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启蒙辩证法》中神话与启蒙的关系

满宠++禹建蕾

摘要：神话在世界发展史中，曾一度统治着史前人类的世界观念体系，在启蒙理性尝试着取代神话时，在这个过程中也没有摆脱神话阴影的束缚。法兰克福学派成员霍克海默、阿多诺在其著作的《启蒙辩证法》中用全新的视角阐明了神话和启蒙之间的相互纠缠的关系，他们认为从一开始启蒙几乎就承载着神话的元素，在一定的认识基础上，神话和启蒙对自然的统治有着同一性，也就是欺骗性和重复性。启蒙的开化作用没有给人类带来自由，更没有开创出美好的时代。

关键词：启蒙辩证法；启蒙；神话

一、《启蒙辩证法》中的神话与启蒙

霍克海默和阿多诺在《启蒙辩证法》一书的两篇附论中，其对神话与启蒙之间的相互关系展开了详细的论述。其目的在于揭示“神话就是启蒙，而启蒙却倒退了神话”的主题。“启蒙”（enlightenment）一词的原来的含义指的是照亮，是用光明来驱散黑暗，用理性的光辉取代蒙昧。

神话是人类把握自然世界的一种方式，“启蒙与神话被认为是对立面，是因为启蒙用更好的论据的非强制性力量来反对世代延续的权威约束。”[1]这引起了我们对启蒙的质疑，在对神话认识过程中，祭祀仪式它本身就带有欺骗性，但在祭祀仪式中，所有的祭祀行为却是现实的、表象的。人类在一步步走向启蒙的过程中，仍然没有摆脱神话思想的控制，而这种过程的本质则仅仅是生活世界表面的解神秘化。启蒙不止是对客观自然界征服同时也是对主体内在自然的压抑，启蒙的发展相应地提升了理性的位置，理性的地位虽然被提升了但是这致使理性发生了扭曲，成为了工具理性。

由启蒙带来的神话恐惧与神话本身在原理上是一样的，如同一辙，都是带给人一种神秘感从而使人心理产生畏惧感。启蒙主义者是按照理性来规划主体自身的道路的，所谓的理性规划也就是合理地依照自我持存的方式来安排自己的生活，实现各个方面的进步，要不就会永远停留在史前的时代，这也是启蒙的意义所在。“资本主义追求的是个人至上和拜金主义，这是资本主义社会下生产资料私有制所决定的，其分工越是紧密和细化，就愈导致个体的异化，因为主体自身被牢牢地束缚在制造出的机器上，机器完全是按照固定方式运作的，理性成为了辅助经济机器的主要手段。”[2]

二、《启蒙辩证法》中的辩证思维

辩证法（dialectics）一词源于古希腊文，意谓进行谈话、论战的技艺，指一种逻辑论证的形式。由于对立的东西不是绝对分裂的，而是相互联系的，相互影响的，根本相反的东西也处于同一关系之中，这里面包含着联系，发展以及矛盾的辩证的基本特征和根本特征。马克思主义也认为，辩证法是关于普遍联系的科学，是在肯定矛盾的基础上关于发展的学说。马克思主义创始人给辩证法下了科学的定义：辩证法不过是关于自然、人类社会和思维发展的最一般规律的科学。

《启蒙辩证法》这本著作阐明了启蒙与神话这两类对立面之间相互关联和相互转化的思想。霍克海默和阿多诺通过对启蒙的谱系学研究，表明神话和启蒙不是绝然对立的，相反神话已经进行了启蒙，启蒙也越来越与神话学交织在一起。

启蒙以为它是神话的死敌，它从神话中吸取养料是为了摧毁神话。在古代，神话通过巫术来统治自然，而在近代，启蒙要用自然科学知识来控制自然，控制的意图是一样的。因而，这并没有使启蒙脱离神话，它实际上更彻底地显示了神话学的原则。但却大大超越了神话的作用，使人类思想进步，历史发展。

在第一篇附录中，这一影响的深远的主题根据在于：启蒙过程从一开始就得益于自我持存的推动，但这种推动使理性发生了扭曲，因为它只要求理性以目的理性控制自然和控制冲动的形式表现出来。

在就近的产品世界中，比如现代科学、普遍主义的法律观念和道德观念等——理性臣服于目的理性的专制统治。奥德修斯在他的阐述的神话世界中，通过对个人的遭遇的具體分析，再现了把一切事物置于人的控制之下并且对恒常的强烈渴求。回家，就是回到自己熟悉且可控的环境，回到恒常。强烈的恋乡情节束缚住了奥德修斯去进行冒险，去追求奇异的世界。个人通过不断地冒险摆脱了史前时代，《奥德修斯》则描述了主体性史前史。

启蒙思想的传播使人逐渐发现自己地位显著性，从而进一步取代了神的地位，成为世界的控制者，成为宇宙的主宰，人本主义于是乎成为西方文化的主流。一旦人处在至高位置的时候，就会很容易迷失了自我，没了方向感，最典型的表现就是人性的异化。主体性的形成，使我思的形式也趋于成型，一旦人类迷失了自我，失去自己本性的时候，我们就会发现似乎被他控制的自然却开始对他实施报复，使其原有的自封的地位被撼动。奥德修斯为了赢得自己的存在，却仿佛扔掉了自己。他所造成的与自然的关系的疏离，是由于他在与自然界接触的过程中，每一次在自然界中的冒险过程中慢慢实现的。但是相反的是，当他作为一个无情的人回家时，由他所掌控的那种无情的力量，他所不愿意接受进而逃避的那种权力的继承人，却成为了法官与复仇者，并且取得了胜利。因此，奥德修斯的这一形象，不仅仅象征着现代人的命运，同时也表明了启蒙与神话的内在的紧密关联性。

三、启蒙辨证的理论意义

霍克海默和阿多诺一直坚持着自己的理论，他们认为理性本身的辩证法具有强大的作用与功能，这种辩证法的力量足以使理性恢复它健全的批判的功能，而批判工具理性恰恰正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启蒙精神的实质实际上就是人类对自然的绝对性控制，随着人类的社会演进以及人类历史的不断发展，随着启蒙精神的实现，人类日益实现着、加深着对外部自然社会的控制，但也同等地摧残着、控制着理性主体自身的内在自然。可见，启蒙是把人从外在自然的压迫下解放出来的同时，也使人的内在自然受到理性、科学和管理的奴役，启蒙在今天走向了它的反面，背离了原有的启蒙意义，这就是启蒙的辩证法。

“启蒙思想的基础是理性，目的则是通过科学和知识的传播与学习使人摆脱内在与外在的束缚和限制从而进一步获得自由，促进社会的进步与发展。但是近代哲学的理性则是抽象的、形式化的和科学的。作为人的认识能力，理性被解释为科学理性。在希腊的神话中，体现的是对自然世界的敬畏，而且并试图认识自然，了解自然，利用自然，但近代哲学的目的却是改造自然世界。所以当提倡理性和科学的同时，并且试图将科学精神和方法贯穿于人类知识的全部领域的时候，在它的基本精神内部出现了矛盾和冲突的时候，而启蒙就要求要克服种种限制，从而获得自由，而科学进步的结果却是严格的制约论。”[3]

参考文献

[1] 赵敦华. 西方哲学简史[M].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1.

[2] [德]哈贝马斯. 现代性的哲学话语[M]. 曹卫东等译. 上海： 译林出版社， 2004.

[3] [德]霍克海默·阿多诺. 启蒙辩证法[M]. 曹卫东译. 上海： 人民出版社， 2006.

作者简介：

满宠，男，山东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禹建蕾，女，山东理工大学法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