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清:钓鱼列岛属于中国

2012-07-23 02:05谢俊美
世纪 2012年5期
关键词:列岛钓鱼台琉球

谢俊美

( 作者为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

今年是中日邦交正常化四十周年,本来两国人民完全可以好好地庆祝一番,想不到近几个月来,日本的少数右翼政客出于某种政治目的,却大肆炒作所谓尖阁群岛(即我国钓鱼列岛)的问题,从东京都知事石原慎太郎的“购岛”计划,到少数议员的“登岛”活动,一直到首相野田佳彦准备将其“国有化”,等等,把原本友好的气氛搞得乌烟瘴气,令人痛惜。钓鱼列岛自古以来就属于中国,这点毋庸置疑。对于日本右翼政客的这些违背历史事实的肆意妄为,当然也不是每一个日本人都盲目“跟风”,表示认可,日本前外务省国际情报局长孙崎享就公开表示“钓鱼岛非日本固有领土”,对野田的作法不表赞同。孙崎享局长的这一表态,使我联想到另一位日本人,日本著名历史学家井上清教授对钓鱼列岛问题的研究和他得出的结论。

赴日寻访井上清教授关于钓鱼岛问题的论著

井上清教授长期执教于日本著名学府京都大学,对于日本历史有很好的研究。他的《日本历史》、《日本近代史》、《日本现代史》早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前后就被译成中文,为众多研究和了解日本历史的中国学者所熟悉。日本历史上有一个学派叫天义学派,研究问题注重实证研究,类似于我国清代乾嘉考据学派,但两派又有很大的区別,前者不受政治干扰,可以依据史实,提出自己的研究结论,而后者则是为了逃避封建君主专制的迫害,转而去从事古籍版本和文字的注疏、考订和考证。明治维新后,日本学习西方,倡导学术自由、言论自由,在这一背景下,天义学派实证研究的传统得以保存和延续下来。这一点,在井上清教授身上得到充分的体现。对于日本历史和与日本历史有关问题的研究,井上清教授常常依据史实提出与众不同的见解,而这些见解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和严肃的科学论证,使你对他的研究不得不表示信服。我早就读过他的许多著作,但见到他却是在1992年的夏天,是年在北京“二十一世纪中日友好大厦”召开纪念中日邦交正常化20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上。他个子不高,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虽然年近八十,但思路敏捷,讲话吐辞清楚,一点架子也没有,俨然是一位可敬可爱的长者。

还在南开读书时,我因受老师、著名日本史研究专家吴廷镠教授的影响,就对日本的近现代史产生兴趣。抗日战争中,叔父牺牲,父亲受伤,家中这些苦难历史也驱使我想对日本这个国家的历史有所了解。1972年美国宣布将琉球群岛以及包括我国钓鱼列岛在内的“西南诸岛”“交还”日本。对于美日相互勾结,私相授受我国领土钓鱼列岛的作法,中国表示强烈的不满,声势浩大的“保钓运动”随即在海内外展开。今天的台湾地区领导人马英九,当时正在美国哈佛大学法学院进修,就以东海划界及钓鱼列岛的相关的国际法问题作为博士学位论文题目,并凭借该论文获得法学博士学位。其时我也在从事日本侵华史研究,急于想获得有关钓鱼列岛问题的信息和资料,尤其想了解日本学术界对这一问题的看法,特别是井上清教授对这一问题的看法,但由于时处“文革”特殊年代,这些问题当然无法解决。

1964年8月29日,中国科学院院长郭沫若与参加北京科学讨论会的日本科学代表团副团长、著名历史学家井上清教授(右一)亲切握手

我的上述想法在心中一直存留了二十多年。1994年11月,我受聘为日本神户学院大学访问教授。到神户不久,就接到京都大学人文社会科学研究所狭间直树教授的邀靖,到该所作学术讲演,并参观该所。该所原来属外务省,是用“庚子赔款”修建的,伊斯兰建筑风格。战后,交给京都大学。我不知道该所现在设备条件改善情况,在我的记忆印象中,当时该所设备条件并不太好,不但书架陈旧、空间狭小,而且空调也没有安装,书架之间的距离仅容一人走动。但日本学者并不以此为苦。石川祯浩就是在这里历时许多年,写出有关中国共产党成立史一书的。学者精神所注,并不在此。该所研究条件虽差,但藏书甚富,收藏的中国期刊在日本所有高校和科研院所中最为齐全。由于井上清教授就是该所教授,我便向接待我的石川祯浩、森时彦等学者询问有关井上清教授近况,他们告诉我,井上教授早已荣退,不来学校。我又委婉地向他们打听,怎样才能查到井上教授的著作目录。他们说,在日本,学者的著作出版没有什么“禁忌”,凡出版了的著作均可查到,到神户学院大学图书馆查查就能找到。

钓鱼列岛与琉球群岛位置示意图(录自杨仲揆:《中国、琉球、钓鱼台》一书第256页)

我回到神户学院大学的第二天,就急忙到该校图书馆查看藏书目录,很快便查到井上清教授的著作目录汇,惊奇地发现井上清教授写的、1971年由日本现代评论社出版的《钓鱼列岛历史与主权问题的剖析》一书。当我借到这本书时,如获至宝,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高兴,也顾不上吃午饭,便一口气将它读完,并作了有关内容的摘录。

荡涤浊流秉笔直书的学者操守

从是书的前言中得知井上清教授撰写此书的缘由。自1971年美国国务院宣布明年将琉球群岛和包括中国的钓鱼列岛在内的“西南诸岛”“交还”日本后,在日本社会上就出现了一股强烈“冲动”和“狂热”。“日本政府及以反对军国主义、帝国主义自居的日本共产党、日本社会党和大小商业新闻,皆与帝国主义的日本政府同一步调,不做任何历史学的证明,而用高压手段,硬说该地(指钓鱼列岛)在历史上是日本的领土,企图鼓动日本人民投入虚伪的爱国主义、军国主义的狂流中。”一些军国主义分子则公开上街遊行,为日美勾结,日本窃夺中国钓鱼列岛“呼啸呐喊”。这一切都引起了井上清教授的极大关注和无比的忧愤。为了弄清历史真相,驳斥“日本帝国主义为侵略外国领土和煽动虚伪爱国主义的‘国论’,行将错误地把日本民族导入明治当年军国主义的侵略歧途”,他自费从京都前往琉球进行实地考察,访问琉球当地老一辈居民。他说:“据我对于甚为贫乏的琉球史料之认识而言,并没有关于这些岛屿曾为琉球王国领土的记录,因此想就教于冲绳人民。幸而在这次旅行中,受到冲绳友人之帮助,我方能确认所谓‘尖阁列岛’的任何一岛均未为琉球所领有过。不仅如此,我更得知这些岛屿,原来是中国的领土,日本之领有,是1895年中日甲午战争胜利时的事情。……正确言之,应该是中日甲午战争时日本掠夺中国的地方。果真如此,则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日本无条件投降接受包括中国在内的联合国对日波茨坦宣言开始,根据该宣言的领土条款,即应自动归还中国。”

井上清教授根据实地调查所得以及查阅的中、日、琉三国历史文献资料,最终写成了《钓鱼列岛历史与主权问题的剖析》一书,并于同年交由日本现代评论社正式出版。全书约七万余字,共十五章,依次分别为:

一、为何再论钓鱼台诸岛问题;二、日本政府等故意歪曲历史;三、钓鱼岛明代以来即为中国的领土;四、清代记录中也确认是中国领土;五、日本先觉者也明记为中国的领土;六、“无主地先占法理”的反驳;七、琉球人与钓鱼台关系淡薄;八、所谓“尖阁列岛”无一定岛名和区域;九、日本军国主义的“琉球处理”和钓鱼台诸岛;十、中日甲午战争时日本确定独占琉球;十一、日本政府觊觎侵夺钓鱼台诸岛有九年之久;十二、甲午战争时日本偷盗钓鱼台诸岛并公然夺取台湾;十三、日本领有尖阁列岛在国际法上也属于无效;十四、反对侵夺钓鱼台诸岛是当前反军国主义的焦点;十五、补遗。

中国清朝册封使在琉球登陆后前往那霸首里王宫的情景(见于冲绳历史教育研究会新城俊昭:《琉球、冲绳史》一书第40页。)

就是书十五章标题而论,我们再清楚不过地知道井上清教授在钓鱼列岛主权归属问题上所秉持的严肃的立场和态度了。人们常说科学研究无国界,井上清教授并不因自己是一个日本人,而不顾历史事实,昧着良心,去附和日本军国主义者的一派胡言乱语,而是抱着学术良知和道德勇气,果敢地站出来,旗帜鲜明地说出钓鱼列岛属于中国而不属于日本。在“日本党政及舆论盲目鼓吹声中,登高一呼,当头棒喝,以历史事实痛斥他们的错误与疯狂”。我们可以想象得到,当井上清教授这一著作出版面世,他将会遭到多么大的压力。然而他却全不理会这些,甘冒“国家利益的叛国者”的骂名,无论在报刊上著文,还是在学术交流中,始终秉持自己的这一立场和研究观点,着实令人起敬。日本有很多著名历史学家,学术上也很有成就,个人的道德操守也不错,然而有像井上清教授这样面对政治浊流而独具真知灼见、勇敢站出来公开表白自己政治观点的并不多见,在井上清教授身上,让我们再一次看到他所具有的明治当年那些反对军国主义、反对对外发动侵略战争的日本大政治家所拥有的襟怀和远见。从日本民族的长远利益和客观标准看,他无疑是日本一位了不起的爱国者。

钓鱼列岛自古以来属于中国的铁证

在这本著作中,井上清教授重点引用了中国明清两代出使琉球国使臣,即册封使的笔述记录,说明钓鱼列岛不属于琉球王国,而属于中国。琉球介于日本与中国之间,是太平洋上的一个岛国。明初,琉球群岛分立中山、山南、山北三国,后由中山国统一全岛,故又称中山国。1372年(明洪武五年),明太祖遣杨载出使琉球,琉球国王察度以中山王的名义上表称臣,成为明朝的属国,此后奉中国年号,使用中国文字和历法,其国王所在的守礼门内的王宫正殿虽小,但大致仿效北京太和殿式样而建。都城坐东朝西,表示效忠西边的中国。又在首都(今首里王城)修建孔庙。定期每二年一次向明朝进贡。而每逢老国王去世或新国王即位,中国循例遣使前往致祭和册封。这些使臣回国后,均写有使录或出使纪要。从1372年(明洪武五年)到1879年(清光绪五年)500多年中,琉球国渡海来华的贡使团有241次,其中明代173次,清代68次。而明清两朝前往琉球册封、宣慰的使团有23次,琉球国来华答谢的使团也有23次。目前所能见到的使臣出使记录,大致有陈侃、高澄撰写的《使琉球录》,郭汝霖的《使琉球录》,汪揖的《使琉球录》,萧崇业、谢杰撰写的《使琉球录》,夏子阳、王士祯撰写的《使琉球录》,李鼎元的《使琉球记》等书。这些使臣的使录中均记有出使路径、所经岛屿时刻、中国与琉球国的疆界划分。

琉球国贡使团船队出发前场景图(《琉球、冲绳史》第85页)

最早记载钓鱼列岛的历史文献资料当推明代永乐年间的手抄本《顺风相送》一书。是书现存英国牛津大学德波林图书馆。在“福建往琉球”条下:记述了从福建至琉球使船途经小琉球鸡笼山(台湾基隆)、彭家山、钓鱼屿(即钓鱼岛)、姑美山、赤尾屿等岛屿,最后进入琉球国境所需要的时间。而钓鱼岛、黃尾岛、赤尾岛三岛之名同时出现于一书,则当推1534年(明嘉靖十三年)陈侃、高澄撰写的《使琉球录》。是书写道:“八日出海口,…九日隐隐见一小山,乃小琉球(即台湾)。十日,南风甚迅,舟行如飞,然顺流而下,亦不甚动。过平嘉山(即瓶架山),过钓鱼屿,过黃毛屿,过赤屿,目不暇接,一昼夜兼三日之程。十一日夕,见姑(古)米山,乃属琉球者。”

井上清教授在书中引用陈侃、高澄的《使琉球录》一书中的相关记载时说:“重要的,陈侃以‘久米岛乃属琉球者之说’,以及郭汝霖《使琉球录》一书中关于‘赤屿界琉球地方山也’的记载。指出这两岛之间为水深二千公尺的海沟,是什么岛屿也没有。因此,陈书将福州航行至那霸最早到达的琉球领地为久米岛,记为琉球领(地)。郭书则记载中国最东端的岛屿——赤尾屿,认为是中国界分琉球的地方山。两书很明显地从不同角度来说明一件事情,即中琉的分界。”在评论向象贤监修的琉球国志《中山世鉴》一书时,井上清教授指出,向象贤在政治上是亲日派,即使这样,他在监修这本书时,书中也“完全采纳了陈侃、高澄的记述,云久米岛为琉球领土,赤屿以及其以西则为非琉球领土。说明此事(指中琉这一分界)不仅对于当时中国人,就是对琉球人来说,也是很清楚的”。非常明确地认定钓鱼列岛不是琉球领土的事实,而且无论在琉球国一方,还是在中国一方,“一点也没有说到该岛等不是中国的领土”。

井上清教授在书中还引用了明朝嘉靖年间胡宗宪为抗倭斗争编绘的《筹海图编》一书中的图录来进一步论证钓鱼列岛属于中国。他说:“该书卷一沿海山沙图中幅七、幅八所跨范围,有福建省罗源县、宁德县沿海各岛屿,其中依鸡笼山、彭家山、钓鱼屿、花瓶山、黄尾山、橄榄山,赤尾屿之顺序,由西向东接续。此图也显示钓鱼诸岛被算在福建沿海中国所领诸岛内。”“《筹海图编》卷一不只包括福建,举凡倭寇所袭扰的中国沿海全域之地图,均按西南地方至东北地方之顺序刊载,但不论那一幅,皆不载中国领土以外的地区。若说其中只有钓鱼台诸岛不属于中国领土,在书中却又找不到其根据。总之,不论如何,说钓鱼台诸岛不是中国领土,此种说法,不过是强词夺理的梦话而已。”井上清教授引用《筹海图编》图录时还指出:是书卷一为《沿海山沙图》,在《福建七》、《福建八》两图内均清晰地标明鸡笼山、彭家山、钓鱼屿、花瓶山、黃尾山、赤屿等钓鱼列岛的地理位置,将钓鱼列岛涂成和中国本土一样的颜色,列为中国海防区域。这点很重要。因为筹海是为了抗倭斗争。军事图录所画防御地域属于国防前沿,即一国疆界所及之地,带有宣示国家领土主权的重大意义。“把钓鱼台诸岛列入海上防卫区域内,并标明其位置及其管区,这不外就是横田(日本国际法学家)所说的在附近的岛屿和陆地上设置行政机关和警察力量”。

1880年(清光绪六年),中日琉球交涉中,有关将琉球“三分说”示意(见于《琉球、冲绳史》一书)

井上清著《钓鱼岛:历史与主权》中文版书封

井上清教授不仅引用中国册封使的使琉文献资料,而且也引用日本学者的有关论述来证明钓鱼列岛不属于琉球国,而属于中国。仙台人林子平著有《三国通览图说》一书,书中插图将钓鱼列岛涂成与中国本土相同的颜色。对此,井上清教授说:“从这幅图可以一目了然,子平将钓鱼台诸岛视为中国领土一事,一点问题也没有。”

针对日本政府、右翼团体和财团御用的报纸舆论散布的所谓钓鱼列岛系“无主地”的怪论,井上清教授对钓鱼列岛领有权提出具有科学性的历史解释。他指出册封使述录和《筹海图编》之类的著作具有官方文书的性质,认定钓鱼列岛“并非是无主地”。“依据欧洲十六、七世纪,凡发现新土地者,即为领有者,如果这个法理可以适用,那么钓鱼台诸岛,除中国外,无其他国家领有。为什么?因为可以确实证明此岛之发现者乃是中国人,其所发现之土地上附以中国名称,这名称均屡次记载于中国官方记录——册封使的使录上。”对于井上清教授有关钓鱼列岛领有权的这个历史解释,日本历史学者喜友铭正嗣表示赞同,也认为“钓鱼台列屿为中国人发现,为中国所有,绝非无主之地”。

井上清教授在是书中还指出钓鱼列岛在日本未吞并琉球前,就不属于琉球王国,那么在1879年日本吞并琉球王国后,当然也不属于日本,这是一定之理。根据井上清教授的这一科学论证,我们还可以以1880年中日琉球问题交涉中,日方提出的“分岛改约说”中并不包括钓鱼列岛,证明钓鱼列岛不属于日本的事实。1879年日本悍然吞并琉球后,中国对日提出交涉。李鸿章挽请美国卸任总统格兰忒从中调停,格氏提出琉球三分说。当时日本急于谋求修改中日友好通商条规,希图获得西方列强用发动侵略战争从中国获得的“利益均沾”和最惠国待遇等条款。所以,同意将琉球 “三分说”,即将琉球北部划归日本,中部存球祀,南部划归中国。当时双方还签订了草约。但因其时中国还忙与同俄国交涉收复新疆伊犁一事,无暇顾此及彼,日本公使穴户玑不能“久待”,骤然回国,遂至换约未成。不过即使换约,琉球能否独立存在,大有问题。琉球当时已完全为日本所控制,所谓“三分”说,事实上根本办不到,它不过是日本以此为诱饵“餂我中国”。琉球“三分说”虽未成事实,但有一点,在“三分说”中,并不包括属于中国的钓鱼列岛。

井上清教授在书中详细地揭露日本政府谋夺钓鱼列岛的经过,指出日本为谋夺钓鱼列岛前后历时达九年之久。日本政府久欲将中国钓鱼列岛作为谋夺中国台湾、澎湖列岛乃至中国大陆的前沿之地,遂借发动中日甲午战争,将其窃夺到手。井上清教授指出,明治政府之窃夺中国钓鱼列岛,从开始一直到最后,完全保持秘密,一直是瞒着中国及各国的耳目进行的,是一种偷偷摸摸的罪恶勾当。

1996年第6期《世纪》杂志曾发表《钓鱼岛的故事》一文,以翔实确凿的史料证明钓鱼岛是中国的领土

重读井上清教授著作的现实意义

井上清教授的这部著作从1971年出版,至今已有四十余年。当初他写这本书的主旨在于尊重历史,将钓鱼列岛自古以来就属于中国的事实原原本本地告诉广大日本民众,以引起日本“国民的警觉,阻止(政府)错误行为的继续发展”。尤其可贵的是,他在书中以特有的政治敏感,大声疾呼:反对侵占中国钓鱼列岛是当前日本“反军国主义的焦点”。他指出“从第二次世界大战战败中再兴起的日本统治阶层,完全循着同一形式的途径,不只受美国的鼓动、援助、指导,甚至接受其指挥,勇往迈进……现在钓鱼台诸岛是日本开始夺取外国领土的起点,这与过去日本军国主义是如出一辙”。“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果我们目前放任日本统治阶层的掠夺钓鱼台诸岛,那么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亚洲的野心,将加速度地燃遍起来。但是,韩国、中国和亚洲其他国家,决不会允许日本帝国主义像从前那样再实行其野心的。”

历史证实了井上清教授的以上论述。四十年后的今天,日本右翼政客在所谓争当正常国家的幌子下,煽动狂热的军国主义,扩充武备,与美国合谋,图谋将窃夺钓鱼列岛“合法化”,以掠夺钓鱼列岛四周广阔的海洋油气资源,并以此围阻中国,阻挠中国的崛起与和平发展。正如井上清教授所指出的那样:“不论日本政府如何伪造歪曲历史,隐瞒事实,玩弄帝国主义的所谓国际法,中国的领土毕竟是中国的领土,日本偷盗的本质未变。”“中国方面堂堂正正地主张钓鱼台诸岛自古以来便是中国领土,绝不容(日本)此种不法的掠夺。”我以为,不论日本右翼政客玩弄什么花招,霸占中国钓鱼列岛的侵略图谋绝不会得逞。中国人民的“保钓”行动既是为国家领土而争,也是为真理正义而战。因此,重读井上清教授的这部著作,对于我们今天来说,仍不失其重要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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