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经济治理创新中的政党角色与作用

张凯

2016年10月13—15日，由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主办、重庆市委承办的“2016中国共产党与世界对话会”在重庆举行。本届对话会以“全球经济治理创新：政党的主张和作为”为主题，共有来自50个国家的72个政党、30多家知名智库的300余名中外代表与会。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习近平，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张德江，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全国政协主席俞正声在北京分别会见了部分外宾。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书记处书记刘云山亲临开幕式并发表主旨讲话。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重庆市委书记孙政才致欢迎辞。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部长宋涛主持开幕式并在闭幕式发表演讲。中宣部常务副部长、中央文明办主任黄坤明和中共重庆市委副书记、市长黄奇帆出席会议并致辞。

瓦努阿图统一运动改良党主席、政府总理夏洛特·萨尔维，蒙古人民党主席、国家大呼拉尔主席米·恩赫包勒德，吉尔吉斯斯坦社会民主党主要领导人、议会议长齐内巴依·图尔松别科夫，马尔代夫人民议会议长玛斯赫以及老挝、柬埔寨、苏丹、越南等国政要和阿根廷、印尼、墨西哥、莫桑比克、纳米比亚、俄罗斯、南非等十多个国家政党领导人出席会议。中宣部、中联部、外交部、证监会等中央单位，中国社会科学院、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美国布鲁金斯学会等研究机构，以及中国交通建设股份有限公司、百度公司、京东集团、英国48家集团俱乐部等企业代表应邀与会。在为期三天的会议中，与会嘉宾紧紧围绕会议主题坦诚对话、砥砺思想、建言献策，并在广泛议题上达成诸多共识，形成《重庆倡议》。

世界经济形势呼唤全球经济治理创新

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全球经济治理一直是国际社会探讨的重要话题之一。全球经济治理这一话题之所以能引起如此持续、广泛的讨论，主要是由于危机之后世界经济增长远未达到国际社会预期所致。鉴此，习近平主席在今年9月召开的G20杭州峰会上提出构建创新、活力、联动、包容的世界经济的中国主张，寻求推动世界经济持续稳定增长，引起国际社会广泛共鸣。

关于全球经济治理与全球经济发展的密切相关性，刘云山在开幕式主旨讲话中明确指出：“当前，经济全球化出现波折，保护主义抬头，国际贸易和投资低迷，多边贸易体制发展面临瓶颈；地缘政治因素错综复杂，政治安全冲突、难民危机、气候变化、恐怖主义等，都给世界经济带来不容忽视的影响。面对这样的形势和挑战，完善和加强全球经济治理的重要性、紧迫性进一步凸显。”

对于当前的世界经济形势，与会政要、学者以及工商界人士，普遍存在强烈的危机意识，一致认为需要创新和改革全球经济治理体系，以对当前的形势做出切实有效的回应。法国前总理多米尼克·德维尔潘认为，当今世界正面临着威胁。全球化的成果并没有公平、持久地分配给所有人，非洲、亚洲、南美洲，甚至一些主要的发达经济体，都受到了失业、缺少发展和社会排斥的威胁。人们对现状以及国家无力采取行动表现出愤怒和不满。在这样一个世界中，有必要开启一个建立在共同信心和有效性基础上的治理新时代。

当前的全球经济治理架构主要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所形成的，如世界贸易组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等等。不可否认，历史上，这些全球经济治理机构和制度安排，在创造和维护一个开放的全球贸易体系、促进投资、降低各国经济互动的交易成本等方面确实发挥了重要作用。然而，时过境迁，国际格局的迅速演变，导致原有的全球治理体系既没有反映国际力量对比的变化，也无法对当前的问题和挑战提供有效的解决方案。

面对这种形势，英国前工党领袖、能源与气候变化大臣埃德·米利班德表示，“全球经济治理机制需要更新。新形势下，我们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现实，即既要继续对全球化保持开放态度，又不能因循守旧，必须找到办法实现普惠”。孙政才也强调，全球经济治理创新，是事关世界经济繁荣稳定的重大课题。与会代表都普遍认识到，全球经济治理创新于当前世界经济形势的重要性、必要性和紧迫性。

当然，全球经济治理创新不仅仅体现在器物层面的变化，更重要的是隐藏在这些机构和制度安排背后的逻辑和思路需要改变。对此，全国工商联专职副主席、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名誉院长林毅夫进行了系统阐述，他认为，过去全球经济治理虽有良好的愿望，但是效果不好，最主要的原因是过去的发展思路基本来自发达国家的经验和理论。因此，全球经济治理机构的调整，重要的不只是反映份额比重的变化，更重要的是应该反映发展理念和治理理念的变化。来自中国和其他新兴市场经济体的成功经验和失败教训，对其他发展中国家解决困难、抓住发展机遇，会有更大的帮助。

全球经济治理创新离不开政党的引领

政党作为现代国家的基本政治组织，在一国制定经济政策、明确发展思路等问题上往往发挥着主导作用。在全球经济治理领域，各国政府会参与到具体治理机构的筹建和多边制度的设计，诸多跨国公司既会受到这些国际经济规则的约束，也会参与到国际规则以及行业标准的制定过程中，各种国际机构则参与到不同功能领域的治理进程中。参与全球经济治理的各种行为体各司其职，那么政党在这一进程中扮演着何种角色，应发挥怎样的作用？

在开幕式的主旨讲话中，刘云山将政党在全球经济治理中的作用概括为三个方面：方向引领者、力量培育者和进程推动者。他认为，完善全球经济治理需要聚全球之力、全球之智，既是摆在世界各国面前的重大课题，也是各国政党必须承担的共同责任。政党作为当今世界大多数国家广泛存在并发挥重要作用的政治组织，不但不能在全球经济治理中缺位，而且要充分展示自身优势，更好发挥主导性、建设性作用。刘云山的讲话赢得了与会代表的高度共鸣和掌声。

“当今世界面临的治理危机，不仅仅是经济治理危机，更多是社会的、政治的，乃至全方位的治理危机。从深层次看就是政党危机，即政党治理危机。”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郑永年在多场对话会议中多次阐述这一观点。他认为，“近代以来，政党是组织一个国家政治经济的主体，只要政党是有效的，国家就有效，政府就有效；只要政府有效，就会把好的主意转变成好的政策，好的政策就会发展为现实”。显然，有效的政党对于一个国家的发展乃至全球经济的良好治理而言，其作用不言而喻。

既然政党在全球经济治理中发挥着不可或缺的引领作用，那么在将全球经济治理规则转化成国家的具体行动和凝聚各国发展智慧推动全球经济治理创新的过程中，加强各国政党之间对话和交流的意义就更为明显了。正如阿根廷共和国方案党总书记弗朗西斯科·金塔纳所言：“面对复杂的国际形势，国际社会必须加强各领域的对话机制，密切各国议会、政党、地方政府之间的交流合作，从整体上推动国家间关系沿着正确的方向推进。各国的执政党必须在相互尊重、平等多元、兼容并蓄的原则上共同制定长期政策。各国政党也必须尊重各国人民，根据本国实际，自主选择发展道路的权利。为了应对挑战，世界需要领袖，政党就是培养领袖最好的学校。”

全球经济治理提出的理念和主张要靠各国去落实，在将全球经济治理理念融入国内发展理念的进程中，政党特别是执政党的作用尤为突出。在G20杭州峰会上，习近平主席提出构建创新、活力、联动、包容的世界经济的主张，这与中国共产党所倡导的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一脉相承。本届中国共产党与世界对话会选择在重庆召开，也是基于向与会各国政党展示，中国共产党在地方层面落实五大发展理念的实践经验。黄奇帆在第一次全体会议上向与会嘉宾表示，自十八大以来，重庆市委、市政府按照中央的部署，主动适应经济发展新常态，深入贯彻新发展理念，谋划实施了以提高发展质量和效益为中心，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的工作方针，稳增长、促改革、调结构、惠民生、防风险，实现了综合平衡、可持续发展。

为使与会嘉宾更加真实地感受中国对五大发展理念的实践情况，中国共产党与世界对话会还在讨论交流之外安排了参观重庆市规划展览馆、三峡博物馆以及走进重庆市委活动，通过这些近距离的观察，与会代表对中国共产党的发展理念有了更加直观和深入的理解。而中国共产党在国内坚持五大发展理念恰恰是对习近平主席在G20杭州峰会所提出的全球经济治理理念的承诺。中国的承诺和行动得到了与会各国政党的赞赏和支持。南非非洲人国民大会总书记格维德·曼塔谢呼吁，“习近平总书记领导的中国共产党应慷慨地与我们分享经验，因为我们只有通过学习经验，才能得到更好的发展”。郑永年表示，“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在习近平总书记领导下，根据面临的挑战，进行了有效的调整，卓有成效的反腐败使其变得更为强大。现在亚洲、非洲对中国共产党的治理经验都非常感兴趣，希望中国共产党积极推动治国理政经验交流，并在其中扮演领头羊角色”。

对话会提供了开放包容的交流平台

虽然各国政党会在自身纲领中针对全球性问题提出本党的主张，但是如此多的来自世界不同国家和地区以及执政理念不同的政党聚在一起探讨全球经济治理创新问题尚属首次，而为各国政党提供这一包容性平台的恰恰是中国共产党与世界对话会。中国共产党与世界对话会首创于2014年，此前的两次会议主要聚焦中国改革和党的建设，本届会议转向全球经济治理问题，展现出中国共产党愿与各国政党一道为解决全球性问题贡献智慧和力量的决心与担当。

中国共产党与世界对话会作为一种机制，为各国政党探讨共同关心的问题提供了交流的平台和渠道。对此，与会政党代表给予了高度评价。吉尔吉斯斯坦社会民主党主要领导人、议长齐内巴依·图尔松别科夫表示，“举办对话会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这表现在政党在发展党际对话、代表社会各阶层利益方面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对话会使我们有机会可以就世界经济发展和探讨全球经济治理的创新途径开展积极的讨论，以应对当前世界经济中的困难”。

事实上，对国际社会而言，中国共产党与世界对话会也是认知中国和中国共产党的一个窗口。与会代表一致认为，通过这一平台，各国政党不仅可以交流看法和理念，而且还可以学习和借鉴彼此的治国治党经验。正如墨西哥革命制度党总书记罗利娜·蒙罗伊所言：“2016中国共产党与世界对话会办得非常成功，为各国搭建起了一个理想的交流平台。我们既能各抒己见，阐述各自发展理念，更可以学习到他国政党尤其是习近平总书记领导的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宝贵经验。”

从与会代表构成来看，中国共产党与世界对话会是一个非常开放且具有包容性的平台。例如，2016中国共产党与世界对话会，不仅有政党代表，而且还有经济学家、研究中国及中国共产党的外国学者以及企业家等工商界人士。在政党代表中，既有发达国家的政党，也有发展中国家的政党；既有执政党，也有在野党；而且，与会政党的执政理念也存在差异。能把如此众多且观点各异的政治力量聚集在一起探讨全球性问题，并能在一番交流之后就诸多问题达成共识，既体现了对话会平台的开放包容属性，也充分彰显了中国共产党的号召力和影响力。

在开放包容之外，本届对话会在多个方面实现了创新，取得了丰硕成果。中央领导利用对话会这一平台举行了数场双多边会见活动，增进了中国与相关与会国家的政治互信。除了两场全体会议外，本届对话会还专门围绕全球经济治理问题举办了四场小型的“慧见”对话活动和政党对话会、经济学者圆桌会以及中共研究座谈会。在对话会框架下，还举办了第二届中非政党理论研讨会和中国共产党与湄公河国家政党对话会。多元化的会议议程设置，可以倾听不同方面的声音，反映不同方面的观点，以为全球经济治理创新贡献集体智慧。

对于中国共产党与世界对话会的未来发展方向，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部长宋涛在闭幕式演讲中表示，中国共产党会继续秉持彼此尊重、开放包容、平等相待、互学互鉴的精神，将中国共产党与世界对话会打造成世界看中国的重要窗口、政党看世界的重要平台和促进不同文明沟通理解的重要桥梁。相信，随着越来越多的政党参与其中，各政党和政治组织对彼此的认识和理解会日益深化，在众多问题上达成的共识会越来越多，将共识转化成一致行动的意愿会越来越强，由此中国共产党与世界对话会也必将会从政党的渠道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做出独特贡献。

（责任编辑：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