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中国社会的文化焦虑及其化解

2016-03-15 10:30蔡正丽
合肥学院学报(综合版) 2016年3期
关键词:现代性人文精神现代化

蔡正丽

(1.安徽大学 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合肥 230601;2.安徽新华学院 思想政治理论教研部,合肥 230088)



当代中国社会的文化焦虑及其化解

蔡正丽1,2

(1.安徽大学 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合肥230601;2.安徽新华学院 思想政治理论教研部,合肥230088)

中国在进一步推动现代化的进程中,进入了全面深化改革时期。经济体制改革与文化格局调整、社会发展模式转型与个体生存方式变革等之间都存在一定程度的割裂与脱节,而这种割裂与脱节产生了一种普遍的社会文化焦虑现象,其具体表现在人文精神被工具理性消解,民族文化受西方文化冲击,大众在日常生活中的倍感焦虑。究其原因在于现代化过程中出现了一系列社会矛盾,文化自身发展中不同文化的冲突以及文化在演进过程中的阵痛等都深刻诱发了文化焦虑。化解文化焦虑需要积极运用文化哲学思维深化文化自觉意识,深入反思西方现代性问题以完善中国特色现代化道路,运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凝聚中国文化精神,进而全力走出文化焦虑的困境,不断迈向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

文化焦虑;文化自觉;文化自信

文化焦虑成为当代中国社会的一种时代心情,它是人们对文化困境的自觉反思,适度的文化焦虑有利于促进文化的发展,而过度的文化焦虑会阻滞文化发展,不利于国家的文化建设和文化软实力的提升。因而探讨文化焦虑现象以及走出文化焦虑的路径,是当代中国文化建设面临的重要课题。

1 当代中国社会文化焦虑的多重表现

焦虑是人们的一种较为普遍的心理活动,人类存在着诸多种焦虑。从心理学的角度看,焦虑是“包含着对危险、威胁和需要特别的努力但又特别无能为力的苦恼的强烈预期”[1]。除此之外,不同的学科对焦虑的定义是不同的,但总体上指向于一种不愉快的情感体验和紧张、抑郁的心理状态。文化焦虑是人类诸多种焦虑之一,可以从两个方面看待文化焦虑所表征的领域:一方面,文化焦虑表征为人们对特定时期的文化形式、文化内容及文化价值的质疑乃至抵抗而产生的文化忧思,这种文化焦虑因直指文化可称之为狭义的文化焦虑;另一方面,文化焦虑渗透在包括生命焦虑、生态焦虑、道德焦虑等社会焦虑中,此时的文化焦虑是由人们对现实关怀而产生的一系列社会型焦虑在文化上的集中反映,此层面的文化焦虑可称之为广义的文化焦虑。文化焦虑无论是狭义上的文化忧思还是广义上的一切社会型焦虑,它都是有着一定文化自觉意识的主体对所处时代的文化困境和生活困境在文化层面上的反思。现代社会工具理性和技术理性的普及过程中,普遍的文化焦虑投射在工具理性和人文精神之间的张力中。虽然中国社会没有像西方国家那样经历成熟的技术理性时期,但是在其迅速的技术发展中一定程度上出现了技术消解人文精神、技术引发多重社会危机以及人们文化选择、价值选择的迷茫现象,这些现象映射出普遍的文化焦虑。

1.1人文精神在一定程度上的滑坡反映文化焦虑

人文精神体现着一个社会的精神风貌,也是个体的精神寓所,是社会的文化底蕴和个体的文化修养集中体现,它对平衡人的心理,健全人的心智,塑造人良好的社会性心态等具有不可或缺的重要价值。积极向上的人文精神面貌彰显了一个民族的文化自觉意识和文化自信心理,而一个民族的文化自信又培育着该民族的人文精神。人文精神失落是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一直被关注的问题,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确立,平等、竞争、效益的价值观念取代了传统社会的人身依附观念和特权意识、法治意识、市场意识、竞争意识,日益构建着当代人们的价值观念。然而,市场经济是一种以利益为导向的经济模式,商品化现象覆盖了社会各领域,追求经济价值中呈现出一定程度上的道德滑坡、个人主义泛滥、价值观念扭曲、信仰丧失等折射出人文精神失落的现象。而人文精神失落最为重要的表现就是对人价值的漠视。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考察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劳动,表述了著名的劳动异化理论,劳动产品异化为统治劳动者的力量,自由自觉的劳动异化为强制性的劳动,人与人的自由自觉的类本质相异化,人与人的关系异化为物与物的关系。此外,早期的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卢卡奇的物化理论,法兰克福学派的技术批判理论也都深度揭示了在劳动和技术进步的过程中,人成为工具性存在以及人的独立自持的主体性被遮蔽的现象。虽然我们构建的市场经济还没有导致异化和物化现象,但是一定程度上人文精神受到经济利益和技术理性的冲击,出现了在劳动过程中对人的价值漠视的现象,而对人价值的漠视,又会具体化为对人的生命价值、劳动价值、伦理道德等的进一步漠视,而这些漠视叠加在一起,在文化层面就会表现出强烈的文化焦虑感。

1.2缺乏应对众声喧哗的多元文化的合理方式折射文化焦虑

文化自信是在文化自觉的过程中形成的,然而如果文化自觉朝着自否性的路径展开,就会导致文化焦虑甚至文化自卑。当前中国人文化焦虑一方面体现在不能恰当处理本土文化与异域文化的体用关系,另一方面体现在不能正确引导大众文化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着虚捧传统文化寻找失落的精神家园,盲从西方文化以缓解现代化生活给人们带来的自我滞后感,热衷大众文化以填补心灵的空虚感等现象,这种现象折射出了社会群体的文化焦虑心态。具体析之,不难看出,近些年传统文化以多种方式复兴,国学热、民间各种祭祀、读经活动广泛开展,虽然有效地弘扬了民族精神,然而,传统文化的有些复兴活动存在着只关注中华文化中的零碎的、表面的东西,却没有抓住中华文化精髓的本末倒置现象。寻找文化之根是一个民族文化自觉的表现,但在急躁的心态中去虚捧传统文化恰恰折射出的是一种文化焦虑心态。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中,西方文化伴随着文化商品强势进入中国,西方国家凭借着经济发展的优越地位支撑着西方文化在全世界的强势话语权,“西方文化中心论”的盛行使得日益有着文化自觉意识的中国人感到焦虑。同时,中国的大众文化虽然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人们生活压力,提供给人们丰富的愉悦方式。不过,其负面性不可忽视,尤其是大众文化低俗化走向消解了人们崇高的精神之维。如今的世界走向全球化,全球化不仅是经济的全球化,还包括文化的全球化。马克思恩格斯早在《共产党宣言》中就谈到“过去的那种地方和民族的自给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代替,物质的生产是如此,精神的生产也是如此。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产……民族地方的文学成为世界的文学”。[2]马克思恩格斯这里所说的“文学”就是指“文化”,当下的中国在这种跨文化的对话和交流中,还没有能充分立足于自己文化的传统与立场,形成利用世界优秀文化来补充、完善自己文化体系的合理方式,进而没有能形成应对多样文化发展、人的多种生活样法,多重思维模式、多元价值取向的和谐理路。不同文化之间的冲突表现在不同主体的众声喧哗的文化矛盾心理与态度上,此种文化矛盾的心理与态度及其难以合理解决与应对的状态在现实生活中恰恰折射出的是种种文化焦虑现象。

1.3文化焦虑在人们的日常生活领域的多重表现

日常生活领域的文化焦虑聚焦在人们对个体生存方式的关注上,如生存的焦虑、发展的焦虑、价值实现的焦虑等。在现代化的国家中,人们可以通过各种途径关注并影响着国家的发展和社会的运行,于是,多种社会型焦虑,如生态环境的焦虑、社会道德焦虑等渗透进个体生存和发展的焦虑中,社会型的焦虑就进入了人们的日常生活领域。由于社会不同群体的生活样式不同,发展路径不同,社会期待不同,在各种竞争压力下显现出多样化的文化焦虑,如教师群体的发展和责任焦虑、学生群体的学习和就业焦虑、农民的生活压力焦虑、领导者的管理焦虑等。文化焦虑也体现在人们的日常生活消费中,物质性、盲目性、攀比性的消费习惯一定程度上被界定为价值实现的标准,这种价值判断维度,在虚假的幸福中产生了各种心理焦虑。如此,文化焦虑就以多重表现深入到现实生活世界中,影响着每个人的生活心态、价值选择乃至个体命运。

2 当代中国社会文化焦虑的成因探析

当前的文化焦虑感成为一种时代的心情,诱发文化焦虑的原因诸多,有文化自身的逻辑发展所致,也有社会转型时期文化和其它要素转型的步伐不一致所引起,还有来自于全球化背景下的西方文化强势进入的影响。文化焦虑在不同历史时期不同的国家都一定程度的存在,它既可以表现为个体性焦虑,又可以表现为群体性焦虑。作为个体性的文化焦虑,它主要是存在于知识水平较高的有着文化自觉意识的个体中,他们通过对文化危机和文化困境的反思和检讨表达出自觉的文化批判。而群体性的文化焦虑是伴随着现代化和全球化进程出现的,20世纪中期以来,随着精英文化向大众文化的模式转变,文化焦虑已经成为人类社会一种“普遍而深刻的景象”[3]。

2.1现代化转型引发文化焦虑

中国是被动走进现代化的,即是外生型的现代化,没有经过自身文明土壤的涵养,就被西方的坚船利炮打开了国门而强行植入现代文明。器物层面的现代化虽然生成,而相应的文化心态转变出现了断裂,这种断裂集中表现在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对接的滞后。现代文明动摇了传统文化统治的合理性,进而也动摇了由传统文化规定的一系列制度、价值观念和生活方式。改革开放使得中国逐步摆脱被动的现代化走向主动的现代化,改革开放初期,人们普遍追赶着现代文明,理性的觉察到“发展才是硬道理”的未来发展图景。伴随着改革的推进,经济的增长、技术的进步、体制的转化等社会层面的现代化水平逐步提高,而人的生产方式和文化转型等个体层面的现代化还没有很好实现。当今人们的多维度、多领域的精神需求日渐明显,文化发展的方向和文化存在的质量备受关注,人们在追寻健康有益的文化体验中,表达文化价值新的诉求。而现代化发展的另一面是生态环境的恶化、贫富社会差距、社会不公等一系列制约人自身发展问题的存在,世界各国共同面临着不可持续发展的严峻挑战,气候变暖、食品安全、石油峰值、道德滑坡等社会问题引发人们的生存焦虑。生命的崇高意义在面临现实生存的困境中逐渐被消解,人类面临着不可持续发展的生存性危机,多领域、多层面的文化焦虑现象显现,生态焦虑、道德焦虑、生命焦虑等成为人类生存危机投射在文化层面上的多种焦虑的具体表现形式。人是环境的产物,其生活的物质环境与精神环境、现实环境与未来环境、内心环境与外在环境等共同决定着人的生存质量和生命的意义,社会的多重危机的环境现状如果不能得到合理解决,便会加重人们的生活和生存焦虑,这种生存焦虑投射到文化层面上进一步加深了文化焦虑。所谓“社会张力和冲突的焦点从单纯的经济利益和政治权利扩展到人的生存意义、价值和根据所代表的文化层面”[4],当人们自觉的意识到文化对个体安身立命的意义时,便通过文化层面思考自身确定存在的依据,对西方现代文明的技术理性和工具理性进行深刻的反思,如技术理性带来的人的数字化、原子化现象,人与人之间丧失了有机的统一,而是被禁锢在机械化体系所建立的计算与被计算的合理化原则中,如此,经济的发展和技术的进步越来越背离人的自由自觉发展。我国在现代化过程中提倡“以人为本”的发展理念,旨在把人的发展和技术的进步统一起来。然而,在开放的现代化体系中,一系列现代化制度的确立,不可避免的受到西方强势技术理性文化的影响,不同程度出现技术理性对人文精神的冲击,这种对现代性的焦虑诱发了文化焦虑。

2.2文化自身发展中内在紧张关系催生文化焦虑

文化焦虑也是文化自身发展的结果。“人类社会历史的运动在深层次上常常表现为给定的文化模式的生成、文化模式的危机、文化模式的转型等文化演进历程”[4]122,因此,任何文化模式都有一个新陈代谢的过程,文化焦虑是文化新陈代谢的内在过程。文化焦虑是在精英文化到大众文化、传统文化到现代文化转变的实践中生成。在文化大众化实践过程中,中国人从文化无意识到文化有意识的文化自省,在此过程中衍生了文化焦虑,它是走向文化自觉必经的自我冲突阶段。从事物发展的规律来看,每一种事物都隐藏着否定自我的因子,随着这种因子的扩大,在肯定和否定的力量较量中,最终会打破原有的平衡,文化的发展也遵循此逻辑。就中国来说,现代理性文化打破了农耕文化的平衡状态,出现了文化样式的转型,而转型后的现代文化自身也内含否定自我的文化因子,其内部包含着冲突和张力主要表现为“技术理性和人之自由之间、有限的工具和无限的目的之间存在张力和冲突”[5],这种张力和冲突在生长过程中显现出对技术理性和工具理性为标志的现代性文化的认同到批判的转变。我国普遍的文化焦虑显现是伴随着大众文化的兴起,传统文化被具有商业消费色彩浓厚的大众文化边缘化,大众文化在满足人们即时的精神愉悦需求时,渗透着参差不齐的多元思想。作为一种消费文化,在文化运作中是以经济效益为目标,存在着一定程度上对社会效益和社会责任的忽视。大众文化的即时性、娱乐性、商业性刺激着社会群体追逐着即时的体验,一定程度上危及了人们的人生理想和社会道德,使得社会群体淡化了精神之维的追求。因此,在文化演进过程中,大众文化引发的精神性危机日益凸显,文化焦虑又表征在对大众文化的反思和批判之中。

2.3对主流意识形态缺乏充分认同导致文化焦虑

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是社会主义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社会主义文化系统中,它起着引导多元文化的发展方向,凝聚人们思想共识的重要作用。由于主流意识形态的自身内容的深刻性、政治性和阶级性等特征,以及主流意识形态在传播中的创新性、生动性不足,存在较为明显说教性、宣传性,没有能较好地进行日常生活话语转化和美学范式的转型。社会群体与主流意识形态之间存在一定的距离,导致主流意识形态凝聚共识和激发人们共同理想的作用未能充分得到发挥。在国家层面上,主流意识形态是社会各领域存在和发展的指导思想;在个人层面上,主流意识形态作为一种先进文化同时体现着个人的最高价值追求。主流意识形态是否能成功内化到普通民众中关系到一个社会的整体精神风貌的呈现,关系到一个人对国家的发展前途的信心和对现实矛盾的正确判断。然而对主流意识形态认同不足会使得社会群体失去精神支柱,削弱了个体对国家和社会发展的自信心理,于是在多元思想的碰撞中,容易导致个体生存和发展的焦虑心理出现。

3 化解当代中国社会文化焦虑的基本路径

3.1运用文化哲学思维深化文化自觉意识

马克思给了我们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认识事物的方法论,对当前文化现象的认识也要透过其现象探究其本质原因,而文化哲学的任务就是对文化进行本质研究,以哲学的方式“观文化”。文化哲学“将文化作为人的生命存在方式,从哲学角度研究人如何进行文化创造、构造自身文化生命”[6]。

那么从文化哲学的角度研究文化,不仅是一种认识文化现象、文化样式、文化价值的认识论问题,也是把文化放进人们的生存方式中探究文化生成的本体论问题。威廉斯认为“文化是人们整体的生活方式”,文化是沉淀在人们日常生活中的要素,走出文化焦虑就需要深入到人们日常生活世界探究文化运行的机理和文化图式。由于文化哲学是对文化的深层性问题揭示,它为我们的文化认识、文化选择、文化创新提供了理论支撑。当前中国文化哲学围绕着现代化过程中的文化问题深入研究,它对培育人们的文化自觉意识、引导文化走向、阐释文化理论和促进文化建设起着重大作用。因此,在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发展战略中,必须始终重视文化哲学研究,理性思考当代中国文化复杂情形进而深化人们的文化自觉意识。

3.2反思西方现代性问题完善中国特色现代化道路

现代化和现代性密切联系,西方国家正是在现代化过程中生成的现代性,一定意义上来说,现代性是现代化和全球化历史演进的结果。对现代性问题意识的反思,无论是哈贝马斯的系统与生活世界的分化,吉登斯的“脱域理论”,还是韦伯的“世界的祛魅”都从不同维度揭示出现代性是充满冲突和张力的复杂情形。现代性既蕴含着社会发展驱动力的精神质素,如主体意识、创新精神、法治精神、科学精神等,也并存着各种异化现象,如精神异化、制度异化、交往异化等。这就为当代中国走向现代化过程中敲响了警钟,虽然当代中国还没有进入所谓的现代性社会,但是在经历着从“乡土社会”到“法治社会”,“传统社会”到“现代社会”的转型中,各种现代性特点已经显露出来。因此我们要积极展开现代化建设减少现代性“文化危机”的冲击,在现代化过程中要立足于民族的文化传统、生活样式、政治制度展开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化建设。既尊重体现人主体性的人文精神,又尊重科学精神。既秉持“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发展理念,又要在发展过程中始终内化“以人文本”的价值精神,避免误入工具理性、技术理性的畸形发展。同时,要以中国的民族精神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精神力量来引导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交往关系,避免现代化过程中出现对人类生存价值意义的颠覆。文化焦虑一定程度上就是对现代性所呈现“文化危机”的焦虑,我们在全球化过程中面临着西方社会现代性的情境,要从文化精神、价值规范、制度安排、社会组织等多维度深刻思考西方社会现代性的困境,立足于人文精神与科学精神的协调发展,避免工具理性的扩展和价值理性的失落带来的文化危机。

3.3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凝聚中国文化精神

化解文化焦虑需要有凝聚力、理想力、吸引力的价值共识的引领方能有所成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当代社会主流的价值观,也是凝聚国人共识的价值观,它既具有阶级性又具有科学性,既具有前瞻性又具有现实性,体现着广大人民群众根本利益,是凝聚共识的“最大公约数”。当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把主流意识形态思想以价值方式凝练为三个层面的价值目标,即追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国家价值,追求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的社会价值,追求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个体价值。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将国家、社会、个人的价值观有机结合在一起,体现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一个分层有序、动态开放、传承创新的价值观体系,它的提出顺应了当前全面深化改革,加快社会转型的时代要求。理论是实践的先导,一系列的文化焦虑,说到底就是社会变革对人们内心产生的思想冲击以及所形成的不适应所致。由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所凝练的中国精神对社会型焦虑和个体焦虑的化解具有很强的针对性,用国家、社会的价值目标勾连人们个体的生存和生活意义,并对个体的价值追求提出了具体要求与目标。近年来,国家不断创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宣传方式,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走进社会的各个领域、行业,在不同社会群体中均产生了思想共鸣,通过理论教育、情感教育、实践教育等方式,并借力于媒介文化如微信平台等走进人们的学习、工作和生活中,不断解决着人们思想上的困惑,化解着人们的多重文化焦虑。只有实现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全面而深刻地渗透在人们的日常生活和多元文化中,才能有效增强不同社会群体对国家、政党、社会以及个体发展的信心,促成多元文化自觉、自主、自信地和谐发展。

[1]K·T﹒托斯曼.情绪心理学[M].张燕云译.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86:8.

[2]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76.

[3]罗洛·梅.焦虑的意义[M].朱侃如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4.

[4]衣俊卿.现代性焦虑与文化批判[M].哈尔滨:黑龙江大学出版社,2007:122.

[5]衣俊卿.20世纪:文化焦虑的时代[J].求是学刊,2003(5):5-13.

[6]李庆云.文化哲学专题研讨综述[J].武汉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3):206-211.

[责任编辑:李德才]

On Contemporary Chinese Cultural Anxiety and its Resolution

CAI Zheng-li1,2

(1.Institute of Marxism Research,Anhui University,Hefei 230601;2.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Theory Teaching and Research,Anhui Xinhua University,Hefei 230088,China)

China is in the course of deepening reform and modernization.Between economic system reform and cultural structure adjustment,social development model transformation and individual way of life change,there is a certain degree of split and disconnection.And this kind of split and disconnection anxiety has produced a kind of common social and cultural anxiety,whose specific performance in humanistic spirit is instrumental rationality.As national culture is impacted by the western culture,so the public feel anxious in everyday life.The reason is that a series of social contradictions in the process of modernization,cultural conflict in different cultural development,and cultural pain in the process of evolution have induced in-depth cultural anxiety.Dissolving this anxiety needs to actively use cultural philosophy thinking to deepen cultural consciousness,reflect western modernity problems to improve modernization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and take advantage of the socialist core values to condense Chinese cultural spirit,so as to step out of the dilemmas of cultural anxiety,and be of more cultural consciousness and self-confidence.

cultural anxiety; cultural consciousness; cultural self-confidence

2015-09-28

2015-12-20

安徽省高校人文社科重点项目“文化治理视域的我国当代大众文化建设研究”(SK2015A667)、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提升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对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的支撑力研究”的阶段性成果。

蔡正丽(1982—),女,安徽六安人,安徽大学马克思主义研究院2014级博士研究生,安徽新华学院思想政治理论课教研部讲师;研究方向:文化马克思主义与文化学。

B17

A

2096-2371(2016)03-002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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