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鲍照《拟行路难》中的荒凉感

2017-03-29 23:37胡静
常州工学院学报(社科版) 2017年6期
关键词:鲍照行路难诗人

胡静

(苏州大学文学院,江苏 苏州 215123)

论鲍照《拟行路难》中的荒凉感

胡静

(苏州大学文学院,江苏 苏州 215123)

鲍照是魏晋南北朝时期文学史上最杰出的诗人之一,其以《拟行路难》为代表的一系列诗歌对后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关于鲍氏诗歌的研究代不乏人,但是学者多从诗歌的内容或形式等角度着眼,重在考察后人对鲍氏诗作的接受史,而甚少对其诗作本身进行剖析。倘若立足鲍照《拟行路难》十八首组诗本身,文本中所体现的个人的孤独、环境的荒芜、命运的无常等感情,都反映了作者对人生愁苦的慨叹和命运荒凉的无奈。

鲍照;《拟行路难》;荒凉感

鲍照(约414—466),字明远,本上党人,迁东海,因为东海人,出身寒族[1]431。其为魏晋南北朝时期文学史上最杰出的诗人之一。“鲍明远才秀人微”[1]6,但是他的一系列诗作在所谓“文学自觉时期”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且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有意集汉魏两晋诗歌之大成,注意从当代民歌中吸取营养,探索多种形式体裁、语言风格和表现角度,并为边塞诗和七言乐府体开辟了宽广的发展前途。他那种乘时进取的精神、不甘沉沦的傲气、俊逸遒丽的诗风,尤为盛唐诗人所乐于接受。”[2]233他的诗作也因此成为众多后世诗人取法、师承的源头之一。而鲍照的《拟行路难》十八首,无疑为其最突出的作品。

鲍明远在这组诗中,表达了非常复杂的感情。作为一个虽出身“北州衰沦,身地孤贱”[1]60、“负锸下农,执羁末卑”[1]53却又身怀远大抱负的寒族子弟,在一生的坎坷乱离之中,他通过诗歌将其进取与消沉、孤独与惶惑、无奈与恐惧袒露无疑。后人在赏其文采的同时,可以借助诗歌兴发感动之作用,悲其命运,并对人生有所体悟。阅读《拟行路难》十八首,给人最突出的感受就是其中充斥着浓得化不开的荒凉之感,它与鲍照的身世浮沉、当时的时代背景均息息相关。

一、个人的孤独

郭茂倩《乐府解题》曰:“《行路难》,备言世路艰难及离别悲伤之意,多以君不见为首。”[3]997该语点出了此体乐府的主题。后世拟乐府诗的主题虽未必尽与古乐府同,但是“世路艰难及离别悲伤之意”,亦多借个人私密之感情以敷衍成诗,却并未有所改变。

通观《拟行路难》,首先能感受到的是强烈的愁苦悲伤,在短短的十八首诗中,毫不掩饰地表达感情的地方有36处,几乎每一首诗中,都会出现“愁”“苦”“哀”“悲”“忧”“泪”等抒情性字眼。而此种愁苦悲伤的情感往往与诗中塑造的孤独的个人形象相缠绕纠结,共同成为《拟行路难》中荒凉感的来源之一。

魏晋南北朝时期士族门阀制度对下层文人的戕害,已为后世论家之共识。所谓“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4]988(左思《咏史》其二),寒族子弟进身无望的荒凉感比比皆是,如“功名竹帛非我事,存亡贵贱付皇天”[1]230(鲍照《拟行路难》其五),这种寒族士大夫特有的悲凉之情与屈辱之感,使其在审视自身命运的同时,对个体的精神加以观照,在沉郁忧闷的时代背景下发现人性的烛微之光,拒绝与世沉浮,同流合污,彰显了在人性不得凸显的年代人性之高贵。

在《拟行路难》十八首中,“我”的个体形象极其鲜明,诗作中多次出现了“我”“自”等第一人称代词。这些第一人称并非均是作者的自指,然而,诚如朱自清先生所说,“诗言志”为中国诗学“开山的纲领”,“到了‘诗言志’和‘诗以言志’这两句话,‘志’已经指‘怀抱’了”[5]194。在这样的传统下,结合我国特有的“香草美人”“男子作闺音”等表达方式,这些第一人称的形象可以看作鲍照对自身的写照,多体现出了个体生命的孤独无奈之感,营造了一种荒凉肃杀的诗意。如第十三首:

春禽喈喈旦暮鸣,最伤君子忧思情。我初辞家从军侨,荣志溢气干云霄。流浪渐冉经三龄,忽有白发素髭生。今暮临水拔已尽,明日对镜复已盈。但恐羁死为鬼客,客思寄灭生空精。每怀旧乡野,念我旧人多悲声。忽见过客问何我,宁知我家在南城。答云我曾居君乡,知君游宦在此城。我行离邑已万里,今方羁役去远征。来时闻君妇,闺中孀居独宿有贞名。亦云朝悲泣闲房,又闻暮思泪沾裳。形容憔悴非昔悦,蓬鬓衰颜不复妆。见此令人有余悲,当愿君怀不暂忘![1]239-240

全诗由“春禽喈喈旦暮鸣”起兴,由第一人称写来,描写了一个离家万里、羁役远征的游子形象。“我初辞家从军侨,荣志溢气干云霄”呼应了鲍照“时危见臣节,世乱识忠良。投躯报明主,身死为国殇”[1]165(《代出自蓟北门行》)的人生理想。然而多年以来,华发滋生,容颜不复,却依旧碌碌无为,孤蓬万里征的悲苦孤独伴着思乡的惆怅,以致他乡遇客,谈起故乡故人,难免不胜唏嘘,泪沾衣裳。此诗后半部分又由“客”的见闻着笔,描写第一人称“我”的妻子,“闺中孀居独宿有贞名。亦云朝悲泣闲房,又闻暮思泪沾裳。形容憔悴非昔悦,蓬鬓衰颜不复妆”。“我”思念妻子,妻子思念“我”,通过叙述一个孤独的人对另一个孤独的人的思念,增强了诗中的孤独之感,体现出了一种荒凉的意蕴。

《拟行路难》中直接描绘个人形象的诗句中,以蓬头垢面的失意之人为主,如其八“床席生尘明镜垢,纤腰瘦削发蓬乱”[1]234,其九“今日见我颜色衰,意中索寞与先异”[1]235,其十二“膏沐芳余久不御,蓬首乱发不设簪”[1]238,其十三“流浪渐冉经三龄,忽有白发素髭生”“形容憔悴非昔悦,蓬鬓哀颜不复妆”[1]239-240,其十六“年去年来如自削,白发零落不胜冠”[1]242。通过对蓬首衰鬓的形象的描绘,凸显个体的落魄,进而引发出对其孤独悲凉心境的体认。需要指出的是,六朝文士非常重视仪容姿态,与鲍照同一时代并对其有知遇之恩的临川王刘义庆所编的《世说新语》中有专章《容止》[6]607-626一篇,记载了大量魏晋人物有关仪态的事迹,可见当时的风尚。而鲍照频频以鬓发纷乱、金簪脱落、朱颜憔悴来对抗此一风尚,或许可理解为其不愿与世沉浮而自甘孤独。《诗经·卫风·伯兮》曰:“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7]187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8]597,蓬首衰鬓除了表达不愿沉浮之意外,也借此典故表达怀才不遇的深层意蕴。自己空有抱负与才华,却无人能识,悲苦寂寞,纵然梳妆打扮,又可给谁欣赏?虽然“宁作野中之双凫,不愿云间之别鹤”[1]227(《拟行路难》其三),但别鹤终究是别鹤,它不属于尘凡,不能与趋炎附势之辈“啄腐共吞腥”[1]174-175(《代升天行》),因此它始终是孤独的,只能“徒结千载恨,空负百年怨”[1]159(《代乐武吟》)而已。

鲍照在《拟行路难》中所塑造的孤独形象除以第一人称出现外,另由如“孤魂”“独魄”等颇具荒凉感的词语代指。“盛年妖艳浮华辈,不久亦当诣冢头。一去无还期,千秋万岁无音词。孤魂茕茕空陇间,独魄徘徊绕坟基。”[1]237(《拟行路难》其十)此种旷世的孤独与凄苦萦绕往复,形成了一种浸入骨髓的荒凉感,作者的心境历历可见。然而,也正是在这种荒凉之中,作者发出了“自古圣贤尽贫贱,何况我辈孤且直”[1]231(《拟行路难》其五)的呼喊。

二、环境的荒芜

鲍照在《拟行路难》这组诗中通过对荒芜环境的描绘,表达了内心深处的哀怨凄苦。以孤独之人置身荒芜之境,其营造出的荒凉效果十分感人。王国维先生在《人间词话》中说:“昔人论诗词,有景语、情语之别。不知一切景语,皆情语也。”[9]34中国传统诗歌讲究“意与境会”,情景交融。“‘意’,自然是指诗人的情意。‘境’取自佛家用语‘境界’,原指人们感知中的世界,移用于诗歌美学,当指审美感受中的世界。‘意’与‘境’合,更突出情意的主导作用,‘意境’也就成了为诗人情意所渗透的艺术世界。”[10]14因此,语言、意象不过为诗人情感所服务,《拟行路难》中环境之荒芜正是诗人内心荒凉的真实写照。

乐府《行路难》起源甚早,但历代诗人所拟之作不外乎感叹世路艰难、人生苦多。在《拟行路难》这组诗中,鲍照多次描写了冬春两季的自然环境,通过冬春的对比,荒凉之感跃然纸上。诗中虽然也描写了万物复苏时的生机勃勃,但是紧跟着这些春意盎然的意象之后,大都是花草的凋零与衰败、秋冬的萧条与肃杀,这种强烈的对比,使得诗歌艺术呈现出“发唱惊挺,操调险急”[11]908(《南齐书》卷五十二)的美学特质,同时,也使诗歌呈现出时光易逝的荒凉气质。如其五“君不见河边草,冬时枯死春满道”[1]230,其八“阳春妖冶二三月,从风簸荡落西家”[1]234,其十“君不见蕣华不终朝,须臾淹冉零落销”[1]237,其十二“今年阳初花满林,明年冬末雪盈岑”[1]238,其十六“君不见春鸟初至时,百草含青俱作花。寒风萧索一旦至,竟得几时保光华”[1]243,外在环境的恶劣、肃杀,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诗人自身的惶恐、惊惧。美好的事物总是被冷酷的环境所包围,并且终将成为过去,零落成泥碾作尘,怎能不令人唏嘘?“君不见柏梁台,今日丘墟生草莱。君不见阿房宫,寒云泽雉栖其中”[1]242,曾经繁华的柏梁台、阿房宫又怎样,现在不也是荒草丛生,成为一处处废墟了吗?《拟行路难》中甚少有对美好景物的描写,鲍照择取的多为萧索、肃杀的意象,营造了荒凉可怖的气氛,表现出外在环境的极度恶劣与人生的艰苦多难,诗歌情辞真切,“秋坟鬼唱鲍家诗”[12]74之因正在于此。

荒凉意象在鲍照的其他作品中也随处可见。譬如《芜城赋》中“木魅山鬼,野鼠城狐。风嗥雨啸,昏见晨趋。饥鹰厉吻,寒鸱吓雏。伏虣藏虎,乳血飱肤。崩榛塞路,峥嵘古馗。白杨早落,寒草前衰。稜稜霜气,蔌蔌风威。孤篷自振,惊沙坐飞。灌莽杳而无际,丛薄纷其相依”[1]13一段,亦可作为鲍氏喜用荒凉意象的注脚。

值得注意的是,鲍照在《拟行路难》十八首诗中也有一些描写奢华热闹场景的段落,但是,诗人并没有因这些华丽的场景而愉悦,恰恰相反,这些华丽之场景所暗藏的荒凉底蕴使得“我”更加悲苦。作者描写寻欢作乐的笔墨愈多,则随之而来的悲凉凄苦之感愈烈。例如其一:

奉君金卮之美酒,玳瑁玉匣之雕琴,七彩芙蓉之羽帐,九华蒲萄之锦衾。红颜零落岁将暮,寒光宛转时欲沉。愿君裁悲且减思,听我抵节行路吟。不见柏梁、铜雀上,宁闻古时清吹音![1]224

此诗一开始即铺陈排比,“金卮”“美酒”“玉匣”“雕琴”“芙蓉”“羽帐”“蒲萄”“锦衾”无一不呈现出富丽堂皇的生活,之后表现的不是诗人对奢华生活的沉溺,而是对时光易逝的感慨,红颜零落,时不我待,无奈、荒凉之感随之而来。虽然诗人言“愿君裁悲且减思,听我抵节行路吟”,但是这种荒凉感是难以消解的,这种繁华与荒芜的对比,正体现出《拟行路难》中的荒凉感。

三、命运的无常

除个人的孤独与环境的荒芜之外,《拟行路难》所传达的荒凉感另外一个重要的来源是对命运无常的观照。鲍明远诗歌上承建安风骨,自汉末以来,文人面对命运无常的应对策略多是及时行乐,诸如“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4]1348(《古诗一十九首》),“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4]1349(《古诗一十九首》),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只是这种近乎自我麻木的方式并不能消减痛苦,反而会加深生命的荒凉感。

《拟行路难》十八首中,多次出现花草、红颜等意象,借这些外物以宣泄鲍照自己内心的感情,从这个角度来看,《拟行路难》是对楚辞香草美人传统的延续和发展。白崇在《鲍照诗歌渊源考》中也将鲍照定位为楚辞派作家[13]26-29。但是有所不同的是,屈原曾经施展过自己的抱负,鲍照却因寒族出身和自身性格等原因从未受到过重用。在诗作中,诗人表达了他对年华流逝与雄心壮志无法施展的无可奈何,虽然想安贫乐道却又不甘心就此沉沦的矛盾心情,最终只能将万般叹息与自己的人生交由命运。同时,他又深知命运的不可捉摸。“功名竹帛非我事,存亡贵贱委皇天”[1]230(《拟行路难》其五),“对酒叙长篇,穷途运命委皇天”[1]243(《拟行路难》其十八),怀着一腔热血,本应积极进取,而鲍照尽托之皇天,论者或以为此举太过消极,但是细考鲍照生平,则其缘由不难知晓。鲍照出身孤贱,当时之世,是“故才之多少,不如势之多少远矣”[1]131(《瓜步山楬文》)的时代,据史载:“照始尝谒义庆未见知,欲贡诗言志,人止之曰:‘卿位尚卑,不可轻忤大王。’照勃然曰:‘千载上有英才异士沉没而不闻者,安可数哉。大丈夫岂可遂蕴智能,使兰艾不辨,终日碌碌,与燕雀相随乎?’于是奏诗,义庆奇之。”[14]360(《南史》卷十三)尔后颇得临川王刘义庆赏识。然而,踏入仕途的鲍照很快发现政治的险恶与龌龊,尤其是他跟从最久的始兴王濬和临海王子顼都因谋反而伏诛,这对他的打击很大。在激烈残酷的政治斗争中,鲍明远不能不深怀忧惧,“犹胜吴宫燕,无罪得焚窠”[1]251(《代空城雀》),而最终,他也并未能幸免于难,明帝泰始二年(466年),江州刺史晋安王子勋称帝,临海王举兵响应,兵败时,鲍照为乱兵杀害。这种“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15]267的人生经历,不能不使他对命运无常有所思考。即使贵若王侯,也朝不保夕,何况众生?人生多艰,处处险恶,如孤蓬衰草,在风中飘摇,自己难以掌控。于是有了《拟行路难》其四:

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酌酒以自宽,举杯断绝歌路难。心非木石岂无感?吞声踯躅不敢言。[1]229

起首二句典出《世说新语·文学》:“殷中军问:‘自然无心于禀受。何以正善人少,恶人多?’诸人莫有言者。刘尹答曰:‘譬如写水著地,正自纵横流漫,略无正方圆者。’一时绝叹,以为明通。”[6]212“用此典故,既含有世间善少恶多,无人正方圆是非的愤慨,又似以倾水比喻倾泻满腹忧愁,叹息人之命运东西南北无法掌握。”[2]229正是对命运无常的无力感,才使他一次又一次地叹息,“红颜零落岁将暮,寒光宛转时欲沉”[1]224(其一),“含歌揽涕恒抱愁,人生几时得为乐”[1]227(其三),“人生苦多欢乐少,意气敷腴在盛年”[1]230(其五),这些彷徨苦闷的慨叹,使其诗歌中的亮色逐渐褪去,呈现出一种荒凉沧桑之感。繁华落尽,苍凉依旧,鲍照的哀怨与无奈从而也得以不朽。

鲍明远诗歌上承汉魏,下开盛唐,历久不衰,不特因“欢愉之辞难工,而穷苦之言易好也”[16]262。除了在诗歌艺术技巧上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外,他的作品也在某种层面上含有一种颇具永恒性的特质。在《拟行路难》十八首中他毫不回避地表达了自己的哀与怨、苦与痛、无奈彷徨与悲观颓废,通过对个人孤独体验的抒发,对荒芜环境的描写与对命运无常的慨叹,营造出了一种独具美学魅力的荒凉之感。因为人类对荒凉感的体会既是共通的又是永恒的,因此,鲍照的诗歌也得以超越时空而流传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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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969/j.issn.1673-0887.2017.06.010

2017-04-12

胡静(1993— ),女,硕士研究生。

I207.2

A

1673-0887(2017)06-0040-04

赵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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