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造“中国好乳粉”，他们也是蛮拼的

文 | 特约记者 付子昂 图 | 赵乃育

作为每一个宝宝的口粮，婴幼儿配方乳粉的食品安全和生产水平牵动着万千宝妈的心，就在《婴幼儿配方乳粉产品配方注册管理办法》即将正式实施前夕，记者来到黑龙江省和内蒙古自治区进行实地采访。在采访中记者了解到各级食品药品监管部门按照“四个最严”的要求，加大对婴幼儿配方乳粉监管力度，创新食品安全监管方式；乳粉企业从牧场管理、生产控制、销售追溯等全过程，努力提高食品安全水平。为了打造“中国好乳粉”，他们始终在努力。

一把手工程

新修订的《食品安全法》将婴幼儿配方食品作为特殊食品进行管理，体现了国家对这一产品的高度重视。“我们严格对婴幼儿配方乳粉生产企业进行注册审批，从原料进厂到成品出厂全过程实施质量控制，对出厂的婴幼儿配方乳粉逐批检验，确保了婴幼儿特殊人群的食品安全。”内蒙古自治区食品药品监管局局长杨玺说。

目前，内蒙古区有72家乳制品生产企业，乳制品产量达293.6万吨，乳粉生产企业50家。经过6年两轮清理整顿，现在还剩下6家婴幼儿配方乳粉生产企业，年产7.4万吨婴幼儿配方乳粉。

截至2015年底，黑龙江省现有获证乳制品生产企业73家，规模以上企业53家，日处理鲜奶能力达2.1万吨。2015年，全省鲜奶加工量570万吨；乳制品产量191.4万吨，约占全国的7%；婴幼儿配方乳粉生产企业31家，占全国同类生产企业总数30%，产量17.5万吨（行业统计），按全国产量60万吨估算约占30%。黑龙江是全国婴幼儿配方乳粉生产企业最多、产量最大的省份，已成为国内最大的婴幼儿配方乳粉生产基地。

国家乳业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主任姜毓君表示，黑龙江有天时地利人和之便。所谓天时，黑龙江省省委、省政府对乳业高度重视并大力投入。所谓地利，黑龙江省处于黄金奶源带，这里的青山绿水可以种植优质牧草，这里的气候可以养殖高质量奶牛。所谓人和，这里有国内最早成规模养殖和乳品加工的传统，而且东北农业大学是国内最早研究乳制品的高校之一，同时拥有国家乳业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和乳品科学教育部重点实验室两个国家级科研平台，可以为黑龙江省乳制品生产企业提供智力支持和技术保障。

“婴幼儿配方乳粉在黑龙江省是一把手工程。”黑龙江省食品药品监管局巡视员张守文坦言，省局为此组建了乳制品监管处，这是全国唯一成建制的乳制品监管机构，其职能是对乳制品的生产、流通、销售等环节进行全程监管。乳制品处监管人员都是食品、食品卫生、检验、畜牧兽医等专业人才，以及具有国家药品GMP和GSP资格证的监管人员，以便用管理药品生产企业的方法管理乳制品。

张守文介绍说，为了做好婴幼儿配方乳粉安全监管工作，省局党组书记、局长王国才要求扎实推进婴幼儿配方乳粉“三尖工程”。首先是“舌尖工程”。婴幼儿配方乳粉的质量安全直接关系下一代健康成长，关系到亿万家庭的幸福和国家民族的未来。因此，必须千方百计地保证婴幼儿“舌尖上的安全”。其次是“刀尖工程”。面对婴幼儿配方乳粉质量安全的高风险，党和政府的高度重视，人民群众的零容忍，监管人员如同在刀尖上跳舞，风险高、压力大，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头脑，将巨大压力变为强大的监管动力。第三是“心尖工程”。要像对待自己的孩子和眼睛一样，把婴幼儿配方乳粉质量安全时刻放在心尖上，一刻不能疏忽，丝毫不能马虎。

开展食品安全生产规范体系检查

“我们严把准入关，首先从加强许可这个关口入手，将不符合要求的企业挡在市场之外。从2013年年底开始，内蒙古区局印发了《内蒙古自治区婴幼儿配方乳粉奶源质量安全监管工作方案》，开展了婴幼儿配方乳粉专项整治行动。两轮清理整顿过后，现在还剩下6家婴幼儿配方乳粉企业。”内蒙古自治区食品药品监管局食品生产监管处处长丁勇介绍说， 2015年6月，内蒙古区局出台了《婴幼儿配方乳粉生产过程检查指南》，这个指南的出台解决了监管缺乏标准化、基层监管人员不会监管和监管力度不够的问题。而且区局还不断创新检查方式，借鉴食品安全生产规范体系检查的工作方法，对婴幼儿配方乳粉企业开展监管。

食品安全生产规范体系检查与日常监管的异同点是：日常监管是点上监管，是一个时段上的监管；规范体系检查是一个线上的监管，要查1年以来的食品安全主体责任落实情况。“在食品安全生产规范体系检查过程中，我们采取物料平衡的手段进行检查。例如，在一段时间内，你进多少原料，就应该出多少产品，这个数据应该是平衡的，如果投入产出的数据对不上，说明其生产肯定有问题。”丁勇说。

“黑龙江省食品药品监管部门创新食品安全监管，不但制定了食品安全质量受权人制度和食品追溯制度，而且率先在全国开展了婴幼儿配方乳粉的配方论证工作。对企业增加新品种配方进行专家论证，严格审查新产品配方的安全性、合规性、营养性、质量可控性，严格执行一个配方生产一个产品要求，达不到标准的一律不予发证。”张守文说。

“我们的管理方式包括驻场检查、飞行检查、日常检查、量化分级管理等监管方式，要求结合当地乳制品生产企业规模和企业主体意识、管理队伍、生产条件等情况，选择适当的监管方式开展监管。”黑龙江省局乳制品监管处处长张叶莉介绍说，黑龙江省对婴幼儿配方乳粉生产企业实施分级监管，即按照产品质量安全保障能力状况对企业进行分级实施差别监管，由低至高依次分为A、B、C三级。检查频次由低至高量化分为I（绿）、Ⅱ（黄）、Ⅲ（红）三档，分别对应不同频次的日常检查。

“企业1年内如果在国家或省级监督抽检中出现1次致病菌、重金属等高风险指标；或连续出现2次营养素指标；或风险监测中连续出现2次风险指标等6种情况的，一律列入C级监管。”张叶莉说。目前，黑龙江省婴幼儿配方乳粉生产企业A级有9家，B级有11家，C级有11家。对于11家C级企业，按照国家食品药品监管总局要求，将严格落实每周1次的检查制度。

像管理药品一样管理乳粉

“牛奶只是个原料，牛奶本身并不复杂，婴幼儿配方乳粉质量关键在配方两个字。”张守文坦言，婴幼儿配方乳粉中通常会添加几十种营养素，为了让其符合食品安全国家标准要求，验证每一项营养素是否达标，就需要对牛奶及各种添加的营养素进行检测。为了确保婴幼儿配方乳粉全产业链的质量安全，监管部门要对生鲜乳入场前、生产过程中乳粉半成品、包装好出厂后的乳粉进行检验。

按照《黑龙江省乳制品生产企业实施质量安全受权人制度》的要求，目前，黑龙江省所有婴幼儿配方乳粉生产企业都严格落实质量受权人制度，探索质量受权人考评机制，将监管部门考核与企业互查互评相结合，从根本上强化质量受权人的责任意识和履职能力，让内行查内行，实地考核质量受权人履职尽责情况和业务水平。

要开展好质量互评工作，需要有更为专业的食品安全监管人员。“黑龙江省局采取上门培训和专业培训方式，加大培训力度，提高监管队伍素质。3年来，经过省、市、县三级不断培训，黑龙江省乳制品监管队伍的监管水平有了显著提高。”张叶莉说。

婴幼儿配方乳粉质量安全是内蒙古区局食品安全监管工作的重中之重，为了提高食品安全监管人员的管理水平，区局加大对《食品安全法》、《婴幼儿配方乳粉生产过程检查指南》、《食品生产许可指南》等法规文件的培训力度，培训效果明显。“2014年11月，在国家风险监测中发现1家企业产品中含有塑化剂，超过风险控制值，很长时间企业都没有查出问题根源，于是我们组织监管小组进入企业，经过排查，发现是企业使用的植物油在输送过程中出了问题，导致其产品塑化剂超出风险控制值。”内蒙古自治区食品药品监管局副局长张永强说。

在销售环节，内蒙古区局开展了婴幼儿配方乳粉进药店销售试点，加强对婴幼儿配方乳粉销售环节的监管。内蒙古共有1万多家药店，现在有1000多家药店销售乳粉。“药品销售企业要申请成为药店销售乳粉试点单位，需要其按照药品GSP有关要求，建立追溯体系，完善药店索证索票等各项规章制度。”内蒙古自治区局食品流通处处长特孟介绍说。

药店为什么愿意去食品药品监管部门申请成为药店销售奶粉试点单位？特孟表示，申请成为试点销售单位好处多多：首先可以扩大药店的销售范围，提高销售收入；其次，该药店规模、档次及其管理水平要达到一定标准才可以成为试点销售单位，销售乳粉成为药店“身份”的象征。而作为食品药品监管部门，就是要在销售环节要把好关，从而打通从婴幼儿配方奶粉生产到消费终端这“最后一公里”。

一系列的监管措施效果显著，张永强向记者介绍，自2013年国家开始对婴幼儿配方乳粉实施抽检至今年5月，已经抽查这6家企业288个批次婴幼儿配方乳粉，每个婴幼儿配方乳粉的全检项目是65项，再加上允许添加的其他项目，每个批次会检测近70项，目前未检出1个批次1个项目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