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台新咏》编者研究驳议

2017-03-10 10:56
关键词:张丽华观点

黄 威

(哈尔滨师范大学 文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25)

《玉台新咏》编者研究驳议

黄 威

(哈尔滨师范大学 文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25)

长期以来,《玉台新咏》为徐陵所编作为常识被学界广泛接受。2004年,章培恒提出《玉台新咏》为“张丽华所撰录”的观点,引起极大反响;其后,胡大雷又提出“梁元帝徐妃编撰”说。这两种观点虽不乏追随者,但其论证过程及结论值得商榷;与之相比,《玉台新咏》为徐陵所编则有目录、版本与史料三方面证据支撑,这一传统观点目前仍不可动摇。

《玉台新咏》;编撰者;张丽华;徐瑗;徐陵

《玉台新咏》是继《诗经》之后的又一部诗歌总集,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传统观点认为此书的编撰者为徐陵,然而这一观点近年遭到了质疑并有学者提出了新观点,给《玉台新咏》及相关研究造成了一些困扰。因此,总结《玉台新咏》编撰者研究现状,并在此基础上厘清这一问题,无疑是十分必要的。

一、《玉台新咏》编者诸说

《玉台新咏》为徐陵所编,长期以来,此说作为常识为学界所广泛接受,鲜有异议。然而,2004年章培恒发表《〈玉台新咏〉为张丽华所“撰录”考》(以下简称《“撰录”考》)一文对传统的观点提出质疑,明确提出此书为一位妃子所编,并最终坐实为陈后主妃子张丽华*章培恒:《〈玉台新咏〉为张丽华所“撰录”考》,《文学评论》2004年第2期。。由于观点的新奇与章先生的学术地位,该文一经刊出便引发了关于《玉台新咏》编撰者的热烈讨论。在往复探讨商榷的过程中,章先生对“《玉台新咏》为‘张丽华’所撰录”的观点似有所动摇,但仍坚持认为《玉台新咏》为一位妃子所编*章培恒:《再谈〈玉台新咏〉的撰录者问题》,《上海师范大学学报》2006年第1期。,其学术团队成员谈蓓芳*谈蓓芳:《〈玉台新咏〉版本考——兼论此书的编纂时间和编者问题》,《复旦学报》2004年第4期。、吴冠文*吴冠文,章培恒:《〈玉台新咏〉撰人讨论的几个遗留问题》,《复旦学报》2011年第3期。也撰文支持这一观点。

受《“撰录”考》一文启发,胡大雷撰文指出,如章文所言,《玉台新咏》确实为一位妃子所编,但这位“妃子”并非张丽华,而是梁元帝徐妃。*胡大雷:《〈玉台新咏〉为梁元帝徐妃所“撰录”考》,《文学评论》2005年第2期。此说一出亦有追随者。*汪浩:《论〈玉台新咏〉一书的编撰者》,《广西师范学院学报》2006年第1期。其后,胡先生撰文进一步指出,徐陵与《玉台新咏》的编撰并非毫无关系,而是徐妃编撰此书时的协助者。*胡大雷:《徐陵为〈玉台新咏〉协助撰录者及其〈序〉的撰作时间考》,《文献》2007年第3期。

然而,在这次讨论中仍以维护传统观点,即徐陵为《玉台新咏》的编撰者为主流。邬国平*邬国平:《〈玉台新咏〉张丽华撰录说献疑——向章培恒先生请教》,《学术月刊》2004年第9期。、樊荣*樊荣:《〈玉台新咏〉“撰录”真相考辨——兼与章培恒先生商榷》,《中州学刊》2004年第6期。、牛继清*牛继清、纪健生:《〈玉台新咏〉》是张丽华所“撰录”吗?——从文献学角度看〈玉台新咏〉为张丽华所“撰录”考》,《淮北煤炭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4期。、周绍恒*周绍恒:《〈玉台新咏〉的编者及编撰时间考辨——兼与章培恒先生商榷》,《天津师范大学古典文献研究所学术论文集(中国古典文献学丛刊第四卷)》2005年。、刘林魁*刘林魁:《〈玉台新咏〉编者和编纂时间再探讨》,《宝鸡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6期。、李建栋*李建栋:《论〈玉台新咏〉之“撰录者”》,《江淮论坛》2006年第5期。等都直接反驳了《“撰录”考》中的观点。此外,朱晓海《论徐陵<玉台新咏序>》一文着重对《〈玉台新咏〉序》进行了细致地解读,该文虽未明言,但文中对《“撰录”考》一文的论证方法与观点都进行了批驳。*朱晓海:《论徐陵〈玉台新咏序〉》,《中国诗歌研究》(第四辑)2006年。综合来看,这些商榷文章基本将章文得出“《玉台新咏》为张丽华所‘撰录’”观点所涉及的正、反两方面的论据都予以了反驳,有力地维护了徐陵为《玉台新咏》编撰者的传统观点。

我们认为,《玉台新咏》为“张丽华撰录”说与“梁元帝徐妃编撰”说难以成立,《玉台新咏》为徐陵所编的传统观点仍不可动摇,兹参考以上诸家成果详论之。

二、《玉台新咏》为“张丽华撰录”说质疑

《“撰录”考》提出《玉台新咏》为张丽华所编撰的观点,其主要依据是对《〈玉台新咏〉序》的不同解读与若干旁证。其论证思路为:首先,通过对徐陵的政治地位与所处环境的考察指出,《〈玉台新咏〉序》中的“丽人”不可能为徐陵的假托,而是实指宫中的一位妃子,此人即《玉台新咏》的编者。其次,考察梁、陈二朝妃子中与序文所述妃子生平相似之人,并最终锁定为陈后主妃张丽华。最后,用三则材料作为旁证,指出《玉台新咏》为徐陵所编观点的流行是相当晚之事。然而,由于在论证中每一步都存在一些问题,使得其结论难以成立,主要体现在:

其一,对“丽人”是否出于徐陵假托的考察存在问题。章先生认为,“丽人”不可能为徐陵的自托,因为如果徐陵这样做,在南朝时期会产生严重的后果。事实上,承袭“以男女喻君臣”及“香草美人”传统,以女子自比进行写作的手法由来已久。在徐陵所处南朝时期并不少见。如梁范云《思归》诗云:

春草醉春烟,春闺人独眠。积恨颜将老,相思心欲然。几回明月夜,飞梦到郎边。*[陈]徐陵编,[清]吴兆宜注、程剡删补:《玉台新咏笺注》,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221页。

该诗即以女性身份抒发了自己的归思之情。又如,与徐陵并称为“徐庾”的庾信,曾作《拟咏怀》(其七)云:

榆关断音信。汉使绝经过。胡笳落泪曲。羗笛断肠歌。纤腰减束素。别泪损横波。恨心终不歇。红颜无复多。枯木期填海。青山望断河。*逯钦立辑校:《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第2368页。

其中“纤腰”以下二句也是以女子的口吻诉说哀思的。这种情况在古代文学创作中俯拾即是,并非可怪的现象。

其二,对张丽华身世的考察存在误读。《“撰录”考》在锁定“丽人”的身份为张丽华时,一个至关重要的证据为,《陈书》关于张丽华出身为“兵家子”的记述,认为序文中的“四姓良家”即为张丽华显赫家世的写照,因为“兵家子”可勉强列入“豪杰”一类。然而,正如多位学者所指出,此处的问题在于魏晋南北朝时期一直施行兵户制,而“兵户的身份是很低微的,被称之为‘兵驺’,甚至和奴婢并列;兵户服役是世代相袭的,而且是不同于一般编户平民的,故必待放免以后才得为平民”*高敏:《魏晋南北朝兵制研究》,郑州:大象出版社,1998年,第278页。。可见,“兵家子”身世微贱并非“豪杰”,这里将《〈玉台新咏〉序》中标榜为出身高贵的“丽人”等同于出身寒微的张丽华是有问题的。

其三,对三则旁证材料的解读存在失误。为证明徐陵非《玉台新咏》的编撰者,《“撰录”考》举出了三条旁证:一为唐李康成《玉台后集》称自己所编书为“以续陵序编”;二为宋严羽《沧浪诗话·诗体》“玉台体”条云“《玉台集》乃徐陵所序”;三为宋刘克庄《后村诗话》提及《玉台新咏》时说“徐陵所序《玉台新咏》十卷”。认为三人所说的“序”实际指的是徐陵为《玉台新咏》作序而并非编撰之意;并由此指出,唐李康成,南严羽、刘克庄均不知道(或不相信)《玉台新咏》为徐陵所编,人们普遍认同《玉台新咏》为徐陵编乃是相当晚的事,“《玉台新咏》为徐陵撰”乃后出之说。我们认为,这一结论难以成立。

首先,宋晁公武《郡斋读书志》卷二云:

玉台新咏十卷。右陈徐陵纂。唐李康成云:“昔陵在梁世,父子俱事东朝,特见优遇。时承华好文,雅尚宫体,故采西汉以来词人所著乐府艳诗,以备讽览(孙猛校语:以备讽览 《经籍考》此下有‘且为之序’四字。)。”

玉台后集十卷。右唐李康成采梁萧子范迄唐张赴二百九人所著乐府歌诗六百七十首,以续陵编(孙猛校语:以续陵编 袁本“编”字与下“序”字互倒),序谓“名登前集者,今并不录,唯庾信、徐陵仕周、陈,既为异代,理不可遗”云。*[宋]晁公武著、孙猛校证:《郡斋读书志校证》,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第97页。

据孙猛《郡斋读书志校证》校语可知,《“撰录”考》所据此则材料存在异文,若据孙先生校勘成果“以续陵序编”是袁本《郡斋读书志》将“编序”二字误乙的结果;衢本的顺序如引文所示,作“以续陵编,序谓……”,如果按照这一顺序,“序”指的便是《<玉台新咏>序》,“以续陵编”则清楚地表明李氏认为《玉台新咏》为徐陵所编。

退一步讲,即便是按照《“撰录”考》所使用的版本,也不宜将“序”理解为撰写序文。据材料可知,“以序陵序编”实际为晁公武而非李康成之语,而上条“玉台新咏十卷。右陈徐陵纂”之语已表明,晁公武视徐陵为《玉台新咏》的编撰者。然则,晁公武在引述李康成之语时,如果其言论与自己的认知相左,很难想象晁氏仅仅把这种观点简单罗列而不加以辨析,使后人徒增疑惑。且据孙猛校语,衢本《郡斋读书志》“已备讽览”下夺“且为之序”,如此,李康成亦持《玉台新咏》为徐陵所编甚明。《“撰录”考》根据此则材料得出李康成不知道或不相信徐陵为《玉台新咏》所编,是不成立的。

其次,宋刘克庄《后村诗话》前集卷一云:

徐陵所序《玉台新咏》十卷,皆《文选》所弃余也。*[宋]刘克庄:《后村诗话》,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第6页。

《“撰录”考》所举三则材料中,此则为第二条,但从引文看其中的“序”字,似释作“撰写序文”或“编撰”均可通,但实际刘克庄《后村诗话》续集卷一又有如下记述:

郑左司子敬家有《玉台后集》,天宝间李康成所选,自陈后主、隋炀帝、江总、庾信、沈、宋、王、杨、卢、骆而下二百九人,诗六百七十首,汇为十卷,与前集等,皆徐陵所遗落者。*[宋]刘克庄:《后村诗话》,第84页。

引文中“皆徐陵所遗落者”之语表明,刘克庄是将徐陵视为《玉台新咏》编撰者的。考虑到同人同书一般不会出现如此明显的观点分歧,将“徐陵所序《玉台新咏》十卷”之“序”解释为“编撰”显然更为合理。

最后,宋严羽《沧浪诗话·诗体第二》“玉台体”条云:

《玉台集》乃徐陵所序,汉魏六朝之诗皆有之。或者但谓纤艳者为玉台体,其实则不然。*[宋]严羽著、郭绍虞校释:《沧浪诗话校释》,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第69页。

这则材料为《“撰录”考》所据第二则材料,由于缺少更具体的信息,“序”字似乎解释为“撰写序言”或“编撰”之意均可。但在宋代图书著作权意识早已成熟,此时及以后在提及一本书时,即便不知作者为谁,也绝少有使用作序者代替之例。因此,我们更倾向于认为严羽此语与刘克庄的表述为一个含义,均为仿照《汉书·艺文志》“刘向所序六十七篇(原注:《新序》、《说苑》、《世说》、《列女传颂图》也)”“扬雄所序三十八篇(原注:《太玄》十九、《法言》十三、《乐》四、《箴》二)”*[汉]班固:《汉书》,北京:中华书局,1964年,第1727页。等语而来,为“编撰之义”。

可见,《“撰录”考》在释读以上三则材料中 “序”的含义时,对刘克庄、严羽之语存在误读,李康成之语则因选择了错误的版本也存在问题,均无法佐证《玉台新咏》非徐陵所编的观点。

三、《玉台新咏》为“梁元帝徐妃编撰”说质疑

受《“撰录”考》启发,胡大雷撰《〈玉台新咏〉为梁元帝徐妃所“撰录”考》一文,指出《玉台新咏》为梁元帝徐妃所编撰。其论证理路为:

首先,通过对《〈玉台新咏〉序》的解读,认为序中的“丽人”为宫中一位女性,亦即《玉台新咏》的编撰者,但《序》中交代“丽人”豪门出生、被帝王冷落的身世经历与张丽华并不相符,而与梁元帝徐妃更为相似。其次,通过对徐陵、徐妃、张丽华生平经历与相互交往的考察,认为徐陵有为徐妃作序的可能,而为张丽华作序的可能性很小。最后,提出五条理由,证明徐妃有编撰《玉台新咏》的条件与可能。一为史载徐妃有“书白角枕为诗相赠答”的经历,可以说徐妃爱文学、懂创作,自身具备撰录总集的条件;二为徐妃与徐君倩为同胞兄妹,而徐君倩是宫体诗大家。同胞兄妹间相互影响,也是可能的;三为徐妃所在的西府是当年宫体诗基地,徐妃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自然对描摹女性诗作有其爱好与敏感性;四为徐妃所在的西府有撰录艳歌集的经验;五为《日本国见在书目》载《玉台新咏》编撰为“徐瑗”。徐瑗即梁元帝妃,名瑗,字昭佩。

虽然文章提供了五个证据证明“丽人”即梁元帝徐妃,但前四个仅为此说的成立提供了一种可能性。只有第五条目录所载为文献依据,较为有力。可以说,如果没有第五条证据,前四条并不足以支撑“徐妃编撰”这一观点。

然而,从现存材料看,第五条证据也存在问题:首先,在目录著作中,将《玉台新咏》的编撰著录为“徐瑗”者仅有此孤例,无论其前的《隋书·经籍志》还是其后的公私目录均无此记载。今日学者所见《日本国见在书目》为《古逸丛书》所收,该书为影印手抄本。是书抄写不甚认真,因形近而讹误的情况甚多,如将“王昭君”之“昭”讹为“照”,“袁彦伯”之“袁”讹作“苑”,“孙盛”之“盛”讹为“咸”,“《大业略记》”之“业”讹作“亲”(威按:“业”繁体作“葉”,与“亲”形近)等*陈俐:《〈日本国见在书目〉的学术价值》,《文教资料》2007年第22期。。我们认为,此书关于《玉台新咏》编撰为“徐瑗”之“瑗”当为“徐陵”之“陵”的讹误,也属于因形近而讹误的例子。目录学家姚振宗在《隋书经籍志考证》中就明确指出,唐《日本国见在书目》所录作者“徐瑗”之“‘瑗’当为‘陵’”*姚振宗:《隋书经籍志考证》,《二十五史补编》,北京:中华书局,1955年,第846页。。其次,徐妃,名瑗,字昭佩,这一论断也值得怀疑。因为此事史无明载,仅是通过古人名与字之间的关系推测而来。胡先生指出,“瑗”为孔大边小之璧,“昭佩”则可释为透出更多光亮之璧,而“我国古代名与字相互间是有联系的,依此惯例,瑗为名,昭佩为字,徐瑗就是徐昭佩,徐昭佩就是徐瑗”。古人名与字之间存在关联并无问题,但在无其他证据的情况下,我们并不能以此为依据,判定有关联的两个称谓必然属于同一个人。因此,我们认为这一推断同样值得商榷。

结 论

综上所论,学界关于《玉台新咏》编撰者的观点,主要可归纳为“徐陵编撰”说、“张丽华编撰”说与“梁元帝徐妃编撰说”三种。然而,“张丽华编撰”与“梁元帝徐妃编撰”说实际均难以成立。与之相比,传统的“徐陵编撰说”则有目录、版本与史料三方面证据支撑。

首先,自《隋书·经籍志》以来,除《日本国见在书目录》将徐陵误录为“徐瑗”外,其他各历史时期编撰的公私目录,如《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郡斋读书志》《直斋书录解题》等,均将《玉台新咏》编者著录为“徐陵”,在其后的目录著作中更无异议。其次,现存诸本《玉台新咏》,如赵氏小宛堂覆宋本、郑玄抚刊本、五云溪活字本等均署名为“徐孝穆”或“徐陵”,亦无异说。最后,言及《玉台新咏》作者的两则史料,唐李康成《〈玉台后集〉序》及唐刘肃《大唐新语》均将是书归于徐陵。就目前的情况看,并无确实的新材料、新证据表明《玉台新咏》非徐陵所编,传统的“徐陵编撰说”仍无法动摇。

AStudyoftheEditorofNewSongsfromtheJadeTerrace

HUANG Wei

(LiberalArtsCollege,HarbinNormalUniversity,Harbin150025,China)

It has universally been accepted in the academic circles that Xu Ling is the editor ofNewSongsfromtheJadeTerrace. As such, both Zhang Peiheng’s view in 2004 that Zhang Lihua is the editor of the book and Hu Dalei’s subsequent opinion that Xu Yuan might also be its editor have caused some great repercussion. Despite some assents, the abovementioned two views are still questionable in their argumentation process and conclusions, while the traditional view that Xu Ling is the editor of the book is tenable based on the contents, editions and historical data of the book.

NewSongsfromtheJadeTerrace; the editor; Zhang Lihua; Xu Yuan; Xu Ling

古委会资助项目“《玉台新咏》成书考论”;黑龙江省普通本科高校青年创新人才培育基金“《玉台新咏》成书研究”(项目编号:UNPYSCT-2015056);中国国家留学基金(项目编号:201707167016)

2017-07-20

黄威(1981- ),男,黑龙江依兰人,哈尔滨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文学博士,博士后出站人员,硕士生导师,多伦多大学访问学者,主要从事文献文学、典籍制度研究。

I207.22

A

1674-5310(2017)06-0057-05

袁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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