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爱情观浅析

2014-08-26 10:41侍文元
剑南文学 2014年2期
关键词:张幼仪陆小曼爱情观

侍文元

中图分类号:I207.2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26X(2014)02-0000-01

徐志摩是一个复杂的诗人,历来对其评价不一,徐重庆曾说“徐志摩是一个资产阶级诗人”,因为他曾经反对无产阶级革命,宣扬资产阶级的人性论。胡适在《追忆志

摩》中说:“他的人生观是一种单纯的信仰,这里面只要三个大字,一个是爱,一个是自由,一个是美。”而他自己也曾说:“我是一个不可教训的个人主义者”。的

确,徐志摩是一个一直追求其“单纯信仰”的人,他的“单纯信仰”就是由爱、美和自由组合起来的理想主义人生观,而爱情观作为其人生理想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

不可避免的打上了理想主义的烙印,可以说徐志摩追求的爱情是一种神圣的、绝对的、永恒的、完全的、圆满的理想爱情。从徐志摩与张幼仪、林徽因和陆小曼的婚恋

以及其众多的爱情诗中我们可以看出其爱情观具有以下特点:

一. 爱情是神圣至上的,对爱情的追求要不懈而执着。

众所周知,徐志摩对林徽因的追求煞费苦心,当他在伦敦第一次见到年仅16岁的林徽因时,就彻头彻尾的喜欢上了她,当时他感觉到眼前出现的就是美神,是仙女下凡

,当然当时的林徽因也为这位多才的浪漫诗人倾心,因此后来,康桥边、叹息桥、芳草甸、伦敦的书屋……便处处留下了他们初恋的倩影,飞扬着浪漫的爱情,不幸的

是后来林徽因提出只有徐志摩和张幼仪离婚她才会和他结成伉俪,而此时的张幼仪也在伦敦,徐志摩便将她送往德国,不久张幼仪便产下二儿子彼得,如果是一般人,是绝

不会在此时抛下张幼仪母子提出离婚的,即使他并不爱她,也要处于一种婚姻的责任和义务继续把这种关系维持下去,而徐志摩毕竟是一个浪漫主义诗人,为了他心中那完

美圣洁的爱 ,不惜顶着来自家庭和社会的巨大压力,毅然在这时候提出了离婚,无耐造化弄人,当他与张幼仪离婚之后,林徽因却受其父之意回国并与梁启超之子梁思成达

成口头婚约,当徐志摩知道此事后痛苦万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苦苦追索的希望就这样被埋藏了:“希望,只如今……/ 如今只剩下遗骸;/ 可怜,我的心……/ 却教

我如何埋掩?”——《希望的埋藏》 后来,当徐志摩得知林徽因与梁思成并未正式订婚,仅是个口头婚约时,他死了的希望又开始重新开始冒烟,他想,爱情面前人人

平等,徽因若最终选择思成,我尊重她的选择,但她若是最后选择了我,我还是可以敞开怀还接受的,于是他便频繁的给林徽因打电话、写信、找她聊天、散步,还送

给林徽因许多诗篇,也许是徐志摩追求林徽因的决心过与坚定,梁启超才不得不将思成和徽因送往国外求学,这就使得徐志摩的希望彻底破灭,他和林徽因《在那山道

旁》做了最后的道别。

二. 爱是光明正大的,爱情是无罪的。

在徐志摩看来,恋爱是光明正大的,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爱情是无罪的。这首先表现在他对张幼仪的婚姻上,当徐志摩决定与张幼仪离婚后,首先写信告知了他的好

友们,尤其是其师梁启超,梁启超收到信后苦心相劝,希望能有挽回的余地,但他给梁启超的回信却振振有辞的说道:“我之甘冒世之不韪,竭全力以斗者,非特求免

凶惨之苦痛,实求良心这安顿,求人格之确立,求灵魂之救度耳。” 徐志摩是在柏林由吴经熊、金作霖作证同张幼仪正式解除婚姻关系的,此后,他便在《新浙江》

报副刊《新朋友》上正式发表《徐志摩、张幼仪离婚通告》,向世人告知他离婚的消息,在那样的时代背景下,人们对这样的事情都是遮遮掩掩,生怕别人知道,所谓

“家丑不可外扬”,而徐志摩倒好,不但告知了其朋友、师父,还把消息发报公告天下,真可谓是中国近代史上西式离婚的第一人。

徐志摩对林徽因的追求也是光明正大的,虽然在外人看来,林徽因只是小徐志摩很多的他的一个“小朋友”,可徐志摩可不管这些,只把她当作心中的女神来追求,在

泰戈尔来华是,他还托泰戈尔为其说情,希望林徽因能回心转意,而此时的林徽因已与梁思成基本确立了关系,此事一方面可以说明他对林的不懈追求,另一方面也说

明了他的坦率与勇敢,从不怕外界的非议。徐志摩在8月21日和19日的《爱眉小札》中分别写到:“只要爱情是真的,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恋爱本事光明事。

”“真爱无罪”。因为坚定了相信了这一点,徐志摩才会在重重的社会和家庭压力下仍有着追求真爱的勇气和决心。

三. 爱情是情爱和性爱的完美结合。

徐志摩认为,爱情不光是精神上的沟通与共眠,更是灵与肉的完美结合。这集中体现在他与陆小曼的爱情中,徐志摩在1925年3月3日写给陆小曼的信中直接阐明了自己

的灵肉观:“灵魂是需要救度的,肉体也不能永久让人家侮辱蹂躏;因为就是肉体也含有灵性的。…… 因为灵与肉实在是不能分家的。”徐志摩当时说这些话的目的

是鼓励陆小曼彻底的与家庭决裂,既心已有所属,就不能维持身心分裂的局面,继续原来的夫妻生活。在同年6月26日从欧洲写回的一封信里,徐志摩说的更为直接:

“你身在那鬼世界的中心,也难怪你偶尔的气馁,我也不妨告诉你,这时候我想起你还得与他同住,同床共枕,我这心痛,心血都迸出来似的!”,徐志摩在这里希求

的,已经不是与其他女性之间的心灵的默契,而是全身心的占有。

徐志摩的灵肉观在其诗中也有体现,先看比较含蓄的《雪花的快乐》与《翡冷翠的一夜》。《雪花的快乐》基本上是一首托物言志的诗,但那朵雪花最后“贴近她柔波

似的心胸”,“溶入她柔波似的心胸”,已经接触到身体了,在徐志摩后期的作品中,对性爱的描写则更为直接,例如经常被别人拿来批评的《活该》和《别拧我,疼

》。特别是后一首,具体而细腻的描写了欢爱时女方的表情、声调和眼神。在另一首《春的投生》的诗中,诗人使用了一系列象征性的暗语,如雷雨的猖狂、春投生于

残冬的尸体、潭水缠绵等,来展示男女双方欢爱时爱和欲的和谐、愉悦、欢畅和美妙,而较为露骨的,如脚下的松软、耳鬓的温驯、桃花开上脸,以及呼吸的投射,肢

体胸膜的异常跳动,敏锐的消受眉,手臂迫切地要求缠身,等等动作性很强的词语,则强化了男女欢爱时的灵与肉的律动感和亢奋感,正因为作者有这样的情感体验,

他才能将男女在一起的欢娱表达的如此酣畅淋漓。可见,追求灵与肉的完美结合也是其理想主义爱情观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徐志摩的爱情理想中的大胆追求、执着热烈、积极向上的精神特质是值得肯定的,其爱情理想是对传统恋爱观的挑战,在新旧交替的20年代,这是难能可贵的,然而,

我们应当指出的是,徐志摩所追求的爱情太过于理想,在错综复杂和物质化的现实社会中是很难有市场的,它只能存在于我们的精神世界,正如徐志摩的老师梁启超所

说的“天下岂有圆满之宇宙”一样,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和完美的爱情的。

徐志摩为爱而生,为爱而死,而他与张、林、陆的情爱故事,连同他为爱而歌的情诗,必将愈久愈真,愈久愈新。

参考书目及文献

[1]顾永棣 《徐志摩诗全集》 学林出版社 1997年7月第2版

[2]高恒文/桑农 《徐志摩与他生命中的女性》 天津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

[3]《诗人徐志摩》 重庆出版社 1982年版

[4]杨新敏《徐志摩传》 团结出版社 1999年版

[5]陆耀东《徐志摩评传》 陕西人民出版社

[6]刘炎生 《试论徐志摩的婚恋及其悲剧》 江西大学学报 1990年第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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