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尚任旅晋原因及其诗文生活史价值申论

2015-02-28 23:41范春义
关键词:孔尚任

范春义

(山西师范大学 戏剧与影视学院,山西 临汾 041004)



孔尚任旅晋原因及其诗文生活史价值申论

范春义

(山西师范大学 戏剧与影视学院,山西 临汾041004)

摘要:孔尚任能与平阳(今山西临汾)结缘,直接机缘就是刘棨邀请,田雯很可能发挥了中介作用。孔尚任应邀,具有发挥自己社会价值、获取经济回报的双重目的。旅晋期诗文成为研究孔尚任行迹和心路历程的重要文献,平阳之行是孔尚任罢官之后较为轻松而非最为愉悦的一段时光。其经历对于认识幕府文人的生活和心态有一定典型意义。

关键词:孔尚任;刘棨;幕府生活

一、小引

孔尚任(1648—1718年),山东曲阜人,孔子第六十四代孙。字聘之,又字季重,号东塘,后来别号岸堂,有时自称云亭山人。清初诗人、著名戏曲作家,自幼留意礼、乐、兵、农,考证乐律,继承了儒家的思想传统与学术。其所著《桃花扇》享誉天下,与洪升《长生殿》一起被称为清代传奇双璧。关于孔尚任行实的研究,容肇祖《孔尚任年谱》开其端;袁世硕《孔尚任年谱》(下文简称袁《谱》)扩其制,成为后来孔尚任研究的重要基石。袁先生考证的目的一方面在于揭示孔尚任一生行踪履历;另一方面通过考证揭示《桃花扇》的文本创作过程和思想内涵。所以着眼点重在《桃花扇》所涉史实考证。徐师振贵先生《孔尚任评传》对孔尚任生平大事也多有考索,而其旨趣则在研究孔尚任之思想与《桃花扇》之艺术成就。在诗文文献整理方面,有汪蔚林整理的《孔尚任诗》[1],后来又有《孔尚任诗文集》[2]。2004年徐师振贵先生《孔尚任全集校注辑评》[3]出版,成为迄今为止最为齐备的孔尚任作品汇编。孔尚任诗名长期以来为《桃花扇》所掩,学界关注度远远不够。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孔尚任在平阳(今山西省临汾)的诗歌却格外受到关注。主要有周育德《康熙时代的平阳乱弹戏——孔尚任〈乱弹词〉琐议》[4]、王子今《千里来看晋地春:读孔尚任〈平阳竹枝词五十首〉》[5];研究著作有郭士星、李青、孙远惠《孔尚任平阳竹枝词浅释》[6]、郭士星《孔尚任咏晋诗评注》[7]。这些研究着眼点在于将《平阳竹枝词》作为一种文献,探究孔尚任平阳期间诗歌蕴含的民俗文化价值,特别是对于古代戏剧学的研究价值。尤其《孔尚任咏晋诗评注》一书旁征博引,加之进行实地考察,有很高的文献价值。此外尚有翟耀文《孔尚任在临汾》(三晋文化丛书之一,内部刊物),该书以九万余字的篇幅,用小说的笔调,串联起孔尚任在临汾的大体行踪。该书所述具体事实未必完全可靠,但其提供的背景知识对于理解孔尚任的作品有积极意义。最近于静、张其凤二人论文《“白头不是落时人”——记孔尚任与刘棨的宾主情》[8](下文简称《宾主情》)是一篇扎实考证孔尚任与刘棨(当时平阳知府)关系的论文,对具体事实和二人关系的把握比较到位。可见孔尚任旅晋诗文研究已经取得了重要成绩,但是仍有一些问题值得讨论。例如孔尚任应邀的物质因素、孔尚任旅晋期间的幕府生活心态及其评价等等。此即本文关注和要解决的问题。

二、孔尚任赴平阳原因补证

康熙四十年(公元1700年)三月,孔尚任从广东户部员外郎任上罢官。在家闲居七年之后之所以能有平阳之行,直接原因就在于时任平阳知府刘棨的邀请。袁《谱》记载:“(康熙四十六年) 秋,离曲阜去平阳”,“暮冬,至平阳,助知府刘棨修府志。”“按”中明确认为:“孔尚任来平阳,是应邀助修府志。”[9]78-79《宾主情》一文赞同袁先生判断:“孔尚任是应刘棨之邀助修府志并制礼作乐的。”并列举两条证据:一是“平阳—主宾互敬”;二是孔尚任在离开曲阜前往平阳途中,“作有多首表达前途未卜的诗词;到达平阳之后,他安住府署,游山玩水、纂修府志、制备礼乐;之后,便结束西北之行,返回家乡”[8]。刘棨之所以变相地否认是他邀请孔尚任至平阳府,推测原因在于避免以文贾祸。《宾主情》一文推测符合实际情况,结论成立。其实这一点在民国《临汾县志》里面,孔尚任赴平阳记载得很清楚:“太守诸城刘公修郡志,聘至平阳董其成焉。”[10]487

但是两人均在回避这一事实,所以“并未发现刘棨对孔尚任的直接邀约”。而“刘棨在 《平阳文庙祭器乐器仪注碑记》中却说 ‘丁亥冬,曲阜东塘孔先生过郡,余喜甚’,意即孔尚任是路过平阳,不是应自己之邀而至的。”[8]42刘棨这一说法应该是二人的共识。因为不独刘棨言“过郡”,孔尚任也有同样表述。他在《腊日客平阳,刘青岑太守设鲜鳆鱼享客,诗以志异》一诗中说“朅来驱车过平阳,汾水清寒游鳞避”,用的也是“过”字。可见二人心有灵犀,彼此心照不宣。另一条证据是关于赴平阳修志的事实,孔尚任并不愿意多谈。这与赴莱州修志,对莱州知府陈谦的热情描述明显不同。据《水镜斋记》中之描述,康熙五十年(1711),孔尚任到过莱州, 逗留大约五天时间。“太守陈公谦治东莱四年,云亭山人将观海于登。路出东莱,易衣冠谒之。相见说平生,甚欢。……与太守对坐五日别去。”《水镜斋记》又云:“次年山人再来,太守待之逾昔。下榻东馆,委以纂事。”[11]这种详细描述与对平阳阶段刘孔二人的隐约其词形成鲜明对照。

刘棨之所以聘请孔尚任,正如《宾主情》一文所言,刘棨需要同时兼备修志、礼乐之能的人才,而孔尚任的学识经历符合刘棨的要求。“视其为 ‘圣天子幸鲁以博士起家者’,赞誉他 ‘辨黄钟、善音律,阙里之乐悉先生所考订,纂修阙里志,著为成书若干卷,付梓行世’,几乎就是他迫切需要的完美人选。由此,刘棨决定‘延曲阜孔尚任为制乐器,教以雅奏’,并‘葺 《府志》。’”[8]40其实这是大的背景,孔刘二人建立直接联系环节可能与田雯有关。田雯(1635—1704),号山姜。崇祯八年生于济南府德州(今山东省德州市)。1660年(顺治十七年)举乡试,1664年(康熙三年)中进士,授秘书院中书,累迁户部主事、员外郎、工部郎中。1699年(康熙三十八年),调任户部侍郎,督理钱法,负责宝泉局。在此期间,为孔尚任的直接上级领导。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冬,孔尚任罢官后,曾去德州拜访田雯,“进城无定约”[3]1541,未成。他应该是最知道孔尚任罢官内幕之人,或许怕惹火烧身,有意回避。另一方面,田雯与刘棨关系密切,为其15岁考试时的主考老师,而师生关系是封建社会中读书人最为重要的社会关系之一。所以,田雯极有可能是重要的中间人。

而孔尚任之所以慨然应允,《宾主情》指出:孔尚任乡居期间,“无法满足传统社会中几乎深埋于每个读书人心中的‘治国平天下’的志向”,加之春风得意之时无故被罢官,“抑郁之情可想而知”。除了这些形而上的因素外,物质因素也是不容讳言的重要原因,这一点似为当代研究者所回避。其实在清代,不能做官的普通读书人一般有三条出路:一是私塾授学,薄得束脩;二是行医卖卜,以技糊口;三是入幕为僚,依官而生。相对而言,入幕为僚待遇较高。据焦循《里堂家训》所引《佐治药言》记载,当时入幕之酬金远远高于作为塾师之收入:“寒士课徒者数月之脩少止数金,多亦不过十数金……游幕之士,月脩或至数十金。”[12]522入幕收入为私塾教学收入之几十倍。而孔尚任本人经济情况一般,入幕是谋生的一种重要途径。他在自己诗中多次涉及这一话题。《平阳署中同吴青霞、刘岩遇、弟佃野夜集,即景和苏诗二月三日点灯会客韵》四首之一抱怨“为客酒宽无几郡”。在莱州失意后,抱怨:“寄食佣书原细事,哪能鲁史即春秋?”[3]1743“却悔出山为食客,登高不见丈人峰。”[3]1741在平阳期间,《正月二十日填仓诗》描述:“恰馆平原为食客,随人哺啜亦无妨。”[3]1718无论是作为“食客”争取“酒宽”,还是“佣书”,都指向了“寄食”吃饭这一话题。这种现实物质因素是孔尚任赴晋的重要考虑,而且入幕也是实现自己修齐治平儒家崇高理想最具现实性的选择。在此背景下,孔尚任从曲阜匆匆上路赶往平阳。

三、从旅晋诗文看孔尚任入幕生活

孔尚任诗歌长期不受关注,除了学界认识不足外,还与孔尚任诗歌成就有密切关系。通过现存文献看来,孔尚任的诗歌似乎在康熙诗坛颇负时誉。其晚年好友刘廷玑在《长留集·序》中说:“海内之重东塘者,不仅诗也。即以诗言,而《湖海》、《岸堂》、《石门》诸集,盈尺等身,亦洋洋乎当代之大家矣。”[3]1364孔传铎甚至说他“称诗四十年,凡海内诸名家,靡不以先生为骚坛领袖,相与商榷风雅”[13]77。尤其是《湖海集》中的作品,由邓汉仪、黄云、宗元鼎等人作序并点评,常有“压卷”“擅场”之语。但是通观这些评论者,大多为友朋旧交或是利益直接相关人,他们所言可能有夸饰成分。其实除了朋友圈《诗选》或是评论外,其作品罕有入选其它诗歌选集或在时人诗话评论中有所反映。可见在当时诗坛孔尚任地位应该并不算高。

然而从文人生活或是心态而非诗歌艺术角度着眼,这些诗文却具有重要的认识价值。日常生活史研究现在比较活跃,其研究资料主要集中在反映民众日常活动的账簿、档案、契据、文书、日记以及私人来往的书信等方面。“诗歌、戏曲、小说等文学作品特别是竹枝词、民间传说、写实漫画反映当时人的生活、观念等,有大量日常生活细节描写,有助于社会生活史的研究。”[14]孔尚任旅晋时期诗文在入幕文人生活方面的研究价值就非常典型。

前文指出,在清代,入幕是未入仕清代文人的三大生活出路之一。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些仕途失意的文人,从入幕那一天起,就决定了其与幕主的依附关系。幕主利用幕僚的才能,幕僚通过才能获取衣食之资,二者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相对而言,幕僚处于弱势依附地位。如何处理与幕主的关系构成了入幕文人很现实的问题。在孔尚任的后期生活中,经历了三个不同性格的幕主:一个是刘棨;一个是陈谦;再一个是杨茂发。

《宾主情》一文准确把握了刘、孔二人相敬如宾的关系。在这种关系下,二人之间,各取所需,彼此懂得自己行为的界限和分寸。幕主对幕僚比较关心,幕僚也很尊敬幕主。但是有一点需要特别指出,二人内心存在明显的距离感,促使二人在彼此角色范围内精确行事,中间不无表面文章的成分。例如,在春节祭祀游乐过程中,刘棨让孔尚任跟自己一起观看歌舞表演,给足了面子,孔尚任也非常受用。天寒时节,刘棨主动赠袍,孔尚任先写袍子温暖,即使在王孙面前也很体面,次写自己对袍子的爱护,甚至舍不得穿:“家去何愁羞季子,春游直可傲王孙。摊书倦后妨灯灺,顾曲欢时怕酒痕。少在身边多在箧,信陵席上不言恩。”诗中最后一句用信陵君礼贤下士之典故。信陵君即魏无忌,魏昭王少子。他处于魏国走向衰落之时,他效仿孟尝君田文、平原君赵胜的辅政方法,延揽食客,养士数千人,自成势力。他礼贤下士、急人之困,曾在军事上两度击败秦军,分别挽救了赵国和魏国危局。孔尚任此处用信陵君礼贤下士的典故来赞美刘棨对自己的知遇之恩。

二人关系最为集中的体现在《山依亭记》一文中,孔尚任先是叙述自己家乡与刘棨槎河山庄相似:“太守有槎河庄在九仙下,未仕时,日徜徉其中。今来为郡,每向宾客谭,未尝须臾忘焉。且绘为图,指而示余。余唯唯。而亦自述鲁之徂徕、石门,各不相下。”次叙与刘棨定“耦耕之约”。但是马上想到“太守年富于予,朝野方倚之为重,恐不得早归;及归,予齿已先老,恐不能终待,则又唏嘘而叹!”[2]487-488说明孔尚任对于二人的身份和处境有清醒的认识。可见二人关系尽管非常融洽,但是远未达到喝雉呼卢的地步。所以在平阳的半年当中,孔尚任诗中从未有过二人酒酣耳热、畅聊人生的记载。

后来在莱州陈谦主政时期,孔尚任过的却是诗酒风流、鱼谐于水的痛快生活。太守陈谦对孔尚任非常信任,让其居住在自己修筑的水镜斋内。水镜斋环境优美,孔尚任曾与陈谦相对五日而谈,可见其话语相契,甚为相得。在水镜斋内“……每风景晴佳,则招过水镜斋,饮以酒,快谈天下古今事”。正因为这样,孔尚任留下了与陈谦痛饮的描述。《瑞莲太守陈谦招饮》七绝第四首云:“农忙雨后政多闲,日载行厨消夏湾。绕郭荷花他郡有,难逢贤守是香山。” 称赞陈谦为“贤守”,原因在于荷花美景无处无之,而只有陈谦能与朋友共享之。甘国壁为观察使,与孔尚任也很友好,孔尚任、陈谦、郡丞靳治荆曾经一起到甘国壁署内宴饮。《同太守陈谦、郡丞靳治荆,过甘观察国壁内,步韵一首》云:“淹留不为顾伶伦,难得华筵礼数真。压倒庾楼看月客,凑成韩座赏花人。”同坐喝酒,观舞赏月是小事,重要的是朋友之间以诚相待。端午时节,《午日莱署覆花亭节宴有感》一诗抒发自己的人生感慨以及思家之情,诗末云:“多少新愁无遣处,孟尝恩重亦思家。”用孟尝君客冯谖的典故,比喻陈谦对自己的关爱照顾。反观平阳期间,孔尚任写到与陈谦饮食的只有《腊日客平阳刘青岑太守设鲜鳆鱼享客,诗以志异》一篇,通篇都在谈鱼的做法和吃法,赞美鱼的新鲜,但是不涉酒局。依孔尚任好饮之癖好与写诗之习惯,如若有酒,必将形诸笔下,此处却无记录。另一方面,孔尚任也记载了平阳期间数次喝酒宴饮的场合,只不过是与其族弟佃野及其编志同僚们一起进行,平阳府的主人刘棨却隐身不现。甚至在署中时曾有“遣闷”之语。“衔杯酒,接殷勤”是古人人际交往很看重的一个方面,在这一点上刘棨与陈谦明显不同。

不过随着陈谦离职,孔尚任的生活状况急转直下。首先是从知府居住的水镜斋里搬出来,住到了试院里面。他说:“官舍从来沧桑变,无端闲客恋闲房。”[3]1744徐爱梅推测是“迫不得已”,应属实情。在试院里面,与主试者的生活也有明显差别,自己似乎成了被抛弃的人。《移馆考院和壁间学使者韵》云:“琐院深沉客到稀,忙如簿吏对精微。老提史笔书还健,病享官庖貌不肥。冷榻眠时无好梦,空囊住处少危机。三条烛尽秋窗晓,哪似衡文得意归?”[14]自从更换了知府,孔尚任的生活已经有了天壤之别。所以居莱州后期的诗歌全是一片悲苦之声、牢骚之气。《莱署秋夜》一诗体现得特别明显:“伤秋谁与订归期?床下虫鸣被冷时。未敢偷闲眠养病,哪能分课卧吟诗。客居官署成笼鸟,事共庸人若乱丝。剪烛商量风雨夜,萧然拂袖不须疑。”[3]1742天寒被冷、秋虫乱鸣、事务繁忙、人事不谐,使孔尚任下定决心要拂袖而去。所以完成编志任务后,立即返回曲阜,因为已经没有任何留恋。

可以说,入幕文人的依附地位,决定了幕府生活的从属状态。三位不同的知府给孔尚任带来了不同的生活状态和生活体验,这在清代入幕文人生活中非常具有代表性。并不熟识的莱州新知府冷遇孔尚任,对孔尚任来说虽是冷酷,却也属人之常情。刘棨作为能吏的代表,为孔尚任才能的发挥提供了重要平台,但是政治的敏感决定了需要与之保持适当距离。宾主互相尊重,各守底线,共同成事,皆大欢喜。但在内心深处,陈谦时期的幕府生活可能是孔尚任更为向往的。所以也就不能过分想象孔尚任平阳期间的生活满足程度。因为人除了利益,感情的交流和认同在某种意义上更为重要。孔尚任旅晋诗文的生活史价值即在于此。

参考文献:

[1]汪蔚林.孔尚任诗[M].北京:科学出版社,1958.

[2]汪蔚林.孔尚任诗文集[M].北京:中华书局,1962.

[3]徐振贵.孔尚任全集校注辑评[M].济南:齐鲁书社,2004.

[4]周育德.康熙时代的平阳乱弹戏——孔尚任《乱弹词》琐议[J].晋阳学刊,1980(3).

[5]王子今.千里来看晋地春:读孔尚任《平阳竹枝词五十首》[J].史志研究,2002(4).

[6]郭士星,李青,孙远惠.孔尚任平阳竹枝词浅释[M].太原:山西省文化局戏剧工作研究室编,1982.

[7]郭士星.孔尚任咏晋诗评注[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02.

[8]于静,张其凤.“白头不是落时人”——记孔尚任与刘棨的宾主情[J].浙江艺术职业学院学报,2007(2).

[9]袁世硕.孔尚任年谱[M].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62.

[10]乡贤录·寓贤[M]//临汾县志:卷四.台北:台湾成文出版社,1976.

[11]孔尚任,刘以贵.莱州府志·艺文志[M].天津图书馆2005年影印康熙五十一年刻本.

[12]焦循.里堂家训[M].上海:续修四库全书本.

[13]孔传铎.东塘岸堂石门诗全集序[M]//洪伯昭.孔尚任与桃花扇.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88 .

[14]常建华.生活史给史学研究带来新视角[N].北京日报,2012-06-18(23).

(责任编辑蒋成德)

On the Reasons of Kong Shangren's Trip to Shanxi and

the Value of his Poetry and Life Experience

FAN Chun-yi

(School of Theatre and Film, Shanxi Normal University, Linfen 041004,Shanxi,China)

Abstract:Kong Shangren could visit Pingyang(now Linfen of Shanxi province)was directly due to the invitation of Liu Qi.Tian Wen was likely to play an intermediary role in it.Kong Shangren accepted the invitation out of dual purposes of putting his social value to good use as well as obtaining financial returns.Therefore the poetries and proses written in the trip reflected both his physical and spiritual journey,which was more relaxed but not most pleasant time after his dismissal from office.This experience possessed some typical significance to understanding the life and mentality of shogunate literati.

Key words:Kong Shangren; Liu Qi; The Verse of Bamboo Branch in Pingyang; shogunate life

中图分类号:I206.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3571(2015)03-0046-04

作者简介:范春义(1973- ),男,山东安丘人,山西师范大学戏剧与影视学院教授,文学博士,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戏曲文献、风水文献研究。

基金项目:2012年山西省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项目“山西方志戏曲文献整理与研究”

收稿日期:2015-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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