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村上春树意象世界中的隐喻

2017-05-21 07:51于淞汀
北方文学·下旬 2017年4期
关键词:村上春树隐喻意象

于淞汀

摘要:意象是一种文学手法,可以使文学作品的意义形象化。其手法之一的隐喻是用于将具现实物抽象化以升华至艺术形象层面的有效途径,文章借此推动故事情节发展、扣紧揭示主题。本文以《1Q84》为例,对村上春树意象世界中的隐喻进行分析,通过现实与超现实进行结合,揭示了对社会的人文关怀与文学反思。

关键词:村上春树;意象;隐喻;《1Q84》

一、意象与隐喻的关系

意象,即意思的形象,或形象的意思。指以抽象的手段将某种客观物象升华为独创的艺术形象以达到文艺美学的效果,多用于文学、翻译与古诗词中。其中意象包含两种分类,一种是直接意象,一种是间接意象。而間接意象又为分:比喻(明喻、暗喻、隐喻)和象征。而隐喻是比喻的一种,又称暗喻、简喻。它作为一种修辞使用手法使文字更有表现力,巧妙地使用隐喻,对表现手法的生动、简洁、加重等方面起重要作用,比明喻更加灵活、形象。而通常情况下,隐喻都是用一种事物暗喻另一种事物。

意象与隐喻,两者是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其中直接意象就是指在现实生活中体悟到的东西,是能够代表了某些情感的客观物象,如:“床前明月光”就是来自作者的亲身感受。而间接意象是指那些具有更深层次的涵义的客观物象,这些蕴含在其中的深层含义不是通过亲身感受能够了解的,只有通过阅读、教育才会知晓理解后方可运用,这类意象属于间接意象。而在间接意象中,隐喻是在彼类事物的暗示之下用于感知、体验、想象、理解与谈论此类事物的心理行为、语言行为及文化行为。而使用隐喻手法的外显文字一般是不出现比喻词的,只有本体与喻体想呼应,简单的句子中连接着“是”、“似”、“变成”等比喻词,或者在成段文字中没有比喻词。典型句型:“甲是乙”。因此,意象通过暗示与比喻的方法来表现客观事物的形象意义,而这一过程的实现方法就是隐喻。

二、村上春树的意象与隐喻

村上春树,现代日本著名小说家,深受美国菲茨杰拉德和约翰·欧文等一系列作家的影响,擅长美国文学的翻译。其作品风格多以轻盈基调为主,少有日本战后阴郁沉重的文字气息,被誉为纯正的二战后期作家,是日本80年代的文学旗手[1]。

在村上的作品中,作者对客观事物的意象描写大都以隐喻的方式展现,从处女作《且听风吟》[2]开始至获得集大成就的综合小说《1Q84》,几乎每一部小说或多多少的都以各种意象记录着隐喻的手法。村上春树的意象大致分为几个层次:

(一)人物意象

村上春树的小说中有一个很大特点——关联性,即同样一个人物在另一部作品中总会找到完善这个人性格的另一段描写,这也是村上在写作生涯中写作笔法的愈加完满与人物充实的过程,继而逐渐达到“综合小说”的完美目标。在他的文学作品中,大量运用了人物意象,而大多数是拥有着矛盾性格的综合体的各种代表性。比如:在“青春三部曲”中,“鼠”是懦弱与勇敢的结合体。[3]从一开始逃离生活的暑期饮酒到畏惧的独居,终以贡献自己生命的形式阻断了邪恶势力的发展。这是懦弱者的升华——勇敢者的伟大。“杰”代表着人性中的温暖。小说中“杰”与“羊男”是不可或缺的角色,总是在“我”和“鼠”迷茫困惑时的一盏指明灯,暗示了人性的温暖光辉。在《挪威的森林》中,“直子”代表灰暗与逃离,“绿子”则代表阳光与希望。两者的矛盾互补也是村上小说中一个语言意象的极大特点。

(二)非人物意象

意象中往往非人物的物、事大多更具有代表性,如:“羊”和“小小人”是邪恶势力的意象外显形式。村上小说中的背后势力大多由看似不经意的事物来展现,它们往往通过控制一个载体来达到邪恶统治的目的。如,“两个月亮”代表了连接邪恶与正义的通道。在《海边的卡夫卡》中,“卡夫卡”代表了乌鸦,它有两层隐喻。一层是“卡夫卡”在捷克语中是“乌鸦”的意思,日本古来视为灵鸟,以其叫声占卜吉凶;另一层是隐约叠印出奥地利籍犹太血统作家弗兰茨·卡夫卡及其作品面影——诸多悖缪的密集体:命运的偶然与必然、内省与冲动、不安与执着、懦弱与顽强、绝望与救赎。这些非人物式的意象以意象本体的自身特点,来推动文章进展,显现勾画文章主题。

(三)意象中的隐喻

1.心理行为

心理大师荣格在《论分析心理学与诗歌的关系》[4]中将创作过程分为两种:在一种情况下,艺术作品“是意识的产物,造型和设计都有着事先打算取得的效果”;而在另一种情况下,艺术作品则是“是某种蔑视意识,不依靠意识的帮助,任性地坚持自己的形式和效果,自己实现自己目标的东西,这些作品有着自己与生俱来的形式”,荣格将这两种类型分别称之为:“心理的”和“幻觉的”。加藤典洋是日本早稻田大学的教授、批评家,他认为,《海边的卡夫卡》是一部“将当今日本社会中的困惑、恐惧与不安准确地传递给世界”的不朽之作,在虚构语言理念的驱使下,村上避免将人物面对现实的恐惧判断跃然纸面,反而着重刻画了外部的普遍存在的现实。在少年主人公发表一番言论后,这个具有多重人格的田村君是这一形象的典型代言人并作为意象的隐喻出现。另外,守护神“乌鸦少年”是这一隐喻的背景存在,与田村卡夫卡君一起构成了多重人格的形态,这是心理世界与外显世界的巧妙构合,外显迷失用心灵去寻觅。加藤典洋教授称之为“人的存在理论”,这也印证了意象隐喻中的“心理型”和“幻觉型”人格。

2.语言行为(文学行为)

“青春三部曲”中的“羊男”是一个穿着羊皮外套的人,为逃离混乱的现实居住在一个偏僻的环境中,那里寂静、安全、远离尘嚣。羊男这个具有两面性的子人格本身就有一种奇异的能力,知晓所有事事及未来。生性鲁钝,却暗暗透露出一种大智若愚的智慧,总是在关键的时刻,给“我”以重要的指引。”从语言象征意义上说,羊男的子人格可能是几个原型的混合体,其中比较明显的是智慧老人的原型,是懦弱的“鼠”和安于现状迷茫的“我”的互补型,也就是有了智慧老人的存在,小说才不倾倒一边化为不平衡的主体,通过语言形式的隐喻意象来展现作品的主题。

3.文化行为

《寻羊冒险记》中的“邪恶之羊”、“小小人”代表着作者对日本社会和日本民族性的反思。从东京沙林毒气事件到奥姆真理教事件,无疑不表露着村上对日本社会及少数民族劣根性的反思。村上春树的小说中经常出现的几个主题:

(1)追寻——对生命的反思.

(2)逃离——对自身的反思

(3)找寻——反思后的探索

在专著《倾听村上春树——村上春树的艺术世界》中,作者杰·鲁宾提供了很多关于村上的第一手资料,并且作者以村上作品为主线,结合生活背景与研究论文、翻译译作,总结出了很接近真实的村上春树。自幼受美国现代文化影响,二战后的对美国流行文化完全认同的与日本传统文化截然相反的精神作家,学生运动、冷战萧瑟、金钱至上、人性冷漠都是牵动村上敏锐的思想与写作神经,一些对生命、人性的反思笔迹便跃然于纸面了。“一个叙事就是一個故事,它是一个不断做的梦,你是主体也是客体,是真实也是幻影,是全部又是部分,正是由我们故事中这种多层次的角色,我们才治愈了在这个世界上作为一个孤独无依的个体所感到的寂寞。”这反映了村上的真实内心。

三、《1Q84》中的意象隐喻

长篇小说《1Q84》是村上春树集大成的“综合小说”,文本共分三卷[5],主要以主角“青豆”和“天吾”的第三人称视角叙述,前两部以双线模式,第三部加入牛河以构成青豆、天吾三方视角叙述三线平行结构进行推进,讲述了男女主人公天吾与青豆在小小人所营造出的1Q84世界里以维持善恶平衡的名义互相寻找继而相遇。双方都曾经历过不幸的童年,与登场的其他人物共同构造了不公平罪恶世界里的牺牲品群体。小说中,邪恶势力通过母体与子体的关系以两个月亮为通道来之作空气蛹以达到主宰世界,作者也通过这一系列意象的隐喻揭露了虐童、宗教暴力、体制黑幕、学潮记忆、文坛黑幕、黑社会的现代形态、晚婚与婚外恋的时代潮流等现实介质。因此,根据人物塑造与展现主题的需要,村上春树描绘了一个追求正义而畸形的善恶平衡世界,用意象谱写着主人公1Q84的残酷青春。

小说写于沙林毒气事件与奥姆真理教事件之后[6]。1995年3月20日早上,毒气事件策划者及执行任务的五名教徒深受奥姆真理教教主麻原彰晃思想毒害,在日本东京的营团地下铁三线共五列列车上发放沙林毒气,造成十二人死亡及约六千三百多人受伤,先后被判死刑,而事发多年至今仍有两名疑犯在逃。东京地铁沙林毒气事件也是日本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最严重的恐怖攻击事件,村上春树借此历经七年时间描绘了这部集大成的暗含着多种意象以隐喻社会现象的综合小说。

(一)小小人 先驱——邪恶势力

“恶”一直是村上小说的主要主题,通过思考所描绘的主题,亦是对暴力的描写。村上春树笔下的恶大致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绝对的恶。《寻羊冒险记》或《海边的卡夫卡》[7]中都以绝对的恶的毁灭于消失为题材,多伴以自我牺牲或他人牺牲。第二阶段为相对的恶,《1Q84》中的“恶”便是相对的恶,即相对于“善”的“恶”。在这里,小小人是“恶”绝对的恶,先驱也是“恶”相对的恶。先驱由于被小小人操控并选定“聆听声音者”以按照恶的方式来做恶事;最终先驱创始人深田久保以死请命的方式摆脱“恶”的源头以恢复“善”的本质。这是相对的恶,亦作维持善恶平衡逐渐成为了这部小说的主题。教主在最后之际说了:“世上既没有绝对的善,又没有绝对的恶,善恶不是静止的固定的,而是不断变换场所和立场的东西。一个善在下一瞬间就可能转换为恶,反之亦然”,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卡拉马佐夫兄弟》中描绘的也是这样的世界形态,“重要的是保持善恶之间的平衡。过于向一方倾斜,就很难维持现实道德。是的,平衡本身即是善。我必须为了保持平衡死去也是出于这个意义。”作者混杂了绝对善恶的界限,以相对的方式描绘的邪恶势力的不言而喻。除此之外,柳宅的女主人、Tamaru,深绘里都可以看作是善与恶平衡的显现。“小小人”眼睛看不见,麻原彰晃眼睛有疾病,小小人意图不明,他们大多生长在脚下的黑暗中的东西。这是存在于人内心的“阴影”,心底的“恶”,是拥有某种强大力量的意志,人们无法除掉它,必须和它共存。奥姆真理教便为了控制内部教徒成员,极度控制他们的言行与本欲。教徒们无一不虔诚供奉教主,直至该宗教组织被披露后仍然毫无怀疑的赋以信任。

(二)两个月亮——标志与通道;空气蛹——途径

小说中多次出现了关于两个月亮的描写“月亮那如痣一般的昏暗模样,在穿行而过的云间清晰地露出来。一如既往的冬夜的月亮,冷峭而苍白,充满了自太古时代承继下来的谜团于暗示。它仿佛死者的眼睛一眨不眨,沉默地浮在空中”,“当云带断开时,他发现在离那个月亮不远之处,还浮着另一个月亮。比原来的月亮小的很多,绿色,仿佛生了一层青苔,有点走形。不过毫无疑问是月亮。”两个月亮是1Q84年代的标志,也就是说以小月亮为通道进入1Q84的平行世界,是善恶世界的分界线,是男女主人公朝着希望前进的指示器。在善恶不分的混沌世界中, 真实的月亮是真实外部世界下人物的内心,歪歪扭扭的小月亮是脱离外部世界下的彷徨的内心。 “趁着出口还没被堵上。”“出口”是连接善恶世界的很有特点的一个分界点,两个月亮便是出口与入口的隐喻。

空气蛹也是如此。诞生恶的发育体,滋养恶的温床,是宗教设施,是遗传基因。第一次出现空气蛹是小说《空气蛹》中对“空气蛹”的描写,从死山羊嘴里跑出的小小人喊着口号和深田绘里子共同制作的里面躺着十一二岁少女绘里子的“空气蛹”。这是连接罪恶的途径,维系母体与子体的载体。

(三)1Q84、猫城——颠倒黑白的世界

1Q84是青豆通过逃生梯进入的与现实世界截然不同的异度空间的平行世界, “Q”是“疑问”的意思,是英文Question的缩写。而日语中“Q”和“9”发音相似。1984置换为1Q84。青豆予以1Q84的名字,与天吾予以的猫城名字类似。有两个月亮母体与子体相呼应作为异域空间的标志,一旦进入迷失了自我便难以逃离。“天一亮,你必须离开,趁着出口还没被堵上。”安达久美如是说。“你从猫城回来,这是好事情”,深绘里如是说。麻原彰晃在除日本国外的多国建立了真理教,沙林毒气、十一月战争、杀害普通民众,引起恐慌,形成了与现实社会截然相反的恐怖世界,是小小人控制下的1Q84颠倒黑白世界的真实写照。

(四)牛河——制度的受益者与牺牲者

牛河在小说中既是体制下的受益者,也是体制下的牺牲者,最早出现于《奇鸟形状录》中。他作为一个代表生活在罪恶世界的夹缝中,有悖于一方则死无葬身之地,这也是一个非常悲哀的角色。《1Q84》前两部关于牛河的描写较少,从第三部开始逐渐增多至与男女主人公拥有相同的章节。牛河自幼就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由于丑陋卑劣的形象为家族所鄙视,读了学上了社会也依然为人所嫌。偏偏凭借着聪明智慧的脑袋在不怎么光明的夹缝中求职生存。这样一个为妻子抛弃为家人厌恶为世人所嫌的人,怎么看都是悲剧的。这也形成了牛河生活在影子下的人,也助了罪恶体制下的一臂之力。生性聪慧的特性使之受得了体制的不少好处,也为之得罪了反体制下从而引来杀身之祸成为体制的牺牲者。像牛河这样与善恶都格格不入的只能存于夹缝中的人最终是会被社会所抛弃的。这也引发了作者对“牛河们”的同情,作者感慨“牛河党”的矛盾体质,更为他们向社会发出了徹底的疑问。虽然丑陋邋遢,却对爱充满着向往,邪恶中隐藏着作为一个“人”向往美好事物的本性。着眼于奥姆真理教,“忠诚”的教徒们如此的虔诚与教主,是为了向往内心的美好世界的原本目的,这便更是对无知教徒们的同情了。

(五)深绘里——邪恶与神圣

深绘里是小说中争议性最大的一个角色,准确的说深田绘里子与深绘里代表了两种截然不同却又息息相关的最大关注点——善与恶。深田绘里子是先驱教团深田久保的女儿,作为母体在教团内部充当聆听者与接受者一起完成小小人的声音指示。而深绘里是《空气蛹》小说的原创者、陪伴在天吾身边为他指引寻找青豆与现实社会道路的子体少女,子体与母体之间,子体能携带多少母体的力量我们不得而知。深绘里多次给予天吾指示引导,共同揭露先驱教团的阴谋,在此基础上,可以看出深绘里是神圣的“善”。从另一角度来看,深绘里与小小人一起制作带有深田绘里子的空气蛹继而又逃离先驱在天吾的帮助下将先驱的秘密大告天下,此时的深绘里似乎又是邪恶的“恶”。那么,深绘里到底是向善的还是向恶的,小说中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只是在最后深绘里指引天吾找到青豆便没在出场,让人不禁怀疑,深绘里是消失了还是回到先驱了还是与母体一起,就这一问题作者给我们指明的结局是深绘里完成了使命使主人公们怀揣着信念走出了1Q84的混沌世界,这也是证明了善恶平衡的最终结局。

所以,无论是人物意象——牛河、深绘里,还是非人物意象——月亮、空气蛹、猫城,都是对小说主题和作者情感的真实隐喻。对奥姆真理教的憎恨,对人性的反思,对畸形社会的追问,在意象的隐喻中很好的显现出来。

四、小结

小说《1Q84》明显带有村上春树式的后现代主义文学风格,充满了象征和悬疑,给读者营造出一个荒诞古怪的非现实世界。在1Q84的世界里,作者除了将对物语的建构和人物角色的描绘融入小说外,同时也做了很多大胆的关于写作技巧的尝试,对间接意象事物的隐喻描写手法也是写实与超现实相结合,从而勾画了一部从多方面理解和欣赏的集大成小说。另外,村上在小说里运用有关小小人、两个月亮、牛河及深绘里等意象来暗示异域世界中邪恶与善理的斗争与维持善恶平衡的重要性等意义,揭示了他对社会的人文关怀与文学反思。就此,村上的意象世界用隐喻去反映,用隐喻去分析,以社会现状问题为基础,将现实与超现实结合,警示着人们对社会进行最现实的思考和最真实的探索。

参考文献:

[1]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M].林少华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

[2]村上春树.且听风吟[M].林少华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

[3]村上春树.寻羊冒险记[M].林少华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

[4]荣格.论分析心理学与诗歌的关系[C].冯川译.江苏:译林出版社,2011.

[5]村上春树.1Q84BOOK1(4月-6月)[M].施小炜译.海南:南海出版公司,2010.村上春树.1Q84BOOK2(7月-9月)[M].施小炜译.海南:南海出版公司,2010.村上春树.1Q84BOOK3(10月-12月)[M].施小炜译.海南:南海出版公司,2010.

[6] 『日本經濟新聞』2006,1月5日.麻原彰晃(あさはら しょうこう):本名松本智津夫,奥姆真理教的创始人.

[7] 村上春树.海边的卡夫卡[M].林少华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日加藤典洋:「『海邊のカフカ』と“換喻的な世界”」,『村上春樹論集』(2),第30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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