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力的合理体系”与生态文明*

2014-12-04 17:54牛庆燕
南京社会科学 2014年7期
关键词:冲动伦理动力

牛庆燕

“冲动力的合理体系”与生态文明*

牛庆燕

当前社会的理性主义传统使现代人过度关注道德认知与理性能力,道德直觉力与情感冲动力的匮乏使道德哲学的理论体系片面发展,生态实践主体因缺乏走向生态实践行动的情感“冲动力”和价值实践能力,带来生态实践难题并引发“生态困境”。新的历史时期,要培育具有道德实践能力的行为“主体”,应当重塑“以情摄理”的伦理性格,构建伦理实体“冲动力的合理体系”,再现“伦理—经济生态”与“伦理—科技生态”的合理机制,实现人—自然—社会生态链条的可持续运作,为生态文明社会的构建奠定价值基础和行动的理论依据。

以情摄理;冲动力;合理体系;生态文明

当前社会的理性主义传统使现代人过度关注道德认知与理性能力,道德直觉力与情感冲动力的匮乏使道德哲学的理论体系片面发展,拥有强大道德认知理性的“伦理实体”,因缺乏走向生态实践行动的情感“冲动力”和价值实践能力,带来生态实践难题并引发“生态困境”。诉诸行动时无须加以反思的“自然”状态和道德“直觉力”,是对伦理实体的主观认同和坚定信念,是一种无须反思的“实体信仰”,是基于生命直觉的情感“冲动力”。

新的历史时期,要培育具有道德实践品质和实践能力的行为“主体”,应当重塑“以情摄理”的伦理性格,构建伦理实体“冲动力的合理体系”,再现“伦理——经济生态”与“伦理——科技生态”的合理机制,实现人——自然——社会生态链条的可持续运作,为生态文明世界的构建奠定价值基础和行动的理论依据,对于积极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和“十二五”环保规划的落实具有重大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一、“以情摄理”的伦理冲动机制

理性主义充斥的现代社会,应当对诉诸生命“自然”的伦理冲动机制进行充分关注,重塑“以情摄理”的伦理性格。

首先,“以情摄理”的伦理冲动机制是中国传统道德哲学的基本结构。通过对中西方传统哲学的生态把握和分析,理智、正义、节制、勇敢的“希腊四德”是经柏拉图到亚里士多德系统阐发的西方德性体系的基础,其中,“‘希腊四德’或‘西方四德’的人性结构便是:理智+意志。理智是本体,意志是主体,四者之中,3/4是意志。意志,就是伦理德性与伦理冲动的人性机制。”①仁、义、礼、智的“中国四德”在中国是经孔子首倡到孟子完善深化的中国德性体系的基础,“中国四德”的人性结构是“理性+情感”,其中“情感”是伦理冲动的人性机制,不同的冲动结构造就了中西伦理精神不同的文化性格与文化气质。回溯中国传统道德哲学的基本结构,“中国四德”基于中国传统人性结构的“四心”,“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②其中,“四德——四心之中,3/4的是情感,1/4的是理性,是一种‘理性+情感’并以情感为主体的特殊人性结构。”③“以情摄理”的伦理“冲动”结构凸显了“情感”的价值,具有重要的理论合理性与实践合理性。如果说,道德认知是一种“理性”能力和“智”的直觉力,它通过区别单一物与普遍物,并明确“普遍物”的道德引领价值,做到“爱而有别”,那么,走向实践的伦理“冲动”力则是诉诸道德行为的情感意志力和先验的道德直觉力,它通过扬弃自身的任意性、偶然性和抽象独立性,从而与作为“普遍物”的人的“类本质”和自然生命共体相统一。因而,在具体的道德实践活动中,应当做到“情理结合”,并“以情摄理”。

其次,“以情摄理”的伦理冲动机制是现代道德哲学认知结构的合理“生态”体系。理性主义的现代社会需要“情感”原素的补充,道德认知之“理”应当是融会“情”的情理之“理”,是情理统摄互动的道德认知理性。在现代性的道德哲学体系中,“道德直觉”力与伦理的实践“冲动”能力的匮乏使得伦理道德长久滞留于理性认知层面,当道德情感“冲动”的伦理价值被忽视、漠视,甚至被彻底驱逐出道德哲学体系时,人的生命活动便丧失了道德实践行动的“生命直觉”力;当理性的“最高主宰”与伦理和价值彻底分道扬镳时,整个世界便成为物欲释放和本能冲动充分张扬的舞台,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彼此对立、相互攻讦,生态世界必将沦为资源掠夺的“战场”。这是由现代性对“情感”机制的颠倒从而引发的对整个自然世界生态秩序的“颠覆”。

再次,“以情摄理”的伦理冲动机制是生态实践主体的“良知”和“良能”。惟有道德“情感”的融入,才得以凸显道德的认知“良知”,惟有道德“情感”冲动的彰显,才能够形成走向实践行动的道德的意志结构与行为结构,即实践意义上的“良能”。以“良知”作为实践行动的基础,以“良能”推进“良知”的渗透,在“道德主体”的“良心”中契合统一,即“以情摄理”的“情理合一”机制。因为,作为生态实践“个体”的单一物要真正获得客观性和必然性成为“普遍物”,最终以“普遍物”的伦理品格进行具体的生态实践行为,应当具备一定的道德情感“冲动”的能力,它是形成“个体”精神的普遍性的道德直觉力,也是走向生态道德实践的“良能”。

因此,建构人的“类本质”的普遍物,进而向自然生命实体归依,其中最重要的伦理原素,是人性结构中的“情感”要素,特别是发自生命本能的“爱”的情感。这是人类最直接、最质朴的生命表现,也是伦理实体的普遍性与普遍物形成的最基本的人性基础,“爱”的情感与能力使“伦理实体”在生态实践中的伦理“冲动”形成指向“普遍物”的合力,进而扬弃生态实践“个体”的主观性与任意性,构建伦理冲动力、经济冲动力与科技理性冲动力的平衡机制,为应对“生态困境”确立冲动力的合理“生态”体系。

二、“力”与“冲动力”

“道德形而上学的法哲学结构必须由对‘冲动’、‘冲动的合理体系’的研究,推进到关于冲动的‘力’,以及由此所形成的‘冲动力的合理体系’的探讨。”④在黑格尔的现象学体系中,“力”作为精神生长中的必要的“知性”环节,具有超越差别和对立的直接统一性,“力的概念是属于知性的,而知性亦即把不同的环节作为不同环节而统摄起来的概念”⑤,因而,在“力”的知性概念中,存在诸多具有差别性的实体,黑格尔甚至将“力”直接设定为这种实体,“首先必须把实体设定为本质上自在自为地存在着的整个的力,其次必须把力的诸多差别设定为实质性的或者为自身持存着的诸环节。”⑥因而,“力”的概念在承认差别性的基础之上能够超越差别与对立完成实体性的统一,“力”在肯定复多并超越复多的基础上执着于统一体的“一”,在统一性的实体存在中是一种“持存”,因而又成为外化自身转化为它物的“冲动”,当“力”外化自身转化为他物后又返回自身,这便是作为“共同质料”和“共同媒介”的“力”的作用机理。

作为统摄复多规定性的“普遍性”,“力”的概念运作在现实的生态自然领域中,渗透于生态实践主体的伦理冲动、经济冲动与科技冲动中,成为具体的伦理冲动“力”、经济冲动“力”与科技冲动“力”。如果说,人们认识自然、改造自然的实践活动是为了获取一定的物质生活资料维系生存,那么,认识与改造自然活动的深化就应当关注整个自然生态系统和人类的可持续发展,追求生活质量的卓越和人生的“幸福”。如果说,经济冲动“力”属于改造自然的实践活动中的“实践目的论”的范畴,科技冲动“力”属于“实践工具论”范畴,那么,伦理冲动“力”则属于介于二者之间并引领沟通“实践目的论”与“实践工具论”的“实践价值论”范畴。如果说,经济冲动“力”和科技冲动“力”是摆脱外在必然性的束缚和自然的外在控制的限制,获得外在“自由”和客观幸福的必要因素,那么,生态实践行动中的伦理冲动“力”则是超越内在主观任意性和偶然性的羁绊,获得内在“精神自由”和内心幸福的必要因素。“内在自由”的实现蕴含着对“外在自由”的深层理解、体验与内化,是人的生命存在的意义标志,并且“外在自由”与“内在自由”的相融契合才是完整的人的“全面自由”。因而,在具体的生态实践行动中应当建构“力”的“冲动的合理体系”,即伦理冲动力——经济冲动力、伦理冲动力——科技冲动力的“合理体系”。在“力”的辩证运动下,“冲动”由差别、对立走向多样性的统一,伦理冲动、经济冲动与科技冲动找到共同的统摄、托载与媒介。

理性主义塑造的现代社会,往往局限于从单纯的经济学意义上或自然科学的发展意义上研究经济冲动力与科技冲动力,脱离了伦理冲动力的必要补充和向实体归依的道德“情感”信念,必定会陷入物质欲求和本能冲动的泥沼,忽略了人类生命主体利益需求的合理性与精神追求的价值性,必将对自然生命系统的可持续性发展带来严峻的负面影响,引发“生态困境”。

首先,经济冲动力的“囚徒困境”。人类在物欲追求和利益驱动机制下追求财富的获得,从而从自然的外在控制下获得解放,实现客观“自由”。但是,单纯的利益驱动机制无法跨越物欲追求的无限性,外在“自由”的获得以牺牲内在“精神自由”为代价,主观情欲的任意性与偶然性的充分释放阻碍了“全面自由”的发展。人们凭借愈益先进的科技手段摆脱外在必然性的束缚,却愈益深陷主观情欲泥沼,即在获得“自由”中失去“自由”,这是单一的经济冲动力带来的“囚徒困境”。当市场经济的利益驱动机制充分释放主观情欲的贪婪攫取性时,便会把矛头指向外在自然物质资源,占有、掠夺、多买、多用、多扔的生产、生活与消费怪圈必然把经济的发展引向没有疆界的恶性循环,阻碍自然生命系统的可持续发展,甚至造成不可逆性的破坏与毁灭。然而,试图通过不断满足、刺激和创造人的经济利益需求来摆脱单纯经济冲动的缺陷,似乎走到了穷途末路,这不仅因为单纯的经济利益冲动下人的物质欲求具有无限性,而且还由于倘若人的物质需求真的得到了满足,那么也便消解了人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这是经济利益冲动无法跨越的“悖论”。

其次,科技冲动力的“时代困惑”。科技作为推动社会发展的充满生机与活力的革命性的力量,自身具有顽强的内在驱动力,在探索人类自由与幸福的“真”的自然必然律的道路上,其发展永无止境、日新月异,与道德价值不易变动的稳定性形成一定反差,呈现“分离”的趋势。因此,科技理性的创新超越性必将不断突破传统的道德规范束缚,特别是对成为科技发展羁绊的旧道德的超越与突破,这是科技发展的必然选择,虽然科技的创新和超越能够催生与之相伴随的新的道德价值理念,并开拓新的道德研究视域,但是,一旦偏离了正确道德理念发展的轨道,极有可能引发道德价值的沦丧,这是科技冲动力的“时代困惑”。为此,科技冲动力需要寻求伦理冲动力的价值导向,当然,必要的伦理冲动力也应当植根于高科技的土壤,不断汲取生活世界的科技创新成果,填补道德理念“落后”的不足,使伦理冲动力具备“与时俱进”的旺盛生命力,为科技冲动力提供丰厚的伦理精神资源。

“冲动”是“法哲学”体系的基本概念,“但是这些冲动将会驱策自己,相互排挤,彼此妨碍,它们每一个都想得到满足。现在假如我把其他一切冲动搁置一边,而只置身于其中一个,我将处于毁灭性的局促状态中,因为这样一来,我抛弃了我的普遍性,即一切冲动的体系。”⑦无论是经济“冲动”还是科技“冲动”,其共同植根于自然、社会的实践土壤,必定与人类文明的基本价值理念贯通融涉,在人——自然——社会的生境中,在“力”的普遍性的共同媒介作用下,沟通伦理冲动力——经济冲动力——科技冲动力,建构“力”的合理体系,在生态文明的视野下,使“冲动力的体系”外化为现实,再现“伦理——经济生态”与“伦理——科技生态”的合理机制,实现人——自然——社会生态链条的可持续运作,为生态文明世界的构建奠定价值基础。

三、“冲动力的合理体系”与生态文明

在“冲动力的合理体系”中,如果说,作为“实践目的论”范畴的经济冲动力指向“利”,作为“实践工具论”范畴的科技冲动力归于“智”,那么,作为“实践价值论”范畴的伦理冲动力则明确了“义”,而后者却是克服生态实践悖论、应对“生态困境”难题的关键的“冲动力”。

“义”的价值方向性在经济行动和科技活动中具有规范和调节意义,它是向实践行动落实的“应然”的准则和规定,是人的生命意义层面的价值直觉和伦理冲动的“普遍性”。在走向具体的生态实践行动中,“义”的规定贯通于作为经济冲动力指向的“利”,同时也贯通于作为科技冲动力的归依的“智”,“义”、“智”与“利”三者相互作用、不可分离。在抽象的概念规定中,“义”是实体性存在的“应然”,作为精神价值信念的“一般”存在于抽象的概念和理念中,是抽象的伦理冲动和潜在存在状态。“义”外化为现实,在具体的自然世界呈现出“义”的不同存在形态,如在“类本质”的精神引领下进行清洁生产、合理消费的实践行动,但同时也体现出伦理冲动力与经济冲动力、科技冲动力之间的对立和冲突,即“义”与“利”、“义”与“智”的对立状态,在经济理性的推进中,忽略自然生态资源的有限性与不可再生性,向自然生境变本加厉地展开生态争夺战,“科技发展无国界”的理念被贯彻到底,而全然不顾“应用有禁区”的警戒。从黑格尔的道德哲学中推论,“义”具有本质性,在精神中要执著于作为伦理冲动力的指向的“义”,从而落实于具体的实践行动,这是处于自在存在状态的“义”。经过实践行为的反复验证与落实,“义”实现了对“利”的自然质朴性、偶然性与“智”的主观任意性的扬弃和超越,达到“义”“利”为一、“义”“智”一体,“义”融会贯通于“利”与“智”的运作体系,并对“利”与“智”的实践行动具有意志调节力、控制力和行为选择力,成为现实的伦理精神和伦理冲动,从而建构起合理的伦理——经济生态与伦理——科技生态体系,此时,达到了“义”的自在自为存在状态以及伦理冲动力——经济冲动力——科技冲动力共生互动的生态状态。

传统的经济至上主义认为经济决定一切,经济增长、物欲释放与物质享受被看作是社会进步的唯一标准,于是,人类可以不顾自然资源的永续利用与可持续发展,疯狂攫取自然资源,导致经济发展与自然生境关系的空前紧张,从而把人类的整体利益与长远利益抛诸脑后。当掠夺自然资源的行为发生于集体与集体之间甚至实体与实体之间时,便带来集体“个人主义”与实体“个人主义”的难题,甚至巧妙地逃逸社会道德评价的舞台以及本应承担的生态道德责任。因此,经济至上主义片面强调国民生产总值的增加以及经济利益的获取,殊不知,经济发展并不等同于社会进步,在遵从生态经济规律的前提下,应当尊重自然资源的价值与整个自然生命的生态价值,以生态伦理的理念引导经济活动的进行,实现生态经济的可持续性发展,建构伦理——经济生态。

“科技第一”的理念把科技的发展看作至高无上的权威,认为科技进步决定社会的发展,虽然科技理性的发展曾经推动了生产力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为人类带来了巨大的福祉,但是,科技理性的发展如果脱离了既定的轨道,便潜隐着对自然世界的危害性与破坏力。因而,科技理性的发展应当在社会伦理价值理念的导引下,以生态整体主义与可持续发展为指导原则,推动“科技第一”到“生态科技”的转变,在具体的生态自然世界,运用先进的科技手段进行生态保护、生态恢复、生态治理与生态建设,促进人——自然——社会的有机生态系统的可持续发展,这是科技理性发展中的整体论与有机论。

“冲动力的合理体系”是基于人类文明深处的文化过程与人文机制,是具有人文内涵的动力展现和共生互动机制。按照德国道德哲学家科斯洛夫斯的论断,经济冲动力是“最强大的动力”,伦理冲动力是“最好的动力”,那么,科技冲动力同样是人的理性认知活动中强大的动力,当经济学的利益逻辑不能发挥合理的作用,以及自然科学的科技发展偏离了正确的航向时,价值意义世界的伦理、道德的力量便应当适时地对其调整,提供“最好的动力”,使之处在辩证互动的“生态”体系中。所以,无论是经济冲动力,还是科技冲动力,其内在的冲动品质与发生作用的冲动机制都是与伦理、道德和价值意义诸要素商谈互动的结果,经济冲动力的释放和科技冲动力的前进需要伦理冲动力的补充,才能够成为真正合理的经济冲动力与科技冲动力,经济发展和科技活动才能真正产生持久的“动力”。

在现实的生态自然世界中,具体的经济活动与科技理性活动是“获得”,通过社会财富的创造与科技成果的取得而不断地摆脱外在必然性的束缚与限制,获得外在的自由与解放。然而,真正的自由与解放是通过伦理、道德的努力摆脱内在情欲和主观任意性、偶然性的束缚与限制,获得内在的精神自由,内在自由的获得决定外在自由实现的程度,只有不为外物所蔽,才真正触及到了“自由”与“解放”的实质。⑧

由片面的经济发展观和科技发展观到实现人——自然——社会的全面、协调与可持续发展,需要超越传统的机械分割与还原主义的世界观与方法论,突破生态自然视域中的“个体主义”特别是“实体个人主义”的局限,以系统整体、综合优化与多元共赢的思维方式建构生态“整体主义”,确立绿色文化背景之下的自觉生态意识,确立人地和谐共生的生态文化根基,为所有生命物种提供平等尊重的生命价值关怀,建立生态恢复的伦理补偿机制,给予生产生活方式以生态价值的道德引领,以生态伦理价值的原素弥补经济物欲冲动和科技理性冲动的弊端,实现“经济至上”到“生态经济”、“科技第一”到“生态科技”的飞跃,即建构伦理——经济生态与伦理——科技生态,最终向生态文明迈进。

注:

①③④樊浩:《道德形而上学体系的精神哲学基础》,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276、277、451—452页。

②《孟子·公孙丑上》。

⑤⑥【德】黑格尔:《精神现象学》(上卷),贺麟、王玖兴译,商务印书馆1996年版,第91页。

⑦【德】黑格尔:《法哲学原理》,范扬、张启泰译,商务印书馆1996年版,第28页。

⑧马克思:《资本论》第3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875页。

〔责任编辑:金 宁〕

The“Reasonable System of Impulse Power”and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Niu Qingyan

The rationalist tradition makes modern people pay too much attention to moral cognition and rational ability,lack of moral intuition and emotional impulses bring the theoretical system of moral philosophy with one-sided development,and bring ecological practice problems and lead to“ecological dilemma”,because lack of emotion impulse power and the value of practice ability of the main practice body.In order to cultivate the“subject”with moral practice ability in the new historical period,we’d reshape the ethical character of“emotion dominaing reason”,construct the“reasonable system of impulse power”of ethical entity,and reappear the reasonable mechanism and chain of“ecology of ethics-economic”and“ecology of ethics-science and technology”,laying the theoretical basis and value basis of action to build the world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emotion dominating reason;impulse power;reasonable system;ecological civilization

B82-058

A

1001-8263(2014)07-0043-05

牛庆燕,南京林业大学江苏环境与发展研究中心副教授、博士 南京210037

* 本文是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发展中国家的生态文明理论研究”(12CZX066)、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现代伦理学诸理论形态研究”(10AZX004)、江苏高校优势学科建设工程资助项目“环境科学与工程”(11SJB05)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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