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肃注“子不语怪力乱神”辨析

2016-03-05 09:24禹菲
湖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6年1期
关键词:论语

禹菲

[摘 要]历史上《论语》注本甚多,究竟孰优孰劣,已难以缕述。王肃注“子不语怪力乱神”,见于《论语》的最早注本——何晏《论语集解》。王肃认为,“怪力乱神”系四件事情。“怪”是“怪异”,“乱”是“臣弑君,子弑父”,“神”是“鬼神之事”,这是大体正确的。然而,他将“力”解释为“若奡荡舟、乌获举千斤之属”则有待商榷,从当时的思想背景来看,应该将“力”理解为“武力和暴力”。

[关键词]王肃;子不语;怪力乱神;《论语》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

An Analysis of the Sentence “Confucius Dismissed the Discussion of Odd, Puissance, Turmoil and Deity” Interpreted by Wang Su

YU Fei

(Yuelu Academy, Hunan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2, China)

Abstract: In the history of interpretation on The Analects of Confucius, the commentary books are just too numerous to judge the superiority. Wang Su interpretation on the sentence “Confucius dismissed the discussion of odd, puissance, turmoil and deity” first appeared in He Yans Lunyu Jijie, which is the first commentary book of The Analects of Confucius. In his opinion, odd, puissance, turmoil and deity are exactly four things. On the whole, it is correct that Wang Su interpreted “odd”as strange things, interpreted “turmoil” as vassal killing his king or son killing his padre, and interpreted “deity” as something supernatural. However, it is quite questionable that Wang Su related “puissance” with the power of Ao and Wuhuo. Based on the ideology background of Chunqiu Period, it is rational that “puissance” refers to military force and brutal power.

Key Words: Wang Su; Confucius dismissed the discussion; odd, puissance, turmoil and deity

何晏《论语集解》是何晏、郑冲等人集体编撰的一部解释《论语》的著作,也是历史上流传至今的第一部《论语》注释著作,收录了在他之前的八位经学家对《论语》的解释。因何晏具有政坛贵显、学林领袖的双重地位,所以此书由何晏总领其事,后世往往单署何晏之名。

何晏《论语集解》又是经典“集解”体的代表作之一。所谓“集解”并不意味把前代经师关于某一经典文本的各种见解汇集在一起,而是经过高度选择的。譬如对某句经文的注解,有八家解释,只选择他认为解释得最好的一家。而关于另一句经文的注解,也有八家注释,也只选择他认为解释得最好的一家。如果他对此八家注解都不认可,那就会提出自己的解释。何晏《论语集解》就是这样编纂起来的。

何晏《论语集解》实际上采纳了孔安国、包咸、周氏、马融、郑玄、陈群、王肃、周生烈等八人的《论语》注释,其中采纳了王肃40条注释。王肃是魏晋时期的著名经学家,晋武帝是他的外孙,政治地位很高。他曾遍注群经,对今、古文经义加以综合,其经注之学在魏晋时期被称作“王学”。在当时,王肃学派几乎可以与郑玄学派相匹敌。

就《论语》注释而言,自汉代至清代,无虑数十百家。如果我们按何晏那种方法再作一部《论语集解》的话,那我们所要参考的《论语》注释就不只是八家,而可能是上百家之多,这未免不胜其烦。所以我们想出这样一种方法,即把何晏《论语集解》拆分开来,一家一家研究,先选出其最具代表性的注释,将其与后世诸家作比较,将其放在一个纵向的坐标中,通过比较,来看其注释的价值。每一家皆作类似研究,然后综合来评估何晏《论语集解》的历史成就和学术地位。

这里,我们以王肃关于《论语》“子不语怪力乱神”为例,将之与后世各名家注释加以比较。“子不语怪力乱神”,文字至为简略,其中蕴含的意思是什么?需要经学家加以解释。经学家们的解释互不相同,其中某种解释能与孔子其他讲法相一致,才能获得大家的认同。

一 关于“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断句

首先是关于“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断句。王肃是较早对“子不语怪力乱神”加以注释的,他对“子不语怪力乱神”断句为:“子不语:怪、力、乱、神。”对“怪力乱神”四字,一字一断,每一个字都有解释,由此而成“怪”“力”“乱”“神”四事。这四件事分别指的是什么,我们后面再说。但“怪力乱神”是指四件事,还是指两件事?学者是有不同意见的。

皇侃《论语义疏》记载了另一种断句方案,即将“怪力乱神”作“怪力”“乱神”两件事来解释:

或通云:“怪力”是一事,“乱神”是一事,都不言此二事也。故李充曰:“力不由理,斯怪力也。神不由正,斯乱神也。怪力、乱神,有兴于邪,无益于教,故不言也。” [1](P94)

皇侃所引李充之言,将“怪力”作一词,将“乱神”作一词,以为没有道理支持的“力”就是“怪力”,不由正道的“神”就是“乱神”。这种解释很新颖,但不为大多数注家所认可。后世绝大多数注释都是将“怪力乱神”作为四件事的,如北宋儒者谢良佐说:“圣人语常而不语怪,语德而不语力,语治而不语乱,语人而不语神。”[2](P95)他就是将“怪力乱神”作为四件事来看的。朱熹等人也是将“怪力乱神”作为四件事的,论见后。

二 对“子不语”一句如何理解

对于“子不语”一句,王肃认为很好理解,不需要解释。“子”就是孔子,“语”通常理解为“说”,其意谓孔子不讲说“怪、力、乱、神”之事。但孔子真的从来就不讲“怪、力、乱、神”之事,还是有时候也讲“怪、力、乱、神”之事?

(一)“言”同“语”的区别。皇侃的《论语义疏》对“言”和“语”二字作了区别。他说:“发端曰‘言,答述曰‘语,此云‘不语,谓不诵答耳,非云不言也。”[2](P94)这里,“言”和“语”的意思有所不同,“言”是指他自己主动讲的,“语”是别人问他以后才回答的。孔子不是完全不说“怪力乱神”,他有的时候也是讲的。可是当别人就此事问他时,他往往不回答。换言之,孔子对“怪力乱神”之事是有看法的,但他不愿就此与别人讨论。这是皇侃的理解和解释。皇侃为什么要这样解释呢?这是因为确实有些史料证明孔子有时也是讲“怪力乱神”之事的。皇侃看到了这些材料,为了使他的解释更为圆通,所以对“言”和“语”的区别特别加以说明。

(二)“子不语”还是“子示语”?对“子不语”一句是否存在颠覆性的解释?乍看似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但历史上真的有人作了一种颠覆性的解释。比如唐代顾况将“子不语”解释成“子示语”,其所作《戴氏广异记序》说:

欲观天人之际、变化之兆、吉凶之源,圣不可知,神不可测,其有干元气,汩五行,圣人所以示“怪、力、乱、神、礼、乐、刑、政”,著明圣道以纠之。古文“示”字如今文“不”字,儒者不本其意,云“子不语”,非观象设教之本也。 [3](P5368)

顾况认为,古文字的“不”与“示”字形相近,“子不语”三字当为“子示语”,孔子是以“怪力乱神”为示例来解释“天人之际、变化之兆、吉凶之源”的。这样解释就与一般儒者的理解完全相反了。

这种解释对不对呢?首先“示语”二字连读,颇为不辞,古人并无这种说法。其次,儒者中虽然有董仲舒一类人通过讲“怪力乱神”来建立天命神学,推行教化,但孔子本人并没有这样做。再次,顾况为《广异记》作序,他自己相信“怪异”之事,却要找出根据,硬说孔子也相信“怪异”之事。在这一点就不如清代的袁枚,袁枚著书,写了许多怪异之事,但他尊重孔子,认为这些都是孔子所不取的,因而名其书为《子不语》。由以上辨析,我们认为,顾况将“子不语”解释为“子示语”,并不能真正颠覆传统的解释。

三 对“怪、力、乱、神”四事的解释

王肃具体解释“怪、力、乱、神”四事说:

怪,怪异也;力,谓若奡荡舟、乌获举千斤之属;乱,谓臣弑君、子弑父;神,谓鬼神之事。或无益于教化,或所不忍言。 [1](P94)

王肃的解释一方面为后世学者提供了一种理解的向度,另一方面也可能成为后人挑战和批评的对象。那么,我们就来讨论一下他所曾经面对的挑战和批评。

(一)先说“怪”

按照王肃的说法,“怪”指怪异之事,从文字训诂来说,应该是对的。问题在于:“怪异”之事究竟包括哪些事?按理对它应该举例加以说明,但王肃并没有加以说明。皇侃《论语义疏》补充说:“怪,怪异也,谓妖孽之事也。”世界上本来没有什么妖孽,孔子是理性主义者,在历史文献中,我们的确看不到他讲妖孽之事。

然而后世也有学者如清人戴望认为:“怪,如日食、星变、山崩之属。《春秋》志异而说不著,故不以为语。”[4](P122)就是把“怪”理解为“日食、星变、山崩”等反常之事。孔子作《春秋》之时记载了这些反常之事,并不加以解说。但是,日食、星变、山崩等等皆属于自然现象,日食有日食之理,星变有星变之理,山崩有山崩之理,皆有研究和讨论之必要。如果说那时的科学水平不足以解释这些自然现象,是可以的。但若以“子不语”来封杀后人的研究,就不妥了。所以把“怪”解释为“日食、星变、山崩”等事,应该并不是孔子的本意。所以刘宝楠在其所著《论语正义》中批评了戴望的说法:“至日食、地震、山崩之类,皆是灾变,与怪不同。故《春秋》记之独详,欲以深戒人君,当修德力政,不讳言之矣。” [5](P272)

孔子是否真的不语“怪”呢?《史记·孔子世家》载:吴伐越,堕会稽,得骨节专车。吴使使问仲尼:“骨何者最大?”仲尼曰:“禹致群神于会稽山,防风氏后至,禹杀而戮之,其节专车,此为大矣。”

《史记》这条材料说,有人在吴国会稽山挖出了一副很大的骨架,不知为何物,吴国派使者到鲁国问博学的孔子。孔子说当年禹召集涂山大会,防风氏迟到,禹就在会上杀了防风氏,这个骨架应该是防风氏的骨骼。防风氏的骨骼有这么大吗?其实这很可能是某种动物的骨骼,如现代发掘的恐龙骨骼之类。孔子的这种解释就是一种“怪”。《史记》这个材料不知出于何处?司马迁未加辨析加以载录,其事未必属实,所以不能根据这样的材料来证明孔子是“语怪”的。

(二)再说“力”

王肃提出“力,谓若奡荡舟、乌获举千斤之属”,力即“勇力”。何晏《集解》引孔安国之语说:“奡多力,能陆地行舟。”乌获是秦武王所宠用的大力士,据说能力举千斤。将“力”解释为勇力,历来注家多无异辞。但北宋儒者谢良佐说:“圣人语常而不语怪,语德而不语力,语治而不语乱,语人而不语神。”是将“德”(德性)与“力”(力量)对言的。这就启示我们,可能王肃的解释太过局限了。

儒家德、力并提,“力”有时是指国家的实力、军力等。孟子所说的“以德服人”“以力服人”就是在这个意义上讲的。实则孔子、孟子有重德轻力的思想。汉代王充《论衡·非韩》篇有一段话专门讲德和力的关系,提出德力并重的观点,批评重德轻力的思想,他说:

治国之道,所养有二,一曰养德,二曰养力。养德者,养名高之人,以示能敬贤;养力者,养气力之士,以明能用兵。此所谓文武张设,德力具足者也。事或可以德怀,或可以力摧,外以德自立,内以力自备。……夫德不可独任以治国,力不可直任以御乱也。 [6](P438)

王充的观点将德和力互相结合起来,这种理解是深刻的、全面的。孟子讲“以德服人”虽然也有道理,他没有给“力”以足够的地位。“力”还是应该有的,没有力量怎么去抗衡暴力呢。战国时期许多小国被打败了,就是因为他们实力弱,又不喜欢讲力。我们以为,不提倡“暴力”,不等于说不要力量,“子不语:怪、力、乱、神”中的“力”,只能理解为“暴力”。正常的力量、实力还是要强调的。

(三)再说“乱”

王肃对“子不语:怪、力、乱、神”的“乱”作了这样一种简单的注解:“乱,谓臣弑君、子弑父。”皇侃的《论语义疏》谓“乱,谓臣子弑害君父之事也”。皇侃《义疏》与王肃注意见是一致的。“臣弑君、子弑父”,这是极端“乱”的例子。这是从大处说的。孔子讲“乱”,有小有大,小至个人、家庭,大至社会、国家。

《论语》里多处说到“乱”。“唯酒无量,不及乱”(《论语·乡党》),喝酒喝多了会乱来,他是反对的。这是从小处说的。孔子又说:“好勇疾贫,乱也。人而不仁,疾之已甚,乱也。”(《论语·泰伯》)意思是说,喜好勇敢而又厌恶自己贫穷,就会作乱,危害别人和社会;对于那些本来就不讲仁义的人,如果你对他嫉恶如仇,也很容易生出乱子来,危害自己。孔子教人平时注意道德修养与性格涵养。他说:“巧言乱德。小不忍则乱大谋。”(《论语·卫灵公》)意思是说,花言巧语能败坏德行,小事不能忍耐也会败坏大事。孔子又说:“危邦不入,乱邦不居。”(《论语·泰伯》)这些教导都有明哲保身的意思,看似个人的小事,小事也可能酿成大事。

当然,凡牵涉到国家的“乱”,就都是大事了。孔子最不能容忍的是:政治人物对于礼制的僭越和破坏。《论语·八佾》记载:“八佾舞于庭,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季氏以鲁国大夫的身份僭用周天子礼乐,孔子认为这是极度的悖乱,绝不能容忍。

孟子曾说:“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所谓“乱臣贼子”就是“臣弑君、子弑父”之人。既然孔子一部《春秋》主要是批判“乱臣贼子”的,表明孔子对“乱”并不是避而不谈,而是积极防“乱”和批“乱”。所谓“不语”,是说“臣弑君、子弑父”那样的事,为世人所不齿,乃是人伦之大痛,如同王肃注说“所不忍言”。

虽然孔子所言之“乱”,有小有大,但“乱”总是一负面的词汇。《左传·宣公十五年》传:“民反德为乱,乱莫大于弑父与君。”王肃注言其大而略其小,还是抓住了孔子思想的本质,讲出了“乱”的最主要意涵。

(四)再说“神”

孔子到底信不信“神”,这是孔子思想研究中的一个难点。《论语》中有好几条讲到“神”的材料,例如:

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敢问死?”子曰:“未知生,焉知死?” (《 论语·先进》)

祭如在, 祭神如神在。(《论语·八佾》)

樊迟问知。子曰: “务民之义, 敬鬼神而远之, 可谓知矣。” (《论语· 雍也 )

子疾病, 子路请祷。子曰: “有诸?”子路对曰: “有之。诔曰: 祷尔于上下神祇。” 子曰:“丘之祷久矣。”(《论语·述而》)

所有这些材料,都显示孔子对鬼神的态度比较模糊。应该说,孔子是一位现实的理性主义者,凡不能证实之事,他都保持一种理性、明智的态度,他尤其不愿讲那些讲不清的鬼神之事。“祭神”“敬鬼神”“丘之祷久矣”等等,似乎对“鬼神”保持一种敬畏的态度,但他同时又强调先“事人”、先“知生”,要“远”鬼神,以为现实的人的世界远比人死后的世界、鬼神的世界更重要。

孔子之时,“神”泛指天地、山川、祖先的神灵,对于这样的“神”,孔子是不可能不讲的,不仅要讲,而且要参与祭祀。他所不讲的,应该是那种人死化为厉鬼的那一类鬼神传说,所以,清人戴望《论语注》对“神”字特别加以注释说:“神,如杜伯射王、伯有为厉。”这里所举杜伯和伯有的两个典故,都是说人死变为厉鬼的事。杜伯为周宣王时大臣,为周宣王错杀。一次,周宣王与诸侯在野外狩猎,日中,人见杜伯乘白马素车,着朱衣冠,执朱弓,挟朱矢,将周宣王射死车上。春秋时期郑国大夫良霄,字伯有。他和贵族驷带发生争执被杀。传说他死后变为厉鬼作祟。孔子所不信且不讲的是这类鬼神传说。正因为如此,鲁迅在《坟·再论雷锋塔的倒掉》中说:“孔丘先生确是伟大,生在巫鬼势力如此旺盛的时代,偏不肯随俗谈鬼神。”[7](P178)鲁迅对孔子鬼神观的理解应该说是正确的。

孔子对待鬼神的态度,应该说是一种最明智的态度,因而也是中国知识分子处理鬼神问题的典型态度。《周易·观》卦彖辞:“圣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矣。”一方面统治者利用鬼神迷信作为教育手段,一方面又对鬼神宗教取怀疑态度,保持一定距离,避免国家意识形态为鬼神宗教所控制。受孔子思想的影响,大多数中国人对鬼神有无持一种怀疑态度或无神论的态度。

以上我们就王肃对“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注释作了分析和疏解,其中“怪、力、乱、神”是作为四件事来说的。南宋朱熹的《四书集注》影响深远,其中有《论语集注》,朱熹在《论语集注》中说:

怪异、勇力、悖乱之事,非理之正,固圣人所不语。鬼神造化之迹,虽非不正,然非穷理之至,有未易明者,故亦不轻以语人也。[2](P95)

朱熹也是将“怪、力、乱、神”作为四件事来看的。但他将前三件事与后一件事分开来说。怪异、勇力、悖乱这三件事因为不合正理,所以“不语”。他把“鬼神”与“造化之迹”连在一起说,赋予了“鬼神”的正当合理性。“非穷理之至”者不易明白,所以也不轻易去讲。他对后一条的解释显然与传统注家有所不同。相比之下,朱熹似乎更重视关于“鬼神”问题的理论探索价值。

综上分析,“子不语怪力乱神”,可以这样理解:孔子不讲说怪、力、乱、神之事。“怪”是指怪异妖妄之事,“力”是指武力暴力之事;乱是指犯上作乱之事;“神”是指鬼神作祟之事。孔子认为讲说这四件事,对于教化没有益处。

回头再看王肃对“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注释:“怪,怪异也;力,谓若奡荡舟、乌获举千斤之属;乱,谓臣弑君、子弑父;神,谓鬼神之事。或无益于教化,或所不忍言。”王肃于四事之中,将“力”解释为“若奡荡舟、乌获举千斤之属”有待商榷,实际上,“力”是指与“德”相对之“力”,即武力和暴力,而非仅指“勇力”。除“力”的解释外,对于其他三事的解释大体正确。

[参 考 文 献]

[1] 皇侃.论语集解义疏[M].王云五主编.从书集成初编[C]. 北京:商务印书馆,1937.

[2] 朱熹.四书章句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2011.

[3] 顾况.戴氏广异记序[A].董诰等编.全唐文[C]. 北京:中华书局,1983.

[4] 戴望.戴氏注论语[M].续修四库全书[C].卷157.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

[5] 刘宝楠.论语正义[M]. 北京:中华书局,1990年版.

[6] 黄晖撰.论衡校释(附刘盼遂集解)[M].卷2北京:中华书局,1990.

[7] 鲁迅.鲁迅全集[C].卷1.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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