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柳建伟

2014-08-26 10:41钟诚
剑南文学 2014年2期
关键词:灵芝婚姻

钟诚

《王金栓上校的婚姻》中的主题表现

柳建伟的中篇小说《王金栓上校的婚姻》,描写了一位军区上校屡次结婚、离婚的故事,在曲折的故事经历中,主人公王金栓上校由最初头戴光环似的荣耀感在结尾处陷入残酷现实的枷锁,从一个多次改变了别人命运的人转变为需要依靠曾经自己救助过的人。全文按照时间顺序发展故事,以小说惯有的第三人称叙述方式保持客观性,用较为轻松的语调和简洁的文字却塑造出了王金栓上校这样一个悲剧性人物,他工作上兢兢业业、无可挑剔,而婚姻上却始终没有找到安定的归宿。

从王金栓的三次婚姻进行分析,可以看出他之所以屡次结婚离婚其出发点并不是真正的爱情,因为生长在农村的他,面对强势欺负弱势的农村现实,在部队又受惯了城里女人或挑剔或世俗或刻薄的种种为难,一直单身为他帮助可怜而有潜质的农村女子逃离土地提供了个契机,也为自己逃离城市找到一种可能。而这种逃离既是他人的逃离,也是王金栓自身的写照,这种逃离随着王金栓转业时间的到来陷入最终的矛盾冲突:部队现代化强军的精兵简政与王金栓个人在婚姻上的慷慨解囊、扶贫积弱最终决裂了。逃离土地没有全面胜利,甚至王金栓本人落了个无家可归的结局,这就能够引申出王金栓其实要逃离的不是城市,因为最后他不愿意回到相比之下更难以生存的农村老家。所以,故事以王金栓的婚姻作为载体和切入口,在作者柳建伟略带夸张和故作轻松的描述中表达了严肃深沉的主题——在现代化强军过程中,农民可以通过部队政策逃离土地,而逃离土地本身到底是好是坏?逃离后的机缘巧合又不得不因人而异,前前后后更是祸福并存,世事难料。

那么,在《王金栓上校的婚姻》这部中篇小说中,显而易见主题不会是单纯表现王金栓上校混乱的婚姻,从而来讽刺些什么,而是农民逃离土地这一严肃而经久不衰的主题,早先就有前辈大作家例如陈怀国、阎连科,在他们的作品中对此进行了真实写照和终结拷问,以寻求最接近出路的答案。而柳建伟《王金栓上校的婚姻》这部作品中没有直面提到逃离土地这样的关键词,但无论是从男主人公个人的出身、奋斗史,还是从多个女女主人公的出身、奋斗史,以及促使他们结婚、离婚的原因,都离不开农民逃离土地的主题。而王金栓为什么这么好心,去用没有爱情的婚姻换来别人可能美好的未来,而自己多次的婚姻也没有为自己找到最合适的归宿,驱使王金栓这种行为的动力是什么?从文章来看原因是多方面的,例如农村的父母需要人赡养,城里的女人太不简单,家乡的弱女子遭到恶霸欺负需要他的救助,带着孩子的寡妇忍气吞声默默地对他那么好等等。这些因素是一种驱使力和束缚,驱使王金栓结婚又离婚,束缚着王金栓逃不出这片土地,讽刺的是,况且这片穷乡僻壤的土地盛产美女。于是,通过作品内容表现好这一深刻主题进而使得读者们进行思考和反省,成为《王金栓上校的婚姻》的文学价值所在。

《王金栓上校的婚姻》通过了王金栓上校与三个不同农村女性的婚姻作为主要内容,由浅入深地表现了主题思想;有意味的是文中出现的几次部队机关党委会议记录侧面表现出王金栓婚姻产生出来的舆论效果,为故事发展本身提供了客观人物的态度看法,这些技巧既符合部队事实要求,又更进一步诱发、引导读者靠近主题思想而避免他们对作品内容产生过于夸张、不切实际的想法。

首次婚姻是他和村里的刘玲儿结婚,原因有三:一来是由于城里女人王金栓折磨不住,而且也嫌弃他毛病多。二来当时他刚好晋升为正连职干部,家属可以随军。三来家中的父母都希望他在故乡结婚,因为他的三个姐姐都远嫁他乡。就这样,先结婚后恋爱,成为了很多农村军人所经历的事实。

而婚后三年,王家两老人都双双带着遗憾去世,因为当时王金栓和刘玲儿还没有孩子,这时候刘玲儿才办了随军手续离开故乡。可是,王金栓和玲儿住到一起后他发现自己身体有了问题,不能让妻子有生育,而且他认为与妻子之间并没有爱情,更不能让玲儿过不完整的人生,于是他铁了心离了婚,这就是他们婚姻经过,在王金栓与刘玲儿分开前,他脑海里有这样的想法:

自己硬要与玲儿离婚,到底是不是为了玲儿好,为了让玲儿享受完整的生活?这是大可怀疑的。实际上这么做,完全是为了避免今后和玲儿在一起生活时自己的尴尬......他决定娶一个村姑,说成是对城市的逃避,倒不如说是一种抗争。

可见,王金栓完全是为了抗争城市的压迫以及顺应父母要求的情况下完成结婚,有因为没有爱情等原因他选择放弃这段婚姻,托人安排刘玲儿回老家县里的皮革厂工作。

于是,在第一次部队机关党委会议记录里有这样的讨论:

……

辛主任:他们是不是父母包办?梁部长:是王金栓回去自己挑的,从认识到结婚,不足一个月时间。

林副主任:闪电式,这可能是根源,感情基础不牢嘛。

……

梁部长:正是这个女子。结婚四五年,也没生个孩子,问题可能出在这儿。

林副主任:月有阴晴圆缺,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夫妻俩结婚多年没个孩子确实也是个问题。

王处长:若真不会生,领养一个也行,这不是理由。

朱副部长:早计划生育了,再说这又是城市,领养一个谈何容易。

辛主任:改变旧观念,是个大工程。要搞改革开放了,思想政治工作更得抓紧,要不然会出大问题的。

林副主任:中原一带,多子多福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梁部长:王金栓又是个独儿子。

……

读者们可以从我引用的这些只言片语中看到机关党委会议记录包含着幽默的元素,而且也提示出当时的时间是改革开放前夕。领导们研究王金栓离婚的过程不论是否切中要害,实际上都是围绕着城乡地域文化、思想的差距进行分析讨论。

王金栓的第二次婚姻是在回老家探亲时遇到村上恶霸想强占一名叫春燕的姑娘,因为春燕他爹欠下高利贷无法偿还。上好的闺女怎么能落入恶人之手,王金栓是村里唯一的军官,良知与善行在单身的王金栓身上再次得到施展,而且春燕做得一手好衣服,他就这样娶了别人,随他进了城。王金栓就把老家的地产给了春燕他爹用来还债。

半年后,春燕的语言、兴趣、审美眼光都越来越靠近都市前沿,她设计的服装越来越性感前卫,夫妻生活也不尽人意,王金栓顿时觉得他能为春燕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婚姻这个契约似乎也该终止:

这已经不是一个公平的契约了,如果说这个契约开始于一种不公平,那个时候他王金栓还能以一种高尚一种救苦救难悲天悯人的侠义情感进行补偿,那么现在出现的倾斜,王金栓就只能充任一个可怜的角色,接受春燕从报恩心情生出的怜悯。

于是,他索性上前线打仗逃避现实。八个月后他回家,发现春燕已经有了外遇,离婚不在话下。

接下来两年王金栓苍老了不少,本来已经与老家的王家湾中断了任何联系,但是有天亲戚二伯去世,他回到老家给他老人家下葬。二伯的长孙几年前就因车祸死去,长孙媳妇灵芝带着两个孩子辛苦勤劳地维持着这个家。早在王金栓第二次婚姻前灵芝就在内心爱上了这个男人。事到如今,王金栓没有女人的料理日子过得像小孩子,而灵芝带着两个孩子未来的日子会越来越辛苦,母子三人在村里受人欺负需要他给予他们光明的未来。在这样的前提下,王金栓再次冒着困难做出决定,跟灵芝结婚。

这里文中已经描述得非常明白,王金栓与灵芝结婚并不是因为他爱灵芝,在文中有以下表述:

两次回家,他都感觉到了灵芝对于他的那份独特的情愫,但他从来没有把这看成男女之间产生的那种可以贴上专卖标签的感情。灵芝在生活上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他认为这是这个女人生活能力的表现。灵芝对他的尊重,表现出的对他有限的理解,王金栓把它归为家法家族观念的力量和灵芝善解人意的天性。这并不妨碍他下定带灵芝母子三人进大城市的决心。

而看似的善行,帮助灵芝逃离农村土地的行为在她心里是爱情,她不会以为王金栓这样做的原因是对他们的怜悯。

未到六年,已经四十五岁的正团职干部王金栓感觉到自己走到了军旅生涯尾端,而灵芝母子三人也完成了身份、地位转变,一个与爱、婚姻全无关系的使命终结了。当王金栓说出真相,灵芝伤心至极,第三次离婚到来。

具有讽刺和悲剧意味的是,在王金栓那第三次离婚后,二十几岁名叫董小云陌生女子几次写信给王金栓向他示好。在王金栓去与董小云约会的老家菜市街他看到了因为皮革厂快倒闭的刘玲儿在街上卖蘑菇;而董小云之所以向王金栓靠拢,是得知王金栓以前通过婚姻帮助贫苦女子脱离了农门,她也想和王金栓闪婚一次,得到城市户口再与跟她一起在城里打工的农村未婚夫结婚;同时,正当王金栓决定帮助董小云时他的转业命令下达了;在他们上街看时装表演时又看到自己的前妻春燕已经成功成为服装设计师,并且答应给董小云小两口两份好工作。王金栓感到茫然失措、伤心苦恼。

最后,王金栓不得不转业,而老家族谱已将他划去,回老家是不可能的,留在城里必须要有城市户口的老婆。王金栓最后又选择了灵芝收留了他,命运的作弄使得物是人非,走进家属区大院,已是灵芝母子在前,王金栓低头在后。

由此可见,这辈子用心良苦的王金栓帮助三位女子以及两个孩子走出过农村,而刘玲儿最终还是回到了农村卖蘑菇,春燕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带着孩子的灵芝最后反过来收留了无家可归的王金栓。世事难料,人生无常,而农民逃离土地作为军旅文学一个传统的主题也是随着时代的变化发展而非一语定论。

《王金栓上校的婚姻》就是通过军官的婚姻这个空间性、时间性非常巧妙的事件进行整合构思,表达出作者柳建伟当时深刻严肃的现实思考:随着改革开放深入发展,在部队军官家属随军的政策下,在农民迫切跳出农门的希冀下,在现代化强军新老交替刻不容缓的现实下,王金栓上校的举止行为发于善心而终于未知与痛苦。因为婚姻应该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仅仅凭借善行短时间可以改变苦难之中人们的命运,但是不可能拥有真正的婚姻和真实的人生幸福。但是面对现实的束缚,王金栓的以上做法也不是不无道理,救人一命勝造七级浮屠,这也是不争的理由。

所以,王金栓的人物形象塑造是非常成功的,他不是没有爱而只顾寻求刺激见异思迁的人,而是坚定施行着自己人生观价值观的人,只是这种人生观价值观不是完全正确的。由此可见,《王金栓上校的婚姻》主题表现是明确的、成功的。农民逃离土地是种历史必然性,而一味的逃离得到的未知因素是不可预料的,王金栓的悲剧结局就是最好的例证,同时带给读者们足够深远的思考。这就是《王金栓上校的婚姻》这部中篇小说深刻的文学性之所在。

《天凉好个秋》的陌生化效果

柳建伟的中篇小说《天凉好个秋》,描写了抗日战争时期家乡涅阳县城的真实故事。小说按照主人公闻兰的回忆为线索,按第三人称叙述视角,以灰色朦胧的语调和意境成功塑造了闻兰和彭秀清两位民间抗日战士的形象。小说情节周折穿插、跌宕起伏,丰富的故事建立在语言陌生化的基础上使得这部作品拥有相当的审美价值。

借用军旅文学评论大家朱向前老师的观点,80年代莫言的《红高粱》真正打响了军旅文学“历史战争”战线的第一枪,开辟了人民群众内部抗日的故事题材。那么,作者柳建伟的《天凉好个秋》应该也是属于这个“历史战争”题材,虽然文中多次提及共产党地下工作者的牺牲以及闻兰在丈夫的引导下加了共产党,但是这部小说的主要内容并不是描写正面战场的,也不是描写共产党地下工作的,而是描写当地农村人民群众抗日以及他们之间爱恨情仇的故事。其中关于女主人公闻兰和男主人公彭秀清的描写,特别是在融情于景、心理、动作上的描写都注入了陌生化效果,成为《天凉好个秋》上乘的文学审美价值之所在。

闻兰十岁就嫁给了年长他十四岁的丈夫石芸生,闻兰不识字,而石芸生读过大学,是当地共产党地下工作领导者。她在与石芸生六年的婚姻生活中受到丈夫博学多闻的熏陶和抗战救国、创造新世界思想的影响,她不仅敬佩石芸生,而且用万般恩爱回报他,在石芸生因为革命工作撤离家乡前闻兰又有了身孕,她最终听了丈夫的话留了下来:

闻兰不觉着冷,身心都被烈火焚烧着,热汗湿透了她的衣裳,那烈火却不减弱。很久都没有经验过这种排山倒海一样的骚动了。六年了,他真的知足。芸生赐与她明亮的眼睛,芸生引导她走向一条明晃晃的光明之路。她沿着这条宽广的路,用那双如同再造的眼睛看到了一个光明的、平等的、富足的世界。当然她也忘不了那一个个忽生忽死、如醉如狂、神魂颠倒、昏昏欲睡、飘飘飘欲仙的瞬间,还有那磨砺她十六岁神经,把她由姑娘变成媳妇的创痛。

这段精炼传神的语言描述了石芸生离开后闻兰的感受,她对六年的婚姻生活感到满足,丈夫的引导和帮助使她对未来新生活、新世界充满信心,而这些年来帮助过共产党地下工作者的经历使她难忘,对死亡、幸存、喜怒哀乐都算是见惯不惊,况且她已经有了个孩子,所以闻兰有理由坚定信念并执着地等着丈夫回来。

故事在这里有了戏剧性发展,为闻兰和石芸生的矛盾冲突埋下伏笔。石芸生等领导小组刚刚撤离涅阳,剿共就在涅阳展开,而其中一个曾经被闻兰救治过的地下工作者告了密,涅阳其余的20几个共产党员被残忍杀害。这里之所以具有戏剧性,是因为告密者出于良心底线的影响没有出卖闻兰夫妇,而当时身在他乡的石芸生听说涅阳的同行们遭到毁灭性打击以为闻兰也难以幸免,出于革命工作需要,石芸生不久后又结婚了。

闻兰却苦苦等着丈夫回来,有次她在一个汉子的帮助下才从土匪窝出来,并且土匪头子答应她往后有求必应。那汉子就是彭秀清,后来不当土匪了,在涅阳县城被恶霸们陷害后闻兰出于感恩救了他,并让他到闻庄自家地里去当了长工。彭秀清去后自然干活卖力、妥帖,文中这里有段隐晦地表述:

那汉子住在耳房,没事常到老魁树下坐,一坐半天。像是有满腹的心事,又像是在期待一个永远无法得到的东西。好像他也知道,仍很专心,很虔诚,像入了定,任凭滔滔的赵河水打着漩儿,劈开这座土岗,志得意满地加快脚步向那东南方泻去,他也浑然不觉。

这里汉子心中期待着的一个看似永远无法得到的东西,这个东西首先就是惦记着闻兰母子。这段语言还运用了象征、拟人、对比的修辞手法,将波涛汹涌的赵河与平静的汉子做对比,而外在平静的汉子内心犹如赵河藏着忐忑,汉子惦记着闻兰母子说明他有爱。

一九四四年石芸生仓皇逃回家乡,发现妻子和孩子居然还活着,他瞒着又结婚的真相在涅阳家中住了几日后又投身到前线部队中去了。在当时那种历史时期也许石芸生也没有错,但是他内心的愧疚以及对闻兰母子幸免的怀疑,使得面对闻兰保持着种距离感和防范,即便如此,闻兰还是顺着石芸生的脾气和决定,但这一切彭秀清看在眼里怒在胸中。石芸生第二次离开前出于生死难测的考虑,对彭秀清说了把闻兰和孩子托付给他的话。

石芸生走后生死未卜,彭秀清和闻兰母子的相处使得他产生那种自然而然的想法:

他感到零星的火苗在心中慢慢燃起来。他感到小腿肚子转筋。他知道人生太过于短暂。他知道世上有许多美好的东西逝去了不会再来。他听到了天际尽头隐隐轰鸣着的雷声。他看见了对岸一片柔和的橘黄色的火光。他梦见自己飘上了五彩缤纷的天国。他想看看地狱门口暗绿色的鬼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段如梦如幻语言表达了汉子彭秀清内心的复杂情绪,他的确爱着闻兰母子,假如石芸生真死了他更不希望自己没有履行托付留下遗憾。但是当他向闻兰展开行动时却遭到她的拒绝,在当时闻兰还是没有接受彭秀清。

闻兰与彭秀清之间更多拥有的是战斗关系,彭秀清不仅杀了告密者,组建了民兵队伍,闻兰还进山劝说土匪头子抗日,在经过艰苦卓绝的斗争后,一九四五年九月日本投降了,但石芸生没有回来。彭秀清和闻兰被汉奸出卖,在敌人到来前彭秀清把闻兰母子藏到青石磨下,自己惨烈牺牲了。对脑浆满地的彭秀清,有这样几句景物描写:

深远而浩莽的秋夜,没有丁点星光。热风叫那崩裂的脑浆粘滞住了,变成了很稠的液体,在空泛的夜空里来回流动。没有雾,或是有雾,已叫液体的热风撵到天际的尽头。没有生灵的聒噪,早已在肃杀的热风里窒息。莽莽的树林静静地伫立着,默不作语。

彭秀清惨烈而孤独的死去,他的死是庄严肃穆的,可以说是为爱情的大义赴死。而闻兰多年来为了丈夫回来而坚守着的妇道却成为日后的上天的嘲諷。解放后在一九五三年闻兰才得知石芸生没有死,他在四三年就又结婚了,四四年冬天离开涅阳后就没打算再回来找自己。后来闻兰父亲去世,自己唯一的儿子为了受到教育也跟随了父亲。

作品结尾照应开头,回到现实当中,年老而依旧形单影只的闻兰看着报纸上石芸生逝世的遗照,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回忆里又是恨又是悲伤,眼下又有何用。正如作品最后一句话“闻兰不过是一个早年参加过革命的干巴老太太”。

可见,《天凉好个秋》的作品内容扎根于真实的农村,以抗日战争为背景,表现了那个战火纷飞、妻离子散年代里凄楚的革命故事。小说凭借语言的陌生化效果赋予故事内容艺术审美价值,读者在阅读之中可以体味到历史、民俗的浓烈气息,作者柳建伟为“历史战争”题材的军旅文学作品又增添了一抹亮丽的云彩。

《九哥是一片风景》中的典型人物塑造

中篇小说《九哥是一片风景》,这是柳建伟描绘农村乡土生活的一篇作品。柳建伟的小说中,作者为了突出主题思想和人物塑造往往会集中诸多典型的故事内容,特别是在深入认识现实,熟悉农村生活的作者心里,典型事例的递进性安排为作品完成主旨提供了很大的支撑,这也是柳建伟作品的一大特色。在小说《九哥是一片风景》中,对典型人物九哥形象的成功塑造,成为该篇作品文学价值的亮点。

除开题目和结尾,阅读这篇小说的过程,有种让人读余华小说《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的感受。农民身份的主人公在面对生计、娶妻生子等必要事件时表现出来的本质特点和乡土情结,农村社会由旧转新迈向改革开放中出现的良莠不齐等现象,总是给社会来带许多思考与反省,并且希望能带着这些问题的解决方法返回到治根治本中去。

作者柳建伟无疑是位呕心沥血于现实题材的著名作家,尤其是他关于农村题材的小说,明显地将人生经验与现实思考包含在作品中,例如《九哥是一片风景》这篇小说,从评论的角度讲,即履行着“文学复原世界之躯”的使命,又从文本角度塑造出典型人物的艺术形象。而文学经验作为作者自身经验对读者的传达或者说是读者对作者经验的自觉感知,都是需要读者在阅读接受的过程中去体会和完成,无论是从读者反应批评角度还是从接受美学角度讲,此过程都可以看作是文学作品其某种价值的存在和传播,对于不太熟悉农村生活的读者来说更是如此。所以,下面还是立足文本,就《九哥是一片风景》中的典型人物塑造分析解读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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