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故事的电影改编探析

2015-02-13 08:01张一新
天水师范学院学报 2015年6期
关键词:大话西游孙悟空西游记

张一新

(山西大学商务学院 文化传播系,山西 太原 030031)

近些年,由中国古典名著《西游记》改编的电影层出不穷,自2013年的《西游降魔篇》取得12.45亿元的票房神话后,[1]从2014年的《西游记之大闹天宫》,到2015年的《西游记之大圣归来》,都取得了不俗的票房成绩。为何尘封的西游故事如今重新风靡一时?这恐怕与当今的电影产业的市场需求有关。中国电影现在处于“野蛮生长的阶段”,现在的主要矛盾是市场需求与电影生产速度不匹配,电影市场的“盘子不够大”,市场环境的饥渴,带来的就是电影从投资制作到最后发行的整体周期的压缩,而IP(Intellectual Property,知识产权)就是做大这个盘子的手段之一。[2]在此背景下,《西游记》作为中国最著名的“超级IP”突然变得备受瞩目,除了上述已经上映的影片外,据悉还有《西游记之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等数部以西游故事为题材影片已经在筹备阶段,[3]良好的市场反映和资本的追逐带来了西游电影的大爆发,在众多的改编作品中,其作品质量和艺术性也高低不一,下面以具有代表性的三部影片《大话西游》、《西游降魔篇》和《西游记之大圣归来》为例,来分析说明怎样的影视改编才是成功和有价值的。

一、《大话西游》——经典的解构

提到西游题材的影片,不能不提《大话西游》,作为一部后现代解构主义影片的代表作,其地位和意义毋庸置疑。现在再来反观这部电影,它可能的确很难称得上制作精良,但恰恰因为它出现在了上世纪90年代中国后现代主义文化思潮勃兴的时期,所以成为了那个时代的艺术先行者,成为了一个时代的文化符号和一代年轻人的集体记忆。它第一次将一部有着深刻的哲学、宗教内涵的作品以“无厘头”搞笑方式呈现了出来,以滑稽和玩世不恭的姿态消解了原作严肃沉重的精神内涵,令当时的观众耳目一新,当然,这种所谓的解构不仅仅体现在嬉闹的表象,同时也体现在影片对原作人物、台词、思想主题的全面颠覆。

小说中孙悟空是一个大闹天宫的叛逆者形象,一个勇敢无畏、可以洞穿世间一切假象的勇者和智者的形象;而电影中的至尊宝则在一定程度上承续了周星驰惯于塑造的小人物形象,善良而又懦弱怕事,面对晶晶姑娘和紫霞仙子的追求,他不置可否。而唐僧这一形象,在小说中虽然不似孙悟空那般神通广大,但却是取经队伍中的核心人物,率领众徒一路历经苦难取得真经;而在影片中,由陈家瑛扮演的唐僧却彻底成了罗嗦的代名词,“成天长篇大论,婆婆妈妈,唧唧歪歪”,令悟空不胜其烦,把庄严的紧箍咒语变化成日常生活中令人头痛的唠叨,这种将崇高拉低,进行平面化处理的方式是解构主义的基本手法。

《大话西游》在年轻人中乃至整个社会中的流行与传播很大程度上来自于片中“无厘头”式的对白,这种“无厘头”对白也是通过消解与戏仿严肃主题而产生某种荒诞感,比如片中最广为流传的一段被年轻人奉为爱情圣经的台词:“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这段话是仿照王家卫导演的《重庆森林》中的一段台词:“1994年的5月1日有个女人和我讲生日快乐,因为这句话,我会一直记住这个女人。如果记忆也是一个罐头的话,我希望这罐罐头不会过期,如果一定要加个日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此外还通过无意义的重叠反复将语句原意解构,比如悟空想要唐僧手里的月光宝盒,唐僧对他说:“你想要啊?悟空,你要是想要的话你就说话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想要的。你真的想要吗?那你就拿去吧!你不是真的想要吧?难道你真的想要吗?……”

影片对小说最核心的解构是以爱情主题替换宗教主题。西游小说虽披着神魔小说的外衣,但毋庸置疑,它是一部宗教题材的作品,小说以唐僧师徒四人取经路上所经历的重重磨难来阐释佛教通过苦难修行最终得以超度成佛的基本教义。经过明代心学的改造,作品的主旨与内涵大为丰富,突破宗教教义的宣导,上升到心性修持的哲学高度,体现了中国古代儒释道三教合一的文化意识形态。而影片《大话西游》则将这种思想内涵彻底瓦解,完全打乱原本故事中的人物关系,以爱情主题替换宗教主题,电影之所以受到当时年轻人的狂热追逐,除了颠覆性的人物形象和无厘头的搞笑对白以外,爱情才是吸引他们的根本诱因。影片中至尊宝因为拔出了紫霞仙子手中的紫青宝剑而被紫霞视为意中人,从此不离不弃,憧憬有一天他的心上人会身穿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来娶她,她说:“就算是妖怪也好,神仙也好,如果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让我做玉皇大帝我也不会开心。”这种情感表达恰好迎合了当时年轻人“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那种直接果敢的爱情观。令观众扼腕叹息的是紫霞仙子最终没有和她的心上人在一起,因为一方面紫霞是给至尊宝脚上三颗痣的人,让他变回了法力无边的孙悟空,但此举同时也意味着孙悟空责任与使命的开始,观音菩萨说:“你当年罪恶滔天,希望今后改过自新。戴上金刚圈,就可变回法力无边的齐天大圣,不过从此人间一切与你无关,再不可有半点情欲半点留恋。”于是每当他对紫霞动情就会被头上的紧箍咒折磨,痛苦万分。有情人因为某种外在力量的胁迫而无法聚首,这是典型的爱情悲剧模式,正是这种遗憾与不舍让人心灵震荡、回味绵长,也正是这部影片的艺术魅力所在。这种二律背反的爱情命题使得影片在嬉笑玩闹的表象下具有了深沉的哲学意味,从这个角度来讲,影片的解构并不彻底,或者说在解构的同时也在建构,建构某种适合于当时社会意识形态和人们审美心理结构的价值观。正如二十年后的《西游降魔篇》,伴随着中国社会文化由对过去的沉痛反思、凌厉批判转而为盛世下的大众狂欢,周星驰再度以他敏锐的艺术感知力和创造力为大众奉上一次新时代的文化盛宴。

二、《西游降魔篇》——传统价值观的归复

如果说《大话西游》是现代社会文化转型过程中一个文化符号,是周星驰用电影给一个时代所作的注脚,是90年代大学生的集体记忆,那么《西游降魔篇》则是他另一部堪称现象级的电影,在商业上和艺术上都取得了很大的成功。虽然与《大话西游》是相同的故事文本和人物原型,但这部影片在叙事风格和审美形态上与《大话西游》不尽相同,它不再是嘲笑和消解宏大主题,而是通过对故事的结构重组又重新回归到传统价值观的守护上来,比如宣扬人性本善、强调爱与宗教的感化力量、倡导正义终将战胜邪恶等等,使得影片呈现出既不同于原著小说歌颂叛逆者,也不同于《大话西游》嘲讽强权的全新价值取向。

虽然影片中孙悟空不再是“齐天大圣”的光辉形象,而是摇身变成了一个凶暴残忍的“妖王之王”,成了一个反面形象,但它的成妖之路与另外两个妖怪一样,乃是身不由己,积怨成恶。片中以沙僧为原型的水妖原本很善良,在河边为救一个孩子而被村民误以为是人贩子将其打死还抛尸河中,任鱼群和野兽饮其血、食其肉,他怨恨难平,化作半鱼半兽的水妖回来报复村民。而以猪八戒为原型的猪妖原名叫猪刚鬣,生的跟猪一样丑,是个情种,他对媳妇无比痴情,可他的媳妇却嫌他丑而和一个美男通奸,还合谋用九尺钉耙将其打死,他因爱成恨,积怨成魔,誓要杀尽天下所有爱慕美男的女人,于是在高家庄开了一家烤猪店,化身美男子,专门引诱为他美貌所吸引的少女。可见影片所要传达的是人性原本都是向善的,种种恶行乃是后天的境遇和经历所致,因此“驱魔人”所要做的不是压制他们的恶念,而是唤醒他们内在潜在的善念。正如片中一段对白所说:“一刀杀并不是驱魔的真正道理,魔为什么会成为魔,是因为他的心为魔所侵,我们要除掉他的魔性,留住他的善性。”

如何唤醒善性呢?片中陈玄奘没有什么高超的驱魔本领,只有一本《儿歌三百首》,对着妖怪唱到:“孩子、孩子,为何你这么坏?欺负、欺骗,为何你做出来?学会做好小孩,相亲相爱,关怀就在心中,充满色彩。乖乖,你快回来,我怀抱一直为你打开。乖乖,要真心悔改,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小孩。乖乖,你快回来,要努力学习为了未来,回头做孝顺的小孩,本来人性都是善良像小孩。”用儿歌来阐释《大日如来真经》的教义精髓,用爱的呼唤来感化妖怪,这是影片对儒家性善论的再度肯定。而影片结尾的一段旁白:“男女之爱也包含在所谓的大爱之中,众生之爱皆是爱,没有大小之分,有过痛苦才知道众生真正的痛苦,有过执着才能放下执着,有过牵挂,了无牵挂。”则表明了对佛教通过历经劫数,尝遍百味而自觉觉他、自度度人的解脱之道的肯定与推崇。

从故事的结局来看,玄奘最终靠着佛法的加持收服了妖王孙悟空,在三个徒弟的贴身保护下踏上了西行之路,开始了对他们曾经所犯过错与罪恶的救赎,充分体现了邪不胜正的传统价值导向。片中的孙悟空个子小,妖气大,凶狠狡诈,阴险毒辣,言语举止一副暴戾顽劣的样子,尤其是在他终于解开封印,逃出山洞后,更是无法无天,不知悔改,他以为逃出了山洞就逃出了佛的掌控,殊不知佛法无边,无处不在,他仍然逃不出佛祖的手掌心。影片用震撼人心的艺术手法和技术手段表现了这段妖力与法力的对决,向观众传达了邪恶永远无法战胜正义的信心,正如孟子所说,天地有凛然浩然之气,充塞天地,至大至刚。可见从《大话西游》到《西游降魔篇》是社会主流认知对传统普世价值从解构到归复的一次反转,是社会道德、理想、信念、信仰的重建,原先在《大话西游》中被拆解的价值,在此片中又被重新确认其意义。[4]这种反转也是二十年间中国社会文化转型和观众审美心理成长轨迹的印证。同时由于这部影片巨大的商业影响力,在电影市场上引发了诸多跟风之作,让小说《西游记》成了名副其实的“超级IP”。

三、《西游记之大圣归来》——西方语境下的中国故事

2015年暑期档上映的3D动画电影《西游记之大圣归来》是西游故事电影化的又一次尝试,也收获了良好的票房与口碑,而这种正面反馈更多是针对电影的技术层面,中国终于有了一部在技术、画面和场景上与国外比肩的动画电影。而在内容上,《大圣归来》虽然借助《西游记》的外壳,展现的却是西方文化的内核,采用了好莱坞的经典叙事模式展开故事架构,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在人物设置上将孙悟空由“神”或“妖”还原为普通人。在小说中孙悟空是法力高强的“齐天大圣”,在《西游降魔篇》中是恶毒残暴的“妖王之王”,而《大圣归来》则截取了孙悟空被佛祖镇压,法力尽失的这个阶段,曾经的辉煌只是个传说,那个身如玄铁,火眼金睛,长生不老,会七十二变,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的齐天大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虽然没有盖世武功,但依然在紧要关头挺身而出,舍命保护江流儿和山村女娃的平民英雄形象,这与美国历来崇尚的自我奋斗精神与个人英雄主义相契合。与此同时,他也有着普通人的烦恼和惆怅,在经历了世间种种历练之后看淡功与名,只想回花果山过平凡日子,他有着普通人的善良、脆弱和恻隐之心,这种人物设定迎合了好莱坞“凡人英雄”的人物塑造模式,其宣扬的不是孙悟空神通广大、桀骜不驯的传统符号特征,而是西方文化一贯的对勇气、奋斗、坚持的歌颂。

其次,采用好莱坞魔幻大片“恶魔毁灭世界,骑士拯救世界”的结构模式。在原著《西游记》和前两部电影中,其主旨是借助魔幻题材中的神魔之别、人妖之分来阐释和探讨人性中的善与恶,从“妖”到“人”再到“神”即宗教中原罪——修行——解脱的历练过程。而《大圣归来》抛弃了这种寓意,没有重点表现孙悟空心性转变的历程,而是按照西方魔幻大片如《指环王》、《哈利波特》等影片“恶魔毁灭世界,骑士拯救世界”的模式来展开叙事。不是正邪转化而是正邪对立,这种差异也是中西文化差异的具体体现。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变通和转化的观念深深地渗透在人们的思维方式和行为体系中,周易说“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老子说“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可见正与邪、善与恶不是截然对立而是相互转化的,人的心性修养正是一个趋善避恶、抑恶扬善的历练过程,这也是中国传统人文教育的一个重要课题;而西方文化在主客二分的传统下,其文艺作品常见正邪对峙,势不两立,最终正义取胜的结构模式。

再次,在情节上采用好莱坞冒险电影的惯用模式。有人认为,好莱坞很多动画长篇如《冰河世纪》系列、《机器人历险记》、《霍顿与无名氏》、《里约大冒险》等都是来自希腊神话中英雄的成长范式,其基本路线为:明确目标开始冒险历经艰难险阻战胜险恶最终愿望达成。[5]《大圣归来》也基本沿用了这一模式,故事的主要情节线可概括为斗山妖,山妖想借童男童女的精华来炼制丹药,因此在山村中劫掠儿童,肆意横行。为了保护一个险被劫走的小女孩,江流儿和孙悟空开始了冒险的历程,在此过程中衍生出众多有趣的人物和惊险的情节,或令人捧腹或扣人心弦,增强了作品的可看性。结尾沿用了好莱坞此类电影程式化的圆满结局。在与山妖展开的终极大战中,孙悟空在紧要关头变身齐天大圣,终于打败了山妖,保护了全村的儿童。

最后是好莱坞式温情脉脉的感情基调。亲情友情爱情是一切文艺作品的永恒主题,由于美国主流价值观崇尚家庭至上,重视家人、朋友之间的爱与信任,因此好莱坞电影常常传达出一种温情脉脉的感情基调。影片中的孙悟空和小和尚江流儿之间的互动也常常让人感受到这种温暖,比如江流儿许愿要好好念经,求佛祖把大圣失去的法力再变回来,悟空听了以后虽然碍于面子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内心其实十分感动。又比如江流儿最后被压在碎石之下,悟空悲痛欲绝,仰天长啸,把江流儿最喜爱的大圣玩偶塞在他手里,这些细节设置都让观众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一种温暖情愫。

正因如此,一些文艺评论认为这部影片抛弃了原著的深刻内涵,丢失了原著精神,丧失了国人的文化共鸣,[6]但笔者认为,这部影片不失为一次用西方语境解读中国传统故事的有益尝试。当年迪士尼出品的动画片《花木兰》、梦工厂出品的《功夫熊猫》在国内上映时,我们曾感叹为何中国自己的文化资源却由外国人来进行商业传播,国人为何做不出这样商业性和艺术性兼顾的动画片。良好市场表现的前提是必须要了解并迎合市场需求,《大圣归来》的制片人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东西方价值观不同,生活状态不同,文化背景不同,思维方式不同,中国电影讲故事的方式,不够简单直接,海外观众普遍看不懂。[7]因此用海外观众熟悉的方式讲述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中国传统故事来打开国际市场不失为明智之举。当然,同时我们也期待和提倡电影创作者能进一步探索和挖掘真正符合中国观众文化心理和欣赏习惯的本土化电影创作模式。

综上,以上分析的三部影片均是在不同时代和社会背景下对西游故事的二次创作,上世纪90年代,“作为对80年代文化定式的一份承袭,或许作为冷战式思维的沿用,90年代,人们仍习惯于参照着‘自我’或他人与‘官方’的相对位置以定位其文化立场。”[8]在政治环境的影响下,个人意志对官方宣教呈现报复性反叛,个人话语凌驾于集体之上,在文艺创作领域中解构主义应运而生,《大话西游》正是其中的先锋之作,当时这种大胆的颠覆令人耳目一新,在以高校学生为主的年轻观众群体中迅速引发爆炸式的口碑效应。二十年后,当激进自由主义和个人主义的社会弊端开始显现,那种叛逆的呐喊声逐渐消散,人们开始重新珍视传统文化中所蕴含的道德教化力量,开始重新探索与寻找传统的信念、理想、价值和意义,《西游降魔篇》作为周星驰的最新代表作适时地出现在了观众的视野中,并以其纯熟的艺术手法获得了巨大的商业成功。以这部影片为契机,西游故事这个“超级IP”引爆了电影市场,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全新文本,这种现象当然与整个电影市场的繁荣有关,同时也反映了电影创作从“他律”到“自律”的良性发展,当某一艺术门类发展趋于成熟时,通常会凸显艺术内部自为和自在的需求,艺术的创造性和审美性成为其主要特征。当代IP改编热潮的到来一方面表明了中国电影正在蓬勃发展,另一方面也再次印证了经典的恒久魅力,在当今的电影市场条件下,应当允许和提倡对经典进行多元化的文本解读,但好的改编、有价值的改编一定是洞察时代需要、符合时代要求、具有时代意义的,因为小说《西游记》本身就是明代心学改造下的时代产物。

[1]中国动漫产业网.《西游降魔篇》最终拿下12.45亿元票房[EB/OL].http://www.cccnews.com.cn/2013/0410/26796.shml.

[2]陈俊宇.西游记“电影IP”热度之惑与“不热”之忧[N].工人日报,2015-6-1(05).

[3]翟志鹏.费翔出演3D魔幻影片《西游记之孙悟空三打白骨精》[N].天津日报,2015-6-20(07).

[4]曲春景,张卫军.从颠覆到重建——《西游降魔篇》对《大话西游》的反转见证对核心价值的诉求[J].上海大学学报,2013,30(5):37-49.

[5]李建青.好莱坞动画长片叙事结构模式探讨[J].电影文学,2013,(13):44-46.

[6]韩浩月.《大圣归来》的改编真的好吗[N].贵阳日报,2015-7-22(08).

[7]赵丽.“超级IP”的价值观能永远“活下去”[N].中国电影报,2015-1-28(24).

[8]戴锦华.隐形书写:90年代中国文化研究[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99: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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