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视”香港画廊

2016-07-20 00:24
艺术汇 2016年2期
关键词:透视画廊当代艺术

对于香港文化的理解大多数人会停留在80年代流入大陆的香港电影上,从武侠,古惑仔,到90年的无厘头电影,但这些只是狭小的都市雨林里挤压出来的文人幻想。没有经历内地的土改和文革,香港保留很多乡土的祠堂文化,以及各种宗教得以各自安生立命。当然我们更加不能忽视香港一直以来的英国文化的侵染,从语言到政治体制,从餐饮到交通,这是英伦文化在亚洲东南角的一次历时百年的拓印,英国新教的重商主义在香港逐渐合理化:法治化,民主化的社会建制,使得香港人不是从信仰,而是从处事的行为规则上信服于一种有别于很多东方市的政教合一的社会体制。没有用于集中权意识塑形资本也就没有过多用于军队建设的资本,在低关税,高法治的保障下,香满成为商人们的天堂。商业不仅带来物资和金融,也带来了信息的碰撞和演化,纵观香港街头,不像纽约那样用遍布的视频广告作为招揽顾客的手段,各色中英双语的霓虹灯招牌显示出香港某种杂糅的文化气息。

谈及文化,自古以来,香港为中国为数不多的通商口岸,自宋代起就有不少乡绅大户迁入,随之而来就是兴办祠堂,孔学。在南京条约签订之前香港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口信奉道教和佛教。1949年后,大量的资本家,知识分子移民带来香港文化一次高度聚集,与香港本土文化逐渐融合一度形成影响范围产泛的粤语文化,其中包括小说,音乐,电影,漫画一系列作品传播至全国各垂。文革时期的香港是复杂而矛盾的,对于功利主义盛行的社会而言,文革给予理想主义者一次乌托邦实践的可能性,一些香港的左翼知识分子依靠摄影,戏剧来反映香港底层人群的生存处境。1967年代的香港左翼运动带来了香港廉政建设的发展。另一方面,文革却导致内地大量知识分子流失,大量逃亡香港,台湾。这对于香港来说就像一次大型的感冒,患过之后给臃肿的资本主义身躯消了消体形。

上世纪80年代初期,香港的高雅艺术还在中西文化的交错中徘徊,鲜有露出头角的艺术家。此时香港的艺术市场上仍然在清理上世纪移民所带来的文化遗存。上世纪初到香港来的外国人都居住在中环以上的这一片半山区,而把握经济命脉的商业公司和政府主要建筑则集中在邻近的中环。原本荷李活道布满了香港人居住的小村落,逐步地这些地方兴起一些以收藏和贩卖古董为业的画廊,随着香港经济的前行,一些国外的画廊也逐渐进入到中环附近,上世纪80年代开始,香港的画廊开始关注内地的当代艺术,这也是香港画廊集体化的一次转型。很多85时期的艺术家都会通过香港画廊走向世界的舞台,这些创作有别于主流的现实主义和中国画院体系下的传统创作方式,在西方引发了很大反响,大量的创作中使用到西方的艺术理论,可以视作是西方文化尺子在中国内陆一次度量。当然还要看到的是,中国的艺术家在有意识地和东西方两个传统进行着对话。

2008年,世界正处于环球性金融危机的阴霾下,而香港国际艺术展的创办却给予了香港整个画廊业一次提振的机遇。随着2012年香港国际艺术展被巴塞尔收购,2013年香港巴塞尔的成立不仅带来了更多国际级藏家和画廊主的关注,也使得当代艺术逐渐崛起成香港文化中不可错过的亮点。此次专题我们采访了汉雅轩、贝浩登、Simon lee、香港唐人、苏富比艺术空间、世界画廊、以下支点,或者是非盈利机构希望在香港各地传播当代艺术的种子。每个画廊所偏重的艺术家,所从事的推广方式都有所不同,但支撑他们的是更加国际化的艺术市场。从拍卖,博览会和美术馆,香港拥有很多城市值得羡慕的成就,并且作为香港的精英阶层,对当代艺术理解和品味已经日渐成熟,其潜藏的辐射能力不容低估,未来内地的新兴藏家也会逐渐形成,这是一个值得期待的生态链条。

当然我们也要看到一些潜藏的危机存在,很多画廊为应对香港昂贵的租金,更多偏向选择商品性更强的艺术品,拥挤的都市带来狭小空间不利于更大规模的展览呈现,如何合理利,空间是好的艺术画廊生存法则之一,香港本土艺术媒体和艺术工作者大多数经验还不足以支撑如此多的艺术机构和展览,尽管画廊当中不乏有理想主义者,但现实的残酷检验谁才是香港真正的坚守者。(撰文:李旭辉)

香港贝浩登画廊 我们更注重培养

贝浩登画廊(Galerie Perrotin)由Emmanuel Perrotin于1989年创立,是首屈一指的当代艺术画廊,在巴黎、香港和纽约设有分部。20多年前,GaleriePerrotin即与艺术家Maurizio Cattelan莫瑞吉奥·卡特兰和Takashi Murakami村上隆开始合作,如今他们已成为该画廊知名度最高的艺术家,此外,画廊旗下还有当今艺术界多位标志性当代艺术家,包括Elmgreen & Dragset、Wim Delvoye、Bharll Kher及Paola Pivi。除Kolkoz外,该画廊还扶持了Ivan Argote和John Henderson等数字新近艺术家。画廊旗下拥有众多法国顶尖艺术家,如Sophie Calle、Daniel Firman、Bernard Frize、JR、Jean-MichelOthoniel、CIaudeRutauIt、TatianaTrouve和XavierVellhan。此次我们采访到贝浩登画廊负责人Alice Lung女士,了解香港贝浩登的现状和发展愿景。

艺术汇:2012年香港贝浩登开幕,那么从运营模式上是选择像法国或美国一样还是针对香港的情况有所调整?

Alice:香港贝浩登更注重培养,对于部分亚洲收藏者来说我们现在推广的是艺术家的新观念,所以这与法国以及纽约,长时间既定的运营模式不同。对于香港的空间,我们会尽更大的努力去介绍形式多样的多媒体展览。我们更倾向于新事物与新艺术家。

艺术汇:作为中环屈指可数的画廊,相对一些本土的香港画廊,贝浩登的面积可谓是巨大,那么为何要在地价如此昂贵的地区,选择这么大的空间作为一个画廊的布置?

Alice:如同你所注意到的,我们在很认真地做香港的空间,间接成本是非常高的。我们必须承认自己的使命,并且也希望客户能明白我们非常注重这一点。作为一家画廊,在中环这样的位置有一个空间能够稳定地运营,也给了我们工作的信心。空间是画廊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我们希望为合作的艺术家、同事及观众愉悦地观看提供最好的。

艺术汇:贝浩登画廊从平面图来看展览区一共分为5个空间,当然除此之外还有沙龙,餐饮和办公区域,那么这些空间平时是怎么利用的,大型的空间是否意味着贝浩登理念中的画廊与传统只是展示作品的画廊有更多不同?

Alice:每一个区域都有其特殊的功能。在展厅中,作品将根据尺寸与表述的内容的不同也会被摆放在不同的区域中。例如,雕塑适合放在主厅中,这样它就会敞露在观众入口处的宽敞环境中。左侧最小的展厅常会呈现小尺寸的作品和影像。我们的图书区为观众提供舒适的可供休息和欣赏海景的环境,而且那里的书可以自由阅读。展厅的设计借鉴了起居室,这样作品呈现的视觉效果会接近挂在客人家里的感觉。就其本身而言,每个空间在设计的过程中都有仔细地考虑。

艺术汇:如何看待贝浩登在法国、美国和香港对于空间利用的变化和差异,例如说东方藏家对于空间的适应与西方藏家是否有所不同?

Alice:几个空间所在的城市有很大的不同。例如,北京的客人更少有尺寸方面的要求。这也依赖于客人购买习惯的不同,有些是为了保存而购买,有些是为了展示,这很大程度地决定了一个有意向的客人怎样去感知空间。我认为这与我们如何感知空间的方式有很大联系,而不仅仅是从文化层面上。

艺术汇:大空间对小而精的创作是否会有所割舍,换个角度来说,大型的画廊是否更偏爱尺寸大的艺术作品来占领空间?

Alice:这完全取决于艺术家。大的空间给了我们灵活性,这允许我们举办多种类型的项目。关于Paul Pfeiffer和Daniel Arsham展览,之所以这样布置是因为它能更好地呈现艺术家们最新系列的作品。我们常试图为艺术家想出最理想的方案,多数时候,他们也特别开始能在像香港这样的城市有机会呈现自己的作品。当然,大空间也会有它的问题,例如有时艺术家很难将作品填满空间。然后对我们香港的大多数同事来讲,这个尺寸很好去适应。

艺术汇:贝浩登落户香港之前认为香港是中国文化最为活跃的地域,早期对香港的占领也是为了打开内陆艺术市场对国外画廊的关注,那么几年来是否对内地藏家会有不同的看法,那么对于香港文化活跃度的看法是否也伴随着时间的累积有所收获?

Alice:香港变得更加前途广阔。它正在经历令人兴奋且巨大成长的时期,随着正在准备中的主要美术馆与机构,这所城市的整体文化生态系统正在展开,为艺术的繁荣提供了很多的空间。作为正在成长中的一部分以及变化的目击者,在Galerie Perrotin工作对我们来说也非常有益。对于亚洲的收藏家,中国年轻收藏家的数量增长迅速,并且年轻一代的收藏家在收藏时更加大胆及与时共进。亚洲的收藏很正常不是那么完善,在伴随着更多可能性的同时也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艺术汇:在收藏群体的拓展上,当代收藏人群和传统收藏群体拓展关系有何不同,早期文化市场一直以来是欧美为主流,那么在中国拓展收藏群体是否与国外不同?

Alice:在时间轴上,我认为事实上收藏家已经或多或少地一样了,这项活动也是相当世袭了。有趣的是,东方的客人的确与西方客人的品味不同。中国的收藏家更倾向传统具像的品味。在作品尺寸方面,香港的收藏家考虑小尺寸与多媒体作品,而一些西方的收藏家倾向大尺寸甚至特别高的作品。

艺术汇:贝浩登今天将在巴塞尔博览会期间推出一些亚洲艺术家的创作,之前贝浩登也推出不少西方艺术家,但在作品形式种类上,从波普,卡通,到装置,以及抽象似乎没有必然的规律,那么画廊是怎样选择艺术家。是否一直处于无迹可寻的状态?

Alice:这些选择在外人看起来有些武断,画廊选择进行合作的艺术家确实经NTYL轮讨论。艺术家是否适合画廊是最重要的话题,我们会在画廊内部进行讨论,这种形式很民主。

香港的空间准备和越来越多的中国艺术家合作,这件事很重要。在长期合作之前,我们常会先选择一个项目合作,在我们所做事情的背后总有一个master plan(大师计划)。

艺术汇:是否有不同的方式来认知画廊在社会中的作用,除去展览空间,画廊是否在今天网络化的现实中可以扮演一下其他角色吗?

Alice:这更多的是一个哲学问题,而不是艺术问题。在一件作品前观看与在5.5英寸的屏幕上观看它永远不可能一样。毕竟,艺术是一个纯粹建立在无形与抽象价值之上的行业,欣赏艺术的时间也是过程的一部分。画廊有时是你可以看到你从网上与网络上了解到的作品的唯一地方,我相信具体和有形的作品永远不会被替代。艺术汇:贝浩登此前做过很多内地青年的个展,那么贝浩登对内地年轻艺术家的选择是基于什么的考虑?

Alice:这里面有不同的理由。我们与年轻中国艺术家合作是因为我们可提供的机会是值得且有回报的,这些艺术家的哲学与美学与画廊的相符。我们愿意同这些艺术家共同成长。

艺术汇:作为当代艺术画廊。是否有一些特征会区别于传统画廊。从策展理念和学术梳理方式,或收藏方式,展览针对人群,作品与观众的互动方式,知识储备背景,以及承担的文化责任?

Alice:最重要的始终是作品。与成名的艺术家合作,我们的工作更像一位保护者,我们谨慎地选择购买作品的收藏家,这样可以保证好的作品可以被优质的藏家收藏。就年轻艺术家来讲,我们会在方向与建议上帮助他们,也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们成长。艺术汇:对于策展人的选定原则一般是依照什么规则?

Alice:对于大规模的展览,一位优秀的策展人几乎是展览的指导

艺术家提供材料,我们也会倾听艺术家的想法。艺术汇:贝浩登在香港和迈阿密,巴黎都设有点,那么这三地的是怎样发生关联的,香港一方面传统的文字和一些习俗没有因内地的文革而消失,另一方面香港也吸收很多英国遗留下来的文化习惯,那么在巴塞尔博览会定点香港之后,香港的文化地位会有哪些变化?这对画廊来说有什么利弊在里面?

Alice:我们有关注不同的艺术家群体,会基于地理及文化因素来定联络人。例如,巴黎主要关注欧洲的艺术家,香港关注亚洲的艺术家,纽约关注美洲的艺术家。香港和纽约的分支延续了巴黎空间的分类,同时也各自有其所在地区的特点。我们将在首尔成立另外一个空间,那里将以出售艺术系列和书为主。

Alice:在巴塞尔落户香港之后,这里确实得到了更多的关注与曝光,这些关注与曝光不再经常是经济和商业范围,同时也被看作为冉冉上升的艺术中心。更多的项目、基金、艺术中心和美术馆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东西方的艺术家也乐意在这里呈现展览。这里的观众有着多样与复杂文化的背景,他们会从不同的角度去阐释一件作品。这种文化环境丰富了作品本身,也激发艺术家更多的观念。

艺术汇:在3月份的展览中,贝浩登画廊推出多个有分量的展览,其中像韩国知名艺术家朴栖甫(Park Seo-Bo)首个个展ECRITURE。我们可以看到亚洲艺术家对本土文化重新寻找和连接,那么你是如何看待亚洲文化的回潮现象的?

Alice:这是非常积极的。亚洲的艺术家越来越独立,并且他们独特的美学与视觉词汇也很清晰。他们的作品更像是西方启迪与东方自身文化根基的融合。由于亚洲收藏家的购买力正在增长,这也促进了艺术家的自醒以及本身文化的自豪感。

艺术汇:每个画廊都会面对当地已有的文化基础确定自己的文化定位。香港有些老画廊是85美术积极推动者,那么你们在进入香港文艺界后所立足的要点在哪?

Alice:我们是一座桥梁,我们呈现东西方的一代人,这不仅仅是一个特殊的运动,同时我们是一家当代艺术画廊,所以我们表现当下与西方一些特别重要的历史人物。

艺术汇:在面对大众媒体和专业媒体画廊是怎么样应对的?

Alice:确实有。当我们与流行的大众传媒合作时,我们主要会对展览的规模与空间:针对专业艺术媒体,我们更重视对展览的评论以及深度文章。

艺术汇:对于博览会的选择,你们怎么看待国内和国外博览会的着重点?

Alice:一个博览会的影响力和潜力。在博览会期间会经常结识到在你意料之外的新收藏家或是机构的联络人,为艺术家将来的项目合作提供了很大的可能性。

艺术汇:贝浩登对于内地和香港地区艺术品税收机制和艺术品运输机制的看法是什么?

Alice:一切都会更好,明天是一个新的开始。(采访/撰文:李旭辉 图片提供:贝浩登画廊)

汉雅轩画廊 重新回到生活周边

谈论中国当代艺术,汉雅轩是个绕不开的话题。上世纪80年代内地文化转型之后,中国当代艺术只是一种半地下,半游走于内陆艺界边缘的艺术形式。在汉雅轩负责人张颂仁推荐下,内地当代艺术获得向外流通的一丝缝隙,像谷文达,王广义,张晓刚,曾梵志等艺术家的作品逐步从香港走向国际主流展览。在信息封闭的时代,香港更像是一枚透镜,国内和国外的人都透过香港来认知彼此。当然我们无法从中国官方艺术中整齐划一的红光亮创作中认知到文革的苦难,我们也无法埃里克·费舍尔糜烂的作品中窥视到西方文明真实发生的境况。从一些蛛丝马迹观察到得文化流变,只是代表着少数精英在文明交汇处所体现的敏感。而在流变发生之前,汉雅轩只是在香港这片未被文革波及土壤上寻觅一些中国传统的根基。1983年12月,张颂仁在香港九龙一个居民区的地库里正式创建了汉雅轩画廊,早期汉雅轩把眼光放在港、台艺术家群体,当时朱铭、陈福善等艺术家的作品已经在张颂仁的策划下,与大众见面。2016年是汉雅轩创办33周年。3月开始,陈福善,叶世强作为主打艺术家的被画廊推出,这标志着汉雅轩对港澳本土艺术推荐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而在美国,汉雅轩携手Ernie Wolfe画廊在旧金山的展览《功夫狂想:非洲手绘电影海報黄金峙期》刻录了香港曾经作为中国武侠电影最大的输出地的辉煌时期,而且这种文化以及与异域文明相互融合形成新的文化形式仍然在继续辐射。

艺术汇:汉雅轩从80年代初成立到现在一直在当代艺术中扮演着交流枢纽的作用,从这里走出了很多上世纪著名的当代艺术家,那么在是什么契机让一个从事当代艺术推广的画廊选择在香港最黄金段的中环建立一个画廊?

张颂仁:香港的地理位置提供了最重要最有利的条件,虽然在香港很缺乏正式的艺术展览空间。所以你要是艺术家,是很缺出场的地方的,办展览的地方都没有。我关心的重点不只香港,主要关心中国现当代视觉文明总体的呈现,包括中国大陆的,台湾的,当然也关心香港的视觉艺术。香港的优势,源自它本质就是一个物流交换点,所以香港对中国艺术的贡献是作为一个文化转口站的位置。当然,在转口的时候,很多事物的定位要重新思考,物品要重新包装,文化也要重新理解,所以在文化上也变成了一个面对西方最重要的一个窗口。可以说现代中国想尽办法西化的整个一百年的努力,大陆南方的香港是最贴近西方的“现代中国”。

艺术汇:你是怎么看待从西方引入的画廊体制,在建国前国内的画廊也是屈指可数,因为古代的文化艺人很少会在公共的地点展出自己的作品,很多作品只是作为礼物或者上层精英的个人定制在家族内部生产,流通,逐渐转向社会,那么从这点来看,画廊这个空间其实是在中国整体现代化转型中逐渐生长出来文化场域,那么他的培植和生长不依靠以往的血缘和关系转而依靠拍卖和博览会以及专业的艺术媒体延展,对此你是否有自己的不同的看法?

张颂仁:今天的画廊体制当然是援自西方的,可是书画的买卖历来就没有中断过。「掮客」、「裱画店」等中介方式历代不衰。你这里问的画廊体制应该是展览制度。展览成为艺术家走向社会,走向收藏界的渠道是西方引进的。在追代全盘西化的中国来看,艺术界的「西化」是中国文明转化,被西方同化的一个缩影。反过来说,要重新走向文明觉醒,从艺术界开始未必不是个好的开端。对展览制度进行反省和批判,以传统的玩赏文化经验作为当代转向的契机,应该是大有可为的。

艺术汇:作为当代艺术画廊,是否有一些特征会区别于传统画廊,从策展理念和学术梳理方式,或收藏方式。展览针对人群,作品与观众的互动方式,知识储备背景,以及承担的文化责任?

张颂仁:画廊与艺术家是同步的,好的艺术家不会为市场状况改变作风。我们还是按照近两年的计划,就是一方面整理书画界的作家,还有是介绍台湾香港的重要作家。今年巴塞尔展览台湾的叶世强和香港的陈福善,两位都是过世的前辈,都代表了当地最有独特色彩的创作。从美术史的角度来看,我把他们并放因为叶世强与陈福善的创作都有异于大陆同代人的路向,所以也代表了美术史须要补充的一笔。在推展来说,两位艺术家都是早晚须要重视的人物,画廊的工作就是给他们出场的空间。至于销售,对于好艺术家。也是早晚的事。在低迷的经济时机,反而有利于没有被炒作的重要艺术家,可能更多有独立眼光的收藏家会从美术史和作品成就考虑。

艺术汇:作为一直以来受西方文化影响的半岛链,香港与内地文化和西方文化的交流处于一个比较活跃状态,特别是香港的流行文化,像音乐和电影对内地影响非常大,但是从当代艺术来看,香港的本土文化实践一直被内地和日韩以及台湾等地的艺术淹没。

那么香港本土的艺术家所处位置是怎样的?

张颂仁:每个艺术家在不同的环境里面都会变得不同:他有不同的问题,不同的创作要求,尤其是希望在他工作的地方找到共鸣,能让他生活创作找到回响。香港艺术家当然关心的事物不同于大陆艺术家,这跟香港历史有关系。作为一个殖民地,香港近百年来作为大陆人的一个政治避风塘,不论是1912年很多遗老遗少跑来香港,还是后来因为内战的政治原因跑来香港,香港一直有这种既属于中国统绪可是又属于边缘的特殊身份。我觉得香港艺术家无法不从这个立场出发思考,去做文化的事情。香港也是在中国社会里离西方最近的一个点,要是「现代化」始终作为现代中国人的主调的话,我觉得中国还是很难完全脱离香港的经验。我觉得每个时段都有很能代表那个时段的艺术家。可是,他们会不会给美术史承认,还有大家更关心的,是不是被市场接受,这就很难说了。所以我在每个时段,我都尽量寻找能代表那个时段,或者在那个时段能抓到一种属于当时的个人的感觉的艺术家。希望那样的艺术带有生产性,知识的生产性,以及对那个时代有画龙点睛的呈现。1996—1997,那个时段香港也出了很多有意思的艺术作品。面对很颠覆的政治变迁,从殖民地变成中国的一个特别行政区,出现何种反应是重要的中国当代艺术反响。有意思的是反而很多艺术家选择了逃避直接议论政治,逃避大政治论述的做法,刚刚谈到的年轻艺术家曾建华,李杰,他们就是这样,他们就重新回归一种小叙述,重新回到生活周边,进行小叙述的生活政治。这些都是1990年代末呈现的相对成熟的艺术趋势。我们要摆脱「现代」的话,香港可能也是最早要逃出去的地方。(采访/撰文:李旭辉图片提供:汉雅轩摄影:Kitmin Lee)

香港德萨画廊 追寻艺术的永恒价值

1977年创建于巴黎的德萨画廊(de Sarthe Gallery),现今已在法国、美国及中国拥有多个展览空间。其中,位于香港的空间于2010年成立。在德萨画廊香港空间展出的风格多元的艺术家作品中,既可看到赵无极、朱德群、德库宁、安迪·沃霍尔等上世纪享负盛名的大师之作,亦可看到王国锋、周文斗、林菁菁等当代中国本土及华人艺术家的杰出创作。在以展示20世纪现代艺术作品为主要内容的同时,德萨画廊香港空间与其设立于北京的空间亦共同积极关注包括中国在内的亚洲当代艺术家,特别是年轻艺术家的优秀艺术创作。

艺术汇:德萨画廊于1977年在巴黎创建,并先后在美国及中国北京、香港设立空间。其中,香港空间的设立是从何时开始?当时为何选择在香港开设这个空间?

Laure Raibaut:香港的画廊是在2010年成立的。当时我们是觉得香港是全亚洲的财经中心,我们也觉得香港有潜力能够发展成为亚洲的艺术之都。香港作为中国以及全亚洲的枢纽,是全球贸易的集中地,能够使新艺术获得更快的流通。

艺术汇:你认为对于画廊业而言,香港具有着怎样的区域及资源优势?

Laure Raibaut:大部分的香港画廊集中在上环及中环。这个地区聚集了通常会光顾画廊的三类人:艺术爱好者,购买艺术品的投资者,还有游客。在这群人当中,一大半是外国人,另一半中五成是香港人,五成是亚洲其它地区的人。近年来,香港除了富豪和企业家以外,渐渐地也吸引了不少高收入阶层的人士开始对艺术关注。

艺术汇:德萨画廊的合作艺术家及展出作品风格颇为多元,能否介绍一下画廊在艺术家选择方面的思考。

Laure Raibaut:我们位于香港和北京两地的画廊展示多元化的艺术作品。香港主要会展示20世纪的现代艺术作品。同时北京会关注当代的中国年轻艺术家的创作。

艺术汇:其中,中国本土艺术家的作品在香港德萨画廊的展览中亦占有相当高的比例。这样的方式是否意在突出区域资源及特色?

Laure Raibaut:虽然作为老牌国际画廊的代表,我们的画廊仍然跟随着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德萨画廊会始终保持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关注,以及陪同这一代艺术家一起探索有关自然界、人类社会、虚拟世界中边界和秩序的问题。

艺术汇:除了展出赵无极、朱德群、陈箴等早期华人艺术家作品之外,香港德萨画廊也会与王国锋、周文斗等当代中国及华人艺术家进行合作。请介绍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Laure Raibaut:我们所代理的当代中国及华人艺术家的创作都是试图对一个新的社会做出探讨。之所以叫做当代艺术,是因为它要探讨的是现在的事情,需要能够更多地看到有关社会的主题。同时,艺术收藏家也需要与当代艺术家的创作同步,一同探讨当代社会的现象。

艺术汇:在藏家群体的区域及类型等方面,香港德萨画廊是如何进行定位的?

Laure Raibaut:我们画廊引进了我们所有认识的人。Pascal和Sylvie有他们在巴黎与纽约的关系,亿万富翁朋友群。我有我在拍卖行里认识的关系。Vincent有他年轻的热爱艺术的明星朋友圈,等等。

艺术汇:在此次香港巴塞尔博览会上,德萨画廊带来了哪些艺术家的作品?

Laure Raibaut:这次巴塞尔博览会上我们带来了很多欧亚艺术家的作品,包括James Lee Byars,Alexander Calder,Joan Miro,Robert Motherwell,Gerhard Richter,Shiraga Kazuo,Tang Haywen,Tanaka Atsuko,Umae Chiyu,朱德群、赵无极、王国锋、周文斗、王欣、马思博以及林菁菁的作品。

艺术汇:能否谈一下近年来德萨画廊参加各类博览会的情况及感受?

Laure Raibaut:虽然很多人对今年亚洲的经济情势不是很乐观。但是我们对艺术的热爱是不变的,所以我们仍然积极地参加各类博览会。艺术品比房地产更加有流动性,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它的价值性是永恒不变的。现在我们不仅有很多20世纪现代艺术大作,我们还一直关注亚洲当代艺术家,尤其是中国的年轻艺术家。

艺术汇:请介绍一下画廊在201 6年的重点展览及活动计划。

Laure Raibaut,除了参加今年的巴塞尔,我们很荣幸能够给很多中国年轻艺术家在北京及香港两地举办个展,希望能够把他们发展成为下一代的中国大师艺术家。我们现在在香港为周文斗举办他的首次香港个展。同时,我们位于北京的画廊第一次为王欣在北京举办个展。今年秋季,我们也将会第一次为马思博举办个展。(采访/撰文:王薇 图片提供:德萨画廊)

世界画廊 搭建区域间的桥梁

成立于1974年的世界画廊(Galerie du Monde)是一家拥有着超过40年历史的香港本土画廊。自上世纪80年代末,世界画廊以展现形式多元的中国当代艺术为主要方向,并致力于发掘、推广优秀的青年艺术家。画廊在成立40周年之际推出的GDM项目则将关注的焦点投向中国以外的国际青年艺术家群体。通过这样的方式,在为香港带来更为丰富多元的艺术生态的同时,亦促进了中国与世界其它区域艺术家之间的交流。

艺术汇:世界画廊有着超过40年的历史,最初你是如何萌发在香港创办这样一家画廊的?

Fred Scholle:世界画廊(Galerie du Monde)创办于1974年,当时香港只有一家艺术家开的小型画廊,在九龙。也没有什么展览。当时香港经济发展迅猛,但视觉艺术却非常小众,一般民众也不怎么了解视觉艺术。所以我决定创办一个画廊。记得第一个展览是大卫霍克尼。

艺术汇:从以往展览中可以看出,世界画廊以展现形式多元的中国当代艺术为主要方向。那么,画廊在艺术家及作品的选择方面有着怎样的标准?

Fred Scholle:我们从80年代末开始介入中国当代艺术并一直延续至今。一般我们会先了解艺术家过往做了什么,现在的状态如何,及他/她将来的可能性。然后进一步分析他/她在相似创作经历的艺术家群里是否有代表性。简单一点说,就是作品一定要有原创性及启发性、代表性。

艺术汇:去年,世界画廊推出了首个GDM项目——“抽象场域”,呈现了四位美国艺术家的作品。能否介绍一下这个以呈现国外艺术家作品为内容的项目及未来计划?

Fred Scholle:画廊创办时的方向是西方艺术,直到80年代末才开始以中国当代艺术为方向。GDM项目是我们40周年(2014年)的时候为画廊长远发展新企划的一个项目。该项目主要是针对非中华地区的年轻艺术家发布的,目的希望能将其它地区优秀的年轻艺术家带到香港。以丰富香港的艺术环境,也希望能搭建一个桥梁让中华地区艺术家能与其它地区的艺术家进行交流。第一个GDM项目2015年发表,由美国湾区非常活跃的策展人胡智腾(Justin Hoover)策划,展览收到非常多积极的评论。第二个GDM项目也将在今年十月发布,将是德国艺术家RolandBiermann的个展。展出他主要的摄影、装置及影像作品。我们希望每年最少做一个GDM项目。

艺术汇:画廊正在举办李永庚个展“做活”。这不仅是这位艺术家首次在世界画廊举办展览。亦是其在香港地区的首个个展。与李永庚的合作源自怎样的契机?并请介绍一下展览的相关情况。

Fred Scholle:李永庚是经一名美国重要策展人推荐的。我们经过学习研究后发现他的创作非常具有启发性,让人感动。而他从未在香港发表过作品,因此我们非常荣幸能在香港第一次发表他的作品。展览由著名策展人方敏儿策划,除了展示艺术家“缝补”及“做家”系列作品外,还特别让观众参与进来(观众可以自由选择工具破坏专门准备的画布,艺术家之后会“缝补”起作品)。我们特别在香港艺坛举足轻重的三月份呈现艺术家李永庚的创作,希望能与更多人分享。

艺术汇:在即将到来的香港巴塞尔艺术展期间,世界画廊将在展会上呈现艺术家张爽的个展“0-视点”。为何特别选择在巴塞尔艺术展上推出这个展览?据悉。此次展览将呈现张爽最新创作的作品。能否介绍一下这批新作的相关信息?

Fred Scholle:我们2015年在画廊中环的艺术空间举办了张爽的个展,完整地展出她全白色调的“0-视点”系列作品。展览反响非常大。因此我们决定在今年的香港巴塞尔艺术展再次展示她的作品,与去年展览不同的是该展览将会首次展出她“0-视点”延续性的全新创作。这些艺术家花了近一年时间准备的全新作品从未曝光,展览会由一个大型装置及5件架上作品组成。张爽的“0-视点”系列作品探讨的是身体、性、性别、身份认同与情感经历。这次展出的全黑色调的作品延续了“0-视点”的核心思想,但视觉上却导向更加野性与力量,作品充满张力及爆发力。

艺术汇:在世界画廊的合作艺术家名单中,包括了一些优秀的青年艺术家。请谈谈画廊对青年艺术家的发掘方式及其类型方面的思考。

Fred Scholle:我们画廊长期以发掘、推广年轻艺术家为目的。我们并不会考虑艺术家的类型,我们更注重的是艺术家本身的创造力、稳定性、独特性及持续发展的可能性等因素。我们透过长期观察、追踪等方法发现艺术家,也透过机构、策展人等的推荐认识艺术家。推广可以透过在香港展示他们的作品及在国际艺术博览会上向其它地区推荐他们的作品。有时也透过和其它地区画廊、机构合作来推广我们的年轻艺术家。

艺术汇:在画廊展示的形式多元的作品中,当代水墨类作品亦不在少数。这是出于你个人的喜好,抑或是出于突显区域艺术特色的考量?

Fred Scholle:2008年我们开始发现当代水墨被忽略了,这里面有非常大的发展空间。所以从2009年开始逐年做了多个关于当代水墨艺术的展览。这些展览都是一早规划的,但考虑到画廊展览结构的需要,因此几年才能做出这些项目。我个人的喜好固然重要,但我们通常是团队研究决定展览项目的。我刚刚也说我们并没有限定艺术家的类型,画廊也不是单一类型的画廊。不过有时确实是因为研究的方向导致一定时间内展览方向相似,例如我们2014年开始做一些艺术史上有重要位置却没有被发掘的艺术家。2014年我们做了刘国松,2015年冯钟睿,今年5月会做一个“五月画会”的展览。可能接下来几年你还会看到一些关于“五月画会”的展览。

艺术汇:我们特别注意到的是,世界画廊在经营艺术品的同时,亦提供装裱及艺术品修复方面的服务。能否介绍一下这方面的相关情况?

Fred Scholle:装裱及艺术修复只是我们提供的一个服务。一开始只是针对我们自己画廊的展览(因为香港没有任何美术馆级别的装裱服务),后来发现很多珍贵画作因装裱不当被损坏。因此我们组建了一个团队提供美术馆级别的装裱服务及艺术修复。艺术汇:在全球经济普遍不景气的情况下,你如何看待经济大环境对画廊业的影响?你认为画廊应当做出怎样的应对?

Fred Scholle: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我们经过了42年经济起落对艺术行业的影响,因此相信这种不良经济的影响终会过去。应对这种情境的方法就是坚持,坚持办好的展览,坚持发掘及推出优秀的艺术家。我们都需要艺术。(采访/撰文:王薇图片提供:世界画廊)

香港苏富比艺术空间

打造多元的艺术体验空间

作为一家以拍卖行为背景的艺术空间,成立于2012年的香港苏富比艺术空间在为拍卖行拓展业务的同时,亦致力于成为市场与艺术家之间的桥梁。依托苏富比的全球资源,空间汇集了多元的展览内容及主题。此外,苏富比艺术空间亦会不定期举办拍卖、讲座、慈善及艺文等相关活动,展现了其多元化的空间职能。

艺术汇:2012年,是什么样的原因促使苏富比艺术空间在香港的成立?其与苏富比拍卖之间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高嘉雯:苏富比拍卖行自1973年起在香港营运,并取得莫大成功。这里是世界顶级的文化艺术都市之一,因此我们早于2012年选择在此拓展业务。

香港苏富比艺术空间让我们有更多机会与区内客户交流,并为他们定期呈献更多不同种类的珍品。其开幕也进一步巩固苏富比作为亚洲首屈一指的国际拍卖行的地位,我们提供的客户服务及经验将更见升华,与苏富比的其它主要拍卖中心——伦敦及纽约看齐。

艺术汇:作为一家以拍卖行为背景的艺术空间,苏富比艺术空间在运营及职能等方面有着哪些独特之处?

高嘉雯:苏富比艺术空间为拍卖行拓展其它方面的业务,令私人买卖成为重要的一环,为客人提供不同的选择,与他们的关系升华至另一层面。此空间的成立也希望为艺术家打进一级市场,成为市场与艺术家之间的接触点。

艺术汇:从以往空间举办的活动中可以看出,苏富比艺术空间并不仅仅将自身局限于展览领域,而是涉及拍卖、讲座、主题活动等相关领域,请具体介绍一下空间所具有的多元用途及与之相关的理念。此外,就艺术展览而言,苏富比艺术空间所呈现的艺术家类型及作品风格颇为多元。能否结合具体展览实例介绍一下空间的定位?

高嘉雯:香港苏富比艺术空间使苏富比在每年4月及10月举行的春、秋常规拍卖以外,能全年定期呈献多元化的活动。此展览空间占地15,000平方尺,全年定期举行横跨不同艺术领域的展览,以飨亚洲以至全球艺术爱好者。展览主题涵盖现代及当代艺术,包括十九世纪欧洲装饰艺术、中国瓷器及工艺品,以及盆景、中日情色艺术及漫画手稿等,丰富多彩。作为一家全方位艺术企业,在展览与展售会外,苏富比亦不时于艺术空间举行拍卖、讲座,以及多种慈善和艺文活动,突破每年春秋二拍的传统模式,让客户全年均可体验苏富比的世界。此外,“苏富比钻石”及“苏富比洋酒”也于此开设香港沙龙,让客户能常年以零售方式购藏灿美绝伦的钻石、钻饰精品及洋酒。

艺术汇:请谈谈空间在选择合作艺术家方面的考量标准?

高嘉雯:在选择合作艺术家方面,我们没有单一考虑或标准。我们的主要原则,是以苏富比的环球网络,征集一群优秀作品,为大众呈献丰富多样的展览内容及主题。另外,我们对市场有精准的考虑,为大众举办与众不同的展览之余,也同时切合藏家的品味及兴趣。像去年三月,我们举行突破性“亚洲前卫艺术”双联展,汇集逾50件具体派和韩国抽象艺术作品,全部出自享负盛名的先锋艺术家之手,包括日本艺术家白发一雄及元永定正,以及来自韩国的李禹焕与河钟贤。展览引起的日韩当代艺术热潮强劲,为其后的当代艺术春拍注入动力,重要日韩当代艺术家均以超越以往拍卖纪录逾倍的高价成交。

此外,即将举行的“郑重宾:移景”展售会的作品由现在居住及工作在上海与三藩市的美籍华裔当代艺术家郑重宾创作,呈现中国传统水墨与西方抽象绘画的交集。郑重宾的作品广泛展出,多个知名机构更将之纳入典藏,其中包括香港M+视觉文化博物馆、洛杉矶郡立美术馆及三藩市亚洲艺术博物馆等。其作品更在市场上逐渐受到肯定,例如在苏富比刚过去的“‘墨源新思收藏”拍卖会,郑重宾《四个定义001》以近69万港元拍出,刷新艺术家作品世界拍卖纪录。

艺术汇:通常空间与艺术家之间的合作方式是怎样的?

高嘉雯:空间主要与艺术家和画廊维持一个互相合作的形态,结合两者的优势。艺术家和画廊汇集一系列佳作,而空间善用苏富比的环球网络,推广面比画廊大,为艺术家和画廊扩展客源。艺术汇:苏富比艺术空间的藏家群体定位是否以苏富比拍卖的藏家资源为主?此外。香港本土藏家是否是空间客户的主体构成?高嘉雯:苏富比艺术空间与苏富比拍卖的藏家、客源是双向的。一开始,空间主要以拍卖的客源为主,但随后就变成双向的关系。每个展览的主题及卖点不同,吸引的客群自然不同,因此未能确实空间的主体客户。可是,长期以来我们有一群很固定的香港本土藏家和支持者。

艺术汇:3月中旬,苏富比艺术空间举办了由史蒂芬·拉扎里迪斯策划的展览“街头帝王”。据悉,这是一个以街头艺术为主题的展览。如何萌发在空间举办这样一个特别的展览?请具体介绍一下展览的相关情况。

高嘉雯:在刚刚过去的3月间举办的“街头帝王”展览是苏富比在亚洲的首个街头艺术展售会。街头艺术作为日益流行的创意表达方式,从最初源自涂鸦及嘻哈音乐的地下运动,现已发展为备受国际艺术界推崇的独立门类。继2014年在伦敦举行的班克斯(Banksy)作品展售会取得莫大成功后,苏富比与伦敦先锋艺术经理人及策展人史蒂芬·拉扎里迪斯(Steve Lazarides)再度联手合作,呈献“街头帝王”。本展囊括一系列不同风格的优秀作品,从尚·米榭·巴斯基亚(Jean-Michel Basquiat)、凯斯哈林(KeithHaring)的前卫作品以及现今最新创作,纪录街头艺术的发展进程和脉络。

艺术汇:2016年,苏富比艺术空间还将会有哪些展览及艺术活动方面的计划?

高嘉雯:展览方面,我们4月份将会有一个有关美籍华裔当代艺术家郑重宾的个人展售会。苏富比SI2画廊将于2016年4月22日至5月3日在香港苏富比艺术空间呈献“郑重宾:移景”展售会。本展作品由现今在上海与三藩市居住及工作的美籍华裔当代艺术家郑重宾创作,呈现中国传统水墨与西方抽象绘画的交集。郑重宾更以装置及录像艺术实验展示他不断挑战水墨媒材界限的热忱。本次展售会将精选郑重宾的重要新作,其影像装置作品《异化的风景》(2014至2015年作)将首次于香港亮相。本展将为观者带来体验全新当代(水墨)艺术形式的难得机会。(采访/撰文:王薇图片提供:香港苏富比艺术空间)

HOCA基金会使艺术走进香港的公众

HOCA基金会是一个成立于2014年的非牟利机构,目标是提高香港公众对当代艺术的关注,以及为大众建立更多接触当代艺术的机会。HOCA将会与一众活跃关注当代生活与社会的年轻国际知名艺术家合作,策展一连串遍布全港的艺术活动。随了基金会以外,HOCA更建立了自己的收藏系列,现有藏品包括Banksy、JR、KAWS、李禹焕、村上隆、奈良美智等艺术家的作品。HOCA的收藏以大众文化为主,透过再挪用或重新诠释广泛的媒介,如动画、绘图、涂鸦及图像设计,期望开启本地高雅艺术的对话。

艺术汇:2014年香港HOCA成立,那么从运营模式在过去一年间选择一种非定居式策展推广活动,这让基金组织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游牧的策展团队,那么听闻HOCA将要选定安居地址,之前一年的探索带来什么样的经验?

HOCA:我们比较期待能较快地有一个固定的空间。游牧式的展览为HOCA提供了一种独特的与不同空间合作且与更多观众互动的方式,但展览空档期的几个月对机构来讲较难抓住势头。艺术汇:很多老牌香港画廊还是会选择在中环金融或荷李活道这样的地区来开展自己的事业。那么你是怎么看待二者之间的区别的,或者你还有第三种选择?

HOCA:相较于空间的位置,我们更关注它的尺寸与类型。我们希望HOCA的展览可以将观众从香港的中心位置吸引到周围不同的地方。

艺术汇:画廊是怎样看待空间利用问题的,HOCA对空间有特殊的要求吗?

HOCA:HOCA基金会是一个非营利机构,且我们所举办的展览也为非商业展。由于不进行销售,所以我们通过所选择艺术家以及展览的质量来吸引艺术爱好者。观众在现场了解艺术家,品味作品,暂时远离商业永不停止的城市。

艺术汇:HOCA画廊所偏重的艺术家方向,已经如何与艺术家对接?

HOCA:由于我们展览的规模比较大,所以我们寻找合作艺术家,他们具有独特的观点,在传统艺术市场中有较好的口碑,且作品与当代文化有密不可分的联系。目前与我们已合作的艺术家们,他们受城市文化影响很大,如涂鸦、漫画,以及城市环境。我们与年轻艺术家的合作有教育项目、交流聚会,例如ART-IT,这个项目每2个月举办一次,在这里在香港年轻艺术家可以向志同道合的观众呈现他们的作品。

艺术汇:作为当代艺非盈利画廊,在今天的社会将会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特别是在一个基于互联网生成的社会中?

HOCA:对HOCA来讲,呈现非盈利展览的目的是可以让艺术家摆脱商业的束缚去创作他们想要创作的作品,事实上我们也真的这样做了。走入展厅看展以及与你所敬仰的艺术家亲自见面,我认为这种感觉是互联网无法取代的。展览的现场与语境可以提高作品呈现的效果,这是网络上的照片所无法复制的。另外,我们通过教育项目,例如演讲、放映、导览以及工作坊等方式,能够让观众能够更深层度地了解艺术家的创作。

艺术汇:作为当代艺非盈利画廊,是否有一些特征会区别于传统画廊,从策展理念和学术梳理方式,或收藏方式,展览针对人群,作品与观众的互动方式,知识储备背景,以及承担的文化责任?

HOCA:我们最大的优势是能使艺术走进香港的公众。我们试图去促进观众与策展策略、展览文本之间的对话,这是可以做到的。我想我们主要的责任是为艺术家提供绝对的创作自由以及为观众提供一个可以学习、思考他们所遇到的作品的一个平台。

艺术汇:画廊的职位一般都是流动性非常大,那么HOCA在选择职员时会从哪些方面来考量?

HOCA:我们的工作人员非常致力于将HOCA发展为可持续的一个香港机构。在这方向,我们希望观众可以期待基金会的成长。

艺术汇:HOCA平时怎样运行的?

HOCA:我们有一个小但常在一起工作的团队,从日常的工作中我们都从彼此身上学习到了很多。

艺术汇:HOCA对于策展人的选定原则一般是依照什么规则?

HOCA:目前还没有计划与其他策展人合作,但在将来我想我们会有这样的方式。

艺术汇:在3月份的展览中。HOCA将推出艺术家Vhils的展览,我们可以看到这位艺术家对本土文化的叙述和记忆,同时也可以看到作为一人文工作者对国际冲突和弱势群体的一种努力,但对于今天的香港而言他的意义在那些地方,如何看待回归后的香港面临更多的问题和特殊性?

HOCA:回答这个问题对我来讲有些难度,因为目前为止我仅在香港生活了四年。就我在这里所阅读及体验到的信息,在过去的十年中,香港已经被视为很有前途的亚洲艺术中心。这也是巴塞尔选择在这里成立香港巴塞尔艺博会的原因。目前香港的艺术现场仍旧在发展,我们将会看到它是如何变得成熟。

艺术汇:每个画廊都会面对当地已有的文化基础确定自己的文化定位,香港有些老画廊是85美术积极推动者,那么HOCA在进入香港文艺界后所立足的要点在哪?

HOCA:我们的任务是在非营利的前提下将国际性艺术家的大规模展览带至香港。但由于香港艺术馆的革新,以及M+开馆的延迟,香港已经没有多少地方可供一般的公众去观看大型的美术馆类型的展览,这也影响到了艺术家们参加画廊以外的展览。我们希望通过非盈利机制为公众提供看大规模国际性艺术家的展览,以及为艺术家在香港呈现其作品提供机会。

艺术汇:HOCA在面对大众媒体和专业媒体画廊是怎么样应对的?

HOCA:就如我所说,我们最为重要的首要任务是使艺术更易接近,我们尽力去策划易于观众理解的综合材料和专业艺术媒介展览。没有评论基础的观众可以理解我们的文本,但同时我们也希望这些文本也可以深入地涉及到资深艺术爱好者与批评家的需求。(采访/撰文:李旭辉图片提供:HOCA基金)

香港Simorl lee我们一直期待新的互动关系

作为一家世界级的画廊,Simon Lee所推出的艺术家总会让观众眼前一亮,2012年Simon Lee入驻香港后从Matias Faldbakken到Walk the line再到Daido Moriyama-Searching Jouneys的展览集合,让我们看到一个多元而包容的文化展览平台正在逐渐形成,并且每位艺术家对现实的丰富思考和严肃性一直是画廊一直贯彻的主线,在2016年3月Dexter Dalwood展览中,艺术家通过图像的裁减拼贴,在速度不均衡的条件下绘制作品。引领大家去思考行动、事件及影像是如何被演绎,反思我们如何主观地抽取、框定、修改、剪裁、及使用不同图像来解读这个世界,并按照自我的信仰而行。而在未来的实践中,Simon lee也会寻找与香港年轻艺术家的合作,在香港的文化发展中尽到自我的责任。

艺术汇:2012年香港Simon lee开幕。那么从运营模式上是选择像伦敦一样还是针对香港的情况有所调整?

Simon:在开始,我们将香港的空间定位为客户与艺术爱好者观察当代艺术的预观室。在这个框架下,我们将这个空间视作为精品展和独立艺术展览而打造的运营画廊。伦敦的空间在2002年成立于梅菲尔区,在去年将原本的二层空间增加为三层。作为一个大型的有资历的画廊,伦敦的有一个大型的工作团队,相比较,香港的三人团队工作合作更紧密些。香港的空间使我们有机会将我们的艺术家及观念项目推广到香港更大范围的观众以及更好的亚洲区域。我们与30位艺术家合作的同时,也与伦敦协调合作我们的项目。我认为这所城市中在发展的艺术世界给了我们较多的灵活性。香港空间有很好的机会与观众、策展人及艺术家稳定的合作。

艺术汇:所在地区在香港中环,这是香港的交通枢纽和金融领地。除此之外在该地还有那些条件会促使画廊产生文化发酵的反应?

Simon:我们坐落于港岛中环毕打街,是香港市的中心,一些老旧的殖民时期留下的大楼座落在这,交通位置也非常方便。我们也经常参观附近的其他顶尖国际画廊的展览,同时也共同致力于处于初期与发展中的香港艺术现场。

艺术汇:画廊是怎样看待空间利用问题的,对于Simon lee一直推崇的概念艺术对空间有特殊的要求的吗?

Simon:是的,我们画廊的建筑对空间的利用率很高。整洁的极简设计与光线使得有利用呈现任何形式的作品或是装置。我们也有可以滑动的活墙,这使得可以更加巧妙地设置空间。我们布置作品的方式非常多样化。从架上展览,如森山大道的《black andwhite photographs》,到克劳迪一帕米加里的希腊、罗马铸件石膏头雕塑,再到、装置、绘画、影像等,布置这些作品时墙面与墙面、地板与顶高的关系都是要考虑的。

艺术汇:对于simon lee来说,在内陆和香港以及西方的收藏群体和收藏系统有何不同?

Simon,作为当代艺术现场的一个中心,香港为Simon Lee影响正在发展中的市场提供了一个精彩的平台,并且现在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因为作为一个艺术聚集地,香港一直在不断地重新定义自己的身份。香港的艺术经济市场很强大,且其艺术基础仍旧有着强大的潜力,也非常主动地在现有的国际视野下去推广艺术家,香港也日渐成为亚太地区日益增长的关注艺术的大门。艺术世界变化地如此之快,并持续不断地吸引着新的观众,我们也一直期望新的互动与关系。关于艺术现场,我期待能够更多地看到艺术生态系统的成长,和西方机构与当代艺术现场更多的融合,以及M+和中区警署建筑群的发展与开放。就我个人经验来谈,试图通过更包容的信仰或文化去接收收藏家,这更多地是个人看法,也许很难去尝试。对于一个私人美术馆来讲,无论它是文化收藏还是买卖的一种形式,使收藏品多样化,让收藏家拥有多样的优先权。在亚洲地区,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日本、中国、韩国以及其他市场,他们的收藏家,都处在不同的发展阶段。在过去的几年中,中国的收藏家已然在艺术市场中发展为一股日益增强的力量。在积极主动的中国大陆收藏家中,年轻藏家数量增长很快,且相对于上一代的中国收藏家,新一代的收藏家见多识广,品味上更富有挑战性。

艺术汇:画廊的职位一般都是流动性非常大,那么Simon lee在香港的团队是怎样的?

Simon:我们香港的团队是一个精干的、雄心勃勃积极进取的团队。并且我们正带着激情去学习更多关于当代艺术的知识、并从事展览以及建构收藏系统。

艺术汇:今年3月伦敦艺术家Dexter Dalwood个展将在画廊开幕,那么为何在选择一个如此敏感的艺术家出现在巴塞尔博览会时期,这次艺术家又会带了那些有趣的作品?

Simon:Dexter Dalwood是一位英国的当代油画家,他的具象绘画与历史有着让人着迷的联系。当然香港巴塞尔是一个呈现优秀作品的精彩平台,且Dalwood在我们这里已经有过个展。他常感兴趣于作品中的观念,尤其是作品不是关于其文化或是历史的艺术家,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拜访过的其他城市邀请他参加展览的原因。当在创作“Propaganda Painting”系列时,他就在思考在香港进行展出的作品,以及他自己与这个城市近段的历史的关系。他通过绘画将他所理解的这种关系呈现出来。

艺术汇:是否有不同的方式来认知画廊在社会中的作用,除去展览空间,画廊是否在今天网络化的现实中可以扮演一下其他角色吗?

Simon:画廊需要实体空间,因为多数的艺术仍旧是实体的。相对于艺博会和网络上推广艺术家与作品,我们希望通过展览能够来更深入地进行推广。艺术家始终希望他的作品是在空间内被公众接受,这会更为可控。

当然,世界很小,邮件、电话、电子设备使得信息传播很快,但这里仍旧没有可以替换直接接触艺术的替代品。且人们仍旧喜欢第一手体验作品,而不是间接的图片。

艺术汇:对于成熟的艺术家画廊关心的是什么,对于年青的艺术家画廊又会有怎么不同的尝试?

Simon:Simon在Anthony dOffay的工作经历对他与艺术家的相处模式有很大的影响。Anthony在推广艺术家的生涯中扮演得一直是一种典范,同时也是一位革新者。无论是已成名的艺术家,还是发展中期或是初露头角的艺术家,画廊与他们的关系都是非常重要的。近几年,我们有许多与年轻艺术家合作的项目。作品材质多种多样,从绘画到雕塑,从影像到照片,这些艺术家为我们的项目带来了新鲜的血液,证明了一代代艺术家视野的变化,尤其是考虑到与我们已成名的艺术家的并肩作战时,我们在香港的空间为我们成名和年轻艺术家提供一个与观众建立联系的新平台。我们的方法是基于在长时间内什么是对艺术家的生涯好的,这当然对在相对时间内需要增加曝光率和吸引力的年轻艺术家更为重要。作为一家画廊,我们努力地去支持艺术家的创作,我们希望通过保护和推广这个系统,使得对艺术家的分享、合作、调查变得可能。

艺术汇:作为当代艺术画廊,是否有一些特征会区别于传统画廊,从策展理念和学术梳理方式,或收藏方式,展览针对人群,作品与观众的互动方式。知识储备背景,以及承担的文化责任?

Simon,我们非常高兴能够分享自己的经验,作为当代艺术群体的一部分与当代艺术共同成长。我们也非常地期待参与到亚洲或是香港的艺术发展中去。无论是绘画、雕塑、影像,我们的艺术家在创作作品时很注重观念性。我们呈现具像、抽象的艺术家,进行多样化实践的艺术家,可以团结艺术家在一起的唯一方法是他们对作品质量的追求。我认为作品的严肃程度与质量决定了其成为这个画廊的艺术家。广义上讲,是他们高度的内省思考方式,他们以一种明确的方式向自己提出关于作品、交流的基础系统、更普遍议题的众多问题。我们的项目捕捉了跨时代的敏感点,这对普通公众以及从学院体制中出来的人来讲很有趣。做为一家新成立的亚洲画廊,我们呈现了这个地区一些不知名的艺术家,同时也认为画廊应该承担起有意义的教育职责。我们已为一些特定的展览出版书籍,定期地欢迎教育组织或学生来参加研讨会,尽可能地去探索让人对亚洲或香港当代艺术感兴趣的方式。

艺术汇:画廊的职位一般都是流动性非常大。那么Simon Lee在选择职员时会从哪些方面来考量?画廊人员会有相对的培养机制吗?对于策展人的选定原则一般是依照什么规则?

Simon:对于我们的实习生及工作人员,确在画廊运营上有标准的程序。对策展人的选择经常是有机竞争,我们策划的群展呈现了当代艺术实践和想法的转换,且让我们有机会与有趣的人一起工作。像我们上一位合作的策展人Franklin Melendez就策划了展览“1.000 Islands”。

艺术汇:Simon lee在伦敦和纽约,香港都设有点,那么这三地的是怎样发生关联的?

Simon:我认为英国殖民文化的真正的影响简单地讲就是多年来商业发展地很好,以及公共艺术与义务、培养收藏家、培养创新、支持初露头角的艺术家、学术争鸣的共存。但我们仍旧有很长的路要走。香港的艺术市场在成长和发展。巴塞尔是亚洲、欧洲及美洲地区领先的艺术博览会。我相信香港巴塞尔的参展商,其中有50%在亚太地区都设有画廊。如同香港跨越了东方和西方,这个博览会为发展多样化的艺术市场的大亚洲地区提供了一个平台。艺术汇:每个画廊都会面对当地已有的文化基础确定自己的文化定位,香港有些老画廊是85美术积极推动者。那么Simon lee在进入香港文艺界后所立足的要点在哪?

Simon:我们继续札根亚洲,与香港艺术家群落及当代现场保持紧密的联系。在香港的空间成立之后,我们已与定居北京的艺术家黄然以及知名的日本摄影师Daido Moriyama都有合作。我们也开始与韩国知名艺术家Yun Hyong-keun合作,同时乐意与香港艺术家们有深入的合作。我们现在正在为下个香港艺术家群展做筹备工作。

艺术汇:Simon lee在面对大众媒体和专业媒体画廊是怎么样应对的?

Simon:我们乐于分享关于各种不同角度的观点。合作的级别和质量有可变空间,与媒体的沟通和争取报道是有趣和可以启发人的,而不是多余和毫不相干的。作一家亚洲推广艺术的机构,我认为我们有公共教育的职责。(采访/撰文:李旭辉图片提供:Simon Lee画廊)

香港唐人 最好的匹配

香港唐人成立以来从向京,尹朝阳的个展开始,等近30多位艺术家已经在此做过展览,2016年新馆开年展《艾未未:木质球》引来了媒体极大的关注,而年轻艺术家赵赵和蔡磊也逐渐在香港唐人推动下发挥着各自的影响力,对于强调艺术社会性介入的当代艺术而言,一直以来,唐人在学术和商业并进的过程中给予艺术圈很惊艳的现场,像王永砯,郑国谷,王郁洋,徐渠,何岸等艺术家创作都曾经名噪一时,相信在香港艺术圈日渐激烈的竞争环境中香港唐人也能拓展一方不一样的艺术领地。

艺术汇:香港唐人新址开幕以来,第一个展览就选择“艾未未:木质球”作为首个个展,这也是艾未未在北京唐人中心从9月到12月个展后在国内推出的第二个个展,为什么选择这样一位艺术家作为唐人新址的发起点?

郑林:2008年香港唐人已经成立了,当时香港的外来画廊比较少,而本土的画廊比较多,相对而言他们做得传统一点,都是以卖画为主。所以08年我们就把我们展览的模式带到香港,主要还是偏重学术和实验性的作品。但是在201 1年和2012年前后香港的格局发生非常大的转变。一是有香港巴塞尔了,二是全球很多重要的画廊进军香港,所以我们也调整结构,寻找新的空间和地点。因为很多国际知名画廊都集中在中环,所以唐人也从本土画廊集中的好莱坞大道搬迁到更加适合唐人未来的发展以及和国际级画廊匹配的空间。去年10月份,是新空间的开幕,所以为什么在香港唐人我们要做艾未未第一个个展,因为内地艾未未的第一个个展也是唐人做的。从去年的6月份开幕一种展到12月初,这也是在国际范畴下很有影响力的展览。艾未未之前在国内一直没有个展,同时艾未未从2011年以后连续三年一直是国际当代艺术权利榜的第一,所以艾未未作为中国的艺术家在国际上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唐人做他是应该的,好的画廊和好的艺术家一起做好的展览,这是一个最佳的配套。当时展览受到香港许多重要的媒体报道,包括南方早报(英文版)、香港今日日报、苹果日报、都做过整版的介绍和宣传,给我们带来很高的关注度,从策略上来说我们是很成功的。而且世界顶级的艺术家来亚洲展览合作,可以说我们唐人已经取得一个很好的先机。

艺术汇:如何看待画廊进驻中环这样的闹市区所扮演的角色,香港唐人对空间的要求有何特殊的地方吗?

郑林:实际上高古轩、Simon lee、汉雅轩、白立方、贝浩登等等国际画廊都集中在中环这个区域了,它已经形成一个气场了。香港唐人在中环安兰街18号这个位置,它已经是中环最核心的地方。我们有一层楼,虽然不是特别大但是已经很适合做展览的空间了。所以重要的画廊在做国际性重要的展览的时候,我们定位是艺术家既要有学术性又要有商业性。那么我们的空间也符合这两个标准的需要,才能体现一个好的画廊的品质和级别,才对艺术家有吸引力,而藏家才能从展览的质量感受到画廊的水准。香港自从巴塞尔进驻以后,再加上每年的苏富比、佳士得、保利香港、嘉德香港的拍卖,这里已经聚合很多重要的藏家,这些把香港变成亚洲重要的艺术品交易中心了。而且因为香港没有关税,没有金融的控制,也没有营业税,作品和资金进出自由,所以严格来讲对于一个以艺术品交易为主的商业机构,香港是一个最好的地方。对于唐人的布局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不然我们不会2008年就进驻香港了。

艺术汇:每个画廊都会面对当地已有的文化基础确定自己的文化定位,香港有些老画廊是85美术积极推动者,那么香港唐人在进入香港文艺界后所立足的要点在哪?

郑林:在国际范围里很多画廊为降低成本都会选择比较边远的地方,就像798当时是个废工厂。美国纽约的画廊也是一样的,但是因为当代艺术越来越成熟,所以今天的当代艺术画廊也不是去选择最便宜的地方。从国际当代艺术的整个生态来看的话,它已经和以前不同了,从大的环境来看,当代艺术的市场体系,美术馆系统,都是在全球地价最贵的城市,而且在全球资本量最大地方。香港天生就具备了做当代艺术的素质,一方面它有着一百多年的英国殖民管理,在中国还没有当代艺术收藏系统的时候,香港已经发展很成熟了。85‘时期很多艺术家在国内没有收藏体系的时候都是来香港做展览,藏家来收藏他们的作品,来建构一些他们的市场体系。上世纪80年代的时候,香港的当代艺术已经走在内地的前面了。当时张晓刚,曾梵志等人的作品在香港一直很多人收藏。香港多年的资本积累,金融的自由推动了香港的艺术系统发展。从中环来说,虽然房租很贵,但是重要的机构,重要的画廊都在中环,一般的重要藏家在有效的步程范围之内都是可以去的。

艺术汇:北京唐人从2000年成立,拥有很高的知名度和稳定的客户群,那么香港唐人一般会怎样吸引观众和顾客接触自己推广的艺术家作品,是否和北京,曼谷有区别?

郑林:有区别是必然的,在中国藏家例如北京,上海的藏家他们更加关注的是唐人北京的展览,北京唐人也是我们主打学术影响力的一个平台。香港不同点在于其定位在既有学术价值,又有商业成功目标,所以我们的展览档期主要以架上绘画,小型装置和录像作品为主,而不像北京会展览大型的装置。而且香港唐人的藏家更加国际化,当然我们更注重的是香港本地的藏家,但整个亚洲区包括日韩的藏家都会包括。但曼谷就不一样了,曼谷定位是面对整个东南亚建立好一线艺术家全面代理和合作关系。我不希望曼谷唐人变成一个附带空间,未来曼谷唐人将构建成东南亚最为顶级的画廊,通过做东南亚好的艺术家把东南亚好的藏家吸引过来,变成我们合作的伙伴,同时曼谷唐人也可以单独地申报一些博览会项目。

艺术汇:作为当代艺术画廊,是否有一些特征会区别于传统画廊,从策展理念和学术梳理方式,画廊人员会有相对的培养机制吗?

郑林:唐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有它的策展人机制,一方面是我们自己有展览部,同时我们也会邀请有影响力的策展人来策划一些展览,比如香港唐人此次艾未未的展览就是崔灿灿策划的,赵赵的展览也是崔灿灿策划的,然后之前也有不同的项目有不同的策展人,这一点对于唐人的展览艺术水准的筛选都是有益的。我们的员工会从各个方面多元地去考虑,香港唐人的工作人员还是以本地人为主。

艺术汇:香港唐人是否会针对博览会特意的安排艺术家?

郑林:对,此次唐人的在巴塞尔博览会亮相艺术家的是赵赵,而且我们在去年和前年就做了一些准备,同时我们也推荐了赵赵进入到博览会的影像单元。同时影像单元的策展人李振华与赵赵有个对话,这对与赵赵而言这是一次难得体验。而且在巴塞尔博览会的藏家面前,赵赵是有欢迎度的。而且同时期香港唐人也有赵赵的个展,我想对于画廊推广一个优秀的艺术家来说,这也是时机上最好的匹配和把握吧。而且唐人一直以来都是很注重这种整体性的推广和运作。在2013年,我们推出了王郁洋作品进入香港巴塞尔巴塞尔的主题展,他创作了大型的装置在主厅里呈现,效果相当好。2014年,我们做了徐渠的主题展单元项目,也是一个重量级的装置,在博览会一层进口的处,大家对艺术家作品的反响也是特别好。然后在自己的展位上也会拿出很大的分量去推这个艺术家。

艺术汇:你是怎么看待当代艺术圈内出现的艺术类奖项以及香港将会出现的奖项所会发挥的作用的?

郑林:目前,国内艺术奖项有很多种,像雅昌艺术奖,同时还有乌里希克的CCAA当代艺术奖,从2000年开始已经持续了15年了。而且我们很多代理艺术家都拿过这个奖,比如说黄永砯,艾未未,孙原、彭宇,郑国谷,颜磊都拿过大奖。其他像一些纸质媒体,网络媒体也有大奖评出像艺术财经,墙艺术,Hi艺术,99艺术网等。现在大部分奖项是媒体颁发的,现在媒体确实也是存在缺少一个公信力的问题。假如以后媒体的奖项确实有公信力,而且能长期,持续不断地在做,那还是有意义的。在国际范围里值得关注的奖项是有的,例如说艺术家能够参加卡塞尔文献展,也可以视作中大奖了。另外像古根海姆的海格博斯奖,每年5个提名,但只有一个能够拿到大奖,另外就是威尼斯双年展的金狮奖。像这样的奖项未来在香港能够出现一个,还是很有意义的。未来对新九龙的艺术区的开发,M+的成立,它未来将是一个庞大的美术馆和艺术机构,如果它能有一个国际化的团队做出有全球视野的奖项,这是有意义的。

艺术汇:你是怎样看待香港艺术媒体的状况的?

郑林:香港的媒体主要是以大众媒体为主,专业媒体比较少,有国内的专业媒体也会过去报道,像雅昌在深圳的办事机构,包括燃点。香港有一个关于亚洲艺术专门的杂志,也有一个艺术地图的杂志,但他们还是不是很强大。而大众媒体很多都有艺术板块,比如说英文版的南方早报,香港今日日报,苹果日报等等。

艺术汇:随着香港巴塞尔博览会入驻香港,以及大量的国际级画廊入驻香港,那么香港本土的艺术发展会呈现怎样的情况?

郑林:实际上香港已经有很多不错的艺术家了,只是说他们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并不是很大,我在2008年香港唐人成立的时候就深入地了解一些香港当代艺术家的情况,曾经也去过牛棚艺术区,我们也曾经做过一个晚宴的活动邀请了很多香港本地的艺术家,在威尼斯双年展期间,我们也专门去看了香港馆。唐人有位重要的藏家他也是专收香港艺术家的作品,并专为香港的艺术家和自己的收藏出了一本书,很系统地梳理了香港当代一些好的艺术家。所以香港唐人也会寻找时机与香港本土的艺术家合作。(采访/撰文:李旭辉图片提供:香港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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