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二阶因子模型的工作应激评价实证研究*

蒙世佼 闫宇翔 刘佑琴 董 晶 宋曼殳 郑德艳 王 嵬△

基于二阶因子模型的工作应激评价实证研究*

蒙世佼1闫宇翔2刘佑琴3董 晶3宋曼殳2郑德艳2王 嵬2△

目的 应用二阶因子模型对不同健康状态的医务人员的工作应激进行评价。方法 以参加2012年北京市宣武医院本院健康体检的在职医务人员(≥40岁)作为调查对象，并根据亚健康症状评价问卷和体检结果，将其分为三组(健康、亚健康和患病组)。采用一阶因子模型分析COPSOQ问卷与工作应激相关的5个维度间相关性，再用二阶因子模型建立COPSOQ综合评价指标，比较三组医务人员的工作应激状况。结果 一阶因子模型中COPSOQ问卷5个维度间有较强的关联性，进一步建立的二阶因子模型拟合较好(RMSEA=0.056)。在二阶因子模型中，亚健康组工作应激消极因子得分最高(P＜0.01)，积极因子得分最低(P＜0.01)。结论 二阶因子工作应激消极因子和积极因子能很好地评价工作应激状况，并提示工作应激消极因子可能是亚健康的危险因素，工作应激积极因子可能是亚健康的保护因素。

工作应激 亚健康 哥本哈根社会心理问卷 亚健康症状评价问卷 验证性因子分析

1．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天坛医院教育处(100050)

2．首都医科大学公共卫生与家庭医学学院流行病与卫生统计学系

3．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体检中心

△通信作者:王嵬，E-mail:wei6014@yahoo．com

医务人员作为一个特殊的群体，比普通工作人群承受更多的工作应激，如人际关系的复杂、工作负荷、组织氛围、工作和失业等，各种不良的与工作相关的社会心理因素即不良的工作应激都可能引起亚健康状态甚至疾病的发生。哥本哈根社会心理问卷(Copenhagen Psychosocial Questionnaire，COPSOQ)是由丹麦心理学家Tage Kristensen及其同事编制的，量表描述了存在于社会心理工作环境中与生理健康、心理健康及个性特征有关的一系列工作应激因素，可广泛适用于各行各业劳动者及各种工作情境〔1〕，国内外研究表明，该问卷有良好的信度效度〔1－3〕，并且具有很好的通用性〔4－11〕。

但从国内外发表的文献上看〔4－11〕，目前使用COPSOQ问卷评价工作应激的研究，只是对各维度所属条目得分平均值，忽视了各维度各条目间关系。为了探讨COPSOQ问卷各维度的相关性，建立COPSOQ综合评价指标，本研究采用结构方程模型的一阶因子模型和二阶因子模型进行了分析，并利用二阶因子得分比较不同健康状态下医务人员的工作应激的区别，现将结果报告如下。

对象与方法

1.研究对象 2011年12月29日至2012年1月21日对参加2012年度北京市宣武医院本院健康体检的在职职工进行问卷调查，此次健康体检的在职职工的年龄均≥40岁。2012年度健康体检人数为914人，本次实际完成调查人数为797人(平均47.90±5.50岁)，其中男性243人(平均50.05±6.25岁)，女性554人(平均46.96±4.84岁)。

2.问卷调查与量表测评 调查对象自己填写调查问卷，由经过统一培训的调查员指导问卷填写，对问卷的完整性和正确性进行检查。首先由副主任医师及以上专业人员根据病史和体检结果将患有高血压、糖尿病、冠心病、代谢综合征、慢性肾病、慢性肝病、血液病、结核病、呼吸系统疾病、消化道疾病、内分泌疾病、脑血管病及肿瘤等慢性疾病的研究对象归为患病组(447人)。其次，研究对象使用亚健康症状评价问卷(suboptimal health status questionnaires-25，SHSQ-25)进行评估，SHSQ-25总得分≥35分归为亚健康组(114人)，总得分＜35分归为健康组(236人)〔12〕。使用哥本哈根社会心理问卷-短版本(COPSOQ)中与工作应激相关的5个维度“工作要求”、“个人影响与发展”、“人际关系与领导能力”、“工作不稳定性”和“工作满意度”〔1〕来评估工作应激水平。

3.分析方法 应用EpiData 3.1软件进行双录入，使用IBM SPSS Amos v20.0软件建立结构方程模型的一阶因子模型和二阶因子模型及模型拟合，使用IBM SPSS Statistic v20.0软件进行方差分析及其他统计检验。

结 果

1.信度分析

应用Cronbach's α系数评价COPSOQ问卷的内部一致性。COPSOQ中与工作应激相关34个条目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 0.849，5 个维度的 Cronbach's α系数(表1)在0.791～0.891之间，说明采集的数据具有良好信度，可以用于下一步的模型拟合〔13〕。

表1 哥本哈根社会心理问卷的Cronbach's α系数

2.一阶因子模型

根据COPSOQ问卷的理论模式，量表本身具有5个维度见表1，即5个一阶因子，5个因子之间彼此相关，并进行模型修正，得到一阶因子模型M1及其参数估计。

表2 一阶因子M1和二阶因子M模型系数估计结果

在M1模型中，各个条目非标化回归系数检验均有统计学意义(P＜0.001)。一阶因子间相关系数(表3)说明大部分因子间并不独立，具有一定相关性，提示可能存在高阶因子模型。一阶因子模型拟合指数分别为 χ2=1771.131，df=503，RMSEA=0.056，SRMR=0.0738，CFI=0.910，表明模型拟合较好〔14〕。为了进一步简化模型和构造工作应激综合评价因子，进一步考虑二阶因子模型。

表3 Pearson相关系数矩阵

3.二阶因子模型

根据COPSOQ问卷的理论模式，F1和F4的得分越高意味着越容易发生职业紧张，归为D1消极因子;F2、F3和F5得分越高表示越不容易发生职业紧张，归为D2积极因子;2个二阶因子之间彼此相关，并进行模型修正，得到二阶因子模型M2及其参数估计(表2)。

在M2模型(图1)中，F1和F4在D1上的的标化回归系数分别为0.912和0.174，F2、F3和F5在D2上的的标化回归系数分别为0.867、0.770和0.631。除F4以外的其他四个一阶因子非标化回归系数检验均有统计学意义(P＜0.001)。二阶因子模型拟合指数分别为 χ2=1762.283，df=507，RMSEA=0.056，SRMR=0.0751，CFI=0.911，表明模型拟合较好〔14〕。

4.医务工作者工作应激评价

由上述公式，计算出健康组、亚健康组和患病组的D1工作应激消极因子、D2积极因子得分，经两两比较的q检验结果显示，在工作应激消极因子得分，亚健康组均高于患病组和健康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患病组高于健康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在工作应激积极因子得分，亚健康组均低于患病组和健康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患病组低于健康组，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表4)。并且，工作应激消极因子得分与亚健康症状得分呈正相关(r=0.351，P＜0.001);工作应激积极因子得分与亚健康症状得分呈负相关(r=－0.214，P＜0.001)。因此，提示工作应激消极因子可能是亚健康的危险因素，工作应激积极因子可能是亚健康的保护因素。

图1 COPSOQ的二阶因子模型

*:P＜0.01，采用q检验，与健康组比较;△:P＜0.01，采用q检验，与患病组比较。

讨 论

在COPSOQ问卷测评中，通常采用各维度下所属条目得分平均值，分几个维度来进行分析，相似条目较多，容易导致得分偏高或偏低，影响对工作应激的评价。二阶因子模型能够同时求得指标对一阶因子、一阶因子对二阶因子的因子载荷，标准化回归系数衡量了(控制其他变量情况下)指标与一阶因子、一阶因子与二阶因子的关联程度。而传统的因子分析法无法控制其他变量的影响，其得出的因子载荷不如结构方程模型科学、准确，且在提取公因子时都存在不同程度的信息损失。结构方程模型允许指标的测量误差存在，优于传统因子分析法。因此，采用二阶因子模型能更加真实地反映工作应激各指标之间的内在联系，能更加直观和准确地显示医务人员的工作应激。

本次研究结果表明二阶因子模型与一阶模型相比，△χ2=8.848，小于△df=4时的 χ2临界值，且RMSEA等指标并没有发生显著变化，但二阶因子模型数据拟合效果并没有变差，并且二阶因子模型更简洁。在二阶因子模型中，F4工作不稳定性在D1消极因子载荷没有统计学意义，提示本次研究对象工作稳定，这与实际调查情况相符，本次调查均为公立医院40岁及以上在职医务人员，F4对应的问题更适用于工作不稳定的研究对象。

对根据二阶因子模型得到的不同健康状态的医务人员的工作应激消极因子和积极因子进行比较，结果表明，亚健康组医务人员工作应激消极因子得分最高，积极因子得分最低，值得关注。不良工作应激的产生和积极工作应激的减少有可能会导致亚健康的产生。建议在减轻临床医生工作负荷的同时，努力营造轻松和谐的工作氛围，减少应激反应和降低紧张情绪，从而降低医务人员不良应激，改善医务人员健康状态。

1．Kristensen TS，Hannerz H，Hφgh A，Borg V．The copenhagen psychosocial questionnaire－a tool for the assessment and improvement of the psychosocial work environment．Scand J Work Environ Health，2005，31(6):438－449．

2．Nübling M，Stöβel U，Hasselhorn HM，et al．Measuring psychological stress and strain at work:Evaluation of the COPSOQ Questionnaire In Germany．GMS Psychosoc Med，2006，3．

3．尚莉，刘苹，范琳波，等．哥本哈根社会心理问卷信度与效度的测评．环境与职业医学，2008，25(6):572－576．

4．Borritz M，Bultmann U，Rugulies R，et al．Psychosocial work characteristics as predictors for burnout:findings from 3－year follow up of the PIJMA study．Occup Environ Med，2005，47(10):1015－1025．

5．Rugulies R，Christensen B，Borritz M，et al．The contribution of the Psychosocial work environment to sickness absence in human service workers:results of a 3－year follow－up study．Work Stress，2007，21(4):293－311．

6．Pejtersen J，Allermann L，Kristensen TS，et al．Indoor climate psychosocial work environment and symptoms in open plan offices．Indoor Air，2006，16:392－401．

7．Nubling M，Stobel U，Hasselhom M，et al．Measuring psychologieal stress and strain at work:evaluation of the COPSOQ Questionnaire in Germany．GMS Psychosoc Med，2006，3:1－14．

8．Tsutsmi A，Umehara K，Ono H，et al．Types of psychosocial job demands and adverse events due to dental mismanagement:a crosssectional study．BMC Oral Health，2007，7:3－11．

9．Ghaddar A，Mateo I，Sanehez P．Occupational stress and mental health among correctional officers:a cross－sectional study．Occup Health，2008，50(1):92－98．

10．尚莉，刘苹，范琳波，等．职业女性工作压力－生活压力对健康状况的影响．中华行为医学与脑科学杂志，2009，18(2):151－153．

11．张淑敏．零售商业企业员工的工作满意度与积极应激关系研究:基于积极心理学的视角．南开大学，2009．

12．Yan YX，Liu YQ，Li M，et al．Development and evaluation of a questionnaire for measuring suboptimal health status in urban Chinese．J Epidemiol，2009，19(6):333－341．

13．张楠，郭迅华，陈国青．信息技术初期接受扩展模型及其实证研究．系统工程理论与实践，2007，9:123－130．

14．郭庆科，李芳，陈雪霞，等．不同条件下拟合指数的表现及临界值的选择．心理学报，2008，40(1):109－118．

Empirical Research on Measurement of Work Stress by Sec-ond-order Factor Analysis

Meng Shijiao，Yan Yuxiang，Liu Youqin，et al．Department of Education，Beijing Tiantan Hospital Affiliated to Capital Medical University(100050)，Beijing

ObjectiveTo evaluate the work stress of medical staff in different health status by second-order factor analysis.MethodsThe survey was conducted in medical staff aged 40 years old and above who participated in the 2012 annual health medical examination from Xuanwu Hospital．The subjects were divided into three groups(health，subopti-mal health and illness groups)by the results of SHSQ－25 and health medical examination．The first－order factor model to analyze the correlation among the five dimensions of COPSOQ related to work stress．And the second－order factor model to establish COPSOQ evaluation，compared the work stress of medical staff stress in different health status.ResultsThe results showed a strong correlation among the five dimensions of COPSOQ．And the second－order factor model fit well(RMSEA=0．056)．The score of second－order factor showed the score of negative factor were highest(P＜0．01)and the score of positive factor was lowest(P＜0．01)in suboptimal health group.ConclusionThe second－order factor(negative and positive stress factor)were good to evaluation work stress．The results indicated the negative and positive factor may be the risk and protective factor of suboptimal health respectively．

Work Stress;Suboptimal health;COPSOQ;SHSQ－25;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81102208);国家科技支撑计划(2012BAI37B03)

(责任编辑:郭海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