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小城

苏一格

阳光透过云隙，小城在薄雾中变得空灵。春风夹着爆竹声声卷席而至，却如末日狂欢那般，待一切结束时停止。意犹未尽的风儿肆意拍打着结冰的河面，留得一串串白色的泡沫沉睡在时间的轮盘上。

低矮的平房伫立在远处，门前的红灯笼露出微弱的光芒，吞吐着绚烂的火苗儿，扑朔的声音，宛如梦呓声声的呢喃。

窗被雾挡得严严实实，远处飘来几片雪花。洁白的颜色渲染了大地，一会儿就破碎开来，顷刻间被风卷走了一切。孤零零的小屋覆盖着白雪消失，灯火下攒动的人影透过窗儿，隐匿在雾中，如一幅画在白色扑面而来时摔得支离破碎。

山在散发着淡淡松脂香与梅香的空气中挺立着，陡峭的山路上有着许多厚实的冰层和雪白的脚印。这寒冬寂寞得没了声音，被无视了的受潮的鞭炮，断断续续地响在冰雪里。

悄悄地，雪在反复被踩踏中融化了，留下那可怜的混着泥的冰水，流在马路上，在汽车奔行中溅行人一身。这凌乱中有希翼缥缈的歌声，唤着小城更深的沉睡。

窗上糊的红窗花，仿佛褪了色。天空黯淡了，剩下的白色格外醒目，却听不见孩子们嬉戏的欢笑声，这是一年被遗忘的雪。

安然中行走在宁静的小巷，曾经低矮的平房被林立的高楼遮挡，我们在纷扰的世界里好像被遗忘了，这里曾是我们嬉戏玩耍的地方。

一切都还沉睡着。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