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人民行动党执政经验对中国共产党坚持群众路线的启示

张 磊

对新加坡执政党——人民行动党执政理念和执政经验的系统研究，使我们对当前正在开展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当前，我们党只有坚持党的群众路线，切实解决人民群众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才能最大限度地赢得广大群众的信任和支持，才能消除党同人民群众的隔阂之墙，才能永葆党的生机与活力，避免执政危机，不断从人民群众中汲取推动伟大事业不断前进的力量。

一、新加坡人民行动党的执政概况

1954年，新加坡人民行动党成立；1958年新加坡取得英联邦内的自治。在多个政党并存竞争的情况下，人民行动党自1959年赢得大选后一直执政至今，已连续赢得13届大选,执政长达54年,创造了世界多党制政党史上执政时间最长的历史记录。究其原因在于新加坡人民行动党始终能够在长期执政的条件下保持活力与廉洁，除了通过对各种资源近乎垄断的控制、对程序立法的精心设计以及对选战策略的一系列技术性安排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在于人民行动党以促进国家福利和人民幸福为宗旨,始终坚持不懈地致力于为民办实事、造福人民，用实际行动赢得了群众的真心支持。在人民行动党的领导下，新加坡实现了经济腾飞、成为亚洲“四小龙”之一。2012年，新加坡人均GDP超过50000美元，居亚洲之首。而且人民行动党成功地治理了执政过程中的贪污腐败问题。2012年12月，“透明国际”发布了2012年度全球腐败指数报告，新加坡的清廉指数在亚洲位居首位，而且从透明国际1994年发布清廉指数排行榜以来，将近20年稳居排行榜前十名，也是亚洲国家中唯一进入该排行榜前十名的。李光耀在被记者问到行动党在过去的四十五年里的最大成绩是什么时回答道：“行动党最大的成就是掌握政权四十年，并保持其活力和诚实，而不是成为衰落和贪污的政党。年轻的领袖和干部掌管行动党，他们继续坚信应通过廉洁和有效率的政府，来改善全体新加坡人民的生活。”[1]

二、新加坡人民行动党长期执政的若干经验

2013年，新加坡人均GDP 52179美元，居亚洲之首，整体失业率终值维持2%。新加坡的发展成就与人民行动党长期科学执政密不可分，人民行动党之所以能“一党独大”、长期执政，有以下几点特别值得我们借鉴的经验：

（一）朴素的为民服务理念

新加坡人民行动党对做好为民服务工作有着独特而朴素的理念。该党党章开宗明义阐明其立党的宗旨是 “党应成为全心全意为国家和人民的福利进步服务的国家运动”[2]，之所以取人民行动党这个党名，就是因为它是“为人民而行动的党”，该党执政的基本理念是以民为本、心系群众、关怀草根。1959年，人民行动党党报《行动报》指出，“群众是主体，他们在等待、注视和期望。”[3]该党创始人、开国总理李光耀曾说过：“假如我们掌握政权时，不为人民争取更好的生活而奋斗，只是填饱几个人的腰包，我们一定会灭亡。”[4]在人民行动党接见选民上 “至今保持不变的是接见选民的宗旨还是跟以前一样，那就是为人民服务。”[5]此外，它还经常告诫党员:我们是民众的仆人，不是主人,不仅要保持低调,还要对民众以礼相待,为他们的处境着想；每一名党员都要以人民为中心,尽心为他们服务。即使有人提出了无理要求，也要而且应该以礼貌的态度回应；我们的责任是让人民快乐地生活，而不是从人民的苦难中获利，如果我们不是为人民谋取福祉、过上好的生活而奋斗，只是为填满个人的腰包就是自取灭亡；等等。这些朴素的思想和语言，凝聚在人民行动党每一个党员实实在在的为民服务的具体实践中。

（二）广泛的保障和改善民生措施

新加坡人民行动党在创造经济腾飞奇迹的同时，十分注重在教育、就业、住房、社会保障等方面改善民生。在对教育的投资上，教育投资始终位于新加坡国防开支之后政府财政支出的第二位，每年约4%投入到教育，从小学到大学，各级教育均享受来自政府的补贴，并且提供各种奖学金、奖品和补助；在职业培训上，人民行动党通过大规模的训练性计划，对职工进行广泛的职业再教育、再训练；在促进就业方面，人民行动党通过职业再造计划，改善现有工作岗位的职业形象和工作条件，以此来增加这些工作的吸引力，从而帮助可能面临失业的职员继续受雇或重新受雇；在住房方面，新加坡人民行动党以“居者有其屋”为基本国策，“凡月收入800新元以下的家庭购房首次付款只占房贷5%，其余95%可向建屋局申请贷款；凡收入4000新元以下的中等收入家庭可以申请购买公共组屋，首次付房款为20%，80%向建屋局贷款。[6]这一政策几十年来不断更新、升级，迄今，新加坡几乎每户人家都有自己的房子，解决了这个城市民众的住房需求，成为新加坡社会稳定的基础。在社会保障方面，一是新加坡的医疗保障制度，它由强制医疗储蓄、社会医疗保险、社会医疗救助三个部分组成，各部分均由政府机构管理执行。在新加坡，病人门诊医疗需自付50%的现金，其余由政府补贴。二是新加坡的养老保障制度，新加坡的养老保险资金主要来源于雇主和雇员，政府不缴纳任何费用。“新加坡公民年满55周岁的公积金会员即可领取公积金，但中途辞职、失业不能领到公积金。如55岁后会员继续工作，他能每隔三年提取一次公积金，直到全部提取完毕。[7]此外，新加坡人民行动党还在许多社区设有福利社，或开办幼稚园及语文、缝纫与烹饪补习班等以服务民众，为低收入和中等收入的家庭提供他们负担得起的学前教育。这一系列惠及民生的措施，赢得了广大群众的广泛认同和支持。

（三）密切联系群众的长效机制

新加坡人民行动党通过定期接见选民制度和访问选民制度建立了一套完善的 “密切联系群众的长效机制，密切了人民行动党与人民群众的关系，赢得了人民的信任和拥护。定期接见选民是新加坡国会议员的一项例行工作，也是新加坡人民行动党通过加强其议员的服务性、亲和性以增进自身表达力的有效方式。该党规定，党的议员都有自己的选民接待日，一年大约有50多个选民接待日，一般是一周一次，每次一个晚上。在接待日议员要认真听取民众反映各种问题，并千方百计地帮助他们解决困难。为了方便民众掌握会见的时间和地点，议员们会在年末将印有接见选民日程表的贺年卡送到每个选民家中。[8]访问选民是国会议员进行挨家挨户的访问。该党规定，国会议员必须在两年内遍访自己选区的选民。访问选民的做法不仅表现为议员每周一次挨家挨户慢慢认识居民，也表现为在大选的提名之后、投票之前的短时间内竞选议员的候选人对选民进行挨家挨户的访问。[9]此外，新加坡人民行动党还通过非营利的“人民行动党社区基金”组织加强同群众的联系。社区基金的主要作用有：为基础教育提供资金和设施；为妇女提供家庭服务，保障她们工作的权利；为所有中低收入家庭提供住房补贴。社区基金还协助居民委员会提供各种服务，这些都为人民行动党争取了大量的选民。人民行动党就是通过这些措施，不仅解决了民众的实际困难，而且密切了党与群众的联系，巩固了人民行动党的执政地位。

三、新加坡人民行动党长期执政经验带来的若干启示

虽然制度不同，新加坡实行议会民主制度，没有地方和基层政府，实行的是选区制管理体制，但其执政党——人民行动党“以民为本、心系群众、关怀草根”的执政信念与我们中国共产党的执政理念有着很大的相似之处。新加坡人民行动党50多年成功的执政经验告诉我们，作为执政党必须坚持凝聚民心、改善民生、倾听民意，坚持走群众路线，扎扎实实地开展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才能夯实执政根基。

（一）必须始终坚持党的群众路线

20世纪80年代以来，执政74年的苏共、执政71年的墨西哥革命制度党、执政38年的日本自民党、执政35年的印尼专业集团等相继垮台都表明人心向背是政党政治的根本规律。江泽民同志曾总结世界政党兴衰史：“历史和现实都表明，一个政权也好，一个政党也好，其前途与命运最终取决于人心向背，不能赢得广大群众的支持，就必然垮台。”[10]新加坡人民行动党在长达54年的执政过程中，始终大力弘扬服务国家、促进人民福利的基本理念，以谋求“民众的最大满意度”为己任，坚信“得民心者得天下”，表示要把民众的需要和利益诉求作为最大动力，并把这些理念贯彻到改善和保障民生的具体措施中。新加坡前总理李光耀曾指出，如果人民行动党违背了同人民的信约，早就被踢出局了。李光耀所说的信约指的是人民行动党改善民生、建设国家的誓言和承诺。在长期执政过程中，人民行动党始终牢记同人民的信约并坚决地履行。正因为此，新加坡人民行动党才赢得了人民的认同和支持。当前我国发展已经进入新阶段，改革已经进入攻坚期和深水区。作为一个拥有8500多万党员的大党，每一名共产党员都应该坚持马克思主义群众立场、观点和方法，深刻认识新形势下做好群众工作的重要性和紧迫性，以高度的使命感和责任感扎实做好群众工作，不断提高做好群众工作的能力和水平。

（二）必须始终坚持经济建设与社会建设协调发展

新加坡人民行动党执政后，坚持从国情出发确定治国方略，把经济与社会事业放在同等重要的地位，这使新加坡在短短的几十年间由一个贫穷、落后、动荡、混乱的港口国家发展成为一个美丽富饶的花园国家并保持了社会秩序的安定与和谐。执政之初，新加坡人民行动党将经济发展列为第一优先。李光耀指出:“一般人最迫切需要的就是经济发展。即使高高在上的领袖嘴里讲另外的一套，但你随便做个民意调查，问人民到底要什么？是可以随心所欲写社论吗？当然不，他们要房子、医疗、工作、学校。这是绝对、绝对、绝对毋庸置疑的。”[11]重视和改善民生，是世界各国政党群众工作的永恒主题，也是政党密切同群众关系最直接和有效的途径。新加坡人民行动党在经济建设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时，也将改善和保障民生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坚持经济发展与社会建设协同发展。新加坡人民行动党强调经济社会协调发展，加大对改善民生的投入，坚决将有关政策落实到位。而且人民行动党认为，必须制定符合实际的政策才能真正服务民众。近年来，为应对国家经济衰退、社会矛盾突出的新形势新挑战，人民行动党及时根据国内外环境的变化调整政策。经过改革开放30多年的发展我国经济建设取得了巨大成就，但社会建设方面的问题比较突出，与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密切相关的教育、医疗、卫生、就业、住房等方面的问题亟待解决。2013年中国社科院发布的《社会心态蓝皮书》指出，底层认同、弱势群体认同依然比较普遍，底层认同已经成为影响社会心态和行为的关键因素，影响到社会成员对社会安全、社会信任、社会公平感和社会支持等方面的感受，也成为采取社会行动的依据。[12]当前，只有全面推进社会事业改革，解决好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为全体人民提供多样化的服务，更好地满足人民物质文化生活的需要，在平稳较快发展中解决发展中出现的各种经济社会问题，消弭社会矛盾。总之，只有使经济建设和社会建设二者相互促进、协调发展，才能从根本上保障社会的和谐稳定。

（三）必须始终坚持改进工作作风

新加坡人民行动党自成立以来就坚持以良好的作风来赢得民众的支持和拥护。在组织机构建设方面，新加坡人民行动党主要突出了党中央的权威性和基层党支部的广泛性。人民行动党通过在基层广泛设立发展理事会、公民咨询委员会、民众联络所管理委员会等各种基层组织，密切了人民行动党党员与基层群众的广泛联系。在党员队伍建设方面，人民行动党高度重视党员的质量，而不是盲目追求数量的扩张。他们认为“质量比数量更重要”。在党风廉政建设方面，人民行动党成立时就提出“打倒贪污”的口号，并颁布了《防止贪污法令》、《不明财物充公法令》等一系列法律法规。在长达54年的执政过程中，人民行动党通过倡导儒家核心价值来以德倡廉、通过以人才确定薪金来以俸养廉、通过防堵制度漏洞来以规固廉、通过实施严厉法律来以法保廉。据“透明国际”（也称国际透明组织）2013年12月3日公布“2013年全球清廉指数”（即贪腐印象指数，Corruption Perceptions Index）报告显示，新加坡位居全球第五名、亚洲第一名，是全球最清廉的国家之一。当前我们党面临着精神懈怠危险、能力不足危险、脱离群众危险、消极腐败危险等四大危险，党内还大量存在着脱离群众的现象，集中表现在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和奢靡之风这“四风”上，一旦“四风”成为主流风气，必将导致我们党人心涣散、纪律松弛、腐化衰败，因此必须要保持高度警惕。

“功崇惟志，业广惟勤。”我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需要我们每一个人继续付出辛勤劳动和艰苦努力。学习借鉴新加坡人民行动党长期执政的经验，就是要做好新形势下的群众工作，将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引向深入，把我们这个党建设好，从而为实现中国梦汇聚中国力量、提供坚实的政治保障。

[1][5][8][9]吕元礼.新加坡为什么能（上卷）[M].江西人民出版社，2007.2，48，46，56.

[2]新加坡人民行动党党章[EB/OL].http://www.pap.org.sg/about-pap/party-manifesto.

[3]冯清莲.新加坡人民行动党——它的历史、组织和领导[M].上海人民出版社，1975.136.

[4]李光耀.李光耀40年政论选[M].现代出版社，1994，前言页。

[6][7]梁英.新加坡人民行动党改善民生的措施及启示[J].上海党史党建，2008，（9）.

[10]江泽民文选 （第3卷）[M].人民出版社，2006.129.

[11]吕元礼.新加坡为什么能（下卷）[M].江西人民出版社，2007.35.

[12]我国农民工社会公平感偏低[EB/OL].人民网，2013-0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