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东坡“清”词的审美意蕴

2012-08-15 00:45徐梅
关键词:东坡苏轼

徐梅

(宿迁学院 教育系, 江苏 宿迁 223800)

【文学】

论东坡“清”词的审美意蕴

徐梅

(宿迁学院 教育系, 江苏 宿迁 223800)

东坡“清”词有着丰富的审美意蕴,其中的“清”主要指向客观的自然景物、主体的审美心境以及诗乐的独特格致,但很多时候这几种意蕴在东坡“清”词中是合而为一的,即东坡“清”词从整体上呈现出了独特的“清”美。

苏东坡;“清”词;审美;意蕴

东坡词在词史上的独创性毋庸置疑。除了别树一帜的豪放词,东坡词中还有一部分作品自成一类。与词的秾艳、温婉、绮丽的一贯特征大相径庭的是,这类词中频繁出现“清”或与“清”合成的“清欢”、“清和”、“清商”等词汇,我们将其称为“清”词。“清”词在苏轼的词集中有八十多首,占苏词总数的五分之一还多。东坡的“清”词意蕴丰富,或是对自然景物的指陈,或是对主体心境的道白,或是对诗乐艺术的品评,它们从不同角度、不同侧面指向一种共同的审美境界:清美。

一、“空听潺潺清颍咽”:清景清境

在东坡的“清”词中,“清”所指涉的自然景致大多集中在风、月、水、夜等方面,如:清风、清光、清夜、月华清、清波、清颍、清泉、清泗、清溪、水风清、清影等。这些意象在表层形式上显示出轻松、闲适、冷寂的格调,但透过表层的清淡、柔和之美,我们可以看到作者于其中寄寓了深沉的慨叹和了悟式的人生哲理。作者勾画的这些清景清境不动声色地拨动读者的心弦,产生与作者同样的情感,引发与作者相似的对人生、宇宙的思考。

翻检东坡词,“清风”、“明月”意象出现的频率颇高,且清风与明月相连出现。盖风之轻柔、月之清泠,其质淡雅高洁、缥缈朦胧,具有一致性。在既虚且实、似有情而实无情的万古永存之风物面前,人间的蝇营狗苟岂不渺小至极?正是风月的存在,词人于一己人生、古往今来中超脱,构造了诸多引人入胜的清明之境。“明月清风好在哉”(《南乡子》)、“幸对清风皓月”(《满庭芳·蜗角虚名》)、“明月多情来照户,但揽取,清光长送人归去”(《渔家傲》)、“至今清夜月,依前过缭墙”(《华清引》)、“良夜清风月满湖”(《减字木兰花》)、“湖风清软”(《减字木兰花》)、“双溪月,清光偏照双荷叶”(《双荷叶》)、“每怅望、明月清风夜,甚低迷不语”(《荷华媚》)、“长爱月华清”(《菩萨蛮》)、“与谁同坐,明月清风我”(《点绛唇》)等词句都刻画了清风明月之景。作者在描写这些清新光洁、寂静淡雅的景色时,渗透着士大夫文人的淡泊情怀。这样的境界空寂淡泊,正是苏轼审美趣尚的体现。他在这类清景清物中寄托了自己对美的感受,同时也蕴含了他无限的生命感慨。试以《行香子》为例: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虽抱文章,开口谁亲。且陶陶,乐尽天真。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夜气清新,尘滓皆无,月光皎洁如银。寂静光洁的景色中衬托出诗人心境的淡泊,不必为那些“浮名浮利”去“虚苦劳神”了,还是把名利看得淡些,归家“作个闲人”,自得其乐。词中虽涉议论,但不致让人感到枯燥,很大程度上得力于对月夜的空阔神秘、阒寂无人之清景的描绘。

在苏词中,水也被赋予无限的“清”美。水和清,一直就有着本体性的关联。清本就指水的澄清透明洁净,与浊相对举。《庄子集释》云:“水之性,不杂则清,莫动则平;郁闭而不流,亦不能清;天德之象也。”[1]544这里把水性的清洁、平静与天的清明之象类举,可见“清”正是以独具哲学品位的“水”为载体,以清澈澄明至真至美的原始意象流入自然哲学、伦理道德及审美领域的。苏轼词中以“清”饰水的有“秋风洛水清波”(《满庭芳》)、“清颍东流”(《满江红》)、“空听潺潺清颍咽”(《木兰花令》)、“山雨潇潇过,溪桥浏浏清”(《南歌子》)、“玉盆纤手弄清泉”(《阮郎归》)、“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江城子》)、“回首彭城,清泗与淮通”(《江城子》)、“凭仗清淮”(《永遇乐》)、“水天清、影湛波平”(《行香子》)、“见说岷峨凄怆,旋闻江汉澄清”(《何满子》)、“清泉流齿怯初尝”(《浣溪沙》)、“入淮清洛渐漫漫”(《浣溪沙》)、“归去来兮,清溪无底”(《满庭芳》)等等。在东坡词中,水、明月与风一样共同具有清神清韵,它们不仅能够使人滤除俗世杂念,更能使人进入一种自由、旷远的情境。

除此,苏轼常写的景色还有“清秋”、“清和”的天气,有“清绝更纤秾”的花,有“清更丽”的雨后春容,有“清香”,有“清晓”,有“清霜”,等等。东坡词中的“清”景不仅凸显出他尚清的审美趣味,有时还能营造出整个词作“清”的境界,如《永遇乐》: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曲港跳鱼,圆荷泻露,寂寞无人见。紞如三鼓,铿然一叶,黯黯梦云惊断。夜茫茫,重寻无处,觉来小院行遍。 天涯倦客,山中归路,望断故园心眼。燕子楼空,佳人何在,空锁楼中燕。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异时对,黄楼夜景,为余浩叹。

燕子楼,是唐代名妓关盼盼的居所,白居易曾作《燕子楼诗》以咏其事。苏轼夜宿燕子楼,梦见关盼盼,若是其他词人,不定有多少绮思艳语,而东坡则给我们勾画了一幅色调极淡的虚静空灵之境:明月如霜,好风如水,宛如梦境一般的静寂虚空,鱼跳,露泻,悠长的更鼓声,飘然落地的木叶的脆响,都是以动衬静,更见夜的虚静。这样的清景清境,纵然梦见的是盼盼,亦是洗去了绮罗香泽,对盼盼的追忆、同情也就显得格外纯洁无邪。

东坡“清”词对自然景物的勾画独具面貌,它既不同于注重再现自然景物在平面上的排列秩序以组合诗意画面的柳永词,也不同于刻意拈联自然景物之间的情感关系来构成拟人比喻的秦观词。苏轼对自然景物“清”美的把握是超越了一定时空的限制的,心境与物境、虚境与实境交错相间,表现出了他超凡脱俗又执著人间的审美姿态。

二、“空留风韵照人清”:清神清趣

得于自然之作,未必都具有清美。《文心雕龙·风骨》言:“意气骏爽,则文风清焉。”言下之意是,创作主体若没有清空的心境和清美的气质,则无法创作出具有清美的作品。而关于主体之“清”,在“清”范畴的流变过程中,其内涵相对于自然景物要复杂得多。它既有审美属性,亦有道德价值。在中国古代,“清”字常用于评价那些品行端直、高洁的人物,如“柳俭去官,妻子不赡,赵轨秩满,酌水饯离,清矣!”(《隋书·循吏传》)这个“清”字是对柳俭、赵轨的极高评价,著者高度赞赏他们的清廉品格,道德评价的色彩相当浓厚。但是,当作为主体的文人用“清”来指陈人物时,则更侧重于其审美的取向。比如苏轼词中涉及对自我或他人的品评。

从主体的个性特征看,“清”乃是指物我相忘、不同流合污、超越世俗的一种审美心境。苏轼秉承传统的“隐逸清流”观念,认为人不论是在朝还是在野,只要天性清纯脱俗,就可以获得清闲的心境,进而体会人间的清欢。自然真率、高雅绝俗、纯净淡泊、洒脱旷放、通达狂逸等偏向自由的、个性化的品质是苏轼赋予“清”的一个最重要的审美特质。清澈坦荡的胸襟和自由洒脱的个性使苏轼无论面临怎样的人生困境始终能以一种超旷的态度对待人生。经历了“乌台诗案”之后,又接连被贬,甚至在几乎客死南荒的情境下,他仍能说出“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九月二十日夜渡海》)。应该说他的人生虚幻和痛苦的体验比一般人要深微沉重得多,但他没有陷入厌世伤感中,始终保持着心灵主体潇洒自如的气度和乐观旷达的情怀。“但应此心无所住,造物虽驶如吾何”(《百步洪》)[2]368,“无所住”出自佛典:“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金刚经》)。所谓“此心无所住”,就是在纷纭世态中保持住超越于是非利害得失之上的清净心,这样就能随缘自适,虽寓意于物而不留意于物,从而获得逍遥物外的精神自由。东坡“清”词在主体个性方面即体现为这一意义特征。

在表现人物的生命意趣和意态心境时,东坡常用“清净”、“清凉”、“清寂”、“清言”、“清赏”、“空留风韵照人清”、“清润”、“清绝”等词汇。东坡称誉的清人都具有尚清远浊、真率独立的品格。“童子引清泉,矫首独傲世”,“轻车寻绝壑,孤棹入清流。乘化欲安命,息交还绝游”。[2]538在《黄州安国寺记》中自言谪黄之际的精神状态:“归诚佛僧,求一洗之……焚香默坐,深自省察……一念清净,染污自落”[3]286。这种思想实源于道家和佛学思想。东坡词中,不乏直接用“清净”一词指称人的遗世独立、尚清远浊的,如《水龙吟》之“清净无为,坐忘遗照”,东坡正是谙熟了佛道思想的真髓,才能把这些词语随手拈来,给其作品设定了特殊的气氛,也借以表达了他对道家人物的追慕之情。《定风波》(常羡人间琢玉郎)叙及东坡好友王定国因受“乌台诗案”牵连远谪南荒,其歌妓柔奴毅然随行,北归后劝酒时东坡故作否定之语:“试问岭南应不好?”她却道:“此心安处,便是吾乡。”这是令东坡肃然起敬的地方,因此他在词中说:“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柔奴清亮悦耳的歌声令人感到如同风起雪飞,让炎暑之地一变而为清凉之乡,使人的心境变得宁静和畅。在这首词里,“清凉”不再指向简单的感觉层面,而是直入人的内心修为了。

在表现人的情感意趣时,东坡常用“清欢”、“清悲”、“清泪”、“清梦”、“清熟”等词。在东坡之前,北宋词人也不乏使用“清欢”一词的,如晏殊《蝶恋花》(一霎秋风惊画扇):“四座清欢,莫放金杯浅。”《拂霓裳》(乐秋天):“惜清欢,又何妨、沉醉玉尊前。”欧阳修《玉楼春》(金花盏面红烟透):“拟将沉醉为清欢,无奈醒来还感旧。”晏几道《踏莎行》(雪尽寒轻):“清欢犹记前时共。”在这些词里,“清欢”大多指酒宴欢愉,或男女欢会,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些“清欢”的意蕴更侧重于“欢”而非“清”。而东坡则赋予“清欢”以新的审美意趣。如《满江红》(忧喜相寻)一词,东坡称赏董钺的夫人柳氏与其夫欣然同忧患如处富贵,“箪瓢未足清欢足”是化用孔子赞美颜回之语:“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4]59“清欢”在这里是艰难生活中呈现出的超越态度和清雅情趣;《浣溪沙》(细雨斜风作晓寒)中“人间有味是清欢”之“清欢”,是风斜雨细、瑟瑟寒侵中体味春意萌动时的喜悦,是清茶野餐时的悠然自得,东坡于此际感叹人生唯有保持内心的清雅闲淡,才能得其真实趣味,即“清欢”;《江神子》(相逢不觉又初寒),词意是送别老朋友,感叹从此一别人生将少了很多乐趣,即“从此去,少清欢”。从词的背景看,东坡用雪衬离情,这与“清”的本意更贴近,也有别于此前“清欢”的金杯玉尊的奢华背景。以上词作中“清欢”之意蕴足以说明东坡侧重“清”而非“欢”,且这些“清”的情感均具有审美化、中和化的特征。同样的用法还表现在“清悲”、“清泪”等词汇中。《临江仙》(冬夜夜寒冰合井)是写冬夜思妇的断肠吟唱的:“未尽一尊先掩泪,歌声半带清悲。”这里的“清悲”用来形容歌中传递的声情,同时含有环境的寂静凄凉、内心的孤苦无依之意。《临江仙》(忘却成都来十载):“凭将清泪洒江阳。故山知好在,孤客自悲凉。”指陈人的漂泊之感和孤独寂寞。这些词里的抒情主体情感意绪上尽管痛苦,但不失审美特质,且这些“清”情均有一种“中和”的恰到好处,乐不至于太淫,哀不至于太伤,时时处处彰显出东坡主体气质中的孤高自赏、从容淡定。

三、“清诗未就冰生砚”:清诗清艺

中国古典艺术的尚“清”意识,较早的可追溯到魏晋南北朝的清谈之风中,“清”在当时是一个使用频率颇高的审美概念,人们评论文学艺术的自然美好时常说“清新”、“清放”、“清典”。自此之后,在文艺领域,很多人标举“清”美。到了宋代,崇尚清美的风尚不仅表现为对平淡美和清空的艺术意境的追求,也表现为对虚无空静的文化精神的向往。苏轼就是这种尚清审美风尚的代表。在东坡词中,“清”除了偏向审美对象的景、境以及偏向审美主体的神、趣外,它同时还指向一种尚雅避俗、清澈圆转的艺术意趣。

东坡谈音乐尤其是谈琴的诗文比较多,且主要是围绕主体的审美需要来谈的。对他来说,欣赏琴音重在发思古之幽情、洗心散气,令自己的心胸趋于超旷,这既是为了满足他的审美需要,也是为了满足其精神需要。如“微音淡弄忽变转,数声浮脆如笙簧。无情枯木今尚尔,何况古意堕渺茫。江空月出人响绝,夜阑更请弹《文王》。”(《舟中听大人弹琴》)[2]458古琴须“淡弄”,方能弹出那种清绝的声音。在苏轼的意念里,声清意淡,才是妙曲。只有妙曲,方能“散我不平气,洗我不和心”(《听僧昭素琴》)[2]512。素琴之音使得他的心气归于平和,又表明他注重自我心理需要的满足。东坡“清”词中也有谈钟鼓音乐的,且倾向于用“清圆”来修饰。如《一丛花》(今年春浅腊侵年):“寒夜纵长,孤衾易暖,钟鼓渐清圆。”在这里,“清圆”其实是用了修辞上的通感,钟鼓声在夜里传来,显得格外清澈冷寂,故曰“清”;其声悠悠荡荡,回环往复,故曰“圆”。东坡很善于将乐声的特征与情境相联系,既让人体味乐声的清美,也让人体悟主体的审美态度与审美心境。《西江月》(别梦已随流水):“花雾萦风缥缈,歌珠滴水清圆。”这是形容女子歌声的婉转美妙,“歌珠”即有白居易《琵琶行》“大珠小珠落玉盘”之意。“清圆”可以理解为“清澈圆转”,是形容声音清脆圆润,像珠子溅入深水之情态。《醉翁操》(琅然)“琅然。清圆。谁弹。响空山。无言。惟翁醉中知其天。月明风露娟娟。人未眠。”这首词是东坡怀念欧阳修而作的,他想象空山琴声如玉声清脆圆润、回环不绝。琴声的“清圆”,不仅是他的直接审美感受,同时也是其胸次超旷的反映。东坡清词中除了用“清圆”来模现钟鼓之声、歌声、琴声,有时还直接用“清”字来形容歌声的美妙清泠以及人的审美感受,如“美酒清歌,留连不住,月随人千里”(《永遇乐·长忆别时》);“皓齿发清歌。春愁入翠蛾”(《菩萨蛮·绣帘高卷倾城出》);“越调变新声。龙吟彻骨清”(《菩萨蛮·碧纱微露纤纤玉》)。

东坡“清”词之“清”,有时还指向诗文的有格致,清高拔俗。如《蝶恋花·帘外东风交雨霰》:“今夜何人吟古怨。清诗未就冰生砚。”《浣溪沙·白雪清词出坐间》:“白雪清词出坐间。爱君才器两俱全。”《浣溪沙·画隼横江喜再游》:“画隼横江喜再游。老鱼跳槛识清讴。流年未肯付东流。”《临江仙·谁道东阳都瘦损》:“省可清言挥玉尘,真须保器全真。风流何似道家纯。”东坡反复用“清”来修饰“诗”、“词”、“言”、“讴”等,这正是其独特的尚“清”意识的体现。关于诗歌创作,东坡曾一再说:“新诗如弹丸,脱手不暂停”(《次韵答参廖》)[2]222;“新诗如弹丸,脱手不移晷”(《次韵王定国谢韩子华过饮》)[2]327。写出来的诗句要像弹丸一样珠圆玉润、活泼流利,这是他所崇尚的一种艺术境界。怎样达到这种艺术境界?正所谓“信手拈得俱天成”(《次韵孔毅夫集古人句见赠五首》其三)[2]272,“觉来落笔不经意,神妙独到秋毫颠”(《见吴道子画,……子骏以见遗,作诗谢之》)[2]378,正是好诗不待雕琢的最好说明,也正是对“清诗”的最好界定。当然,艺术的自然美,并不是天生的偶然的。好诗虽不待雕琢,但它并不排斥功力。所以苏轼又说:“清诗要锻炼,乃得铅中银”(《崔文学甲携文见过……复用前韵赋一篇示志举》)[2]557;“其身与竹化,无穷出清新”(《书晁补之所藏与可画竹》)[2]350。清新自然的高格,似乎来自毫不经意间的信笔挥洒,实则是经由作者深入表现对象的结果,是同他勤苦锻炼与淘洗分不开的。

[1] 郭庆藩.庄子集释(中)[M].北京:中华书局,2004.

[2] 苏轼.苏轼全集(上)[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

[3] 苏轼.苏轼全集(中)[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

[4] 杨伯峻.论语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0.

On Aesthetic Connotation of Su Dongpo's Ci-Poems with“Qing”Feature

XU Mei
(Department of Education,Suqian College,Suqian 223800,China)

There are rich aesthetic connotations in Su Dongpo's Ci-poems with“Qing”feature,which mainly depicts natural scenes,expresses aesthetic mood of the poet,and has the unique format.In many cases in Su Dongpo's Ci-poems,these connotations co-exist to show a unique beauty with“Qing”feature.

Su Dongpo;Ci-poems with“Qing”feature;aesthetic taste;connotation

1672-2035(2012)01-0088-04

I206.2

A

2011-11-10

徐 梅(1979-),女,江苏泗阳人,宿迁学院教育系讲师,硕士。

【责任编辑 张 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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