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铁霖声乐教学体系之声乐技术解读与实践指导(二)

2017-02-12 03:48邹爱舒
歌唱艺术 2017年10期
关键词:字头喉咙咬字

上期文章中,为了便于读者理解金铁霖教授的教学术语,笔者先概述了金教授关于声乐技术训练研究的发展脉络,然后着重阐述了自2015年以来,金教授解决声音技术问题核心方法的首句“松、开、叹、响”的含义,以及演唱实践中容易出现的问题和解决的方法。接下来,本篇将继续解读这段话的剩余部分—所有字都一样,赖到气上全身唱;喉咙开、嘴巴张,字头夸张嘴巴松;通过喉咙唱,不用喉咙唱。声乐演唱是一种实践活动,若仅局限于理论分析、讲解难免枯燥、晦涩,故笔者在文中引入多个教学实例,望对读者加深理解有所帮助。

一、所有字都一样,赖到气上全身唱

小艺(化名)是一位女高音,来北京进修学习。有一次课前她问我:“老师,我自己练的时候,每个乐句前面还好,后半句音色就出不来了,为什么呢?”

“你是‘叹’着唱的吗?”我问。

“是啊!”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确定?每个字都是‘叹’着唱的?”我追问。

“好像……不是。”她回想了一下,摇摇头答道。

“那我们来练声,检验一下你唱的时候是怎么‘叹’着唱的。”

我给她练声,她确实在“叹”着唱,但只是第一个字做到了叹气唱歌,并没有随着气息向下的惯性继续叹着唱后面的音。所以,后半句气息支持不够,漂亮的音色就出不来了。

我想,这应该是金铁霖教授在“松、开、叹、响”之后,又补充了这句“所有字都一样,赖到气上全身唱”的原因之一。这句话从意思上看与前面提出的“叹”的要求是一致的,却是进一步的强化和更高的要求。

首先,这句话的第一个要点是“所有字”,也就是歌唱中的每个字都要赖着唱。为什么会这么提?这源于金铁霖教授多年的教学经验,有的学生在演唱的时候就像小艺一样,虽然第一个字是叹下来唱的,但是没有遵守“所有字都要叹着唱”的要求,唱着唱着就“飘了”,缺乏气息的支持。所以,不仅好的音色出不来,声音也难以做到连贯。

但是,一提到“所有字”都要叹着唱,每个人的解读又不一样。

小萌(化名)是一位女中音,在唱新布置的作业《曲蔓地》(新疆民歌)的时候,第一个乐句总是唱不好。她很困惑,就来问我:“老师,我是叹着唱的,而且所有字都是叹着唱的,为什么还是唱不好?”

她唱了一下给我听,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曲蔓地》第一个乐句开始部分歌词是“玫瑰花”,“瑰”与“花”之间是大跳(小七度音程)关系,小萌的确是按照要求在认真地“每个字叹着唱”。但是,她唱到第三个字“花”时,是重新起范儿再叹着唱的,而不是一气呵成的。

这个例子就涉及对“所有字叹着唱”的理解。小萌之所以出现困惑,就是她把“所有字叹着唱”理解为了“一个字一叹”。这种“重新起范儿”就破坏了之前通道(歌唱腔体)的稳定性,所以,不仅影响声音的统一,而且演唱难度加大。正确的做法是,一个乐句要一口气、一叹到底来完成。

当我们向下叹气的时候,气息运行是有惯性的,但是这种惯性是短暂的。想要继续支持声音,我们就要有意识地继续向下叹,使其保持这种惯性并通过反向力量来维持“气息均匀不断地经过声带,促使声带闭合并振动发声”的动态平衡过程。这种情况和我国儒家的音乐美学论著《乐记·师乙篇》中描述的“累累乎端如贯珠”是一个道理,即气息仿佛是一条线,而乐句中的字就像穿在线上的珍珠,气息一泻而下,贯穿乐句始终。

除此之外,乐句之间的换气也是同理。要随着气息叹下去的惯性,遵循金铁霖教授提出的“叹到哪儿,从哪儿吸(换气);吸到哪儿,从哪儿叹”的原则,形成一个循环往复的运行模式。

其次,金铁霖教授前面提到的是“叹”着唱,而后面补充的这句话是“赖”到气上唱。“赖”与“叹”的说法虽然不同,意思其实是统一的。但是,“赖”着唱与“叹”着唱还有两点区别:“赖”的第一个重要含义就是“松”。一提到“赖”,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全身放松去“倚靠”的感觉,所以比起叹气提法,更容易引导演唱者全身放松地演唱。“赖”的第二个重要含义是强调“气息落底”。“赖”容易引导人们用身体本身的重力帮助气息往下“赖住”,找到“气息落底”的稳定感。不过,有的人虽然也在“赖”着唱,却依然找不到松弛与气息落底的感觉。

比如,晓婷(化名)是一位女高音,她演唱的时候腹部紧张、僵硬,我提醒了两次,依然找不到正确的感觉。

“你坐到椅子上来。”我站起来,拉了一张椅子招呼她。

她面露疑惑地过来,正准备坐下。“别坐到底,这张椅子是坏的。”我提醒道。

“啊?”她一惊,要起来。

我按住她的肩膀,让她似坐非坐着,“就保持这个姿势,感受一下身体的状态,什么感觉?”

“这样‘悬’在半空好难受,腿要抖了。”她表现出难以坚持的表情。

“你刚才唱的时候,身体、气息的状态就和现在一样,是‘悬’着的,没有放到底的。”

“其实这张椅子很安全,大胆坐吧!”

她终于舒了一口气,全身放松地坐在上面,感觉身体终于解放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放松了吧?”

“嗯,这样全身都是松的。”她回答。

“我们要求赖着唱,就是说气息要完全放下来,像坐在椅子上一样,只不过要多一些吸开的感觉。”我又解释一遍。

通过这个引导,晓婷对比体验了“悬着”与“落底”两种感觉,再站起来唱的时候,我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敢放松了,也敢放下来了。

金铁霖教授提出“赖着唱”,目的就是通过放松与气息落底的感觉,找到气息、位置相互搭配的适度感,避免紧张、提喉以及拙的、多余的劲儿。做到了“赖着唱”就能避免由于气息不落底而低音发虚,高音发硬、发僵,声音发“炸”的现象。

再次,就是“全身唱”。我们常常会听到很多著名歌唱家谈自己的演唱感受时,常常谈到要全身心投入去歌唱。说到这里,我想起了被誉为“世纪歌剧女神”的玛利亚·卡拉斯(Maria Callas),她的演唱就是全身心投入的,句句真切、声声动容,非常有感染力,不愧为歌剧表演艺术的典范。

金铁霖教授的“全身唱”理念具体含义有两点:第一,“全通道”参与歌唱。金教授提出的“全通道”首先是指人体的“后通道”,即以人的上衣或裤子侧缝为界限,往上延伸至头顶,往下延伸至脚底,将人分为前后两个部分;而“U通道”的建立主要是指后面部分的“通道”建立,并且把这个通道分为三个部分:脖子根到头顶的部分为“上通道”,脖子根到腰的部分为“中通道”,腰到脚后跟的地方为“下通道”。歌唱时需要将这三个通道都充分打开,才能真正做到“全通道”参与歌唱,即全身歌唱。第二,一定要以情带声、声情并茂。只有情绪饱满投入,身体才能积极协调,参与歌唱。所以说,“全身唱”,不仅是演唱技术方面的要求,也是作品表现时情感、音乐上的需要。但是“全身唱”对于很多人来讲,并不是说到就能做到的,除了“全通道”的打开与积极参与歌唱外,身体的协调性也是要经过训练而逐渐提高的。

二、喉咙开、嘴巴张,字头夸张嘴巴松

小颖(化名)是一名女高音,刚开始上课,我让她打开喉咙、张开嘴的时候,她立刻用疑问的眼光看我。

我看出她的犹豫,便主动问她:“有什么问题吗?”

“老师,打开喉咙以后,我觉得声音好粗,就不像唱‘民族’的了?”

“那民族声乐就应该用细细的声音唱,对吗?”我问她。

“好像……应该是吧!”她支支吾吾地回答。

像小颖同学这种情况,在教学中是比较常见的。很多学生,常常会陷入声音审美的误区,他们认为民族声乐的声线就应该是“细”的,所以,不管自己的嗓音是什么状况,都要刻意地把声音“细化”,以为只有这样唱才是“名副其实的民族”。所以,在学习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就养成了“掐”着唱、“挤”着唱、“捏”着唱的毛病。有时,就算一开始是打开喉咙的,但是因为声音概念不对,喉咙里的小肌肉群自然会听大脑的指挥跟着“跑偏”,所以唱着唱着就紧了。实际上不论是民族声乐还是美声唱法,从技术的角度来讲,都应该以“唱得科学”和“挖掘自己嗓音最优美的音色”为目标,而不应该违背嗓音条件,刻意去追求“细”“亮”或“粗”“厚”等声音效果。

上一篇文章中,金铁霖教授在解决声音技术问题核心方法的第一句话中已经提出了“开”,但是后面又提出“喉咙开、嘴巴张”,这主要是为了避免学生“掐”“挤”“捏”着唱。喉咙、嘴巴既是“U通道”中“上通道”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共鸣腔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出现“掐、挤、捏”的声音,必然是由于喉部的紧张、气息脱节等问题引起的,因此,金教授常常在课堂上提醒学生,歌唱时“喉咙不能有收缩的感觉”。

“嘴巴张”指的是在吸气过程的配合下,受“喉咙开”的带动,松弛地张开嘴巴,保持“里面开、外面松”的状态来唱。有些学生歌唱时,打开喉咙靠的是嘴里的力量,因此演唱时下巴和舌头就容易僵硬;有的甚至会出现下巴往前倾,形成“地包天”,不仅声音发硬、发僵,而且影响面部表情的美感。因此强调“喉咙开、嘴巴张”就能提醒学生避免这些问题,而且能为后面的“夸张字头嘴巴松”做好铺垫。

有些人觉得“喉咙开、嘴巴张”不难理解,但是在实际演唱中要求“字头夸张嘴巴松”时,问题就出来了。

小毅(化名)是一位男高音,演唱陆在易作曲的艺术歌曲《桥》时,我要求他把喉咙打开,嘴巴张开来唱,他很为难。

“老师,我感觉喉咙打开,嘴巴张开就没法咬字了。”

“你可以先试试。”我鼓励他。

“是这样张着嘴咬字吗?”

“嗯,张着嘴咬字。”我肯定地说。

他唱第一句“水乡的小桥”时,字就是咬不清楚。他用眼神看我,意思就好像是说“看,我说咬不清楚吧!”

“你用哪里咬字?”我问他。

“用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嘴巴。

“不对!”我摇头。

“应该是用气息咬字,字是在嘴里咬没有错,但是却要用气来咬字。”

他迷惑了,没有听懂。

我有意地把喉咙打开,张开嘴,给他示范了《桥》的第一句。

“你觉得(咬字)清楚吗?”我问他。

“很清楚。”他不解为什么自己做不到。

“你咬字的时候,可以夸张字头,但是这个夸张的力量源于气息,所以气息要很积极,要比嘴巴更积极、更主动。”我解释。

他又试了一下,第一遍没有搭好气,但是第二遍的时候,他做到了。

教学中,像小毅这种情况也是比较常见的。有的学生打开喉咙、把嘴巴张开以后,就不知道该怎样咬字了,或者说他(她)感觉自己没法咬字了,咬不清楚字。所以有的学生为了避免咬不清楚字,就会选择不打开喉咙唱,这是一个误区。其实打开喉咙,如果腔体形状正确,是不会阻碍咬字的,只要咬字的部位正确,并且搭好气息,就能做到语言清晰、声音圆润,即金铁霖教授在课堂上提倡的“腔圆字正”。2015年以来,金教授一直提倡“腔圆字正”。我们都知道中国戏曲、曲艺一直强调的是“字正腔圆”,但是金教授却把顺序颠倒过来讲。当然,这里的“腔”跟戏曲的“腔”的含义是不同的。金教授认为,歌唱的训练要想让声音圆润饱满、音色统一,就要先解决歌唱通道的问题;歌唱通道建立好了,声音通畅的问题就解决了。在通道建立以后再解决语言咬字的问题,最终才能达到良好的效果,这与歌唱艺术“音色圆润统一”的审美标准是相一致的。

也有学生疑惑,问我:“老师,如果喉咙一直打开,嘴巴一直张着,那有的字是要上下牙齿合上咬的呀,比如‘i’。所以,喉咙开,嘴巴张,喉咙又要松,这和字头夸张就是矛盾的呀?”

我回答:“字头夸张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喉咙开、嘴巴张、嘴巴松则要成为歌唱腔体的常态。”

也就是说,不管什么字,该怎么咬还怎么咬,只是咬字的瞬间,用的是气息来配合完成的,咬完之后喉咙要立即回归到“常态”—打开、松弛的状态。有的学生咬字之前是打开的,但是一咬字就咬住不放,声音就紧了,字也咬死了,这是不可取的。比如歌曲《点绛唇·赋登楼》有一句歌词是“春归去”,其中的“归”字字尾应该是以“ei”音收到头腔结束。但是有的人唱“归”就会归到“i”音上,结果声音不圆润了,字也咬死了,连后面的“去”字也会受影响。

所以,“字头夸张”与“喉咙开、嘴巴张、嘴巴松”并不矛盾,而是看你如何去用。就像我们打“弹指”一样,我们的手越松弛、越自由,反而越容易打响,打完之后手指就完全松弛了。其实,喉咙打开越是松弛,就越自由,也就越容易做到字头夸张,它们之间也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三、通过喉咙唱,不用喉咙唱

金铁霖教授的这四句话中,最抽象的莫过于这句“通过喉咙唱,不用喉咙唱”了。

我们先来说说“通过喉咙唱”。

小涵(化名)是一位女高音,她唱歌的时候总是喉咙、嘴巴使劲儿,一起音就往外“推”着唱,所以一个乐句唱到一半气息就不够了,高音很困难、音色不圆润,总是会有提喉的杂音。

“你感觉到自己唱的时候是往外‘推’的吗?”声乐课练声时,我问她。

“没有啊!”显然,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那好,现在,我们把速度放慢。”

她把速度放慢,在起音的一刹那,我喊:“停!观察一下自己的口腔和喉咙的状态。”

这样反复两次以后,她终于意识到了,说:“我感觉到喉咙和嘴巴挺紧的,声音是往外‘推’着唱的。”

然后,我引导她:“你现在重新体会用打哈欠的感觉松松地‘吸’开喉咙,并尝试往回‘吸’着唱。”她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因为嘴巴还是容易紧张,到第五次的时候,她终于体会到了。

“这样唱的感觉和刚才‘推’着唱有什么区别?”我问她。

“那样唱很费劲,声音好像在嘴里。这样唱嘴巴很松弛,不费劲,感觉气息是往回‘灌’的,声音在这振动。”她指了指口盖之上的头腔部分。她说“气息回灌”,就说明她感受到了“通过喉咙唱”的感觉。

其实,很多人都有往外“推”着唱的习惯,而且如果没有教师的提醒,都意识不到自己是往外“推”着唱的。因为从人的思维来讲,总觉得“往外唱”才是正常的、才能让大家听到,但实际上不是的,往回“吸”着唱让声音进入头腔,使头腔振动并产生泛音,这样声音才会传递得远。

金铁霖教授提出的“通过喉咙唱”,其实就是打开喉咙往回吸着唱,喉咙只是作为通道的一部分。在发声的过程中,演唱者会有气息经过喉咙通下去的感觉,也就是小涵体会到的“气息回灌”的感觉。

我们再来说“不用喉咙唱”。

刚才说小涵就是起音的时候喉咙、嘴巴紧张,往外“推”着唱,这就违背了“不用喉咙唱”的原则。还有一些人,演唱时喉咙掐、挤,一旦喉咙这样主动参与,也违背了不用喉咙唱的原则。这种情况下,气息的通畅度马上就会受到影响并与声音脱节。因此,一定要避免“推、挤、掐”着唱的感觉。

但是,有的人不掐也不挤,努力地“往回吸着唱”,有时也会违背“不用喉咙唱”的原则。比如,有一位女高音,她演唱的时候,虽然是打开喉咙往回唱的,但是喉咙里面的肌肉也跟着往回“抽”,导致声带没有正常闭合振动,气息也搭不上,就出现了躲嗓的现象,声音听起来“很不健康”,她自己唱得很痛苦,大家听着也很难受。

还有一位男中音,起音的时候是吸着往回唱的,因为觉得自己是男中音,为了追求宽厚的声音,他就喜欢压着嗓子唱,让自己的内耳听着非常的过瘾。然而这种声音位置低、没有良好共鸣,声音是硬的、拙的、不流动的。

金铁霖教授所说的“不用喉咙唱”,指的是歌唱时喉咙保持打开的感觉,让气息经过喉咙;但是喉咙本身只保持打开,却不工作,即不能有多余动作或力量去帮助发声。

上述这两位演唱者都违背了“喉咙不工作”的原则。因为不管是往回“抽”还是“压”嗓子,都是不同的喉咙参与发声的方式,所以出现了不同的声音问题。当然喉咙“不工作”的前提条件是,必须先用上气息,能够支持声音,这样把该用的地方用上了,不该用的也就掺和不进来了。

所以金铁霖教授提出的“通过喉咙唱,不用喉咙唱”的要求演唱者想要真正做到,其实并不容易。因为绝大多数人为了唱好都会习惯性地让喉咙积极地参与工作,结果就帮了“倒忙”,这种情况是很常见的。

总而言之,金铁霖教授的这一段话简明扼要、深入浅出,是金教授长期教学实践、探索研究的结果,更是他智慧的结晶。声乐教学比较抽象,而且往往“教无定法”,即使是同一段话,演唱程度不同,对其的理解与认识就会不一样。同理,虽然都在遵循一个原则,但是嗓音条件不一样,悟性高低不同,学习经历不同,表现出来的问题也往往也不一样。但是只要明白了歌唱中的科学原理,明白其“万变不离其宗”的道理,歌唱也就没有那么神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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