也在望月思人,两地同心,俱为情苦,在遥遥相望中互通款曲,进行心与心的交流。明代诗评家王嗣奭《杜臆》云:“公本思家,偏想家人思己,已进一层,至念及儿女不能思,又进一层,鬓湿臂寒,看月之久也。月愈好而苦愈增,语丽情悲;末又想到聚首时对月舒愁之状,词旨婉切,见此老钟情之至。”可见,这种笔法的使用,能够表达委婉,曲尽其意,其写法之妙,正如清代浦起龙《读杜心解》所说:“心已神驰到彼,诗从对面飞来。”感情交流是双向的,琴瑟和鸣,共振更大。

这首诗显然借鉴了杜甫《月夜》诗的笔法,那种独出机杼地把一份浓郁的相思从对方写来的笔法。诗人有意撇开自己,不说自己如何想念爱人,如何想了一夜,如何相得焦渴难奈,如何渴望思念中的你能够快快赶来,见上一面,抚摸自己,说些悄悄的情话,所有这一切,诗人都按下不说,而是从对方落笔,虚设对方思念自己的情形,从对方“你”的角度写来,事实上,这首诗的创新处在于,连对方“你”的形象也虚化掉了,“你”仅仅是一个符号、一个象征、一个同样虚设而十分真实的对象而已,因为这个“你”根本没来,或者说是来不了,或者说是不想来,这样,诗所含蕴的空间就骤然打开了,提示出多种思维向度,而来的只是“从你那里过来的这些雨”!这就足够了,因为就从这些匆匆赶来的雨中,读者可以清楚明白地感受到了恋爱中的“你”的言行举止、动作方式,感受到这些雨就是“你”,就是与我一样焦渴地盼望着相见的“你”。那个同样虚设不提的“你”,在“雨”的形象中得到了落实。我们看到,就在诗人一夜相思之际,“你”的心灵神思仿佛早已通晓,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吧,而那从“你”那里赶来的雨就作为“你”代表连夜匆匆赶来了,赶得那样急、那样快,“提速以后的火车”、“两个翅膀的飞机”都没你快,那份相见的急切跃然纸上,而情人相见的情态也巧妙地借用雨的特点表现了出来。诗人与雨的那“一下子”相遇,让人自然而然地联想到情人相遇那一个熟悉的场景:相见的刹那,一下子扑到对方的怀抱!人在雨中,自然而然地被雨拥裹住了,雨下在头上、发上、脸上、手上、衣服上、小腿上,也就自然而然地让人怀想起情人轻轻柔柔的抚摸与慰藉,而这时的雨声也仿佛是情人对自己讲的悄悄的情话。所有这一切感觉,都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这些雨是“从你那里过来的”。这份感情就这样“神驰到彼”之后,与“你”心灵相通,又一个转折,借着“你”那里下的雨一路地奔来了!好一场“对面飞来”的神灵雨。这种对面写来的笔法,由实而虚,由虚到虚,再由虚到实地写来,起到了一石三鸟的作用,大大地拓展了诗的想象空间,那场雨就这样凌空飞来,沟通心神,犹如在两个难以相见的情人间架起了一道心灵的虹桥,这是一场贴着爱心飞来的雨。诗歌就这样写出了一份诗人对思念中人的熟知、理解,写出爱的两情相悦、琴瑟共鸣,那种特有的爱的心灵感应,更写出诗人对思念中人的那份特有的怜爱、珍惜与体贴。就这样,这首诗用言语的直白率真与表达的曲折空灵相结合,从而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恋爱中人的那种特有的率真、隐秘、幽深与坦诚,传达出美好的情爱。

其实,这种“诗从对面飞来”的笔法,岂但唐诗中常用,宋词以后无不用此笔法,比如韦庄《浣溪沙》中的一语“想君思我锦衾寒”,写“君”体贴入微地想念思妇,两情依依,缱绻柔绵,感人至深,传说“端己哀感诸作,传播蜀宫,姬见之益恸,不食而死。”(俞陛云《唐五代两宋词选释》,上海古籍出版社)。欧阳修《踏莎行》中的下半阙:“寸寸柔肠,盈盈粉泪,楼高莫近危阑倚。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便是从对方写过来的,想象对方登高望远,心一直追随着自己,望断春山。温廷筠《梦江南》中的“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断肠白蘋洲”句。又如柳永《八声甘州》中的“想佳人、妆楼凝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句,从佳期人的妆楼凝望、误识归舟来写自己的归期无计,平添愁绪。 又如,苏轼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中的末在三句:“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写自己的哀思,恰是从亡妻的视角来写,以死写生,直让人柔肠寸断,哀思满怀。这样来打破生死天界,互通思念,诉说衷肠,分担伤痛,慰藉余生。《挑灯诗话》云:“只眼前景,口边语,一倒转来说,便曲折有余味”。此话诚然。

如果我们向前追溯,那么我们可以发现,这种笔法也非唐宋特产,早在《诗经》中就有许多篇幅用到这样的写法,如《诗经·魏风》,方玉润在《诗经原始》中评论此诗:“人之行役,登高思亲,人情之常,若从正面直写己之所以念亲,纵千言万语,岂能道得意尽?诗从对面设想,思亲所以念己之心,与临行勖己之言,则笔以曲而欲达,情以婉而欲深。”比如《周南·卷耳》,用了三章从对面写来,写出远行的丈夫对自己不胜思念,病苦不堪,借酒浇愁,却无从排遣,以至马仆俱病。又如《魏风·陟岵》,写役夫对家人思念,是从役夫登高远望,幻化出父母兄弟对自己谆谆叮咛、牵肠挂肚来写的,写出那份浓浓的亲情。《诗经》中使用这种笔法最为典型的较长篇幅的抒情诗《诗经·豳风·东山》第三章:“我徂东山,怊恬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潆。鹳呜于垤,妇叹于室:“洒扫穹窒,我征聿至。有敦瓜苦,杰在栗薪。自我不见,于今三年!”,诗人运用从对面写来的手法创造意象,使全诗境象开阔,将难达之情尽于意象之中,不浅露,不直自,委婉深沉,一波三折,余味不竭。不仅仅《诗经》大量使用主客移位笔法,屈原在《楚辞?九歌》中塑造山鬼的形象时也同样用到这一手法,“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閒”、“君思我兮然疑作”,便是写山鬼遥想公子不来有可能是因为想自己而不闲,又由怀想而生疑,这是山鬼情到深处,由己及人的思念,写得真切自然。其后,这种笔法也常用,如南朝徐陵的《关山月》:“关山三五月,客子忆秦川。思妇高楼上,当窗应未眠。”是典型的对写法,还有纳兰性德的爱情词等等。总之,主客移位或者说对写法,是我国古典诗歌中常用的一种笔法,而这种笔法的使用,常常能够达到“曲折有致,出乎常情。而这种出乎常情处,正是它的深厚处,新警处。”(见《唐诗鉴赏词典》刘学锴评,上海辞书出版社) 所有这一番前前后后的追根溯源,无非是想说明,这样一种笔法由来已久,其中妙处,也可意会,故其笔法历久而弥新。

主客移位或者说对写法,在今天的文学创作中被称为“反弹琵琶”,究其实质,是一种逆向思维方式,要求作者用逆向求异性的思维方法来进行创作活动。这种写法,往往能够获得异乎寻常的、极为新奇的效果,也能够曲尽其幽、虚实相映,让人耳目一新,别样新鲜。因此,创作中的反弹琵琶,常常能够产生异乎寻常的写作效果,值得我们去尝试,去探究。

三东风飘兮神灵雨

李小洛的爱情诗中,我们读到唐诗在她诗中的渗透。这是一段古典情爱的现代诠释。读到这首诗,我们自然会想起杜甫笔下了悟时节已到的好雨,感慨这场雨真是好雨啊,一场及时雨,甚至觉得是那“东风飘兮神灵雨”,想起巴山夜雨“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这深蓄其中的期盼与情思。

鲁迅曾经说这样一段话:“我以为一切好诗,到唐已被做完,此后倘非能翻出如来掌心之‘齐天太圣,大可不必动手”。[2]这话说得偏激,但表明一个基本事实,那就是唐是我们诗歌写作的最高范本,是我们诗歌创作永远都需要学习的基本素养。不读点唐诗,作为一个现代人来说,依旧是一种缺憾;而多读点唐诗,自然会把唐风余韵不经意中漾出别样美的沦漪来。

利用古典诗歌的笔法,依旧是我们创作的基本功法。古诗中的基本写作笔法依旧是我们今天可以用来抒情达意的基本方法与写作手段,我们依旧需要向古典诗歌学习。由此我们也可以懂得,我国古典诗歌依旧是我们诗歌创作最好的范本,是我们学习与借鉴的宝贵资源,值得我们悉心全力地去开发、挖掘并利用。古典诗歌依旧是开在我们生活中不败的花朵。

诗人李小洛最初是学医的,做过妇产科医生,后弃医从文,做编辑,当记者,写诗歌,干得不亦悦乎,当然也少不得谈恋爱、结婚、生子,做母亲、做女儿、做妻子,这一切在她那里都那样完美地调和在一起。值得关注的是,在诗人李小洛这位“前妇产科医生”的眼里,爱情无疑是她诗歌创作的催生婆,她最初就是由于爱情而萌发诗歌创作的,足见爱情诗在诗人眼中的首创作用。显然,李小洛从爱情诗走上诗歌舞台后,这一路走来,早已走出爱情诗很远,她的《孤独书》(二十九首)、组诗《一只乌鸦在窗户上敲》等诗作,早已从《花城》走出,走上《诗刊》、《星星》,走向诗歌的《天涯》,集入《2004中国诗歌精选》、《第四届华文青年诗人奖获奖作品》等诗集,但爱情诗仍然是她诗歌创作中时时萌动诗意的一段不可或缺的旋律。诗人爱着,写着,诗意地生活着,在诗歌创作的路途中愈行愈远了。方伟在《人民日报》发文这样评价:“严力、张学梦、李小洛、梁小斌、西川等人的新作,由粗豪奔放的喷突涌泻形成了深沉隽永的审美情感,应该是诗人艺术风格渐臻成熟的表现。”[3]

爱情是人类创作的永恒的主题,也是人类生命最美的神话。然而,爱情诗发展到了今天,在研究者邹贤尧眼里,“爱情从精神向度过于滑向物质平面”,在这个“滥情时代”,“生活不相信爱情”,而爱情诗表现出的是一种“日常与消解”。《学灯》的新诗编辑宗白华则在1992年大力倡导爱情诗,认为:“我觉得中国社会上‘憎力太多,‘爱力太少了。没有爱力的社会没有魂灵,没有血肉而只是机械的。”在这样一种背景下,我们读到70代诗人李小洛的内容纯美、笔法成熟的爱情诗,便仿佛看到爱情诗久渴的园地里盼到了那场润泽心灵的喜雨,领悟了这种贴着爱心飞来的诗美。

爱情其神,唐诗其灵,东风不止,读者可以在诗人李小洛的诗里听着雨声、摸着雨丝、品着雨味、嗅着雨香,感悟那一场场“东风飘兮神灵雨”。

参考文献:

[1] 李小洛.李小洛作品·偏安(组诗)[J].诗刊,2006. 5.

[2] 鲁迅.1934年12月20日致杨霁云信[A].鲁迅全集[M].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1.

[3] 方伟.诗人面向现实的隽永歌唱——2004年诗歌创作回顾[N].人民日报, 2005-01-13(9).

作者简介:

洪薇,女,江西婺源人,浙江电力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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